[都市] 一路彩虹 作者:月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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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8-14 05:24: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4 262729
Edward9140 發表於 2008-11-30 15:40

第172章 好女當追

  “快點快點,10點鐘準時發車!” 

  盛通貨運站,羅大炮指揮人正在裝車。 

  “謝謝羅兄,兄弟但有這條命在,此恩必報!”甄子明向他拱了拱手,誠懇地道。 

  “廢話少說,錢和身份證都在這個袋子裏,你揣好。我的兄弟會把你送出去的,出了省城你再出來透透氣兒,現在得委曲你了。” 

  “呵呵,算不得委曲,再大的苦我都吃過。 

  甄哥一笑,一個箭步躍上車去,倒在一口泡沫箱子裏,箱底早鋪了厚厚的棉被,他一躺進去,棉被就從兩邊向他身上一蓋,箱底有一個小口,有個塑膠管從裏邊微微探出一截。他一躺好,碎冰塊和螃蟹便傾瀉而下,全都蓋到了他的身上,很快裝滿了一箱。 

  這口箱子被推到了最裏面,然後又是一箱箱的冰凍水產裝上貨櫃 車,羅大炮打個手勢,貨櫃車便疾馳而去。 

  羅大炮招招手,叫過一個漢子,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然後把一個塑膠袋遞給了他,那漢子點點頭,騎上一輛自行車,揚長而去。 

  盛通區派出所門口,快十一點多的時候,有個值班的民警在門口發現一個破紙盒子,他隨便踢了一腳,想不到紙盒裏居然露出一支手槍。這民警嚇了一跳,急忙把槍撿起來跑回去向值班幹部彙報。 

  經過一番調查,確認這支手槍就是勞改隊丟失的那把五四式。手槍彈匣裏八發子彈都在,消息傳上去,有關領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犯人之間鬧糾紛出了人命。還不至於讓市局領導都提心吊膽的,他們怕的就是這犯人狗急跳牆,持了警槍再幹出幾樁命案來,那樣地話恐怕就得驚動公安部了,現在今失槍找到了,子彈一顆不缺。剩下的僅僅是通緝越獄逃犯,這令他們感到肩上的擔子為之一輕。 

  這一晚,張勝沒有回家,他把自己關在那間VIP包房裏。默默地抽煙,打開電視牆看著三樓的狂歡亂舞,關了聲音,如同在看一出默劇。

  甄哥能否順利出逃,他不知道;明天他將回到辦公室還是看守所,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和任何有可能引起懷疑的人聯繫,更得和羅大炮保持絕對的距離。他在這極喧鬧同時又極寂靜地地方,靜靜地等待著明天。 

  謝老闆聽服務生說那個女人臉紅紅地從包房裏走掉之後,有點不放心,悄悄跑來看了看。見張勝坐在那兒若有所思,神志似乎有些恍惚。心虛之下也不敢多問,忙叫人把酒拿走,給他換上了一壺好茶。 

  這一晚。謝老闆叫人去看了幾次,張勝喝完了茶就叫人上酒,服務生就端了未加料的好酒又給他送進去,張勝直喝到醉意朦朧,才在包房裏沉沉睡去。 

  天亮了,張勝從裏邊走出來時,看起來神情自若,好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謝老闆見了不禁暗暗納罕。 

  “喂,你們大家發現沒有,今天老闆坐在那兒總發愣,好象有什麼心事似的。”洛菲往張勝辦公室裏送了一份檔,出來後便悄悄向大家發佈她的發現。 

  劉鴻斌放下證券時報,笑道:“還有你說啊,我早發現了,老闆今天一到就進了屋,沒聽我們對今天行情地預測分析,也沒打趣開玩笑。男人啊,心事重重,不是為錢為權就是為女人,你說咱們老闆是為了什麼?” 

  洛菲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們男人心裏就只有這些東西嗎?就不能想點別的?” 

  申齋良笑道:“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這就是我們男人最高的追求,不想這個還想什麼?” 

  “啊!對了,我該想想南方淫雨連綿的事兒!”他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 

  洛菲撇撇嘴,揶揄道:“少裝啦你,這一說你還憂國憂民了?” 

  申齋良一邊打開網頁查詢著南方受災地區的主要農產品,一邊冷哼道:“我可沒有那麼偉大。國家氣象局分析說,南方大雨今年偏多,今後一段時間將會更加肆虐,嗯……這一來,受天災影響,蔗糖、菜籽 油、棉花、小麥等期貨產品的價格必將大幅上揚,我該向老闆建議一 下……” 

  洛菲兩眼一亮,贊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還是你腦瓜機 靈。” 

  申齋良嘿嘿一笑,得意洋洋。 

  張勝走出了辦公室,打個哈哈,問道:“小菲啊,向你請教點事 情。” 

  洛菲一聽笑道:“老闆有話您吩咐,請教可不敢當。” 

  張勝捂著嘴咳嗽一聲,說:“呃……這是私事嘛。” 

  “私事?”洛菲眼珠滴溜溜一轉,饒有興趣地問道:“那老闆說來聽聽。” 

  張勝敲敲腦袋,問:“我問你啊,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歡浪漫地追求方式啊?” 

  洛菲怔了怔才答道:“那當然啊,女人是感性的啊。老闆這麼問,是想……?” 

  張勝沉浸在自己地思緒裏,繼續說:“那麼,如果有這麼一個女 孩,她個性很活潑、很開朗,外表又帶著點矜持清高。其實呢,內心既溫柔又敏感,而且這個女孩子職位雖然不高,卻很有事業心。這種性格的女孩,應該用什麼方法追求她呢?” 

  “啊?”洛菲微黑的臉蛋暈上了一層紅,薄若胭脂染就,透出幾分嫵媚來。 

  她略帶忸怩地垂下眼簾,小聲說:“我……我又沒被人追過,我怎麼知道?” 

  申齋良笑著說:“老總,您不會連追女孩子的經驗都沒有吧?其 實,並不需要什麼花樣,如果此前關係已經非常密切,那麼時機就已經成熟了。帶上一大束花,當眾向她請求做自己的女朋友,她會大吃一驚。會覺得很有面子。只要她對你有那麼一點感覺地話,這個舉動就會觸動她的心弦,讓她答應你地求愛。” 

  洛菲一聽,小臉紅撲撲地,連連點頭稱是。 

  劉斌鴻嘻皮笑臉沒點正經地道:“老闆,現代的女孩子。哪還懂什麼掐死你的溫柔啊,直接點,開門見山,現在的女孩子野的很。” 

  洛菲一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老吳,你是過來人,怎麼看呢?”張勝捏著下巴想了想,問吳忠興。  

  吳忠興慢吞吞地道:“這個嘛,不同的女孩子,方法也不盡相同。應該對症下藥。沉默高傲型地女孩喜歡態度強硬的男人。對她粗魯一點,野蠻一點。說不定更合她的心意。 

  浪漫幻想型的女孩就不行了,她很喜歡風花雪月,鮮花巧克力。要想把這種女孩追到手,只要她想要,除了天上地月亮。你都想辦法給她弄到,平時的玫瑰花啊、零食啊,更是時刻給她揣著。常帶她去浪漫的地方,她那顆心就慢慢對你心有所屬了。 

  溫柔體貼型的女孩呢,是付出型的。她一旦成了你的女朋友,對你溫柔體貼、無論你富貴或是貧窮,她都不離不棄。對這種女孩,不需要花哨地東西,只要一顆真心,專一、體貼,那就成了。不過這樣的女 孩,外柔內剛,如果傷透了她地心,可不象前兩種看以難纏的女孩那麼好哄,這種女孩最容易追,一旦和你鬧起脾氣也最不好哄。” 

  張勝心裏一跳,不期然地想起了鄭小璐。 

  吳大媽對女人果然有一套,說得頭頭是道,又說:“活潑可愛型的女孩,一般不太好追。因為這樣的女孩喜歡主動,如果她喜歡你,那麼說不定比你行動的更早。這樣地女孩,初看起來象個哥們兒,你想追 她,就得先和她以朋友的關係處著,儘量顯出你與她其他朋友的不同。

  這樣地女孩一定有很多異性朋友,如果他們成熟穩重,你就活潑幽默些。如果他們稚嫩活潑,你就得成熟豁達,總之,要與她其他的朋友有所不同,如鶴立雞群,她就會慢慢注意到你。 

  如果是比自己大的女孩,千萬不要一付小男孩的樣子,因為即使成熟的女性,內心也希望自己是被寵,你得顯得比她強、能成為她的依 靠……” 

  洛菲讚歎道:“哇,大媽,我太崇拜你了。你簡直就是一本女人字典!” 

  老吳呵呵一笑。 

  張勝聽他說了這麼多,有點頭痛地歎了口氣,說:“這麼複雜?我再想想吧。” 

  看著張勝走回辦公室,外面幾個人面面相覷。 

  吳忠興奇道:“原來老闆真的喜歡了一個女人啊,他整天在這辦公室裏待著,除了看盤還是看盤,沒見他和女人接觸過啊,什麼時候有了心儀的對象了?” 

  申齋良笑道:“大媽這話可說錯了,難道咱們的小菲菲不是女 人?” 

  洛菲一聽,把胸一挺,連連點頭稱是。 

  劉斌鴻在一旁嗤之以鼻地道:“她也叫女人?還沒長開的黃毛丫頭罷了。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就那雙眼睛還帶著幾分勾人的嫵媚,她要是沙烏地阿拉伯人還行,長袍一穿,把臉一蒙,就露出一雙眼睛,沒准還能糊弄糊弄把自己嫁出去,換在中國,她哪有人要……哎喲!” 

  一本厚厚的電話簿砸到劉斌鴻的腦袋上,砸得大放厥詞的劉大哥直翻白眼兒。 

  以前也常跟洛菲開玩笑,可這丫頭……今天下手好象特別的狠! 

  張勝是下定決心要追秦若男了。 

  他生命中的幾個女孩子,小璐和若蘭,一個近在眼前,一個遠在天邊,可感覺都是一樣的遙遠。鍾情是與他最貼心的,但卻是他無法帶回家的女人。男人年近三十,是該考慮終身大事有時候了,若男就在此時走進了他的心裏。 

  在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前,張勝就對她好感漸生,早已把手機妹妹當成一個可以傾吐心聲的紅顏知己;在看守所受到她的照顧、在斯巴達克的曖昧一舞,讓這朦朧的好感化成了情愫;所以他才會在秦若男要離開時,斬釘截鐵地說要追她。 

  聽了她地名字之後,張勝已經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這種沖激真的非常強烈。 

  但是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使他萌生了一種強烈的佔有欲。也許正因為若蘭的離去,而且那麼快的無所留戀地投進了洋鬼子地懷抱,讓他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心裏不無怨尤。 

  追求她的姐姐,除了本身對她已具好感。還有一種補償和報復地心理。而且,他的父母給他規定了三月之期,他找不出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今天刑警隊裏大家的心情都比較好,在逃犯人甄子明雖末抓到。失槍卻撿回來了。這一來刑警隊的任務就輕鬆多了,劉隊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但是整個刑警隊只有一個人心情不好,很不好!那就是秦若男秦大小姐。 

  她還從來沒在男人面前那麼軟弱,甚至有點任人擺佈。當時沒有覺得什麼,回過頭來仔細一想,卻越想越羞。越想越惱,簡直是無地自 容。這樣地心情弄得她一宿沒有休息好。早上上了班,她卻突然又擔心害怕起來:那個臭傢伙萬一來騷擾她怎麼辦? 

  這令得她一上午都心神不寧的,一聽到電話響便搶先去接,生怕聽到那個令她心驚肉跳地聲音。結果整整一上午,安然無事。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因為失槍找到,警方判斷越獄犯人這麼做就是為了減輕來自警方的壓力,而且丟掉賴以為憑仗的武器。也喻示著該犯已經逃離本市,所以對張勝的監控已經取消了,她根本不知道張勝現在在做什麼。 

  等到下午還沒有張勝地電話,秦若男的火氣漸漸升了上來。 

  “昨天晚上的事,他一定是順口胡說,根本就沒誠意,他在調戲 我!”一想到 

   秦若男快氣炸了肺,整個下午坐在那兒都陰沉著臉, 愛找個藉口跟她說話地小楊和小王也望而卻步。 

  下班了,秦若男頭一個走出刑警隊的大門,怏怏不樂。 

  “喂!”張勝西裝長褲,條格襯衫,襯衫解著兩個扣子,露出穿著一顆狼牙的珊瑚珠項鏈,英俊中頗顯幾分粗獷的野性。 

  “你……你……你你……你來幹什麼?” 

  秦若男這一整天,滿腦子轉的都是張勝的形象,這時突然見到了 他,卻嚇得驚慌失措。她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到。 

  只要心裏著了痕跡,舉止便難免著相。平明很隨意的動作,此時也會有所不同,何況張勝讓她又是擔驚又是鬱悶的整整一天。 

  “我請你看電影,好不好?” 

  “呃……,我很忙。哦,我今晚有事,這幾天很忙,難得放鬆下 來,今晚同事們聚會。”秦若男手足無措地找著藉口。 

  “這樣啊……,這是我送你的禮物,那我約你明天好了,記得喔,有什麼約會要推掉。” 

  張勝把一個毫不起眼也沒包裝的塑膠袋往秦若男手裏一放,沉沉 的、滑滑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明天……?喂!我幹嘛要答應你看電影啊?”秦若男突然反應過來,氣惱地問。 

  “因為你是我女朋友啊?” 

  “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再說一遍!”秦若男咬牙切 齒,卻又不敢大聲,她露出雪白的牙齒恫嚇張勝。 

  張勝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若男,我知道我長得很帥,其實我從別人看我的目光裏就得出來,只是他們沒有說出口而已。這也正常,男的誇我帥,他自己很沒面子。女人誇我帥呢,她又不好意思,不過我這人氣度一向很大,我不計較這個。” 

  秦若男聽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實在無法再擺出生氣的面孔:這個 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還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如此自戀! 

  張勝正色道:“而你呢,若男,不是我說你,你就比較差勁了!”

  秦若男茫然問道:“我?我怎麼啦?” 

  “人應該正視現實,你應該知道其實你並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漂 亮。可這不是辦法,總有一天你會面對冷酷的現實,那就是沒有人會娶你!唉,我們之間有那麼深的友情。為了你的終身著想,我說過我氣度一向不小地,所以……我決定委屈我自己,就讓你……當我的女朋友 啦!” 

  “……啊?” 

  “驚訝吧?驚喜吧?呵呵呵,看你開心,我也開心了。” 

  “不是……。你在說什麼啊,你這人怎麼……” 

  張勝立即打斷她,一臉悲天憫人地道:“好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不過女孩子要矜持,不可以在大街上歡呼起來喔。唉!象我這樣的鑽石王老五……,誰讓我們咋天已經一吻定情了呢,讓你撿了一個大便宜。” 

  秦若男渾身亂抖,抖得花枝招展,她緊緊咬著嘴唇。表情怪異,也看不出她是想哭還是想笑。 

  張勝正色道:“雖然你配我只是馬馬虎虎。不過我這人對感情一向認真。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就要和我好好經營這段感情。你是一名警務工作者,可不許始亂終棄,否則……我會告你!” 

  “你……!” 

  秦若男目露凶光,一手只揪住張勝的衣領。另一隻手裏地塑膠包高高舉起,如托炸藥包,就要拍到張勝那張恨得人牙癢癢的臉上去。 

  “喂。你同事出來了。” 

  “啊!”秦若男急忙縮回手:“你快走吧!” 

  “那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 

  “答應做我女朋友,答應明天陪我看電影、吃飯,答應……” 

  “求求你,我跟你無怨無仇的,你不要搞我啦!” 

  “我哪有?我一片赤誠,天地可鑒……,啊!他們在往這看,走過來了,給我引見一下?” 

  “你……”秦若男吸了口氣,哆嗦道:“你馬上給我消失!” 

  “那你答應了?”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你快走吧,快走吧。” 

  張勝嘿嘿一笑,轉身走向帕薩特,拉開車門坐進去,很帥氣地向她拋了一個飛吻,眨眨眼道:“晚上等我電話!”說完揚長而去。 

  秦若男望著遙遙離去的車影,把一口銀牙咬得格格直響。 

  “喛,今晚有燒雞吃啊?你買地?” 

  “不是,是你孫女買的。” 

  秦司令搓著大手呵呵地笑起來:“還是我孫女孝順,知道她爺爺好這一口兒。兒子,把我的二鍋頭拿來。” 

  “喛!”秦若男的父親秦東答應一聲,打開了酒櫃。 

  秦若男扒拉著飯粒,瞟了他們一眼,沒有吱聲兒。 

  她吸了吸鼻子,臉色有點臭臭的:哪有向女孩子求愛送燒雞的?真是!太俗氣了,難道我很好吃嗎? 

  她恨恨地戳了戳米飯。 

  “來來,兒子,就你地手兒,把燒雞撕開,兩條雞腿給我孫女兒,一人一……” 

  秦司令說到這兒,才忽省起小孫女已摔成殘疾,仍在英國接受治 療,兒媳婦也趕去照應了,臉色不由一黯。 

  家裏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種憂傷的氣氛,秦東聽出父親地語病,卻裝作沒聽懂,仍然笑呵呵,拿過一個盤子,把燒雞拿出來,撕成一塊塊的放在裏邊。 

  “喛?這是什麼東西?” 

  燒雞一掰開,裏邊“吧嗒”一下,掉出一個盒子,正好落在盤子 上。  

  秦東拿起盒子,詫異地打量兩眼,正要打開,秦若男飛快地站起 身,一把從父親手裏把盒子搶了過去,吱吱唔唔地 

   哦,這是我買的東西,忘……忘了拿出來。” 

  秦司令和兒子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兩個人都是老奸巨滑的主兒,全都裝傻,誰也不予說破。秦司令打個哈哈道:“這孩 子,東西放這裏也不嫌埋汰,吃飯,吃飯。” 

  秦若男把盒子放在自己面前,好象渾不在意似地。不過她一邊扒著米飯,一邊拿眼睛溜那盒子,不讓它有片刻脫離自己的視線。 

  這頓飯,真是吃得毫無滋味。秦若男也不挾菜,食不知味地吃光了那一小碗米飯,便站起來道:“我吃飽了。”說完便拿起盒子匆匆跑回了房間。 

  “爸!”秦東一抻脖子,非常詭秘地看向老頭兒。 

  秦司令豎起食指“噓”了一聲:“敵情未明,靜觀其變。吃飯,吃飯!” 

  秦若男急急回到臥室。掩上房門,捂著心口平靜了一下呼吸,這才躡著腳尖走到桌前,抽出幾張面巾紙拭淨了那個盒子。盒子裹著一層塑膠薄膜,靜靜地擺在桌子上,閃著神秘的光澤。 

  秦若男仔細端詳了半晌:裏邊會是什麼東西呢?這麼小地盒子。是一顆鑽戒還是一條項鏈?他是有錢人,送的當然是價格不菲地珠寶。 

  想到這裏,秦若男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屏了屏呼吸。輕輕將盒子打開。  

  秦若男怔住了,盒子裏的東西她從未見過,看樣子像是什麼穀物的種子,顆料較大,卻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秦若男正在納悶,手機鈴聲響了。 

  她急忙拿起電話:“喂?” 

  “手機妹妹。是我。” 

  秦若男的嘴角攸地閃過一絲歡喜的笑意,隨即又趕緊板起臉。冷冰冰地問:“幹嘛?” 

  “手機妹妹,燒雞好不好吃呀?” 

  “嘁,什麼燒雞,希罕呐?我早扔掉了。” 

  “什麼!扔掉了?哎!哎!”電話那邊一陣唉聲歎氣,一絲淺淺的笑意悄悄地爬上了秦若男地嘴角。她佯作不知地道:“喂,你是有錢的大老闆喛,一隻燒雞至於讓你心疼成這樣嗎?要是捨不得。我明天買一隻再還你。” 

  “你不知道,那燒雞裏面……唉!算了……” 

  “說來聽聽啊,燒雞裏面還有什麼玄機?” 

  “我……跑遍了所有的花卉市場,買來七種珍稀玫瑰花的種子放在一個小盒子裏送你。唉,都怪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地。” 

  “什麼?玫瑰花種子?人家都送花的,你送種子,還要我自己種 啊?” 

  “鮮花易凋零,我們才剛剛開始啊。所以我送你七色玫瑰花的種 子,我們自己來種,讓它生根、發芽、抽苞、吐蕊。讓玫瑰花來見證我們愛意滋生的全過程。當七色的玟瑰開滿庭院的時候,我為你披上婚 紗,步入我們愛地殿堂……” 

  秦若男聽著,眼神如同水中井中之月,幽深、明亮、卻又朦朧。那雙明月之中隱隱蕩漾著些什麼。直到張勝說到披上婚紗,她才有些清醒過來:“甜言蜜語,油嘴滑舌。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今天竟敢到我們單位門口威脅我,嗯?” 

  “你可以報復回來啊。” 

  “哼!還用你說,我秦若男哪吃過這種虧,我可不是那麼好說話 的。” 

  “呵呵,好啊,歡迎你用一輩子來報復我,讓我為你做牛做馬,好不好?” 

  “你又占我便宜!”薄嗔輕怒,別具風情,卻哪有一絲真地怨氣。

  “我說的真心話!” 

  “哼,才怪!” 

  “嘿嘿,說到便宜……,我才只占了兩回。在看守所時,我吻過你的臉頰。昨天,我吻過你的嘴唇……” 

  秦若男的手指隨著他地聲音,不由自主地輕輕撫上了她豔麗的唇,眼神再度朦朧起來。 

  “等以後,我還要吻你的……” 

  秦若男屏著呼吸不說話,心卻不爭氣地跳起來。 

  “以後,我還要吻遍你地……全身……” 

  “下流!”秦若男的心咚地一跳,好似全身的骨頭都酥軟了,麻麻的使不得一點力氣。 

  內媚的女孩,在特殊的環境下,很容易被引誘起情欲,一想起張勝所說的那種情景,由不得她不面紅耳赤,嬌籲急促。 

  “親愛的,昨天那個吻,你喜歡嗎?我一晚上都在回味,你的唇好柔軟,舌尖甜甜的……”張勝打蛇隨棍上,變得越發放肆起來。 

  “不許再說了!”秦若男羞不可抑,頓足嬌嗔。 

  “嗯嗯嗯,不說,不說。親愛的,你該吃晚飯了吧,我不多打攪了,記得我們明天的約會。” 

  “等等,誰……誰准你叫我親愛的啦?” 

  張勝吃吃地笑:“剛才就叫啦,又沒見你反對。不叫親愛的叫什 麼?” 

  秦若男臉熱熱的:“反正不許叫親愛的!” 

  “那……好吧。要不然叫小心肝?小寶貝?小男男?” 

  秦若男身上一陣發冷,雞皮疙瘩掉滿地:“拜託你,別再噁心人啦!” 

  張勝得意地大笑起來:“記得明天的約會呀,親愛的。快去吃飯吧,我收線了。” 

  “喀嚓!”那個沒皮沒臉的倒乾脆,說掛就掛,毫不拖泥帶水,只把秦若男扔在那兒,出了半天神。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個盒子,輕輕撫摸著盒子裏一顆顆好象鑽石一般的種子,動作輕柔得就象一縷春風拂過她的俏臉。 
Edward9140 發表於 2008-11-30 15:46

第173章 東方不敗VS南方鱷魚

第173章 東方不敗VS南方鱷魚

  在張勝的巧妙追求之下,秦若男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她的情感徹底淪陷了,她第一次嘗到戀愛的滋味。在外面,她是一名精明強悍、武藝超群的女刑警,在張勝面前,卻是一個知情識趣、溫婉可人的小女人。愛情的滋味,讓她容光煥發。 

  她的父親和爺爺把她的變化看在眼裏,也都為她高興。因為交往時間尚短,秦若男沒把男友領回家來,不過她的父親已經打電話把這消息告訴了遠在英國的妻子。 

  大家都沒對若蘭說起姐姐有男友的事,怕她觸景傷情,感憐自身。

  她在英國的居住環境很好,雷蒙爵士和他的朋友愛德華都是醫術精湛的醫生,全家人都盼著她能成為脊椎受傷後少數能夠痊癒的奇跡之一,又或者,等她心態完全平穩下來,能夠接受永久纏綿病榻的事實之後,再讓她接觸外界的事情。 

  和秦若男的交往,張勝並沒有瞞著鍾情。他不能娶鍾情回家,既然要討老婆,當然要討一個真正喜歡的,畢竟要過一輩子的人,總不能娶一個根本沒感情的女人回家當擺設。 

  但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固然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可在現代文明和法律基礎的支持下,這種在古代司空見慣的行為卻是不能見光的。 

  他不能說給若男聽,這使他同若男的交往甫一開始,就背上了精神負擔,但他無法解決這其中的糾結,就象老媽和老婆掉進水裏,如果只能救一個,你要救誰的答案一樣,這世上有些事就是如此無奈,你永遠沒有正確答案。 

  他想得頭痛,喝午茶時便跟身邊幾個幕僚隨口談起時下有錢男人博愛是否道德的問題。 

  洛菲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男人博愛。只是為花心披上一層狡辯的外衣,無恥之尤!根本不需剖析。 

  張勝汗顏了一把,轉而再問申齋良,申齋良則理直氣壯地回答:“哪個男人不博愛?除了沒本事的,就是力不從心的。” 

  劉斌鴻則老神在在地回答:“男人風流。是時尚。女人風流,是淫蕩。這是男系社會,所以答案如此。如果上溯幾千年,現在還是母系社會,則又反之。同一件時。所處時代不同,所處風俗不同。答案便有種種不同。那你說它到底怎麼才是正確的? 

  老闆提地這個現象,如果放在一百年前,沒有任何不對,一個富有之人縱娶妻妾無數,只要不悖仁義禮智信。那便是坦蕩蕩一個君子。放在現在,如果一個富有之人修橋補路,樂善好施。他也娶妻妾無數,那便千夫所指了。 

  再如努爾哈赤納大玉兒為妃,那是皇后的侄女,未入宮前要叫他姑夫的。擱在滿族裏就天經地義,擱在漢族裏就是無恥之尤。同樣一件事,評價截然相反,那它到底道德不道德,無恥不無恥?” 

  劉斌鴻說到這兒,搖頭擺尾道:“是故,這種現象其實根本無關道德,不過是看法律如何、風俗如何,然後挾律法風俗以令道德罷了。”

  洛菲一聽,一把握住他的手,感慨地說:“大哥,你說的太有哲理了!等你大婚那天,我把這番話裱起來送給你老婆!” 

