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登城
京城,這座興建與文昌元年的宏偉都市歷經數千的不斷擴建和翻新,一直都是文昌大陸上人類所存在的象征,沒有人征服過她,尤族、精怪、鬼魅可以說都從沒有人達到過的她那高大城牆之下,她就像是一座高不見頂山峰,無時不在張顯著人類的威嚴與崇高的地位,她絕不容許任何人的褻瀆,她包裹著的是人類那永也不會熄滅的智慧之光。
文昌歷3036年五月初二,今天注定將成為一個大的日子,漫水如潮般涌來的精怪們正翻飛在京城那高達十數丈的城牆下,拼殺、喊叫如同節日,它們等這一天已經等待了數千年。
從九靈祖那時候開始精怪們就已經知道,只要越過眼前這道高牆人類就不會再是高高在上的了,他們將卸下那套華麗的外衣回歸自然的懷抱,他們再也不能支配任何人,生命都應該得到尊重,叢林的法則需要再次建立。
在精怪群後是十數萬懵懂迷茫的人類正在極其興奮的列陣,他們像是已迷失了自己,幾日來的殺戮搶劫已經讓他們著迷了,他們喜歡鮮血的味道,那一顆顆扭曲的心靈又在蠢蠢欲動。
他們在幻想著登上城牆後的情景,沖進民宅、官衙,拿走自己想要的,金錢、女人、生命、鮮血什麼都可以。再毀掉那些自己不喜歡的,隨心所欲不需要理由的宣泄吧,這便是人性的瘋狂最原始的欲望。
精怪在按照他們的法則改變著人類,十數萬廉軍已完全喪失了本性,他們現在和精怪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他們仍然保留著那張虛偽的人皮罷了。
看到廉軍也開始列陣,在城上和精怪進行著殊死搏斗的士兵們感到絕望,他們發呆的看著城下那如海洋般的敵軍戰陣,恐懼與憤怒交織在每個人的心底,他們需要解脫戰死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了。
城內,正對著城樓的街道上無數百姓正在向城牆這邊靠過來,他們相互攙扶著前行並沒有喧囂和吵鬧,他們只是靜靜的凝望著城牆,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城外喊殺震天城內卻平靜的出奇,百姓們知道城上那二萬虎衛正在進行著殊死的拼殺,當他們倒下的時候所有人的命運也就將會被注定了,血與火的洗禮永遠都是戰爭的主題,沒有人逃的開躲的掉。
人們從沒像今天這樣感覺到死亡的臨近,這就像是剛從美夢中醒來的感覺,無奈、惶恐、還有那令人無法接受現實。殘酷的含義原來竟是如此的簡單,真相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去面對的。百姓們第一次感覺那面陪伴了他們數千的高牆是多麼的重要,她不已再那般冰冷,鮮血正染紅著她的脊梁。
孫為民從城樓上看下去,見到的是無數張充滿期盼的面孔,百姓們都來了密密麻麻的擁擠在城下的街道上,望也望不到頭人潮像是心靈的考問,人類將去向何處。
他們不分職業貴踐均站在那里,精怪的到來讓他們忘記了很多的可笑的東西,人與人的距離從未有如此的貼近過的時候。絕望讓人清醒,夢想已不在主題。
猛然間,孫為民想明白了很多的東西,文昌大陸上數千年來的過往像是在他眼前重現了,戰爭、殺戮、生死、離合正在不停的重復著,有的人倒下了,有的人降生了,而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般從孫為民的眼前晃過。孫為民仿佛就要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雖然模糊但那厚重的味道卻是越來越清晰了。
孫為民顯的有點發呆,飛馳的箭羽正從他的身傍悄悄的劃過。
就這樣,戰爭一直在繼續從上午到黃昏沒有停息過片刻。廉軍的加入讓局勢越來越糟糕,他們正順著雲梯開始往上攀爬,數次都登上了城牆的頂端。城上的將士們也很勇敢,憤吼著將他們壓了下去,如此反復。
鮮血澆注著黃昏,城下的是翻騰著的瘋狂,無邊無沿。
天上,精怪們仍在不停的攻擊著,五行大陣的屏氣範圍也越來越小了,很多文營士卒都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陣中,他們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真元像是一具皮囊麻木到忘記了生死,他們的倒下預示著大陣已無法再堅持多久了。仍在努力的人都是修為比較高的陰陽師,其中還有頭發花白的長者,汗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襟他們也開始顫顫發抖起來。
“要破陣了!要破陣了!”天上的一只精怪興奮的叫喊著,像是嬉戲在難關的孩子。突然,一支箭羽射穿了它的身體,它愣了一下便栽了城頭。一個身披亮甲的年輕人正惡狠狠的看著它掉落,手中抓著一把很長很大的弓箭。
孫為民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射落精怪了,一天的戰斗讓他感到麻木,雖然頻繁的放箭已經崩裂了他的虎口,但他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什麼,鮮血已經凝固殷紅一片的手掌毫無知覺。
“將軍你快下城!要破陣了!”張德權滿身是血的奔了上來,他後肩上還插著一支深可入骨的羽箭正隨著他那激動的身軀一顫一顫著。
孫為民狠狠的推了一把張德權,看著天空中數千只精怪大喊道“不用管我!去組織人守城!它們要上來了!”
