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艷遇生活 作者:偶是小星哥 (連載中)

taiwan3235 2008-8-17 11:10: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7 162320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43
第八十一章:美女心境難捉摸


車一路開,一路顛簸,不久,車停下來,天虎堂到了。

    天虎堂的堂口,其實只能說是一家地下拳場。門口列站著兩位黑衣大漢,鐵塔般的,就像電視裡黑社會影片放的那樣。

    一進天虎堂的大廳,就見到慘不忍睹的一幕。

    大廳上跪著五六個已被打成豬頭三似的人物,每個人表情痛苦。地上,是一堆碎玻璃,他們裸露出膝蓋跪在上面,鮮血,糊滿了膝蓋。只是,他們緊皺眉頭,哼都不哼一聲。

    「啊!」蘇晨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見到這種場面,還是忍不住一聲驚呼。

    兩旁站滿了黑衣勁裝的大汗,漠然地看著這一切。我瞄了一眼,沒看到金伯。

    金伯呢?我心裡一驚,難道真的是遇上什麼危險?金伯被他們抓起來了?儘管我的身手現在已有所提升,但面對這滿滿一廳的天虎堂的打手,我還是忍不住額頭冒汗。

    不過人的能力一旦有所提升,腦子也比平時冷靜了不少,我暗暗定了定心,故作平靜的對領我們來的那大漢說道:「金伯呢?我們想見金伯。」

    可能金伯這個名字在天虎堂夠響亮的,一聽到金伯,廳上的一干打手不禁看了看我們。

    「請稍等。」領路的大漢毫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出去。

    看出他不像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我心裡略安,開始饒有興趣地打量起跪在地上的那幾個人來。

    那幾個人衣著破爛,顯然是撕打過程中被扯爛的,各處裸露在外面的肌膚血跡斑斑。這些黑幫人物,每天都是在刀口子底下混飯吃,為幫會打架是家常便飯。只是不明白,這些人既然為了幫會拚命,為什麼回來還要受如此的重罰?

    從一進天虎堂,蘇晨的手就一直緊緊拽住我的手,手心冒汗。我回頭對她一笑:「別緊張,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但蘇晨見到我的目光,不僅沒感到溫暖,反而覺得更害怕了。

    或許,讓她害怕的不是刀槍劍棍槍林彈雨,她是害怕我在變化。如果是以前的我,見到這種場合是不會表現的如此冷靜的。

    他變了嗎?蘇晨仍對我剛才輕而易舉就殺了人感到心有餘悸。

    跪在地上幾個人當中終於有一個人受不了了,撲通一頭倒在地上,口裡噴出一口血來。

    「他媽的!真沒用,你去死!」兩旁站列的當中出來一個人,提起手中的一條皮鞭,朝那人臉上就是一鞭。

    不過那人也是硬氣,愣是哼都沒哼一聲。

    跪著的另外一人見此情景,忽然號啕大哭起來:「我們為幫會出生入死,我覺得我們沒做錯什麼,幫會為什麼這樣待我們?」那人的年紀看來很小,約摸二十歲出頭。長得很高大,或許是覺得不公平,為幫會兩脅插刀,卻受到這等待遇,憑什麼啊。

    持皮鞭的那人走到年輕人的面前,微笑地問:「小趙,你入幫會幾年了?」

    叫小趙的沒料到他會對自己如此和言悅色,愣了一愣,說:「蛇哥,我來幫會半年了,半年來,我一直努力為幫會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覺得幫會對我不公。」

    持皮鞭的人依然在笑,不過漸漸笑得令人遍體生寒。

    小趙也感覺到他笑得不對勁,忽然「啊」的一聲大叫,爬起身來就想向外逃去。可惜他跪得久了,雙腿已不聽使喚,又是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蛇哥嘿嘿的一笑:「小趙,入幫會半年,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幫會的規矩。不過你忘記了你沒關係,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幫裡最大的一條規矩就是:無條件的服從上級命令,違令者……」

    一個「死」字還沒說出來,小趙面色大變,忙叫道:「蛇哥,不要殺……」

    「砰」的一聲槍響,小趙的額頭已破了個血洞,他頭一歪,就此死去。

    蛇哥面無表情的吹了吹槍口,收槍入懷,對跪在地上那幾人道:「誰還不服幫會處罰的,下場有如小趙。」

    跪地上的那幾人立刻大氣都不敢出。

    儘管現在我的心境和從前大不能比,但見過此情此景,仍然禁不住動容,黑社會,真是黑啊。蘇晨則緊緊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不住顫抖。

    這時列隊中又出來一位中年人,俯身看了小趙幾眼,對蛇哥怒道:「強蛇,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小趙怎麼說也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要處罰也得由我來罰,你這麼輕率就結束了他的命,再說幫會規定,要處死誰,得由虎哥親自來執行,你這樣一意孤行,還把我和虎哥放在眼裡嗎?」

    每個幫會,都有個龍頭老大,而老大則會有幾個得力手下,平時幫會裡的小弟,都會由老大的這幾個得力手下來分管。看來在天虎堂中,這位中年人和強蛇是一個級別的,小趙正是中年人的小弟,現在他對強蛇不吭一聲就殺了小趙感到不滿。

    強蛇嘿嘿一笑:「刀哥,你是不是人老了開始健忘了?上個星期,虎哥已任命我處置幫會一切大大小小的事了。」

    刀哥一愣,隨即反駁道:「那又怎麼樣,凡事得講個公平,小趙罪不容死!」

    強蛇道:「公平?你在幫會中也算是個老級人物了,什麼叫公平?在幫會,權利就是公平。現在虎哥給了我權利,我就是公平。」

    刀哥氣得渾身發抖,道:「強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得是什麼鬼注意,虎哥馬上要金盆洗手了,你想當老大,但我告訴你,想當老大,要以德服人,你這樣濫殺無辜,幫中的兄弟是不會服你的!」

    「是嗎?不服我?有誰不服我?你嗎?」強蛇一笑,快速的從懷中掏出槍來,指住了刀哥的頭:「不錯,我是想當老大,虎哥也挺我,誰不服都行,就你不行,你得第一個服我!」

    槍口就指在頭頂,刀哥絲毫沒露出害怕的神色,沉聲道:「強蛇,你威脅我?」

    強蛇一笑,手摁在了扳擊之上,說:「威脅你又怎麼樣?殺了你又怎麼樣,現在幫會中除了虎哥,我最大,我想殺誰就殺誰。快說,你服我。」

    刀哥這當兒竟然哈哈一笑:「強蛇,想當老大,用暴力可不行,要我服你,你別妄想了,你殺了我吧,不過我告訴你,就算殺了我也不會有人服你!」

    強蛇見刀哥說得大義凜然,心煩意亂,心想,這人在幫中口碑不錯,日後倒真有可能成為老大候選人的最大競爭對手,不如趁現在解決了他吧。嘴裡陰笑道:「刀哥,你既然那麼為小趙鳴不平,我就送你去下面陪他去吧,你們也好有個伴,哈哈。」說著,推槍上膛。

    這是幫會中頭頭之間的爭執,就算刀哥小弟看得再不忿,也沒人敢出頭。

    忽然,身邊的蘇晨搖了搖我的手,我轉過頭向她看去,只見她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深含不忍,我輕輕握住她的手,說:「別害怕,不就是要殺人嗎?已經死了一個了,也不在乎死第二個。」

    蘇晨卻搖了搖頭,看著刀哥說:「夏雨,我求求你,你救救他,我不想再死人了。」

    我愣住,怎麼了啊?蘇晨怎麼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老婆,這是別人幫派中的事,關我們什麼事?再說我們與那位刀哥素不相識,沒必要為他出頭吧,還有,我們是來有求於人的,還是別趟這混水好啊。」我握住她的手說。

    蘇晨輕輕抽開手,刻意與我保持一段距離,她仔細看了我一會,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然後說:「夏雨,算我求你,你救救他,行不行?」

    「好吧,我盡量試試,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我無奈地道。

    「嗯,那謝謝你了。」蘇晨淡淡地說,別過頭去。

    我莫名其妙,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了啊?她這樣對我?

第八十二章:天虎堂的困難


「那個,你叫蛇哥是吧。」我轉過頭,對強蛇道,「殺人有什麼好,你已經殺死一個了,再說大家都是天虎堂的兄弟,一家人起什麼內哄啊?」

    大家愣住,可能都在想我一個無名小卒怎麼敢對強蛇說這樣的話。

    「你是?」強蛇看著我疑惑地問道,自從我進來時,他都沒正眼瞧過我。

    「哦,我是金伯的朋友。」我昂了昂頭。

    「金伯?」強蛇面色一變。

    看來金伯在天虎堂裡名聲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強蛇畢竟大風大浪過來的,臉色一變後,又呵呵笑道:「是金伯的朋友又怎麼樣,現在是我們天虎堂在執行家法,別說是你一個外人,就算是金伯自己也管不了。還有,金伯又不是我們天虎堂中人。」

    話雖如此,但他畢竟有點忌憚金伯,手中的槍倒也不敢亂動,只是指住刀哥的頭。

    這傢伙不是易處的主,我也不想和他正面衝突,先來軟的吧,我笑笑說:「那你是不給金伯面子了?」

    「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這幫規的問題。」

    「那你想怎麼樣?」

    強蛇陰森森地說:「當然是按照幫規辦事,不服從命令者,一律處死,就算刀哥為幫會元老級人物,也得和小趙一樣處死。」總算他還給我點面子,向我解釋處死刀哥的理由。

    不,應該是給金伯面子,目前我算什麼啊。不過,我決定了,等會一定要讓他們大吃一驚。

    暗暗感覺一下體內丹田那股熱流,膽氣頓時增加了不少,我輕描淡寫地說:「不,恐怕你想刀哥死,不僅僅是因為幫規吧,可能還存在著某種目的吧。」

    強蛇怒道:「我一心一意為幫會打算,會有什麼目的?」

    「首先,你如此輕率的就殺死小趙,是想削弱刀哥的勢力,」我看了刀哥一眼,繼續說,「為什麼要削弱刀哥的勢力,你目的顯而易見,虎哥馬上要退休了,你想當天虎堂的老大,而刀哥顯然是你最強勁地競爭對手。」

    「操,你是誰啊,你怎麼知道……」強蛇忽然發覺自己失口,趕緊掉轉話頭:「你胡說八道什麼,別以為是金伯的朋友就敢在這胡說八道!」

    其實我知道個屁,我是從他們的對話中,隱隱猜到了一點,然後就順口說出來。我看得出刀哥頗為仁慈,在幫中應該有不少擁護者。

    而強蛇,誰會喜歡一個殺人如草芥的老大?

    沒想到我這麼隨口一說,強蛇的反應這麼大。我暗暗好笑,黑社會再讓人害怕,畢竟內部的組織人員都是粗人一個,沒腦筋的人是不會成大氣的。

    強蛇易暴易燥,我找著了他的弱點。

    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難道不是嗎?否則你和刀哥在幫中平起平坐,你憑什麼敢殺他,就憑虎哥力挺你?恐怕不見得吧,我覺得是你的一顆被權勢燻黑的心在作怪,如果不除掉刀哥,恐怕你就競選不上龍頭老大了。」

    強蛇被我說得冷汗直冒,心想:這小子到底是誰啊?怎麼我心裡怎麼想得他都知道。氣急敗壞的說:「大家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是我們天虎堂的兄弟,就把他給拿住了!」

    瞬間,圍上來一夥人,我瞄了一眼,好像刀哥的人沒有動。

    強蛇狗急跳牆了,被我說中內心想法,我知道他一定想殺我滅口。

    「蛇哥,」我不動聲色,「怎麼,你想以你的人多欺負人少?」

    「我就是以多欺負人少,你能拿我怎麼著?」強蛇陰狠狠道。

    一旁的刀哥歎了口氣,說:「小兄弟,你我非親非故,幹嗎要幫我?」

    幹嗎要幫你?我有些幽怨地看了蘇晨一眼,這都是為了她啊。老子可是冒了生命危險呢。

    不是嗎?強蛇的槍現在已經掉轉槍頭指向了我,旁邊還有他的手下對我虎視眈眈,可能覺得我鼓惑人心吧。

    「刀哥,我不是幫你,我是幫理不幫人。」我看了看蘇晨,說假話一點也不心虛,「作為同一幫會中人,內部和藹才是生存之道,像那種動不動就殺自己兄弟的,就連我這樣一個外人都看不慣的。」

    「兄弟們,這小子是來搗亂的,做掉他!」強蛇氣急敗壞的喝道。

    操,一群沒腦袋的傢伙,只知道用武,我不屑地想。

    忽然心中起了個念頭:如果天虎堂若要我來管理,會變得如何?儘管我的學識不算頂好的,但對於這些有臂力沒腦力的傢伙來說,我是綽綽有餘的了。

    有句俗話說得好,這世界啥人都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再次瞄了廳上眾人一眼,這些人當中,有些人重義氣,有些人凶殘,有些人崇尚武力,有些人愛權利,但我敢保證,這裡面沒一個人會重視文化。

    現在是什麼世紀,二十一世紀,沒文化,做哪行會有前途?

    如果將這些人用我在大學裡選修的管理學來管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什麼樣的結果我不知道,但我敢保證,情況絕對要比現在好得多。

    其實在電視中,YY小說中,以管理學的模式來經營黑社會已算不上是新鮮事了,為什麼我不能做一做呢?

    想到這裡,我興奮起來,所以當強蛇的手下向我圍過來時,我不僅不感到害怕,臉上還有一甩意。

    強蛇這時候愣了,這小子現在還笑得出來?難道他有恃無恐?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金伯以外,我還有什麼可優勢的地方。這之前他都決定鋌而走險,就算我是金伯的人,他都要殺我,以後金伯怪罪下來,讓虎哥擋在就是。

    可現在看到我笑得這麼燦爛,他又猶豫了,這小子難道有什麼過人之處不成?

    刀哥也百思不得其解,這小兄弟與我非親非故,幹嗎要為我出頭,難道不知道有危險吧?

    等見到我被人包圍時仍露出笑意,他猜想:小兄弟一定是個愣頭青,不分青重。

    他好心提醒我道:「小兄弟,見你文文靜靜的,不是我輩中人,你還是帶著這位小姑娘走吧。你對我情義我心領了就是。」

    小姑娘?我好笑的看了蘇晨一眼,難道這位刀哥平日不看電視的嗎?連鼎鼎大名的蘇大明星都認不出了?

    「刀哥,我這人有個怪毛病,就是遇到不平之事,總愛插手管一管的。」我說完,對著刀哥的一幫兄弟們大聲道:「別人要殺我,你們肯定是袖手旁觀的,但別人要殺刀哥,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我這才發覺,原來刀哥的人足足比強蛇的手下多了一倍。

    「不答應你們會怎麼做?現在強蛇要殺我,殺了我之後,下一個他會殺了刀哥的!」

    「誰敢殺刀哥,我們和他拼了!」「對,拼了,刀哥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為了他拼了!」…………

    大家轟動起來,場面一時難以控制。

    強蛇要要殺刀哥之心,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刀哥的手下自然也看得出來。他們遲遲未有站出來,是因為沒有刀哥的命令。

    而刀哥,我看得出來,應該是天虎堂最忠義之人,他怕鼓動自己的兄弟和強蛇幹上了,是起內哄,這樣的話會對天虎堂的聲譽有損。

    所以他寧願讓自己的性命任強蛇宰割,也不願自己而毀了天虎堂的聲譽。

    像刀哥這樣的人,在舊社會,絕對值得別人對他豎起大拇指,立牌坊,但放在這個社會,只會被人稱之傻逼。

    果然,刀哥熱淚盈眶地說:「兄弟們,你們肯這樣為我,我刀疤五此生何憾,不過,我刀疤五做人是有原則的,決不會讓幫會的兄弟起內哄,大家千萬別為了我而毀了幫會的名譽。」

    靠,這社會怎麼還會有這種人,簡直是滅絕動物了啊。不過這種人我喜歡,說不定以後會是自己最忠實的手下呢。這樣的人,我怎麼會捨得他死?

    我朗朗道:「兄弟們,大家認為,人活在這世上,為了什麼?」

    太好笑了,有人在笑我在這當口,竟還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不過大家也在竊竊私語,有的人說活著為了泡妞,有人說為了賺錢,有人說為了出人頭地,淋淋總總,不一而足。

    我把目光轉向了刀哥:「刀哥,你活在這世上為了什麼?」

    我肯為刀哥出頭,他一直對我有好感,聞言考慮了一會說:「我為了幫會。」

    我無語了。

    「你為了幫會什麼?」

    「我為了幫會的成長,我希望幫會能成為天下第一大幫!」刀哥豪言壯語,不過說完之後臉色卻是一黯。

    「對,」我笑道,「為了幫會能成為天下第一大幫,你是不是應該為幫會作努力。」

    「那是自然。」刀哥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心想這小兄弟真是多此一問。

    「不對,你沒有為幫會作努力。」我一口否決了。

    「小兄弟,我敬你剛剛為我出頭說話,我不怪你,」刀哥心裡充滿著不滿,「但你不能污辱我,全幫會上下都知道,我刀疤五全心全意為幫會著想,這麼多年都一直努力著。」

    「好,你口口聲聲說要為了幫會努力,那我問你,你若想為幫會努力,首先的一條,是不是自己應該好好的活著,只有活著的人,才可以為幫會努力。」

    強蛇在一旁沉默不語,不明白我為什麼前一秒幫刀哥說話,後一秒又和他抬槓。這個四眼仔,不可捉摸啊。

    刀哥一愣,喃喃說:「對,那當然是要活著的,死了怎麼會為幫會做事?」

    「這不就得了。」我一拍大腿,「你看你現在,居然被人用槍指著頭都不知道反抗,一心想死,虧你還口口聲聲說要為幫會辦事,你死了怎麼為幫會辦事?」

    「這……」刀哥想了想,面露愧色。

    「還想什麼啊?為了幫會發揚壯大,你要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活下去,對於幫中那些柱蟲,要一網打盡!」我繼續煽動著。

    「努力活下去……一網打盡!」刀哥喃喃念著,忽然想明白過來,「對,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話完,反手一掌,將強蛇手中的槍擊飛到一邊去。

    「刀疤五,你想反了不……」強蛇話沒說完,被刀哥反手一掌,打落了兩顆門牙。

    我有點驚訝,看來這刀哥身手不錯嗎?那剛才為什麼一副憑人宰割的模樣?

    「我呸!」刀哥狠狠朝強蛇啐了一口,「老子可不想反,想造反的是你,我總算想明白了,這麼多年來,你仗著當了個堂口的老大,害死咱們多少好兄弟,若不是這小兄弟提醒,老子今天也著了你的道了。」

    強蛇的數十位兄弟想動,均被刀哥使了個眼色,他手下的人立刻將他們堵得死死的。

    強蛇被刀哥用繩綁住了。

    我拍拍手,任務完成了,回頭向蘇晨使了個眼色。

    蘇晨的表情卻沒有那麼輕鬆,她現在卻看出另外一個問題來。

    只有她明白我,煽動刀哥不是為了救刀哥,而是為了我的某種目的。

    如果是真的,她覺得太可怕了,夏雨他什麼時候也學會陰謀詭計啊。

    「呵呵,小兄弟,你貴姓,我刀疤五為什麼不早一點認識你啊?」刀哥口氣裡有種相見恨晚的味道。

    「我免貴姓夏,叫夏雨。」我向他抱了抱拳,笑說:「現在認識也不晚啊。」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刀哥豪爽地一揮手:「對,現在認識也不晚,夏兄弟,咱們喝酒。」

    也許是刀哥的手下以前一直在強蛇底下受夠了氣,現在刀哥終於讓他們揚眉吐氣了一回,頓時爽意不少,對我也大增好感,答應了一聲,立刻擺酒。

    這堂口裡,好酒好菜自然是少不了的,不一會功夫,已擺滿了一桌菜餚。

    「小兄弟,不介意問一聲,你們來這有什麼事嗎?」

    坐身邊的蘇晨立刻用手拐了拐我,示意我不可說,畢竟和人家不是太熟。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刀哥看在眼裡,他微微一笑,也不在問。可我一心想結納他,便將我在K市所發生的事,所遇到的困難,以及這次來的目的都原原本本向刀哥說了一遍。

    刀哥聽完後,哈哈大笑:「夏兄弟,難得你這麼相信我,咱們先不說別的,先干!」

    這種直腸子的江湖中人,最恨別人跟他玩心機,藏著掖著的,見到我這麼爽快,他一下子就將我視為知己了。

    喝乾杯中酒,刀哥說道:「夏兄弟,別的我不敢保證,但你要是借人去解決問題,我天虎堂的兄弟包管半個不字不說,這樣的小事也用不著麻煩龍少爺了。」

    這句話讓我聽得不爽,對於龍少爺來說,這樣的事算作小事嗎?

    無形中,我又將自己暗暗和龍少爺比較了一次。

    我現在又發覺到練了御女心經的一個好處,那就是酒量突然一下子變得很大。

    酒喝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問道:「刀哥,你的人比強蛇的人多,你的身手也比強蛇利索,為什麼你會願意讓他踩在你頭上。」

    「唉。」刀哥歎了口氣,一口氣幹完杯中酒後,向我說起天虎堂一段鮮為人知的事來。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45
第八十三章:天虎堂的美女


天虎堂,表面上是一個獨立的幫派,但幫會內部的人員都知道,天虎堂的龍頭老大是虎哥,但虎哥還有個頂頭上司,那就是龍少爺。龍少爺是個集團的總裁,在T市,白道,他可謂能呼風喚雨,黑道,他也是一手遮天,像天虎堂這樣的黑道組織,他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個。

    像金伯一樣,虎哥曾經是龍少爺手下的一名金牌打手,漸漸的,虎哥的身手也不在利落,龍少爺便將天虎堂將給虎哥一手打理。虎哥未經手天虎堂以前,天虎堂在T市只能算個二流的小幫派。後來經過虎哥的數十年整頓後,天虎堂一躍成為T市鼎鼎有名的黑幫。

    天虎堂產生質的飛躍,虎哥有莫大的功勞。天虎堂的組織成員都是被虎哥灌輸的新鮮血液,那時候,所有原會成員都把虎哥當神一樣來看待,那時候,在大家心目中,虎哥是是僅次於龍少爺的。

    刀哥說到這裡,臉上顯露出神往的神色來,當年天虎堂正當紅的時候,他那時就已是虎哥的最得力的助手。

    轉機出現在兩年前,那一年,龍少爺向天虎堂下達了一個任務,刺殺一夥在生意上與他作對的人。如果刺殺不成功,將會給龍少爺帶來不小的損失,考慮到這個任務的嚴重性,虎哥決定親自帶人出馬。

    虎哥當時只帶了一個手下,就是刀哥。刀哥的身手,以及刀哥的忠誠,讓虎哥對他非常信任。

    刺殺行動開始了,地點在一家機場,刺殺也很順利,刀哥輕而易舉就殺了對方的數十名保鏢,在刀哥的掩護下,虎哥幹掉了目標。

    如果故事就這樣結束了,或許天虎堂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能真的已經成為天下第一大幫了。

    也許是故事的曲折性,又或許是命運和虎哥開了個不小的玩笑,等他們覺得完成了任務後,才看到來接機的龍少爺一臉憤怒的表情。

    他們殺錯了對象,他們本來是應該去另外一個機場進行刺殺,但虎哥畢竟年紀大了,記憶裡出了個小小的差錯。這幫人是龍少爺一直很友好的生意合作夥伴。

    這意味著,這件事天虎堂干砸了。

    干砸了其實也沒什麼事,殺了龍少爺的生意合作夥伴也沒什麼事,大不了損失點錢,他龍少爺別的不敢說,錢是有的是。

    關鍵是,在那群被殺的人裡面,有一位對於龍少爺來說非常重要。

    你弟弟對你來說,重不重要?

    錢龍少爺有的是,但弟弟,龍少爺只有一位。

    那件事後,龍少爺表面上並沒有責怪天虎堂,也沒有責怪虎哥,但明眼人會發覺,天虎堂,在龍少爺以目中已經少了很多地位。

    如果頂頭上司不器重這家公司,這家公司也振作不起來。

    龍少爺沒有責怪虎哥,但虎哥自己心中內疚,從那以後,一厥不振,終日以酒度日,幫會中大大小小的事,一律交給強蛇打理。

    打理幫中一切事務,無論論資歷論本事,都應該由刀哥來勝任。但一來強蛇很會拍虎哥的馬屁,二來殺龍少爺的弟弟中,刀哥也有份,虎哥不止怪自己,也把刀哥給怪上了。

    強蛇是個野心極強的人物,他大權在握,開始考慮擴大自己的勢力,剷除異己,幫中一些對他看不慣的人物,均被他想盡辦法害死了。而虎哥終日鬱鬱寡歡,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上個星期,虎哥作了個決定,他想退休,想金盆洗手。

    刀哥是跟著虎哥一路摸爬滾打而來的,現在見到虎哥頹廢成這樣,幫中又被強蛇搞得烏七八糟,他也失去了信心。

    刀哥自從入天虎堂的那一天開始,就把自己賣給了天虎堂,天虎堂生,他跟著生,天虎堂死,他也跟著死。現在天虎堂墜落成這樣,虎哥又一厥不振,他頓時覺得生活失去了目標。就算強蛇踩在他頭上,他也任憑他胡亂為之。

    一個人的心死了,便對什麼都沒渴望了。

    只是沒想到我今天這麼一煽動,倒又把他的雄心重新給勾了起來。

    …………………………………………………………………………

    說完了這些往事,刀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盡,抹了抹嘴說:「夏兄弟,今天是你一語點醒了我,如果想為幫會做點事,首先是得讓自己好好活著,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句話的。」

    我笑笑沒說話,我只是隨便說幾句話而已,沒想到刀哥竟將這句話當至理名言。

    這時,一旁被捆成粽子的強蛇罵開了:「刀疤五,你別得意,我和你平起平坐,你敢綁住我,小心虎哥回來給你好看!」

    「我呸!」刀哥又是一口唾沫吐在強蛇臉上,「你他媽還有臉說話,天虎堂變成這樣,你也有莫大的責任,想當年虎哥執幫時,我們是何等的威風,現在都他媽快成了你的屠宰場了,想殺誰就殺誰,媽的,老子今天要為小趙報仇,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強蛇臉色一變:「刀疤五,你想怎麼樣?莫忘了,虎哥現在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哼,你別老是拿虎哥壓我,在虎哥面前,你他媽算老幾,老子當年和虎哥出生入死,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虎哥只不過是被你灌了些迷魂湯,老子先給你來個先斬後奏,虎哥也不會怪我,就算給我正法,也是你先死!哈哈!」

    我眉頭一皺,從這句話聽來,怎麼感覺這天虎堂的龍頭老大虎哥有點東方不敗的味道,這個強蛇,自然就是楊亭蓮了。

    強蛇害怕了,不過仍威脅道:「刀疤五,你殺了我後,真不怕被虎哥正法?」

    「正法?老子怕個屁,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我不像你啊,壞事做了那麼多,死後可能永不超生呢?呵呵!」刀哥歡快的笑著,撿起地上的那把槍。

    我自然不會阻止他,一般殺惡人時,都是會令人大快人心的,再說,我心中是另有一番心思的。

    我在想,刀哥殺了強蛇後,虎哥說不定要為強蛇報仇,要殺刀哥時,我就趁那時候把他給救了。說不定刀哥感激我,以後就跟我了。

    這種忠誠的手下,得一個也是種福氣了。

    「刀疤五,你真敢殺我?我……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槍指住強蛇的頭,強蛇的話雖硬氣,但骨子裡早軟了,如果不是不能動的話,可能早就跪下磕頭了。

    「好,那就等你變成鬼後再來找我好了!」刀哥的笑容漸漸僵硬了,殺人時,他一向都不會手軟的。

    「對,別放過他!」

    這話不是我說的。

    只見大廳的門口進來一個人,正是剛剛開車帶我們過來的那個人,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我眼前一亮:「金伯。」快步迎上去,蘇晨這時候才總算有點笑容,也向金伯走過去。

    我發覺雖然和金伯不是太熟悉,但在這片陌生的地方,看到他還是有點親切感的。

    金伯先是對蘇晨道:「小姐。」然後轉頭看我,點點頭,以他這樣老江湖的眼光,自然是看出我起了某種變化,他道:「嗯,果然練了。」

    旁人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我和蘇襯裡是清楚的,蘇尺得低下頭,忽然又眉頭緊鎖。她在想:如果不練該多好。

    金伯簡潔明瞭地向我們述說了下他離開酒店後的去向。

    原來他離開酒店後,馬上就找到了他曾經的搭檔,也就是同為龍少爺手下金牌打手之一的虎哥。

    「阿虎,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位年青人,夏雨。」

    「夏雨,這位是天虎堂的龍頭,赫赫有名的虎哥。」金伯為我倆互相介紹著。

    金伯和虎哥站在一處,兩位年紀都已經不小,在伯仲之間,但兩人的氣勢相差太大,金伯看起來精神奕奕,而虎哥則顯得頹廢沒生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下巴還有亂七八糟的胡茬。

    說實在的,要把這樣一副尊容和天虎堂的龍頭聯繫在一起,太難了點。

    我心中暗暗稱奇,難道這位也能成為龍少爺的金牌打手,這龍少爺,也太沒品了吧。

    虎哥和我們客套了兩句,然後向廳正心走去。

    儘管他的步伐不太平穩,好像走一步都會有跌倒的危險,但見到他,廳上的天虎堂的成員竟然大氣都不出一聲,神情肅然。

    這讓我不禁對虎哥另眼相看起來。

    一見到虎哥,強蛇就像溺水人抓到了一根稻草,連哭帶叫道:「虎哥,你總算來了,刀疤五要殺我,虎哥,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虎哥哼了一聲,把目光轉向了刀哥。

