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遇第二十四章
我一呆之際,只覺手指一陣劇痛,原來打火機燃著的時間夠長,燙著了我的手。我「啊」的一聲慘叫,甩掉打火機。
右手的大拇指劇痛過後,一陣涼絲絲,我估計被燙去了一塊皮。
四周頓時一片漆黑,陳酥酥被我的叫聲嚇壞了,驚道:「你……你怎麼啦?」
我對傷口吹了幾口氣,說:「沒事,被打火機燙著了。」
陳酥酥樂呵呵一笑:「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不是我不小心,是我看到她,太驚訝了。漸漸痛楚減輕,我問道:「你……你到底是誰?叫陳酥酥還是叫蘇晨?」
對方撲哧一笑,說:「我當然是蘇晨。」
「那……那天你又說叫陳……」
「呵呵,你這個笨蛋,那天我也告訴你啦,只是你腦子反應不過來罷了,『陳酥酥』,你把這個名字反過來念,再去掉一個『酥』字,不就是我名字了嗎?」
我暈,平白無敵的,我怎麼會想要將一個人的名字倒過來念,而且還要去掉一個字。
一時間,我們誰也沒說話。夜風襲人,讓我感到一絲涼意,秋天,該來了吧。周圍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蟲子的叫聲,一陣陣花香隨風進入鼻中,沁入心脾。想起這樣一個晚上,我竟能與一位大明星在一起,不禁心神一蕩。
回想那天在跆拳道館,她財大氣粗打人一拳給一百塊,身邊又圍了那麼多保鏢,我接受了她真是蘇晨的事實。大蝦說得對,她的確是在找我,也難怪她提出的問題讓我頗感熟悉。
她曾經說過,我們還會見面的,這句話在今天兌現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蘇晨忽然痛苦的哼了一聲。
我趕緊阻止了心猿意馬,問道:「怎麼啦?」
蘇晨歎了口氣:「你還是不是男人,難道你就忍心讓我一直躺在這?」
我頓時酌情,暗怪自己沒見過世面,遇到一位大明星,我反應就遲緩了許多。以前見到她只是覺得驚艷,現在得知她的身份,我一顆心歡喜地要蹦出來,也手足無措起來。
我說:「我扶你回去吧。」
蘇晨嗯了一聲,說:「這麼黑,我看不見,你把打火機點著吧。」
「把打火機點著,你不怕我看到你的醜樣子?」我嘴裡開著玩笑,心裡卻暗暗叫苦,剛才手指吃痛,打火機被我用力一扔,也不知扔哪兒去了。四周都是花草叢,又伸手不見五指,要找一個打火機,無疑是大海撈針。
憑著感覺,我蹲在地上摸索了一會,除了泥土與石塊,什麼也沒找著。
我不禁苦笑了一聲,說:「完了,打火機不知被扔哪了。」
蘇晨說:「你真笨,你沒手機嗎?手機燈光也很亮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無奈地說:「我的手機還在手機店呢,沒錢去贖它回來……我記得和你說過啊。」
蘇晨說:「你沒手機?我不是……」她話說了一半,卻沒說下去,欲言又止。
我搞不清她想說什麼,不過想想她堂堂一個大明星,隱私多如牛毛,我也沒問她,問了也白問,她想說自然會說。我說:「那你手機呢?」
蘇晨說:「我?我的放在房間裡忘了帶,我剛剛站在窗邊,見男生宿舍下來一個人,很像你,我一急,馬上就跟了下來,手機也忘了帶,我……」
她說到這裡,意識到說錯話了,立馬止住,再也不發一言。
儘管我心裡承受能力極強,但聽了她的話,還是忍不住心裡狂跳了一下。我心想:她一看見我,就急得手機不帶跟著下來了,難道她……
難道她對我……我腦子裡意淫起來。蘇晨見我半天也不出聲,解釋道:「喂,你可不許亂想,我對你可沒什麼的,在這個學校,我沒什麼熟人,所以一見到熟人,難免激動了些。」
我心裡暗笑,有些失望,道:「那……那你為什麼白天一直在找我?」
蘇晨被我問得愣了一下,半天才道:「呸!誰說我找你啦?」
我不服氣地說:「還說沒找我?你白天問了那個問題,說答對了才可以見你,那個問題明明只有我才回答得出。」
蘇晨哼了一聲,道:「為什麼只有你回答得出,別人就回答不了?」
「那當然,因為那是我和你的一段經歷嘛。別人怎麼會知道?」我充滿自信地說,說到「我和你的一段經歷」,我心頭起了種異樣的感覺。