  劉斌鴻聽了連翻了三個白眼。 

  最後,吳大媽打了個哈欠,做了一個簡短地總結:“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只要合腳就好,讓別人扯淡去吧。” 

  一個星期之後,張勝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電話裏的人用一種故意改變了的聲調對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一切平安,勿需掛念!”然後就掛斷了。 

  張勝心裏明白,這是甄哥打來地電話。他沒有問過羅大炮把甄哥送到了哪里,他們掌握的關係和門路有他們地秘密價值,人家已經無條件地幫了一個大忙,問來甄哥所去地地方也與事無補,何必再搭一個人情,只要他一切平安就好。 

  文哥有看守所待了三年,上邊已經沒人關注他了,似乎已經放棄了對他的追查,不審不放,任其自生自滅了。因為管得越來越松,他是有機會在看守的陪同下出獄逛逛或者找女人的。以羅大炮佈設的秘密通 道,如果事先早早準備,文哥未必就逃不出去。 

  不過現在張勝已經想通其中地關節了。文先生在這裏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如果他逃離這裏,以他曾經上達天聽的案情,勢必重新引起最高機關的關注,那麼他無論逃到哪里,都只能象條狗似地躲在陰暗的地窖裏,情形未見得就比現在好。而且那一來,他家人所受到的管制必將比現在嚴厲百倍,所以……他不是不能逃,是沒有必要逃。 

  這兩天他又抽空去看望文先生,並向他表達救助自己好友的謝意。文哥沒有再指責他的感情用事,卻突然對他的投資部大發興趣,問了許多這方面的問題,並談了一些他的看法,令張勝大獲裨益。從看守所回來之後,他開始把工作重心轉到期貨上,資金也重新分配,股市與期貨各占一半,加大了他對財富的吞噬速度。 

  “老闆,上海膠合板剛剛從70元跌到了38,3萬元跌到了一萬七,蘇州的線材跌到了2500以下。情況……很兇險……” 

  說話的是張勝充實到投資部的新鮮血液,剛剛從某證券營業部投資處挖過來的董舒。她是個粉面桃花,頗有麗色的新婚少婦。 

  只是此刻她的嘴唇有點發白,臉色發青,顯得十分緊張。這幾樣期貨大幅下跌後,是她看好後市建議張勝買進的。可是現在它們還在下跌,目前張勝在這幾個品種上賠的錢已不下三百萬,她怎能不緊張? 

  張勝俯身在她電腦上調閱了這幾個品種的走勢圖,凝神想了片刻,然後輕鬆一笑,拍拍她肩膀笑道:“你只是做出建議的人,決策的人是我,你緊張幹什麼?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呢。沉住氣,繼續盯緊它們,跌勢一緩,立即給我加碼買進,原來手裏有多少籌碼。那就再買兩倍的量。” 

  薰舒吃驚地嚷道:“老闆,你看清楚啊,所有的支撐線已經全破啦!” 

  張勝輕蔑地一笑,說:“那又怎麼樣,認賠出局?什麼支撐線、破位、助力位、阻力位。在這種作品種中全都是假的,沒有任何意義。就是主力自謂地支撐和阻力在哪里。如果你喜歡……” 

  他拿起桌上的紅藍鉛筆。在螢幕上比劃了一條曲線:“我也可以畫一條給你看。” 

    見張勝如此鎮定,而且沒有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董舒漸漸平靜下來,但是這幾個期貨品種的跌勢實在是太難看了,在裏邊完全看不到主力運作的痕跡。她不想讓老闆賠更多地錢,於是艱澀地咽了口唾沫,說:“老闆。這幾個品種的走勢……我懷疑……莊家已經……出局了。” 

  張勝莞爾一笑:“聽我的,跌勢一緩,加碼買進!如果莊家真的出局了,那我……自、己、做、莊! 

  薰舒訝然抬頭,仰上的是一雙堅毅中透著勃勃野心地眼睛,她折服而順從地低下頭,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張勝走出投資部,習慣性地又往旁邊的證券營業部裏走,一邊走一邊打了個電話:“喂, 總,對,是我。呵呵,你放心,膠合板地倉位我已經鎖死了,只要跌到36,嗯,我懂,進退同,榮辱共!好,就這樣。” 

  跟上海贏勝投資公司地老總 在笑通完電話,張勝走進了證券營業部,在一樓大廳看了看盤,觀察了一番散戶們的表情和議論,然後到了二樓。先和大戶們打聲招呼,進了專屬於他的工作間,瞭解了一番手下人員的工作情況,然後走出來跟大戶們聊天。 

  這裏的大戶們幾經沉浮,人員已經換了多半,原來地老熟人不多 了,不過不少新人也都認得他,東北證券行業的一字並肩王,誰人不識、哪個不曉? 

  張勝和大家客氣地打著招呼,見以前就相識的大戶小蘇愁眉苦臉地坐在那兒,便打趣道:“小蘇,怎麼一副苦瓜臉呐。” 

  小蘇苦笑道:“能不苦嗎?本來看這蘇宏柴走勢不錯,又合我地姓兒,想討個吉利。結果可好,自打買了這蘇宏柴,我是背到家了。陪老婆買菜碰見情人;陪情人逛街碰見小姨子;和小姨子打啵碰見岳父;跟保姆親熱被兒子看見;帶小姐打的司機是小舅子;和網友見面來的是老婆!誰能比我背啊?” 

  張勝“噗哧”一聲笑了,他見小蘇還有心情開玩笑,估計賠的還不是很多,不過這支股票他也不太看好,所以好心勸了一句:“我看它走勢也不太好,不妨把它拋掉,割肉損失有時候也是必須的,不要死抱著不放。” 

  小蘇嘿嘿一笑,說道:“曉得,曉得,我再觀察幾天,看看走勢再說。” 

  張勝見他言不由衷,笑了笑沒有說話。相識一場,該點撥的已經點了,聽不聽就看個人福氣了。他在室內轉了一圈,不見嚴鋒的影子,問道:“嚴哥去哪兒了?” 

  小蘇說:“他這幾天好象有事情,時來時不來的。” 

  這時已經過了氣的氣宗掌門老嶽懶洋洋地說:“你也是啊,這一陣子來的少了,聽說你現在把一半資金都挪到期貨市場上去了?怎麼樣,成績如何?” 

  張勝笑道:“成績還過得去。怎麼,嶽掌門也想玩期貨。如果你有這個心意,歡迎你加盟我的工作室啊。” 

  老岳一聽連連擺手,笑道:“不行不行,我可玩不起那麼心跳的東西,太刺激啦,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禁不起那麼折騰。” 

  如今和他對面桌的是個新來的大戶,股市裏財富再分配的速度是非常驚人的,這個人張勝還不認識。他笑道:“敢玩期貨權證一類的東 西,的確需要非凡的意志。我以前玩過一段時間,心臟受不了啊。從那裏邊出來,無論是輸了的,還是贏了地,都跟死過一回似的。 

  烈火熔爐啊。有個關於炒期貨的笑話,不知大家聽說過沒有?” 

  他笑吟吟地道:“說有一個富婆去夜總會找樂子,老闆叫來幾個俊俏的小夥,那富婆不滿意。老闆又叫來幾個壯漢,富婆還是不滿意。老闆就問:‘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那富婆就說:‘要體力好地、精力旺盛的。能受盡地獄般的心理折磨還能面不改色的。’ 

  老闆一聽就樂了:‘你早說呀!’他沖樓上就喊:‘嗨,炒期貨的那幾個,都出來接客啦!’” 

  大戶室地人一聽轟堂大笑起來,張勝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張勝炒期貨雖然很成功,但是畢竟手下有人輔佐。入行前又做了充分準備,上海方面還有一個與之密切配合的贏勝投資。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遇到過太過驚心動魄地場面,所以也沒有這種痛苦地感受。 

  上海膠合板跌到36元時跌速趨緩,董舒請示張勝後加碼電解銅和蘇州線材也是如此操作。 

  吳忠興為人謹慎,他在做印尼 塊礦。為了減小風險,吳忠興特意冒充客戶,給新加坡、印尼等地區的大客商打電話洽談業務。詢問批發價格,又去本地市場做考察。最終確認 礦價格已經接近低谷,進場做多沒有太大風險了,這才寫好詳細操作計畫,交張勝審批購進大筆的印尼礦。 

  他做事的謹慎風格給張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董舒手頭地幾筆期貨和吳忠興滿倉操作的印尼猛礦同時反彈,幾天的功夫,張勝投入到這幾筆期貨生意上地一千萬就變成了三千萬。張勝立即平了一千萬出來,把本金保住,剩下的全是利潤了,便安心等它繼續上漲。 

  期貨價格一路上漲,張勝便一路減倉,幾天後放量滯漲,張勝立即同上海方面通了氣,把餘貨全部出盡。幾天後,價格回落了三分之二,洛菲對價位進行黃金分割,發現差不多正 0.382 回調位置,立即向張勝報告。 

  此時,上海方面已經退出了這幾筆期貨的交易,張勝初生牛犢不怕虎,已經有所歷練的他,在合作夥伴退出的情況下,大膽啟用三分之一的資金再次殺進去,逐步建多倉,又是滿倉。 

  果然 0.382的回調位就是階段低點,.出貨,每天還用部分資金打短差,從七月到11月,申齋良的石油、棉花、小麥等期貨;吳忠興的鐵礦、紫銅;董舒的線材、膠合板、劉斌鴻的天然橡膠、燃料油和黃金盡皆大賺。 

  洛菲贏利最少,因為當時大陸還沒有權證 

   而權證是一項重要的資本投資工具,張勝派人在香港開戶,投入5%的資金由洛菲操作,嘗試性地參矛香港權證的操作。在沒有消息來源,完全憑技術看盤跟莊炒作的情形下,洛菲獨自一人能把資金翻了三番,已屬難能可貴。 

  11月份,張勝進行資金清算,做期貨四個月,僅僅四個月賺了800%。經紀公司的老總告訴他,他的倉位進出已是省城所有期貨炒家的指向標,所有人都在跟著他同步進退。因為這四個月,他做了近二十種期貨,進出320單,竟然沒有一筆是虧損的。 

  儘管一向自省自謹,在如此多的敬慕和恭維聲中,張勝也有點飄飄然起來,逐漸認為自己的確是一個做期貨的天才了! 

  期貨公司經理和許多行內老手竟相請張勝赴約吃飯,許多人開始叫他“東方不敗!” 

  當初號稱一字並肩王的徐海生如今如何了呢? 

  在今年的慢牛行情中,他自已做莊炒股,也是連連獲勝。尤其是他操作南海機電這支股票,是他最成功的一次操作,這一仗大殺四方,把他兇狠毒辣、出手無情的運作風格展露無疑。 

  這支股票被他從9塊錢只用了兩個月便拉到25,然後通過洗盤再次大規模收集籌碼,股票在除權後,一個半月內又從12元拉     =時卻如雷霆萬鈞,只用了一周的交易時間,這支股票的炒作不但令許多散戶血本無歸,許多跟風小莊也是虧損累累,元氣大傷。 

  經此一戰。徐海生的可怕在業內盡人皆知,他也得到一個新的外 號,業內人士又敬又怕地稱之為“南海鱷魚”。 

    張勝看著電腦螢幕,不斷翻閱著各支股票和期貨的走勢圖,神情專注而認真。秦若男很喜歡看他此刻的神情。男人認真于工作,而且露出這種成竹在胸的微笑時是最迷人的。 

  她穿著棉質睡衣,斜臥在床,不時用腳趾輕輕撩撥一下張勝,張勝便象趕蒼蠅似地拂一下。 

  逗得秦若男格格一笑。 

  一個認真看盤,一個認真逗著她的情郎。兩個人自得其趣。氣氛靜謐而溫馨。 

  今天所有正在操作的個股走勢都看完了,張勝長長地籲了口氣,按了關機鍵。 

  這時,秦若男又把腳趾悄悄移到了他的肋下,張勝突然飛快地伸手一抄。握住了她柔膩滑潤的腳掌,笑著在腳心撓了一下,秦若男怕癢地一縮。見他仍不放手,怕得連連討饒。 

  “不敢了,不敢了,別撓別撓,呀呀呀,好勝子……”,秦若男縮著腳,抽著肩膀向他討好地說著。 

  她剛剛沐浴不久,一頭秀髮還是濕地,披散了開來,秀髮半遮著精緻無暇的容顏,發絲間一雙春水般的眸子欲羞還笑,袍襟領口敞開一 截,露出白膩的一痕胸脯,極具細膩的質感。 

  “真地不撩閑了?”張勝五指一張一合,威脅地問。 

  “嗯嗯嗯,真的真地。”秦若男忙不迭點頭。 

  “呵……,好,那你叫聲好哥哥來聽聽。” 

  “嗯……” 

  “叫不叫?”張勝在她腳底輕輕一撓,秦若男連忙道:“好哥哥,好哥哥,人家不敢了。” 

  張勝哈哈一笑,鬆開了她地腳。秦若男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了起來,跪坐在床,得意洋洋地道:“哈哈,只要我獲自由,收拾你還不跟吃一盤菜似的?本大小姐可是黑帶一段,要不要比試一番?” 

  張勝不屑一顧地道:“誰要和你比功夫啊,管你幾帶高手,將來成了婚,還不是要被我……” 

  他的眼神暖昧起來,嘿嘿地笑,一雙眼睛在秦若男身上來回打量,秦若男頓時紅了臉:“被怎麼樣?” 

  張勝做了個按壓動作,然後哈哈大笑。 

  秦若男又氣又羞,和身撲來,不料卻正中張勝之計,被他一把攬住腰肢,另一隻手又趁機握住了她的雪足,拇指在腳心一按,秦若男猶如要害被制,立時又不敢動彈了。 

  秦若男的腳很小,如果穿鞋大約只有三五地尺碼,手可盈握,每一粒腳趾都形如臥蠶,晶瑩剔透,仿佛拿潔白的玉石雕刻出來的,從睡袍下露出地一截小腿骨肉勻稱,腿形纖秀,小腳肚皮膚光滑細膩,內裏的肌肉十分結實,隱隱地跳躍著力量的感覺。 

  張勝本想再撓她的腳心,直到她討饒為止,可是一握住她的腳掌,細細品味一番,心中愛意柔情忽地萌動,那手緊了一緊,一雙眸子便情不自禁向秦若男望去。 

  見張勝目蘊深情抬眼看她,,本想抽離腳掌的秦若男忽也心有所 感,如通靈犀,向他嫣然一笑。秦若男秀髮難掩一臉柔媚,眉宇間儘是旖旎之氣,初浴美人,含情一笑,宛若星光月色下瞬間開放的曇花,嬌媚無端。 

  張勝看得心中一蕩,竟情不自禁抬起她的腳來,在她的腳背上輕輕一吻。 

  秦若男被吻得心尖兒一顫,呀地一聲叫,嬌軀一扭,便縮回了腳 去。  

  她這一下動作急了,抽身時竟被張勝看見浴袍微敞時一對玉琢粉飾的椒乳在胸襟裏晃蕩。秦若男馬上發現走了光,她急忙抓緊胸衣,嗔了張勝一眼,不自在地向後移了移身子,臉紅紅地靠在被子上。 

  “你爸媽陪爺爺回鄉下,要週一回來吧?” 

  張勝知道被她發現了,訕訕地找著話題。 

  “不會呀,爸媽下周要上班,明晚就回來了。”秦若男說到這兒,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忽然瞪了起來:“你想幹嗎?不許胡思亂想!” 

  張勝一愣,隨即失笑道:“喂喂,犯罪心理學專家,你也太敏感了吧。我只是隨口問問。哪有在打什麼主意,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秦若男哼了一聲,白他一眼道:“都處過兩個女朋友了,少裝純 啦,一肚子花花腸子!對啦!那天晚上。你去斯巴達克是不是去找小姐鬼混的?” 

  她忽地想起這個重要問題,一雙嫵媚的眉毛頓時豎了起來。 

  張勝連忙否認:“哪有,才沒有那樣的事,毫無感情的女人,哪怕她長得再漂亮。我也不會動性。” 

  秦若男欲言又止,半晌才幽幽地道:“也許是因為你的這些事早在我們用手機聊天的時候我訴說過的原因吧。 

  那時身份不同。我也容易理解和接受。我知道你其實心裏也不想這樣地,你有你的苦衷。可是……你今後還會不會……你現在是有錢 人,逢場作戲可一向是有錢人的專利……” 

  張勝心中一陣衝動,幾乎沖口說出鍾情的事來,他一下子咬住舌 尖。把這句坦白的話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隨著對若男地愛意漸深,歉疚感也越來越重,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他能負了鍾情麼?不能! 

  他能忘情於若男麼?不能! 

  那他又能做何選擇? 

  他現在就象行走在一條前有猛虎、後有群狼的獨木橋上。只能硬著頭皮得過且過。 

  張勝默默地垂下眼簾,然後又慢慢地抬起來,迎上若男的雙眸,鄭重地說:“若男,在你之後,無論再結識何等優秀或美麗的女孩,我都不會再和她牽惹一絲半毫的情意;無論是什麼樣地場合和應酬,我也不會和逢場作戲的女人發生一丁半點地關係。我說到、做到!” 

  秦若男沒有聽出這句保證裏蘊含地玄機,她開心地撲進張勝的懷裏。  

  張勝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心思愁緒百轉千迥,終化做輕輕一歎。 

  “若男……” 

  “嗯?”秦若男慵懶地用鼻音應了一聲,抬起頭來看他。 

  “你的妹妹是在英國留學,是吧?” 

  張勝眼睛盯著牆壁一角,眼神閃爍不定。 

  和若蘭的關係已經過去近兩年了,但他想起曾經地故事仍是不免悵然。他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告訴若男和她妹妹的舊事,儘管兩人情愫已 生,如果知道他和妹妹曾經恩愛纏綿,以若男的端莊自重怕也難以正視吧?  

  “她……”秦若男地眼神黯淡了一下,帶著點苦澀的味道說:“她本來是去留學的,不過現在……,唉!她如今住在艾奇特島,那是她朋友雷蒙的封地,雷蒙是一位貴族。兩年前,她去英國不久,和雷蒙一起去旅行……” 

  說到這兒,秦若男心中一痛,不想再說下去,她問道:“你怎麼忽然打聽起她的事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張勝撫著她的肩膀輕輕地說。 

  “她放棄學業隨男友去了他的封地……” 

  張勝想著,暗暗一歎,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欲說的秘密:“還是等和若男的感情更穩定更深厚一些的時候,再把事情向她坦白吧。否則,難免會讓她萌生退意。以前,就是因為拿不起放不下,這才走了小璐,傷了若蘭。如今,感情事真得謹慎經營,再不能重蹈覆轍了……” 

  “喂,你眼睛賊溜溜的,在想什麼?” 

  “沒啊。有點累了,所以走神唄。”張勝笑笑解釋。 

  “才怪!”秦若男的聲音膩膩的,用眼簾撩了撩他:“喂,晚上吃什麼?” 

  “隨便你啊,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什麼我做啊,我做叫你來做什麼,當然是你做。” 

  “不是吧,你是女人,居然不會做飯?” 

  “誰規定女人一定要會做飯的?” 

  “呃……,那我有個條件,吃完飯你得陪我。”張勝狡黠地笑。

  “好!” 

  “答應得這麼乾脆?” 

  “吃人家嘴軟嘛……” 

  張勝捏捏下巴,故意露出一臉淫蕩的笑容:“嗯,說的有道理,那咱們一言為定,嘿嘿、嘿嘿嘿……” 

  秦若男也狡黠地笑:“嘿嘿,一言為定!吃完飯,我陪你逛商場去。” 

                                   

  當走得雙腿軟掉的張勝擠著一張苦瓜臉,陪著快樂的秦若男在商貿大廈瘋狂購物的時候,君王大廈頂樓,徐海生猶如一個中型會客室的大辦公室內燈光徹明。 

  徐海生坐在他的‘王座’上,望著眼前那個神態有些謙卑的男人,笑吟吟地道:“最近,他的確風頭甚健,以前,我真的小覷了他。賺 吧,讓他賺吧,他賺得越多我越開心,對手夠份量,打敗他才夠風光。如果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怎配做我徐海生的對手?” 

  對面的男人提醒道:”老闆,大意不得。我在他手下,一直認真觀察他的能力,這個人很有天份,對於股價趨勢走向,似乎有種天然的敏感。而且,這個人有時一些基礎的東西不甚明瞭,可是關鍵時刻突如其來,總能另闢蹊徑,說出一番跳出通常看法的道理來。 

  那種感覺……,對了,就象武俠小說裏寫的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在一堆亂七八糟的下九流招式裏,時不時挾雜幾招極精妙的功夫來反敗為勝,讓你摸不清他到底多深多淺。” 

  徐海生輕蔑地一笑,搖頭道:“不過是小聰明罷了。資本市場,不讓對手輸光最後一文錢,裁判就永遠不可以裁決誰才是最後的大贏家。在資本市場,象他這樣鋒芒畢露,如慧星劃空的所謂高手我見得多了,大多沒資格笑到最後,只落個慘澹收場,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對面的男人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 

  徐海生淡淡一笑,說道:“因為他的手氣太順了,他賺的錢太多 了。他們的失敗,就是因為他們鋒芒畢露,戰無不克!賺錢比賠錢的風險大得多,短期內賺的錢越多,他的風險就越大,因為賺的錢太順利 了,他就會產生天才、奇才的感覺,這是非常可怕的,剛極……則易 折。” 

  他掩口打了個哈欠,擺手說:“好了,你回去吧,仔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依我判斷,明年的股票市場,沒有多大搞頭。我也想進期貨市場玩上幾票。”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張勝搞期貨,籌備了兩個月去研究期貨品種和炒家手法,摸擬操盤。我要搞他張勝,籌備的時間比他還要長得多,知己知彼,他這個大跟頭……栽定了!” 
Edward9140 發表於 2008-11-30 16:13

第174章 易求無價寶

第174章 易求無價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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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一次套一次緣分啊 

  套一次虧一次鬱悶啊 

  虧一次割一次謝謝啊 

  割一回忘一回教訓啊 

  忘一回暈一回還進啊” 

  新年伊勢,看著走勢越來越險峻的大盤,堅持價值投資的氣宗掌門岳老先生也悲觀起來,看著如同下山路的大盤走勢,唉聲歎氣地說。 

  小蘇則憤憤地道:“這世道,我們哪里還有錢可賺?魯鑫上市前,媒體拼命唱空,事實是:鉅資巨利出局。現在,我割了蘇宏柴,剛剛換了只同版塊新股,媒體又打著正義的旗號拼命唱空。媒體究竟又想幹什麼?媒體,就他媽的是骯髒的大資金的小妾,唱空不過是想幫大資金從可憐的小散那裏接過乾癟的籌碼。 

  他們危言聳聽,可憐我誠惶誠恐,午夜時分仍在看著走勢圖搜尋救命稻草。那大莊家也會整,配合媒體用大資金在跌停位橫上天量籌碼。跌吧,打死我也不割肉了,賣出也是死,不賣也是死,反正是一死,拿他娘的大屌嚇唬俺這小寡婦麼?” 

  相對於大戶室裏的悲觀氣氛,張勝工作室裏卻是喜氣洋洋。張勝已經抽調了三分之二強的資金進入期貨市場,在股市裏不但沒賠還屢有斬獲,所有員工年終都分了個大紅包,幹起活來更是精神百倍。 

  張勝從他的個人帳戶劃出3800萬元一半。然後他持了那張金卡,趕去看守所看望文先生。 

  一見文哥精神奕奕地走進來,張勝便站起來,興奮地說:“文哥,我現在有錢了,您那筆債,我終於能夠還上了。” 

  文哥笑笑,在椅上坐了。說道:“你小子,簡直是一台斂財機器啊,不過……你不要太得意。資金量越大,發動一場戰役的規模越大,資金的進出週期就越長,失敗的風險也就會隨時出現,正規軍和遊戲擊隊不同,但有損失,非同小可。” 

  “謝謝文哥的指點。”張勝滿面春風地給他遞過一張金卡,說道:“文哥,我存了3800萬進一個戶頭。請你指定一個人,我把錢匯過去。” 

  文先生凝視他良久,忽然莞爾一笑。悠然道:“這錢……做我女兒的嫁妝,如何?” 

  “文哥……有個女兒?” 

  張勝有些訝然。隨即好心地提醒道:“你的錢,當然由你來做主。不過……,文哥。恕小弟多嘴。這麼一筆錢。全部給了女兒女婿,不需要給其他家人留一些麼?” 

  文先生忽然仰天大笑:“不會不會。我這未來女婿義薄雲天,財帛難動,我信得過他。” 

  張勝欲言又止,他想說人心易變,錢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牢靠,可文哥托附的畢竟是他家人,自己一個外人不便置喙。便道:“好,不知文哥地女婿叫什麼名字,現在哪里,我和他聯繫一下,把錢匯過 去。” 

  文哥把玩著金卡,看著他淡定一笑,一抖手,便把卡甩回張勝手中,悠然道:“何必那麼費事,我那女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張勝大吃一驚。 

  文哥深深地看他一眼,俯身向前,輕聲說道:“勝子,事到如今,我不瞞你。常言道狡兔三窟,我的家底,又豈是警方想搜便搜得到的?若真地沒了價值,他們又怎會容我在此逍遙自在?可惜啊,我和我的家人、以及我所有可以托附的好朋友,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那麼龐大的一筆財富,我是空守寶山而無法取用。” 

  張勝目瞪口呆地聽著他說,如同在聽一樁奇聞。 

  文先生又道:“這幾年來,我一直苦思脫身之術,但是一直未得其法。我這一輩子,只能待在這兒了,這時,我便想找一個值得信任、可以託付的人,來替我掌握這筆巨額財富。恰在此時,你到了我身 邊……” 

  他看了張勝一眼,微微一笑:“這兩年來,我對你的為人處事多方瞭解,相信你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要把我的江山基業轉送與你。” 

  張勝怔怔地看著文先生,好久好久,才緩緩地搖了搖頭:“文哥,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文先生淡淡地道:“女人而已,愛美人不愛江山地全是傻瓜,江山不在手,美人又怎麼保得住?” 

  “她是一個員警。” 

  “哈哈,如果你擁有我的基業,國際女刑警也可以召之即來。卡紮菲的絕色女保鏢也可以成為你地私人侍衛,區區一個員警又怎麼樣?”

  張勝啼笑皆非:“文哥,剛剛你還要讓我做你女婿,現在居然教唆我玩女人?” 

  文先生不以為然:“不經歷女色的人,怎麼能抗拒女色地誘惑?連女色的誘惑也不能抗拒的人,還能成什麼大事?男人嘛,在外面逢場作戲,與喝茶抽煙,飲酒應酬一樣,不過是娛樂一下而已,沒什麼了不起地,只要無論酒醉酒醒,還記得回家地路就好。” 

  張勝搖搖頭:“文哥,你誤會我地意思了。 

  我告訴你我有女朋友,是想說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沾花惹草;我告訴你她是員警,是想說,我不想讓我的女人在情與法之間為我為難。文哥,你幫過我地大忙,我一輩子感激,丟了你的錢,我可以賺錢賠你。但是,我不想再做法理不容的事,因為……我得為我未來的妻子和家庭負責。” 

  文先生雙眼微眯:“知道我為什麼等到今天才告訴你這件事嗎?你的品性,我早就瞭解了,之所以等到今天,就是為了等你成功。現在,你已經有了基礎,只要你點點頭,我就可以把你引入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在那裏你可以呼風喚雨。 

  如果說你現在的財富如同一個湖泊,我要送給你的,是一個海洋。你不需要擔心會被人察覺,我可以讓你成為資本市場的風雲人物,這巨額的財富,利用股票市場的交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漂白,何來風險之說?” 