    自虎哥一進來,刀哥就一直雙手直垂而立,神情恭敬,這時候抬頭道:「虎哥,不管你今天會不會怪我,但我一定要先殺了強蛇!」

    「哈哈哈,虎哥,我沒說錯吧,你看,這傢伙在你面前都說要殺我,他真是沒把你放在眼裡。」強蛇見縫便插針。

    「住嘴!」虎哥忽然對著強蛇大喝一聲。

    也就在同時,我見到虎哥雙眼放出一種冷電般的光芒,但這種光芒一閃而隱,就像從沒出現過。

    高手啊!我感歎著,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麼虎哥能成為天虎堂的老大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直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刀哥口中頹廢的虎哥,只是他給人的一種假象。

    我又發覺習練了御女心經後的一個好處,那就是我的腦子也變得思維活躍,變得聰明起來。

    強蛇不明白虎哥為什麼突然對自己發這麼大脾氣,對虎哥,他還是有點畏懼的,噤了聲。

    虎哥對刀哥和藹的一笑,說:「小五,我知道這麼久辛苦你了。」

    自從誤殺了龍少爺的弟弟後,虎哥什麼時候以這樣溫和的口氣對自己說過話了,刀哥不禁胸口一熱:「虎哥,不辛苦!」

    他突然有種感覺,從前的虎哥回來了,這讓他欣喜不已。而強蛇則驚懼不已。

    一笑之後,虎哥的臉卻變得森然,轉頭對強蛇說道:「強子,誰把我放在眼裡,誰沒把我放在眼裡,虎哥心裡可清楚的很呢。」

    強蛇心中大亂,鉛道:「虎……虎哥,你說什麼呢,我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虎哥厲聲道:「昨晚十一點半,杏園大酒店,我和我女兒正在吃飯,突然遭到別人的刺殺,不知強老大知道不?」

    強蛇機靈靈打了個冷戰,裝模作樣的說:「什麼?虎哥你被人追殺?有這樣的事?是誰啊?我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虎哥淡淡地說:「不用了,都已經被我擺平了。我還抓了個活口。」

    一聽此言,強蛇頓時像棵打了蔫的青菜。昨天那幫人,正是他暗中派去的,因為虎哥老是說要金盆洗手,可一直沒動靜,他等不及了,他太想得到龍頭老大這個寶座了。

    虎哥冷笑道:「強子啊,除了小五,我最信任你了,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對我。自從我誤殺了龍少爺的弟弟後,我一直心中愧疚,將幫中一切大小事務交由你管,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聞不問。我一直是旁觀者清,這麼幾年來,你將幫中搞得一團糟,我也不怪你,但沒想到你竟敢以下犯上,不止想殺我,今天還想將小五也殺了。你說,我還能留你嗎?」

    撲通一聲,被五花大綁的強蛇跪下了。

    磕頭如搗算般的,強蛇涕淚齊流:「虎哥,我知道我錯了,求求你別殺我,這麼多年我跟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求你看在我曾經救過你一命的份上,你饒了我吧!」

    我恍然大悟,難怪虎哥會任由強蛇在幫中興風作浪,原來欠他一條命。

    虎哥失望地說:「強子,我以為你是條漢子,想不到你這麼怕死,我欠你的,在昨天,咱們都兩清了,今天我要為幫會清理門戶。」轉頭對刀哥說:「小五,你來執行!」

    「是!」刀哥答應一聲,從一名幫會成員手中接過一把刀。

    天虎堂的規定,清理門戶時,一定要開膛破胸。

    這個時候,強蛇也知道自己求生無望,四處看了一眼,淒慘一笑說:「虎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求你能饒過我,不過最後我想有個請求。」

    「說。」虎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想鬆綁,我想死得好看一點。」

    虎哥考慮到廳中都是天虎堂的兄弟,強蛇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便說:「好。」命人替他鬆了綁。

    強蛇再一次跪下,說:「虎哥,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記得,你要清理門戶,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話沒說完,他突然動了。

    他撲向被刀哥扔在一旁的槍。

    可惜虎哥早有防備,早在他撲到之前一腳將槍踢得老遠。

    強蛇這一下生死懸於一線,自然比平時勇猛百倍,他一撲落空後,緊跟著又撲向一旁的刀哥。

    刀哥身手自是比他強,不過猝不及防的,竟被他奪過去手中的刀。

    早在未鬆綁之前,強蛇都瞄過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個護身符,也就是人質。

    這大廳之上,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蘇晨。女人一般都比男人好對付。

    於是他握著刀,撲向了蘇晨。

    我吃了一驚,沒有防備,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了。

    可惜強蛇找錯對象了,這廳裡除了金伯虎哥刀哥以及我之外,最難纏的人應該算是蘇晨了。強蛇沒料到女人也會有功夫的。

    況且御女心經是門雙修功夫,蘇晨練了一次後,身手比以前更敏捷了一點。

    蘇晨一群裙裡腿,踢中強蛇的跨部,「啊!」強蛇一聲慘叫,痛苦的倒地不起。

    日後他進入鬼門關後,可能再也不敢說女人好欺負了。

    「找死啊!」刀哥撿起地了的槍,對準強蛇的頭部就要開槍。

    「慢著!刀哥!」我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強蛇從地上拎起,「讓我來。」我恨及了他突然對蘇晨突襲,媽的,蘇晨可是我老婆,我老婆是好偷襲的嗎?

    刀哥將槍遞給我,我搖了搖頭,笑著對那當初開車領我們來的大漢說:「我說過,殺人不一定要動刀動槍的。」

    說完,我一掌劈中強蛇的後腦,強蛇哼都沒哼一聲,軟軟的倒下。

    「夏兄弟,你……」刀哥目瞪口呆,大概沒想到我文文弱弱的樣子,一掌就能取了人性命。

    他心裡權衡一下,這連他自己可能都辦不到。

    不止刀哥,廳上所有天虎堂的成員都對我佩服起來。

    強蛇死後,虎哥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強蛇的手下全部驅出天虎堂。

    這一點我明白,跟著強蛇的,多少對強蛇有點感情,現在強蛇死了,怕他們日後造反,破壞幫中組織。

    清理了現場後,刀哥拉著我的手,興沖沖地走到虎哥面前說:「虎哥,你終於醒了,做了這件大快人心的事了。」

    虎哥歎了口氣,說:「其實這件事我早該做了,否則也不會死了那麼多好兄弟,哎,若不是我念在他救過我的份上……好了,過去的事也不用提了。」

    「虎哥,你今天還應該做件振奮人心的事。」刀哥將我的手一舉,「夏兄弟是個人才,不止有文化,身手也很棒,如果讓他加入我們天虎堂,我們天虎堂一定可以重振雄威的!」

    我想阻止也來不及,這個刀哥,怎麼這麼一意孤行啊,我可沒有過要加入黑社會的打算啊。我看著蘇晨苦笑不止。

    在刀哥想來,虎哥一向愛才如命,推薦我加入天虎堂,虎哥一定會滿口子的答應。但這一次卻出乎他的意料,只聽虎哥說:「小五,恐怕我不能答應你了。」

    刀哥一愣:「為什麼?」

    虎哥說:「因為我作不了主了,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金盆洗手了。」說著,拉著金伯的手說:「其實我今天最開心的,還是遇到了多年前的生死兄弟,今天趁這位兄弟在場,我要向全幫會宣佈,我退出了。」

    「為什麼?虎哥?你還是很棒的,你為什麼要退出?」刀哥覺得不可理解。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虎哥低頭對身邊的司機低語幾句,那司機點點頭出門,不一會,司機又進廳來,不過這一次,他身後卻跟著一位女子過來。

    那女子一身白衣勝雪,大約二十歲左右,一張雪白的瓜子臉,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自從她一進來,廳內所有的男士好像都停止了呼吸。

    我看過的美女算是不少了,比如說外冷內熱的林雪兒,潑辣的林非煙,還有溫柔端莊的蘇晨,這三位美女跟我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同一般,照理說,對於美女,我已經有了非一般的免疫力的。

    可見到這位美女,還是讓我眼前一亮,如果非要我形容,我只能說出三個字:太美了。

    這位美女一進來,蘇晨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打量。

    女人天生都有一種攀比的心理的,蘇晨比來比去,也看不出那女子身上有著比自己遜色的地方。

    她見到我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女子,不禁心中有氣,狠狠在我手臂上揪了一下。我吃痛,哎喲一聲大叫。那女子看到我茲牙裂嘴的樣子,想笑,最終沒有笑出來,走到虎哥面前說:「爸爸,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幫會中的人了嗎?」

第八十四章:慾火焚身


這美女原來是虎哥的女兒。

    我猜得沒錯,虎哥果然拉著那美女的手說:「向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陳纖纖。」

    實在想不通在刀口中過活粗細條的虎哥,竟能生出這麼纖美的一個女兒出來。

    陳纖纖向大家鞠了一躬,輕輕說道:「各位大叔大哥……」見到蘇晨時,又加了一個稱謂:「大姐好。」

    知書達理,她很像是一個大學生。

    虎哥又向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從手中的提包裡掏出一個金盆來。

    純金打造,重量不輕啊。

    我瞄了一眼,這麼一隻金盆,少說也值幾萬塊吧。

    金伯轉過頭小聲說:「黑幫老大,勝任時會開香膛祭祀,想退出江湖時,就用金盆盛水洗手,洗手後,江湖的一切恩恩怨怨都與他無關了。」

    靠,怎麼整得跟笑傲江湖似的,我小聲問:「他金盆洗手後,別人就不找他麻煩了?」

    「一般來說,只要一個江湖中人宣佈退出,即使以前也再大恩怨,也不會有人找他麻煩。除非……唉……」金伯歎了口氣,「其實江湖恩怨何時了,只要你踏上這個圈子,想退出已經很難了,所謂金盆洗手,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個理由罷了。」

    黑幫中的一些道上規矩我是不太懂的,只聽個模模糊糊,當下也不再說話,觀注著虎哥。

    虎哥命人在金盆裡注入半盆水,哈哈大笑說:「我在黑道中打滾了半輩子,一直在刀口尖上過日子,老實說,我殺過人,也差點被人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不過我今天要金盆洗手,不是因為我陳虎怕死,而是因為……」他看了看陳纖纖,「是因為我女兒。」

    「纖纖三歲時,因為我得罪了一個仇家,她媽媽被我仇家殺害,我一直愧對於纖纖,如果我不是混黑道的,我會有個美滿的家庭,纖纖也不會這麼早就失去了母愛。」

    「纖纖跟著我生活,從小就不平靜,所以我很早就送她去國外唸書,現在她重回到我身邊,我覺得我應該為她做點什麼了,所以我答應她,我退出這個圈子,好好陪著她,再說我自己也老了,也該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了。」

    也許在黑道中混的人,混了一輩子,死後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下輩子能過得平靜一點,像個普通人一下生活著吧。

    虎哥不是神,是人,所以他希望過普通的生活,能有天倫之樂。

    刀哥也不是神,他也很有感情,他跟了虎哥這麼多年,他見過虎哥完成某件任務後,也會笑,但是,他從沒見過虎哥笑得像今天這麼開心真誠過,那是因為,虎哥的女兒在她身邊。

    原來,最讓人開心的不是爭王爭霸,而是享受天倫之樂,享受人間親情。

    本來刀哥對虎哥決定金盆洗手充滿了意見,但現在看法改變了,他帶頭叫道:「虎哥,我們支持你退出江湖!」

    「我們都支持虎哥退出江湖!」一時間廳內眾人齊聲喊道。

    「謝謝,謝謝各位兄弟的理解與支持,我陳虎能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此生無憾了!」虎哥熱淚盈眶。

    那位叫陳纖纖的少女美目四盼,心中激動至極,顯然也為父親能成為一個普通的人而感到高興。

    與陳纖纖的目光一對視,她可能想起剛才我被蘇晨掐了一下滑稽的樣子有點可笑,終於抿嘴笑了一下。

    她抿嘴的一剎那,實在是有萬種風情,我心頭一震,小腹自然而然生出一股熱流來。

    看著她被長長的白裙包裹住的肌膚緊繃的小腿,我陡然生出一股邪惡的感覺來。

    下身陡得一昂,勢如破竹。

    我心陡得一驚,我這是怎麼了,以前,以前我見到再漂亮的女子,也不至於這麼反應的。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練了御女心驚的副作用?我想起蘇晨的話,額頭冷汗岑岑。

    其實自從練了御女心經後,我自身起了的變化,我也有感覺,我變得心狠,手辣,好勝心強,視別人性命如草芥……但對於這些,我還是能接受,男人嘛,總不能一昧的軟弱到底,不硬氣一點,那怎麼還能叫男人,那怎麼還能成為兩位美女的老婆。有句話說得好,男人,就是要狠一點。

    可對於現在這種變化,我還是有點無法接受,我這樣見到一個美女就想和她上床,這和色狼有什麼區別。

    我骨子裡還是個很傳統的男人,我不喜歡拿性開玩笑,不喜歡濫交,就算我一下子同時擁有兩個老婆,那也是因為和她們發生了那種事而沒辦法。

    我能接受我有兩個老婆的事實,是因為對事實、對責任的妥協。

    可我現在見到像陳纖纖這樣的美女,竟然就想和她上床做愛。

    我知道我這不是我的本意,是因為練了御女心經,御女心經果然是很邪門的功夫,由此可見,蘇晨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我現在總算理解了蘇晨的心情。

    天哪,練了御女心經後,我究竟是個人還是變成了只禽獸?

    越想心越亂,忽然,丹田那股熱流直衝入腦門,我只覺頭腦一沉,軟軟得向地上倒去。

    「老公!你怎麼啦!」昏死前,我聽到蘇晨一聲驚呼,然後被一雙軟呼呼的手扶住了。

    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我抬到廳後的一個小臥房裡。

    「金兄,夏兄弟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虎哥一臉凝重,在自己的地盤暈倒,自己可謂是執招待不周啊。

    「沒事,虎哥,你去忙你的吧,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出了這事,我真有點不好意思。」

    一般江湖規矩,也可以說是迷信,某位江湖中人金盆洗手的時候,是不能出半點意外的,否則會視為不吉祥。虎哥正欲舉行金盆洗手大禮,我陡然暈倒,反倒讓金伯覺得歉意。

    「好,有什麼事通知我,我先去把事情交待好!」虎哥急匆匆出去。

    一旁的陳纖纖看了昏迷中的我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所有人都出去後,蘇晨才急急問道:「金伯,他……他……沒事吧?」關心情切,她說話都結巴了。

    金伯看了我半天,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歎口氣道:「放心,他不會有什麼事,不過……」

    「不過什麼?」

    金伯轉頭看了蘇晨一眼,問:「小姐,剛剛在酒店時,你和他有過幾次?」

    金伯是過來人,再說年紀也比蘇晨大出很多,問這句話時是以很自然的語氣。蘇晨卻羞紅了臉,不過她也知道說不定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含羞老老實實地答道:「就一次。」

    「就一次?」金伯喃喃道:「不可能啊,難道?」

    金伯想了會兒說:「這御女心經雖說是個邪門的功夫,可練法得當,也可以成正果的。而練御女心經首要一點是,就是第一次練時,習練者一定挑選的對象一定要是個處女,這樣處女的血才可以破邪,以後練時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

    「啊!」蘇晨一聲尖叫,隨即小聲說,「我……我……我們在未來T市時,已經有過那,那個了。」

    「哦?就是說你和他練御女心經時,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難怪,難怪。」金伯搖頭長歎,在和蘇晨討論這些時,就像是一個慈父對待自己的女兒,絲毫沒有半點淫穢之意。

    「嗯。」蘇晨咬著牙點點頭,「那現在怎麼辦?他會不會有事?」

    「他是沒事,不過小姐,你有沒有發覺自從練了御女心經後,夏兄弟變得和從前大不一樣,比如說,行事上有種很邪氣的感覺。」

    「嗯。」蘇晨用力點頭,「他現在變化大了,以前看他好像踩死只螞蟻都心有不忍,現在他殺人就像殺隻雞一樣。不,殺隻雞眉頭都還得皺一下呢。」

    「唉,造化弄人啊,也許我真不該讓他練那玩意。」金伯搖頭歎息,是後悔?還是惋惜?

    「那現在有沒有辦法讓他醒?」蘇晨急道。

    金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要讓他醒,方法很簡單。只不過又要麻煩小姐了。」

    「有什麼方法?」只要我能醒,蘇晨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的。

    「陪他練御女心經。」

    考慮了一會,蘇晨低下了頭:「金伯,有沒有別的方法,他練了那個後,行事變得很乖張,我不想再讓他練了。」

    「不行。」金伯斬釘截鐵,「由於他第一次練法不得當,現在練這玩意就像吸鴉片,上癮了,當然,這結果會比吸鴉片更嚴重,如果你不繼續讓他練的話,他會慾火攻心而死。」

    蘇晨默然,她不想我練御女心經,但她更不想我死。

    「金伯,他再練了之後,會不會變得更壞?」

    金伯考慮良久說:「不能說他會不會變得壞,只能說他練了御女心經後,能力會一點點的提升,但心境也會一點一點的變邪,這種邪氣的性格,會導至他走兩種極端,一是利用自己的能力造福一方,為世上所敬仰;二是他利用自己的超能力,為非作歹,為萬人所唾罵。他會走向哪種極端,得要看他的自我控制能力,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蘇晨無語了,自己的擔心果然要成為現實了。

    「他每練一次,能力就會提升一點,心境也會變邪一點嗎?」

    金伯點點頭:「以後雖然不能阻止他練習,但可以控制他讓他少練一點。」

    蘇晨點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金伯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說給我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成敗看自己了。」

    「小姐,我出去了。」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該出去了。可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小姐,以後你跟著他,可能要受委屈了。」

    「這話怎麼講?」蘇晨不明白。

    「因為我觀察到夏兄弟他……他……」金伯狠了狠心,還是講出來,「他現在會變得很需要女人,就算你和林家的大小姐都有可能滿足不了他,他以後,一定要擁有很多女人,否則他會被慾火焚身的。」

    「我知道了,我會有心裡準備的。」蘇晨無奈的點點頭,她總算還算是個開明的女人,御女心經也是她要我練的,現在出了這種後果,她也沒話可說。

    金伯走後,她仔細查看窗簾,門。

    確定不會走光後,她才一件件的脫衣服。

    片刻後,一個光潔如玉的美好身段便暴露在空氣中。

    然後她開始為我脫衣服。

    將我的衣服脫光,她又在我衣服的內袋裡找出那本御女心經。

    美女的臉上出現了極度的憤怒,都是因為這本書,如果沒有這本書,這世界將會變得多麼美好,她的夏雨哥哥,還是以前那個無邪的會照顧人的好哥哥,好老公。

    但現在,一切都還會重來嗎?

    有那麼幾秒鐘,她真想一把火燒了這本書。但是,事實卻讓她妥協了。

    她對著書看了一會,擺動我的肢體,開始做一些她現在認為非常噁心的動作……

    ……………………………………………………

    好熱啊,會死人的,給點涼水行不行?

    這是我現在的感覺,我感覺來到了離太陽最近的地方。

    能不能給我一杯冰水啊,最冰的那種,最好是零下二十度以下的。

    結果冰水沒來,懷中卻投來一個更火熱的柔軟的軀體。

    也許是負負得正吧,兩具炎熱的身體湊到一處後,竟然讓人有一種很清涼的感覺。

    鼻中聞到陣陣女兒內香,憑感覺,對方是個女的。因為熱,我的某處地方早已蓄勢待發,現在依偎過來個女人的身體,我自然不肯輕易就那麼放過了。

    我想將雙手伸向女人最敏感也是最吸引男人的地方,結果,我的手卻不能動。

    一分鐘後,我的努力沒有結果。靠,搞什麼啊,摸,不讓人摸,做也不讓人做嗎?這不是折磨嗎?

    還好,我不能動,並不能代表對方不能動,對方整個一個軟綿綿的軀體向我的身體貼過來。

    迷迷糊糊中,還能聽到對方的呻吟聲。

    我的某處地方,終於被一個肉團吞併住了,那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啊……」在我完全進入對方身體的時候,對方發出一聲呻吟,那感覺,銷魂蝕骨。

    不用我動,我已經噴發了。

    「啊……啊……」

    忽然感覺到一股陰流自對方體內傳來,剛開始讓我有點寒意,可一段時間後,這股寒流逐漸升溫,變成了一股暖流。這股暖流與我身上的暖流匯合。

    那感覺,飄飄欲仙。

    這世界最爽的人,捨我其誰?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48
第八十五章:搶地盤,收女人


睜開雙眼,我精神抖擻,從床上坐起來,我看了身邊伊人一眼。美人已雲發散亂。

    見到我在看她,蘇尺怯的叫了一聲,拉住被子蓋住了胸部以上。

    蘇晨的胸好大好白啊。我感歎著,微笑著問:「怎麼,你都是我老婆了,難道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嗎?」

    蘇晨白了我一眼,命我背過身去,她穿衣服。

    我依言轉過頭,可還是忍不住回頭偷窺,沒辦法,女人穿胸罩的時候的姿式太誘人了,我忍不住伸過手去,雙臂從她背部環繞過去,雙手按住了她的雙乳。

    好大,好軟啊。我美茲茲地享受著這觸摸的感覺。

    蘇晨身子一顫,也不知道是她身子太敏感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怎麼啦?」我有些沒好氣地說,「你不喜歡我對你這樣?」

    「沒,沒。」蘇晨回答的有些心慌意亂。

    而蘇晨這態度,也讓我失去了興致,有些興味索然的穿著衣服,本來我是準備再戰一場的。

    「夏雨,跟你說件事。」蘇晨穿好衣服,替我整理著衣領。

    「說吧。」

    「你有沒有發覺最近你的變化好大。」

    我心中一震,的確,我的變化不止別人能看出來,我自己也感覺得出來。我也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我不願蘇晨為我擔心,微笑說:「變化嘛,每個人都有的嘛,沒有變化那我和木頭有什麼區別?」

    「但是你的變化讓我感到害怕,金伯說,日後你的變化還會更大,可能會變成千夫所指的壞人。老公,你答應我,你以後一定不要成為壞人。」蘇晨惶急地說。

    她睜著一雙美目看著我,在等我對她的承諾。

    「嗯,好,我答應你,我不會變成壞人。」

    蘇晨的雪白的小臉上總算有了絲血色,摟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老公,我相信你一直會是個好人,老公,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心中感歎,女人啊,總是相信男人的承諾,其實現在我發覺,所有的承諾都只不過是男人信口而說的,一段時間後,我曾經承諾了什麼我都會忘記的。

    不可否認,我也快成為這男人中的一種了。

    我無法保證我日後會成為一個百分之百的好人,好人這個定義是很難的,這世界上,有誰敢保證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好人。

    誰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會做壞事?

    我當然更不敢保證了,因為我現在就想做一些事,做一些可能蘇晨認為不太好的事。

    我想打架,自我感覺一下,我體內的熱流又增長了不少。它們聚集在我的丹田處,有點沉甸甸的感覺,如果不洩發出來,我渾身都不舒服。

    釋放出來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人打架,我現在急切地想找人練練手。

    「老婆,咱們出去看看吧,也不知道虎哥退休儀式進行的怎麼樣了。」對於昏睡前的事情,我還是記憶猶新的。

    「老公,那是別人黑幫中的事,咱們好好坐在這說會話,別管行不行?」蘇晨哀求著說。

    這小臥房四處都封閉著,拉上窗簾後,光線陰暗無比。時間待長了,會有一種壓抑感。

    如果讓我再這麼待下去,我會受不了的。我笑笑說:「要說話也換處別的地方吧,這裡不好。」

    「不,我就要在這裡。」蘇晨撒著嬌。

    「要待你自己待這裡,我可走了。」我眉頭一皺,女人怎麼就是這麼麻煩,以前怎麼沒發覺。

    「站住!」蘇晨一聲大吼,我一愣,在門邊站住了腳,拉門的手僵在半空。

    記憶裡的蘇晨,從沒這麼大聲對我吼過。

    「你……你……」蘇晨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我道:「你真的變多了!」

    「我沒有,是你想得太多而已。」我聳聳肩。

    「你都不聽我的話了。」

    「我本來就不怎麼聽你的話的。」

    「夏雨!」蘇晨提高分貝,「你還愛不愛我?」

    鬱悶,女人為什麼老是把什麼事情都和愛聯繫在一起。

    「愛,當然愛,你是知道我的,不愛你我怎麼會承認你是我老婆。」我的話語裡好像沒有半點感情。

    「愛我你怎麼會不聽我的話?」

    我有些哭笑不得:「愛你就要聽你的話嗎?你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還叫愛嗎?」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愛我了。」

    有點無理取鬧了,我眉頭一皺,就想拉開門。

    可手剛觸著門,身後卻傳來一陣小聲的綴泣聲。我歎了口氣,轉過身,我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

    「你說,你這麼急著想出去,是不是想見那個女人?」蘇晨邊哭邊說。

    我一愣:「哪個女人?」

    「就是那個,虎哥的女兒,陳纖纖。」

    我一陣愕然,敢情她怕我出去不是怕我做壞事,是因為吃醋啊。我呵呵一笑說:「你想哪去了,我急著見她幹嗎?」

    「因為她漂亮啊。」

    「漂亮?」我微微一笑,「她長得漂亮我就得去看她嗎?天下間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我哪顧得過來啊。再說,她有你漂亮嗎?」

    蘇晨抬起頭,淚痕掛在臉上,「反正你現在變很多了,哼,你不知道你剛剛在外面的樣子,一看見她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我汗了一下,蘇晨說得也未嘗不是,見到陳纖纖時,我的確有那種邪惡的想法。可一個男人怎麼能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承認想和另外一個女人上床?我堅決地說:「蘇晨,你想得太多了,根本不是那回事,我出去是想看看天虎堂會變得怎麼樣呢,你別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咱們是有求於人的,現在天虎堂的龍頭老大想退休,肯定得重新選出一個老大來,我想知道新老大會是誰。」

    女人果然是軟體動物,一聽我把話題說得如此大公大義,立刻不哭也不鬧了,擦乾眼淚說:「那好,你去吧,唉,非煙在家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父親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那待會打個電話給她吧。」我走過去,輕輕撫摸蘇晨的頭髮,對於這個愛我的女人,我對她骨子裡還是憐愛的。

    「嗯。那你出去時小心點,我是不想看到他們的。」想到剛剛強蛇動不動就殺人的樣子,蘇晨仍心有餘悸。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說:「對了,你離陳纖纖遠一點。」

    我差點笑出聲來,有時候,該來的總該會來,就算遠離她也沒用。對於陳纖纖,我還是有很多好感的。我相信我現在這個樣子,想博得她的好感也應該不是難事。

    不過我還是向蘇晨保證:「放心,我不是那種濫情的人。」我笑笑又說,「怎麼說你也是全國赫赫有名的大明星,怎麼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啊。」

    蘇晨則暗中歎氣,心想:「我知道,換作以前的你,你絕不是那種人,但現在就難說了。」

    又安慰了她幾句,她總算破涕為笑了,我不禁感歎,女人啊,適當的哄一哄,她就會變得很乖的。

    「好了,你乖乖在這等我回來,等天虎堂的事完了,我再過來。」我輕輕捏了一下蘇晨腰際,曖昧地笑了笑。

    蘇晨知道我的意思,紅著臉笑罵了我一句:「色鬼。」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又問我:「夏雨,問你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嗯。」我的頭又大了,不會又問我愛不愛她這種白癡問題吧。

    「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蘇晨說,「虎哥準備金盆洗手不當老大了,你是不是想做這個老大?」

    我心中一驚,女人太聰明,一般都不會漂亮,像蘇晨這種既聰明又美得眩目的女子真是太少了。

    「這個,蘇晨,老婆,你可能覺沒睡好,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想做老大呢?再說,我一向對黑社會深惡痛決,怎麼會加入黑社會。」我掩飾著。

    「但願我猜錯了吧。」蘇場聲說了一句。

    「對,不是但願,是你一定猜錯了。」在她面前我覺得自己變成了半透明,落慌而逃。

    見我關上門出去,蘇晨苦苦一笑:「看來他真是有那個心思。」

    其實蘇晨真是猜錯了,我可從來沒有過想當天虎堂龍頭老大的意思。

    不過,不當老大並不意味著就不能控制天虎堂,我還有個更大的野心,就是我想控制天虎堂。

    別笑我,天虎堂曾經也是T市中赫赫有名的幫派,江湖排名都在前幾位的,憑我一個小小的書生,能控制得了天虎堂?

    也許對於以前的我來說,這事是難了點,或許以前的我連控制天虎堂最底層的一個幫會成員都有難度,更別說控制天虎堂了。但如今的我已非當初吳下阿蒙,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龍少爺神龍不見首尾,他一年難得來天虎堂幾次,都能將天虎堂上下控制死死的,讓天虎堂生天虎堂就生,讓天虎堂衰天虎堂就衰,為什麼我不可以?

    這幾天從別人的口氣聽來,好像把龍少爺已尊為了一座神,但在我眼裡,他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他只不過是個很有錢很有勢的普通人而已。

    這世界有兩種人會混得如魚得水,一種是有錢有勢的人,一種是有能力的人。龍少爺屬於前者,現在的我,則屬於後者。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既然我有能力,為什麼我不充分發揮證明自己的能力呢?