黑暗中,我看不到蘇晨的臉紅了,不過她嘴裡仍犟道:「哼,不見得吧,有個人就答對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大蝦,說:「可那個答案是我告訴他的,對了,你可是他的夢中情人哦,他床頭貼得都是你的海報。」
蘇晨冷笑一聲,說:「他?哼,也不對著鏡子照照自己。」
蘇晨的語氣讓我有些惱火,我冷道:「他怎麼啦?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悲喜愛恨,他喜歡你怎麼了?雖然身份不對等,可喜歡一個人是他的權力,他今天參加你的歌友會,激動的晚飯都吃不下,晚上回來時興奮的覺也睡不著。他是你最忠實的歌迷,你怎麼能看不起他?」不知道為什麼,蘇晨一旦擺起大明星的姿態,我心裡就不舒服。
蘇晨沒料到我語氣這麼重,氣道:「你……我只說了一句而已,你竟然說了這麼多,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我依然冷笑:「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話多傷人心,哦,對了,我忘了你是大明星,什麼都是對的,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是不能說你的!」
蘇晨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喘著氣道:「夏雨,你……你……」雖然黑暗中我看不見,但我知道她一定有手在指著我,並且氣得渾身發抖。
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痛快,我也自奇怪:怎麼蘇晨越氣我越痛快,我是不是戀態?
蘇晨賭氣不說話,我也對她不理不睬,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打了個哈欠,心想天已不早了,總不能都耗在這裡吧。再者他衣著單薄,天氣又涼,受凍感冒了可不好。
我說:「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蘇晨怒道:「我用不著你扶,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扶。」
我知道她說得是氣話,我領教過她的厲害,她要是能動,早就該衝上來揍我了。我暗笑道:「得了吧,別撐了,再不走可就要感冒了。」
蘇晨哼道:「我感冒了也不關你的事。」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說:「你再不走天就要亮了,到時候全校的人都看到一位大明星躲在草叢裡不知在幹什麼,那可不雅觀了。」
「呸,我怎麼會躲在草叢裡!」蘇晨儘管努力讓自己的口氣嚴肅些,可還是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我趁機道:「好了,我們還是走吧。」
我感覺她猶豫了一下,可能覺得如果不向我妥協的話,天亮的時候倒真被人看到她不雅觀的一面。她是個大明星,是個公眾人物,怎麼受得了這些。於是說:「好吧,不過……」
她思考了一下說:「不過我要你向我道歉。」
「道歉?」我奇道,「道什麼歉?」
「你剛才那樣說我,我生氣啦,我要你向我道歉!」
我一愣,心中冷笑,心想她還是放不下大明星的架子,我冰冷冷地說:「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剛才沒說錯,所以我不會道歉。」
在蘇晨想來,讓我向她道歉,是件再簡單的不過的事,可沒料到我口氣這麼硬,她氣道:「你不道歉,我就不走啦!」
我心中更怒,冷笑道:「你威脅我?好,你走不走關我什麼事,你不走,我可走了。」
我恨她放不下架子,真的抬腳就走,蘇晨聽到我腳步聲,見我真的走遠了,氣道:「夏雨,你……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走開了幾步,搖了搖頭,心想:別人做夢都想與這位大明星見上一見,聊上一聊,可我與她第二次見面,就鬧成這樣,讓她如此恨我。哎……我心裡酸酸的。
不過我那時卻不知道,女生一旦說恨你的時候,就絕不僅僅是恨那麼簡單了。