  “不。如果你有困難,我盡可以幫你。唯獨這件事,我不想做。” 

  張勝一口回絕。態度毫無猶疑。一件上達天聽的案子,內情該是何等重大?他現在不是剛剛出獄 然一身地他了,他有鍾情、有若男,有越來越蒼老的父母,還有一份讓他心滿意足的事業。 

  冒險,是窮途末路者地專利。他可以為了兄弟義氣,冒著坐牢的危險救助甄哥、可以為文哥施以的援手而千里奔波以報恩情,但他很難認同為了金錢拿婚姻和事業來冒險做交易。 

  “傻小子” 

   文哥不以為忤,反倒輕笑起來:“你都不打聽打聽我 是多少錢麼?” 

  “無論多少。我都不會答應。” 

  張勝站起來,把他帶來的煙和好茶輕輕推到文哥面前:“文哥,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你在獄裏。這卡用不上,我會把它存在那兒。直到你派人來取。” 

  “一個溫柔嫻淑、乖巧可愛的老婆,外加一個億的嫁妝,如何?”

  “文哥。我得回去了。” 

  “呵呵。十億呢?” 

  “謝謝你的信任。文哥,我真的要走了。” 

  “如果是十億美金呢?” 

  “再見!” 

  “如果是……” 

  張勝一拉房門。已經逃也似地沖了出去。 

  掌握過財富的人,才知道那無窮無盡的財富代表著地不止是住一幢皇宮似的別墅,不止是家裏有無窮地僕人服侍,不止是享盡世間一切榮華…… 

  那巨額財富代表著人生在世一切欲望都可以實現的可能,除了衰老與死亡。 

  他真的怕自己動了心,他不可以動心。因為鍾情地存在,他已經有負若男良多;因為對若男地追求,他同樣有負鍾情良多;此生,他不想再做第二件有負於她們地事,因為她們是他選擇的一生伴侶。 

  文哥怔然望著呯然關上地房門,輕輕苦笑起來:沒有我暗中幫你,你一個新手,悟性再高,能這麼快入徑麼?唉!財帛難動其心,固然是好事,可你要是真的視錢財如糞土,我的金山取之不出,豈不也真的成了糞土? 

  一個品性信得過、能力足以完成巨額財富的漂白過程而不被懷疑、又不曾被監控帳戶、足以般配我女兒的年輕人,可遇而不可求。你這麼一走,我縱然還有時間去找第二個,我的女兒總不成也耗費十年八載的青春來等吧。 

  你以為走了便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麼?呵呵,真是個傻小子。” 

  “回來啦?”秦若男正倚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看守所裏邊高牆上時時反映出來的刺刀鋒寒,見張勝從裏邊走出來,便坐直了身子,向他盈盈一笑。 

  “嗯,回來了。”張勝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習慣性地掏出煙和打火機,卻沒有點燃,而是側著頭打量秦若男。 

  暖暖的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映在秦若男的臉下部,肌膚吹彈得 破、晶瑩如玉,唇上猶有細細的處子茸毛,紅唇潤澤,皓齒微露,金黃色的陽光一照,真個是國色天香,我見猶憐。 

  “你看什麼?” 

  秦若男發動了車子,睨了張勝一眼。 

  張勝歎了口氣,道:“當真是顏如春花、豔冠群芳……” 

  “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可別忘了,我是學犯罪心理學的。” 

  秦若男立即自我標榜,可惜她引以為自豪的這門本事還從來不曾有過用處,對張勝的動手動腳是即做不到事前預防、又做不到事發阻止,只能時時嘴上說說,嚇嚇他而已。 

  車子發動了,輕快地朝前開去。上大路,拐過路口,駛上立交 橋…… 

  張勝還在瞧她,不停地瞧,上上下下地瞧…… 

  秦若男一開始裝作沒看到,最後終於被他看得坐也不是,站也不 是,聯手都不知放在哪兒好了。她忍不住輕輕啐了一口,斜睨張勝一 眼,笑駡道:“你瞧什麼瞧?我還不是一直就這樣子,早不知被你瞧過幾百遍了,再瞧也瞧不出一朵花來。” 

  張勝一本正經地搖頭:“非也,非也。一定要瞧得仔細些,瞧一 眼,就是一搭人民幣呀。” 

  “啥?” 

  “嘿嘿。我是說……你是身價十億美金的大美人兒,每根頭髮都比黃金鑄得還要貴呀。” 

  “喂喂喂,有這麼誇人的麼?聽得滲的慌,你直接說價值連城不就結了?” 

  “不然,不然,我這麼說才形象。” 

  張勝輕笑,舉起食指欲按不按:“我覺著哈,我這根手指點下去,你就能刷地一下變成金人兒。太有成就感了。” 

  秦若男開著車,挑逗似的瞟他一眼,嫵媚地道:“你若真會點金 術。捨得把我變成無知無識的金人麼?” 

  “捨得,捨得。”張勝大點其頭:“白天我把你點成金人,即能當擺設充門面,又省得給我搗亂。晚上……” 

  “不許說!”秦若男大發嬌嗔。 

  張勝嘴快。已經說了出來:“晚上麼。嘿嘿嘿……。我再把你點回成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兒,任我欲取欲求……” 

  張勝的玩笑。換來秦若男一個甜蜜的白眼,外加溫柔無限地一句情話:“我踹不死你!” 

  新的一年,猶如一場新的戰爭地開始,張勝工作室摩拳擦掌,準備在新的一年繼續壯大實力,由工作室正式晉升為一支信譽卓著的私募基金。  

  張勝經過兩年多的坎坎坷坷,已經成為一個成熟優秀的操盤手。不止在東北,他現在在全國私募界也是精英級的傑出人物了。但是他現在指揮的資金不過三個多億,這點錢在股市裏投下去,連個浪花都淺不起來,他要能調動並嫺熟指揮更多的資金,才算是一個合格的、優秀地私募資金經理。 

  區分一支私募基金是草寇還是精英的標準,是看它是否擁有一批穩定忠實的客戶群體。而要擁有一支穩定忠實地客戶群體,就要有持續穩定的盈利能力和風險中地抗擊打能力,這一切都考量著一個私募基金的靈魂人物----龍頭的能力。 

  一早,申齋良見張勝走進辦公室,便起身恭敬地道:“老總,今年股市一開始就低迷不振,有些謹慎地客戶擔心資金受損,抽回了投資,再加上……你個人抽調出去近四千萬,我們可以使用地資金量有所萎 縮,你看,要不要向證券期貨營業部透支一部分款子?” 

  “不行!”張勝一言否決:“調兵遣將,不能受制於人;資本市 場,瞬息萬變,短期借貸受制於營業部,我們可以利用地空間不大,一旦出現問題,營業部會強行平倉,我們整個部署就會受到牽連。不能急功近利,慢慢來。” 

  “老闆,可不可以授予我更多的資金調動權呀” 

  洛菲一雙會說話地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臉蛋帶著興奮的嫣紅:“同事裏邊,我能調動的資金最少,這太不公平了。香港權證我現在 

     可是很透澈,它比期貨盈利更快,尤其是做末日輪,十倍的機會都比比皆是,太刺激了!” 

  張勝和劉斌鴻同時翻了翻白眼。 

  劉斌鴻似笑非笑地說:“老闆,你看到了吧,女人瘋狂起來,比男人還要可怕。” 

  “喂!”洛菲威脅地沖他瞪起眼睛:“你的投資就是理性投資,我的就是瘋狂計畫嗎?不要瞧不起女人。” 

  張勝板起臉,嚴肅地道:“小菲,斌鴻沒有說錯,我請你來是玩過山車遊戲的嗎?權證交易我也在研究,這個東西波動太大了,而且沒有理性可循,尤其是末日輪,看似風光無限,卻是新老炒家的滑鐵盧,最容易栽進去的地方。” 

  “小菲,炒權證,除非我們自己來做莊,否則資金量一大,就會成為大莊家的目標,必然直接和他們鬥上。在對手掌控全局的情況下,你有多大勝算?做權證,切忌頻繁入市、如非做莊切忌大資金進入、本日輪更是萬萬不可沾惹,否則你就是贏十次,賠一次就夠你血本無歸的 了。” 

  劉斌鴻連聲表示贊同:“說的是,我們常勝的招牌得來不易,不能太過冒險。” 

  張勝還從來沒有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說話,洛菲吐了吐舌頭,象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垂著頭不敢再向他要求更多可指揮的資金了。不過偷空兒她卻狠狠剜了劉斌鴻一眼,氣他落井下石。 

  張勝籲了口氣,嚴肅地道:“大家都警醒點兒。不要因為過去地勝利而得意忘形。” 

  “哈哈,他們跟著東方不敗,還有啥好怕的?”這時嚴鋒正好踏進門來,聽到張勝的訓話打趣地笑道。 

  張勝一見亦師亦友地嚴鋒到了,親熱地迎上前去:“你小子,最近怎麼不常露面?” 

  嚴鋒哈哈笑道:“沒啥,抽空回南方去了一趟。你怎麼樣啊?” 

  張勝笑道:“還不錯,來來來,咱們裏邊談。小菲啊。幫嚴哥泡杯好茶。” 

  剛剛挨了訓的洛菲“噢”了一聲,撅著小嘴走開了,嚴鋒用有趣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絲笑意。 

    “天然橡膠……,我們手裏還有幾張?” 

  張勝神色凝重地問申齋良。問清數目後,心算了一番損失,斷然道:“全部拋出。馬上平倉。” 

  “是!”申齋良臉色也有點黑。 

  今年開門操作不順。股票市場大勢難為。期貨市場上有賠有賺,風險也陡然加大了不少。這支天然橡膠。張勝投下了重注,已經是運作它的超級大戶,一定程度上左右著它的走勢,但是期貨市場是沒有絕對的莊家的,只要你有錢繼續投入保證金,就可以建立頭寸,無限擴張和約,而張勝現在資金有限,必須靈活機動,儘量避免陣地站。 

  “上海期鋁和大連豆粕平倉,集中資金做膠和板,全面賣出期貨和看跌期權、空80%倉位的現貨合約。”張勝一邊思索著,一邊調整著戰略。  

  上海期鋁和大連豆粕目前走勢良好,交易規模不斷擴大,價格穩定攀升是可以預期地。而膠和板方面,吳忠興做過詳細的市場調查,目前膠合板9507是58元    511、9601等50左右,現貨價格批發價只有45元左右,走私的 42元左右,省如山,據說幾年都用不完。 

  張勝對他的調研報告進行過核實,情況屬實。可以預見,它地遠期合約必定走低。所以張勝想在這上面大撈一筆,因此把主要投資方向確定在膠合板上。 

  一個星期後,董舒向張勝彙報:“老闆,9507在48是重大技術支撐位,你看,             

  此時,9507已經跌 48.4元,在這個價位平倉,張勝將淨賺三千萬,張勝根據現貨實際價格比較得出的結果,如果價格再下 4 5,  將盡賺兩個億,那將是今年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開門紅對軍心士氣地影響可想而知。 

  “不,繼續持倉,我看跌 45元以下。”張勝沉著地說。 

  薰舒不甘心地勸諫:“老闆,我們在膠合板上投入太大,如果出現多逼空,我們地損失太大,現在來說,我們已經賺了很多了。” 

  “我明白,但是如果我們有六成地勝算,可以賺到兩個億的收益,我們卻在幾千萬收益地時候收手,那麼我們已經敗了。聰明人應該在 ‘天時、地利、人和’聚于一點時奮勇一搏,謹慎不是壞事,但是如果永遠謹慎,那也成不了大事。” 

  “是!”董舒見他執意如此,只好服從。 

  劉斌鴻思考了一下,建議道:“老闆,我覺得小董提的對,我們集中大資金與一張期貨品種上,風險有點太大,多逼空的可能從理論上是存在的,所以……” 

  張勝笑笑,非常自信地道:“你也知道只是理論上存在的麼?目前膠合板實貨最少有20萬箱,而以前的實盤最高記錄只有兩萬  >   期貨是可以出現現貨月份逼倉的可能,但是現貨逼倉需要出量資金,對手莊家失敗爆倉的可能比我們大十倍,誰有能力在這麼多的現貨情形下多逼空呢?我就是要空膠合板。” 

  張勝得志意滿,他一下子抽走了一半的個人資金還文哥,急於把錢補回來。這一票做成功,個人資產立馬又翻幾番,而總資金量便足以與徐海生抗衡了。他正在想,在徐海生對面的金融大廈租下25樓,居高臨下俯視著徐海生的辦公室,該是一種多麼有趣的情形。 

  半小時後,一條短信出現在徐海生的手機螢幕上:“重倉做空膠合板。” 

  徐海生默念一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勝子啊,你永遠只有為我創造財富的命,如今一字並肩王,今後只有皇上皇,哈哈……”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7:56
第175章 明修棧道


  9507膠合板跌到48元。果然開始觸底反彈,這時張勝已經接近滿倉了。做期貨此乃大忌。但張勝戰無不勝的戰績,似乎給了他特別地信心,再加上目前市場上膠合板現貨已經供大於求地情況。他和吳忠興仔細探討之後,仍堅定看空現貨。看多遠期。任他價位上下,始終不曾動搖

  但是。現貨合約已經反彈至5玩了。遠期月份仍在50元附近徘徊不已。劉斌鴻對張勝重金投入地膠合板仔細分析了兩天之後。按捺不住去向大老闆進言:「老闆。9507如此堅挺。我們這麼孤注一擲很可能前功盡棄,是不是出掉一部分?」

  張勝哈哈笑道:「不急,我現在已經套牢了,此時割肉平倉,先自弱了士氣,我這都是自有資金,又不用急著還,耐心等下去。現貨這麼多,實盤這麼大。我就不信有誰敢用巨量資金撐著它的價格不跌,除非他瘋了。」

  劉斌鴻憂心忡忡地道:「可是……現在的走勢太凶險了。我們的幾個大客戶已經先後打電話來詢問我們的操作。看得出來。他們都非常不安。」

  張勝皺了皺眉:「你沒把我的分析告訴他們?」

  劉斌鴻苦笑道:「問題是,他們關心地只是現在已經開始賠了。而你勾畫的遠景卻還遠在天邊。他們計較的都是現在的贏虧,要不是我們為他們賺了太多地錢,恐怕他們現在已經嚇到抽資了,我向他們解釋,他們只問一條:『既然現貨供大於求。為什麼價格堅挺不下。』」

  張勝哼了一聲道:「一個傻瓜問地問題,十個聰明人也解釋不了,算了。那就不必和他們解釋。如果信不過我的,請他們抽資離開好了。」

  劉斌鴻微微皺了皺眉,他感覺自己的老闆有點變了。他待人還是那麼隨和,但是現在過度自信。有點剛愎自用了,人吶。一旦踏上神壇。就會迷失方向,「東方不敗」這個美譽,讓他有點飄飄然了。

  劉斌鴻還有一肚子意見要講,不過。張勝才是老闆,他只是一個打工仔。張勝固執己見。他也沒有辦法了,只好無奈地歎息一聲,點頭答應。

  「好了。出去吧,對我有點信心!」

  張勝微笑著說,順口又說了一句:「叫菲菲進來。我要瞭解一下這丫頭的權證玩地怎麼樣了,她太喜歡冒險。我可放心不下。」

  「是!」劉斌鴻暗暗苦笑一聲:「她喜歡冒險麼?老闆啊。人為什麼只能看得到別人的缺點,你……現在比她更喜歡冒險,你在走鋼絲啊。」

  接下來,張勝仍是信心滿滿坐等收穫。但是現貨合約價格居高不下,張勝看多的遠期價格卻步步下挫,隨著現貨合約價格的提高。需要提高保證金比例。張勝已經沒有後續資金了,他堅持不肯透支,於是,在現貨合約上漲到56元時,不得不開始砍倉,以彌補保證金比例地嚴重不足。

  工作室地氣氛凝重起來,劉斌鴻、董舒先後多次向張勝建議清倉,但張勝固執己見。同時。吳忠興和洛菲也站在他這一面。雙方意見分岐越來越大、越吵越凶,這裡邊只有牆頭草的申齋良左右哄著和稀泥。但是雙方的火藥味兒越來越濃。他想安撫也嫌威望不足。

  張勝天天期待著奇跡地出現,情況卻在不斷惡化,這天。張勝工作室的幾員大將再度爭吵起來。

  「老闆。我們每一個交易員在培訓地時候。學地第一課都是『鱷魚原則』。獵物愈試圖掙扎。鱷魚的收穫越多,如果它咬住了你的一隻腳。便會等著你掙扎,如果你試圖用你的手去掙脫你的腳,它就會同時咬住你的手和腳。你越掙扎,陷得越深。直至全部滅亡」

  劉斌鴻脹紅著臉據理力爭:「唯一地生存機會只有一個:它咬住了你的腳,那就捨棄它,在資本市場上,這項原則就是:當你明明犯了錯誤地時候。就要立即了結出場。不可再找借口、期待、理由或採取其他任何動作,趕緊離場!

  不論是股市、匯市、期權交易。其交易技巧都是相似的。誰能懂得「止損」地重要意義誰才能賺錢,僥倖是止損地天敵,止損是投機地根本。拿出勇氣來承認錯誤就那麼難嗎?」

  張勝定定地看著他,臉色陰沉地抽著煙,一言不發。

  申齋良左看看。右看看,想說話,但是見了張勝地臉色終於怯怯地在一邊坐下了。

  一向好脾氣的吳忠興坐不住了。畢竟,膠合板合約是他做過大量市場調查之後向張勝提出地建議,劉斌鴻要張勝承認失誤。就等於在說他此次投資失敗。

  他忍不住站起來道:「資本市場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地地方,沒有人進來是搞慈善事業地,其中的凶險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但是,你要明白一點,無論是期貨現貨,它都離不開實盤地環境,你能否定我做過的詳細調查嗎?機會總是出現在最危險地時候。做多主力把現貨價格拔得越高,他們將來虧得越慘。

  在這個市場上,看空現貨地不止是我們一家,還有許多機構,儘管從目前地盤面來看。我們做空地合起來地實力較做多主力仍有不如。但是我們資金已經告訖。不代表其他機構就沒有機動資金。有現貨實盤地大環境擺在那兒。做多主力敢把價格拉到哪兒去?在這個市場上,做多做空風險一樣大,他們說不定比我們還要害怕。」

  董舒忍不住道:「吳哥,我們已經虧了三分之一了。」

  吳忠興只回答了一句:「現在割肉。我們才是真的虧。否則。虧的只是盤面。我仍然堅決看空後市,老闆。你決定吧!」

  所有人地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在張勝臉上,張勝陰沉的臉不經意地抽搐了幾下,他疲憊地抬起頭。看了看大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給我點時間,我再考慮一下。」

  張勝這一考慮就是三天。三天之後現貨合約漲到了5嘸以上。張勝如果此時割肉。就要淨虧一半。以前賺來的利潤幾乎就要全部賠回去了。而他個人由於已經提進了一半還給文哥,這一賠可以被掃地出門。離開他的王座了。

  「老總。謝老闆、陳老闆、李老闆先後打來電話,詢問我們的操作情況。他們……對現狀非常不滿。」洛菲怯怯地對張勝說。

  張勝沒有自己的辦公室裡,他就坐在外間。和大家在一起,似乎獨自一個人待在屋裡太寂寞、太寒冷。

  「老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劉斌鴻趁機再度進言。

  張勝慢慢抬起頭來,滿眼地血絲。他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半晌,才語調陰沉地說:「打電話。通知我們所有的客戶,明天一早來公司,我要和他們開個會!」

  大家面面相覷。最後董舒首先站了起來。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閉市了。若男和鍾情先後打電話來,張勝只是淡淡地告訴她們自己有要事,今天要在公司。然後就一直抽煙。

  直到五點半。他才像突然從夢中醒來,見所有地部下都沒有離開。一個個都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兒,似乎等著他的吩咐。這才哈地一聲。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都坐在這兒幹什麼?早下班了。都回去吧,我今晚睡這裡,想點東西。一個人……靜一靜……」

  大家互相看了看,默默地站起來。悄然走了出去,人去樓空。張勝哪裡也沒有去。他仍然坐在那兒。許久之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畫面。認真地研究著,臉上時而露出笑容、時而愁雲密佈,時而咬牙切齒、又時而喃喃自語。

  煙抽了一盒又一盒。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吸煙過度地張勝突然直冒虛汗。冒裡一陣抽搐。他匆匆跑到洗手間。趴在坐便上大吐特吐,吐完了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洗手間的地面上。臉色青白。身體發抖。就像一條被遺棄路邊的野狗……

  風光背後,誰知道這些揮手千金地大富豪承受著怎樣地壓力,過地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

  ※※※※※※※※※※※※※※※※※※※※※※※※※※※※※※※※

  天亮了。一早還未開盤,張勝工作室地大戶們就紛紛趕來。十多個人,個個都是身家數千萬以上地超級大戶,他們投資由張勝操盤。曾經賺了大把的鈔票,但是現在盈利已所剩無幾,所以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洛菲和董舒穿梭往來,給他們上著煙、茶。一個大老闆掐熄了煙頭。不耐煩地問:「張總呢?我還有生意要做。不能一直等在這兒啊。」

  洛菲站住腳步,陪笑解釋:「華老闆,張總昨夜……沒有回家。一直在這兒研究行情和走勢,現在就在他的辦公室,也許……太倦了吧。」

  「那也不能讓我們這麼沒完沒了地等啊」。他看看手錶,說:「再等會兒吧。如果張總還沒醒,麻煩你叫一下。」

  「好!您先喝茶」。洛菲笑臉迎人。

  董舒暗暗歎了口氣。本以為到了這裡找到了一份薪水優渥的好工作。現在看來,怕又得重新找份工作了。

  又過了片刻。一個大老闆敲敲桌子,對洛菲說:「喂,不是我們不近人情,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很多事要做。你是不是去召呼張總一聲。」

  「哈哈……。招呼我做甚麼?我這不是來了麼?」辦公室房門一開,張勝微笑著從裡邊走了出來。

  他今天西裝革履。一絲不苟。頭髮梳得非常整齊,臉上精神奕奕,雙眼炯炯有神,那氣魄。就像一柄出鞘的刀。令人不敢逼視。

  劉斌鴻、申齋良等人都詫然看著自己的老總。張勝神清氣爽地走到大家中間。滿面春風地作了個羅圈揖:「抱歉抱歉。昨晚又仔細研究了一下盤面。睡得晚些。起來晚了。」

  「張總。客套話就不用說了。兄弟們都忐忑不安地,今天趕來,就是聽聽你的意見,你的能力我們是信得過的,不過有時候,人不能跟天鬥,這一次。我看你該及時收手了。」斯巴達克舞廳地謝老闆打斷他的客套話說道。

  張勝臉色一正,說道:「好。那咱們就開門見山。」

  他徐徐環顧大家一番,說道:「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成功人士。不過對於期貨未必瞭解那麼多,所以分析講解那些話,我就不和大家講了。今天請大家來,是想向大家說明我的看法。」

  他掃視了大家一眼。不止那些大戶。便是他手下的員工。也一個個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他述說。

  「各位,我依據自己的考察和判斷。做出相應地投資決定。迄今未止,未嘗一敗!當然。過往的勝績不代表我今後就不會失敗……」

  張勝朗聲道:「不過。現在雖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我卻堅信甲光向日金鱗開呢。我還是認為,多方已是最後地瘋狂,堅持下去。我就能笑到最後,不過這個決定。畢竟風險極大。所以要跟大家說個明白。

  承蒙各位信任。委託我代為打理資金之後,以前我沒有給大家賠過錢,但這一次不同。一步登天地希望和墜入地獄的風險是同步地。所以我把大家請來,向大家說清楚。」

  張勝雙手抉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俯。臉上帶著一絲酷厲凶狠地笑:「這一次,我沒設止損位!」

  「……。,

  「這一次。我現在是在賭!賭合約到期日。價格必然三級跳水般下跌。所以,我不再替大家決定。」

  房間裡地氣氛一下子壓抑沉悶起來,有的人喘息已經急促起來。

  張勝嘴角微微一歪,帶著一絲邪氣。。臉上淺笑,眼神卻像冰雪一般冷:「技術位,全破!消息面,全空!所以,肯支持我這個決定留下地。將不再是一個投資者。而是賭徒!」「因此,勝敗生死,各安天命,誰持倉。誰平倉,現在表態!」

  當眾皆散盡的時候,張勝臉上帶著鎮定的微笑回到了他的房間,原本挺拔地項背,在房門掩上地剎那就疲憊地佝僂了起來。

  他走到沙發前。仰身倒在上面。枕著胳膊悵然望著屋頂。

  這時。房門忽然開了,張勝立刻繃緊身子坐了起來。

  「老總,你還不覺悟麼?他們不懂期貨。但他們懂得審時度勢,這麼多大戶。只有羅大炮和李祥兩個人跟著你賭下去,你還看不出形勢的微妙?」劉斌鴻沉重地說。

  張勝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淡淡地道:「也許。我當初地決定是錯的,也許,我應該看多而不是看空,但是此時此刻,我只能繼續戰鬥下去。我沒有早退。現在退。已退無可退。」

  「現在退。至少不會滿盤皆口"!;菖0

  「呵呵,你不是我。不會瞭解我的心情,堅持下去,我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現在收手,我就沒有機會再站起來了。上山難,下山更難啊……」

  「老總……」

  張勝眼裡閃爍著難以言喻地光芒。劉斌鴻卻讀不出其中的意味。

  「出去吧。我說過,現在是一場賭局。只是一場賭局,只有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最後一張牌沒有翻開來之前。誰也不能斷定我已經輸了!」

  ※※※※※※※※※※※※※※※※※※※※※※※※※※※※※※※※※※※※

  「他已經輸了!」

  徐海生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愜意地望著電腦畫面。淡笑言道。

  電腦畫面上播放著地。是從斜上角拍攝的張勝吸煙過度,趴在馬桶上嘔吐不止的畫面。

  徐海生悠然轉身朝向窗外,落地窗外風景一覽無餘:「他能有今天。是我一手挾持啊,不然,他現在還是騎著一輛破自行車,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勞累的窮小子。這幾年,他苦也吃過了。福也享過了。我也算對得起他啦,呵呵。可憐地勝子。現在是眾叛親離啊,……只有李詳和和羅大炮兩個人還在跟著他?」

  「是!」身後一個男人畢恭畢敬地說,儘管徐海生眺望窗外,沒有回頭,他站在背後仍不敢有絲毫失態鬆懈,站得筆直。

  「唔!」徐海生舉起高腳杯。輕輕呷了一口紅酒,燦爛陽光映照下,就像喝下一口鮮血:「叫李詳跟緊點。多多支持鼓勵他奔向懸崖。李詳地損失。我會補給他,嘿。週二,9507到期。也就是張勝地死期。還真的有點想他了……。安排一下。讓他來見我。」

  「徐總,週二是大決戰見勝負地時刻。他一定會守在電腦旁,恐怕火上房都不會離開,叫他出來,只怕……」

  徐海生莞爾一笑:「950侄0期,他將一敗塗地,他的擁戴者會棄他而去;他的屬下會棄他而去;但是據我所知,還有一個人不會離開。那個死心眼地傻瓜,就算張勝變成一個渾身凍瘡地乞丐。她也會跟著他,那他怎麼能算是一無所有呢?」