    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是要從最困難的事做起的。我決定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龍少爺手中搶地盤。

第八十六章:有女遭淫徒


   天虎堂堂口大廳內的退休儀式早就開始了,大廳兩旁站滿了天虎堂成員,神情肅然。廳正中擺了一隻香爐,插了很多香,廳內煙霧瀰漫。

    見到我走來,金伯小聲問:「你醒了?感覺如何?」

    「我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勁力,想要和人大幹一場的感覺。」男人與男人之間,除了女人這個話題,還有個永恆的話題就是戰急,顯然,和金伯是不適合談女人而只是適合談戰爭的。

    「嗯,那就好。」金伯一向話都不多的。

    「怎麼樣了?他們?」我問的是天虎堂。

    「退休儀式早已經開始了,現在已經是最後一道程序,等虎哥用金盆洗過了手,他就與江湖絕緣了。」

    我點點頭,發覺大廳內幾乎沒人說話,儘管我們將聲音壓得很低,還是能被不少人聽到。

    刀哥站在列隊的最前頭,見我又生龍活虎,面露喜色,不過隨既神情肅然,這個時候,是不能表現任何喜怒哀樂的。

    香壇的一旁擺了那隻金色的盆,此刻虎哥正站在桌邊,微笑不語,也許想到從今以後就將與黑社會脫離了干係,會舒一口氣吧。他旁邊站著陳纖纖。

    陳纖纖就沒旁人那麼嚴肅了,她可能覺得有點好玩,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顧四盼,看到我這邊時,我故意對她眨眨眼睛,沒想到她紅了紅臉,趕緊低下頭,眼睛再也不敢亂看了。

    嘿,有點意思了,這小妞。從她的反應來看,基本上我泡定了。

    現在我對做任何事情都充滿了信心。

    虎哥微笑著向四周看了一眼,捲了捲衣袖,雙手抖了抖,便要向金盆內的水伸過去。

    只要他的手濕過了水,再用乾毛巾擦乾,他從此以後將就黑道沒任何瓜葛了。

    忽然我覺得有點好笑,這社會喜歡搞形勢,連黑社會都不能倖免。其實黑社會的形成,就是因為他們的成員喜歡自由,不喜歡被壓迫。喜歡我行我素,喜歡想砍誰就砍誰。黑社會,就相當於古代的農民起義。起義的目標是好的,可等起義軍有了一定的規模後,還是避免不了走形勢法。

    走了形勢化,黑社會還能叫黑社會嗎?

    也許我表達不清楚我心中的想法,我想說的是,虎哥就算今天金盆洗手了,從此以後他真的就與黑社會脫離了關係了嗎?

    打打殺殺,這是黑社會的象徵,以後虎哥就不會打打殺殺了嗎?

    就算他不會,萬一哪天他和他女兒吃飯,又遇到要殺他的人怎麼辦?他是該任由人處置,還是跳起來反抗。

    金伯忽然用手碰了碰我,小聲問:「小夏,你覺得怎樣?」

    他問的是虎哥金盆洗手的事嗎?

    「我覺得有點難。」我直言不諱。

    「對,」金伯點點頭,「我也覺得難,並且很難。」

    但我和金伯口中的「難」字,不是一個性質的。我說得難,是指虎哥金盆洗手後,並不一定真的就能退出黑社會。而金伯口中的難,則是指虎哥今天若想順順當當的金盆洗手,很難。

    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他發覺有不對頭的地方。

    「小夏,你有什麼打算?」金伯盯著我,雙目如炬。

    我汗了一下,難道我就這麼不知道隱藏,不止蘇晨看出我的打算,連金伯也看出來了?

    「呵呵,金伯,我窮書生一個,這次來純粹是搬救兵的,我會有什麼打算,你說我應該有什麼打算?」我打起了太極,將話說得很圓滑。

    金伯的臉上竟難得般的露出笑容:「小子,你跟我還玩起了陰的,別忘了那套御女心經大法是誰傳授給你的。你現在在打什麼注意,當我不知道嗎?」

    「呵呵。」我尷尬的一笑,「金伯,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你怎麼想得就怎麼做,現在的你,不需要我來教你的吧。」

    控制天虎堂。這個意思五個字就可以表達出來,可要實現這五個字,也非一般容易的事啊。由於是我臨時起意的,沒什麼準備,現在我倒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才好。

    難不成我先去寫個意向計劃書?

    「很為難是嗎?」金伯看出我心中的困惑,說:「今天是你的一個機會。」

    「機會?」我瞪大眼睛,看著一廳天虎堂的人,「我看不出什麼是機會啊?」

    金伯咳嗽一聲,向我靠得更近一點說:「你有沒有發覺,在虎哥身邊的那幾個人,有點不對勁啊。」

    我轉頭一看,虎哥身邊有三個金毛大漢,混黑社會的,染個發倒不是怪事,可年紀像他們那麼大的還染髮,就有點不合適了。

    金伯說:「我以前在龍少爺身邊當打手的時候,也染了一頭金色頭髮,這是龍少爺規定的。」

    我恍然大悟:「你是說,他們是龍少爺身邊的打手,他們是龍少爺派來的?」

    「不錯。」

    「那虎哥知不知道。」

    「虎哥當然知道,他想金盆洗手,肯定事先要通知龍少爺,而龍少爺自然會派人前來恭賀。」

    「既然是派來恭賀的,也沒什麼不對的呀。」我大惑不解。

    「小夏,你的經驗還是不足,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們來恭賀只是個由頭,來鬧事倒是真。」

    「你怎麼看出他們是來鬧事的。」

    「我看到他們在互相使眼色,並且你沒發覺嗎?他們剛開始的站位離虎哥很遠,可現在越來越近,已經靠近虎哥了,我沒猜錯的話,待會虎哥洗手時,他們就會有的行動了。」金伯說。

    「虎哥不曾經也是龍少爺的打手嗎?難道龍少爺會對虎哥下毒手?」

    「這個很難說,龍少爺你不瞭解……現在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看情況而下結論,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這些金毛漢來意非善,你等會注意就是了。」

    「我注意什麼?又不是來對付我的。」我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小子,這可是你的一個機會,天虎堂上上下下都對虎哥很擁戴的。」

    我眼睛陡得一亮,金伯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我興奮地說:「天虎堂的成員一向對虎哥馬首是瞻,如果待會虎哥遇上什麼危險,而我救了他,天虎堂的成員會感激我一輩子,而虎哥又不想當天虎堂的老大了,那我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是天虎堂龍頭老大的最好人選。」

    孺子可教也。

    金伯讚許地看著我,忽然內心萌發出一種想法:這小子一點就透,又那麼有文化,又練了那門邪門大法,他若混黑道,經驗一足,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見到我雙眼露出既是興奮而又有點狠毒的目光,金伯不禁微微出汗:這小子究竟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內心的邪惡呢?唉,繼龍少爺之後,他肯定會成為下一個令人心驚膽跳的人物。

    現在有了目標,我也不再像個沒頭的蒼蠅,緊緊盯著那幾個金毛怪的一舉一動。

    年紀這麼大還染頭髮,不是金毛怪是什麼?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劉德華啊?

    金伯叮囑我道:「待會若真動上手小心點,這幾個金毛漢絕非泛泛之輩,能在龍少爺手底下當打手的,也不比我差哪去。」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同時暗暗內視,體內的那股暖流早就越越欲試了。

    體內的那股暖流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打架而生的,感覺要打架了,立刻興奮不已,波濤洶湧,不發不快。

    好,我就是喜歡這感覺,這讓我感覺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虎哥突然收斂了笑容,面容嚴峻地將手伸向了金盆內。

    廳內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時候,虎哥身後左右的三名金毛漢互相使了個眼色,有兩人立刻上前一人挾住了虎哥的一隻胳臂,在虎哥的手浸水之前,動作迅速。

    由於金伯之前交待過,所以發生這變故時,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當然也不會現在就出手,怎麼說也得在形勢最急的時候出手,那才能證明我出手的重要性。不是誰說過,武林高手總會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被迫出手的嘛。

    而虎哥顯然是沒有心理準備了,龍少爺派人來恭賀他,他心中一高興,對這幾人根本沒有防備之心的。

    「你……你們幹什麼?」

    「放開我爸爸!」陳纖纖急了,正想衝過去,不料被另一名閒著的金毛漢抓住了手,反背了手。

    靠,是不是男人啊,不懂得惜香憐玉嗎?我看得怒火中燒,奶奶的,待會教訓你,現在先記著。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時候的我目光中閃現一種邪氣的光,那種猶如野獸般凶狠的眼神。大廳盡頭站著一位女子,她一直在注視著我,見到我眼中的凶光,她歎了口氣:「哎,老公,你怎麼變得現在個樣子呢,是我害了你嗎?」

    那個女人自然是蘇晨了,不過我現在可沒功夫搭理她,我只想著待會怎麼修理這三個金毛傢伙。

    抓住虎哥左手那個金毛漢陰陰的一笑:「虎哥,想金盆洗手?可沒那麼容易,你怎麼也得對少爺交待一下吧。」

    他口中的少爺,自然是龍少爺了。

    虎哥不愧為老江湖,一驚之後,隨即恢復自然:「老么,我金盆洗手已經提前告知過少爺,少爺也答應了,還派你們前來恭賀,難道這就是你們送給我的恭賀大禮嗎?」

    叫老么的道:「我們今天來,一是來恭賀,二是來帶你回去見少爺的。」

    虎哥不動聲色,說:「見少爺嗎?我本來也有這個意思,幾位能不能等我行完了金盆洗手大禮之後再去見少爺。」

    「不行!」老么一口回絕,「少爺有交待,在你金盆洗手之前,一定要將天虎堂的帳目交上才可以,現在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

    虎哥心中一驚,一股涼意湧上來。被發現了嗎?

    他年輕時花錢不知道節制,戶頭裡一直沒什麼錢,等老了才發覺,戶頭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自己養老的,何況自己還有個未出嫁的女兒。

    他決定退出江湖後,做點小生意,做生意沒本怎麼行,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吞併了天虎堂的一筆款子。

    天虎堂的帳目一向由他負責,他每年都會向龍少爺上交,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廉潔清明,但臨退休時,他還是決定做一筆假帳,私吞到口袋的那筆錢,足夠他和他女兒活下輩子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因為龍少爺對屬下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換句話說,龍少爺是希望自己有個極為忠誠的屬下,他可以寬容屬下誤殺了他唯一的親弟弟,但他絕不允許他的手下對他不忠誠。

    對他不忠誠的,只有一條路:死。

    虎哥額頭冷汗直冒,自己晚年一個錯誤的小決定,會送了他的一條命。

    所謂帶他去見龍少爺交出帳目云云只是個借口,他知道自己這一去,是永遠不會再回來的。

    死了還怎麼回來?

    他不是怕死。大不了脖子一挺,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他轉頭看了亭亭玉立的女兒一眼……自己含辛茹苦將女兒養這麼大,難道要她陪著自己一起死?

    想到這裡,虎哥對老么說道:「好,我可以陪你去見少爺,現在就去,不過這根本不關我女兒的事,請你們放了我女兒。」

    老么睜一瞪:「虎哥,你曾經跟了少爺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少爺的脾氣嗎?」眼睛一瞄陳纖纖,眼一亮,淫笑說:「說不定少爺見你女兒漂亮,收了做小,可能會免你一死的。」

    話說到這份上,虎哥死心了,自己難逃一死的。

    不過,怎麼也不能讓女兒陪著自己受死,他心一橫,胸一挺:「老么,少爺讓我死可以,但絕對不能碰我的女兒,如果不答應,我陳虎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犯的!」

    「陳虎,你反了!」老么掏出一把刀出來,看樣子準備將虎哥就地正法了。

    「爸爸!你們不可以傷害我爸爸!」看來真是虎父出虎女,這種情形下,外表柔弱的陳纖纖竟然敢極力反抗。

    她張口就一口咬住了抓住自己的那名長毛漢的手。金毛漢哎喲一聲,鬆了手,陳纖纖快步向虎哥跑過去。

    可惜還沒跑兩步又被人抓住了,她使力一掙扎,「嘶」的一聲,衣袖被打成兩截,露出潔白粉嫩的玉膚來。

    「喲,小美人皮膚保養的真好!」幾名金毛漢互相看了一眼,露出淫笑,「反正陳虎和這小丫頭都是死,不如在這小丫頭死之前讓我們爽快爽快,否則真的可惜了。」

    天虎堂的成員憤怒不已,自發地將三名金毛漢圍成一個圈。金毛漢是以老么為首的,他也不慌張,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牌來,高舉著叫道:「這是龍少爺的手令,我看大家有誰敢動!」

    龍少爺可謂是名動京華的人物,並且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真正老大,還是龍少爺。

    淫威之下,大家還是選擇了妥協,雖然仍是圍住了三人,卻是動也不敢動。

    老么得意地笑著,一隻罪惡的手伸向了陳纖纖發育得很好的胸部。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51
第八十七章:虎哥托女


操!怒向膽邊生,我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掌便向老么的胸口擊去.我一掌乃含恨而發,加上體內增強,這一掌的力道可不輕。老么拿出龍少爺的手令來,以為旁人都不敢動,哪知道我陡然偷襲,一個猝不及防,被我一掌推得老遠,一連蹬蹬蹬退出幾步才站穩。

    老么又驚又怒,能成為龍少爺的打手,他身手自然不弱,沒想到被我一掌就推出這麼遠,這下臉可丟到家了。他看著怒道:「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吧,天虎堂的龍頭都不敢動我,你敢動我?」

    他把我當天虎堂的成員了。

    他的口氣讓我覺得極度不爽,我不怒反笑:「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出手了,沒想到你長得高高大大,這麼不經打,真不知龍少爺眼光長哪了,挑選了你這麼個不長進的作打手。」

    我不知道我這句話犯了忌了,在所有黑道組織中,龍少爺已成為大家心目中的神,是半點都不能褻瀆的,老么臉色一變:「小子,你敢對龍少爺口出不敬,該死一萬次了。」

    天虎堂的成員也均向我投過來憐憫的目光,在他們看來,得罪了龍少爺,路只有一條了,那就是死。

    虎哥說:「夏兄弟,我很感激你三番兩次的出手助我,但……哎,夏兄弟,你還是走吧,為了我丟了性命不值得,龍少爺,你得罪不起的。」

    他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更激發了我的好勝心。媽的,龍少爺還真的是神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這世界如此之在,我還真不信龍少爺他就真的能一手遮天,想誰死誰就得死!」

    老么、虎哥以及一眾天虎堂的成員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這麼一說,就等於公然向龍少爺挑戰了。

    老么冷冷地看了我幾眼,忽然說:「好好,年青人有膽色,我來看看你究竟有幾把刷子。」說完,揮舞著雙手向我撲過來。我現在眼力體力都增強不少,反應也快,認準了他的來路,伸手一牽,再伸腳,將他絆了個狗泥。老么這一下摔得不輕,躺在地上半天都不能起身。那姿勢極為滑稽。天虎堂眾人想笑,均礙於龍少爺的淫威,沒敢笑出聲來。

    我拍拍手道:「這麼不堪一擊,你還以為你很能打呢,下一位!」那兩名抓住虎哥的金毛漢相互使了個眼色,放開虎哥的手,分左右向我夾擊而來。來得好!我一聲大喝,體內那股熱流洶湧澎湃,一拳迎面向其中一人擊去。那人也伸出拳頭與我對了一拳。他是小看我了,沒料到我拳頭上的力道是異呼尋常的大,他只覺拳頭像裂開一般,「啊」的一聲慘叫,摀住手退到一邊。

    剩下的一個還沒衝到我身邊就止住身形,駭然不已。這人一拳就將同夥打敗了,我,我能打得過他嗎?

    我看出他心中害怕,說:「還打不打了?」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心中矛盾:打吧,白白也是送死,不打吧,不止要被同來的兄弟們看不起,回頭可能還要受少爺的重罰。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伸手一試,像性性地打一場,頂多受點皮肉之苦就是了。

    他這人很愛裝,內心怕得要死,表面上卻裝得像個凶神惡煞,他揮舞著拳頭向我撲過去,我突然大喝一聲:「站住!」他一愣,果然很聽話,就真的站住了。後來一想,不對啊,他要我站我就站,那多沒面子啊。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我一拳擊中他的眉心,他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去。

    我當然不會將他們打死,只是擊昏過去而已,如果死了,那是為天虎堂惹下大麻煩,以後天虎堂的兄弟還怎麼服我啊。

    我露出了這一手,金伯在一旁也看得駭然,暗想這小子的功力精進的如此之快,假以十日,天下間的武術人士,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啊?

    虎哥與刀哥也是驚喜不已,龍少爺手下的打手,實力有多強他們是清楚的,我三拳兩腳就打趴了他們,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兩人各懷心思,刀哥想的是,夏兄弟這麼文文弱弱的一個人,身手卻是這麼好,看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嗯,以後一定要遊說他加入天虎堂,有了他,還怕天虎堂不能重振雄威?

    虎哥卻考慮的比較深遠了,這夏兄弟三番兩次的為我出頭,我也不能害他,他現在得罪了龍少爺,後患無窮啊。他這麼為我,我也不能害了他。想到這裡,他看了躺在地上的三人一眼,說:「夏兄弟,趁現在他們還昏迷不醒,你還是趕緊走吧。哎,得罪了龍少爺,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躲得了,雖然你身手是不不錯的,但……你還是趕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我眉頭一皺,心想這個虎哥真虧了做天虎堂的龍頭老大,這麼怕事,怎麼成大器啊?

    「我不會走的。」我微笑著說,我的目的還沒達到呢,怎麼會走?

    「哎。」虎哥搖了搖頭,「夏兄弟,我知道你夠義氣,對我是沒得說了,但你聽老哥我一句沒錯,有多遠走多遠,T市,以後你最好還是別來了。」

    靠,誰說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啊。你人老了性格又懦弱,我可沒什麼興趣。我為的可是天虎堂和你的女兒啊。

    我回頭望了陳纖纖一眼,只見陳纖纖一眼不眨地看著我,目光中還有些許的關心。

    這讓我心裡多少有了點安慰,我可是為了你老爸才得罪龍少爺的。

    不過光精神上的關心我還沒用,至少也對我來個以身相許什麼的吧。

    「虎哥,現在怎麼辦?」刀哥問道。

    「怎麼辦?」虎哥淒然一笑,「現在能怎麼辦,只希望盡量受一點輕的處罰了。」他也明白,這當兒,連龍少爺的金牌打手都揍了,從輕處罰是不可能的。他轉頭對金伯道:「老金,夏兄弟也是你朋友,你勸勸他,讓他快走,你也是知道少爺的脾氣的。」

    金伯不置可否地說:「夏兄弟是不受人支配的,他要走,自然會走,他不想走的話,誰勸也沒用的。」

    虎哥乞求般地看著我:「夏兄弟,算老哥我求你了,你答應我,馬上走行不行?」

    我有一絲的感動。

    我知道他讓我走,不為別的,只希望我別受到龍少爺的迫害而已。

    我心中打定注意,當然不會走,就算走,也得帶上虎哥以及天虎堂一起走,當然,還有那個美麗可人的陳纖纖。

    虎哥見我目光堅定,看來是不打算走了,他歎了口氣,在心中已作了一個決定。

    他回頭吩咐道:「小五,拿盆水來。」

    刀哥不明白虎哥這個時候還要水做什麼,難道還想金盆洗手?可現在看來,金盆洗手的作用已不大了,虎哥想退出江湖這個意願,幾乎是不可能了。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依言去打了盆水來。

    虎哥看著三位金髮人一眼,說:「澆在他們身上,弄醒他們。」

    刀哥這才明瞭,原來是想將他們弄醒啊,早知道這樣,剛剛打一盆尿就好了。

    刀哥對這三人恨極,將水狠狠地潑在他們身上,順便還在他們的身上踢了一腳。

    半分鐘後,三人先後醒來,一身水淋淋的,還沾著些許的泥土,這情形要多狼狽有我狼狽,不過他們的態度可一點狼狽的樣子都沒有,還很囂張。

    爬起來,老么連連說道:「媽的,反了你們?陳虎,你真的想謀反了!」

    這個時候我知道虎哥一定有什麼話要說,所以我沒動。刀哥面容激動,想上去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卻被虎哥用眼色制止住了。

    虎哥恭身走過去,恭聲說:「三位,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陳虎向你們道歉了。」

    眾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誰都看出來,剛才這三人是想殺虎哥來著,現在虎哥卻對他們如此客氣。

    這虎哥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啊?

    那三人更囂張了,老么陰險險地說:「陳虎,總算你還有點頭腦,也知道得罪了我們啊。不過已經晚了,你還是準備好一副棺材吧。」

    此言一出,天虎堂的成員目光中都要噴出火來,只不過沒有虎哥的命令,誰也不敢亂動。

    現在天虎堂的成員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將這三人淹死,真不明白虎哥究竟怕什麼,難道他對龍少爺真的忌憚成這樣子?

    虎哥笑了笑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活,不過我死前,想讓龍少爺答應我三件事。」

    「靠,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敢跟少爺提條件。」

    老么眼珠子一轉,瞄了陳纖纖一眼,忽然想:這老鬼死到臨頭,肯定捨不得這個水靈靈的女兒,且聽他到底有什麼事。說不定和他的女兒有關呢。

    一雙賊眼在陳纖纖身上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說:「好吧,你想少爺答應哪三件事,說來聽聽。」

    虎哥看了我一眼說:「第一件事,我要求龍少爺以後不要為難這位夏兄弟,夏兄弟做的那些,都是為了我,他所有的罪,我一個人扛就是了。」

    老么一聽就激動了:「不行,媽的誰都可以免罪,這小子不能免罪!」別說我剛剛在言語中得罪了龍少爺已經被判了死刑,就衝我三拳兩腳就打翻了他們三,讓他們蒙受奇恥大辱,沖這一點,他們也不會容我活下去的。

    我衝他比了比中指:「行啊,有本事的就放馬過來。」

    老么也不是傻人,儘管對我怒極,現在他們人少,並且也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他們絕對不敢對我動手的。

    虎哥微微一笑:「你們別急,聽我說完,你們再決定。第二件事,就是……」虎哥向全體天虎堂的成員看了一眼,「我希望我死後,龍少爺別為難天虎堂的兄弟,貪污天虎堂款子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他們無關。」

    虎哥這時候還想到天虎堂的兄弟,這讓我感動,重情重義,難怪他能做天虎堂的老大。

    天虎堂的成員虎目含淚,齊聲說:「虎哥,你……你不能死的。」

    老么眼珠子一轉,笑道:「這個是自然,怎麼說天虎堂也是集團的一個分支,都是自家人,龍少爺深明大義,怎麼也不會為難自家人的。」老么說完,深深地看了刀哥一眼。

    我心中一寒,刀哥是虎哥最忠實的擁護者,如果虎哥死了,龍少爺是不容刀哥活下去的,養虎為患的道理誰都明白。

    這時候,虎哥已經將自己第三個要求說了出來。

    「這是小女陳纖纖,我死後,他就無依無靠了,我希望龍少爺能放過她。」

    陳纖纖身為虎哥之女,但顯然不懂這些江湖規矩,她不明白,好好的,父親為什麼要說死啊活的。她張口叫道:「不,爸爸,你不要死,你為什麼要死,你是個好人。」

    「好人?」虎哥苦笑,「我砍過人,做過非法生意,好人是談不上的,不過纖纖,我最大的自豪就是你雖然是我的女兒,但沒有近墨者黑,你是個徹底乾乾淨淨的人。」

    老么低頭沉思,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鬼注意。

    片刻後,他抬起頭說:「好,我答應你,你女兒我可以放過她。」心裡卻打著注意,這麼漂亮的一個美人兒,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捨不得她死的,只希望龍少爺別看上她,那就便宜我了。

    虎哥只當他真的答應了,露出寬心的神色來。

    老么說:「好吧,你提出的三個條件,我只能答應你兩個,不過這小子……」他指了指我,「我們是一定不能放過的,龍少爺也不會放過他的。」

    虎哥仍然微笑著:「是嗎?那我這樣呢,恐怕龍少爺也得答應吧。」話完,他伸手入懷,掏出三把刀出來。

    三把明亮亮的刀,發出刺眼的光芒,明眼人能看得出,這三柄刀是純銀打造。

    靠,看來這天虎堂可不是一般的富有,先是那洗手的小盆子是純金打造,這刀又是純銀的。

    老么誤會了虎哥的意思,臉色一變道:「陳虎,難道你還想反抗,告訴你,你就算殺了我們,你們天虎堂誰都跑不了。」

    他們是三個人,而虎哥又掏出三柄刀,一人一把刀,難道老么又害怕了。

    「不。」虎哥搖了搖頭,「難道你們不知道幫會的規矩。銀刀刑?」

    銀刀刑?這又是什麼破玩意?我正疑惑不解,身邊的金伯道:「不好,虎哥要自殺!」

    我吃了一驚,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虎哥倒握銀刀,挺起胸膛,手上運勁,三柄刀同時插進自己的胸膛。

    我目瞪口呆,一時間有點蒙了,「這……這算怎麼回事啊?」

    金伯道:「這是幫會中定下的一個規矩,叫銀刀刑。意思是,如果幫會中的某個人想保住另外一個人的性命,就自己插自己一刀直到血流盡而死,這個人是死了,但他保的那人的性命算保住了。龍少爺也不會再為難他了。」

    金伯跟我解釋完這些,身中三刀的虎哥鮮血流不止,搖搖欲墜。陳纖纖哭喊著跑過去,扶住虎哥的身體。

    人世間最悲痛的事莫過如此,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有血光之災而無能為力。

    「虎哥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這樣死法更有意義,他在胸口插三刀,就想保住三個人的性命,他說出這三個人的性命,龍少爺是不能為難這三人的了。」金伯在一旁黯然道。

    要解救已然來不及了,我跑過去,扶住虎哥急道:「快,快送醫院!」

    虎哥伸手顫抖的手攔住我說:「不,不行,現在送醫院,我就前功盡棄了,夏兄弟,你不用為我擔心,現在這種情況,我是避免不了一死的,能保住你們,我也就死得瞑目了。」他對老么道:「你……你告訴龍少爺,說,說我甘願身受銀刀刑,我的要求就是,放過夏兄弟,小五,還有我的女兒。」

    我終於被虎哥感動了,他和我素不相識,竟然甘願在自己身上插一刀保住我。

    陡然發生這種變化,也是老么等人始料不及的事,他們互相看了一眼。

    「你,你們可以走了,可以向少爺匯報情況了。」

    老么等人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們快走吧,不然等我死了,我也不能擔保我這些兄弟會不會放過你。」

    那三人這才悻悻而去。

    直到三人失去了背影,虎哥終於忍不住,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血,染紅了陳纖纖雪白的衣衫,格外眩眼。

    大廳內滿是陳纖纖悲痛欲絕的哭聲。

    天虎堂的成員每個人都抹著眼淚。

    「虎哥,你為什麼這麼傻?」刀哥眼含熱淚道。

    「小五,你過來。」虎哥失血過多,聲音也少了許多,「小五,以後天虎堂你做龍頭老大,你帶著兄弟們好好幹。」

    刀哥儘管肝腸寸斷,但他是個乾脆的人,點點頭說:「嗯,虎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負你所托。」

    虎哥欣慰的笑笑,又說:「纖纖,來,靠近爸一點。」

    虎哥是想交待遺言了。

    陳纖纖似乎哭得麻木了,靠近了虎哥一點。

    「纖纖。」虎哥伸出顫抖的手摸著陳纖纖的臉,「爸爸對不起你媽媽,讓仇家將你媽媽殺害了。這是我一生中是不能諒解自己的事。爸爸也對不起你,本來想下半輩子好好照顧你,看來這個願望也不能實現了。」

    陳纖纖只是一個勁地哭。

    「纖纖,答應爸爸,以後要好好的活下去。」

    陳纖纖聽話地點點頭。不愧為將門虎女,這個時候,她表現出平常女孩所沒有的冷靜。

    虎哥最後把目光轉向了我:「夏兄弟,你是我所見過的年輕人當中,最有能力的一個,除了龍少爺,恐怕也沒人能和你比較了。」

    說得我有點汗顏,但我更多的還是悲痛,為了這個素不相識的半老人。

    「夏兄弟,我求你答應我一件事行嗎?」

    「什麼事?」我昂起胸膛,我願意為了這個半老人赴湯蹈火。

    「照顧纖纖。」虎哥說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只有你照顧纖纖,我才放心,你也有這個能力。」

    我沒料到虎哥會提出這個條件,一時間忘了回答。

    「怎麼?夏兄弟,有點為難嗎?」

    我的確有點為難,就算虎哥不說,我也有照顧陳纖纖的想法(廢話,這樣一個美女,誰不想照顧),可是,蘇晨會答應嗎?林非煙會答應嗎?畢竟她們都是我的老婆。

    「虎爺子,我替他答應你。」不知什麼時候,蘇晨走了過來。

    我心中一喜:「老婆,你……你答應了嗎?」

    「哼,就算我不答應,你自己也會答應的,不是嗎?」蘇晨在我耳邊小聲幽幽地說道。

    我看了陳纖纖一眼,她好像沒什麼反應,我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虎哥這才放下心,感激地道:「夏兄弟,謝謝你了。」目光又轉向金伯,「老金,我現在好懷念當年咱們年輕的時候,一起為了少爺打天下,出征入死。」

    金伯點點頭,冷漠的臉上竟然掠過一絲哀傷:「虎哥,時光無情啊,你好好去吧。」

    「老金,咱們當年相處了那麼久,你應該瞭解我的為人吧,現在我還有個最後的心願,你能幫我完成嗎?」

    金伯什麼話也不說,走過去端起那個金色的盆。

    金伯命我端起盆,他抓起虎哥的雙手,向盆內伸去。

    虎哥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能夠金盆洗手。

    濕了手後,金伯又用乾毛巾擦乾了手上的水珠。這時候,虎哥的雙眼陡得一亮,哈哈大笑說:「好了好了,我陳虎今天終於可以退出江湖了!」

    迴光返照。

    大笑一陣後,虎哥又噴出最後一口鮮血,永遠閉上了眼睛。

    或許每個混黑道的人物,到老時都希望能永遠的與黑道脫離關係。

    這樣就算死也死得瞑目了。

    大廳內一陣哭聲,氣氛哀傷的要死。

    我鬱悶得不行,心中一口氣難消,不發不快,我猛地一掌打翻桌子,吼道:「人的一條命,就濺成這樣嗎?」
第八十八章:群龍無首


  龍少爺?龍少爺?什麼都是龍少爺?難道龍少爺真的是死神,只要得罪了他,就得死路一條嗎?