我走了不遠,童心忽起,心想:我且嚇她一嚇,看她還是不是那麼硬氣。
想到這裡,我蹲下來,在地上摸索到一塊石頭,朝一旁的花草叢中扔去,發出「卡嚓」的響聲,我裝模作樣地大聲說:「是誰?是誰?幹什麼的?」
當然沒人回答,不過我故意營造的恐怖氣氛到有了,不遠處傳來蘇晨顫抖的聲音:「夏雨,你……你還在嗎?你看到什麼了?」
我故意將聲音弄得發出抖音:「沒……沒看到什麼。」
蘇晨當然不信,可是她越不信,就越上我的當了,她哆哆嗦嗦地說:「你看到什麼了嘛?」
我拚命忍住笑,站起身說:「也沒什麼,就看到一個人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
「啊!」蘇晨尖叫一聲,「那……是不是有鬼?」
我暗笑她堂堂一個在明星,卻也疑神疑鬼,看來她和普通的小女生也沒什麼兩樣嘛。
「應該不是吧,這世上哪有鬼。可能是小偷吧。」
蘇晨「哦」了一聲,似乎鬆了一口氣。
我說道:「不過雖然不是鬼,可對於你們女生來說,小偷比鬼更可怕。」
蘇晨奇怪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說得煞有其事:「因為小偷來學校主要不是為了偷錢,是偷人。沒辦法,誰讓我們學校人傑地靈,美女眾多,慕名而來的小偷們一般都是身強馬大,見到美女就先那個後那個。所以剛開始你沒說話的時候,我就把你當小偷了。」
我說得繪神繪色,蘇晨深信不疑,又緊張起來,急道:「那……那我怎麼辦?」
我笑得肚子都痛了,不過強忍著,說:「我怎麼知道你怎麼辦?你又不肯跟我走……呃,小偷來了,我得回去看著東西。希望你福運高照,別遇上色鬼小偷才好。」
我故意將腳步聲踩得震天響,蘇晨真急了,帶著哭腔說:「喂,你走了,我6我怎麼辦?我又不能動,小偷肯定看見了,他來了,我怎麼辦?」
我停下腳步,故作驚奇道:「咦,你不能動嗎?剛剛你不是說你有手有腳,可以回去的嗎?」
「那是……騙你的,哎,你現在送我回去吧。」
我見她像是求我,心裡高興起來,說:「要我送你回去嘛……這個,我……」
「怎麼啦?你不願意嗎?」
「你剛才說,我不道歉你就不走,我……」
「算啦,我不用你道歉啦,其實也是我脾氣太大了。」
「那好吧,」我勉為其難的樣子,「那我就送你吧。」
我向她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來。我心裡有個念頭。蘇晨放下明星架子向我低語相求,這讓我有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我喜歡這種感覺。我心想,過了今晚後,以後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得戲弄她一番。
我說:「還是不行,我不能送你回去。」
蘇晨一怔,問:「怎麼啦?」
我說:「那天在健身中心,你害得我好苦,我可不想仇將恩報。」
蘇晨又好笑又急,說:「你記得還真清楚,那你想怎麼樣?」
我說:「你得向我道歉。」
我估計她從沒向誰道歉過,所以她猶豫了好一會,才說:「好吧,我向你道歉,那天的事,對不起了。」
我搖搖頭:「你這樣太沒誠意了,不行!」
蘇晨無可奈何地說:「那我該怎麼樣才能證明我有誠意。」
我想了想,說:「你告訴我你多大了,這就證明你有誠意了。」
功晨怒道:「夏雨,你太過份了,你不知道這樣問一個女生的年齡是很不禮貌的嗎?」
反正在她心目中,我的形象可能就接近潑皮無賴了,我也無所謂了:「我不禮貌嗎?那好,不禮貌就不禮貌吧,我要走了,祝你玩得愉快!」
蘇晨快氣瘋了,咬牙切齒:「夏雨,你敢威脅我?」
我笑道:「威脅你又怎樣?」
蘇晨一想我真這麼走了,她一個人在這的確處境危險。這種情況下,她也拿我沒辦法,只好說:「好好……我說,我今年二十二歲。」說完她銀牙暗咬,心想:夏雨啊夏雨,你今天敢這樣對我,看我以後不把你……
我不知她心中想法,只是有點驚訝:「你客以小,就這麼紅了?」
蘇晨嗯了一聲說:「從小我就被我父母送到藝術班特訓,高中畢業後,直接進市電視台接受培訓,我踏入娛樂圈比較早。」
我點了點頭,蘇晨說:「好了,我都說了,你總該送我回去了吧。」
我上前兩步,又停了下來,今天可真是天賜良機,我是不是該好好把握?