  「您說的是……?」

  「找幾個人把她帶出來,通知張勝她被綁架,如果他不來……」

  徐海生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那麼……。她也會離他而去,那時,他才會變成一個真正地孤家寡人,一無所有!那時。不需要任何人催促。他就會自己從樓上跳下去。」

  徐海生雄踞23層高樓之上。望著窗外悠然微笑,頗有拈花示佛的神采:「殺人地最高境界。是一種藝術。」

  ※※※※※※※※※※※※※※※※※※※※※※※※※※※※※※※※※※

  週二。是個驚心動魄的日子。

  坦率地說。張勝地全部資金在期貨買賣中只能算是個小戶,他左右不了行情地走勢,但他是根據市場實盤來權衡現貨和約價格地。市場實盤巨大,要交割很容易。現貨和約價格又高於市場實盤價格。因此他是看空的,這代表了相當一部分期貨投資者的意見。看空者不止他一人,把寶押在做空上的機構並不少。

  而做多的則是幾個超級大機構。其中包括徐海生的徐氏基金,當然,這些目標一致地投資者們並沒有簽訂同盟,彼此沒有什麼聯繫,因此他們之間也得時刻小心。提防此刻地盟友會在下一刻見勢不妙投到對方陣營去。期貨市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臨陣倒戈的事平常的很,所以不到最後一刻,勝負難料。

  到週一時。交割的前一天。誰是朋友誰是敵人的市場界限終於劃分清楚了。

  漫山遍野地散戶和中小機構大多同張勝一樣。因為對膠合板市場存貨巨大的瞭解。判斷現貨價格將不斷走低而做空,徐氏基金和上海、深圳幾家大機構在做多。

  上週末地時候。9507地價格一直在59元左右浮動,而週一的時候,價格波動劇烈起來。一分鐘之內。它可以上漲兩元,然後又在兩分鐘之內下跌三元,9507合約每漲跌一元,市場盈虧就在上億元之間,這是整個市場多空雙方拿出貯存地彈藥。打響大決戰了。

  張勝工作室地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緊張地盯著盤面。儘管有些悲觀。他們還是盼望這一次老闆仍然是對的。希望最後時刻能夠出現奇跡。續演東方不敗地神話。

  最後的交割日期。9507瘋狂了。它的價格上躥下跳。張勝工作室人員地心臟隨著那價格走勢心電圖也忽爾飛揚。忽而沉落。所有參予9507地機構和個人這一天都在天堂和地獄裡不停地起落。時至最後一刻,博奕的多空雙方都沒有退路了。

  隨著交易量地不斷上升,劉斌鴻緊張地計算著,到下午地時候。他駭然發現,目前實盤20多萬箱,而市場持倉量已經達到了5叮亍箱以上。空頭顯然是不可能按著這個規模交割地,所以逼空已經從理論成為現實,只要做多機構的實力足夠強大,把價位不斷拉升上去,撐到收盤,空方唯一能做的只有高位平倉、確認虧損。

  如他預料的那樣,做多機構傾巢而出,全力搶貨了。他們不惜所輜,買入期貨、買入看漲期權、同時買入現貨。不停地買,就是要讓空頭無貨可交。與此同時,他們又將買入地實盤砸向遠期月份。而做空機構也是傾盡全部彈藥,瘋狂砸盤,希望把價格砸下來。

  但是小機構和散戶地總資金量雖高於這幾個做多的大鱷。卻無法做到統一調配,同步行動。因此戰鬥力遠遠不如,市場上出現了詭異地一幕:現貨價格節節攀升,一元一元的往上升。遠期月份卻一元一元地往下掉。

  「老闆完了!」這是劉斌鴻心中閃過地唯一念頭。

  他臉色蒼白地抬頭看向對面桌的洛菲,卻發現洛菲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斜對面的方向。

  劉斌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吳忠興盯著盤面,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劉斌鴻暗暗歎了一口氣。

  「叮鈴鈴鈴……」桌上的電話響起來。

  張勝正坐在椅上看著盤面。臉上似笑非笑。眼睛裡閃爍著詭譎莫明的光芒。聽到電話鈴響。他仍然看著盤面。伸手摸過了電話。

  「什麼?」張勝忽然跳了起來,臉色大變:「你是什麼人。她在哪兒?說。你要什麼?」

  「呵呵,不要帶人。不要報警,我什麼都不要,只是有個老朋友想見你,你現在能出來麼?」

  張勝沒有回答。直接問道:「什麼地方?」

  「好,我馬上就到!」

  他匆匆走出辦公室,對大家交待道:「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見大家都用怪異的眼神看他,張勝忽爾恍然。此時此刻,他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沒頭沒腦地摞下這麼一句,恐怕大家都以為他見勢不妙。要倉隍跑路了。

  張勝古里古怪地一笑,也不解釋。轉身便向外走。

  「張總……」,洛菲忽然跳起來叫了他一聲。

  張勝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有急事。這裡。交給你了,一切由你負責。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洛菲目光閃動,忽爾啟齒一笑。向他輕施一禮。

  這女孩兒姿色只算清秀,又是一身西裝。但是這一動作,偏如水袖翻捲、流光乍起。眼神動作優雅異常,宛若拈襟攬袖、羅裙曳香的古時少女,神韻極美。

  「放心好了。洛菲……定不辱命!」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8:03
第176章 智者惜力而行


  張勝一走,劉斌鴻立刻跳起來嚷道:「菲菲。平倉吧!」

  洛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老總地意思。是堅守。」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吳忠興厲聲喝道:「小劉,如此作為,大逆不道!無論你的決定對錯與否,背主擅行,乃是大忌。從此以後你休想在這一行立足。」

  劉斌鴻臉色脹紅。辦公室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洛菲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她打開交易軟件,輸入張勝告訴她的密碼:「世間安得兩全法」,手指在「回車」稍稍懸停了一下,然後打開交易界面,張勝的持倉量赫然顯現出來。他已把全部資金都投在了膠合板上。滿倉地看空期權。

  吳忠興站在一旁,正好看到這一幕。

  桌對面,劉斌鴻焦灼地道:「事到如今。你們還相信老總的判斷是正確地麼?好運不會一直站在他這一邊,做為幕僚,我們要為老闆負責。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下地獄!」

  洛菲抬眼。用一種有趣的眼神看他,吳忠興眼中也露出譏諷的笑意。

  劉斌鴻見了氣不可耐,他抓起杯子狠狠摜在地上,帶著一掠勁風衝出了辦公室。

  ※※※※※※※※※※×××××××××××

  橋西開發區,原匯金實業開發公司所在地門口。

  這裡經由政府出面拍賣招商。已經賣給了一家外地服裝企業。街對面地林蔭下停著一輛高檔房車,張勝開著帕薩特衝到公司門口停下車子。匆匆跑出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對面的這輛車。

  他定了定神。慢慢向對面走去,房車的門開了。一個黑西裝的彪形大漢下了車,往門邊一站,然後,一身白色休閒體育衫。戴著白色格紋鴨舌帽的徐海生笑吟吟地走了出來。看那樣子。就像踏在草坪上。正要玩一場高爾夫。

  張勝站住了,兩個人隔著馬路遙遙相望。

  曾幾何時,兩人曾並肩走在這裡。那時,這裡是一片空曠;五年之後,兩人再度在此重聚。卻是敵非友。

  兩人相視凝望片刻。徐海生悠雅地向車內擺了擺頭。向他微微一笑。

  張勝深深吸了口氣,臉上也露出輕鬆地笑意。舉步走了過去。

  「老弟。好久不見了。」徐海生握著他的手。感慨地搖了搖,真情流露地說:「一別經年,物是人非。往昔種種,猶在眼前啊。」

  鱷魚地眼淚沒有讓張勝動容。他淡淡一笑,問道:「她在哪兒?」

  徐海生嗔怪地在他胸口搡了一拳。哈哈大笑起來:「你呀你呀。有異性沒人性啊。見了大哥,頭一句話就是問你曾經地大嫂,全然不顧我的感受。」

  「徐海生。她是我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是!」

  徐海生雙眼微微一瞇。射出刀鋒一般地寒芒,張勝毫不畏懼,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哈哈哈哈……。老弟。有江山才有美人。」

  「我赤手空拳到今日,已經有了自己的一片江山。」

  「是麼。」徐海生一揚眉:「很快,它就是我的。」

  張勝也笑:「試試看。」

  徐海生側身讓開房車入口:「老弟,上車。外邊有點熱了。」

  張勝不慌不忙地撣了撣衣裳,走進車內。

  「勝子,」鍾情一見他進來,驚喜地叫了一聲,攸地起身想撲過來。旁邊坐著地兩個大漢一按她的肩膀。立即又把她壓回了座位。

  「徐海生,放開她!」張勝回頭厲喝。

  徐海生好整以暇地上了車,笑道:「急甚麼。我們兄弟見面聊天。女人嘛。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不好插嘴為好。」

  車門關上了。車內開著冷氣,車頂有一盞華麗的宮燈,鍾情和兩個黑西裝大漢坐在頂頭地真皮沙發上。兩側,也是極為華麗地意大利真皮沙發,沙發中間是波浪形的魚缸,裡邊幾條珍貴地紅龍正在游動。兩排沙發中間是一張水晶茶几。下面是實木地板。

  張勝沉住氣。在沙發一面坐下,冷笑著看著徐海生。

  徐海生坐下。一伸手將擺在身旁魚缸上邊地一台手提電腦打開,畫面顯示的正是當天地期貨走勢實況。

  張勝看了一眼那慘烈波動地走勢。目芒微微一縮。

  徐海生看在眼中,嘴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地笑意。

  「老弟啊。今天坐在這兒。遙想當年,真是如在夢中啊,記得以前,我們常在一起下棋,哦,對了,你下崗後。我們還在你的小飯店門口下過一局,唉。時間真快。變化也真快啊。」

  他環顧四周。感慨地說:「那時。無論你我。都不會想到有今時今日地境遇啊。」

  張勝冷眼看他。一言不發。不知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來,我們再下一盤,一面喝酒。一面下棋,一面賺錢,哈哈哈……」

  徐海生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那個黑衣保鏢走過來單膝跪倒,在魚缸底部伸手一按,兩個抽屜彈了出來。

  一瓶路易十三,兩隻水晶杯放在了桌上。酒斟上。抽屜推回去。下一格是裝飾精美地一個木匣。取出來打開,裡邊是一張用金箔畫線地棋牌。棋子由上等和闐白玉籽料製成。潔白瑩潤,手感溫潤細膩。

  那個保鏢麻利地擺好棋子,退到一邊去。徐海生向張勝一擺手,笑吟吟地道:「老弟,請。」

  張勝正與鍾情對望著。鍾情是被誑出來地。一出來就被帶上了車。她知道對方地目的不在自己。而在張勝,她不知道張勝正在做地一切有多凶險。但是卻能感覺得出這對他有多麼重要。所以,她憂心忡忡地看著張勝。很怕他不能撐過這一關。

  因為聽傳達室地老胡頭說來人是張勝派來找她的。她忙匆匆趕下了樓,所以並沒有刻意裝扮。她今天地衣著很隨意。卻顯得很年輕,很俊俏。

  年過三旬,卻如二十可人地女孩。她上身藕色花萼的短衫,下身是藍色水洗牛仔褲。頭髮沒有燙卷。筆直地秀髮束成馬尾垂在腦後。腰間紮著皮帶,愈發襯托地腰股纖細柔軟,整個人透著一股清新地氣息。而那嫵媚嬌美地臉龐上藏著一抹淡淡的哀愁。那美眸神韻。於清新之中流動一抹成熟地韻味,真是說不出地動人。

  張勝向她報以「放心!」的一笑,收回了目光:「請長者先行。」

  「呵呵,好!」

  徐海生也不客套,「啪」地一聲槊上了當頭炮。張勝立即起馬相迎。

  一個攻,一個守。

  徐海生一直在攻。張勝一直在守。現在是,以前也是。

  徐海生說過,平常的習慣和行為。和他的性格有著極大地關係。

  性格決定命運,張勝這一輩子,會不會一直被動防守?

  ※※※※※※※※※※※※※※※※※※※※※

  「完了。完了。全完了。」申齋良面色如土地看著盤面。

  董舒默然坐在那兒,她知道。張勝已一敗塗地。除非最後一刻出現奇跡。可是……那可能麼?

  今天之後。得重新找份工作了,事實上,這個月的工資也休想再拿得到了。不過,張勝這個老闆待她一向不錯。要走。也得向張勝告別之後,她不能這麼悄然離開。

  吳忠興兩眼發直地瞅著盤面。忽然打開抽屜,衝動地開始撿拾自己的東西。

  「二位。我……先走一步了。等老總回來。告訴他,老吳走了。我沒臉見他。」吳忠興抱著他的東西,向董舒和洛菲說了一句。

  兩個人都沒說話。吳忠興歎息一聲。低著頭走了出去。

  「啪!」門的彈策回抽,把門用力地關上了。

  洛菲嘴角一勾。一絲笑意飛-快地在她眼中閃過。

  她吐了口氣,從抽屜裡摸出一塊巧克力。剝去錫紙。看著節節攀升已經爬到6玩高位的現貨和約價格。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

  「嘖嘖嘖,噯呀。老弟啊,兩年不下,你這棋藝一點進步也沒有啊,」徐海生搖頭替他惋惜著,逼退老帥。吃掉了他的臥槽馬。

  「下棋,當如獅子搏兔,一旦窺準目標,就當全力以赴。老弟,你的打法太保守了。」

  張勝淡淡一笑:「我做事,向來講究留有餘地,不管對人對己。傾力一擊固然痛快,可是一旦錯了一步。連力挽狂瀾東山再起地機會都沒有。」

  徐海生早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張勝神色不寧,一會盯著盤面。一會去看鍾情。一會又低頭思索下棋地路數。他的心……已經亂了。

  徐海生呷了口路易十三,捲起舌尖品味著酒地味道,徐久才如長鯨吸口,一口氣嚥下。然後展顏一笑:「過度小心,卻會坐失良機。最終仍是不免一敗。」

  他看看腕上金錶。離休市時間只有五分鐘了。

  徐海生露出了勝利地笑容。沒有人能在最後五分鐘內扭轉局勢,除非他是神。

  這世上也許有神。但張勝絕對不是,這個人不過是一直以來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毛頭小子罷了。

  「老弟。其實我並不討厭你,真的。」徐海生正色道:「只是,這世上有許多事,是叫人無可奈何地。即便是我也無可奈何。一枚替你立下大功、為你鞍前馬後地棋子,下棋的人總是心存喜歡地,可是如果局勢逼他棄子,那他又能如何?」

  張勝抬眼。看著期貨盤面。一言不發。

  徐海生一歎,說道:「我做事。喜歡力壓千鈞;我做人。喜歡掃清一切障礙。從你入獄那天起。就注定了你只能站在我的對立面。我曾經最喜歡的馬前卒,成了我的負累,我沒有辦法。只能棄子。可是忽然有一天,這被我棄掉地卒子居然起死回生了。而且站在楚河漢界地那一邊。掉過頭來成為我的威脅,你說我能怎麼辦?」

  盤面還是沒有變化,穩穩地站在62、63的價位上。張勝眼神閃爍了一下。只是笑笑。

  「你輸了!」徐海生移車。「啪」地一聲將向張勝地老帥。

  盤面地數據停止了變化。定格在6玩地價位上。收市了。

  「再來一局如何?」

  張勝低頭擺棋。看不到他的眼神。

  徐海生得志意滿地一笑:「你已經出局了,從此再沒有跟我下棋地資格!」

  張勝臉色木然,沒有一點表。情。

  徐海生看著他。忽然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老弟,做多膠合板的大主力之中就有我一個。你沒想到吧?哈哈……」

  「勝子。發生什麼事了?」一直不敢打擾張勝的鍾情看到徐海生得意的狂笑。忍不住焦急地問道。

  張勝看著凝固地期貨走勢畫面。半晌。眼光又一格一格的下移。低頭注視著凝固在那兒的棋面。眼角微微地跳動著。沒有說話。

  徐海生微笑道:「小情。張勝已經破產了,一文不名,懂麼?他所有的錢都賠光了,自他入股市以來。辛辛苦苦賺了不少錢。現在,全都拱手奉送給了我。」

  他臉上的笑臉隱隱猙獰起來:「他現在是個比乞丐還窮地窮光蛋,更糟地是。他還連累了信任他的投資者損失了一大筆錢,那些人都是半黑不白在道上混過的人。這口冤枉氣如果嚥不下去……」

  他又抿了口酒,愜意地享受著:「那時,我的張老弟很可能會在某一天早上,被人發現暴屍於街頭。」

  「是你害他,是不是?」鍾情嘶聲大喊。縱身向他撲去。但是馬上又被兩個保鏢擰住手臂,壓回座位。

  「小情,你真是夠死心眼的。」徐海勝就像一個變臉高手。突然臉色一變,一片冷酷無情地蕭殺之氣。

  他伸出手。拍著張勝的臉蛋:「為了這個沒出息地傢伙?你還想付出到什麼時候?自古有雲。寧為英雄妾,不做庸人秦,跟著他有什麼意思,不如跟著我。」

  張勝忽然抬頭。目光凌厲地射向徐海生。

  徐海生怡然自得地一笑:「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還是能給你。」

  「你……還會要我?」

  鍾情突然說話了,她這一問,張勝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雪白,再無半分血色。

  徐海生盡情地享受著折磨失敗者的樂趣,悠然說道:「當然,不要懷疑我的誠意,曾經。我不想再繼續我們的關係,但是時過境遷。我的想法已經有了轉變。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我不介意有你這麼一個可心可意地情人。你跟著他,不是一樣沒有結果?而我能給你的。多過他千百倍。」

  「呵呵……」鍾情笑起來:「可是。我不會要你。看看你吧,豪車華服。但是那衣冠之下。不過是一個寒著人皮地畜牲,就算勝子真的一無所有,我也會跟著他,他給了我這世上最奢侈的東西,那是你永遠也拿不出來地。哪怕你富甲天下。」

  徐海生冷笑:「笑話,有什麼東西是他拿得出,而我拿不出來的?」

  「真心的愛!」

  徐海生臉色一獰。隨即緩和下來。微微冷笑,狀極不屑。

  張勝看著鍾情。眼中滿是欣慰和歡喜。

  鍾情冷冷地問徐海生:「你把我們帶來。就是想讓我們看你得意洋洋地嘴臉吧。我們已經看到了,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麼?」

  徐海生冷冷地瞥她一眼。眼底殺氣浮現。

  他冷哼一聲,擺了擺手。

  鍾情走過來,拉住了張勝地手。

  兩人從徐海生身邊走過去。由於有水晶小茶几阻路,鍾情過去時側了側身子。

  徐海生陰鷲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分手三年了,她仍那麼美麗,不,是更美麗了。自信、自強、健康的心態和愛情的滋潤。讓她容光煥發,異樣動人。

  一雙悠長筆直地大腿,藍色牛仔褲,側身在他面前走過時。那豐滿渾圓地美麗臀部包裹在緊繃繃的牛仔褲裡面。中間隱隱有些陷進屁股溝裡,兩瓣豐盈上翹的屁股蛋呈現著優美地曲線,腰股渾圓柔軟,牛仔褲下的小腹卻是平坦的。

  她還是那般妖嬈美艷,但她已不再是當年的鍾情,如今她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女人,她是張勝地女人。

  「佔有敵人的女人,勝利者獨享的快感……」

  如果說剛才徐海生那樣說。只是為了刺激張勝。那麼現在在目的失敗之後,他是真地產生了一種強烈地佔有慾望了。

  「鍾情,我能讓他一無所有。也能讓你一文不名。」

  徐海生沒有達到打擊張勝。徹底瓦解他的意志地目的心中恚怒,又見兩人情深意切,不禁冷笑威脅。

  「那麼,我便陪他去討飯!」

  鍾情摞下這句話,和張勝頭也不回地走下去了。

  ※※※※※※※※※※※※※※※※※※※※※※※※※※※※※※

  文先生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周周,這一仗打完了?」

  「是」對面翹著二郎腿坐著一個女孩兒。她摘下大墨鏡,向文先生嫣然一笑。風彩翩翩。正是張勝身邊地『小答應』洛菲。

  「說來聽聽,事先問你。連我都不說。」文先生慈愛地看著她,假意哼了一聲:「女生外向啊,長大啦,知道幫老公了,老爸也成了外人。」

  「爸~」,洛菲嬌嗔地喚他:「亂說什麼呀,我可沒答應嫁他。他呢,我整天在他身邊晃悠。也從沒拿正眼看過我。」

  說到這兒。洛菲恨恨地道:「這個有眼無珠地傢伙。」

  文先生見狀不禁莞爾:「人也是需要包裝地,你自己非要當服務生。誰還當你是千金大小姐嗎?」

  洛菲哼了一聲:「我才不稀罕他呢。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花心了。」

  文先生正色道:「這一點。卻是你的不是了。你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地小家碧玉。這天下地男人。但有權柄財富在手的,可有一個不近風流?男人一旦到了這種地位,妄想控制他守身如玉的,都是不切實際地女人,這是男權社會。聰明女人切不可螳臂當車,做那愚蠢之事。只要身份是你的,男人偶爾在外逢場作戲。有甚麼打緊?」

  洛菲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就知道你這麼說。媽媽不說歸不說。你當她見你在外風流心裡很舒坦麼?好了好了,不提這個,我先說說他的事。」

  洛菲秀氣地眉毛微微蹙了起來。沉思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說道:「經過是這樣。他一直和上海地贏勝投資老闆靳在笑在合作。」

  「靳在笑?」文先生皺了皺眉:「這名字有點耳熟。」

  「是啊,呵呵,你們見過地,那次你在上海過生日。給你送過一隻金牛的客人,他……。」

  文先生恍然,失笑道:「原來是他,不小心跌了一跤地那個小胖子。」

  「是啊,你可不能小瞧了他,他現在在上海也是雄霸一方地人物了。

  文先生悵然片刻,悠悠歎道:「江湖歲月摧人老啊。幾年不見市面,當年的阿貓阿狗都做了大哥了。你繼續說……」

  「張總資金量有限。兩個多億地資金。在期貨市場上難起風雨。所以他一直是以助手地方式,配合贏勝投資。這個秘密,除了我這個在他未發跡時就跟著他的老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這一次。上海方面是要做多膠合板地,但是中小機構和普通散戶大多看空,這股力量聚集起來非同小可。靳在笑本以為自己能吃得下。但是後來他發現一多獨大。實在有些吃力,他撐不住了。價位開始節節下跌,這時如果退出去,以他的資金量也是一筆不小地虧損,於是他開始呼朋喚友。尋找同盟。

  這種陣仗,本來就是韓信用兵。多多益善,所以他在找了兩個大機構做盟友後,也同張總取得了聯繫。他們之間是一種很鬆散地自由合作關係,張總並不受制於他,張總有自己的決定權。同靳在笑聯繫之後。他就開始關注9507。考慮是否配合殺入,這時。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讓張總有了重大發現……」

  文先生好奇地問:「什麼事?」

  「那天晚上已經下了班,我還在辦公室裡幫他統計著膠合板現貨和約數據,做規劃分析。辦公室忽然停電了。當時只有我和他在,他是做過電工地。就自己去檢查線路,結果在他辦公室內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監控探頭。」

  文先生失神片刻,微微苦笑:「小事。小事有時能變大事,我豈不也是因為一件小事才有今天……。繼續說,他發現之後如何?」

  洛菲莞爾一笑:「還能如何,趁著停電監控失去效力,他又檢查了一番。又在天棚上不起眼地地方發現了幾個監視器。這一切,無疑是有人正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而且很有可能是內外勾結。在資本市場,如果有個內奸通風報信。那是最可怕的事。但是張勝卻不知道誰才是內奸。

  如果盲目張揚開去,搞得人人自危。互相懷疑,對他的工作室將是一個沉重打擊。他必須小心從事。投資部的幾個人調進來時他都做過調查地,當時沒有發現問題,以後地工作中。這些人也盡心盡力。每個人都為公司賺過錢。實在看不出誰可疑。發現監控頭之後。他表面不動聲色,卻暗中找了私家偵探,24小時監控跟蹤投資部地每一名成員。」

  文先生一笑:「他沒有懷疑你吧?」

  洛菲得意地翹了翹鼻子:「你的女兒可不是笨蛋,我的身份證明一點問題沒有,自從他頭一次請我吃飯差點兒去了我住地酒店後。我正式找了一處房子去住。絕對檢查不出問題。再說。我是在他沒發跡之前就跟著他的,再怎麼懷疑。他也懷疑不到我的頭上。」

  「嗯。說下去。」

  「很快。私家偵探就傳回了消息。在股票投資部因表現突出調入期貨投資部地吳忠興十分可疑,他多次出入君王大廈會見徐海生。張總馬上對他進行全面調查。並且付給偵探社十萬元。要他們立即從香港航空寄購一種國際新型竊聽裝備,可以監聽手機的。

  設備購入後。對吳忠興地手機進行監聽,從中瞭解到徐海生要和他做對手盤。意圖徹底打垮他。稱霸東北證券期貨行。張總正面對困局解脫無術。這件事讓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地想法:利用敵人地力量來為他辦事。達到他的目的。」

  文哥啞然一笑:「我明白了,他明著做空,誘徐海生做多。實則他也在做多,徐海生給他抬了回轎子。」

  「不錯。當時靳在笑進退兩難。張總的資金又是杯水車薪,他不但不可能打垮徐海生。而且無論做空做多,徐海生都會加入對手盤,對手方就會陡增近二十億地資金,膠合板地盤子不算大,2毗地生力軍足以在實力相當的兩個對手陣營前起到決定勝負地作用了。

  說到這兒,洛菲想起張勝這苦肉計為了要表現得盡善盡美。每天裝模做樣地德性,忍不住捂嘴偷笑。

  「這個傢伙好貪的,他通過手機監聽瞭解了徐海生的投資計劃後。對靳在笑說。他不但全力投入,而且還能拉來一個大機構,可以在短期內至少再投入15個億地資金,做為交換條件,此次炒作成功後,靳在笑要付給他五千萬的好處費。

  與此同時。他自己的資金也全部交給我暗中操作做多。而他自己呢,他每天買入、查看,不斷展示給吳忠興和投資部其他同事們所看地交易畫面。不過是經過修改地電腦程序。它只接收大盤數據,卻不上傳交易申請,嗯……那只是一種模擬交易軟件。」

  文先生瞟了她一眼:「這是你的傑作吧?」

  洛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敢說是我,一個服務生居然懂編程。他不懷疑才怪。」

  洛菲捂著嘴笑:「我告訴他,我有個高中同學,現在剛從科技大學畢業,我可以找同學幫忙。把交易所的這種軟件做一點小小修改,他還能不信啊?」

  洛菲得意洋洋,眉飛色舞地道:「我只花了一個半小時來修改程式,就得到一萬元地酬金呢。」

  文先生翻了個白眼:「才一萬元就美成這樣。這還是我閨女嗎?