“令兵!放響箭!讓私營上城!”孫為民如瘋了一樣喊叫著。
響箭破空,就從城下百姓們的頭頂飛過,所有人在注視著它的軌跡,知道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了。
“閃開!讓軍士上城!”傳令的士兵大聲的喊叫著,城下的百姓也都很配合迅速的閃開了道路。
不一會大道的另一頭出現了人影,他們來的很快最前面是數百只威風凜凜的凶獸,上面坐著各式各樣的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他們正面色凝重的穿過街道,所有人手中都拿著寒光閃閃的兵刃,他們知道自己將要奔赴戰場,他們可能是城中最後的希望了。悲壯的氣憤感染了所有人百姓們不自覺的跪到了地上,相擁而泣。
當護國私營的隊伍穿過街道的時候,百姓們驚奇的發現其中有些人他們是認識的,他們平時就生活在人群當中,鐵匠、先生、飯店老板,甚至還有乞丐,原來他們就是那支神秘的軍隊。大隱隱與世,想也是這翻道理吧。
‘護國私營’的五百人帶著百十只凶獸迅速的登上了南城牆,戰爭進入了最後的關頭
此時東城牆上的情況要比南城危急的多,由于正對著廉軍主營遭受的壓力可想而知。精怪和廉軍的凶猛攻勢不說,單說一位身穿著灰袍腰圍黑紳、手拿銀須拂塵的老者,只見他坐下催著一只天級凶獸‘招司’,正定在空中不停的揮舞著拂塵,每一下都會在五行大陣上掀起滔天之感,使得城頭上的陣法危機無比,像是隨時都要被攻破一樣。
更糟糕的是老者的獸僕‘招司’也是格外的與眾不同,只見它口中含有陣陣綠氣正做著等待,像是只等城上的五行大陣一破便會發起攻擊,那時隱時現的綠氣讓人看了感覺很不舒服,孟承貞感到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西山經載︰招司︰神,其狀馬身而人面,虎文而鳥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也就是說,是一只張著人面的飛馬,身上生有虎紋,和翅膀。樣子很嚇人,只要是它的腦袋有點特別,說像人吧但很詭異有點石像個感覺,青白如霜毫無表情。(關于凶獸的樣子大家就將就下,具體什麼樣真不好說,老頭也只好改動一下)
孟承貞也不敢肯定東城還能堅持多久,主要是看陣法的情況。這時候另外五百名‘護國私營’的人帶這凶獸上了東城牆,領頭的是一個頭發皆白的老道士,一身黑色的法衣前胸綴著漂亮的金光八卦。
只見老道人一登上城頭便驚呆了,看著那騎著招司的灰袍老者脫口道“九步聖君!他怎麼來了!”。看的出老道人很驚慌,像是認識那個騎著招司的老頭。
再看空中的灰袍老者,一見黑衣老道不由的笑了起來,一收拂塵不屑道“生老鬼,做為當世最早的四大散仙,不想你還是未能突破金仙之隔,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哈哈”灰袍老者好象很看不起那老道士,繼續道“你說話要注意,我七百年前就破了金仙之隔,現在尊號九步老祖,你可不要亂叫”。
“你!”黑衣老道很激動,但轉念又平靜了下來。對自己領著的那五百人命令道“你們快入陣,不能讓大陣被攻破”手下聞言,紛紛散開入了五行大陣。只見這一些人一入陣,本是危危可及的五行大陣如重生了一般,震懾範圍猛增了不少,瞬間將近處的精怪們都震落了下去。城上士卒看到這樣的情景無不歡呼合雀躍,奮勇無比的拼殺起來,將攀牆的廉軍打退了下去。
看到城上的變化九步老祖不以為然,輕笑道“生啊生,你還真是越老膽子越小,當年你力戰九靈祖的那份氣魄哪去了?來來來,下城來與老朽一戰”
九步老祖的話一出口城上議論四起,誰也沒想到這位黑衣老者就是當年力戰九靈祖的四大散仙中的——生。
當年,精怪聖君‘九靈祖’做亂,人族謹有的四位的散仙出手降魔苦,在遼州內城大戰五個時辰才見分曉,彭D 耪剿潰 詳B生重創。可以說,遼州當年那一役是所有人類都無法忘懷的,從那以後精怪就再沒有敢做亂,直至今日。
所以,紫、生這二個人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相當高,只是有傳言說他們已經死了,因為他們已有近千年沒再現世了,不想今天生出現在了京師城頭。原來,他已歸入了‘護國私營’。
眾人紛紛注視著生,想看看他如何應對九步老祖的約戰。
“哼,我就知道你們會賊心不死終要再來,你想不到吧,我們一直都在等著你們,今日想破城不難,但先從我們的尸體上踏過去!”生好象並沒有和九步老祖單打獨斗的意思,而是氣語宣昂的盯著九步老祖,眼中盡是怒火。同時,‘護國私營’的五百人也是一樣無不怒視著精怪們,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好!好!好!我算是見識到你們‘護國私營’的氣魄了,本來我還一直懷疑你們為什麼會屈身與皇家,現在我知道了,不錯,不錯”九步老祖的語調已經變了,隱隱中透出了凶狠的殺機。
“不錯!我們之所以會聚在一處、歸心朝廷,全是因你們還有尤族!因為我們明白你們終是要再來的,我們必須要有所準備,不能讓你們這群宵小畜生得逞!”生此時正氣威嚴堪有大家風範,一語便道破了那千古的疑雲。
日後,生的一席話傳到孫為民的耳中使得孫為民收益非淺,他終是靠此破解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使得三界圓滿,各歸本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