    作為龍少爺曾經的一名金牌打手,虎哥至少也曾經立過汗馬功勞吧,這樣一位有功之臣,就因為貪污了一筆養老的款子,就犯了死罪?

    這筆款子對於龍少爺來說,簡直九牛一毛都不配啊,犯得著要虎哥死嗎?

    我衝到金伯面前,大聲說:「你帶我去找龍少爺,媽的,老子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想誰死誰就得死!」也許我是為虎哥的死鳴不平,也許我是為了龍少爺的獨斷專橫所不服,我現在急切地想知道他在哪,和他單挑。

    誰敢公然向龍少爺挑戰啊。敢向龍少爺挑戰的人,不是瘋子嗎?

    「誰能告訴我,我是不是龍少爺的對手?」

    大家把目光紛紛轉向了我,不過現在他們的目光已不在怪異,因為他們已被一種深深的憤怒所帶替了。

    這是一種被壓迫的憤怒,命,本來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現在,他們每個人的命,都被龍少爺所掌控了。

    連虎哥這樣的一位大人物都被龍少爺逼得自殺,他們這些普通的小成員的命,在龍少爺看來可能就像一隻螞蟻一樣輕微吧。

    我搖晃著金伯的身子:「金伯,這裡你最有資格說話,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龍少爺的對手?」

    金伯任由我搖晃,說話很直:「小夏,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龍少爺搞衡的。」

    我轉頭四看,儘管大家都沒有說話,但他們的眼神告訴我,他們的確不相信現在的我能與龍少爺較量。

    「靠,全是一幫瘋子!」我鬆開金伯。

    然後我在大廳內四處奔走,遇到什麼東西就用手用腳破壞什麼東西,現在的我,需要發洩。

    我這種見人殺人,遇佛殺佛的氣勢讓大家覺得害怕,紛紛避讓著。

    大廳內一時間哐哐聲響聲不絕,桌子椅子茶杯等我被我摔得稀巴爛。

    包括刀哥在內的天虎堂成員看我的眼神是漠然的,他們還沉浸在憤怒與哀傷當中。

    虎哥的死,對陳纖纖打擊太大,她雙眼無神的看著某一處,毫無生氣,彷彿塵世間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與她毫無干聯。

    金伯盯著我,任由我發瘋,不過目光卻是欣賞的。

    只有蘇晨關切地看著我,心中駭然不已。她從沒見到過我這麼瘋狂過,並且,我的眼珠子在發狂的一剎那,呈碧綠色。

    邪氣,這就是邪氣。練了御女心經後,我的能力在提升的同時,體內也多了種東西,那就是邪氣。這種邪氣平常時看不出來,只有我在極度憤怒時才顯現。

    太可怕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還能算是人嗎?

    怕歸怕,蘇晨還是關心我的,她想走過來抱緊我,讓我別在發瘋了,可她又不敢確定,這時候的我,會不會六親不認呢?

    當大廳內能供我破壞的實物都被我摧毀之後,我已累得氣喘吁吁,可我還不想停,發出低沉地如野獸般的吼聲,臉上的邪氣更重。

    最後我站立在牆邊,雙手使勁向牆壁砸,一下,兩下,三下……雪白牆壁被濺上點點血跡。流血了嗎?可我一點也不覺得疼,或許說,是感覺不到疼。

    殺殺殺!我滿腦子都是血腥,我的動作停不下來,應該是說,我現在控制不了自己。

    「夏雨,你停一停,你在幹什麼啊!」蘇晨終於忍不住了,從後面衝過來用力抱住我。

    她很用力的,就像怕我一下子從她眼前消失一樣。

    回過頭看著她的臉,我的目光一陣茫然,「放開我!」我低吼道。

    「不放,你不會讓你自己糟蹋自己身體的。」很堅毅的聲音。

    「不聽我的話,你找死!」我把自己聯想成龍少爺,龍少爺是什麼?是死神。敢和他作對的人,都得死路一條。不聽他的話的人,也得死。我殘忍地笑著,伸出了手掌,一掌便要向蘇晨的天靈蓋擊去。

    手掌雖然已經被磨破了,鮮血淋漓,但這力道可絲毫不見輕。一掌下去,美人就得香消玉殞。

    蘇晨見到我竟真能對她下得了手,先是一愣,隨即把眼睛一閉,仰起美麗的頭,心想:死了也好,省得看見你這副模樣我心裡難受,死在你手上我也值了。

    「不要!」不知誰喊了句。

    我一怔,豁然驚醒,看到一雙美麗的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手掌便在途中定住了。

    媽的,我在幹什麼啊?她可是我老婆的啊,我難道連自己的老婆都殺。

    許久沒有動靜,蘇晨奇怪地睜開眼,見到我正表情古怪地看著她,問道:「夏雨,怎麼啦?你怎麼不殺我?」

    殺你?我茫然的看她一眼,我為什麼要殺你?可是看見自己沾滿了血的手掌,我一陣眩暈,難道我又殺人了嗎?

    我究竟在幹什麼呀?

    我大叫一聲,身體仰後便倒,接下來發生什麼一點也不知道了。

    ………………………………………………………………

    「夏雨,夏雨,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叫我,我勉強睜開眼。

    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陌生,不過眼前那張漂亮的臉卻很熟悉,我牽動著嘴角笑了一聲:「老婆。」

    蘇晨緊繃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發生了什麼事啊?我掙扎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活動一下身體,怎麼感覺手硬綁綁的,低頭一看,原來手掌被打了繃帶。

    手受傷了嗎?

    正所謂十指連手,手上隱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我皺了皺眉頭。

    怎麼回事啊?腦袋仔細回憶著。「沒事沒事,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吧。」蘇晨說。

    腦子裡還有殘餘的記憶,我回想過來,臉色大變:「蘇晨,我……難道我剛才要……要殺你?」

    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啊,我竟然要殺我自己的老婆。

    「夏雨,你別想太多,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蘇晨為我開脫著。

    心裡感動了,我剛剛那麼對她,她現在還幫我說話。我伸出打綁帶的手去摸她的臉蛋:「蘇晨,我……我……我對不起你。」

    「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呀!」蘇晨輕巧地避開了,端過來一碗湯,「金伯說你體內的邪氣和你本身的正義相衝突,導致昏迷,現在醒過來就沒事了,來,喝了這碗參湯補補身子。」

    體內的邪氣?我冷汗,難道練了御女心經的副作用竟然這麼強烈嗎?

    剛剛我要殺蘇晨,我知道,那的確不是我的本意,但無論如何,如果我動手了,結果都一樣的。

    今天在最緊要的關頭我控制住了自己,但以後呢?我若是再繼續練御女心經,以後的發展會不會更難以控制。

    到時候,一旦我發狂,會六親不認的,那樣的話誰肯陪在我身邊,我身邊會有誰?

    我命犯天煞孤星,孤獨一世啊。想了這麼多,我額頭冷汗直冒,身體也不住顫抖著。

    蘇晨見我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努力露出個笑容:「夏雨,別想得太多了,好好休養身體吧。」

    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心傳過來的一陣陣暖意,我心頭舒服了點:「蘇晨,以後我要是再像那樣發狂,你離我遠點好嗎?我怕傷害到你。」

    「不行!」蘇晨堅決地搖了搖頭,「你發狂起來,令人好害怕,根本沒人敢近你的身,我是你老婆,我不管你,誰來管你。」

    「可是那樣很危險,我根本就不能保證會不會真的將你……」

    「老公,我雖然怕,但我心甘情願,就算萬一有個不測,我死在你手裡,我也……」

    下面的話不用說了,我知道她想什麼。我也什麼都不說,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此時無聲勝有聲。

    「其實,有個方法可以控制你的。」蘇晨說。

    「什麼方法?」

    「你從今以後不練了行嗎?或者,少練一點。」蘇晨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老實說,我從一個普通人變成現在能力超凡的人,御女心經是最大功臣,儘管這邪功的副作用很大,要我一下子放棄,我還真捨不得。

    可看到蘇晨那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我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為了我,寧可不要性命,我難道就不能為她犧牲點什麼嗎?

    「好,我答應你。我以後不練了。」我點點頭。

    「老公,我還想你答應我一件事,咱們馬上走好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想早點回家了。」

    在這地方處處充滿了血腥,她是怕我再次發狂,所以想早點離開,女人都是想有安全感的。

    「可是,咱們這次來是搬救兵的。」我為難起來,「現在事情還沒辦成。」

    「不用了,剛剛非煙打過電話來,林家和馬家已經和睦相處了。」蘇晨喜茲茲地說。

    馬千三這個老狐狸會有這麼好?我有點不相信,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他們怎麼會和睦相處了,是不是林家又答應將非煙許配給馬龍了?」

    「看你,一提到非煙,你就急成這樣!」蘇晨半嗔半笑道,「非煙現在已經是你老婆了,怎麼可能還會嫁別人。放心吧,非煙在家等你等得著急呢。剛剛她打電話來,我怕她擔心,沒敢說,我就說你在睡覺,叫不醒。」

    「呵呵,你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我呵呵笑起來,「這樣會讓非煙誤以為昨晚我們那個過度了,我累得叫不醒了。」

    蘇晨啐了我一口,紅了臉不再理我。

    人生最得意的事是什麼?當然是娶了個美女做老婆。人生更得意的事是什麼,當然是娶了兩個美女做老婆,人生最最得意的事是什麼?當然是這兩個美女老婆相安無事,不會爭風吃醋。

    我敢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同時有兩個老婆而不生活得提心吊膽的。

    「老公,咱們什麼時候走啊?」蘇晨出去一趟,手中提了個包,看來她把行李都準備好了。

    我卻在考慮,就這樣走了,會不會太不負責任。至於想控制天虎堂,差點誤殺了蘇晨後,現在我也不怎麼有興趣。但怎麼說,虎哥插自己三刀,有一刀也是為了我,並且我還答應她,要照顧好陳纖纖的。

    見我在猶豫,蘇晨沒好氣地說:「好啦,別考慮了,放不下陳纖纖是吧,放心吧,她現在舉目無親,把她放在天虎堂,整天跟一幫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臭男人在一起,我也不願意呢,我已經幫她打好行李,跟我們一起走了。」

    知我者,老婆也。我笑道:「那真的謝謝老婆了。」

    蘇晨裝作很吃醋的樣子,酸溜溜的說:「哼,你這麼快就接受了她,當初接受我時,好像還一百個不情願呢。」美人生氣,我自然有辦法對付,抱住她一陣狂吻,蘇晨漸漸在我懷裡軟了下來。

    「還有個問題,我就這麼帶著一個女孩子回去,非煙那邊……」

    「放心好啦,非煙那邊我已經說清楚了,她也答應了。」

    「哈哈,那敢情好,請問蘇小姐,你是怎麼和非煙說的啊。」我誕著臉問。

    「我對非煙說,原來咱們都看走眼了,咱們的老公是很風流的,每到一處都惹下風流債,現在要將人家領進門了。」蘇晨口氣裡透著無奈,多怨啊,幫著自己的老公泡妞不說,還要說服老公的另外一個老婆。

    「那非煙生氣沒?她說什麼?」

    「非煙說,哼,這次算了,但回來一定要將她閹了,看他還風流?」說到這裡,蘇晨自己也覺得好笑,噗哧一聲笑出來。

    「那陳纖纖呢?她現在在哪?」

    蘇晨沒好氣地說:「猴急了是嗎?天虎堂正在搞虎哥的出殯儀式,她在那兒。我可警告你,人家可是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你可別把人家嚇著了,再說,你現在已經是有兩個老婆的人了,還得問人家答不答應呢?還有,她父親剛去世,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可能要吃閉門羹哦。」

    我汗,陳纖纖是黃花閨女,難道你跟我的時候,就不是黃花閨女了?

    「老婆,你把我想成什麼啦?」我叫冤著,「我只是想照顧她而已,又沒說要她做老婆。」

    「哼,你心裡在打什麼鬼注意當我不知道嗎?」

    就這樣和蘇晨打鬧著,時間過得很快,這次我渾身都提不起來勁,也懶得動,一直沒出門,很快就到了下午。下午三點時,金伯過來看我,我和他說起準備打道回俯的事,他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說:「等虎哥出殯後咱們再走吧,四點的出殯儀式,你也來參加吧。」

    說完,金伯就出去了。

    「夏雨,你有沒有覺得金伯這次來有點不對勁?」看著金伯的背影,蘇晨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我愕然,看著她,不明白她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會吧,金伯這人挺好的,對你也挺忠心。」我撓撓頭,對於金伯,我還是不太瞭解,只能這麼說。

    「可我總感覺金伯讓你練御……練那個功夫,是另有目的。」蘇晨擔憂地說。

    我笑了一下,明白了,蘇晨對我練御女心經一直耿耿於懷,而御玉心經是金伯交給我的,女人是最喜歡遷怒於旁人的,即使是自己最忠心的貼身保鏢。

    我的不以為然讓蘇晨很不高興,說:「總之咱們以後注意他點就是了,他跟了我也有好幾年了,直覺告訴我他有點不對勁。」

    我淡然一笑,不放在心上。

    下午四點,我和蘇晨準時出現在了殯儀館現場。

    以前看電視時,黑幫老大去世,那場面可是人山人海,但現在,場面很冷清。

    這點很容易理解,天虎堂都認為虎哥死得很多冤,所以低調處理。我到時,天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到場的除了天虎堂的成員,幾乎沒有什麼外人,天虎堂的成員個個戴著白孝。

    虎哥的靈棺前,跪著一身素服的陳纖纖,她跪在那兒低下頭,神情木然。

    也許是眼淚早已經流乾了吧,她臉上沒有淚跡。

    刀哥也一臉肅容的跪在地上,見到我,刀哥向我點點頭。

    金伯也一身是孝服的立在靈棺前,顯然,他今天是以家屬的身份。不過,我總感覺金伯對於虎哥的死,一直表現的很冷漠。

    也許,這都是打手的特性吧,外冷內熱。

    今天我是以客人的身份,自然要給虎哥上香鞠躬的,我牽著蘇晨的手,走到靈位前。

    「有客到!」

    這種情形我只在電視上看過,可從來沒經歷過,聽到這句話時,愣了一愣,接著從金伯手裡接過來一柱香。

    「一鞠躬,二鞠躬,三……」

    蘇晨和我行完禮後,我直起身子,對著虎哥的靈位暗暗道:「虎哥,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會照顧好纖纖的。」

    我只能這麼承諾了,至於為他報仇,我沒想過的。或許這是很遙遠的事。況且,我覺得九泉之下的虎哥也不希望我能為他報仇。畢竟龍少爺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家屬搭禮!」

    我走到陳纖纖面前,這個時候,按照禮儀,陳纖纖應該向我回禮,可她什麼動作都沒有。

    我無所謂,這本來就只是個形勢問題,在乎那麼多幹嗎?我對陳纖纖道:「纖纖,辦完了喪事後,我帶你一起走好嗎?」

    陳纖纖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動作,眾目睽睽下,我有點尷尬。蘇晨說得對,她陡然巨變,這個時候誰都會吃到她的閉門羹。

    還是蘇晨幫我解決了眼前的尷尬,她微微欠了欠身說:「纖纖妹子,你的行李我都幫你打點好了,你父親的喪事完了後,你跟我們一起走。」

    「嗯。」陳纖纖總算點了點頭。

    看來女人和女人之間還是比較容易溝通的。

    走到刀哥面前,刀哥向我回了禮,忽然很小聲地問:「夏兄弟,你覺得虎哥這個人怎麼樣?」

    我一愣,下意識地說:「虎哥重情重義,肯為兄弟兩脅插刀。」

    「嗯。」刀哥點了點頭,聲音還是很小,「要帶領天虎堂,不止重情重義,更重要的,還是個人能力,我認為虎哥有這個能力。」

    我不明白這時候他突然說這個幹嗎,只得點點頭:「不錯。」

    「現在虎哥死了,天虎堂群龍無首了。」

    「虎哥臨死前不是有交待嗎?以後你是天虎堂的龍頭,你……」話說到這裡,我說不下去了。

    我想起老么的眼神,虎哥死了,龍少爺會容刀哥活下去養虎為患嗎?

    「我不行,重情重義,這一點我是俱備的,但論個人能力,我和虎哥差遠了,以前都是虎哥交給我任務,我能快速圓滿地完成,但若要我當老大領導天虎堂,我不行。」刀哥很誠懇地說。

    謙卑有禮,能認識到自己的優點,也能意識到自己的缺點,像刀哥這種人,到哪不受歡迎呢?

    「那天虎堂怎麼辦?幫會不可一日無首啊。」我只是隨便說說,說到這裡想到,「以前虎哥作老大也是龍少爺任命的,現在他同樣可以任命自己的一個心腹做手下的。」

    前提條件是,刀哥必需得死。看著眼前這個熱血的人,我在考慮,我是不是也該帶他一起離開呢?

    「對,夏兄弟,你說得對,幫會不可一日無首,所以我們決定,以後天虎堂的龍頭老大,由你來擔任!」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52
第八十九章:逼我做老大


「刀哥,你說什麼?」我驚訝起來,刀哥擺擺手說:「夏兄弟,你先別作決定,等我把話說完。」

「夏兄弟,你也知道,幫會不可一日無首,以前虎哥做老大,大家心服,現在虎哥走了,他看得起我,命我當老大,可是,你想想,龍少爺會讓我安安心心的當老大嗎?」

我點點頭,看來刀哥也不完全是只會打打殺殺受命於人的一介勇夫,龍少爺不會放過他,這一點他也看出來了。

「還有一點不知你有沒有看出來,虎哥這件不止我受到牽連,連天虎堂都會受到牽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龍少爺下一步的行動就是做掉我,再下一步肯定會分解天虎堂。」

我沒有說話,這時候的刀哥,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我聽他繼續說下去:「試想一下,天虎堂由當初的一些不入流的小幫派發展壯大成這樣子,這都是虎哥的功勞。現在天虎堂的成員都是虎哥灌輸的血液。換句話,幫內成員大部分都是虎哥一手栽培起來的,龍少爺會任由虎哥的人再聚集在一起嗎?」

「他口口聲聲說不會為難幫中的兄弟,但肯定會將兄弟們分解開來,發派到別的幫派,這樣我們大家分散開來,就算想做點什麼事情出來都沒那個實力了。」

這一點之前我倒真沒想到,現在一聽刀哥這麼剖析,還真是這個道理。

看來對於黑道江湖,我的經驗還是不夠豐富啊。

「那兄弟們怎麼看?」我問道。

「兄弟們想脫離龍少爺這個組織了。」

「造反?」我驚訝起來,之前看天虎堂成員們的反應,好像沒有造反的意圖啊。

「除了這條路,我們無路可走,大家都是虎哥一手栽培起來的,大家在一起待習慣了,如果被龍少爺分隔開來,大家就都沒什麼意思了。再說虎哥對龍少爺忠心耿耿,臨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大家對龍少爺也心冷了,所以想另開灶爐。」

「幫中的兄弟都這麼想嗎?」畢竟反龍少爺,那可不是一般危險的。

「當然,也有幾個膽小怕事的。」刀哥笑了笑,說,「不過,我們會有辦法清理他們的。」

我心中一寒,所謂清理,就是殺人滅口吧。

「但是,就算你們想造反,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天虎堂的龍頭由你來當就是了。」

「夏兄弟,你也知道,我這人打打架還行,要是論出謀劃策,那可就差得遠啦,畢竟要帶領一個幫眾反判自己的上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領頭人得智勇雙全才行。我已經和兄弟們討論過來,你一來是個大學生,有學識,二來身手也不錯,你當我們的領頭人,大家也服你。」

我苦笑,要是在之前聽到這消息,我肯定歡喜的不行,但現在,我已經答應過蘇晨,不再管他們幫派的事了。

再說,一旦踏入黑社會這個圈子,就很難從中間拔出腳來。虎哥不正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他臨老想來個金盆洗手都沒能如願,最後慘死。

我可不想老來沒善終,再說,現在天虎堂處於非常時期,這個燙手山芋是萬萬不能碰的。

搖搖頭,我笑道:「刀哥,你和兄弟們說,謝謝大家這麼看得起我,但正如你說的,我是個大學生,我的學業還沒完成,你讓我做別的事幫幫忙還可以,但加入黑社會,這個我可不答應。」

蘇晨讚許的看我一眼,顯然很贊成我這個決定。

刀哥也許早就料到我會拒絕,很平靜的問:「夏兄弟,你不考慮一會兒嗎?」

我搖搖頭,很堅定的說:「不行。」

「呵呵,好,夏兄弟,你不答應,老哥我也不會勉強。」刀哥笑了笑,「買賣不成仁義在,夏兄弟,如果以後有用得著我們天虎堂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他這麼一說,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我問道:「你們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也可以儘管開口,對了,不知道你們天虎堂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對不起,」刀哥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冷,「不是我們天虎堂的成員,無權過問天虎堂的事。」

這個老匹夫,還真是頑固。不過我也無所謂,過了今天,我就打算走了,這兒所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我會帶走陳纖纖,好好照顧她,這樣對虎哥也算有個交待了。

我還想提醒刀哥日後要小心一點,剛開了個口,刀哥卻走開了。他走了幾步,看了虎哥的靈棺一眼,忽然「咦」了一聲。

自然反應,我與蘇晨都向他所看之去望去。這時候,異變陡生。

刀哥快速地繞到蘇晨的身後,一隻手恰住了蘇晨的脖子,另一隻手則從口袋裡掏著什麼東西。蘇晨雖然身手不錯,反應也比一般人敏捷,但刀哥這一下使得是聲東擊西之計,先是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虎哥的靈棺上,再一舉制住了蘇晨。

虎哥的靈棺上當然沒什麼,等我反應過來,刀哥用一把刀抵住了蘇晨的脖子。

蘇晨露出詫異的神色,不知刀哥這麼做是何用意。我沉著聲問:「刀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心刀劍無眼。」

「刀劍無眼,我自然知道,不過我也知道,如果由我領導天虎堂判亂,肯定是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夏兄弟,沒辦法,老哥這麼做只想你答應。」

我牙齒裡迸出幾個字:「如果我不答應呢?」

刀哥眼裡寒光一閃,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我吸了口冷氣,這種江湖亡命之徒,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他一生也不知殺了有多少人,殺一個人對他來說,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看了蘇晨一眼,她儘管有些害怕,但表情告訴我:你千萬別答應,答應了以後就一輩子都脫不了身了。

想起她之前說過,可以為了我去死,我冷冷地說:「刀哥,如果你想拿她來威脅我,那你就錯了,我的女人寧可死,也不會讓你來威脅我的。」

「哈哈。」刀哥笑起來,「夏兄弟,這樣一個美人肯為你犧牲,我佩服你,不錯,也許她的確可以為了你而死,但你捨得她死嗎?」

眾人都向這邊看來,但也許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也並不奇怪。

「呵呵,我當然捨得,不信你試試看。」

口中說著話,我腦子裡飛快地打起注意,現在該怎麼辦?

應該由金伯出手了,他的飛刀這時候可以幫很大的忙,我向金伯望去,金伯卻向我搖搖頭,示意他也沒把握發放飛刀。因為刀哥很狡猾,他也知道金伯飛刀的厲害,他的站位很好,根本不給角度供金伯發飛刀。

我干!

我一籌莫展。

「夏兄弟,你真捨得嗎?換我我可捨不得。」刀哥說著,將刀尖緩緩向蘇晨頸部的大動脈伸去。

「慢著!」

刀哥心中一喜,以為我答應了,說:「夏兄弟,你答應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很冷:「我是不會答應的,不過你要考慮好,你這一刀下去了,你和天虎堂的人將死無全屍!」

刀哥心中一寒,他見識過我的手段,知道我這句話絕不是開玩笑。不過考慮到目前天虎堂的形勢,與其都是死,那死在誰手裡不都一樣。把心一橫,手中的動作絲毫不見緩。

「慢著!」我再次在叫一聲,「我答應你!」

我被打敗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蘇晨死。

手停住了,但刀卻沒有放下,刀哥說:「夏兄弟,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答應了就不要反悔。」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或許是被我的眼神所懾住,刀哥放開手中的刀子。蘇晨雖然也經歷過大風大浪,但哪曾離死亡這麼接近過。身子一軟,我趕緊扶住她,低頭問道:「你覺得怎麼樣?沒事吧。」

蘇晨勉強擠出點笑容:「我沒事,我,沒事。夏雨,你千萬別答應他,一旦加入黑幫,你就永遠脫不了身了。」

看著蘇晨焦急的目光,我深思著,我是不是該言而無信呢?我還沒決斷出個結果,忽然只聽「砰砰砰」聲不絕,接著,我就看到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整個一個殯儀館的天虎堂成員都對我跪下了。

「夏兄弟,請你接受我們天虎堂全體成員的請求,做我們的老大!」刀哥也噗的一聲跪在我面前。

這下我頭大了。看看蘇晨,她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第九十章:當老大,改規矩


  軟硬兼施啊。我看著蘇晨苦笑不已。

    「你不能答應他們!」蘇晨對我緩緩搖了搖頭。

    「夏兄弟,你真的不答應我們嗎?」刀哥跪在地上。

    「對不起刀哥,不是我言而無信,而是這件事太強人所難,恐怕我真的不能答應你。」我說完深深地吸了口氣,靠,怎麼感覺在做一件壞事呢。

    「好,呵呵,很好。」

    刀哥莫名其妙的笑起來,他忽然抬起頭,這個時候,我發覺他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多歲,抬頭紋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他說:「夏兄弟,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們也不強迫你。」

    有了前車之鑒,我趕緊守護在蘇晨的身邊,神情戒備。

    我怕他像剛剛一樣陡然發難,又制住蘇晨來要脅我。

    刀哥猛地站起身,面向天虎堂的成員大聲道:「大家怕不怕死?」

    「刀哥,混了這麼多年,也出生入死了多年,誰還怕死?」震耳欲聾的回答。

    「好!」刀哥重拾起地上的那把刀,「不怕死的兄弟,我做什麼,大家就跟著做什麼!」

    我奇怪,拿著把刀能做什麼?

    不會買賣不成,仁義也不成,他想殺了我吧?

    現在我有了防備,他殺我我自然不怕,但他做什麼天虎堂的成員就做什麼。天虎堂上下少說也有百把兩百個兄弟,這麼多人一起撲上來,我可沒把握了。

    就算我有把握逃生,我也沒把握能保住蘇晨全身而退。

    手心冒出了汗,我推了推蘇晨:「老婆,你先走!」

    「不,我陪你一起,要死一起死。」蘇晨也看出了形勢。

    「你怎麼不聽話,我一個人,他們未必奈何得了我,但我要照顧你,結果就難說了。」

    蘇晨聽我這麼一說,思想動搖了,不過她想了想,還是說:「不,我還是和你一起。」

    她的執著讓我哭笑不得:「為什麼?」

    「如果我走了,你出了什麼意外,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生,咱們一起生,死,咱們一起死!」

    要說我不感動,那是自欺欺人的說法,人一輩子能遇到幾個這樣肯與自己同生死共患難的女人。

    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遇到半個都算幸運了。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這句話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又何其難啊。

    「老公,你別勸我了,我是不會走的,如果現在換作是非煙,我想她也不會走的。」蘇晨怕我還勸她走,如是道。

    「嗯,好,老婆,你不走,有困難,咱們一起面對。」我緊握她的手,心底湧上來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不是別的,是愛的力量。愛的力量是永恆的,也是強大的。

    只要有愛,就有力量,無論是在什麼樣的情勢下。

    往事像放電影一樣從我腦中一掠而過,從小時候與蘇晨的認識,再到我對蘇晨的守護不讓她被別人欺負,再到她對我的依戀,再到我們分開十幾年,再到我們突然的重逢,再到她對我的窮追猛打。最後到我們有了夫妻之實。

    這之前,我覺得這一切都很虛幻,因為我和她之間進展的好像太快了,但現在,我感覺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真實的,自己才可以把握。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吧。

    也許從這一刻開始,我才真正愛上了蘇晨吧。

    她是我老婆,我要保護她,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他媽的,你們來吧,多少人我都不怕。我低吼著,捏緊了拳頭。

    然而,情況並不是像我想像的那麼糟。只見刀哥掉轉刀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胸部。

    天虎堂的成員如法炮製,紛紛掉轉了刀尖。只是有些人還有些猶豫,動作慢了點。

    他們在幹什麼啊?我和蘇晨相對愕然。

    刀哥的臉上逐漸出現淒苦的笑容,說:「兄弟們,虎哥現在死了,他在下面一定寂寞的很,大家說,咱們該不該下去陪他?」

    「應該!」

    我心頭一驚,他們這是想集體自殺啊。

    數百人拿緊握刀對準自己的胸口,以前只在電視報導中聽過集體自殺的事,這會能親眼目睹,那場面還真是壯觀。

    數兩百人,就會這樣死了嗎?