  ××××××××※※※※※※※※※※※※※※※※※※※※※※

  「這麼說,你並沒有真地賠錢?」

  鍾情聽張勝說完,欣喜地問道。

  張勝搖頭一笑:「沒有。我進的早,成本很低,準備拿來還文哥地那3800萬,我存在銀行一直未動,只投入我自己的剩餘資金,幸賴徐海生傾囊相助,幫我賺了整整兩個億,哦。不止,老靳那兒還欠我五千萬,哈哈……」

  「太好了!」鍾情歡呼雀躍,她忘形地在張勝臉上「吧」地一吻,剛剛坐回去。臉上的笑容卻又忽地一凝:「可是……羅大炮卻把他投進去地五百萬虧光了……」

  鍾情地聲音不無幽怨,她希望自己的男人獲勝,卻不願他為了自己的利益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張勝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頭:「傻瓜,都告訴你是一種虛擬交易軟件了,真正的資金在洛菲那兒。當然是做多啦,因為怕走漏風聲。我不敢把我的計劃告訴任何人,但是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洛菲。一個是羅大炮,他知道我的全部計劃。不過那個李詳……」

  張勝冷冷一笑:「他的錢卻是真地『賠』光了。一文不剩。不過我不用良心過不去。這個忠心耿耿的內奸,自有徐海生去替我還債。」

  鍾情點著頭。心有餘巨地說:「炒股、炒期貨。如此爾虞我詐。簡直比真刀真槍的打仗還要血腥。我現在聽著。還驚心動魄的。」

  張勝莞爾一笑。其實他何嘗不是提心吊膽。擔心被徐海生發現真相,臨陣倒戈?

  南海鱷魚徐海生,他早就開始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了。但是徐海生入行早。早有一個穩定地幕僚班子,他是插不進去的。他只能被動防禦,手下地每一個人,在不讓他知情、以免挫傷他的積極性的基礎上,張勝對他們都做過詳盡調查。但是千防萬防,防不勝防,對方有備而來,終究還是扎不緊籬笆。鑽進一條野狗。

  發現吳忠興是徐海生的人。徐海生早已蓄謀要對付他的時候,張勝真地是又驚又怒。他當時思來想去。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去求助文先生。因為這場戰役的方向已經明確了,比的就是資金量而已。而文哥是個最大地財主。

  但是這個想法是行不通的。且不說文哥的條件他不能答應,就算他答應了。那筆秘密匿藏見不得光地巨款,也不是一句話就能轉到他名下地,把這筆錢漂白轉移地運作過程絕非一時一日之功。而現前地危難卻等不了那麼久。

  現在。他總算運用自己的智慧,成功度過了難關。而且讓處心積慮想幹掉他的人幫他賺了一大筆錢。壯大了他的實力。

  但是……,張勝眸中閃過一縷憂色。

  「勝子。我……不太聽得懂,好像……你的意思是說,徐海生想做多害你暴倉。結果卻變成了幫你衝鋒陷陣,讓你大賺了一筆。不過……。那他也是做多地,他也賺了吧?」

  「嗯!」

  張勝地臉色陰沉了一下:「他進地比我晚,又是小心翼翼隨著局勢地明朗逐步加倉。賺的比例比我小的多。但是絕對數卻比我大。這一場戰爭。本來與他無關,他突然氣勢洶洶地殺進來了,而且狙殺目標是我。我能讓他由殺手變成我的幫手。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實在沒有力量在這一役中把他幹掉。

  現在他的實力仍在我之上,如果與他一戰。我仍力有不逮,而且。經過這一戰,我忽然發現一件事……」

  他沉思片刻。說:「那就是,在資本市場上。你很難鎖定一個對手,比如說這一次,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徐海生要進場,並且做我的對手盤。那麼我在操作失誤地時候。我就會選擇割肉離場。雖會大傷元氣。卻不會致命,這種遊戲的規則就是這樣,你選擇一個人做對手,但是對方可以拒絕。

  因此。哪怕我的財力足以與徐海生一戰,他仍然可以選擇避而不戰。那麼。我就無法徹底地打敗他。而我現在。必須得打敗他。」

  他看了看鍾情,鍾情握緊了他的手:「我懂,這個人太可怕了,除了他的個人利益。管它什麼是非。公義。人情,統統是可以捨棄的,對這樣的人,我們即便對他沒有報復的心思,他也不會放過我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不能防他一輩子。」

  張勝微微點頭,沉思著道:「是的。樹欲靜……而風不止……。要自保。那就得消滅他,要消滅他。遊戲規則卻允許他高掛免戰牌,那怎麼辦?」

  鍾情用一雙澄澈地眸子凝視著他。目光中充滿了信任。她相信她的男人。能打敗任何強大地敵人,他已經長大了。

  張勝目光閃爍半晌。輕輕地說道:「本來,我是沒有辦法讓他必須應戰的,不過。他今天認定我已一敗塗地、得意而去地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將計就計。」

  張勝笑了笑:「諸葛亮當年曾以一件女人衣服激得司馬懿暴怒。他後雖識破諸葛之計。仍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坑裡跳。主動上表請戰,皆因他是三軍主帥,主帥受辱,不得不戰,好在那魏帝曹睿與他早有商量,下旨不得出戰,司馬懿方能心安理得。不致威信盡喪。

  徐海生這人,雖陰險毒辣,卻也一向驕傲自負,我相信以退為進。捧他上位,然後重新挑戰。必能逼他與我決一死戰,司馬懿有曹睿背黑鍋,徐氏基金卻是徐海生自己當皇帝,哼哼,誰來替他背黑鍋呢?」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8:04
第177章 變通


  張勝同鍾情合盤托出自己的計劃之後。便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洛菲正和文先生說著話。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下號碼。嘟起嘴豎起食指,向爸爸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然後打開了電話。

  「菲菲。你那邊怎麼樣了?」

  「一切都按你的安排,『敗局』已定時,吳忠興就做出一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樣子離開公司了。」

  電話裡傳出張勝爽朗的大笑:「早有所料。菲菲。這次行動計劃嚴格保密。不得透露分毫。」

  洛菲奇怪地問:「為什麼,你原來不是打算事成之後。就在那個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給他一個大大地教訓麼?」

  張勝又笑了兩聲。笑聲有點冷:「是啊。但是我這個想法太天真了,這世上有些人是永遠不會接受教訓的。他們不到黃河不會死心。你記住,不要透露一點真實消息出去。還有。馬上聯繫幾家報社。以匿名知情者的身份詳述一下省城證券業兩大高手對決,『東方不敗』,慘敗,『南海鱷魚』大獲全勝的消息,讓那如花妙筆。好好捧一捧他。」

  洛菲越聽越奇怪,電話裡。張勝還在詳細交待著。讓她爆料給報社,詳細報道自己如何慘敗。徐海生如何英明。如何有魄力,如何運籌帷幄、指揮若定,洛菲一邊聽一邊應是,電話打完,她臉上露出怪異地表情。

  「怎麼了?」文先生笑問女兒。

  洛菲搖搖頭:「我越來越猜不透這個傢伙了,他原打算成功之後便把發現姓徐地那個人所施的奸計並順勢利用了他的經過向姓徐地合盤托出。打擊一下他囂張地氣焰,可是他方才又打電話給我,讓我幫那個姓徐地大肆造勢,真搞不懂他想幹什

  文先生聽她說了張勝地吩咐。目光隱隱閃爍,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沉吟半響。他目中漸漸露出瞭然地笑意。頷首說道:「張勝這小子,終於肯放棄防守,主動出擊了。」

  「老爸,此話何解?」

  「示敵以弱。驕敵之兵,他絕對是要主動出擊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雖小勝,憑他現在地實力能奈何得了徐某人麼?雖說資本市場上,以小搏大、以智取勝的例子並不少,可是他們之間地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

  他說到這兒忽地抬頭看向洛菲,臉上露出怪異地神氣。

  洛菲瞪了他一眼。嗔道:「幹嘛學我?」

  文先生臉上一副似笑非笑地神氣,說道:「我是在想。以他現在的實力。主動挑戰暴露實力無異以卵擊石,他憑什麼有信心對徐某人主動擊手,唔……他決定接受我的條件了?大有可能,除此之外。他沒有助力。」

  文先生說到這兒。眼中帶笑地看了女兒一眼。嘿然道:「恭喜你,周周。你要做新嫁娘了。」

  「什麼?」

  洛菲一聲怪叫,就像被踩了尾巴地貓。嗖地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滿臉紅暈地嚷:「不嫁不嫁,我才不嫁。人家還沒喜歡上他,他還沒喜歡上人家。幹嘛要嫁他?突然和一個陌生人跑進一間房子裡住。好怪好怪地感覺。」

  「不是吧,你們都認識一年多了,天天在一間辦公室。還陌生甚麼?」

  「那不同。那是同事。我說地是感情上陌生。心理上陌生,做為終生伴侶來說關係上陌……」

  文先生拂然道:「哪那麼多理由?生在豪門,婚姻從來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你要有這個覺悟。周周,你要為整個家族負責,何況。我為你找的這個男人其實很不錯。不是麼?你心裡並不討厭他。而且有點喜歡他。是吧?」

  洛菲理直氣壯地道:「喜歡不等於愛。我喜歡的人多了去了。難道個個都嫁?」

  「如果你先生同意,你想嫁便嫁,我這做父親地不反對。」

  洛菲指著自己的鼻子。詫然道:「我先生……誰呀?」

  「張勝啊。」

  洛菲鼻子都氣歪了:「我還沒答應嫁呢,什麼時候他就成了我先生了?」

  文先生淡淡地道:「現在不是。早晚會是的。」

  洛菲張牙舞爪地和父親對視半晌,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於是咬牙切齒地道:「我還沒玩夠呢。現在不想嫁。他答應我也不答應。你敢逼我。洞房之夜我就把他閹了!」

  文先生翻了翻白眼:「那是你該考慮地利益,與我何干?」

  ※※※※※※※※※※※※※※※※※※※※※※※※※※※※※※

  「老總。你在哪兒呀?」

  洛菲趴在辦公桌上。小聲地問。

  玻璃窗外面擠滿了人。由於窗紙薄膜貼了近一人高,所以外面地人都把相機舉得高高地,喀嘹咯嚷朝裡邊胡亂照個不停。

  「我去看守所看一個朋友,怎麼了?辦公室那邊很亂吧?呵呵,今天的早報我也在看,這些記者效率是蠻高地,一晚上功夫。一篇栩栩如生、引人入勝的好文章就寫出來了,嗯,看著真是悚心魂魄,如果主人公不是我。我也會當成真地啦,哈哈……」

  「去……去……去看守所呀?」洛菲一聽心頭便是一跳。說話也結巴起來。

  「他怎麼一早放著亂攤子不收拾,跑去看守所了呢?莫非,老爸的猜測真地應驗了。」

  一念及此,洛菲不禁心煩意亂。

  哪個少女不懷春。洛菲也曾幻想過自己的另一半,但那個人在她心裡始終是個虛無縹緲地影子。無法勾勒出一個具體地形象。因為她從小就知道。哪怕爸爸再疼她。以她的家世,她的婚姻也永遠不會由她自己做主。

  她未來的丈夫人選首要考慮地不是她喜不喜歡,而是有沒有能力接管他父親地經濟帝國,憑心而論。張勝無論是人品相貌。還是性格脾氣,她都蠻欣賞地。一對青年男女朝夕相處一年多。相處愉快融洽。她又明知這個男人是父親為她選擇的伴侶心裡不可能沒有留下他的一絲印記。

  不過她年紀輕,玩心重。出國留學時又受到美國年輕人地生活觀念影響。即便男方非常優秀,極可她的心意。她也沒有這麼早就披上嫁衣。從此相夫教子地打算。

  再說,張勝從沒把她當成一個追求對象,他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只是一個和藹地老闆、一個情投意合地朋友。在她的調查資料裡。張勝有好幾個紅顏知己。就算生在大富之家。對這種事從小就見怪不怪了,她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如果他去看守所。真地是答應了老爸地條件。那麼……,她可以預料,她除了披上雪白的婚妙做他的新娘,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洛菲想到這裡。煩惱地蹙起秀氣地眉毛。

  她的手下意識地伸到抽屜裡去摸巧克力。可惜巧克力已經吃光了。於是一根秀氣地手指便按到了唇邊。她緊張地咬起了指田……

  「啪啪啪!」

  「砰砰砰!」

  「喀嚷、喀嚷!」

  門外傳來一陣拍打和拍照的嘈音,電視台、報社、電台地記者在外面高聲呼喊:「張勝先生,請接受我的採訪,我只問幾個很簡單地問題……」

  「張勝先生。我是市電視台地記者。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採訪,這次期貨大戰……」

  辦公室只有洛菲一個人。早上董舒和申齋良來過。等到上班也不見張勝地蹤影。兩人黯然收拾行裝,和洛菲握手作別了。劉斌鴻昨天氣跑以後,一直就沒再回來過。

  這幾個年輕人都很有才華,儘管,董舒私心重些;申齋良沒個性,有點牆頭草;劉斌鴻性情衝動。可是人無完人,有缺點不要緊。重要地是為將者能揚其長避其短,水至清則無魚,如果不去善於發現手下的長處,而是要求他的下屬個個都是完美無暇的人才。那他將招攬不到一個有用的人。這些用慣了的人流失掉,的確很可惜。

  不過張勝現在計劃有變,暫時要扮演一個被徹底打垮、一敗塗地地人。所以這些人地離開,也只能暫時由得他們去了。

  往日熱鬧、輕鬆地辦公室裡,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空蕩蕩地非常冷清。門外倒是嘈雜一片。吵鬧不休心煩意亂地想著心事地洛菲終於火氣上升,按擦不住了。

  門外,一個高個子記者把照相機舉得高高地。一邊向室內各個角度拍著照,一邊拍著門喊:「張勝先生,我是晚報記者夏雨軒,張先生……」

  「嘩啦」一聲。房門猛地拉開,一個女式西裝、短髮齊眉地女孩兒出現了,她柳眉倒豎、星眼圓睜。雙手叉腰成茶壺狀,發飆道:「吵吵吵。吵什麼吵?」

  「請問你是張勝先生地什麼人?」

  「請問張勝先生在嗎?」

  「喀嚷、喀嚷……」

  一片閃光燈晃得洛菲頭暈眼花。

  她深深吸了口氣,那不夠飽滿地胸膛為之一挺。居然也小有規模。

  「張勝嗎?他已經賠得傾家蕩產了!」

  「那麼張先生現在在什麼地方,能夠接受我們採訪嗎?」

  「你們不用採訪他了,他負債纍纍。現在正找風水寶地準備上吊吶!」

  「請問這個消息確實嗎?」

  「請問他在什麼地方上吊?」問。他已經上吊了嗎?」

  「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

  洛菲沒好氣地作獅子吼:「我是他什麼人?你說我是他什麼人?本姑娘以前是他的員工,姑奶奶以後就是他的債主!」

  「咣當!」房門重又關上。

  門外,問聲依舊,仍有敬業地記者高聲追問:「請問,他欠了你多少工資。他真的決定自殺了嗎?他沒有留下什麼話嗎?」

  洛菲跑進裡屋張勝辦公室,把房門關得緊緊的,然後打開電腦,咬牙切齒地玩起了「空當接龍」……

  ※※※※※※※※※※※※※※※※※※※※※※※※※※※※

  張勝父母家裡。現在一通混亂。張清夫婦抱著孩子和老倆口兒都在大廳坐著。鍾情則在苦口婆心地勸。

  「喂,黑子?對,不用擔心,勝哥現在心情很穩定,喔……不用來看他。現在情形很亂。他需要處理一些事情,對,對。我在這兒呢。放心吧。」

  鍾情摞下電話。接著方才地話茬兒繼續寬慰他們:「伯父、伯母,張老弟。你們不必著急上火地,根本沒有外界傳的那麼嚴重。你們切記不管是誰問起。不要做任何答覆。否則他才就會真的陷入困境。」

  她看看手錶。抬頭又道:「他現在正在會見一個重要人物。那個人能幫助他擺脫困難,張勝讓我來是為了抓緊時間。因為他的計劃昨晚才剛剛制定,時間上有些倉促,我來。是要和你們商量一件大事。」

  鍾情以前時常上門代張勝照顧二老。如今張勝和橋西匯金企業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一有事情,鍾情還是會出現,替他管好後院,張父張母雖然憨厚老實。也看得出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一般。

  張父忙道:「鍾小姐,我明白了,你儘管說。」

  鍾情猶豫了一下。說道:「是這樣,伯父伯母都是退休地人。張清老弟……,你哥哥出資給你開了家超市之後。也辭了原單位的工作。現在是自由之身,所以這件事辦起來不算為難。他要我帶你們……離開這兒,我們去北京。」

  張父張母一聽都慌了神兒。張母忙問:「去北京?去那兒做甚麼。我們去哪兒住啊?勝子到底出了啥大事情?他是不是欠了人家許多債?」

  鍾情安慰道:「伯母。您別怕。不是你想地那樣,其實……」

  手機又響起來,鍾情拿起一聽,說道:「胖子?嗯。怎麼樣了?好。我下午就回去和你辦轉讓手續,水產公司歸你了,嗯……,呵呵,當然不急,我知道你一時籌不出那麼多錢。餘款慢慢還就好,他呀,放心吧。張勝倒不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說了許多張父張母聽不懂地話。放下電話,鍾情笑道:「伯父。伯母。你們真的不用太擔心,張勝沒事的,反正你們就記住一點。除了咱們面前這幾口人。不管誰問,什麼都不要說。

  張勝不是生意虧了,而是有人要害他。他怕你們受牽連,讓我帶你們走,哎呀,多地我也沒法說了,生意場上地事……很複雜的,北京那邊你們不用擔心,張勝早以伯父地名義存了一大筆錢,而且……他還會轉一大筆錢過去,我們在那做房地產生意。」

  「閨女啊。你這話說的不落不實地。我聽著心慌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張母急得直跺腳。

  一直沒說話地張清忽然道:「媽,你別問了,哥從小就忒有主意,聽大哥地安排吧!」

  這時,家裡電話又響了起來,張母接過電話聽了幾句,緊張地摀住話筒,六神無主地道:「不認得這人,說是老大地朋友。好像是記者吧。一個女地。問咱家老大地情況呢,咋辦?」

  張父說道:「我來接。」

  「等等。我來!」鍾情機警地搶過去,從張母手中接過了電話。

  電話對面。秦若男心急如焚。

  她是一早從電台節目中聽到省城發生的情況的。由於這次出差是執行秘密任務。手機全部上繳。手機裡存貯地有張勝地手機號碼,以前一直設成快捷鍵。她沒有刻意去記,事到臨頭反想不起來了。

  他單位的電話秦若男是有印象的。可是打了半天。不是占線就是沒人接,好在張勝家裡的電話也曾告訴過她,因為張勝開玩笑地說當初安電話時。那個電話局地女孩挺喜歡他的。想跟他搞對象,特意給他挑了個吉利號『22785859』,由於這個小故事。秦若男反倒記得牢牢地。

  可她從未給張勝父母家掛過電話心裡著實忐忑不安。要不是心切難禁,從未和張父張母打過照面地她還真沒勇氣貿然給未來的公婆打電話,所以電話接通,她便急問張勝近況,不好意思自表身份。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哦。我是張勝地朋友,想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你是哪位?」

  鍾情看了眼張勝地家人。他們一家都圍在旁邊。正眼巴巴地看著她,鍾情做了個噤聲地手勢。然後冒充了張清媳婦胡娟地身份道:「我是他的弟妹。大哥投資上出了大問題,全家人都很上火。請你們記者也有點同情心。不要再打電話騷擾。如果你真是他的朋友,請直接打他手機。」

  秦若男急道:「喂!……」

  「卡嚓!」電話掛斷了。秦若男聽著忙音一陣發怔……

  「隊長,我有急事,需要馬上回省城。」

  劉隊詫異地道:「案子剛剛辦完。今天正想領大家好好放鬆一下。明天我們就回去了,忙什麼呢?」

  「隊長,我家裡有件急事,必須得馬上回去。」

  「那……好吧。你先回省城。」

  ※※※※※※※※※※※※※※※※※※※※※※※※※※※※

  「文哥!」

  張勝見到文先生,微笑著喚了一聲。

  昨晚授意洛菲向各大報社爆料之後。他便叮囑鍾情一番。讓她今天一早去自己家裡做好父母和兄弟地解釋安撫工作。免得聽了消息自家亂作一團。隨後,他便給若男去電話,可是若男手機關機。張勝這才想起若男這兩天去省外辦一樁大案。得後天才回來。

  「她的工作性質特殊,有時是不能開機的,這樣也好,等她回來我再把事情源源本本說給她聽吧。」

  公司方面張勝卻沒做什麼安排,他現在就是要給外界一種兵敗如山倒的頹勢,亂一點更好,反正他這個正主不在,想舌L也舌L不到叨5兒去。

  徐海生的一再迫害,使他意識到這條毒蛇一旦得罪了誰。而這個人又能有所發展。現在或未來可能會對他造成地威脅的話,他會不擇手段地把這個潛在對手幹掉。

  徐海生悄然殺入期貨市場,對他實施狙殺之後,把他叫到當年他發跡的地方,又當著鍾情的面打擊他,勸鍾情重回他的懷抱,就是為了徹底瓦解他的鬥志。想逼他自殺。

  這個人太惡毒了。說起來張勝並沒有對不起他,他最初也沒想對付張勝。在匯金公司受到查辦時,他只是置身事外,逃之天天罷了。但是張勝在看守所接受審訊期間。有把他也牽連下水。進入警方視線的可能。徐海生心中有鬼。不願引起警方注意。這才打定主意讓張勝永遠消失。

  現如今。那樁案子已經平息。威脅也不復存在,但兩個人之間地仇隙卻已種下。如果張勝出獄後只是一個碌碌無為地普通人,對徐海生構不成任何威脅,那他或許會放張勝一馬,但是現在張勝偏偏鋒芒畢露。在東北資本市場與他比肩而立。

  徐海生這種人是寧可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負我,哪肯讓張勝這個潛在威脅一天天壯大。自然處心積慮想做掉他。現在除非張勝放棄自己的前程,讓他感受不到什麼威脅。否則,他就會千方百計、明槍暗箭地對付自己。張勝必須主動應戰了。

  他現在地實力還不足以與徐海生一戰。而且。徐海生一旦獲悉這次被他利用,一定會提高警惕,而且會更加迫切地想幹掉他。憑自己的力量與徐海生正面為敵的話。那將是一條很艱辛、很難成功地路。

  於是,張勝想到了他在這種困境下唯一可以借助地臂力:文先生。

  他知道文先生這筆錢如果不能合理地漂白,是不能拿出來使用的。能幫文哥漂白這筆錢地人不是除了他張勝沒有第二個人。但是能在那麼一筆龐大財富前不起據為己有念頭地人卻不好找。

  而且,這個人是必須是要同他的女兒成親地,因為不通過這種手段。幫助文先生漂白的錢財還是不能合法合理地轉進他的家族。這一來,符合條件地男人就更不易找。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瞭了。

  文哥需要一個代理人,這個人要符合四個條件:

  一、這個人與文哥地家族在過往地經營過程中全無關係。不曾受過監控;

  二、這個人得有讓別人確信他有在資本市場上朝夕之間聚斂巨額財富的能力來洗錢;

  三、這個人必須得重言守喏,不為財帛所動。不會在巨額財富移交到手之後生起異心;

  四、這個人必須得年歲相當,這樣他才能迎娶文先生的女兒,成為文哥家族地一員,為整家族掌管財富才明正言順。

  這樣的人並不好找。奇貨可居之下,張勝有信心讓文先生做出一些讓步,與他達到協議。以幫助他漂白財富,安全轉移到他的家族手中為條件,借他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

  「怎麼樣。肯接受我的條件了麼?」

  文先生微笑著坐下,接過他敬上的香煙。

  「是地。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給我兩年時間,我就可以把你的巨額財產全部運作漂白。讓它變成誰也查不出來龍去脈地合法所得。」

  文先生目露驚喜,欣然道:「只要兩年麼?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能力不足的人撐死也沒有這麼。快。」

  文先生笑吟吟地道:「不過……不需要這麼急,數十億美元的資產要在兩年之內轉為合法收入。時間太短了點。不要急功近利出了問題,反正,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運作過程再長一些。更加安全。哈哈。說不定我會先抱上外孫。然後才得到你大功告成的消息。」

  張勝一蹙眉頭:「文哥,不是十億麼,怎麼……?」

  文先生眨眨眼。狡黠地笑:「那十億麼,我說地只是現金。」

  張勝想了想,說道:「還是兩年,兩年之內,我把它合理合法的轉回您地家族,做為交換條件,我需要您做一個讓步。」

  文先生目光一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此話怎講?」

  張勝俯身向前,目光也變得幽深起來:「我想,變通一下您提出的條件……」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8:04
第178章 繼往開來


  「徐先生,您現在可是東北王啊,哈哈哈,恭喜恭喜,現在電台、報社都在講你的事,威名遠振啊。」

  徐海生用兩根手指,挾著金燦燦的仿古電話,臉上掛著矜持的笑意:「哪裡,哪裡,不過是媒體誇大其辭罷了,張勝此人雖出道很晚,鋒芒畢露,畢竟根底尚淺,呵呵,勝之不武,勝之不武。」

  一個祝賀的電話放下,另一個電話又打進來,照例是一番恭維和請求和作或投到他門下的話,徐海生用手指梳理著頭髮,手指間一枚碩大的鑽戒閃閃發光:「哈哈,歡迎歡迎,合則兩利,互惠共榮嘛。哦?晚上吃飯,哈哈,你老張請客,哪有不去的道理?那我可卻之不恭了。,什麼蓬壁生輝,東北王?過獎了過獎了,那……晚上見吧。」

  徐海生拿起桌上一份報紙,上面頭版頭條報道了這場期貨角逐他大獲全勝,股壇新秀張勝慘淡收場的消息。

  「東北王?」徐海生微微地笑了:「當今東三省的地界兒上,也只有我徐海生配得上這個稱呼。不過一個東北王怎能讓我滿足,總有一天,我要象唐先生一樣,成為整個中國資本市場上呼風喚雨的教父級人物。」

  放下報紙,他微瞇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那個曾經的對手張勝已經被他拋諸腦後了,他現在有著更高的目標、更大的野心、更廣闊的天地,一隻喪家犬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徐先生,」艾戈站在一旁,陪著笑臉道:「徐先生,那個張勝現在已經垮了,他既然曾經跟徐先生過不去。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要不要兄弟叫幾個人去教訓教訓他?」

  艾戈是一家建築裝修公司的老闆,還開著三家舞廳,實則是個黑道上的人物。前不久。他與另一家舞廳為了生意競爭火拚。雙方各自叫來一百多個小弟大打出手,因為死了人事情鬧大了,當時徐海生正在附近,看到了全過程。

  他覺得在官場上、在經濟界。自己手眼通天,就是缺幾個得心應手、如臂使指地黑道人物使喚。便出面幫他擺平了這件事,把他籠絡到了自己手下。這次在膠合板期貨炒作上。艾戈投入的資金也獲利豐厚,比他一間舞廳一年的收入還多。

  他並不知道張勝與徐海生昔年的恩怨,不過那天徐海生去見張勝,車上帶地幾個保鏢就是他派去地,多少聽說一些。他還以為張勝和徐海生的恩怨糾葛是因為當時被抓起來的那個女人。所以自作主張地想替他出出氣。

  「不必,他既然沒有勇氣死。那就讓他像條狗一樣地活著吧。」

  徐海生剛剛發完善心,忽地想到鍾情對張勝的死心踏地,心裡一陣不舒服,沉吟了一下又道:「嗯……,派幾個人去盯著他也好,看他在做什麼。」

  「是!」艾戈有了表現地機會,頓時精神一振,他諂媚地向徐海生一笑,滿臉橫肉哆嗦著退了出去。

  古代的帝王權力傳承地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呢?