我說:「還是不行,我不能送你。」
蘇晨估計殺我的心都有了,不過表面上還耐得住性子:「你還想怎麼樣?」
我說:「我好朋友,也就是今天和你見了一面的那個人,他對你那麼崇拜,你卻看不起他,你也得向她道歉。」
蘇晨大叫一聲:「夏雨!」
我微微一笑:「幹嗎?」
「你真是太過份了,我和他又不認識,我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我說:「不管認不認識,你做得不對,就該道歉。」
蘇晨哼道:「你別妄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好,那我也幫不了你了,我走了。」
我走開好幾步,身後傳來蘇晨氣急敗壞的聲音:「夏雨,你這個惡魔,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呵呵,可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強迫你哦。」
「是,是我覺得自己錯了,自己反省了,應該向他道歉,不關你的事。」我估計她的牙都快咬斷了。
我笑著說:「看來你真有誠意,不過為了表示你更有誠意,你應該請我那位朋友吃飯。」
蘇晨說:「嗯,我答應了。」
我沒料到她這次這麼爽快,一愣間,蘇晨又說:「不過我只能請他吃夜宵,白天我不能出去,怕人認出了我,並且地點也得是個人少秘密的地方。」
不管她日後是不是真能兌現承諾,只是她親口說出來,也讓我心中大樂,我說:「好了,我沒別的要求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摸黑走到她身邊,天實在太黑了,我只得憑感覺去拉她的雙手。誰知兩隻手伸過去,卻觸手軟綿綿的,像握住了兩團棉花。不,比握棉花的感覺還好,因為棉花沒有體溫。
我還沒反應過不,突然「啪」的一聲,在黑夜裡聽來格外響亮。
我眼前金星亂舞,捂著臉怒道:「你……你幹嗎又打我!」
蘇晨又羞又氣:「夏雨,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卻想不到你客以卑鄙,趁機佔我便宜,摸……摸我那裡,你……我看錯你了。」
我今天感冒,頭本來就昏沉沉的,再給她打一巴掌,更是難受的要死。我怒道:「你以為我是佔你便宜?我夏雨豈是那種人!天這麼黑,我又看不見。好,既然你懷疑我的品格,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當我們不認識吧!」
我哼一聲,站起來轉身就走。
我不是氣她打我,而是她竟然懷疑我對她圖謀不軌。我……我冤枉啊。
我狠了狠心,一直走到男生宿舍,在樓底下,我又猶豫了,她一個女孩子,腳扭了行動又不便,萬一真遇了什麼事……想到這裡,我心軟了下來,又往回走去,心想:你誤會也好,生氣也罷,總之我要把你安全送回去,最多以後大家見了面當不認識罷了。
離蘇晨的藏身處約十米遠,我隱隱聽到一陣哭聲。聽到她的哭聲,我的心更軟了,我摸黑走到她身邊,說:「你好委屈嗎?怎麼哭了?」
聽到我的聲音,蘇晨止了哭聲,抽泣道:「你還來幹什麼?不用你管我,你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裡給壞人欺負好了。」
我心中一軟,歎了口氣說:「別小孩脾氣了,這麼晚了,讓你一個人在這我怎麼放心?我送你回去。」
我忽然感覺身體一沉,蘇晨已緊緊抱住了我,「哇」的一聲哭出來,用一雙粉拳擊打我的胸口中,邊哭邊道:「夏雨,你是個混蛋,老欺負我,你……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