    「一!」刀哥喊了聲,跟著雙手向後遞進一點,刀尖已刺入胸膛,黑衣裡頭雪白的襯衫立刻被鮮血染紅了。

    天虎堂成員跟著做了,當然,由於近兩百多號人,我眼睛也沒那麼神,並不能都看得那麼清楚,多多少少,總有那麼個把兩個人在偷工減料,並不是每個人都是不怕死的。

    「二!」刀哥的雙手更進了一步,剛剛他刺的只是表面的肌膚,這次進了肉體,會疼痛許多。

    靠,他也真下得了手,這些人,不愧為混黑道的,心狠手辣,對自己都能下如此毒手的人,對別人可想而知了。

    不過我在一旁看得好整以暇的,我的心也不怎麼軟嘛。

    刀哥也真硬氣,任憑鮮血順著雪白的襯衫流在地上,眉頭都不皺一下。

    「三……」

    「刀哥我不想死,我不想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刀哥三字還沒喊完,命令還沒執行,終於有個人打了退堂鼓。

    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怪那個人怕死,這麼死法,的確有點莫名其妙。

    刀哥看了那人一眼,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刀哥微笑了笑:「好吧,你可以走了,不過從今以後,不許對人說你曾經是天虎堂的人。」

    天虎堂的成員,都是視死如歸的。達不到這一點,就不配做天虎堂的人。

    「謝謝刀哥!」那年輕人如臨大赫,千恩萬謝,扔掉手裡的刀,掉頭走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走出大門,刀哥忽然臉一沉,伸手入懷。

    他掏出一把槍。

    「砰!」槍聲響,那人應聲倒地。刀哥的槍法很準,擊中他的後腦直接斃命。

    刀哥收槍入懷,淡淡地說:「這種人,活著也如同廢物,不如死了乾淨,省得下半輩子受苦,好了,咱們繼續!」

    這麼一來,那些本來想向那年青人學習的天虎堂成員哪還敢在打退堂鼓,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光彩一點,至少也不會讓人在自己死後說自己是廢物。

    「三……」

    「好了,不要這樣了!」

    這次說話的是蘇晨。她不忍的摀住眼睛,這種場面太令她震撼了。

    「你們這樣有什麼用,每個人的命都很重要,你們這樣做,難道不知道是對自己一種極端的不負責任嗎?」

    刀哥面無表情地說:「不這麼做怎麼做,反正都是死,你以為龍少爺真能放過我們天虎堂嗎?」

    「你們也有這麼多人,難道就不會反抗嗎?」

    刀哥反問了一句:「反抗有用嗎?現在虎哥死了,咱們如同一盤散沙,沒個領頭人,不堪一擊的。」

    「不試一試你們怎麼就知道沒用?」

    「沒用的,我們現在死了,除了痛一點,也沒什麼其他,如果被龍少爺抓住了,也說不定要被他用多少刑法弄死。那樣死法會痛苦一百倍的。」刀哥說。

    見蘇晨低頭深思不語,刀哥大聲說:「兄弟們,咱們繼續!」

    「慢著!」蘇晨考慮了一會,說,「如果現在有人肯做你們的領頭人,你們是不是就不自殺了?」

    刀哥眼珠子一轉道:「那也得看是什麼人了,如果一個白癡做我們的領頭人,那我們還不如自殺算了。」

    「那他呢!」蘇晨指了指我。

    刀哥眼裡的喜色一閃而沒,裝作很平靜的道:「他都說了,不會做我們的領頭人。兄弟們,咱們繼續!」

    喜色之外,刀哥眼裡還有一絲狡黠的光。

    刀哥這個老狐狸,敢陰我們。他在利用蘇晨的善良。

    不信的話,我不動聲色,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玩集體自殺。

    我很想作為一個旁觀者看他如何將這齣戲演下去,可惜蘇晨完全看不出他的陰謀,指著我說:「誰說他不肯做你們的領頭人,我說他肯他就肯。」

    刀哥故意疑惑地看著我,意思是說:你說他肯?他不一定買你的賬啊。

    蘇晨搖了搖我的手道:「老公,你……你答應了他們吧,我……我不想看著他們就這麼死。」

    唉!我長長歎了口氣。

    女人啊,天生就是善良的動物,耳根子太軟。

    「老婆,你可要想好了,我這一腳跳進去,就很難跳出來了。」我無奈的說。

    蘇晨思考了良久,說:「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救了這些人再說,你沒見你若不答應,他們就要集體自殺嗎?」

    「這樣不太好吧,你們也太為難了,還是讓我們自殺算了。」刀哥在一旁多嘴道。

    靠,真想一刀就殺了這隻老狐狸啊,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吧,看在老婆的面子上,我答應你們。」我鬆了口。

    這麼好的機會,刀哥當然不會錯過,趕緊扔掉手中的刀,帶頭跪在地上:「夏兄弟,你以後就是我們天虎堂的老大了!」

    「老大好!」如雷般的歡呼聲,大家都跪下了。

    我靠,用不著這麼大排場吧,畢竟我只是做一個幫派的老大,又不是當皇帝。

    「起來吧,大家都起來!」在我的再三請求下,眾人都站起身(靠,我一個老大,竟然還請求手下做事)。走到刀哥面前,我恨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耍花招,我饒不了你!」

    刀哥一怔,隨即正色道:「是,現在你是我們的老大,你想將我怎樣我就怎樣,決不說半個不字。」

    我是該難過還是該慶幸呢?天虎堂,T市鼎鼎有名的黑道組織,雖然現在有些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擁有了她的使用權,並且還是在千乎萬喚下勝任的。

    看了虎哥的靈相一眼,那張照片裡的臉滿是笑意,似乎也很贊同。我忽然心中一凜,說:「大家先別急著叫我老大,怎麼說今天也是虎哥的出殯儀式,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虎哥怎麼說也是天虎堂曾經的老大,在他的葬禮上我如果以新老大自居,對虎哥是最大的不敬。大家見我考慮周全,均是心中一喜,這老大還真有人情味。

    在出殯儀式繼續之前,我發號了一個施令,命大家先包好胸口上的傷再說。干了,這些人以後都是我的手下,平白無故被刀哥弄得一身是傷,我都有點心疼呢。

    好馬是需要保養的,不是來摧殘的。

    天虎堂的這些人平日都是刀尖上過日子,身上不泛一些金創藥,再說創口也不深,塗了些藥後,也沒什麼大礙。

    「這位新老大挺關心手下的。」眾人心中都是一喜。

    看來我這個老大一上任,就挺得人心的。

    出殯儀式後,大家陸續返回了天虎堂的堂口。

    眼下最大的一件事,自然就是我的上任儀式,想想真的挺搞笑的,前一秒剛為了舊老大搞出殯儀式,後一秒就為新老大搞就任儀式。這真是一種諷刺。

    可是在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照刀哥的意思,天虎堂乃堂堂大幫派,新老大就任儀式要搞得風光一點。可我卻不這麼想,眼下天虎堂處於非常時期,而且龍少爺說不定已經收到消息,對我們盯上了。還是從簡一點好。

    怎麼從簡?當然是越簡單越好,儀式就在天虎堂的堂口舉行。不邀請天虎堂之外的任何一個幫派。

    這一點刀哥深有意見,這麼做好像有點偷偷摸摸的意思。我沒理睬他的意見,他便和我據理力爭,最後我拋出一句:「到底老大是你還是我?要麼,這老大讓你來當?我不當了。」

    刀哥一愣,只得順從我的意思,估計這麼耍無賴的老大,他混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吧。

    儀式第一件事,就是燒香祭祀。

    看過香港黑社會系列的影片,那裡面的黑幫人物祭拜的好像是關二爺。咱們內地就不知道祭拜誰了。看著那一尺多高的像個菩薩一樣的東東,我吊而郎當地拜了兩下就了事。

    反正我不認識它,它也未必認識我,那麼認真幹嗎?難道祭拜了它之後,天虎堂以後就步步飛昇嗎?

    無論什麼事,關鍵還是靠自己啊。

    第二件事,就是滴血為盟。

    所謂滴血為盟,就是在香壇上擺兩隻碗,先殺一隻公雞,讓雞血滴在裡面,然後就用牛尖刀割破自己的手指,讓自己手指流出的血與雞血相溶。

    靠,人血和雞血能相溶嗎?呵呵,我也不知道。

    站在盛了些雞血的碗前,我拿著牛尖刀,看著自己白晰的手指。干了,怎麼看我手指頭裡面的血也不多啊,滴在這裡多浪費啊。

    思考了良久,想起港劇裡經常出現的一種情節,忽然惡作劇的心上來,我對一旁一本正經的刀哥說道:「刀哥,借你的手一用。」

    刀哥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我拉過去手,緊接著感覺手指頭一痛,被我用力擠出血來。

    「老大?你……」刀哥驚愕不已。

    「呵呵,你的血比較多嘛,你沒聽說過嗎,人最好每年都要獻一次血,這樣對身體有好處的。」我嬉嬉笑著。

    刀哥無語了,這樣一個無賴的傢伙,能夠帶領好天虎堂嗎?他現在又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太草率了些。

    第三件事,就是要紋身了。

    關於紋身,我是極度抵制的,爹媽好不容易把你生下來,辛辛苦苦把你養大,養得白白淨淨的,你倒好,在身上弄些五顏六色的紋身,視爹媽的努力成果於無物。對不起天地良心啊。

    龍頭老大紋身一般都在背部或胸口,親自操刀的刀哥耐下心勸我:「老大,你就把衣服脫下來吧。」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就是不肯脫衣服。

    刀哥哭笑不得:「老大,這是必需的,你必需得紋身。」

    一番交涉過後,我說了句話,刀哥的眼睛瞪得銅鈴大:「什麼?老大,你想改規矩?那怎麼行?歷來規矩就是如此,不能改的,不行不行!」刀哥頭搖得像撥浪鼓。

    「規矩既然是人定的,為什麼不能改?」見刀哥露出迷茫的神色,我解釋著,「這麼說吧,你說,這規矩是誰定的?」

    「應該,應該是虎哥定的吧。」刀哥自己也弄不清楚,想了想,撓了撓頭,「是天虎堂的創始人定的吧。」

    「天虎堂的創始人是誰?」

    「這個?」刀哥又撓了撓頭,臉上開始有了汗漬,「這個,是……」

    「我來告訴你吧,是天虎堂早前的老大,既然是天虎堂的創始人,肯定是天虎堂早前的老大。」

    「對對對,是早前的老大。」刀哥附合著。

    「那麼,早前的老大算不算天虎堂的老大。」

    「當然算。」

    「那麼,也就是說,規矩其實都是天虎堂的老大定的。」

    「對。」

    「那麼,我現在算不算天虎堂的老大?」

    刀哥被我說得有點糊塗了,腦筋一邊遲純的轉著,一邊點頭:「當然算,你當然是我們天虎堂的老大。」

    「這不就是了。」我一拍大腿,「既然規矩都是由老大定的,現在身為老大的我,重新定一條規矩也不過份吧,我現在廢除老規矩,天虎堂的老大不一定非要紋身。全憑個人喜好,你願不願意?」見刀哥露出為難的神色來,我趕緊說了句:「除非你們不承認我是老大。」

    哎……刀哥歎了口氣,沒辦法,只得屈服了。

    靠,玩文字遊戲,你們這群只知道刀槍劍棍的傢伙怎麼會玩得過我?

    刀哥看著我露出壞笑,心想:這新老大真像個耍無賴的痞子。不過又一起,混黑道的,哪一個不是痞子。想到這裡,他露出欣慰的笑意。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54
第九十一章老大的職責


上任儀式總算完畢了。

看著台下數百位天虎堂的兄弟,我不禁起了種自豪感,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天虎堂的老大,手下有數百個兄弟了。

「老大,現在全天虎堂的兄弟都在這,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刀哥過來問。

「怎麼辦?」我摸了摸腦袋,看著刀哥一臉期待的神情,我的話讓他抓狂,「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這就比如,有一家很賺錢的上市公司,公司裡有數百名員工。有一天你鴻運高照,這家公司交給你打理,在沒充分準備的情況下,上任的第一天估計你也不知道從何下手好。

面對著下面一雙雙熱辣辣的眼睛,我有些羞愧,只好藉機出逃:「好,你們等著,等我先回去商量商量。」

看我這老大當的,竟然當著手下小弟的面落慌而逃。

由於上任儀式非得天虎堂的成員才能參加,所以這過程中金伯與蘇晨避開,一直待在房內。我進去的時候,金伯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蘇晨閒來無聊,用刀削著蘋果。

「老公,當老大的感覺怎麼樣?」蘇晨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我。

「哎,別提了,感覺責任重了,人也累了。」我張口咬了一口蘋果,樣子可一點都不累。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靠,怎麼也不讓人消停會,誰都問這個問題呀,我又咬了口蘋果:「老婆,你讓我歇會行不行。」

一邊吃蘋果一邊腦子裡在打算,可想了很久,沒一點頭緒。看來當老大壓力真的挺大,我現在有點佩服虎哥起來。

見我許多沒說話,一直在旁保持沉默的金伯終於開口了:「我覺得天虎堂現在應該解決兩個問題,一:天虎堂現在要隱藏起來,防止龍少爺知道我們要叛變,會對我們採取行動。以天虎堂現在的實力,是不足以和龍少爺抗衡的,最好咱們天虎堂得改換根據地,搬到其他地方;二:天虎堂一旦隱藏,龍少爺一定會想法設法打聽我們的下落,趁這段時間,咱們得好好擴充自己的實力,壯大自己的組織。」

金伯提了這兩個建議,然後看著我,畢竟我才是天虎堂的老大,一切的事都得我說了才算。

我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金伯:「金伯,和你商量個事,以後你做我的軍事怎麼樣?以後幫裡的一切大小事務由你決策。嗯?」

金伯絲毫不甩我:「軍師我不會做,但偶爾提點意見是可以的,你這個時候了都不肯動腦,做你的軍師豈不是很累。」

靠,有這樣說老大的嗎?

不過想想,金伯也算不是天虎堂的人,對我說什麼也無所謂了。

笑一笑,我說:「那好吧,你沒別的建議了吧,那就這麼說了,現在你走吧。散會!」

「走?」金伯瞪大了兩隻眼睛,「還沒商議個結果出來,你就讓我走?」

「你不都提了建議了嗎?」我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都按你說的做啊,還要商議什麼?」

「可是你才是天虎堂的老大,我只是提建議而已,具體這些計劃該怎麼實行,還得你來決策啊。」金伯哭笑不得。

「嗯,說的也是。」我又打了個哈欠,撓了撓頭,「這樣吧,我命你來實行這個計劃,一,你等會去讓天虎堂的成員們做好思想準備,咱們要搬家了,二,命他們這段時間抓緊收小弟,壯大自己的實力嘛。好了,這樣總行了吧,你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這老傢伙真不識趣,這麼晚了還想打擾我休息。

「可是……」

「沒什麼可是啦,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的眼光,我讓你做,肯定是沒錯的。」

好歹,我連趕帶攆,把金伯趕出去了。

金伯出門後,我關緊門,向蘇晨走過去,我嘿嘿一笑:「這個金伯,真是不識趣,這麼晚還想打擾咱們小夫妻生活。」

蘇晨顯然這個時候沒什麼心情,向後退了一步:「老公,你正經一點行不行?這個時候你還想著那事,你……啊……不要!」

我的一隻手摸住了她的臉蛋,另一隻手在她豐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老公,你有點責任心行不行?現在天虎堂的命運都掌握在你手上,你應該想個好決策。就金伯剛剛說的兩點,你應該好好考慮,比如說,咱們該隱藏在哪才不容易被龍少爺發現,還有,要壯大天虎堂的實力,光收小弟可不行。一個幫派的實力大小,並不一定跟人數多或少有關係,還有很多因素,而經濟是最重要的因素。現在天虎堂叛變,以前的生意肯定都做不了,搬遷後,天虎堂該做些什麼生意來賺錢,這些你都要考慮到的。」

蘇晨說了一大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表情嚴肅起來,「所以我作了個決定。」

「什麼決定?」蘇晨很期待的問。

「那就是……睡覺!」顧不上蘇晨露出古怪的表情,我迅速的脫去衣服,鑽進了被窩。

留下蘇晨哭笑不得,這個人,一會兒像個窮凶極惡的壞蛋,一會兒又像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屁孩,真拿他沒辦法。

歎了口氣,蘇晨也脫了衣服了床。

不一會兒,一個滾燙火熱的身體依偎過來,緊緊貼住我的身子,一雙溫柔的小手也不安份地動著。

其實我現在哪有心情做那事啊,也更沒心情和她開玩笑,剛才我故意那樣,只不過是想緩和一下心情而已。

畢竟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現在有幾百號人的命運掌握在我手上,我一個決策不對,就是幾百條人命啊。

要知道,現在我面對的,可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

在t市,誰敢和龍少爺作對頭?和他作對頭,會有什麼下場呢?或許會敗得很慘吧。

我會不會一敗塗地呢?

想到這裡,我心潮起伏,輕輕推開蘇晨的手。

「老公,你剛才不是說要……」黑夜中,蘇晨的聲音聽起來既嫵媚性感又有點害羞,這小妮子,和我做那事的次數也不少了,每次都還那麼的害羞。

歎了口氣,我苦笑道:「老婆,其實我現在哪有心情想這些事啊,正如你說的,我現在責任重大啊,老婆,讓我好好考慮一下行嗎?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蘇晨輕聲哦了一聲,顯得很失望,不過更多的卻是心安。因為她聽出來,我不是把天虎堂當作兒戲。

她聽出我話語裡的責任心。

而女人,一向最喜歡有責任心的男人的。

「老公,那我先睡了,你好好想個決策出來。」蘇晨聽話地起床關燈,然後靜靜的躺在床上,手也沒在亂動了。

她挨著我的邊睡下。

也許白天的事過於驚險,讓她過於勞累吧,一會兒功夫,她鼻息漸漸凝重起來,睡著了。

可睡了不一會兒,她忽然緊緊抱住我:「老公,別走!別丟下我不管!」

白天她受驚嚇太大,現在作噩夢了,我緊緊抱住她:「沒事,我在這呢,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睡夢中的她好像也有感應,臉上露出安心甜甜的笑,再一次熟睡過去。

這個時候,我男人的責任心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對我依賴的人,我一定不能讓他們有事,任何人都不能。

我能做得到嗎?

我心潮起伏,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靜下心來。

靠,再這樣下去,我不止什麼辦法都想不出,明天早上可能還有黑眼圈。

忽然想起曾經勸過刀哥的一段話來:「要想壯大天虎堂,為天虎堂幹點實事,首先就是讓自己好好活下去,因為這樣才有資本為天虎堂效力。」

某些大道理,在勸說別人的時候,自己好像明白的不得了,可到了自己頭上,反而糊塗了。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應該讓自己好好活下去,養足好精神,這樣才有精力去將天虎堂經營的更好。

好好睡一覺,養足好精神。

躺在床上,我想起一本書上教過我怎樣才有良好的睡眠,當然,這不是教人數綿羊,而是,意守丹田,拋開一切雜念。

起初,腦中的雜念太多,思想還是不能集中,後來漸漸的,丹田的那股熱流好像被激活了,開始在週身遊走起來。熱流所到之處,感覺好舒服,飄飄欲仙了。

這時,腦中忽然前所未有的清醒,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想通了,瞬間,對於天虎堂的未來,我作了個決定。真想笑出來,來表達我內心的喜悅。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明天向天虎堂公佈這個決定了。

由於心中有了決策,思想便沒了包袱,不一會,我睡去了。

……………………………………………………………………………………

第二天一早,我找來了刀哥與金伯。

「我決定了,天虎堂將搬移至k城。」

我的這個決定讓刀哥嚇了一跳:「k城?這行不行得通啊?」

刀哥的顧慮,我也能理解。天虎堂一向只在t市活動,幫內大部分成員都是土生土長的t市人,現在要舉遷到k城,他們肯定不習慣。再說,人生地不熟,一切還得從頭開始。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天虎堂一旦去了k城,說不定連條蛇都比不上呢。

作為天虎堂的元老級人物,刀哥有這個顧慮是很正常的,不過我在打消他的顧慮:「其實在k城咱們也不是沒幫手,如果想龍少他費些力氣才將咱們找到的話,只有離開t市去別處發展了。」

我口中所說的幫手,正是林家。林家以強大的集團財力作背景,黑白兩道也還有點聲譽,去了那邊,林家會成為一個好幫手的。

我相信林震天現在一定會對我不遺餘力的幫助。

其實我還有個想法沒說出來。

那就是我想吸收馬家的實力,當然,要馬千三那老狐狸乖乖地幫我們,他肯定不願意。我可不管他願不願意,到時候我們天虎堂和林震天聯手,還怕搞不定一個馬家?

當然,馬家還有個大圈幫在作後盾,不過那也沒關係,這年頭辦事重在一個速度。我先帶著天虎堂潛回去,再與林家合作,先對馬家來個措手不及的打擊,等馬家想到要向大圈幫求救,可能人力財力都被我們消滅的差不多了。吸收了馬家,當然我也還想吸引大圈幫,不過那是下下一步才做的事,我得一步一步來。

這件事必需在做之前要保持隱秘性,否則被馬千三聞到風聲有所防範就有點麻煩了。這就是我不公佈這個計劃的原因,因為我對天虎堂的成員還不是太瞭解,萬一里面出了幾個內奸怎麼辦?

所以在回k城之前,我得對天虎堂進行清理一番。

怎麼清理?很簡單,順我者留下來,逆我者可以走了,可以退出天虎堂。畢竟與龍少爺作對是很冒風險的事,我和大家又不熟,大家也必要這麼為我賣命。

其實我這個人是很人道的,不會強人所難,我不像刀哥,別人都決定退出了,他還下得了手。

經過我的一番解釋,刀哥終於點頭同意天虎堂搬遷到k城。

其實我完全不必要和刀哥解釋那麼多,現在我是老大,下了命令後,大家只要負責執行就行了。我敬重刀哥是幫中元老,才那麼和他解釋。

還有,我不做老大則已,一做就要想辦法做得更好,至少要讓大家服我,我不希望大家認為我是一個獨到專橫的老大。

自古以來,有了黑社會性質的團伙,殘忍暴虐的老大最終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我,金伯,刀哥決定,後天開始遷移。

至於怎麼遷移,這的確是個問題,全天虎堂上下,細數一下,足足有近兩百人(還不包括兩百人所收的小弟),這麼多的人,無論去哪,都是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都會惹人注意的。

而我們現在,越少被人注意就越好。

刀哥比較缺心眼,竟然說要雇四輛大客車載大家去k城。

這個低智商的決定被我哈哈一笑否決了,我決定,大家拆散行動。

我決定,將兩百多號人分成二十組,每組十人,金伯負責一組,刀哥負責一組,其實小組的負責人,由刀哥在幫會裡挑選,因為刀哥對幫中成員比較熟悉。

至於我,當然是和蘇晨、陳纖纖三人組成一組啦。刀哥本來嚷嚷著要一路陪著我保護我的,但被我否決了,理由很簡單,現在的我還需要被人保護嗎?刀哥還想讓我負責一個十人小組來著,被我厲聲喝斥了,開玩笑,我還想有兩位美人作陪,一路欣賞沿塗風光景色的,被十幾個毛頭大汗跟著,那樣多不爽啊。

不過刀哥還是要派兩名小弟跟著我保護我,說一個老大身邊若不跟著兩個小弟,太不成話,我拗不過他,只得答應。

決定好後,剩下的就是要清理天虎堂的成員了。

在刀哥去召集天虎堂的兄弟之前,我盯著他發紅的雙眼道:「你昨夜沒睡好嗎?」

刀哥不好意思地撓頭:「呵呵,現在走得路有點危險,責任大,壓力有點大,睡不著。」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想起昨晚同樣的經歷,說,「刀哥,你記住,以後越遇到困難,咱們就越要睡好覺養足精神,因為這樣才有精神去面對困難戰勝困難,睡不著空想是沒有用的,只會傷害自己的身體。」

刀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想這位新老大不愧是位大學生,連睡不睡覺都能說出一番大道理出來。

一般他聽得不是太懂的道理,都會被他歸大道理一列。

再想了一會,他逐漸對這句話琢磨出點味兒來,一拍腦袋,不錯啊,說得有理。唉,不愧為大學生,以前虎哥就從沒說過這般的道理來。

(大家是不是覺得這麼多天的一段黑幫描述很煩啊,不過很快就過去了,以後勢力有了,香車美女自然更是少不了了.大家拭目以待吧,呵呵.)


第九十二章:中年美女殺手?


刀哥辦事很有效率,一會兒功夫,招集了全體天虎堂成員。大家都在天虎堂堂口集中了。

    看著台下的芸芸眾生,我問一旁的刀哥:「人,老到齊了嗎?」

    「齊了,一個都不缺,這裡是名單。」刀哥向我遞過來一個小冊子,同時心裡滴咕:不就是如今人馬嗎?不明白老大要搞這個小冊子幹嗎?

    要刀哥制這個名單冊是我的意見,這樣便於管理,我讓每位天虎堂成員報到時都得在這名單冊上簽個到。刀哥顯然沒想到我還搞這個,你要他砍人他眉頭都不皺一下,你讓他寫寫畫畫,就像要去了他半條老命。

    以前虎哥怎麼做我不管,但現在是我當老大,就得按我實行的方案來做。這樣至少讓我對天虎堂的成員有所瞭解,至少我對著名冊,能叫出幫中兄弟的名字來。刀哥口裡不以為然,其實心裡還是佩服的,有了這個小冊子,幫中到底有多少兄弟他心裡就有個底了。兩百多號人,並且有時候增員有時候減員,就算他是幫中元老,光憑腦子記憶,他也不能分得那麼清楚的。

    看著點名冊上的歪歪倒倒極醜的一些字,我苦笑不已,不過也釋然了,有文化的人,誰願意當個小混混啊。

    我命刀哥大聲念著點名薄上的名字,叫到名字的人,得答一聲到。刀哥苦著臉陰陽怪調地念著,大家也苦著臉回答著,好似都在想,老大,咱們是混黑社會的啊,怎麼弄得跟一般學生似的。

    我不管他們,以後這類的事還有很多呢。

    點名完畢。

    「兄弟們!」我一揮手,「現在天虎堂的情形大家都知道,考慮到目前的實力狀況,咱們可能要去另外一所城市發展,就是說,咱們要搬家了,也許有些人對搬家會有意見,在這住得好好的,幹嗎要搬家啊。不過情形告訴我們,我們一定得搬,不過我不勉強大家,大家願意搬的,就跟著我走,大家不願意的,也可以退出,從些以後和天虎堂沒有任何瓜葛。」

    話音一落,台下竊竊私語起來,我看得出來,兩百多號人裡面,已經有近十個人思想動搖了。

    不過昨天那個想退出的小伙子的死讓大家仍心有餘悸,那十幾個人偷偷看了刀哥一眼,不敢說話。

    我微笑著說:「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出來沒關係的,我說過我不勉強大家,就算大家退出,我保證,絕不為難大家的。」

    昨天刀哥剛開始也像我這樣和顏悅色的,不過後來的舉止太讓人覺得恐怖了,大家仍對我的話表示懷疑。

    「老大,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會為難我們?」終於,他們忍不住了,派了個代表站出來說話。

    「那當然,我說話一言九鼎。」我繼續微笑著。

    「那好,我們十一個人決定退出,老實說,我們……我們有點怕,不想和龍少爺成為敵人,再說,咱們在T市土生土長,也不想去別的地方發展。」那個代表有些猶豫地說。

    「好,那你們可以走了,我絕不會為難你們。」我讚許地點點頭,這種誠實的人,我喜歡。

    「老大,那我們走了。」十幾個人走了幾步,快走到大門口時,又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一眼,生怕我從口袋裡掏出槍。

    誰也沒注意到,刀哥看他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寒光。

    我微笑著目送他們出門,然後又說:「看,我沒為難他們吧,現在誰還想退出的,要趁早決定啊。」

    我一連問了幾遍,又有兩個退出了。

    我再問,台下眾人都用一種堅定地目光看著我,再也沒人說要退出了。

    「好!」我高聲叫著,「留下的人就是答應以後和我夏雨一起打天下的了!」

    「對,和老大一起打天下!」眾人歡呼。歡呼聲中,刀哥忽然哎喲一聲,摀住肚子蹲下來,不住的叫喚。

    「你怎麼啦?」

    「老大,不好,我肚子突然好疼,可能昨晚吃東西吃壞了。」

    「那快去看醫生吧!」我不耐煩的說了句,媽的,怎麼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我情緒高漲的時候疼,這讓我不爽。

    刀哥摀住肚子走出去。

    接下來,我向大家說著我的計劃,怎麼去K城,大家幾個人一組,每組由誰負責。去了那頭該在哪裡匯合。這一路之上不許惹事生非,注意安全等等。

    最重要的一點,在路上大家不允許欺負弱小。

    交待完所有的事後,命大家好好休息,盡快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後天出發。

    回到我住的房間,我趕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靠,當老大可真不簡單啊,不僅是種腦力勞動,而且還有體力勞動,說了一個上午,我嘴都說干了。

    蘇晨關心地遞過來一個削好的蘋果,說:「怎麼樣?累不累?」

    「有點累,」我咬了口蘋果,「不過有好老婆照顧,就不累了。」蘇晨罵我越來越貧嘴了。

    「你幹什麼?」蘇晨見我吃完蘋果就往床上爬,問道。

    「幹什麼?睡覺啊,去床上不睡覺幹嗎?」

    確實,最近我老是感覺睡不足,每天清醒不到一會兒,就昏昏欲睡,我猜測可能是沒練御女心經的緣故。

    御女心經,我決定不在練了,明知道對身體具有危害,就算再誘人我也不敢練了。

    練到後來,萬一我變成了怪獸那可划不來的。

    「起來,你還得去辦一件事。」蘇晨揭開我的被子。

    「辦什麼事啊?」我不滿地滴咕著,坐起身來。

    「總之去不去隨你,你不去可能會後悔。」

    賣什麼關子啊?現在還有什麼事比我睡覺更重要呢?