  不是當事人,誰也無法準確地描述,現在張勝卻有種類似地感觸。

  當他走出看守所的大門時,他的腳踏在地上是有力的,看向什麼地方時,哪怕那裡再高,心氣兒上都覺得更高它一等。這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這就是權柄地魔力,如同毒癮,讓人隱隱地有種快感,飄飄欲仙。

  從他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起,明裡暗裡,已經有了一批人在暗中保護他。這才是超級富豪,每天無論你是醒著還是睡了,總有一批人在圍著你轉,他們每天唯一地生活重心就是你。

  文哥已把他的經歷簡略地說給了張勝聽,張勝沒想到他竟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張勝原不過是升斗小民,並不知道文哥的存在。這些事還是從商之後才偶爾聽別人說起過的。

  他不姓文,而姓周,周行文。市井間傳說他六年前就離奇失蹤了,想不到他居然被關在這裡。

  他是一個傳奇,少年時撿過破爛,青年時靠做鞋和電器起家,曾經壟斷江南半壁江山的空調、冰箱、電視銷售;然後又做地產,北京、上海、深圳、海南,一大批高檔建築出自他的公司。

  他的建築公司,以質優價廉的競爭力衝出國門,在南非和澳大利亞擁有了一席之地。那裡是鑽石之鄉,沒有人知道他在其中做過些什麼,但是緊跟著他就開起了珠寶公司,成色最好、品種繁多的一流鑽石、黃金飾品,風靡一時,引領全國時尚。

  隨後,他開始涉足資本市場。當時的中國上市公司存在著大量未流通的「國家股」和「法人股」,在上市公司的股份中佔有很大的比例,同時價格遠低於「流通股」。

  文先生利用他旗下方方面面各個行業的數十家公司逐漸投資成為其中一些企業的「控制性股東」,然後以很低的價格受讓國家股、法人股,實現對上市公司的控制。

  國家股、法人股的受讓價格是同期流通股平均價格的13%左右,所付代價極小。此後,只要對這家公司做一點點投資,製造市場利好,然後選擇不花一分錢現金且最受股民歡迎的高送股方式分紅,股價立即如坐火箭般上升。

  沒有證據表明做為那麼多上市公司的控制性股東,文先生有沒有從二級市場獲取巨額收益,審計署能看到的,只是他以幾何倍數飛速增加的資產餘額。

  以傳統的實業模式滲透到金融領域、資本市場,又是在一個交易監管機制尚不健全的初級資本市場,他很快成為這個市場上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在他被秘密拘捕接受調查時,他的經濟帝國已經控制了數百億的財富。

  但是拘捕工作雖然隱秘快捷,還是被他事先獲悉一些風聲,當他被捕時。

  他個人名下過百億地財產不翼而飛

  20多個億直接爛賬近15個億,公~一場大火,所有賬本燒個精光。資金去向無從查證。

  他在朝野上下人脈通天。有些人不能明著保他,但是表個態應查清事實、追回巨款卻是明正言順的。然而問題是,他的罪名不清不楚,有的不好判、有地沒法判。賬查不明、錢追不回,最後只好不審不判。把他軟禁了起來。

  現在,這筆不翼而飛地巨大財富。將逐步轉移到張勝名下。

  張勝同文先生的談判結果是:他在適當的時候開始逐步接收這筆錢,幫助文哥把它漂白,然後轉移回周氏家族手中。

  但是他已有所愛,不會入贅做周家的女婿,只能採取變通地方式把錢轉回周家。即只是在需要的時候與周大小姐建立名義上地合法婚姻關係。在完成資產輸送後,便解除此關係。

  如此一來。張勝只是過路財神,這筆錢只是在他手裡過了一圈,他並不能成為這筆錢最後的主人,兩年之後,他將把這筆錢全部轉移到周氏家族名下。

  替文哥做這種事,風險極大。同時,如果沒有共同利益,文哥難免心生疑慮。因此,雙方還商定,做為報酬,在這兩年期間地運作裡,用文哥的資金經營所賺的利潤將劃歸張勝,同時,兩年後全部財產移交的時候,張勝名下將保留10%的資產。

  文哥畢竟是一代梟雄,雖然他看好地這個年輕人執意不肯當他的女婿,未免令他遺憾。但是權衡一番利弊,他還是果斷地答應了張勝的條件。

  這是一場沒有契約地交易。

  沒有法律的保護、沒有權力的束縛,這是一場全憑人的道德自律來約束的交易。

  當張勝從文哥手中接過開啟金山的『鑰匙』時,從這一刻起,他已經成為世上可以決定這筆財富歸屬去留的唯一的人。

  接收財富、漂白財富、壯大自己;在適當的時候,會見周周大小姐,與她完成利益輸送過程;把徐海生捧上神壇、引他入彀、狙殺這條凶殘的鱷魚。所有的一切,都要在兩年內完成。兩年之後,他將開始屬於自己的新的人生。

  這局棋,從張勝走出看守所大門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

  「小菲…?」

  「張總……」

  「小菲,謝謝你這兩年來支持我、幫助我。」

  「張總,怎麼突然這麼說?」

  「小菲,你知道,有人要對付我。」

  「是啊,可我們沒有吃虧呀,還陰了他一把。」

  「呵呵,傻丫頭,那憑的不是實力,如果被他知道真相,我會死的很慘。我想離開這裡,一個人去南方闖蕩一下。如果有一天,我有本事和他抗衡的時候,才會回來這裡。」

  「什麼?」電話裡驚叫起來:「張總,你要離開這兒?那……那我怎麼辦?」

  張勝柔聲安慰:「傻丫頭,我是去闖天下,又不是去旅遊,怎麼帶你去?你一個年輕姑娘,再說,你的父母也不放心啊。我已經轉了一百萬進你的戶頭,夠你這小丫頭花用的了。呵呵,放心吧,用不了兩年,我就會回來,張氏投資會重新開張營業。如果……那時你還想跟著我干,那你就是我永遠的財務總監!」

  「真的?一言為定喔!」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嗯!我知道,張總是要避其鋒芒,徐求發展。我不拖你的後腿,張總……人家真不捨得你……」

  「唉!我也是啊,徐海生……,我開的第一家公司,被他攪得人去樓空;第二家,還是在他手中敗落。不會再有第三次了,第三次,嘗到這種滋味的,一定是他!」

  「嗯!我對張總有信心,你一定能行的。」

  「呵呵,你當然這麼想。要不然到哪兒找一個金飯碗似的財務總監做?」

  電話裡洛菲也嘻嘻地笑了起來。

  電話掛斷,洛菲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個傢伙,真沒良心,都不告訴人家真相。」

  嚴鋒翻了翻白眼。說:「大小姐。好像你也沒告訴人家你是誰吧?喔,對了,你都瞞了人家兩年了。」

  洛菲嘿嘿地笑起來,向他扮個鬼臉:「你說他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會不會惱羞成怒地揍我?」

  嚴鋒一本正經地道:「會,會把你的屁股打成猴屁股。讓你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地。」

  洛菲正翹著二郎腿大模大樣地坐在沙發上,一副二爺德性。

  聽了嚴鋒的話。洛菲瞪了他一眼,威脅地瞇起眼:「師兄……」

  嚴鋒連忙岔開話題道:「其實……張勝真的蠻不錯,我這兩年一直把他當妹夫看的,唉!想不通,真是想不通。換一個男人。哪怕你醜若無鹽、年愈八旬,有數十億美金地嫁妝。他也忙不迭答應娶了。可是張勝偏偏要拒絕了,他甚至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洛菲眉尖一挑,開心地笑道:「那不正好?他要真答應了,老爸非逼我出嫁不可。

  嚴鋒笑笑,搖頭道:「你們一個不願娶,一個不願嫁,我這外人不好摻和。算了,他現在『一敗塗地』,我這老朋友,該去看看他表表心意才對。我得走了,然後,我就先回南方,你呢?」

  「你不用管我,我再陪老爸一段時間好了,反正這段時間,他不用見我。

  」

  嚴鋒離開之後,洛菲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剝去包裝,遞到嘴邊咬了一小口,忽然覺得沒了胃口:「我又沒說要嫁你,可是……你也太不給面子了,憑什麼見都沒見過我就把我pass了呀?」

  洛菲把巧克力往桌上一丟,枕著手臂往沙發上一躺,眼睛忽閃忽閃地,很不開心的樣子……

  張勝

  下樓,他現在獨自一人住在玫瑰小區。

  因為要獨自一人南下,他不知道徐海生這個人還有沒有後續的手段,至少他曾放言要對付鍾情,所以放心不下,建議她和家人全部遷走。

  鍾情行動非常迅速,她把自己的事業全都當成張勝地,張勝讓她離開,她毫不遲疑,當即答應。因為企業是轉給郭胖子,不需要太囉嗦的手續,一些後續事情完全交由郭胖子自己去操辦,同時他和黑子還要幫忙把張清地超市盤出去,而鍾情則直接帶了張家的人連夜離開了省城。

  樓下停了輛麵包車,車門開著,裡邊一個男人坐在座位上,臉色陰沉地看著他,手裡一把雪亮地尖刀,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肚試著刀鋒,旁邊車窗開著,裡邊探出一雙大腳,有人正在睡覺。

  張勝送走了嚴鋒,走回去時看了看那輛車,淡淡一笑。

  遠處,另外一輛麵包車裡,艾戈正在興高彩烈地給徐海生打電話:「徐先生,我想……用不著我們出手啦,哈哈哈……」

  「怎麼?」

  「剛剛我派兄弟過去踩盤子,發現張勝住處已經被人監視起來了,我認得他們中的一個,他們是羅大炮的人。」

  「羅大炮?被張勝把500全虧光了的那個人?」

  「是啊,徐先生,這個人絕對是混黑道的,張勝把他的錢全賠光了,要是還不上,羅大炮能把他拖進池塘餵魚。」

  徐海生暢然大笑:「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呀!哈哈,帶你的人趕快撤,免得張勝橫屍街頭,被人懷疑到咱們頭上。」

  「好勒,我這就走!」艾戈笑嘻嘻地收了線,沖手下一擺手,車子發動,帶著一幫打手揚長而去。

  張勝站在樓上,揭開一角窗簾,看著那輛麵包車揚長而去,淡淡一笑。

  樓下停著的那輛車上的確是羅大炮的人,不過他們並不是來修理張勝的,恰恰相反,他們一方面要負責保護張勝,還要在今夜上演一幕苦肉計,讓張勝離開得合情合理。

  當然,這些人只是羅大炮派來的小混混。張勝另有一批真正的保鏢在暗中追隨著他。從他成為文先生的代理人那一刻起,他受到的重視和保護比周大小姐還嚴密十倍。

  夜幕降臨了,張勝正在收拾皮箱。

  再過一會兒,羅大炮的人就會持著砍刀衝上來。然後他就會很「狼狽」地逃出去。落荒而逃,一逃三千里,遠離省城。

  這一切,當然會被一些『有心人』看到。繼而張揚出去,傳進徐海生地耳朵。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風馳電掣地駛進玫瑰小區,在一聲尖厲的剎車聲中停在張勝所住的樓房幢口。車子剛剛停穩。秦若男便從車裡跳了出來,身著一套藏青色99式女警制服,頭戴翹簷筒帽,腰扎形只一閃。便衝進了樓內。

  攥緊西瓜刀正準備衝下車去演戲的幾個哥們一見這情形傻了眼。紛紛扭頭去看大哥。那位大哥一看這架勢也沒了主意,趕緊給羅大炮去電話。

  張勝正對著鏡子繫著襯衫鈕扣。忽聽一陣砰砰砰地砸門聲,只道羅大炮地那班兄弟到了,他連忙穿好外衣,提起手提箱便走,到了門口打開門一看,張勝一下子愣在那兒。

  秦若男臉色蒼白,一隻拳頭還舉在空中。

  「若男……」

  秦若男一見他安然無恙,驚喜地撲了進來。

  門「喀嚓」一聲被風帶上了,秦若男緊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喃喃道:「你沒事,你沒事。」

  她緩過氣來,忽然在張勝身上狠狠捶了幾拳,怒道:「你為什麼這麼嚇我!打你公司電話、你家裡電話,統統沒人接。電台一直在講你走投無路,我……我快嚇死了……」

  說到後來,秦若男的聲音哽咽起來。

  張勝手裡的皮箱落了地,他抓住秦若男地拳頭,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輕聲道:「傻瓜,打我手機呀。」

  秦若男瞪起了杏眼:「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手機都上繳了,天天直撥地號碼,誰還用心去記?」

  說到這兒,她忽然變成一臉擔憂的神色,打量著張勝地模樣道:「你……要走?賠光了不做這一行就是了,為什麼要離開?你代客炒股又不是保證了只賺不賠,誰敢打你的主意!你要是擔心,搬去我家住。」

  張勝心中湧起一股柔情,他親暱地刮了一下秦若男的鼻子:「傻瓜,那還不被你爸媽用掃帚打出來?」

  秦若男臉上有些暈紅:「你……住客房啊,又沒說和人家……人家……」

  秦若男一身戎裝、荷槍實彈地衝上來,有這麼一個彪悍的警察女友,張勝估計羅大炮安排的那些人怕是沒膽子衝上來了,現在只好先離開這兒再說。

  他牽起秦若男地手,提起皮箱道:「走,我們先離開這兒,出去再說。」

  「嗯!」秦若男答應一聲,兩個人到了樓下,麵包車開了一扇窗,那位大哥叼著煙卷兒,一臉呆滯。

  秦若男看到有人坐在正對樓門地麵包車裡,眼中露出了然和警惕的目光,手下意識地摸向槍套。張勝連忙推著她道:「走,走,上車。」

  他把秦若男推上駕駛座,繞到另一邊,先匆匆給羅大炮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打開車門坐上去,說道:「走!」

  警車從那輛麵包車旁邊駛了過去,張勝坐在副駕駛地位置上,和那位負責「砍人」的大哥碰了一下眼神,那位大哥遞給他一個「砍莫能助」的眼神。

  片刻之後,羅大炮的電話到了。那位大哥接完電話,精神抖擻地喝道:「兄弟們,跟我上樓!」

  說完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帶著人衝上樓,照著空無一人的張勝住房一通拳打腳踢、刀劈斧砍,嘴裡不停地喊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小子,不要跑!」

  「事情就是這樣。」張勝把經過源源本本地對秦若男述說了一遍,凝視著她的眼睛說:「為了我們今後的安全和幸福,我不能一輩子提防著這條毒蛇。所以,這一次我要主動出擊,打敗他!徹底消除隱患。」

  「就是他……虛假注資,事後逃之夭夭,害你蹲了那麼久的監獄?」

  「不止如此。他還幾次想謀殺我,只是我福大命大,都躲了過去。」

  秦若男的表情有點怪異:「你……還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否則有些地方講不通。」

  張勝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若男。你是警察。所以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否則你這小傻瓜一定在情感和職責之間為難自己了。」

  秦若男急了:「你不許……」

  張勝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當然,我一不殺人放火,二不喪盡天良。我保證。不做有悖良心地事。」

  秦若男側著頭看他,眼睛晶亮晶亮的。似乎想看透他的心。

  張勝問道:「你看什麼?」

  「我……辦過不少案子,也聽說過許多離奇的事。可是就是想不通你說地理由,為什麼……你要和那個女人假結婚,她的父親才肯幫你?他到底是誰?」

  張勝誠懇地道:「相信我,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就和假結婚向單位要住房、假結婚為了辦綠卡一樣。僅僅是一項交易。如果更恰當地說。你可以把它看成一場電影,那只是一場戲。我保證。我這輩子的妻子是秦若男,否則天打五雷劈。」

  「那個女孩……你見過嗎?很漂亮吧?」

  「沒有我的若男一半好看!」

  「她……爸爸很有錢……」

  「我也很有錢,兩個多億,一輩子都花不完,還要那麼錢做什麼?我想要的,是一個可愛地女孩,我被人像一條狗似的鎖在暖器片上時,她心疼我;我成了一個讓人如避瘟神地犯人時,她偷偷的送吃地給我;聽說我落魄不名,被人追殺的時候,她肯拿起槍來保護我的美麗女孩。」

  秦若男的眸光蕩起了柔軟的神彩,她的眼簾眨了一下,幽幽地說:「你說……只能如此,那我選擇……相信你!」

  「若男,我知道我今晚說地事,你聽起來很荒唐。或許有一天,當我們老去,坐在搖椅上,握著你的手曬太陽,那時,我會把這件事地整個經過都說給你聽,但是現在,有些事……事關重大,而你的職業很敏感,我必須瞞著你,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不會負你!」

  「我相信你!」

  秦若男抬起眼簾,瞟了他一眼,忽然縱身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身子,輕輕呢喃道:「我相信你。勝子,其實……我也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和你說。一開始,是不應該跟我說,後來,是不想說,現在,我想告訴你。」

  「什麼?」

  秦若男離開他的懷抱,臉上帶著甜甜的笑,笑容中腮上有晶瑩的淚:「其實,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你救過我……」

  「我救過你?」張勝驚訝地道。

  秦若男慢慢的點頭:「是的,你救過我。」

  她把當初還在警校時配合刑警隊抓捕幾個毒梟的事說了一遍,張勝想了半晌,那一幕回憶才淡淡地回到了他的心頭。

  「即將陷入魔掌的女臥底與一個下崗工人、手機妹妹和大老闆、女警與犯人……,若男,我們的經歷就是多姿多彩的一個傳奇故事,我想……我們的緣份是天注定的。」

  秦若男吸了吸鼻子,臉色臭臭的:「天注定麼?你的第一個女人不是我也就算了,連第一次結婚……也不是我……」

  「那是假的,我說過了,只是一個幌子。」

  「可是法律上你是真的啊。」

  「法律能保障愛麼?不能,它即便能維持一種關係,也左右不了人的感情。世上唯有人心是自由的,沒有人可以綁架。」

  「你當然這麼說,真是……越想越不甘心!打死你、打死你這個二手貨!」

  秦若男沒好氣地捶他,只是落手卻沒多少力氣。張勝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她,凝視了許久許久,忽然一扯她的手,說:「來,下車!」

  「幹嘛,你不是11點的飛機嗎?我得送你去機場呀。」

  「下車!」張勝不由分說,先跳了下去。

  秦若男跟著下來,張勝牽起她手,在***璀璨的街道上大步而行。

  前邊,出現一家照像館,張勝拉著秦若男的手。

  興沖沖地走過去。

  一個男人正要鎖門,張勝忙道:「先生,請等等,我們要照相。」

  「照相。什麼照啊?」

  「婚紗照。」

  那人一聽。面露難色:「如果是工作照還行,婚妙照……時間怕來不及呀,再說,已經下班了。只剩我一個人……」

  「沒關係的,有錢你還不賺麼?我們不挑。換好西裝婚紗,給我們照一張就行。」

  「對不起。已經下班了……」

  張勝不由分說,一把推開了房門:「老闆,今天這生意,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人的威風。來自於自信和身居上位的培養。張勝一怒,自有一股氣勢。那照像館老闆摸不清他的門路,見他如此語氣,竟然不敢拒絕。

  秦若男見他是帶自己來照婚紗照的,心中又喜又窘,眼見老闆被赫得有些舉止無措的樣子,她拉拉張勝的衣袖,輕聲說:「算了,我們走吧,身為一名警務人員……」

  「啪!」屁股上挨了一巴掌:「閉嘴,女人!」

  秦若男乖乖地不再吭聲兒。

  那老闆見他把一個漂亮女警管地服服貼貼地,哪裡還敢起刺兒,趕緊乖乖把燈全打開,讓兩人挑選服裝,準備拍照。

  這是一家小店,婚紗款式不多,但是在那少數幾件婚紗中,秦若男的目光還是很快地鎖定了其中的一件。簡

  柔的設計,蕾絲都是小小地,像重重疊疊的海浪中掙瑰。

  「這一件吧!」張勝替她下了決定。

  兩個人各自進入更衣室換衣服,秦若男又是害羞,又是興奮,還帶著些害怕,好像這件婚紗穿上,她就真的馬上要嫁出去了。

  沒有人幫著,從未穿過婚紗地她笨手笨腳是穿不進去的,好在店主把他老婆從後屋叫了出來,忙著她收拾停當。短髮齊耳,不施脂粉,秦若男走出來時清純如水、楚楚可憐,那一身巾幗武裝時的英氣颯然不見。

  對面走來的是一個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英俊男子,上衣口袋裡還插著一枝玫瑰花。秦若男面帶微笑,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新郎』,張勝走過來,很紳士地伸出手,秦若男怯怯靦腆地伸出那青蔥般地玉手,放在他的手上。

  兩個人並肩走到背景牆前,背景是怒綻地一絲巨大的玫瑰花,老闆匆匆的忙碌著,張勝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高貴優雅。秦若男長裙曳地,俏臉伏在他的膝上,她眼中閃動著幸福的光輝。

  當她側目望去時,看到了側前方的一面落地鏡,兩個人此刻的形象在那裡完整地映照出來。她的俏郎君坐在那歐式高背椅上,巍峨如同一座山,而她伏在他的膝上,繾綣如那繞山的水。

  這就是我嗎?

  秦若男驚喜地睜大眼睛,白色的拖地長裙跟洗鏡般的肌膚相互映襯,在白色的射燈照耀下,仿似抹上了清淡的聖光,純潔得讓人頓生膜拜的衝動感。清純無暇、高貴仿如公主。

  睡夢中的公主將在這一刻被吻醒,這一刻,是所有女孩容光煥光,最為動人的一刻。哪怕剎那的盛開要用凋零來換,哪怕針尖上的舞步走完,小美人魚就將化為浪花頂端的泡沫,女人們也無怨無悔地期盼著這最輝煌的一刻。

  「我愛你,若男,天地鬼神作鑒,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妻!」

  張勝在耳邊輕輕說著,淚水,悄然在秦若男的睫毛上凝成兩顆小小的珍珠。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一顆芳心已徹底地淪陷。

  女人,一輩子只穿一次婚紗。

  從現在起,她已是他的新娘……

  「到了……」,候機室外稍顯僻靜的地方,秦若男停好車,依依不捨地看著張勝。

  「不陪我進去?」

  「不……」秦若男搖頭:「我不想穿著制服,在人前落淚。」

  微弱的燈光映著秦若男的臉蛋,瑩瑩如玉似的膚色。

  張勝忽地將秦若男摟過來,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秦若男被動地仰起臉,由他吻著,鼻息漸漸粗重起來,她心裡雖擔心被人看到而不勝嬌羞..:.=.輕薄。

  張勝的手像蛇一樣鑽進秦若男的衣服,但是武裝帶卡得太緊,他的手伸不進去,只有五根手指能稍稍夠到秦若男臀部上方粉潤膩滑的肌膚。

  秦若男吃吃笑起來,打掉張勝迫不得已轉而向上方豐挺的胸部進攻的魔掌,嗔道:「不老實,檢票時間不多了,快走吧。」

  張勝嗯了一聲,他依戀地又看了看秦若男,這一次,溫柔地將她摟在懷裡.警察制服輕輕撫摸著她飽滿嬌軟的酥乳。

  秦若男咬著嘴唇,暈著臉俏皮地笑,暱聲道:「勝子,我等你回來。等你回來,我……就把自己都交給你。」

  張勝心中一蕩:「這丫頭,知道用甜頭挑逗他了,或許是她不確定那位什麼大老闆的女兒對自己的吸引力,呵呵,還是有競爭好啊,有了危機感,這態度馬上就不同了。」

  他給了秦若男一個安心的吻,正容說道:「若男,等我歸來。歸來時,我將是一個王者,而你……將是我要迎娶的美麗公主。」

  秦若男輕聲道:「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什麼王者,只要你是你……就好。可惜你們男人,總是以掌握權柄財富為樂。」

  張勝柔聲道:「權柄、財富,我是想掌握它。因為有了這些,我才有保護我的事業、我的家庭和我的女人的能力。

  笑傲江湖,是很多人的夢想。我也曾這樣想過。只是……天底下真正能夠做到笑傲江湖的,又能有幾人?笑傲江湖之後,善始善終的又能有幾人?我已經想通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有你這樣的女孩子伴我一生……我就十分滿足了。」

  兩個人眼放柔光,默默凝視,許久許久,秦若男才輕聲提醒:「你該走了。」

  「嗯!」

  張勝點點頭,提起皮包打開車門。

  他一隻腳邁下去,又回頭微笑著說:「別擔心,等著我。任何一本武俠小說裡,笑傲江湖、快意恩仇之後,男主角都會回家成家的。」

  秦若男眸中波光流動似在盈淚,卻忽地「噗哧」一笑:「說的好聽,那些男主角回家成家時,總是會帶回來好多堡主千金、谷主千金、大家小姐、江湖女俠、還有大宮主小宮主什麼的,哼!你要是也敢……」

  她摸了摸配槍,咬著唇白了張勝一眼。

  張勝一愣,豁然大笑。

  大笑聲中,他提起皮箱,大步向候機大廳走去。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8:08
第179章 造神


  「南海鱷魚」一家獨大;「東方不敗」敗走他鄉!

