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子良出世
只是短短的兩個月一切都變了,這是孫為民現在最大的感觸。他也不得不承認廉王很會利用時機,栽贓陷害、埋伏策反、威逼利誘、遠拉近討、飛騎疾襲幾乎所有能用的招數都用上了,可以說是成果斐然輕而易舉的就打到了京城腳下。
孫為民知道,面對即將到手的勝利廉王絕不會心慈手軟的,他已經把所有的本錢都押在了這場賭博當中,他的萬萬輸不起的,他會和所有人拼命。
孫為民甚至這樣設想過,要是他當初沒去遼州把蛟女搶回來的話,今天這場圍城之戰也許根本就不會上演,即便有也不應該發生在今天。說白了這一切都是孫為民造成的,是他把廉王逼急了眼。孫為民最不該做的就是搶了廉王的‘面具’,讓廉王徹底的放棄了繼續‘做人’的念頭。
廉王的反彈真的很強烈,近乎瘋狂。孫為民無奈的感嘆著。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廉王的計劃進行著,也許廉王自己都想不到,他已保舉元帥為名把孫為民騙到了京城想置孫為民與死地,但卻弄巧成拙的讓孫為民真的當上了元帥。雖然是晚了兩個月,但孫為民和廉王之間的正面對決還是上演了,也許這就人們常說的冤家吧,總要有聚頭的那一天。
此時的孫為民正站在十幾丈高的城頭上向外看著護城河,他開始幻想著自己興許能成功。孫為民暗暗琢磨,這可是四十米高的城牆廉軍想上來談何容易,只是城中的兵力有些不足,尤其是文營只有區區的一千五百人,要想不停的運轉那些五行大陣根本是不可能的。
孫為民低頭考慮著,文營不足的弱點廉王也一定知道,他要是展開輪番強攻的話精怪登城的一幕必將重演。怎麼辦?孫為民轉頭看著自己的親隨,片刻過後咬牙道“你去通知劉丞相一下,明天起全城閉市盤查,任何客棧、酒家、驛館都不允許收客。凡戶籍不在京城之人必須去衙府登記造冊,王公貴族也不例外如有窩藏者嚴辦。”
是!護衛領命而去。
“將軍,這會不會引起民亂?京師戶甲數十萬,口近百萬,游居在城中的外鄉人怕是沒十萬也差不多,一但鬧起來”李飛雨很擔心的提醒著孫為民。
“敢做亂的就殺”孫為民看著城外的敵營無奈的回答著,轉頭問道“李兄,城中的文營根本不夠,必須要在短時間能征招一些才可以,你說哪里這樣的人最多呢?”
“這論道館!”李飛雨多少明白了一點,看著孫為民等待著下文。
孫為民點點頭嘆氣道“其實各王子們的府邸里才是最多的,但偏偏又動不了他們,也只能委屈那些無依無靠的人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做但不逼他們一下的話,他們會在這個時候投軍送死嗎?”孫為民反問著李飛雨,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
李飛雨這下完全明白了,孫為民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不想餓死的人就必須投軍。其實這種情況過幾日必然要發生的,但凡圍城都會出現糧荒外地人往往都是最先挨餓的,孫為民做的只不過是把這一切提前上演而已。
“哎,無奈之舉”孫為民重重的拍了一下城牆上的垛口,喪氣道“走,回去看看那些見不得光東西露頭沒,正好拿他們殺一儆百,出出怨氣”孫為民帶這手下匆匆的下了城頭,直奔丞相府而去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四周盡是刺鼻的血腥味。
子良從地上揪起一根剛剛露頭的嫩草放在鼻子上用力的嗅了嗅,他需要冷靜要把自己完全的隱藏起來。
子良觀察了很長時間他決定從南側的敵營摸進去,這樣做既可以避開北面的精怪軍又不會暴露北騎射營的方向,可以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這時候正巧一隊廉軍斥候回營交令,雜亂的馬蹄聲引起了塔樓上哨兵的注意。子良抓住這個機會貓著腰溜到了敵營邊,他並沒有貿然的飛身進營而是很小心的爬在了地上,仔細的听著營里的動靜。
當確定里面無人走動後子良趁著塔樓上那哨兵轉頭的間隙快似狸貓般飛身躍入,竟沒有一點聲響。要是孫為民看到這一切的話,他一定會很驚訝,子良的成長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真不知道那幾月里他是怎麼練的。
子良入了敵營後迅速的滾到了柵欄底下,讓自己盡量和柵欄融為一體。他開始打量起自己的處境。這是一處開闊地,雖然很黑但離最近的營帳也有數十步的距離想順利的過去可不容易,很可能會被塔樓上的哨兵發現,那哨兵正左右觀望著。
雖然子良可以冒險一試,但他還是放棄了這樣的做法,他知道現在遠沒到奮力一博的時候。子良一動不動的躺在柵欄底下等待了起來。如此,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遠處終于出現了一個懶散的身影,邊走邊叫喊道“張三三!老子來接崗了,下來吧!”。
“將軍有令,接崗的人上樓我才能下去還是你先上來吧”
“就你事多,你下不下來?不下來老子回去睡覺了!”