    見到我又躺下了,蘇晨說:「陳纖纖……」

    「啊……」我又重坐起來,「陳纖纖她怎麼啦?她在哪?」自從殯儀館裡見過她一面後,就再也不見他的蹤影,我問過刀哥,刀哥只是說她很好,不用擔心。我一個大男人,當然不便打聽她的下落。

    現在蘇晨主動提起,我可不能放過。

    蘇晨又好氣又好笑,酸溜溜地說:「哼,一提到她你就渾身來勁是不是?」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答應他父親是要照顧她的嘛。」

    「我看,是你自己特別想照顧她吧。」蘇晨沒好氣的說了句。

    沉默,對於吃醋的女人,只有沉默。

    「難道你沒話說嗎?」沉默了良久,蘇晨終於忍不住了。

    「我?」我摸摸頭想了想,「我好像沒話說啊。」

    看著蘇晨抓狂的樣子我就特別想笑。

    「可是我有!」蘇晨大聲說。

    「你有怎麼還不說?快說吧,不說我要睡覺了。」

    蘇晨看了看我,一副拿我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陳纖纖現在情緒有點不對勁,咱們又馬上要出發了,我覺得你應該去勸勸她。」

    我疑惑地看她一眼,陳纖纖情緒不好,幹嗎要我去勸她?我又不是心理醫生,再說女孩子和女孩之間不是好勾通一點嗎?

    「我已經勸過她了,不過……」蘇晨低下頭,「效果很不好,還是你去試試吧。她最近舉動很奇怪,她挺可憐的,我不想她有事。並且……並且……」

    「並且什麼?」

    「並且是她主動要求要見你的。」

    我差點哈哈大笑,美女指名要見我,我怎麼能不高興。我壓住喜悅故意遲疑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她要見我,咱們孤男寡女的,有些事情說不清啊。」

    蘇熾眉一揚:「夏雨你少跟我裝,你還不是巴不得!」

    「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我一本正經,「小姐,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的一個天虎堂老大,別人讓我去我就去,那我多沒……」

    「你再廢話!…………去不去!」蘇晨腿腳齊施。

    「啊……啊……」我慘叫數聲,「別打別打,我去我去,男子漢大丈夫,說去就去,你別打啊!」

    自從殯儀館回來後,陳纖纖的情緒就一直不穩定,她老是把自己關在房內,不吃也不喝。考慮到男女有別,天虎堂聘請了數位女性家政照顧著陳纖纖。可陳纖纖最近脾氣變得很壞,那些家政們一個個都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有的甚至還被她打得頭破血流。

    家政們紛紛不幹了,想辭職,天虎堂沒辦法,只得提高價錢想留住這些家政嗎?

    「價錢再高我們也不幹了!」幾位家政竟一起態度堅決的搖頭。

    「為什麼?」這年頭竟然還有人不愛錢?

    「錢我們當然想賺,不過命我們更想要啊,如果再服侍這位大小姐下去,我們賺再多的錢,也沒命花了!」家政們跑得比兔子都快。

    聽完蘇晨的口述,我哈哈大笑:「有這麼誇張嗎?我看陳纖纖蠻溫柔的嘛。」

    「是嗎?你這樣認為嗎?」蘇晨眼光閃動,「溫不溫柔,你去試一下就知道了。」

    大家不要想歪,蘇晨嘴裡說的「試一下」只是讓我試著和陳纖纖接觸,可不是指那事。

    「那現在由誰來照顧她?」據我所說,天虎堂上下,除了陳纖纖,沒一個女性了。

    「好像他們又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媽。已經照顧她三天了。」

    我不禁奇怪:「四十歲左右的大媽?厲害,難道她能受得了陳纖纖的怪脾氣?」

    蘇晨說:「受不受得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三天來,她逆來順受,從沒半句怨言,天虎堂總算放了心,對她的待遇很豐厚呢。」

    一路說著話,已來到陳纖纖的房間門口。門是關著的,蘇晨說:「好了,你進去吧,看看她,我走了。」

    我想到可能是蘇晨也忍受不了陳纖纖的脾氣,便點點頭說:「好吧,你走吧。」

    「夏雨我可告訴你,你可不要亂來。」蘇晨臨走警告我。

    輕輕敲了房門,誰知門並沒有關緊,一碰門就開了。

    「哐當」一聲,我剛踏進去一腳,就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我愣住了,苦笑,不可能我一來,就這麼歡迎我吧。排場也忒大了點。

    「你這湯是怎麼煲的,這麼難喝?」不用問,這麼大的聲音自然是我們的大小姐陳纖纖了。

    「對不起,小姐,我……我重熬。」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看來她就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家政服務員了。

    我咳嗽一聲,走進屋去,只見到一身素衣打扮的陳纖纖,正沒好氣的對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指手劃腳,中年婦人顯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正手足無措地撿著地上的碎碗片。

    中年婦人背影有些拘僂,由於背對著我,看不清她臉是什麼模樣。

    看到陳纖纖,我還沒來得及說句話,陳纖纖「啊」了一聲,大聲說:「你?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你怎麼進來的?」

    不是你叫我來的麼?

    我有些鬱悶,我堂堂一個天虎堂的老大,竟被一個小女生高聲呼喝,心中來氣,沉著聲說:「我答應你父親要照顧你,我來看看你怎麼了?」

    「我可沒答應你!你快滾出去!滾啊!」

    我怒火更甚,就算你是虎哥的女兒,也不能這麼沒規矩吧,況且現在我可是天虎堂的老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有點太過火了。我笑了笑說:「那好,既然你沒答應,我走了,以後你的事我不管了。」

    念在虎哥的面子上,我不能對她怎麼樣,乾脆與她劃清界線吧。她人長得還算漂亮,本來我還想與她發生點什麼風花雪月的,但我可不想忍受她的壞脾氣。

    也許是平日享受蘇晨林非煙對我的溫柔習慣了,我對脾氣不好的女人不太感冒。

    可走出來,我又猶豫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虎哥為了我甘願插自己一刀,而我也肯為了虎哥赴湯蹈火,天虎堂上下都知道,陳纖纖也應該知道。況且虎哥臨時前親口說要讓我照顧她,這是對我的信任。

    連虎哥都這麼對我信任,這小丫頭沒理由不對我信任。

    而且,對於虎哥,我一向尊敬,這小丫頭就算脾氣再不好,也不可能會對我大聲喲喝,更不會大聲說要我滾。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難道……我想起蘇晨說過,那個新來的家政對陳纖纖逆來順受,從無怨言,心中忽然一寒。

    難道問題出在這個家政身上?

    她待在陳纖纖身邊另有目的?

    想到這裡,我額頭冷汗直冒。真是這樣的話,陳纖纖的處境可實在太危險了。我說過要保護她的,當然不會棄她於不顧。

    我重新走了進去。

    進去後,那個中年婦女仍蹲在地上撿碎片,這讓我更懷疑,撿碎片用得著撿這麼長時間嗎?

    陳纖纖見我去而復返,本來就無血色的臉色顯得更白,張口就怒罵:「姓夏的,叫你滾你沒聽到嗎?我不想看見你,你快點給我滾啊!」說完,不住地向我使眼色。

    我更無懷疑,陳纖纖用得是暗語,她一直讓我滾,意思是說這裡很危險,讓我快走。

    為什麼她不直接說出來?我敢肯定,她受到了要挾。

    明知道她有危險,我當然不肯走了,我輕輕走過去,為了不讓中年婦女起疑,我故作憤怒地說:「哼,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沒面子,虎哥要我照顧你,順便還讓我教訓教訓你,真不知道虎哥是怎麼教育你的,如此沒教養……」

    我一面說,一面注意著那撿碎片的婦女,她背對著我,手不停地在動。

    我朝四處看看,如果說就光憑這位婦女就對陳纖纖產生要挾,我還真有點不相信,難道她還有什麼同黨藏在這裡?

    事實上證明我低估了中年婦女的實力,正當我疑惑的時候,中年婦女忽然動了:她突然身子向後一轉,手一揚,手中的碎片向箭一樣朝我射來。

    這是一種很高明的暗器手法,速度很快,力道也大,也很準,碎片帶著呼呼風聲直接擊向我的眼睛。

    這扔暗器的手法與金伯的一手飛刀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深吸了口氣,這緊要關頭,體內的那股熱流又在週身湧動起來。

    感謝上蒼,這是股救命的熱流啊。熱流一旦湧動,我的身體就變得格外敏捷。我雙腳站立不動,身子向後一仰,頭垂地,碎片便平平貼著我的胸擦過去。

    「好一招鐵板橋的功夫啊!」那中年婦女忍不住讚歎。

    這就是傳說中「鐵板橋」的功夫嗎?我愕然不已,我只是情急之下使出來的,怡笑大方啊。況且,我重新站直身子,腰有點疼,肯定是閃了腰了。

    我還發現一個問題:那中年婦女說話的聲音,怎麼……怎麼清悅嬌脆,人到中年的婦女,也可以說出這麼好聽的聲音嗎?

    形勢不容我再多作思考,因為中年婦女一擊不中後,又向我跳了過來,手一探,狠狠向我揮了過來。

    她手中握著一把刀。

    「靠,玩真的啊!」我嘴裡說著話,動作絲毫不見慢,一閃,又躲過了那一擊。不過由於她這一擊太快了,我躲得也有點狼狽,從她腋下鑽了過去。

    鑽過她的腋下時,我聞到一股清香,「好香!」我忍不住讚了一句。

    難道是位中年美女殺手?我心中這樣想著,可與那中年婦女打照面時,嚇了一跳。好醜的一張臉啊,吊眉,三角眼,塌鼻子,吃四方的大嘴巴。臉上的皺紋可以夾死好多只蒼蠅了。

    這種香味,不應該是從這種女人身上發出的吧。

    中年婦女摸了摸自己的腋下,怔了一怔,忽然說了句:「下流!」又狠狠向我撲過來。

    靠,就算下流老子也不會對你這種貨色下流。我心中想著。如果她是位美女,我出手時可能還收斂一點,但她長得這麼到胃口,我下手便不再容情。

    我出手的動作越來越流暢,力道也越來越猛,真想不到,體內的熱流源源不絕。

    我欣喜不已,自從練了御女心經後,從來沒這麼爽快地打過一場架了。

    中年婦女儘管手中有一把刀,但這刀絲毫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反而在我的攻勢下,她漸漸的只有招架而沒有還手之力了。

    「小心了!」她一刀向我刺過來,我右手微屈,握住了她的手掌,還順便向她提醒一句。

    她的手掌細膩潤滑,感覺怪怪的,一個這麼年紀的女人皮膚會這樣光滑嗎D中思考著,手中已奪過她的刀,順勢劃了一下。

    「哧!」她的半邊袖子被我劃破了,露出雪白如蓮藕般的一條玉臂來。

    「你?」我怔住,她手上這雪白的皮膚和她臉上臘黃的膚色反差太大了吧。

    中年婦女見行刺不止失敗,自己反而受傷,無心戀戰,恨恨地看我一眼,忽然又向在一旁看得發呆的陳纖纖撲去。

    「小心!」我也向陳纖纖撲去。

    誰知這是中年婦女的聲東擊西之計,我撲向陳纖纖的同時,她已經改變方向奔到窗邊了,打開窗子,縱身躍下。

    汗,這可是在四樓啊。我張大嘴巴走過去,窗簾還在搖晃,伸頭一看,下面什麼也沒有,看來她逃了。

    房間裡只留下陣陣餘香。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56
第九十三章:少女心思


好高明的逃生手段,她難道會輕功?

    我搖搖頭,不可理解,走到陳纖纖身邊,剛才激烈的搏鬥似乎把她嚇傻了,她半天沒說話,而半天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她走了?」

    「是跑了。」我淡淡地說,「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嗯。」陳纖纖看我一眼,點點頭。她想了想,清清嗓子,向我娓娓道來。

    原來這幾天她心情都不好,在趕走那些服侍自己的家政後,三天前,天虎堂又給她找了個大媽過來。這位大媽年紀雖然看起來不怎麼大,但長了張奇醜無比的臉。陳纖纖看到她更感心煩意亂,就不停地找機會罵她,想趕她走。誰知這位大媽脾氣也真好,竟能一直忍受下來。昨天半夜,她忽然敲開陳纖纖的門,就用了一把刀指著她。

    那位大媽逼她,讓她引我到她房間裡來,好趁機對我下手。

    陳纖纖這才明白,她是針對我來的,她白天在自己這裡忍氣吞聲,而夜晚則去打探我的下落,可能覺得我身邊有幾個人身手不錯,不好下手,所以才出這招。

    我看著她微笑著問:「所以你一受她威脅,就把我給賣了,故意對蘇晨說你要親自找我?」

    陳纖纖臉紅了紅道:「其實若她真的只是拿我的命來要挾我,我還不至於,可她……」

    「她怎麼樣?」我追問著,我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忽然,我好像想明白了,是貞操。女孩子最注重貞操,尤其像陳纖纖這種未出嫁的女孩子。可是不對啊,那殺手分明就是個女的,一個女人能用什麼方法奪去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貞操呢?

    「難道她想對你……」我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稍通點人事的女孩子,都會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陳纖纖的臉更紅了,「她拿著刀在我臉上劃來劃去,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她就要在我臉上劃個幾十刀。我本來想騙騙她,暫時答應她,可誰知她好像看出我的想法,說:『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敢騙我,我隨時都可以在你臉上劃幾刀的。』我見過她的本領,她能從四樓的窗戶跳下再上來,就像個女飛人,飛簷走壁的。我怕她真劃破我的臉,所以我就……」下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了。

    呵呵。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對於女人來說,比生命比貞操更重要的東西,當然就是臉蛋了。

    女飛人?我再次走到窗邊,四樓高,換作是我,別說我不敢跳下去,就算跳下去連站起來都是個問題,別說再爬上來了。我伸了伸舌頭,自言自語地說:「嘿,這個老女人還真厲害!」

    「夏……夏大哥!」陳纖纖叫了我一聲,姑娘似乎有點害羞,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嗯,你想說什麼?」

    「其實我覺得,她不是一個老女人,她是易了容的,她可能不想別人見到她的真正模樣。」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是怎麼知道她不是老女人的?難道你見過她?」

    「不。」陳纖纖搖了搖頭,「我沒見過她,但我也是女人,憑女人的直覺,我覺得她應該是個很年輕的女人,還有,她應該是個很有品位的女人。」

    「哦,這你也知道?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她身上那股香味,那股香味很特別,我也很喜歡香水,可那種香水味我長這麼大都沒聞到過,清新怡人,她用的香水很特別。一個老女人,不是會用這種淡雅的香水的。」

    「嗯,也許是吧。」我點點頭,雖然我表面上不以為然,但我內心也隱隱覺得那殺手是易了容的。

    回想著那蓮藕般的玉壁,一個老女人,會有這樣細嫩光滑的皮膚嗎?

    想到這裡,我壞笑道:「纖纖,說不定你的直覺很靈哦,你跟我說說,以你的直覺來看,那位易容的殺手漂亮不漂亮呢?」

    陳纖纖臉又紅了:「這個我可感覺不到,至少也不應該像她表面上那丑吧……夏大哥,那位殺手漂亮不漂亮很重要嗎?」最後一句,她的聲音卻是極小的。

    「呃,這個……」我老臉一紅,「沒,沒什麼,也不是太重要,我只是想知道殺手的特徵罷了,誰知道這次失敗後,她下次還來不來殺我啊。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哦。」陳纖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我這個理由很充分,又問:「夏大哥,你得罪她了嗎?你看她下次還來不來殺你呢?」

    我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也許是因為現在我做了天虎堂老大這個位置,有人看不爽,想擺我一道吧。」

    「嗯。」陳纖纖又點點頭,這一點她深有體會,她老爹虎哥曾經也是天虎堂的老大,可能也經常遭別人行刺吧。「夏大哥,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能打。」

    我傻笑中,被女人誇獎,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纖纖,聽你說最近心情不好?」

    陳纖纖臉色一悲,點點頭道:「我爸剛去世,我心裡總是空落落的,看誰心裡都不舒服,這段時間脾氣是大了點。」

    年青喪父,這的確是人生中最悲慘的事,況且虎哥又死得那麼慘,我很能理解陳纖纖的心情。我安慰道:「纖纖,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便,我想虎哥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見你傷心難過的樣子,關鍵是你要好好活下去,那樣虎哥在下面也安息了。」

    陳纖纖含著淚點點頭:「謝謝你夏大哥,我不會自暴自棄的。」說完,她小聲地問:「夏大哥,我把你騙到我這來,別人要殺你,你不生我的氣嗎?」

    「生氣!我當然生氣!我現在就氣得不行了!」我故意板起臉,陳纖纖一驚,我緊跟著就笑起來,「傻丫頭,我怎麼會生氣呢,你也是被逼的嘛,換作我,我也會這麼做的。況且我一進來,你就提醒過我呢,只是我當時沒能理解罷了。」

    見我不是真的生氣,陳纖纖也笑了:「夏大哥,那時見你進來,我真是急得不得了,我怕她突然對你出手,如果你受到傷害,我就要後悔一輩子了。對了,夏大哥,我想後來你再進來的時候,大概已經知道了吧,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進來呢?你不怕嗎?」

    「怕,當然怕,誰不怕死啊?」我故作一副後怕的樣子道。

    「怕你為什麼還要進來?」陳纖纖睜大眼睛天真的問。

    「你真的想知道?」

    「嗯。」

    「那是因為你還在她手裡嘛。」我拍拍她的肩膀,「你在她手裡,我怎麼能不進來啊,我可捨不得你啊。」

    聽完這句話,陳纖纖的臉更紅了,也更害羞了,趕緊低下頭,雙手扭在一起,聲若細蚊的道:「夏大哥,你對我真好。」

    我看得心神一蕩,忍不住就想再調戲她兩句,忽地心中一驚,想起蘇晨的話:我可不能調戲良家婦女啊。重重的咳嗽一聲,我正色道:「我這不是對你好,因為我答應過虎哥,一定要照顧好你的,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會良心不安的。」

    陳纖纖抬起了頭:「夏大哥,你……你回來救我僅僅就是因為對我爸爸的承諾嗎?」

    當然不是。我心中這樣想著,嘴裡卻道:「嗯,是的,我不想失信於你爸爸。」

    「哦。」陳纖纖喃喃地應了一聲,臉上盡顯失望的神色。見到這種臉色,我暗想,難道這小丫頭還希望我對她有點什麼。

    「對了纖纖,我們後來馬上就要搬遷了,到時候你也得和我一道走,你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陳纖纖馬上回答,隨即臉色一黯,說:「夏大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啊。」我爽快地說,同時心裡想,這小丫頭哪來這麼多問題。陳纖纖不安地扭動雙手,問:「夏大哥,你身邊的那個蘇晨姐姐,是不是就是電視上常出現的那個大明星啊。」

    「對啊,原來你也認識她啊。」我笑呵呵地說,充滿了自豪感。

    「當然認識,像我這麼大的,哪個不喜歡她呀。」陳纖纖明顯是屬於多愁善感類的女孩,前一秒笑著,後一秒又黯然,「你,你和蘇晨姐姐她?」

    「她是我老婆啊。」我照實回答。

    陳纖纖臉立馬變得慘白,咬著嘴唇說:「哦,那,那,那你真幸福。」

    接下來陳纖纖情緒變得很低落,跟她說什麼好像都勾不起她的興致來,我說十句,她只說一句,而且每句不是一個「啊」字,就是一個「哦」字,惜字如金。我覺得氣氛不太好,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便吩咐她要好好休息,後來要趕路等等,她一一答應了。

    我告辭。

    我剛走出了門口,身後傳來陳纖纖的一聲叫喚:「夏大哥!」

    「嗯。」我回頭。陳纖纖一張秀美的臉像是在哭出來:「夏大哥,我祝你和蘇晨姐姐永遠幸福!」說完,「砰」的一聲關緊大站,差點砸著我的鼻子。

    我笑笑,這小丫頭莫不是真喜歡我了吧。想到這裡,我有點臭美,想我夏雨現在身為堂堂的一幫之主,又年輕帥氣(太臭美了),又斯文典雅,還有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試問,天下間有哪個小姑娘對我不傾心呢?

    小丫頭,也別那麼太著急嘛,真的喜歡我,可以慢慢來嘛。我可以考慮接收你的。不過,接收你之前,我可得回家好好和兩隻母老婆商量商量。

    回到住處,蘇晨照例給我削了只蘋果,問:「和陳纖纖談得怎麼樣了?她好點了沒?」

    考慮再三,我還是沒告訴剛剛在房裡發生的事,怕她擔心,我說:「搞定了,她心情好多了。」

    「看來她還是蠻聽你的話的嘛?」蘇晨的口氣中透露一股酸意。

    「咦,你聞到什麼味沒有?」我故意轉移話題,「一股怪味。」

    「什麼味?」蘇晨用力吸了幾吸,沒聞到什麼異味。

    「哈哈,是醋味啊,你沒聞到嗎?」

    「好啊,你敢損我!」蘇晨開始掐我,打打鬧鬧中,我順勢將她攬在懷裡,然後再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

    「老公,不要啊……這是大白天呢。」蘇晨抵擋著我的魔手,不過那阻攔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哈哈,白天更有情調嘛。」現在所有的問題看似都解決了,我也該好好放鬆放鬆了,有段日子都沒和蘇晨親熱過了。

    纏綿中,我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御女心經中的體位,心法,我知道,如果繼續練下去,身手一定會更一步提升,不過體內的邪氣也會更進一層,到時候我可能就無法控制自己了。

    我的自制力不錯,放棄了繼續練御女心經的想法。

    完事後,看著像小貓一樣溫順躺在我懷裡的蘇晨,我想起那位殺手來。究竟,是誰派她來殺我的呢?

    是龍少爺。

    除了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人選了。看來他已經對我注意上了。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越早走越好。

    我臨時決定,行程得改一改,今天下午就出發。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急促的聲音:「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第九十四章:美女軍師


的確是出大事了,死人了,數十具屍體,被天虎堂的兄弟們抬在堂口,並列排成一排。

    「老大,他們還沒走出天虎堂的範圍,就已經死了,當時屍體東一個西一個,死得很慘,大多數被人割破喉嚨而死的。」天虎堂的成員向我報告著。

    死者一個個睜大雙眼,彷彿死不瞑目,由於是割破喉嚨至死,每個人臨死前,都用手緊緊摀住自己的喉部,神情痛苦。從他們的衣著來看,死得是天虎堂的兄弟。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正準備搬遷了,卻一下子死了這麼多兄弟,真是出師不利啊。

    不一會,陳纖纖也收到消息趕來,見到這麼多具屍體,「呀」的一聲尖叫,看了看我問道:「夏大哥,他們……他們是怎麼死的?是……是她殺的嗎?」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位女殺手,剛開始我也懷疑過是她,不過據天虎堂的兄弟講,他們是在三個小時前就發現這些屍體的,而女殺手在殺我時,是一個小時前。女殺手絕不可能在沒殺我之前而先殺我的手下來驚動我。

    我看了看屍體的狀態,思考了會,說:「咱們天虎堂出了內奸,是自己人幹的。」

    我看出死者們在臨死前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一個人在遭到攻擊時,怎麼可能不還手,一定是攻擊的那人和死者們都很熟悉。

    天虎堂的成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從對方的臉上讀出點什麼東西來,太恐怖了,身邊若隱藏著這樣一位殺手,對於大家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就是兇手。

    「咦,他們已算不上是天虎堂的人了。」有人仔細辯認了一下,說道,「老大,他們就是當初你允許他們退出的那些人。」

    「是嗎?」我心裡一驚,看了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接管天虎堂的時間不長,活人都分不清,何況是死人。苦笑了一聲,我說:「我想我知道這是誰幹的了。」轉頭對一名手下道:「刀哥呢,帶刀哥來見我。」

    「老大,刀哥去醫院還沒回來呢,他肚子疼。」有人向我稟報。

    「屁,你們在附近找找,我保管他沒在醫院,肚子疼?肚子疼就會去醫院嗎?你們也太小看刀哥了。」

    被我命令的那人疑惑的看我一眼,在他看來,刀哥這會一定在醫院躺在呢。不過我是他們的老大,我的話他們不敢不聽,招了招手,帶了幾個人出去尋找,不一會,喜滋滋地跑回來:「老大,刀哥果然在附近,你真是神機妙算啊。」

    幾個人都向我投過來佩服的目光,心想,不愧人家當老大,就沖這一點神算子功夫,咱就不行。

    他們是在天虎堂內設的藥房找到刀哥的,看到刀哥時,刀哥正在往身上抹金創藥呢。

    我看著刀哥,沉下臉,說:「刀哥,新家法你還記得吧。」新家法是我新上任時臨時頒布的法規,開玩笑,一個諾大的幫派,沒有個法律法規怎麼行,那還不亂了套了.之所以要頒布新的法律法規,是因為我覺得天虎堂的老幫規太墨守陳規了,根本沒什麼約束力。新幫規也是我從一些港台電影中偷師學來的,約束力還是很強的。

    刀哥眉頭也不皺一下說:「記得,老大,我知道我錯了,請你懲罰我。」刀哥既不否認也不辯解,這倒出乎我的意料,可能他也知道,他一殺掉這些想退出的成員,我一定會猜出是他幹的。我不禁向他豎起了大拇指,這人,算得是條真正的漢子。

    可是佩服歸佩服,家法既然頒布了,那是一定要執行的,否則我這個老大當得也沒什麼威嚴了。定了定神,我道:「刀哥,新家法第三條規定,濫殺無辜該受怎樣的懲罰?」

    刀哥想都不想,便說:「吃三十大棍。」說完,俯身趴在地上,屁股朝上,「來吧。」

    沒有人動,大家都愣了,他們以為我找刀哥來會有什麼好事,哪知一上來就要給他喂棍子。

    這些人真笨得可以,到現在還看不出這十幾個人的死和刀哥有關。看來回到K城後,我得好好調教調教他們。

    我眼一瞪,說:「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去拿棍子,刀哥犯了條例你們不知道麼?」

    竟然還有人傻不愣登的問:「刀,刀哥犯了啥罪啊?」

    我差點暈死,指了指地上的數十具屍體:「你問問他們吧。」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這才明白過來。大夥兒背脊一寒,原來這事是刀哥干的,幸虧當初自己堅持下來,沒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幾個人匆匆向外跑去,好一會兒,才大汗淋漓地跑回來。我一看,操,雙手空空,什麼也沒拿來。

    「棍子呢?」

    「老大,哪,哪來的棍子啊。我們翻遍了都找不到棍子啊。」

    我汗,的確,由於新家法是新頒布的,事起倉促,有些執行家法的設備還不齊全。不過沒關係,其他的家法刑具難找,不過棍子這一類的可以就地取材嘛。我四處看了一眼,目光鎖在一張椅子上。走過去,操起一張椅子,運一口氣,手用力朝椅子腿一砍。

    「卡!」椅子腿應聲而斷。其實我大可不必用手,用腿完全也可以。不過我是想立個下馬威來著,露出這一手,怎麼也讓大家看看我不是個花拳繡腿,是有實力來著。

    果然,大家一看我露出這一手,臉色大變,對我既是恭敬,又是佩服。

    不過我這一手付出的代價也夠大了點,手隱隱作疼,像裂開一般,看來還是功力不夠。

    我咬緊牙光忍住疼,如法炮製,又接連砍斷那張椅子的其他幾條腿,然後遞到幾名天虎堂成員手中,說:「看,這不就有棍子了。你們開始吧。」

    四個人接住短約尺許的椅子腿,這場景的確有點可笑,執行家法的刑具竟然這麼寒磣。不過大家都不敢笑,因為這時候的氣氛嚴肅的要死。這也是我要的氣氛,我沉聲說:「有人犯刑法,無論是什麼人,都不要留情面。別說是刀哥,就算日後是我犯了刑法,大家也要留情面。」

    幾個人點了點頭,走到刀哥身邊,蹲了下來。

    棍子太短了,不蹲著夠不著啊。

    「行刑!」我威嚴地說了聲。

    三十棍,四個人,每個人只要打七八棍就成了。這些人平日對刀哥很是佩服,想手下留情,可礙於我在一旁盯著,手底下可絲毫不敢放鬆。可是大家邊打,嘴裡邊小聲念著:「刀哥,對不住了,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你別怪我們。」

    刀哥一向是那麼硬氣,硬挺著,哼都不哼一聲。

    我看看打得也差不多了,便說:「好了。」和顏悅色地對刀哥說:「對你執行家法,你服不服?」

    我想,他心裡應該服了吧,畢竟是十幾條人命,而且還是曾經的兄弟,我這麼對他,已經算是對他最輕的處罰了。沒料到他說道:「老大,我處罰我是按規定來,我服,但我這次沒做錯。」

    我暈,聽他這意思,難道是我做錯了?

    「十幾個人啊,十幾條人命,你說你沒做錯?」我不敢想像,這刀哥,把人命看得太輕濺了吧。

    刀哥卻大義凜然地說:「的確,我殺他們,有點殘忍,但為了幫會的前途著想,他們不得不死。」

    我汗,不明白幫會的前途和這十幾條人命有什麼關聯。

    刀哥振振有詞地說:「萬一這些人去找龍少爺,向他告密怎麼辦?我們的行蹤這些人多少也瞭解一點,他向龍少爺一舉報,咱們就完了。」

    我默然,這番話,說得也未償不是理啊。我當初只想著讓自己做一個仁慈的老大,這一點,卻沒想到。

    本來大家對刀哥動不動就殺人滅口的做法感到一絲寒意,可聽刀哥這麼一解釋,也都豁然開朗。

    這些人,是非死不可的。他們不死,咱們的路就難走了。

    好了,算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反正罰也罰了,事情也弄清楚了。嚴格來說,刀哥這還算不上是濫殺無辜,他畢竟是在為幫會考慮。

    沒想到我正準備赫免刀哥的罪狀時,刀哥卻大聲說:「老大,雖然我很服你,但有一點意見,還是想向老大提出的。」

    我汗啊,這才當老大幾天啊,就讓下屬對自己有成見了。我勉鉛了笑,說:「有意見是好事,說來聽聽,我會誠心接受的。」

    「老大,你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腸太軟。不錯,心狠手辣是大忌,不過心腸太軟,也是一種忌,尤其是咱們這種混黑道的。以前虎哥管理幫會的時候,雖然仁慈,但他該狠的時候狠,該仁慈的時候仁慈,老大,你的缺點就是不該仁慈的時候仁慈。」

    刀哥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直這一點不好。怎麼說我也是堂堂一幫老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我,讓我顏面何存?我心裡大罵:媽的,老子本來就沒想當這個老大,當初是誰讓老子當老大的!現在好了,看我不順眼了?