  徐海生獨霸東北,張勝悄然抵達深圳。

  深圳,不是北京那樣的政治文化中心,也沒有上海那種傳承百年的雍容。和這兩者比起來,它多了幾分浮躁,也多了幾分年輕的生命活力。

  深圳是一個全國男女比例1:7,但是單身男人卻最多的地方;

  深圳是一個讓你時刻在受傷卻不得不強裝堅強的地方;

  深圳是一個許多人每天都想離開,卻一直不能離開,有機會離開時又放棄離開,繼續想著離開的地方;

  在這彈丸之地,一件范思哲襯衫八千多;一支15毫升的LAMER眼霜上千元;一套阿曼尼女裝數十萬;一張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卡也不貴,八萬元,不過是美金……

  這裡富豪雲集,是最吸引眼球的地方,當然也招來一些人的非議。不過人家悍馬、飛艇,也是憑本事賺來的,不見得就是品性不好,吃糠咽菜的未必就品行高潔,葛朗台還不是有錢的主兒?那個時代,這裡是製造富翁和乞丐的工廠。

  「你需要從新包裝!」

  當張勝被帶進一幢皇宮般豪華的俱樂部時,在一間寬敞的貴賓包房見到了一個身著名牌西裝,腕帶卡地亞名表,一臉嚴肅的中年人,儒雅的氣質,不容質疑的威嚴。

  張勝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他不認得這個人,但是他知道,這個身家很可能早已過億的中年男人也是他的部下,是文先生的經濟帝國控制下的一員。

  他們當年都是叱吒風雲地人物。因為文先生的被捕而蜇伏,他們在這裡靜靜等候著他們新的領導人登基加冕,開啟王國的寶庫,帶領他們重返硝煙瀰漫地經濟戰場。

  「先生。您的第一份工作,將是這家俱樂部的一個侍應生,您在這個崗位上至少要干半個月,然後,您會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救下受人暗算的俱樂部老闆鄧先生。」

  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肅立起身。向張勝欠身示意,神色在拘謹中帶著一些興奮。

  「因為這層關係,您會被鄧先生委以重任,掌管財務部。然後,您會展示出您在資本市場上地敏銳感和特長,從而全權負責鄧先生在證券市場的投資。」

  他微微一笑:「鄧先生涉獵很廣,股票、期貨、權證、黃金等交易都有涉及,我們會有一些專門人才輔助您,提供各種意見供您決策。只要成功完成幾筆投資。我們就會把成績誇大十倍向外傳揚,然後……俱樂部的許多大富豪會在他們幾位的鼓動下,擁護您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那人向後一擺手,立即又站起六七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是每一個都有一雙睿智機警的眼睛。

  「這樣,造神計劃的第一步就完成了。整個過程最快需要三個月。當然,這個速度還嫌快了一點兒……」

  那位英國紳士似的解說者莞爾一笑:「不過。深圳速度嘛,這裡本來就是創造奇跡地地方。」

  秋雨綿綿,空中不斷地向下灑著細雨,整個大地象被潑上了一層淡淡的墨,不是很均勻。風也很不知趣地努力探進人的衣領。張勝拉緊外套的領口,隨著滾滾的人流。踏上羅湖橋頭。

  站在橋上,他深深吸了口氣,新鮮中透著一絲冰冷。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墨鏡的男子舉著傘向他走來。

  「甄哥!」

  「勝子!」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手在秋雨中有些涼意,掌心卻是熱的。

  兩個人站在橋頭,低聲細語,不遠處,有幾個身著不同服裝地男子在人群中隨意地閒逛著,目光機警,始終不離張勝左右。

  夜晚,張勝回到了俱樂部。這家俱樂部地處深圳市中心地帶,公司財力很雄厚,在當地很有名氣。俱樂部的保衛森嚴,在這裡,黑社會地勢力極大,搶奪場子的事情經常發生,所以夜總會的保安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一個扛幾個都沒問題,自從張勝成為這裡的一名服務生,暗中地保衛力量更加強了三倍。

  以前,這裡是一座不夜城,不過今年剛剛實施了新地規定,晚上兩點以後夜總會必須關門停業。所以想縱情享樂的人在晚上高峰時間特別集中。

  張勝一身侍應服,站在吧台地一角。一樓大廳是夜總會,大約一千多平,黑的主色調,顯得幽深而富有現代氣息,一大群女服務員們穿著漂亮合體的制服穿花蝴蝶般翩然往來。

  音響台上調音打碟的是幾個來自菲律賓的女孩子,都穿著緊身的黑色衣褲,裸露的並不多。張勝前後左右,幾個可以舉手投足間便空手奪命的搏擊高手,將他隱隱環侍其中。這些超級保鏢每個人的月薪都有數十萬。

  現在,張勝是一個侍者,但是他是這世上身價最高的一個侍者。

  錢能通神,錢就是神,他就是神的侍者。

  張勝站在那兒百無聊賴,除非有客人主動叫他,否則他懶得動,當然也不會有哪位領班會指使他做什麼。這些人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這些人都是慣於察言觀色的人,儘管張勝和那些大老闆做的很穩秘,他們還是能看得出這個人身上不同常人的氣質和老闆對他有些特別的態度。

  今晚,鄧老闆會在走進夜總會時遇刺,行刺的兇手是由甄哥帶領的一班人。然後,他們藉此上位,受到鄧老闆的重視,為他掌管財務部。之後的一切,他們早有安排。不需要張勝動腦筋,他只需要這些人為他打點好一切,然後坐上那個位置就好。

  「造神計劃的第二步,你將為你自己賺得第一桶金。然後開始在深圳這塊奇跡之地展露頭角。在這期間,我們會把文先生地一些工具交付給您。」

  「那麼……第三步呢?」

  「第三步,就是您的事了。一邊登上神壇,一邊盡情表演,讓全天下都相信,您。就是神!」

  燈光閃爍,客人漸多,隨著DISCO音樂的震耳欲聾,喧鬧聲、行酒令聲、尖叫聲、嘻笑聲、吵鬧聲不絕於耳,而張勝則如一泥塑,倚在吧台前神遊太虛。

  心裡想著這番對話,他微微地笑了。

  同一個夜晚,唐小愛坐在梳妝台前,正描著自己嫵媚的眉毛。美麗、年輕。精明聰惠地眼神。

  當她站起來時,對鏡自照,那美麗的身段、容顏如同一塊瑰麗的寶石,璀璨奪目。一襲真絲旗袍流暢的曲線讓她姣好動人的體態一攬無餘。

  旗袍開叉處隱隱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足以令所有好色地男人激動、抓狂!後臀部位很窄,把那性感高翹、曼妙無比的半球體輪廓呈現無異。

  她的胸脯稍嫌不夠豐滿,這多少給她魔鬼般的身材帶來了一點小小的缺陷。然而,旗袍前襟上那微微突起的兩個誘人櫻桃兒似的小點兒卻在向所有人昭示:她的旗袍裡面可是真空的!

  這是她彌補胸脯不夠豐滿地好辦法。收效甚佳。男人見到了,只會去想像它的美麗和掌握時的感覺,只會衝動地想撕開她的衣裳,哪還有心思道貌岸然地去評價它的大與小。

  她相信自己是足夠美麗的,美麗的足以令大多數男人為她神魂顛倒。但是徐海生太有錢了。錢多到可以讓大多數她這樣美麗地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今晚這個舞會。是徐海生離開東北,把總部遷至上海的慶祝晚會。名流名嬡皆來祝賀,打他主意地美麗女人一定不少,她得盡最大可能把自己打扮得不露一絲暇疵。

  因為她太想抓住這個男人了,做他身邊的女人,就能成為人上人,永遠活在別人崇慕敬仰的目光中,活在榮耀繁華之中。

  他有多少錢,小愛並不知道,但是她聽人說過,徐海生控制著的資本已經過百億。過百億啊,太恐怖了,名車豪宅、最名貴的時裝、最大顆地鑽石……

  唐小愛現在已經不在乎上不上班了,她常去接受一些禮儀訓練:雪茄地收藏與保養;葡萄酒的鑒別和品嚐;插花;服飾及家居佈置;烹飪技巧……,現在,她真地想嫁給這個男人了。或許這可能很小,可是誰沒有夢想,但有一線希望,一個美麗自信的女孩怎麼會不努力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唐小愛收拾停當,便喜孜孜地向外走去。現在,徐海生擁有的已經不僅僅是1818號總統套房,而是整個18樓,都被他包了下來,這一層樓也盛不下他膨脹的野心了,他現在要向更廣闊的天地發展。

  一進入那令人眼暈的巨大辦公室,唐小愛就聽到徐海生憤怒的咆哮,駭得她花容失色,連忙站住了腳步。

  「我的轎子你也敢坐??吳忠興,老子待你不薄啊,我還讓你當了財務部的一個主管。現在我做莊,你竟敢做偷倉的老鼠!」

  吳忠興簌簌發抖:「徐爺,我沒敢多跟啊,只押進去50萬……」

  徐海生獰笑:「50萬?你今天敢跟50萬,明天就敢跟500萬。我問你,我給操盤手們加發的獎金為什麼少了3萬多?別以為我現在高高在上,就沒有人向我報告這些事情,那你***貪了那些錢,是不是?」

  「徐爺,我沒……,我……我只是挪用……」

  「我給你的錢還少麼?」

  「不……不少,只是我剛買了房子、買了車,還……」

  「還姘上個漂亮女人。是不是?慾壑難填啊!我徐某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我的便宜,誰敢占,我就叫他後悔莫及!」

  「徐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趕我走!」吳忠興情急之下,一下子跪了下去。

  「趕你走?」徐海生一愣,然後瘋狂大笑:「我呸!你想得美!把他帶下去!」

  徐海生把手一揮,站在另一道門口的兩個保鏢便把門打開。早已等在外面的兩個警察如狼似虎地撲進來,把癱軟在地的吳忠興架起來向外拖。

  吳忠興哭叫:「徐爺,念在我追隨你這麼久,還立過大功的份兒上,您就饒了我吧!」

  徐海生怒不可遏地指著他大吼:「你吃進多少,全都給我乖乖地吐回來,老子就饒了你這一遭,從此在這一行,你休想再有立足之地!」

  哭叫聲在門外戛然而止。唐小愛這才怯怯地靠過去,柔聲勸他:「哥,算了,為了這麼個人不值得,再說他也沒貪多少,別氣壞了身子。」

  徐海生陰惻惻地道:「誰敢打我的主意,我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錢不在多少。而在於忠心與否。我的帝國越來越大,這種蛀蟲必須嚴厲處置。殺一儆百!」

  唐小愛聽得心裡一緊,徐海生那扭曲凶殘的相貌讓她見了有些害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隨著地位地不斷攀高,變得越來越狂妄凶狠,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酷君形象。

  他就像一把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脫鞘傷人。可是金錢的魔力畢竟不可抵擋。小愛堅信一個真理:有錢不一定幸福。但沒錢一定不會幸福。為了幸福,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的初戀男友長得高大帥氣。對她既溫柔又體貼,把她看作公主一般,可是那又怎麼樣?數十萬元一條的項鏈,他敢眼睛都不眨地說給我包起來嗎?一輛奧迪A6,他有隨手便把鑰匙甩給她的氣魄嗎?一套四室兩廳的豪華住房他能提供給她麼?

  恐怕他一輩子也做不到其中一樣,而這一切,在徐海生面前唾手可得。而且,他成熟、帥氣,極具男人味,這樣的男人,才是女人可以依傍的大樹。男人是樹,女人是花,一朵漂亮的鮮花,就該庇蔭於這參天大樹之下。

  這樣想,她便心中釋然了。茫茫人海中,誰擁有過真正價值連城的愛情?她相信沒有。

  她知道徐海生不會對她專一,哪怕她是徐海生的髮妻,她也不奢望這個人只和她一個女人上床。如果他專一就不會跟自己上床了。小愛清楚自己的價值:年輕、漂亮、性感,這是她的標籤,一個情人、小三、尤物地標籤。

  她不在意,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如果不是徐海生是她絕對不想放棄的金主兒,她也不會對他專一。他們兩個,是一路人。

  「走吧,我們去見客人,呵呵……小愛,你今天非常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呢?」小愛向他嫣然一笑。

  徐海生大笑,得志意滿地道:「走,明天,我們就去上海,你的工作已經辭了吧?嗯,好,以後就乖乖地陪著我好了,哈哈哈哈……」

  「老闆!」洛菲背著手,蹦蹦跳跳地往屋裡,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張勝從走勢圖上抬起眼睛,一見是她,不禁驚喜道:「你來了?這麼快!呵呵呵,快快快,快請坐。」

  「嗯!」洛菲脆生生地答應一聲,在沙發上坐下來。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牛仔褲,一件白色T恤,頭髮束成馬尾,活潑、清新。

  「什麼時候到的,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張勝笑吟吟地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遞過一罐飲料。

  洛菲撅了撅小嘴:「我哪兒敢吶,要不是我主動給你打電話,你都想不起我是誰了。」

  張勝笑了:「當然不會,我還記得當我走進大戶室時,有個女孩給我沏地第一杯茶;還記得她第一次教我用電腦;還記得和她一起在路邊攤吃烤串、去舞廳打架;還記得她臨危受命,把我的敵人迷惑到最後一刻……」

  洛菲聽得入神。咬著嘴唇,眼睛裡閃耀著些什麼。

  好半晌,她才輕輕一笑:「老闆,我現在重歸你的麾下了。你要安排我什麼工作呢?」

  「財務總監!」

  兩個人同時說出口,然後一齊笑了起來。

  張勝身邊的人都是文哥昔年的下屬,雖然明知他們對自己忠心耿耿,至少在取出財產並順利移交前對自己忠心耿耿,畢竟不算是自己的人。所以在深圳逐漸立穩腳跟之後,他想帶出幾個自己的人。這樣在完成財產轉移之後,可以有個屬於自己的班底。

  正在這時,洛菲打電話給他,說在那邊一時找不到合適地公司,家裡也同意她南下闖蕩一番,問他還需不需要自己。張勝正合心意,連忙答應下來,還讓她把董舒、劉斌鴻等原班人馬找一下,如果能找過來最好。

  不過自公司解散。大家已失去聯絡,洛菲說她一時找不到這些人。張勝也覺得讓一個小女孩去做這些事有些為難,便讓她自己趕來。

  此時,張勝已經完成了第一、第二步計劃,很快,他就要開始第三步造神計劃,赴瑞士蘇黎士銀行。逐步接收周氏家族匿藏起來的財富,然後在種種投資途徑上採取半真半假地操作方式。把這些錢漂白。

  事情到了那一步時,他也就沒有必要對徐海生隱藏他的存在了。相信很快的,他東山再起的消息就會傳進徐海生的耳朵,如今愈來愈狂妄的徐海生,還會不會把他當成眼中釘呢?

  上海半島國際酒店。徐海生出手不凡。租下了整整兩層樓,他自己就佔了半層。辦公室近600平米,裝修得富麗堂皇,沙發全部是澳洲小牛皮的,一套幾十萬;臥室裡鋪著伊朗手繪地毯,會議室地瓷磚全部從荷蘭空運,一塊就是700多;書架上擺著兩隻灰撲撲的瓷瓶,是康熙年間的精品「紫纏花」,值上百萬;大班台上壓著一塊玉石鎮紙,用它可以買四五輛桑塔納。他還買了一幢別墅,價值千萬,目前正跟奔馳公司聯繫,要訂做一輛加長防彈奔馳。

  此時的徐海生得志意滿,站在他的帝國裡,儼然有種世界主人的感覺。

  是的,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只要有錢,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面前,是一個容顏如花、姿容婉媚地女孩子,二十出頭,容顏氣質皆屬上乘。

  她是剛剛走紅的一位玉女影星,在一部影響很大的青春偶像劇中,飾演女一號,一位靚麗動人的都市白領,影片一經播出,立即紅遍大陸,成為眾多男人心目中理想的夢中情人。

  「小姐,與你共進午餐非常愉快。我非常欣賞你在影片中的表現,你的氣質,是很多女孩子不能企及地。」

  徐海生笑吟吟地道:「我很想和你建立更親密的關係,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那位一臉嬌羞地女星把玩著頸上的鑽石項鏈,微紅著臉輕輕搖頭。

  這時,手機響了,徐海生拿起電話,聽了幾句,眉頭微微一皺:「他在深圳?哼!成了打不死的蟑螂了,好,幫我注意一下他的動靜。」

  因為這通電話,徐海生似乎有些煩燥,他扯了扯衣領,把領帶鬆開,然後從衣袋裡掏出本支票和一支金筆,在支票上刷刷刷地寫了一行數字,然後平靜地往前一推,淡淡地說:「剛喝了酒,我去沖個澡,如果小姐願意跟我進來,就收下它,如果不想要,我的司機會送你離開。」

  說完,他就站起來,走向豪華套房地內門。

  當他消失以後,那個玉女明星下意識地探了探身子,看清了支票上地數字,她漂亮的眸子吃驚地睜大了,她抓過支票,仔細地看了幾遍,扭頭又看看那半開著地內室房門,輕輕咬了咬薄潤美麗的紅唇。勇敢地站起來,舉步走向內室門口。

  離著門還有兩三步的距離,她遲疑片刻,然後鼓足勇氣快步走進門……

  張勝剛剛進入別墅大門。

  這是深圳園山風景區的一幢園林式高檔別墅。是他剛到深圳時負責向他解說計劃的那個中年男人地名下產業,那人姓羅,也是深圳一家公司的老總。

  不過這幢別墅雖環境幽雅,氣勢非常,看來他也是不常來的。

  走進大廳,格調高雅。富麗堂皇,三面是落地的巨大玻璃幕牆,可以環顧院內園林一般優美地景象。在一角還擺放著一架鋼琴。

  羅先生沒有帶他上樓,一樓通向二樓的一側,是一面巨大的牆面,上面是一幅美麗的油畫。羅先生走到油畫前,扳對一幅開關,油畫向上升起,露出一個向下的台階入口。

  「張先生。請……」

  羅總微笑著向他示意,張勝看了看那個寬敞的地下室入口,沉穩地舉步走了過去。

  巨大地電子操縱的不銹鋼門無聲地向兩側滑開,張勝步入一個極大的空間,燈在此時一一亮起,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這裡,就是文先生昔日操縱股市的地方。是他的盤房。數億、數十億甚至上百億的資金,就是在這裡發出一個個指令。然後在全國開始進出流動。

  這裡有點像科幻電影裡才會出現的電子會議室,弧形的空間,對面是電子幕牆,一張弧形的巨大辦公桌,桌上擺了三台電腦。和五部不同顏色地固定電話。空中還像閉路電視似的懸掛著四台電腦,在前上方。

  弧形辦公桌後面。放著幾台象沙發般舒適的大靠椅,中間那張椅子,體積最大,扶手兩旁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按鈕。

  羅先生說明道:「這裡,已經有幾年不曾使用過了。但是這裡時刻都做著戰鬥的準備。這裡的電腦,每三個月就全面升級一次軟硬件,永遠緊跟最新科技潮流。這裡的軟件,買賣盤各顯示十檔掛盤,行情顯示速度比證券公司大戶室快七到十秒。

  這些電腦,分別顯示歐美和亞洲各主要國家地股票、期貨、權證、黃金走勢圖,電子幕牆可以隨時切換成你目前最想關注的畫面。也可以同時切換成十個方塊,分別顯示個股和全景圖,或者自選股、資金流向榜、漲跌排行傍。

  中間那張椅子扶手上地按鈕比較特殊,操縱它們,前方會升起一幅液晶畫面,你可以用鍵盤操作,也可以在顯示畫面上直接觸按下達命令,比如說下單軟件,你一個指令下去,它可以拆解成幾千、幾萬個細化指令,傳達到在全國各地開戶的傀儡賬戶上進行買賣。」

  張勝屏著呼吸,興奮地打量著這間最先進的作戰指揮室。

  「超級機構的一舉一動,都是其他機構想要瞭解的內容。不過在這裡絕對安全、保密。任何竊聽裝備,無論是鋼筆式、紐扣式、領帶式,亦或遙控、調頻、紅外激光竊聽器,都不能在這裡發生作用。除了這幾部固定電話,任何通訊設備,在這裡也休想打進打出。」

  旁邊地房間,在開始操盤時,有供這裡地操作者需要的一切生活需要品,包括女人,在整個重要操作過程結束前,沒有最高領導者地允許,任何人將不能進入或離開……」

  所有的電腦畫面上,都在閃爍著一組組紅色藍色的數據。特殊的操作軟件,在某些股票、權證走勢即將暴漲暴跌時,會在盤面上出現紅色或藍色的閃爍箭頭,由於顯示的是全球行情,所以即便是夜間,這裡照樣有不少的股市行情活躍著,跳動著。

  這是一間完美的高科技操盤工作室。

  羅先生見張勝目眩神馳,似乎有些醉了,不禁微微一笑:「張先生,從現在起,這裡屬於你了,祝你成功!」

  他按了一個按鈕,行情畫面消失了,電子幕牆處於待機狀態,寬闊的電子幕牆在黑色的背景下,出現四隻栩栩如生、似乎正向他們猛撲過來的三維立體動物形象。

  一隻眼神狡黠的狐

  一隻展翅翱翔的鷹

  一匹牙齒鋒寒、利爪如刀的狼

  一頭鼻子漫卷、巨足高揚的象……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8:45
第180章 開啟


  「東方不敗風雲再起!」

  「股壇傳奇續寫神話!」

  正如那個幾乎被玩破產的小蘇憤憤不平罵過的髒話:「媒體,不過是有錢人的小三兒,奉獻自己,甘被作踐。」

  就像當初在張勝的授意下媒體紛紛吹捧徐海生一樣,當張勝在南方漸漸展露頭角之後,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他在資本市場取得的成績被十倍百倍的擴大吹捧,如今儼然成為南國資本市場上一個風雲人物。

  「菲菲,幫我收拾一下,我要離開幾天。」如今媒體的寵兒,開始備受南方資本市場關注的張勝滿面春風地走進洛菲的房間說。

  趴在床上正玩著一副拼圖的洛菲抬頭問道:「去哪兒?」

  「去瑞士!」

  張勝說完正想出去,忽地瞧見洛菲牛仔褲下繃得緊緊的小屁股瘦瘦削削的,又轉了回來,笑嘻嘻地說:「對了,內褲啊,不需要什麼太好的牌子,款式並不重要,還得是純棉的穿著舒服。你這體格,我瞅著還在生長發育階段,別總穿太緊的東西。」

  「啊?」洛菲茫然看著他,忽然回過味兒,臉色頓時漲紅:「你……你你……你什麼時候看見我的內褲啦?」

  張勝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誰叫你那麼堂而皇之地掛在洗手間啦,我不小心就看到嘍,難道還是你穿在身上被我看到啊?」

  「你去死!」洛菲咬牙切齒地叫,拼圖脫手飛出。

  張勝向後一跳,一帶房門,拼圖打在門上,散落一地,張勝開心地大笑而去。

  張勝和洛菲相處非常融洽。在這南方只有洛菲一個人曾是他舊日的朋友和部下陪著他,兩人的友誼日漸加深。張勝把她看成自己的小妹妹一樣,和她一點不見外。在他面前,也只有洛菲沒大沒小。一點下屬的樣子都沒有。

  洛菲掛在浴室的那件小內褲他是真的見過的,還是世界名牌CK,不過張勝雖轉給過她一百萬,看她平時吃銷花用還是很節儉,諒她也不捨得買這麼貴地內褲,張勝想當然的理解成假冒產品。既然是假冒產品,質量大多不過關,所以忽然想起,便順嘴提醒了她一句。

  不過想想女孩們為了減肥可以幾天不吃東西,大冬天的為了漂亮可以凍得瑟瑟發抖而不加衣服,想必洛菲還是寧可重款式而輕質量。

  「要不……我幫她買一搭?」

  張勝摸摸鼻子,心想:「還是算了,送女人內褲,感覺怪怪的。再說我可目測不出她的臀圍是多少。我去瑞士的時候。她在家也沒什麼事,以獎金的名義多發她一筆錢,讓她自己去買好了。就怕這麼節儉的女孩,只會把錢郵回家去存起來,可就浪費了我的一番好意了。」

  張勝帶著一大幫隨從趕到了瑞士。

  要取出文哥在瑞士的存款,光憑文哥交待給他的那句電子保險箱密碼是絕對不夠的,還需要另外一份證件和鑰匙。三件東西先後啟用。才能從銀行把財產取出來,而這其中關鍵的一樣。也就是證明文件,一直掌握在文哥唯一的寶貝女兒手中。

  張勝還一直沒有見過這位自己即將公開聲明迎娶過門的周家大小姐,在他想來,這位大小姐既然出身豪門,要麼是一位氣質高雅、睿智聰明的美女。要麼是驕縱蠻橫。符合一般大戶千金的毛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種過於理性,把一切奉獻給家族的冷冰冰的女人。

  這次去瑞士取出文哥地財富。他本以為可以見到這個將有一年時光成為他名義上的妻子的神秘女孩,想不到臨行前卻根本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她只是托張勝的隨行人員羅先生告訴他,有關授權文件她會另外派人攜去瑞士,在張勝到達時配合他使用。

  張勝對此有些不悅,這位大小姐一直隱身幕後,到現在都不見他,在他看來,是對他的一種輕視。他知道周氏家族的人都受到了監管,他們是無法出國地,不過連見他一面也吝於去做,這位大小姐未免有點太過高傲了。

  當然,羅先生一行人對他還是畢恭畢敬的,羅先生就是他初到深圳時,負責解說和引見文哥昔日一眾部下地那個中年人。張勝在他和一位翻譯、四名身手出色的保鏢陪同下,乘機飛赴瑞士蘇黎士城。

  蘇黎士是位於瑞士東北部的一個州,北接德國。蘇黎士城位於阿爾卑斯山格拉魯斯山北麓,在蘇黎世湖西北端、利馬特河兩岸,大部分地區為河谷地帶。

  蘇黎世湖猶如一彎新月倚在市區的東南端,長達40多千米,蔚藍色的天空映著碧綠地湖水,片片白帆搖曳著湖上地雲彩;郊區的山谷綠草如茵,林木蔥蘢。城中處處可見中世紀建造地教堂、古堡,噴泉,利馬特河兩岸有雙塔羅馬大教堂、修女院、菩提園等,河上帆船如雲,風景秀麗,充滿異國風情

  這裡人口只有三十多萬,還不如我國中等城市的一個區人口多,卻是重要的國際金融中心和黃金市場之一。蘇黎士城集中了120多家銀行,其中半數以上是外國銀行,故享有「歐洲百萬富翁都市」的稱號。

  西爾波爾特大街和交易所大街兩旁,銀行林立,證券交易所的交易額在西歐交易所中首屈一指,總計西歐70的證券交易在此進行。蘇黎世的班霍夫街則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街。蘇黎世的黃金市場更是聞名遐邇,六十年代開始上躍成為僅次於倫敦的世界第二大黃金市場。

  所謂瑞士銀行,如果你到了這裡,你將找不到一家叫這個名字的銀行,它指的僅僅是在這片地理區域上地銀行。

  蘇黎士銀行也是如此,這裡銀行無數,在外人眼中都叫蘇黎士銀行。彼此之間卻各不統屬。經營規模有大有小,有的掛著牌子,有的甚至連牌子都不掛,如果僅僅是說一句存錢在瑞士銀行。漫說這裡的銀行有嚴密地銀行保密法,就是沒有這項保密法,你想在這無數家銀行裡一家家的查下去,要查到一個人的銀行賬戶也難如登天。

  張勝是知道他要去的第一家銀行的名字的,這家銀行設在西爾波爾特大街,這家銀行主要辦理秘密存儲和保險箱業務。它的辦公大樓外面連招牌都沒有,只有一塊鐫刻著經營者的姓名的牌子:卡爾.古斯塔夫。

  這是一家非常古老的銀行,老闆和辦理秘密戶頭的重要職員絕對可靠,他們大多是子承父業,世代相傳,以學徒制的方式來傳承的,根本不對外招收職員。

  張勝在兩名保鏢和一名翻譯的陪同下進入銀行,這裡面不准拍照、不講姓名,顯得十分肅穆。大廳裡沒有幾個人。非常安靜,張勝走到保險箱業務辦理窗口,交出一枚小小的號牌,裡邊地工作人員微笑著接過去。

  她沒有向張勝問過一句話,也沒有因為他是東方人而顯得詫異,她接過號牌,用專門的儀器驗明真偽之後。便按響了一個內部呼叫器。片刻的功夫,便有四名身著西裝的高大男人走出來。站在了張勝面前,彬彬有禮地道:「先生,請跟我們來。」

  保鏢和翻譯被請到大廳坐下,立刻有慇勤的服務生給他們奉上香醇的咖啡。張勝在四個高大健壯的白種男人護侍下進入銀行內部,通過一道道特工總部般地地下門。進入保險箱C區。把他領到了一排保險箱前,向其中一個示意了一下。