那哨兵一听馬上爬來下來,囑咐道“王大哥你晚上小心點,多注意下西面的那片窪地,我看了,那里最容易藏人”。
“滾滾滾!還藏人呢,有人就好了男的我宰了他,女的我睡了她”接崗的兵卒一邊罵著一邊懶散的爬上了塔樓。
當那個比較認真的哨兵去後,子良終于有機會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他慶幸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剛才那個小兵卒確實是個認真的人。至于後來上去的那位就不值得一提了,一上去就靠在柱子邊補起了覺,子良很輕松的就摸進了營盤。
進了營盤後子良的行動就快了很多,走走停停的穿行在碩大的敵營中漸漸摸到了敵營的另外一側。
這邊的情況很不好,可能是因為正對著京城的原因吧,塔樓多了很多不說還到處都是松油火把亮如白晝,巡營的士卒一隊又一隊,簡直到了首尾相接的地步。子良看的很清楚他離那邊的柵欄少說也有一百步之遙,中間是用碎石鋪成五行大陣,專擋行風土遁之法怪不得連慶忌也過不去。
子良匐在暗處的木車下面暗暗搖著頭,他已經完全被困在了這里,想不被人發現就過去是不可能的,他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五行短弓,輕咬著嘴唇。
要想過五行大陣就不能起五行之法,這是子良最顧忌的地方,也就是說他要像個常人一樣沖過眼前這一百步。子良細心的盤算著,毫無聲息的消失在營盤之中
“什麼人!口令!”當子良一身廉軍裝扮出現在五行大陣邊上的時候,持著火把尋營的廉軍發現了他,戒備的詢問起了口令。
子良並沒有回答,仍是面無表情的向前走著,而且越走越快直沖著那隊巡營的廉軍就去了。
口一個廉軍剛想再問,子良已速度極快的沖了上來短刃一揮便讓他閉了嘴,緊接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沒人能看清楚子良是怎麼出手的,直到第四個人倒下的時候才有人反應了過來,大喊道“有”喊叫的這個人成為了第五個倒下的。
“有人沖營了!有人沖營了!”遠出塔樓上的廉軍大喊了起來,當他喊完的時候子良已經收拾掉了那十人巡營小隊,一手持刀一手握弓正大步如飛的穿行在五行陣中,眼見就要破陣而出了。
嗖!嗖嗖!塔樓上的廉軍一看情況不妙馬上開始放箭。子良一看,眼見就要出陣了他也顧不上去躲避了,一咬牙翻身向前猛的滾了出去,幾枝箭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身後。
等子良起身後正好出了那五行大陣,看來他的計算還是很準確的,只是他的後背上中了一箭可能是剛才翻的過猛了吧,那枝箭已經被折斷了只留在外面很小的一截,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子良並沒有理會這一切更不管塔樓的廉軍,出了五行大陣後他連忙提氣急行,幾個起落之間就躍過了營邊的柵欄,消失在夜色之中。塔樓上的廉軍根本沒辦法捕捉到子良的身影,只是胡亂的又放了幾箭,叫喊個沒完。
出了敵營離城牆還有三里的距離,子良邊跑邊招出了慶忌,催促它快些進城去給孫為民送消息,好放自己進城。慶忌剛去廉軍的高手就追來了,這讓子良很意外,他明白能這麼快就追上自己的人一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子良側頭一看,來人只有一個但速度很快幾下就追到他身後三丈左右,一看知道是行風追來的,也就說來的這個最少是散仙級的。
“好狂的小子,看刀!”一聲怒呵過後,子良感覺到破風之聲從身後傳來,他忙向旁邊一閃險險的躲過去,但那追來之人也借沖勢飛到了他的前面,堵住了去路。
子良並沒猶豫,一看追來這位手中那把烏黑的薄刀就知道不是凡物,馬上換了個方向迅速斜著跑了下去,直奔城下。而那提刀之人更不含糊又是幾下便追了上來,邊追邊大罵道“能從我甦蒯手中逃掉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小子你認命吧!”甦蒯舉刀便砍直取子良的後脊。
追來這位不是別人,正是臨陣投敵的墨派鼻祖有單刀刑使之稱的甦蒯,而他手中的那把刀就聞名大陸的法器——墨刑。
就在單刀行使甦蒯認為子良必死的無疑的時候,子良也做出了令他意想不到的舉動。只見子良猛的一轉身使自己身體的向後倒去,竟然躲過甦蒯那一刀。同時,子良人還沒倒地便弓拉滿月冷聲道“著!”。
這一下讓甦蒯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子良竟然會放箭,大陸上的黑武者幾乎沒人有人會在這麼近的距離放箭的。
只能說雙方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甦蒯雖是盡力閃避仍是被射中了右腹。噗!甦蒯頓感不妙翻身而落後忙伸手去摸,馬上愣在了當場。
再看子良,經過這全力一搏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且還是中箭的脊背著了地。轟!子良只感覺五髒具焚般疼痛,同時腥甜的血液沖喉而過涌了上來,子良一咬牙硬是將它押了下去,緊接翻身而躍順勢跳了起來,人在空中短弓又以拉滿正指著甦蒯。
此時的甦蒯已經完全愣住了,驚恐的看著空中的子良,就像是見到了魔鬼一樣目瞪口呆。
甦蒯心中要比見到魔鬼還可怕,因為他清楚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手中根本就沒有箭,只一絲若有若無黑氣像毒蛇一樣飄動在弓身上,而那持弓之人簡直就如夢魘,月光之下沾滿鮮血的牙齒寒光閃閃,面目冷峻對著他。
死吧!子良聲若驚雷般怒吼著。這便是弓系武者傳說中的存在——‘形境’。
今夜,五行凝箭出世,誓要折掉甦蒯手中的墨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