    我大怒:「新家法第四條規定是什麼!」

    「頂撞上級,該吃六十大棍!」

    頂撞上級得吃六十大棍,這是所有處罰條例中最嚴重的一條,可見我對自己的權力看得有多麼重要。

    無論我怎麼仁慈,但我是不容任何人藐視我的權力的。

    我對著一幫傻不愣橙的天虎堂成員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打!」

    「又打?」幾個負責刑事的人嚇得臉色發白,可能他們絕想不到,為什麼刀哥一力挺我,又為什麼一力與我頂撞。

    棍子又如雨點般落在刀哥的身上,大伙見我氣成這樣,這一下更不會手下留情。我知道刀哥有點承受不了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

    不過,他還是一聲不吭。

    幾個行刑人的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來。

    我心中殘忍的冷笑:哼,不是說我心慈手軟嗎?現在我就心狠手辣讓你看看。

    我忽然心中一動,在這些人當中,究竟是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重要?還是刀哥在他們的心目中重要呢?

    我想,這如果是道選擇題的話,大家一定會選刀哥,畢竟我初來乍到,而刀哥則是幫會中的元老,而且還立過不少功,大家對他是打心底的佩服。

    在一個幫會中,如果自己的擁護者沒有自己的一個下屬的擁護者多,這是一種什麼概念?

    如果哪天刀哥要反我,大家究竟是站在哪一邊呢?想到這裡,我心中一驚,想起一個詞:功高震主。

    這刀哥,留不得啊!

    腦中這個念頭乍起,又趕快壓了下去。因為我知道,刀哥就這性格,直是直了點,不過就是這種直性格的人忠誠,他絕不會反我。

    既然不能殺他,那就得讓他對我死心塌地,不能動不動就跟我唱反調。

    突然間很羨慕起刀哥來,刀哥這樣的人,如果在古代君王帝家,可能活不了這麼久。不過跟了我,算是他的福氣,我一定要好好用他。

    行刑完畢,行刑的人已累得滿頭大汗,而刀哥更是奄奄一息了。刀哥躺在地上,像一攤軟泥,額上汗如雨下,不止連動都動不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把他抬到藥房,用上等的好藥敷他的傷口。」

    大家又愣了,這個新老大,真是不可猜測啊,把刀哥打成這樣,又要用上等的藥。

    大家疑惑著,扶著刀哥去藥房了。

    大家都走了後,我站在原地未動,低頭沉思。看電視的時候,覺得做黑幫老大很威風,現在自己成了老大才知道,有很多事自己得去考慮。關鍵是,自己身邊沒一個出謀劃策的人。刀哥衝動驍勇,讓他衝鋒陷陣還可以,可要讓他出謀劃策,他的確做不來。

    也不知道有多久,突然一隻小手輕拍拍我的肩膀:「夏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是陳纖纖,剛剛我在處罰刀哥時,她一直在一旁看著,什麼也沒說。

    這小丫頭今天氣色看來比往日好轉多了,不過眼裡還有那層淡淡地憂傷,畢竟失去親人的悲痛不是三兩天就能化去的,她已經算是很堅強的了。

    我勉鉛笑,說:「沒想什麼呢。」

    「騙人,我看到你一直就這麼站著,我咳嗽了好幾聲你都沒聽到。呵呵,你在發什麼呆啊?」

    陳纖纖說完,小臉一紅,她這麼一說,不是明顯在告訴我,她一直在注視著我。一個女孩子那麼關注著一個人,意味著什麼呢?

    「纖纖,你覺得我今天做得對嗎?」

    「你是指處置刀叔叔這件事嗎?」陳纖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是你們幫派的事,幫派的規矩,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夏大哥你這麼有能力,你做的應該是對的。」

    這是什麼理論啊?我哭笑不得,不過小丫頭對我的信任度還是讓我有種滿足感。我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纖纖,你幫我一個忙行不行?」

    「啊。」陳纖纖好像有點受寵若驚,不明白她一個弱女子有什麼可幫忙的,「夏大哥,你能幫你什麼忙?不過只要能幫的,我一定盡量幫。」

    小丫頭臉紅紅的,興奮得神彩飛揚。

    難道能幫我一個忙是種榮幸嗎?

    「是這樣的,纖纖,我覺得現在天虎堂太缺少人才了,大家好像都習慣用手,而不習慣用腦,我在天虎堂裡找不著一個幫手,我想請你來輔助我,做我的軍事。」

    「啊?軍事?我行嗎?」陳纖纖有點兒猶豫。

    「你行的,不過,再做我的軍事之前,你得加入天虎堂。」

    「加入天虎堂?」

    「對,這也沒什麼關係,我不也加入了天虎堂,以後咱們可就是站在同一戰線上了啊。」

    可能「和我是統一戰線」這句話有點誘惑,陳纖纖答應了下來。

    「夏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她隨即問我。

    「走?」我笑笑,「不急,至少也明天走吧。」我本來是決定下午走的,不過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改變了注意。

    下午,我召集了全體天虎堂成員聚集。

    「以後,天虎堂將多了一位成員,她就是虎哥的女兒,陳纖纖,她以後是天虎堂的軍師。」我說宛,陳纖纖有些害羞的扭著小手,像個鄰家小妹一樣,有哪一點像黑社會的樣子。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了。」

    我差點跌倒,這,她在日本留過學嗎?

    儘管大家不明白咱們混黑社會的,還要個軍師幹啥,不過陳纖纖是虎哥的女兒,她入幫會,沒有誰會不服的,一時間,雷動歡乎。

    蘇晨則在一旁不以為然地撇撇小嘴:「哼,軍師?我看是小蜜吧。」

    接著,女軍師陳纖纖向大家傳達了一個意思:「本來是決定今天走的,不過考慮到刀哥受傷嚴重,行動不便,命全幫上下休息一天,明天出發。」

    我發覺女人辦事就是一個好處,那就是很容易讓大家集中精神聽她的命令。

    不一會兒,消息傳到刀哥的耳中,刀哥既感激又羞愧,一定要來見我,在別人的攙扶下,他來了,羞愧難當:「老大,為了我一個人,耽誤了大家一天前程,我,這,我實在不好意思。」

    「呵呵,沒關係,你有傷在身嘛,行動又不便,不適合長途拔涉的。」

    「老大,我想通了,今天的確是我不對,我不該一意孤行,至少,我在做某件事的時候,得先和你通通氣的。還有,我不該頂撞你,你既然能做老大,能力就比我強,我沒有資格說你。」刀哥沒口子地道歉著。

    我要的就是這效果,我哈哈大笑:「沒事算了,下回注意就行了,現在你好好養傷吧,否則明天又要耽誤大家的行程了,這樣你的罪過更大了。」

    刀哥心中一凜,心想這還真是,在別人的攙扶下回去休息了。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2:59
第九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全體出發,按之前計劃的,分組行動,每十個人一組,每組一個負責人.我們這一組有六個人,除了我,蘇晨,陳纖纖,還有另外兩名保鏢.這兩名保鏢是刀哥欽點的,雖然很年輕,可身手卻不錯。這一點也看得出來,兩名保鏢的臉上稚氣未脫,可身高馬大,站在那就像兩蹲天神似的。交談中,我得知這兩名保鏢本來是在一所高中唸書,可實在受不了學校的小痞子們收保護費等什麼的,一氣之下,就加入了黑社會。兩名保鏢加入黑社會前,還去一家武術學校培訓過。

    另外一個,就是刀哥了,他昨天前後吃了九十大棍,再強的體格也承受不了。我把他帶在身邊,一是想對他有個照應,二是想和他培養培養感情。

    兩名保鏢,一個名叫雷龍,一個名叫雷虎,原來他們是兄弟倆。兩兄弟都有擅長之處,雷龍擅長腿功,雙腿有橫掃千軍之力;雷虎則擅長頭功,一頭可以頂死一頭牛。原來他在武術學校是練鐵頭功的。

    我聽了哈哈大笑,難怪雷虎頭上光溜溜的,像個和尚。

    由於刀哥身體未復原,我命雷氏兄弟扶著他行走。

    我們沒開自己的車,也沒去汽車站坐大巴,一行四男兩女,而且還有一個受了傷,怕引人注目。

    我們雇了輛車,桑塔納兩千,車主見我們是個外地人,竟然開口就要價八千。靠了,從T市到K城頂多也就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平常時節加入過路費一起千把塊就打發了,他真會宰人。雷氏兄弟氣不過,相互使了個眼色,便要出手教訓,被我用眼神制止住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要圖個安全嘛。

    我雖然沒有錢,可我一點都不擔心,為什麼呢?因為身邊都是有錢淫啊。蘇晨,全國矚目的大明星,這麼多年她賺了多少?還有天虎堂,儘管近幾年來有沒落的趨勢,可它畢竟是瘦死的駱駝啊,再加上天虎堂在龍少爺的引導上,走私販毒無所不幹,油水多多啊。慶幸的是,今年的收入天虎堂一分錢也沒上繳。

    陳纖纖雖然是軍師,但軍師是幹什麼的?拿現在來說也可以叫做會計啊。昨天她熬了大半夜,總算將天虎堂的帳目算清楚了,天虎堂的帳戶小金庫裡,竟然有五百三十七萬六千三百二十三塊。我驚異不已,不明白她怎麼會算得這麼清楚。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原來陳纖纖大學裡學的就是財會專業的。看來虎哥雖身為黑社會文化有限,可對自己的下一代還是注重培養的。

    五百多萬啊。看來我是人財兩得啊,做夢都會笑得醒。可很快的,我冷靜下來。五百多萬對我個人來說,不算是個小數目,可天虎堂上上下下兩百來號人,就算分錢,分到手大伙頂多每個人只有兩萬多一點。還有,到了K城後,兩百多號人的吃喝拉撒都在這五百萬里頭。

    錢不太夠啊。

    我拉下身份和車主討價還價起來,車主顯然是個黑心人,我費盡了口舌,他倒好,一分錢不讓。不坐?不坐拉到。

    坐吧,有什麼辦法呢?付錢的時候,大伙又苦起了臉,八千塊,大家誰也沒帶這麼多現金啊。最後,大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免強才八千多一點。

    蘇晨鬱悶不已,憑她的身份,哪坐過這等低廉嬌車。何況還是六個人擠在一起,看出她有了情緒,我安慰她說:「先忍一忍吧,到了K城就好了。」

    這車開得賊慢,天黑的時候,離K城好像還有一大半的路程。蘇晨在車子裡待得鬱悶,不停地催那司機開快點,結果,這一催,出事了。

    車子在半路上熄火了。

    下車一看,車主苦著臉說:「媽的,車子保險槓壞了。」

    我坐在車上問:「能不能修得好?」

    「能。」車主迅速的答。

    「那修好要多少時間?」

    「也快,用不了多少時間。」車主在車底下搗鼓一段時間,又說:「修好了。」我說:「那快上來開車啊,咱們趕時間呢。」

    「可是,」車主愁眉苦臉,「車子沒油了,臨來忘了加沒油了。」

    我無語裡,下車一看,此時正位於一段小山路,前面是公路,約摸一兩里之地,透著城市的燈光,那可能是K城和T市的交界城市,A市。

    車主說去前面的公路看看有沒有熟悉的車,借點油。然後走了,剩下我們在這裡等。

    這山邊,蚊子多,專吸人血。只見蘇晨與陳纖纖兩個美女雙手不停地揮舞,驅趕著蚊子。一時間「啪啪」聲拍打蚊子的聲音不絕,還夾雜著兩位美女的牢騷聲。雷氏兩兄弟則像尊天神似的一左一右夾住刀哥,面無表情。

    等了良久,仍不見那位車主,我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會是個陰謀吧。我發覺我成了天虎堂的老大後,就愛疑神疑鬼的。其實這也不能怪我,這麼說吧,港台一些黑社會題材的電影都是這樣放的,先把要殺的對象困在那兒,然後借口出去,等再次出現時,就出現了一大幫刀斧手了。

    我走到車邊,對刀哥說:「你有沒有發覺不對勁啊,咱們別中計了。」

    刀哥也發覺有點不對,點了點頭說:「老大,咱們不坐車了,走。」

    「那錢呢?八千塊啊,就這麼白給了?」陳纖纖不愧為學會計的,這時候還想到錢。當然,這並不表示她愛財如命,而是覺得天虎堂現在缺少的就是錢。

    「不管了,大家的安全最為重要!」我一揮手,雷氏兄弟扶著刀哥從車上下來。蘇晨與陳纖纖相繼下來。走了沒兩步,遠處有個人影急步向這邊跑來。我一看正是那位車主,四處看看,沒其他人,我稍微放了點心,看來我是多疑了。

    「不行了,完了,這麼長時間,竟然碰不到一個熟人。」車主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各位對不住了,不是我不願意把你們送到目的地,而是車的確出了故障,對不起了。」

    車主口口聲聲道著歉,可我卻知道他是真的黑心。我在電視上看過報導,這些黑心車主不止將車位價開得很高,而且極沒有道德,往往在車開到一半後,車不是這裡就是那裡出了故障,好省下一半的油費,而車錢,他照收不誤。

    「好啊,我們重新打車,你把車錢還給我們。」陳纖纖毫無社會經驗,這會兒竟伸手要錢,能要得到嗎?

    果然車主白眼一番:「錢?什麼錢?車錢?你們不知道我們開車的有個規矩,就是收到錢了絕不會退錢的。」

    陳纖纖臉色頓怒,就要發脾氣,我拉了拉她的衣角,讓她別衝動。我總感覺這裡的情況有些不對,還是少惹事為妙。那八千塊,就當打水漂了。

    對於我們一行六個人的安全來說,那八千塊真的算不得什麼。

    「呵呵,師傅,錢我們不要了,車我們也不坐了。」我呵呵笑著,命雷氏兄弟扶著刀哥要走人。

    「等一等,兄弟,就這麼走了,有點不夠意思吧!」車主攔在我們跟前。

    「你想怎麼樣?」我心裡有一絲不快,若在平常,這種角色,我一掌捏死一個都無所謂。

    「兄弟,怎麼說我也是為了載你們車才在這拋了錨的,這八千塊可能都還不夠我的拖車費呢,你們不意思一下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靠,八千塊都不夠拖車費,這明顯是想打劫嗎?這傢伙也真是個芋頭,想打劫也不看看人,就算我生得一副好好先生模樣,可旁邊的雷氏兄弟怎麼看怎麼都像打手啊。

    「嗯。那你想怎麼樣?」我不怒反笑。

    「再多給點錢!」

    「你……」陳纖纖氣得面色發紫,「我們所有的錢都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嘿嘿,就算錢沒有,人不還是有的嗎?」車主摸了摸下巴,淫笑著看著蘇晨和陳纖纖。

    看來他不止想打劫,而且還想劫色啊。

    他離陳纖纖最近,一伸手,便想要去摸她的下巴。蘇晨從旁邊衝過來,一伸手就打掉他的手掌。

    「喲,小妞挺辣嘛,我喜歡。想動武是嗎V弟們,該出來了!」車主一腳踢向後備車箱。

    車箱內還有人?

    果然,車箱蓋被人頂開,跳出幾個黃頭髮的青年來。

    我明白過來,這車平日是專門打劫旅客的,後備箱裡一直都藏有人,等車開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車就會出故障,然後車箱內的人就跳出來打劫。

    也許大家有疑問,既然打劫,為什麼要在車價上毫不讓位啊,這樣不是沒人敢坐車了嗎?可試想一下,肯出八千塊坐一趟車的人,當然是有錢人,他們當然想載一些有錢的客人。

    如果今天坐在這車上的只是些普通的客人,他們就又陰謀得逞了一次了。

    可惜今天坐在這車上的,沒一個人是普通人。

    三位黃頭髮的青年手中提著棍子,向我們圍了過來。人一多,那車主膽就越發大起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向蘇晨陳纖纖的胸部下上打量。

    「將這兩個小妞給我拿下了。」車主命令道。

    「放肆!」雷氏兄弟雙怒吼一聲,向黃頭髮青年們衝過去。

    我沒有動,刀哥對雷氏兄弟的身手讚不絕口,我想想看看虛實。

    只見一位黃頭髮青年狠狠的向雷龍揮一棍子,雷龍側身讓過,一個掃腿,那青年哼都沒哼一聲,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雷虎更絕,對著迎面上來的一棍子既不躲也不閃,用頭硬生生的接住了,只聽「砰」的一聲,棍子斷為兩截。那名攻擊的黃頭髮青年只覺手臂一陣發麻,手中剩下的半截棍子都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對方均愣住了,可能他們打劫打了這麼多年,這麼狠的角色還沒遇見過吧。

    我微笑著看著他們:「怎麼?被嚇著了嗎?才幾招就被嚇著了,你們怎麼還有臉打劫啊,真沒出息。」

第九十六章:又見美女殺手


    「老……老大,你看看,他……他是人嗎?」幾名黃發青年盯著雷虎,雙腿不住打顫。確實,雷虎露出的這一手絕活,只有在電視中才能看得到,平常生活中可難得一見。也難怪這幾名黃發青年懷疑雷虎是不是非人類了。

    「屁話,他有耳朵有鼻子,有眼睛,不是人是什麼?」看來車主是他們的頭,此時車主也深度懷疑我們的身份來,不過作為打劫的,總不能遇到困難就退宿吧。畢竟他們抓了這麼多年蛇,還從來沒被蛇咬過。

    「兄弟們,別怕,他們雖然人比咱們多,可一個受了傷,還有兩個女的,還有一個基本上算不上是男人,大家怕什麼。」嘴裡說不怕,車主骨子裡還是怕的,他最怕的就是雷氏兄弟。

    我鬱悶不已,我不像是個男人嗎?看來老虎不發威,還真把我當只病貓了。

    雷氏兄弟向這幾人怒目而視,敵不動,己不動。

    車主眼睛不斷地四處瞟著,他看得出,雷氏兄弟是個刺頭,可不好惹。眼下就算是想逃跑,雷氏兄弟也不一定能答應,他也未必能跑得了。他還看得出我是這群人中的頭,腦子一轉,心中已有了注意。不如抓住這個文文弱弱的書生要挾他們吧。

    車主自恃自己的一雙眼睛很毒辣,能看穿所有,可這一次,他還是看錯了。並且他也必將為自己這一次的看走眼付出代價。

    「小子,乖乖聽我命令吧!」車主猛地向我撲過來,同時向我揮出一拳。那一拳擊到我門面時,我仍然不動。車主心中一喜,眼看就要得手了。這時卻見我沒怎麼動,頭卻一偏,已經躲過他那一拳。車主一呆之際,拳頭已被我抓住。緊接著,一股刺心的疼自手中傳來。

    我抓緊他的拳頭笑道:「怎麼樣,到底是誰聽誰的命令啊?」

    車主用力掙了掙,我握的他的手紋絲不動。車主的臉一下子漲成豬肝色,騰出來的一隻手立馬又向我揮過來,我看都不看,空著的手隨手一揮,擋住了他的攻擊。「啪」的一聲響,車主的手隨既直直的垂下去,手關節脫臼了。

    車主這才知道,我更是不可易於的主,他的臉一下呈死灰色。「我服了,兄弟,今天算咱們栽了,你們都不是普通人。」

    我正想回答,這時候一旁的刀哥用手拐了拐我:「老大,他們好像有幫手來了。」

    遠處出了點亮光,一閃一閃的,好像有個人正往這邊趕,那速度好快。後來隱隱聽到馬達聲,原來是有個人騎著摩托車正往這邊趕。我緊了緊手,問車主道:「是你約來的幫手嗎?」

    那車主被我捏得好痛,臉色越來越難看,勉強滋著牙道:「我沒……哼,對啊,我這個幫手很厲害的,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勸你們還是放了我的好。」

    這年頭,威脅好像都起不了什麼作用了,我「啪啪啪」一連給了他好幾個耳光:「他媽的,你給我老實點,我怕過誰?」想想他這輩子也不知道用這種方法害過多少人,手下更是不容情,他的臉都被我打腫了。

    那邊的雷氏兄弟也沒閒著,左右開弓,將幾名黃頭髮青年打得躺在地上直哼哼。

    那輛摩托車來得飛快,轉眼之間就到了跟前,我正準備開口問話,誰知那摩托車直接向我們撞過來。

    靠,想撞死人啊!

    我趕緊拉著車主側身一閃,摩托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握住車主的手又緊了緊,沉著聲說:「快告訴他,讓他停下來。」既然是他的幫手,也應該是他的小弟吧。

    沒想到車主苦笑道:「我……我……他不會聽我的話的,他不是我的幫手啊!」

    那摩托車一撞不成後,摩托車上的騎客立馬掉轉車頭,又向我撞了過來。

    這邊場地小,身手也施展不開,何況這裡又有這麼多人,就算我能躲得開,蘇晨陳纖纖以及受傷的刀哥他們不一定能躲得開。

    怎麼辦?總不能老讓他這麼橫衝直撞下去,這樣下去遲早要吃虧的。

    得想個辦法把他拉下摩托車。

    正這樣想著,摩托車上的騎客忽然不知從哪抽出一把砍刀來。

    這次他不直接撞我,揮舞著砍刀,一刀便向我橫砍而來。

    我一直防著他的摩托車,倒沒想過他會來這招,一時間愣住了。砍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雷氏兄弟齊齊驚叫,這次他們的目的就是護住我的,可現在看來,他們想解救已然來不及了。

    不會吧?難道我堂堂的天虎堂龍頭老大,今天就要死在這名不知來路的小痞子身上?

    千均一發之際,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舉起手中的車主,迎向了疾砍過來的刀。

    車主本來是想以我為人質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我的人質,成了我的護身服。

    「哧!」是衣服劃破的聲音。

    「啊!」是車主的一聲慘叫,刀光過後,血濺五步,車主的左臂被砍了血淋淋的一個大口子,車主不住地慘叫。

    慘叫過後,車主一邊大罵:「操,哪裡來的兔崽子,婊子養的,我XXOO你老母!」

    聽到這罵聲,騎客一回頭,看了車主好一會兒,又掉轉車頭衝過來,還沒近身,又揮起了手中砍刀。

    只是這一次,他的砍刀直接向車主砍,攻擊的對象好像並不是我。

    「哧!」「啊!」車主的另一隻手也掛了彩了。像

    我愣住,難道,他們真的不是一夥的?

    「我操你老母,你長得很醜麼?見不得人嗎?」車主連吃他兩刀,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這才發覺,原來騎客蒙著面,看不清他長什麼模樣。

    可是這一仔細打量,才看出貓膩來。

    我一直以為這騎客是個男的,可現在一看,對方一身黑衣,儘管全身包裹的很嚴,可仍然掩飾不住一身苗條的身材來。

    她胸部鼓鼓的,其實她這種大胸女人,是不應該穿緊身衣的,這樣很容易讓人一眼就看出她的性別。

    她又掉轉車頭向我衝過來,揮起刀,這一次,車主身上又多了道血口子。

    我不禁大感有趣,這女人到底是誰啊,不是衝我來的嗎?怎麼手中的刀老往他人身上招呼?

    「臭婊子,我睡過你了嗎?你怎麼老是跟老子過不去!」車主也看出她是個女的,儘管一身傷痕纍纍,還是出語不遜。

    雷氏兄弟要向騎客撲去,我卻示意他們不可動,我要看看這騎客究竟想幹什麼。

    女騎客的目標似乎只有車主一人,一來一回中,也不知砍了車主多少刀。

    而我對這車主實在沒什麼好感,有時候還挺迎合女騎客,見她一刀砍來,甚至將車主的身體迎向砍刀。

    被砍得奄奄一息的車主總算明白,女騎客之所以老跟自己過不去,是因為自己一張臭嘴,別人是個女的,自己不該操她老母什麼的。

    想通了這一點後,他總算乖乖閉嘴,再也不敢說一個髒字。

    女騎客這會也終於轉換目標,看都不再看那車主一眼,每一刀都砍向我。

    而車主在我手上也沒了利用價值,我一把扔掉車主,準備放手與女騎客一博。

    美女殺手啊,我心裡不僅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種香艷的感覺。想想想那天的遭遇,為什麼要殺我的殺手都是個女的呢?

    這個女殺手和上次那個殺手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女騎客可能也知道我的厲害,車停下來,掛了空擋,不住地加油門,放出極大的嗓聲,摩托車的排氣筒冒出一陣陣青煙。

    從女騎客的動作來看,她對我絲毫不敢小覷。

    我們就這樣敵恃了一會兒,忽然,她動了,摩托車向箭一般的向我射過來。

    可惜摩托車快沒油了,還沒到我的身邊,中途就慢了下來,只是因為慣性向我這邊移過來。

    雖然這速度是不慢的,但女殺手可能等不及了,雙腿在車上一夾,雙腳一蹲,身子竟然騰空躍起起,在空中翻了觔斗,半空中朝我砍了一刀。

    好漂亮的一招瑤子翻身啊。

    那身姿,那神態,真是既性感又冷艷。

    這當兒,我竟然還有閒情欣賞她迷人的身姿,罪過啊罪過。

    「老公,小心!」旁邊蘇晨看得心驚肉跳,如果此時知道我內心的想法,可能巴不得我死快快才好吧。

    「夏大哥,小心啊!」陳纖纖眼見我遇險,又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在心中祈禱祝福。

    等我欣賞了殺手美妙和姿態後,才發覺刀已砍至眉心了,如果想拿什麼東西去擋已經來不及了。

    危及關頭,我故技重施,身子一矮,掠過刀尖,從殺手的液下鑽過去。

    也許你要說我,堂堂一個大男人,打架便打架,為什麼老從女人的液下鑽過去,不嫌丟人嗎?

    我要回答你,當然不丟人,至少,丟人總比丟命好吧。

    從她的液下穿過時,我鼻子裡聞到一股香味,動作緩了一緩,這香味,好熟悉啊。

    回頭盯著她看了兩眼,只見她摸了摸自己的腋下,我忽然醒悟,哈哈大笑道:「哈哈,原來又是你啊,別來無恙啊,上次你扮成一個婦女,今天倒扮成一個黑衣天使啊,嗯,有進步有進步,不過可惜的是,你今天可能還是殺不了我啊。」

    女殺手這次的扮相和上次的扮相相差太大,我一下就能認出來,令她吃驚不已。她絕想不到,出賣她的,是她身上那股很特別的香味,以及那無意識的小動作。

    忽然,她收刀入懷,想開溜了。

    她和我交過手,知道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況且被我認出了,她心裡也有一絲慌亂。

    但我今天可不會那麼容易就讓她走的,至少,我得知道是誰想殺我吧。

    退一步說,我得看看殺我的到底是不是一位美女吧。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3:02
第九十七章:與兩女同房


    「嘩!」我疾步如飛,攔住了她的去路,笑道:「小姐,每次你都想殺我,來無影去去蹤的,不留下名字來,太說不過去了吧。」

    女殺手冷哼一聲,向側面奔過去,速度很快。

    她快,我更快,又攔在她前面,道:「想走也容易,揭下面罩來,我總得看看想殺我的究竟是誰吧。」

    雷氏兄弟這時也分角度站好,我們三人將她圍成一個三角型,無論她怎麼動,都別想輕而易舉的跑掉。

    女殺手見逃跑無望,乾脆不動了,雙手抱胸。

    「你別得意,就算我殺不了你,你還是難逃一死的!」良久,女殺手才哼了一聲。

    她聲音很好聽,清脆動人,憑這聲音,我立馬給她打了八十分。

    「快說,是你派你來殺我老公的!」蘇晨氣勢洶洶地說。

    也許美女與美女之間向來成不了好朋友的,不看她臉蛋,光憑她這身傲人的身姿,就讓蘇晨對她產生了無比的敵意。

    當然,也許並不是僅僅因為對方要殺我,而是我看她的眼神。

    女殺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晨,曬笑道:「你老公?你們結婚了嗎ˍ不羞人?」

    有點意思了,她這麼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做什麼?