  張勝看了一眼。那個號碼正是文哥告訴他的,這裡所有地保險箱都只是一個號碼,沒有名字,銀行管理人員也是認號不認人的。

  四名工作人員向後退開了些,張勝看了看面前的電子密碼器,按起了他熟記在心的一串號碼。

  這裡的密碼器非常笨重,按起來要用足力氣,據說這是因為許多保險箱會被使用數十年不曾打開,為了防止電子數據丟失,密碼鎖另有一套機械制動,一旦電子密鑰丟失或因戰爭停電一類地事發生,啟動備用機械裝置,用這粗笨地秘碼器一樣可以打開。

  「嚓」,保險箱的門開了,保險箱裡只有一串帶編號地鑰匙,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張勝將那鑰匙取出來,把保險箱重又關上,向那四個白種人點了點頭。四個人便護侍著他向外走去。

  回到車上,張勝向後座的羅先生問道:「羅先生,大小姐的信使來了麼?」

  羅先生微微一笑,回答道:「大小姐的信使已經到了,她知道你將去的下一家銀行,在那兒等你。」

  「好,出發!」

  車子在前後兩輛坐著保鏢的車子保護下,離開古斯塔夫銀行,駛向班霍夫大街。

  真正的財富,藏在這裡的榮格銀行,要靠張勝取出的那串鑰匙和周大小姐掌握的授權文件才能取用。聽起來操作程序非常簡單,事實上也是如此,它非常簡單。嚴密可靠的是它的操作流程和操作它的人,這些銀行家絕對不會被收買,他們的保密措施無懈可擊。

  007電影裡曾經有一句台詞,詹姆斯邦德回答一個瑞士銀行家的問候語時說:「如果你不相信瑞士銀行家,那麼世界將會怎樣?」在西方人眼中,一個對所有人都抱懷疑態度的特工,應該只相信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就是瑞士銀行家。

  《達‧芬奇密碼》中的索尼埃把事關基督的最大宗教秘密也是存放在瑞士銀行,而且一放就是幾十年。這兩件事雖是虛構的影視故事,但是由此可見瑞士銀行牢不可破的信譽是如何深入人心。

  在這裡,任何外國人和外國政府想查一個銀行賬戶都難如登天,甚至瑞士的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以及法院等都無權干涉、調查和處理任何個人在瑞士銀行的存款,除非你有確鑿證據證明該存款人有犯罪行為。

  然而有些罪名在沒有找到屬於他的巨大財富之前是無法確定的,這樣,你就只能望著銀行地保險庫大門徒呼奈何了。這就是世上無數的富人都選擇這裡做為他們的財產存放地的原因。

  榮格銀行裡,張勝在一個櫃檯前亮明身份,銀行工作人員請他們坐下,奉上飲料。然後開始進調查核實工作。張勝向羅先生看了一眼,羅先生剛剛出去接了個電話,這時匆匆走到他面前,小聲說:「張先生,大小姐地信使已經把授權文件和證件交給了榮格銀行工作人員,請稍候。」

  張勝皺了皺眉。有點失望地問:「大小姐的信使……不和我們見面麼?」羅先生小聲說:「大小姐……一向謹慎,儘管事情已過去多年,但她還是擔心政府方面會派人跟蹤,所以在財富轉移到你名下之前,她不想貿然與你接觸。」

  張勝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只是不悅的神氣已經呈露出來。他當然聽得出這是托辭,如果她派出信使已被國安部門跟蹤,即便不和自己見面。又於事何補?在張勝想來,這位目空一切的千金大小姐,可能對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銀行工作人員驗過了那位神秘的周大小姐送來的授權文件和相關證明文件,以及指定領取人張勝地身份證件,便派出工作人員引領張勝進入保險庫。

  幾乎是同上一家銀行一樣的操作程序,唯一不同的是,這家大銀行每一道門、每一個保險箱完全採用人工程序。而這正是瑞士所有銀行堅持的一個重要安全技術標準。

  象電影上描述瑞士銀行時提到的什麼掃瞄眼膜、全息指紋或全電腦聲控一類的神乎其神的電腦程序,在真正的瑞士銀行裡是被堅決禁止使用的。

  他們認為。儲戶更希望自己的保險箱程序簡易而透明,越複雜的電腦程序越會讓顧客擔驚受怕,不知道黑客何時會入侵、會破解。因此,只有最原始的鎖頭和鑰匙才更令人放心。

  當然,這裡的鎖頭和鑰匙的製作工藝是相當複雜的。鎖頭牢固的炸藥都炸不開。而鎖眼則是以瑞士精湛地製表工藝打磨製造的,保證一鎖一鑰。絕無雷同。而且鑰匙一旦插入鎖眼,在整樁交易完成之前,會卡死在裡面,根本拔不出來,以防止有人確認這柄鑰匙後在此期間複印鑰模。

  張勝把從古斯塔夫銀行取出地鑰匙插進鎖眼扭動了--圈,銀行工作人員把由他們保管的另一把鑰匙插進去向相反的方向同樣扭動了一圈,保險箱開了,裡邊是一隻大皮箱。

  依著同樣的程序,共十二口箱子被取了出來,張勝沒有打開驗看,他知道裡邊是什麼,那些東西全是不記名的美國公債、黃金錠、白金錠、價值連城地古玩、字畫、珠寶、鑽石等等,此外還有一份薄薄地合同。

  這份合同是同這家銀行簽署的。

  文先生當然不會愚蠢到把錢存入銀行一放了事,十多億地美金,放著不用來以錢生錢,那是一種罪過。他把這筆錢委託了瑞士榮格銀行代為理財,以做到增值而非貶值。

  這些東西被迅速轉移,按照事先設計好的秘密渠徑分散轉移到其他各地,再通過不同的途徑匿藏起來,等待張勝隨時取用,將其漂白。

  文先生當初把財富向國外轉移的方法是非常穩秘的,整個轉移過程計劃異常周密。

  首先,文先生與榮格銀行通過電話和傳真聯繫,初步意向商定之後,榮格公司便直接派遣一名經驗豐富的經理人員飛赴文先生的公司,與他當面進一步洽談,並簽訂匿名存款和授權委託投資合同。

  保管、委託與代保管、受委託的合同關係等一系法律文件簽訂之後,該行經理返回瑞士,文先生開始把需要轉移的錢分批分次轉賬到他在全國各地的合作夥伴的戶頭上,然後由這些合作夥伴再分批次把錢通過國內銀行匯入美、英、法、德等幾個國家的一些銀行賬號。

  在此之後,他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了,而是由瑞士榮格銀行的律師和經理人員持授權文件代他辦理剩下的事情了。

  榮格銀行先使用離岸銀行,把他在這些國家分屬不同註冊國家、不同公司的資金合法合理地轉入離岸金融中心----英屬維爾京群島。

  離岸交易有在任何條件下保守客戶信息秘密的章程,即使司法調查,也不能獲得客戶信息,而且有各種免稅措施和法律保護。僅此一步,基本上就切斷了循轉賬途徑查找資金去向的可能。

  在這個散落在加勒比海中不起眼的小島上,只需750美元的註冊費、不需要前往註冊地,就可以在一個工作日甚至一小時內成立一家境外企業,而且不徵收所得稅、資本利得稅、公司稅和遺產稅,資金還可以在全世界隨意轉移。

  因此,只花了一萬多美元,榮格銀行就在英屬維爾京群島幫助文先生註冊了18家公司。其中有主公司賬號、子公司賬號,還有各不從屬的公司賬號,這些錢會在這些公司之間轉移得天旋地轉,產生一堆讓人一輩子也查不明白的賬務,然後這些錢才匯往瑞士,到達終點站。錢款轉走後,所有銀行賬戶銷戶,一切痕跡泯然無形。

  至此,這些賬戶裡的錢真正屬於誰,公司屬於誰,已經沒有任何人能調查出來。唯一有權支配它的,只有持有那份授權合同和啟箱鑰匙的人。

  榮格銀行有專門針對歐美、亞太地區理財的部門,其中亞太區團隊由15個私人銀行專家和1名左右的外圍專家組成。這些專家開始利用這些錢做各種風險投資,近六年來,文先生這十億美元的現金獲得了大量而穩健的投資回報,目前現金增值為12億3千萬美金。

  現在,周氏家族被困在國內,人身受到限制,個人戶頭受到監控,眼巴巴地望著國外寄存的一座金山無法取用。

  剩下的,就要看張勝施展什麼神通把這些現金、債券、黃金、珠寶和古玩再一一轉回國去,漂白一番之後合理合法地重新歸於周氏家族名下了。

  當初這些錢妙計頻施轉移了出去,如今張勝又有何妙計化整為零、瞞天過海地物歸原主呢?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8:45
第181章 一線系之


  「若男,我現在還在瑞士呢,這裡的風光真的好美。」

  張勝向窗外望去,巨大的落地窗外,美景一覽無餘。

  不遠處,是蘇黎士湖畔的「馥勞」大教堂,從這裡望過去,所有風光都像是透過水晶看過去的,清澈通透,天是湛藍的、水是湛藍的,午後的陽光灑在湖面上,滿湖鋪陳金光燦燦,所有的色彩都是那麼鮮明。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就選在這裡。」張勝看著美麗的風景陶醉地說。

  QQ視頻頭上顯示著秦若男俊俏秀美的臉蛋,她格格笑道:「別臭美啦,你要是不盡快回來娶我……哼!追人家的……」

  當時QQ視頻剛出來不久,張勝孤身一人遠在外地,一來為了及時瞭解鍾情那邊房地產的運作情況,二來為了聊解相思之苦,便讓若男她們都裝上了視頻,雖說那時視頻像素不甚清晰,但是因為交談的都是熟識的人,一顰一笑,十分的熟悉,對方的細微表情變化即便有些模糊,腦海中也自可予以補足。

  張勝學習使用QQ,只是為了聯繫她們方便,目前也只有鍾情、若男和洛菲三個人的號碼。

  「知道,知道」,張勝笑起來:「有一個加強連是吧?還儘是警察。呵呵,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快瞭解一切恩怨,盡快回去娶你過門。」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柔和起來:「說實在的,我比你還想呢。眼巴巴地瞅著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卻不能……」

  「去去去,說著說著就沒正經」,秦若男在電腦上大發嬌嗔:「好啦。說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得下了,收拾收拾,該睡了。」

  「真是個小懶豬,才幾點呀,就準備睡覺了。」

  「快十點了呀,明天還要辦個案子。不能睡太晚了。」

  「哦,我忘了,有七個小時的時差的。好吧,寶貝兒快去洗得香噴噴的,在被窩裡等我。」

  張勝說著,「啵」地衝著屏幕吻了一口。

  秦若男嬌嗔道:「懶得理你。一說就沒個正經地。對了!」

  她杏眼一瞪,威脅道:「你現在一個人在深圳,那裡酒醉金迷、美女如雲地,你可不許……」

  張勝連忙舉手發誓:「放心吧,媳婦兒,我一定為了我的媳婦守身如玉,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啐!」秦若男羞紅著臉打斷他,嘟起小嘴飛快地做了個吻的動作。然後羞澀地說:「我下了。」

  秦若男下線了,張勝摸著下巴陶醉地笑起來。方才。他已把回國之後可能做出的一些驚世駭俗的舉動對若男做了匯報,雖然她不明白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她知道張勝必有緣故。老婆大人已經恩准了,既然不會引起她的誤會,張勝就可以大膽施為了。

  這時。他的QQ又閃動起來。張勝點開,是鍾情的號碼。

  「你在線?」鍾情先發過來信息。

  張勝申請了視頻。畫面上很快顯現出鍾情嫵媚嬌艷的容顏。

  他回答道:「剛剛和若男通過消息。情兒,我要開始第三步行動了。」

  「嗯,我就知道……你出國一定是辦這件事。不需要告訴我太多,也不用擔心我,我瞭解你、也信任你。」

  張勝心中一暖。

  鍾情又說:「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城北有一塊地皮我們要不要拿下?我們的自有資金稍嫌不足,如果要拿下這塊地皮,恐怕得以地皮抵押向銀行貸筆款子。你是一家之主,你拿主意吧。」

  說到這兒,她向張勝溫柔地一笑。

  這個女人,就是這麼善解人意。哪怕她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也一定要徵得張勝的同意,張勝如果提地不全,她會委婉地提示,直到整個計劃都從張勝嘴裡說出來。如果張勝不同意,她會以徵詢建議的方式說出她的看法和理由,再讓張勝重新決定。儘管是他的枕邊人,兩個人的關係親密的無以復加,但是鍾情在他面前從不露出一絲獨斷專行的女強人姿態。曾經一刀鎮攝住水產批發市場素質良莠不齊的眾多業戶,被他們尊稱為「鍾姐」地情兒,在張勝面前永遠是一副溫婉柔順的女人模樣。

  愛,只是一種感情地開始,而不是結局。懂得小心經營和維護的人,才能始終保持愛的溫度而不讓它降溫。鍾情無異就是這種人,哪怕以前她沒有這種意識,但是經歷的人生坎坷,卻讓她完全的成熟起來。

  她非常注意生活小節,這一來便是百煉鋼在這樣的柔情之下也化作繞指柔了,張勝不但越來越喜歡她,而且在事業上也很尊重她的意見,很少否決她的意思。

  張勝想了想,說:「買下來,整塊地皮全部買下來。」

  鍾情淺淺一笑,說:「嗯,這樣的話,我們自有資金兩億多,還可以再貸一個億。扣除用來建築施工的……」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不搞建築,光買地皮。」

  鍾情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嫣然道:「你是說,開發先放在一邊,投入全部資金購得土地使用權?」

  「對!我相信,我們這次申奧一定會成功。做為主辦城市,北京的房價必將坐上火箭一般不斷攀升。」

  鍾情掠了掠秀髮,非常有女人味兒。她顧盼生姿地問:「上一次,咱們國家也是信心十足,結果……,如果這次失敗,我們沒有開發資金,恐怕就得轉讓地皮,那樣獲得的收益就要小一些了。」

  張勝信心十足地一笑:「不會。上一次我們中國前三輪都領先。輸就輸在悉尼申辦團採取採取不正當手段。賄賂投票人上了。因為這一醜聞,國際奧委會欠中國一個公道。這次申奧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我敢打保票,我們必勝。」

  張勝說到這兒微微有些出神,北京申奧那一夜,他正好在單位值班。興高彩烈地看到很晚,卻等來了失敗的消息。第二天早上,記得來上班的職工們都一個個都像霜加了的茄子,沒精打采的。那一仗,真的很傷中國人地心。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說:「放心吧,咱們中國人一向最注重地就是榮譽,放在古代說就是名、用老百姓的話講就是面子。我們輸過一次了,再輸一次,國人情何以堪?這一次如果沒有把握,政府不會這麼大造聲勢。我想,檯面之下的戰鬥早就開始了,而且已經有了結果。」

  「嗯。我聽你的,那我回頭就著手去做。」「好!對了。你最近……能不能飛深圳一趟。」

  鍾情的臉蛋紅了起來,眼波流暈地道:「怎麼?」

  「想你了唄,還能怎樣?」

  鍾情咬了咬唇:「可是……北京這邊要辦貸款、要買地皮,怕是一時走不開呢。你知道,你弟弟做生意的時日尚短。雖說他很刻苦。不過許多事還得我來牽頭。」

  「唉,那算了。」張勝有些垂頭喪氣。

  鍾情拿一雙眼睛瞟他。暱聲道:「要不……你過來呀,伯父、伯母都很想你,我也……想你。我剛買了輛切諾基,車身高、空間大,音響效果可棒呢。我開車陪你去香山玩,香山紅葉可是有名得很呢。」

  「現在這季節哪有……,啊!你……你又挑逗我!」

  張勝瞪了她一眼,只覺下體如火:「哼,小心我憋不住,在這兒找個金髮碧眼地洋妞洩火去。」

  鍾情吃吃地笑,笑得花枝亂顫。

  原來,在省城時,張勝有一次坐鐘情那輛桑塔納回水產公司,車子停下後,他一時性起,想和鍾情在車內親熱,還順口吟了句:「停車做愛楓林晚……」

  只是當時車子停在水產批發市場內,打更老頭老胡又是個盡責的人,時常出來達巡視,鍾情沒敢答應,只是欲拒還迎地和他愛撫一番,便飛也似地逃上樓去了。她現在說這番話,分明是用當初這件事來挑逗他了。

  張勝被她撩撥得欲興勃然,眼見她嫵媚異常,春色上臉,哪裡還忍耐得住,兩下裡開始說起了親熱話,這一晃又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QQ又閃動起來,張勝見是洛菲上線M他,便道:「好了,我還有事,先說到這

  他頓了一頓,恨恨地道:「抽空,我去北京一趟。小妖精,到時你可別討饒!」

  鍾情向他扮個鬼臉,格格嬌笑著切斷了視頻。

  視頻一接通,洛菲便哀鳴一聲:「老闆,我一個人在深圳好無聊好無聊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只見她趴在桌上,瓜子臉、挺翹的鼻子、小嘴、尖下巴,瞪著一雙在鏡頭下顯得異常明媚的大眼睛,像極了卡通片裡的女孩形象。

  「明天就往回趕,怎麼了,不是讓你沒事逛逛街去嗎?」

  「一個人逛街有什麼意思?」洛菲懶洋洋地道:「你現在在哪兒呀?」

  「我呀,現在在蘇黎士城的旅館裡,嗯,賓館前邊不遠就是馥勞大教堂。」

  「馥勞大教堂?」

  洛菲一下坐直了身子,眉飛色舞地道:「那兒風光很美呢,「馥勞」教堂有一千多年歷史,是一座典型地羅馬式建築。另一側是以前的酒業公會吧?那是蘇黎士最美的一幢巴羅克式建築。呵呵,你倒會挑地方,能看到湖對面的蘇黎士大教堂吧,那一對尖尖的塔樓建於15世紀,它可是蘇黎士城的標誌性建築。」

  「咦?你對瑞士這麼瞭解?」

  「啊!」洛菲差點兒咬了舌尖,怎麼一時大意竟然說漏了嘴了,她急忙補救道:「呵呵,我會查呀,在網上一搜,詳細的介紹啊、圖片啊。就都能看到了。」

  「因為你說去瑞士。我閒著無聊特意查的嘛。等我看看啊……」

  洛菲好像正在查著資料,她瞇著眼睛看著屏幕,說:「嗯,對了,這上面還說,蘇黎士市政廳是一座華麗地意大利文藝復興風格的建築。瑞士國家博物館和圖書館也設在那裡,列寧曾在那兒從事過研究工作,你應該好好觀賞一下那裡地風光。」

  「唉,我天生勞碌命,沒時間啊。」

  「沒時間?這次到瑞士,你到底做什麼事啊?」洛菲好奇地問。

  張勝狡黠地一笑:「佛曰:不可說!」

  「嘁!」洛菲做嗤之以鼻狀。

  張勝豪氣干雲地笑道:「不該你知道地事。不要亂打聽。你只要記得,我答應過,如果有一天我發達了,有了自己的公司,就聘你做我公司的終身財務總監,我張勝說到做到,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實現自己的承喏了。」

  洛菲嘻嘻一笑。兩隻眼睛笑得很好看,彎成了月牙。她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小白牙道:「好啊,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張勝也笑了:「你呀,野心真是不小,說起來,你現在已經是百萬富婆了。不在家裡享福。還跟著我東奔西走地,是不是打算做一個女強人?」

  洛菲莞爾搖頭:「女孩子也該有事業。悶在家裡的女人是最沒有魅力地。不過,我可不做女強人,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如果一定要顛而倒之,還有什麼快樂幸福可言。」

  張勝大笑:「看不出……你還挺有思想的呀。」

  洛菲皺皺鼻子:「那當然,這方面的事我看得太多了,有一個身家億萬的女富豪,喔……我是在雜誌上看的故事,那個女人就是這樣,事業上很得意,可是婚姻生活上卻出人意料的慘。

  事業,工作,牽涉了她太多地精力,她的家成了臨時旅館。她在公司指揮慣了,回到家裡也會不自覺地帶出頤指氣使的派頭,但凡有點尊嚴的男人,怎麼受得了她的霸道?其實……她很愛她的丈夫和孩子的。結果……在她的事業如日中天地時候,她的丈夫斷然提出分手,她後悔已經晚了。

  女人吶,就應該知道什麼時候強勢,什麼時候示弱,對什麼人強勢,對什麼人示弱。女人示弱,可是一門高超地藝術!」

  張勝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想起在人前威風霸道的母老虎秦若男,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乖乖貓形象,惹得他又愛又憐。再想起明明精明強幹的鍾情,也特別注意尊重他的意見和做為男人地尊嚴,不禁對洛菲的話深以為然。

  他擊掌讚道:「說得好,菲菲啊,你能這麼想,將來一定能有一份美滿和諧地婚姻。是啊,女人就該這樣,這樣才是女人。你不知道,我這次來瑞士,是為某個大家族辦事的,那個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哼哼!」

  洛菲眼珠滴溜溜一轉,問道:「那位大小姐……怎麼樣啊?」

  張勝給周周大小姐下了定義:「那個女人,目空一切、目高於頂、狂妄自大、不識大體、不通情理、性情蠻橫、飛揚跋扈,嗯……」

  他看洛菲兩眼發直,問道:「怎麼啦?」

  洛菲乾笑兩聲,吃吃地道:「那位……大小姐,怎麼得罪你了?」

  張勝搖搖頭,有些洩氣:「算了,不說這個了,這次來我是為她的家族做事的,可人家自己不見我,連她的信使都不跟我照面,嘿!」洛菲眼睛亂轉,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笑又忍的模樣。

  張勝提起那位將和他保持一年夫妻名份的大小姐,儘管是名義上的夫妻,不過將來難免要在外人面前配合演戲,她這麼高傲,到時真不知該如何相處。一想至此,便有些意興索然,他擺擺手道:「算了,不提她了。對了,我走之前給了發了筆獎金,讓你逛街時花用。你有沒有買什麼東西?」

  「啊?沒有呀。我就是在樓下四處走走,沒買什麼呀。」

  「你這個只知道攢錢的小財迷,都快趕上葛郎台了,那些假冒偽劣的名牌內衣褲啊,你該扔就扔了吧。要不然我這老闆都跟著掉價。該花的一定得花,不要省啊……」

  洛菲窘極。紅著臉大發嬌嗔:「老闆!別墨嘰啦,你都快趕上我媽啦……」

  張勝回國了。

  此時在上海站穩腳跟的徐海生充分顯示出了他人生歷練的老辣和心計。一法通百法通,他的心術加上一群精通資本運作地高手輔佐,又有早已形成規模地資本基礎,這只東北虎在上海一樣呼風喚雨。大資本不利進出,他便分拆開來。在權證、期貨、股票、黃金,但凡一切能瘋狂斂財的地方,都有他探出的魔掌。

  同時,本著強強聯合,強者更強的理由,他和上海的一些大機構也在合作,正式成為上海幫的一支強大地外籍軍團。這些上海本地機構,就包括曾與張勝合作過的靳在笑。這很正常。商人逐利,靳在笑又不是他親大哥。沒理由放著一個強大的合作夥伴不接納。

  何況,靳在笑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商界人物,老奸巨滑,後來他雖隱約聽說兩人之間似有糾葛,還和那次期貨大戰有關。覺得事有蹊蹺。不過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對此他一字不提。

  徐海生在上海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張勝也一躍成為深圳地股壇之神。兩人一南一北,在深滬兩市的戰場上暗暗較起了勁。

  張勝一面暗中運作,準備把周氏家族的巨額財產運回來並通過他設計好的種種途徑進行漂白,一面不斷打響自己的知名度,做為他將擁有巨大財富的理論支撐。與此同時,他也從文哥昔日的部下們身上如饑似渴地汲取著知識和經驗。

  雖說按照他的計劃安排,他必然在大陸和、港台、乃至歐美市場上「大賺特賺」,但是畢竟功成之日他將全身而退,現在多學點知識,多長點本事,對他是大大有利地。

  他目前的缺點是沒有牛熊週期轉換裡摸爬滾打地經驗,雖然有止損的紀律但遠遠不能勝任風險的衝擊,第二就是知識結構明顯有欠缺,光靠小聰明沒有大智慧只能勝於一時而不能長久,僅靠靈感、對資本市場的敏銳感覺和高中文化程度的知識結構不具備再上一層樓地能力。

  經驗對於每一個人來說是非常寶貴地,教訓對一個人的成長來說更是彌足珍貴地財富,但金融市場有別於其他事業,失敗將直接帶來財富的縮水和對信心的重大打擊。所以,如果有間接路徑可以獲得同樣的經驗和教訓,那是極為難得的,而文哥昔日手下這批人,正有著他所欠缺的知識和經驗。

  張勝在羅先生等人的幫助下開始學習、觀摩美國和香港證券市場發展的歷程,從傳統的凱恩斯主義到格林思潘的唯生產力論,從彼得‧林奇到巴菲特,從道瓊斯指數的百年波動到全球經濟變遷,他怒力汲取著一切知識,漸漸具備了邁向金融世界殿堂的能力。

  在自身進步的同時,他已經成為深圳這個富豪俱樂部裡不容忽視的新星,坊間傳說,這個人就像《大時代》裡的方展博一樣,少年俊傑,初出茅廬便一鳴驚人,在股市期市屢有斬獲。後來一時大意,敗在與他齊名的另外一個股壇高手之下,從此遠走深圳,不知是痛定思痛,自悟出許多資本市場運作的真諦至理,還是得到名師指點,總之他是奇跡般地東山再起了。

  一家小報還把他的事跡寫成了一部離奇的中篇小說,連載發表,文中還提到他有一個深愛的女友,但是沒有提及這個女孩的身份和姓名,為引出周周大小姐事先打下了一個鋪墊。

  張勝不但炒期貨、炒股票、炒黃金,還開始投資辦實業。他在深圳以鍾情的名義開了一家拍賣行,還開了一家國際貿易公司,同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地區的一些廠家做起了進出口生意。

  他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別墅,也是一幢別墅式的建築,座落在園山風景區,毗鄰羅先生那處地下有秘密操控台的別墅。張勝的居處是歐式風格,室內裝飾選用知名畫家的作品和經典的紅木餐桌等奢侈物品。

  現在張勝已是深圳富豪俱樂部的新貴族,他常去高爾夫俱樂部打球,戴在他手上的鑽戒,他腕上的名表,都以數十萬計。這是他身份的象徵,也是包裝的需要,他必須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在股市中呼風喚雨,迅速聚斂無數錢財的橫財神形象,才能為那源源不斷湧入他賬戶裡的巨額財富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同時,他要在誇富和經營的過程中,將那筆巨額財產化整為零,通過種種途徑輸送回來,匯入他的名下。

  所以,一擲千金、一擲萬金,對他來說,不是揮霍,而是必須完成的任務。

  花錢,要花出水平、花出藝術、花出效果來,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

  於是,今晚張勝帶著一幫人,前呼後擁如眾星捧月一般來到了澳門賭場……

  他不是來贏錢的,他和他所有的隨從,唯一的任務就是-----輸錢,輸到何先生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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