    「我們結不結婚關你什麼事?要你管!不結婚,就不能是老公嗎?」蘇晨氣急。

    「不知羞恥!」

    「你……」蘇晨氣得張口結舌,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

    我笑了,蘇晨上當了,女殺手在故意氣她呢。

    忽然間,刀光一閃。我大驚,我忘了女殺手一手手刀玩得不錯,上次就差點吃了她的大虧。蘇晨氣惱之下,哪會防備,一見飛刀過來,手足無措起來。

    「小心啊!」我飛撲過去,抱住蘇晨的身體,就地滾了一滾。

    阿米豆腐,萬幸萬幸,總算躲過了一劫。女殺手看我們倒在地上狼狽的樣子,呵呵大笑。

    「老婆,你沒事吧。」我驚魂不定,看著懷中的蘇晨關心地問道。誰知蘇晨「砰」的就給我一拳,怒道:「哼,我有沒有什麼事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是我老婆啊!」我愣了。

    「哼,你一看到她眼睛就發直,還把我當你老婆嗎?」

    女人要吃起醋來,那是無可理喻的。

    我無語,笑笑說:「哪有的事,我連看都沒看過她呢,眼睛怎麼會發直,你想太多了。」

    「喂,大姐,我看你還是被蒙在古裡吧,其實我和你老公早就認識了,我們還有過關係呢,結果他是個不負責的男人,玩了我後就跑了,所以我今天才來殺他的!」女殺手忽然說出這一番話來。

    這女人,在挑撥離間啊。我心中一凜。

    果然蘇晨冷眼看著我:「夏雨,是不是真的?」女人果然頭髮長見識短,就算我想,我也要有這個機會才行啊。不過這事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越抹越黑,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女殺手笑道:「你什麼你啊,喂,大姐,他的胸口有一個牙印呢,是我們纏綿時我在他身上咬下的,我就是防止他日後賴帳不承認,不信你看看。」

    你要說蘇晨笨吧,她有時候聰明的讓你感到害怕,你要說她聰明吧,她有時候笨得又讓你哭笑不得。

    她竟然真的要解開我衣服的扣子,想探個究竟。

    大庭廣眾之下,我當然不要她丟這個丑,掙扎中,那女殺手又動了。她這次發了三柄飛刀,一柄射向我,一柄射向雷龍,另一柄射向雷虎。

    這次飛刀來勢倒也不快,我不慌不忙的接過,那邊雷龍雷虎也是游刃有餘地接過。不過女殺手的最終目標顯然不是我們,只見她身體向前飛撲,一下子就到了陳纖纖身邊。

    「你……你想幹什麼?」陳纖纖問。女殺手用動作回答了她,一柄牛尖刀抵住她的咽喉。

    「完了完了。」我慘叫,看來今天她又有脫身之法了。

    「大家都別動,退後,快點!」女殺手用刀尖指著陳纖纖的喉部,陳纖纖一張小臉已嚇得毫無血色。

    「纖纖,你別怕,別亂動,她不會傷害你的。」我帶領著大家一邊退後,一邊告誡著,這時候陳纖纖一亂動,難保女殺手不會做什麼驚人的舉動來。

    「哈哈,天虎堂的老大,也不過如此,也一樣拿我沒辦法,告訴你,這次我殺不了你,還會有下次的。」直到我們退了約二十米遠,女殺手將陳纖纖猛地向前面一推,然後身手敏捷地跑了。

    我沒有追,相差太大了,況且那女殺手奔跑的速度不錯,追未必能追得上。

    鬱悶,本來今天是個好機會,可以看一看她的廬山真面目的,可惜又讓她跑了。

    蘇晨這時候也隱約知道自己上她的當了,如果不是她礙手礙腳的,這女殺手的奸計未必能得逞,她站在一邊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夜,是如此漫長,又人生地不熟,我長長歎了口氣。我沒怪任何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怪誰都沒用的。

    我走到車子邊,命雷虎試著去開車,結果車果然是沒油了。

    車主被女殺手砍得渾身是血,已奄奄一息,出氣多而呼氣少,我走到他身邊,踢他一腳,然後又走到幾個黃頭髮青年面前問道:「你們車裡還有沒有備用油?」

    他們經常做這勾當,車內應該有備用油的吧,否則成功了怎麼將車開回去。誰知那唯一一個清醒的小黃毛說道:「老……老大,沒……沒油了,今天真的忘了帶。」

    他們被打成這樣,對我們也怕得很,我料定他們現在不敢撒謊,便信了。

    車沒有油,只好走到前面的小城去了,好在前面的小城離這也不是太遠,幾里遠。走的話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陳纖纖剛剛在死亡線上繞了一圈又回來,嚇得不輕,腿足發軟,蘇晨則好心地扶著她走在前面,雷龍雷虎兩兄弟護著刀哥位居中間。我則斷後,預防有什麼突然的事發生。

    走了不遠,陳纖纖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說:「有一件事差點忘了。」她又往回走。她沒頭沒腦的表現讓我們摸不著頭腦,也只好跟著她往回走。只見她一雙手在車主身上摸索著,摸了一會,歡呼一聲,只見她手中拿了一把鈔票,興奮地說:「怎麼樣,我想得周到吧,咱們現在身上都沒現金,還是就地取點吧。」

    我們都不禁佩服她考慮的周全,現在大家又累又泛,只想到前面的小城中找家酒店住上了,哪想到自己口袋裡有沒有現金。數了數,一共有一萬四千多塊,除了我們之前付給車主的八千塊,淨多了六千多塊。當然,這多出的六千咱們是不會還回去的,陳纖纖心滿意足的將錢塞到口袋裡,伸出玉足踢了車主一腳:「哼,你讓我們今晚受點如此大的驚嚇,這六千塊是付給我們的精神損失費,你沒意見吧。」

    車主當然沒有意見,就算有意見也沒辦法說話啊。他現在需要的是救護車而已。

    見陳纖纖哪些幽默,我們哈哈大笑。陳纖纖想了一會,好心的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喂,是急救中心嗎?這裡出了點事情,你們快派救護車來,晚了就要死人了。什麼,在哪個位置?我怎麼知道在哪個位置,總之在XX處便是了。」就算車主等人救醒了估計他們也不敢報案,如果一報案,警察第一個抓得就是他們。

    只有里許的距離,可大家就像走了幾十公里一樣,來到了A城,大家忍不住在心裡歡呼,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家飯店吃飯。在這群人當中,只有我以前的日子一向過得清苦,其餘的都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大家嘴裡說著要節省節省,可一頓飯吃完,還是花了近一千多塊錢。

    吃完飯,本來準備再包個車去K城,只有一半路程了,包車的話,明天一早應該能到。可大家都累了,沒精神了,況且如果再遇到黑車怎麼辦,到時也沒精力對付。所以大家一商議,決定找家酒店住一晚,養足好精神明天趕路。

    拿蘇晨的話說,自然是要住那種星級酒店的,可咱們一行六個人,住一晚的話,身上的那點現金可能都不太夠。最後,只好找家便宜的旅館,兩百塊錢一晚。一共開了三間房,刀哥與雷氏兄弟住一間,我和蘇晨住一間,陳纖纖單獨住一間。開房的時候,陳纖纖見自己獨住一間,小嘴一撇,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看了看我和蘇晨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時候玩得晚了宿舍關門了,我也睡過旅館,二十塊錢一晚的我都住過,那樣的旅館對於我來說也算不錯的了。現在住兩百塊一晚的,我當然是當種享受。可蘇晨不同,她經常去各地參加各式各樣的活動,住的都是五星級酒店,住這種小旅館,她非常不習慣,一進門就不停地發著牢騷,一會嫌太髒,一會嫌周圍太吵。我累得不行,也懶得理她,獨自洗了個澡,便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推我,一睜眼,原來是蘇晨,蘇晨睜大著眼睛,毫無睡意,說:「老公,別睡了,我睡不著,咱們聊聊吧。」

    「別鬧了,睡吧,今天太累了,有什麼明天再說不行嗎?」我翻了個身。

    「不行,老公,你告訴我,你生不生我的氣?」

    我莫名其妙:「沒事生你的氣幹什麼?」見到蘇晨的表情,我恍然大悟,原來她是為剛剛的事自責呢,我安慰她說:「沒事,每個女人在聽到自己的老公出軌時,都想探個究竟的,那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的。」

    蘇晨搖了搖頭,說:「老公,其實我知道,咱們能結為夫妻,只是因為先有了夫妻之實,你沒辦法的事,你是個很負責的男人。不過你有沒有發覺,咱們做了這麼段時間的夫妻,還從沒膝心交談過,咱們之間還是互相不瞭解。我知道,以後你成了天虎堂的老大後,也不一定只有我和非煙這兩個女人,我不是吃醋,我是想在你這麼多女人當中,能成為一個為你分憂解愁的女人。就算不能為你做點什麼,至少我也不能為你添麻煩吧,可現在我很任性,老是為你添不少麻煩,老公,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我愣住,確實,和蘇晨成為夫妻後,咱們一直是在用下半身在交流,除了床上那事,我都很少與她談話。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只存在下半身的關係嗎?

    當然不會,至少蘇晨說出這段話就讓我感動,還有,她肯拋下自己作為一個大明星的架子陪著我出生入死,這一點也足以讓我愛她。

    我正色道:「不是像你想得那樣的,你也幫過我不少忙,比如這次來這邊,你什麼事都是支持我的,一個男人的做事能夠得到自己的女人支持,那是男人最幸福的一件事,你不要想得太多,咱們之間是有感情的。」

    「嗯。」蘇晨低聲嗯了一聲,忽然說:「老公,你覺得纖纖怎麼樣?」

    「陳纖纖?」我一愣,不明白她這時候提她幹什麼,隨口說道:「她還不錯啊,遇事還算鎮定,也很有頭腦,一個女孩子能做到她那樣還算不錯了。」

    「那,老公,你有沒有考慮過也收了她做小?」

    我徹底愣住了,蘇晨不是一直反對我粘花惹草嗎,還警告我別碰陳纖纖,現在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了看她,她臉上倒也沒什麼吃醋的表情。我笑說:「沒考慮過,我有你和非煙就夠了,沒想到那麼多。」

    「可是我覺得她挺適合你,以後她社會經驗一豐富,她又很有頭腦,應該能輔助你將天虎堂經營的更好。」

    蘇晨這是在勸我泡她嗎?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見我一副不解的樣子,蘇晨撲哧一笑,伸手點了點我的額頭:「你呀,腦子就不開化,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反過來也是一樣,陳纖纖是個人才,你以後如果想她死心塌地的為你辦事,首先就得要她對你死心塌地,你不做她的男人,她又怎麼會對你死心塌地。你現在都有兩個老婆了,還在乎多那麼幾個嗎?」

    我一想,還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便問道:「那……那她肯答應嗎?」

    「哼,就知道你也沒安好心!」蘇晨嗔了我一句,隨即正色道:「據我觀察,她對你非常有意思,你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男人的氣質,像她那種剛出校門的小女孩,很容易一下子就被你迷住的,況且虎哥臨死前也托你照顧她,你有優勢。不過要趁早啊,別被別人搶得先機了。」

    我呵呵的傻笑中,如果真這樣的話,看來我艷福真的不淺啊。一個人擁有兩個老婆已經算是駭人聽聞了,擁有三個老婆會是什麼滋味?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非煙會不會答應呢?」我一直覺得非煙性格辣雖辣,可她一向是很傳統的女人,能和蘇晨共侍一夫,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蘇腸著說:「你放心,非煙那邊我會搞定的,你想啊,當初她都答應接受我的,為什麼就不能再接受其他人呢?何況纖纖這小丫頭也挺招人喜愛的。」

    「呵呵,那就好。」我呵呵一笑,彷彿陳纖纖已經是我的嘴邊肉了。

    蘇晨見我一副色色的樣子,忍不住要呵我的癢,邊呵邊笑:「色鬼,是不是說得你太為心動啊,要不要馬上行動啊,泡妞要趁早啊。」

    蘇晨要吃起醋來,那真是小心眼到了極點,而開放起來,也讓我瞠目結舌,我吃吃道:「怎麼……怎麼馬上行動啊?難道你要我霸王硬上弓?」

    「呵呵,當然不是,不過也要把握好機會嘛。」

    蘇晨跟我說這些的時候,一直在呵我的癢。她雖然沒睡,可穿著一套真絲睡衣,為了舒服,連內衣都沒穿,將她美好的身材襯托出來。我前幾次和她做那事,要麼是為了練御女心經,要麼是猴急型的,都沒怎麼仔細觀察她的身體過。現在一見玉體橫伸,我頓時食指大動,體內的慾火騰地一下高昇起來。

    「老婆,陳纖纖那小丫頭不急著用,先用你解解急吧。」我一面說,一面將蘇晨壓在身下,蘇晨嬌吟一聲,躺在我身下溫柔地配合著我的動作。

    感覺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我一下子就掀掉蘇晨的睡衣,正要劍抵城池時,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媽的,誰啊!」一身沸騰的慾火頓時像被人澆了盆冷水,匆匆爬起來隨便套了件睡褲。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如果是刀哥他們,一定會打我手機的。想到這裡,我謹慎起來,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這安全問題還真是讓我不得不防著一點。

    見我如臨大敵的表情,本來躺在床上已呈迷醉狀態的蘇晨也警覺起來,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來。

    我下床穿了鞋,走過去開門。這種廉價賓館就是差,門連貓眼都沒有安。我走到門邊,問了句:「誰啊?」

    「是我。」門外輕輕響起了一個聲音。

    拉開門,很意外的,門外竟站著陳纖纖。陳纖纖一見我,臉一紅,促局不安的搓著手:「夏大哥,我可以進來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回頭看了蘇晨一眼,只見蘇晨已迅速的穿好睡衣,還在裡面加了件內衣,對我點點頭。

    「進來吧。」我微笑著說,心裡想,以後進我的房間,可以隨來隨去,不用這麼禮貌了。陳纖纖自然是不知道我的想法的,看了我一眼,臉更紅了,我這才發覺,原來我只穿了件短褲,上衣都沒穿呢。不過幸好自從練了御女心經後,不止體力發生質的變化,連體格也發生了變化,雖然我現在算不上什麼標準的肌肉男,但健美的身材還算是達到的。難怪小丫頭一看見我就臉紅成這樣了。

    「蘇晨姐在嗎?我來找蘇晨姐的。」

    我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我和她還沒發生過肌膚之親,在她面前赤裸著上身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我笑說:「在啊,剛剛還提到過你呢。」

    「纖纖妹子,找我什麼事?」蘇晨白了我一眼,然後看著我又意味深的笑了笑,我知道,那意思在告訴我,機會來了。

    陳纖纖一聽我說還提到過她,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嗎?還提到我啊,說我什麼壞話啊。」一面說,一面走到床邊,挨著床坐下來。

    「是他說的,他說你很漂亮,人也溫柔,考慮的又周到,適合做老婆。」蘇晨毫不避諱的說著。這麼一說,把我和陳纖纖都搞了個大紅臉,陳纖纖不依地打了蘇晨的手臂一下,輕聲說:「蘇晨姐,看你開什麼玩笑呢。」

    「哎呀,纖纖妹子,我真的沒開玩笑呢,不信你問……」

    我見蘇晨越說下去越離譜了,再說下去大家都不好繼續說話了。就算我想收了陳纖纖,也不用這麼露骨吧,人家還是小姑娘呢,面子薄。我咳嗽一聲,打斷蘇晨地話說:「別瞎扯了,對了,纖纖,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蘇晨便沒再說下去,一雙詢問地眼神向陳纖纖看去。

    陳纖纖想了會,說道:「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說,最近……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我每晚睡覺都做噩夢,我一個人不敢睡覺,何況在這片陌生的地方,所以……所以我想……我想……」她也沒說出她想怎麼樣。蘇晨卻接著她說了下去:「所以你想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對不對啊,纖纖妹子?」

    陳纖纖頭點的像撥浪鼓,不過臉蛋也紅得像發著高燒:「對對對,我一個人住真的好怕,我想和你位起住!」說完才覺得這句話有病語,趕緊面紅赤耳的辯解:「不對,我是想和蘇晨姐一起住!」

    聽她說完,蘇腸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想搬來和我一起住,直接說不就行了,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嘛。」

    一家人?這小妮子顯然不明白這指的是什麼。不過一聽蘇晨答應了,高興起來,一下就掀開被子鑽到床上,說道:「那真是謝謝蘇晨姐了。」

    我汗,這小妞子,嘴裡說不好意思,可行動上倒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啊。我苦笑不已,她睡我這,看來我今晚得睡她的房間了。這小妮子來得真不是時候,蘇晨才剛剛勾起的我邪火呢,我們什麼都來不及做。看來今晚注意是個不眠之夜了。

    正準備穿上長褲走出房間,卻聽蘇晨說:「纖纖妹子,你今晚住我這,那我老公住哪啊?」

    陳纖纖愣了一愣,低下頭說:「他?他當然是睡我的房間啦,不然怎麼辦?」

    蘇晨想了會,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纖纖妹子,這恐怕不行啊,我老公晚上不再我身邊,我一夜都睡不著的,你也知道女人是水做的,一夜不睡的話,對皮膚會有很大的損害的。還有,我老公還身懷有疾,動不動就突然暈倒,我得時刻看著他,否則他暈倒了沒人照料,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我那天在天虎堂暈倒了好幾次,陳纖纖也或聽或看到過了,這時聽蘇晨一說,也信以為真,急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

    「哎,有什麼辦法呢,你夏大哥也答應你父親要照顧你的,看來今天他只得要做出犧牲了,也許就今天一晚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不過萬一……你也知道,最近幾天總有個殺手要殺他的……不過沒關係,也許他不是那麼短命的。好了,老公,你去纖纖房間睡吧,不過要小心一點啊,一定要小心一點。還有,我晚上會想你的,你也一定要想我喲。」我暗暗好笑,蘇晨不愧為演員出身,這演戲的本領那可是非常逼真。說得陳纖纖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集殺人兇手、拆散人家恩愛小夫妻的惡魔於一體。她見我要走,趕快搖手道:「夏大哥,你別走……你不可能為了我冒險一個人住的。」

    蘇晨看著我露出個勝利的笑容,然後盯著陳纖纖道:「纖纖,你讓夏大哥別走,那怎麼可以?難道你回去一個人住不怕嗎?」

    陳纖纖一呆,想到在這片陌生的地方要一個人住一個房間,那真是令人不敢想像的恐怖,搖了搖頭道:「我……我不一個人住。」

    「那你住在這裡?你夏大哥豈不是要過去住?」

    陳纖纖看了我一眼,含羞低下頭,用手捏著衣角輕聲道:「我們……我們可以一起住的。」

    蘇晨得意的笑了,背著陳纖纖向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讓我覺得,天使還是鬥不過惡魔的。不過她這會兒竟還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不行,因為你夏大哥身懷有疾,不能睡沙發的,也不能著涼,咱們三人睡一張床,這行嗎?」

    陳纖纖驚愕的張大嘴巴,沒想到搬過來住會有這麼多麻煩,而且對我處於一種深深地同情中:這夏大哥看起來年紀輕輕,怎麼一身都是毛病啊。她說道:「沒關係,我睡沙發可以的。」

    這陳纖纖心思單純,蘇晨怎麼肯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一臉大義地說道:「讓你睡沙發,那怎麼行?答應你父親要照顧你的,如果讓你睡沙發,那虎哥還不過來找我啊。不行,我良心上過意不去,怕怕啊。」一聽蘇晨這麼說,我差點笑出聲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陳纖纖真是快崩潰了,可思想單純的她從沒想到這是蘇晨使的計謀呢。最後,她只好道:「那,咱們三人睡一張床總可以了吧。」這一句話她說得極輕,說完還極度害羞的看我一眼,然後眼睛又飛快的轉過。

    見目的達到了,蘇晨風情萬種的看我一眼,用眼神傳達著意思:「現在機會來了,就看你怎麼把握了。」

    陳纖纖在被窩裡動了動,想移到床的邊角去睡,讓蘇晨睡中間,那樣我和她之間就隔了個蘇晨了。她動了一會,忽然驚訝地「啊」的一聲叫出來,一隻纖纖玉手從被窩中伸出來,疑惑地說:「這裡怎麼濕濕的?是什麼啊?」

    只見她如蔥的手指上沾了一些晶瑩的濕液,我與蘇晨見了,立刻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原來那晶瑩的液體正是剛剛我和蘇晨激情纏綿時,蘇晨春情泛動所留下來的愛液。

第九十八章:手伸進清純少女的內褲裡?


    場面一時間冷場下來。這下真是糗大了,蘇晨儘管已算不上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但自己的私密被別人見到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我的臉一麻後,隨即淡然,心想:反正又不是我流的,我怕羞什麼。那陳纖纖先是疑惑的看看,繼而見到我們古怪的表情。她儘管未經人事,但這些事多少還是懂一點點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心想:難道剛才我敲門的時候,夏大哥和蘇晨姐他們正在……那個?唉,我這時候闖進來,羞也羞死了。明白過了,一張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這時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裡砰砰跳個不停,見到床頭櫃上放著紙巾,趕緊拉過一張紙巾隨便擦了下手,也不好意思和我們說話,就鑽進被窩裡用被子蒙住了頭。

    「這個……呃……」蘇晨紅著一張臉想說不出話來,出了這糗後,這會兒也沒心思暗示我要對陳纖纖這樣那樣了,倒在床上後,她緊挨著陳纖纖的邊睡下來。我這會兒也尷尬,走吧,要我一個人睡一個房間,冷冷清清的,我不習慣。留下吧,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不止我尷尬,陳纖纖可能更尷尬。我問道:「到底我是在這兒睡還是出去睡?」蘇晨和陳纖纖兩人都在想心思,沒人回答。「不說話我就在這睡下了。」我厚著臉皮說,還是沒人回答,我就當她們默許了。

    我剛一在床上躺下,陳纖纖一顆心就砰砰跳個不停,和一個男人睡一張床,這經歷她以前還從未有過。她心裡不住地想著剛剛看到的東西。想到羞人處,只覺臉色發燙,這時忽然有一隻手伸過來搭在她的腰部,她渾身產生一種奇妙的麻醉的感覺,嘴裡不禁輕輕「啊」了一聲。

    摸她的這人是蘇晨,她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便想逗一逗她,說:「纖纖,你在想什麼呢?睡不著嗎?」

    陳纖纖更羞了,蘇晨這麼一說,不擺明在說她胡思亂想睡不著嗎?她這時好像也看出蘇晨是在有意的逗她了,哀求似地說:「蘇晨姐,別鬧了,別鬧了,我真的要睡覺了。」說完背過身去,至於是不是真的想睡覺,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睡倒在床上,鼻中老是鑽進一些少女的香味,我身邊雖然躺了兩位超級美女,但卻不能動,這種煎熬可想而知了。我收心斂神,忽然一隻手摸了過來,一把就握住了我那裡。

    「老公,剛剛半途而廢,現在你想不想啊?」蘇晨咬住我耳朵問,這個妖精,剛剛騷擾完陳纖纖,又想來挑逗我了,平常她不是這個樣子,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推了推她小聲說:「別鬧,沒見有人嗎?再想也不能這時候來啊。」

    蘇晨說:「呆瓜,我這是在幫你呢,這小妮子肯答應大家睡一張床,就證明她心裡面有你,你想啊,一個女孩子哪隨隨便便就和一個男人睡同一張床啊。你想不想今晚就收了她?」一面說一面還動作起來,還用大腿摩擦著我的腿部,我被挑逗的心火難抑。

    我苦笑不已:「今晚怎麼行?太急了吧,難道你想我強姦她?」

    蘇腸道:「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的嘛,咱們親熱一點,這小妮子心裡肯定想,一想,你就趁虛而入,還不立馬就把她拿下了。」我狂汗。

    我們在這邊滴滴咕咕的,那邊陳纖纖也有了反應,忽然翻了翻身,咳嗽一聲。我趕緊推開蘇晨說:「睡吧睡吧,今天真是不時機,以後再說吧。」

    「哼,真是有色心沒色膽!」蘇晨不滿地說了一句,然後背對我,不再理我。

    陳纖纖見我們不再說話,似乎也安下了心,終於,她的呼吸漸漸凝重,睡了過去。蘇晨不一會也睡了過去。而我胡思亂想了半天,也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輕輕說:「老公,現在我為了你創造個好機會,你不能錯過喲。」聽得出,這是蘇晨的聲音。我迷迷糊糊地想:怎麼也不能消停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肯定是在做夢。然後感覺有人起身下床,我也沒在意,只當是在作夢。

    以前和蘇晨睡時,習慣了摟住她睡,今天也是如此,我下意識的向蘇晨那邊靠過去,一摸,就摸到了她的身體。我一把就抱住了她,全然忘了今天床上還多了一個人。蘇晨可能也處於熟睡狀態中,任由我抱著,動也不動。

    你說夫妻兩個人,抱著睡在一起,能有什麼事。我那雙手是肆無忌憚的,習慣性的從蘇晨的小腿摸到大腿,再摸到小腹,再順著小腹而上,摸到了胸部。我很奇怪,因為蘇晨以前睡覺時是從不穿胸罩的,今天卻穿了,這讓我覺得不舒服。迷迷糊糊中的我是想不到那麼多的,讓我不爽我就要脫掉胸罩。脫掉蘇晨的胸罩後,果然手感軟了許多。

    我又開始奇怪,以前蘇晨慣用一個牌子的香水,那香水的味道我都熟悉了,今天怎麼感覺香味不對,難道蘇晨換了個香水牌子?奇怪的事越來越多,比如蘇晨的胸部一向是飽滿挺立,手感極佳。而今天感覺她胸病了一點,不過也變得富有彈性了一點。奇怪的是的確是太多了,不過管不了那麼多,我一把將蘇晨的嬌軟噴香的身體抱過來,雙腿下意識地夾緊她。蘇晨還說得真對,只有抱住她,我才能睡得更香。不一會兒,我再次沉沉的睡去。

    而我懷中的蘇晨在熟睡中感覺到一雙強有力的雙手抱住自己,碰到了堅實而散發著熱氣的胸膛,以及聞到一股強烈的男人的氣息,這些都讓她覺得安全,溫暖。漸漸的有些迷醉。睡得更加香甜了。

    一夜,似乎沒什麼事發生。除了身體上緊密的接觸,一切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我從睡夢中醒來,才發覺一個女人的身體與我的身體互相纏繞在一起,我的兩隻腿緊緊夾住她的身體,而她也安安靜靜的睡在我懷裡,臉上露出安靜的微笑。她上身,一絲不掛,一對玉兔般的雙乳緊緊貼住我的胸膛。雙手從我的背後伸過,環繞著我的頸部,發出有節奏的呼吸。

    我一看她的臉,大吃一驚,只見她一張雪白的瓜子臉上顯現著點點紅暈,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這……這哪裡是我的老婆蘇晨了,這分明就是陳纖纖嘛。

    而我的雙手也繞到她的後面部位,一隻手攬住她的後腰,另一隻手卻插進她的內褲裡,正捏著她的一半屁股呢。

    我知道,陳纖纖儘管對我有點意思,可也沒什麼心理準備。如果她這會兒醒來發現我們這麼曖昧的睡在一起,她會作如何反應?不行,得趁她未醒來之前改變這種姿式。我攬住她腰的那隻手先抽了過來,這過程我做得很輕,生怕她突然醒來。那樣咱們之間就說不清了,而且她可能還懷疑我的動機。

    好不容易抽出來手後,我又在床上打了個半滾,好讓她輕輕的從我的懷裡睡到床上去。可能這動靜有點兒大了,碰到了陳纖纖的哪根神經,她閉上眼睛輕輕的呻吟一聲。

    還好她只是呻吟一聲,眼睛卻沒有睜開,看來還是熟睡狀態中。

    我嚇了個半死,好懸啊。做這些簡單的事,我卻像是在做一件極具負荷的體力勞動一樣,累得氣喘吁吁。現在我的另一隻伸在她內褲裡面的手還沒抽出來,等手拿出來,一切就萬事大吉了,她醒來後,只會想到昨晚我們在一張床上睡過,而沒有幹別的事。

    歇一會吧,反正只剩下最後一道程序了。況且,她的屁股軟軟的,手感也不錯,如果不是怕嚇著她了,我真想就這麼一直摸下去。

    我一想這情況越覺得不對,我們之間不是還隔了個蘇晨嗎?蘇晨哪裡去了?

    在床上看了看,也不見蘇晨的蹤影,我忽然想明白過來,昨天夜裡聽到有人說要給我創造機會,原來不是做夢,那個人便是蘇晨。她睡到半夜就起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睡,把一張床讓給我和陳纖纖,這當然是在給我創造機會。我苦笑,這世界上竟還有這樣大度的老婆,已經不多見了。不,應該說是算得上是滅絕動物了。

    雖然對蘇晨的做法我有點哭笑不得,可內心深處,我還是有一點感動的。一個女人,在愛情上都這麼支持你,在事業上,她肯定更支持你。換句話說,這樣的女人,才是對你死心塌地的。

    那林非煙呢,她會不會也像蘇晨一樣大度呢?

    想到林非煙,我又仔細打量起陳纖纖的臉來。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看,陳纖纖的臉是毫無挑剔的,皮膚晶瑩剔透,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眉清你,關鍵是,陳纖纖骨子裡透出那種男人所嚮往的清純。而且,陳纖纖不光是外貌上令男人心折,身材也是一流的,胸部雖然沒蘇晨的大,但她的胸部是那種竹筍型的,看起來不止養眼,摸起來也很有手感。

    呃,我也能收了她嗎?想到這裡,我腦子裡出現一副絕妙的景色來:潑辣的林非煙,溫柔而又有點無賴的蘇晨,以及清純得像一張白紙的陳纖纖,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有一個對別人心狠手辣對我卻事事遷讓的林雪兒。這四位頂級美女,以後都會成為我的紅顏知已了嗎?以後我會買個大點的房子,每天都有四位美人相陪,這種生活,就算我少活十年,我也樂意啊。

    想到得意處,我不禁嘿嘿笑起來。沒想到這一笑就壞事了,陳纖纖的生物鐘調理的很好,現在是清晨,她本該就這時候醒,再加上我一笑,牽動了她的身體。一動,她就醒了。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開,骨碌碌轉了兩轉,看到我,她似乎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再次閉上後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我。再次眨了眨眼睛,一看,沒錯,是我就是我。看來這小丫頭挺健忘,已經忘了昨晚是她主動到我房間睡覺來的。她張了張嘴說道:「夏大哥,你……我……我怎麼在這裡?」

    微笑了笑,我告訴她:「昨天你一個人在房間裡睡覺,挺怕,就跑到我們這來睡了。」一提醒,陳纖纖就記起來。不過一大清早的就看到我赤著上身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有點害羞,低下頭說:「哦,我記起來了,咦,蘇晨姐呢?她……」

    我哪能說蘇晨是因為故意想給我和她一個機會而去另外房間睡的,只想撒個謊給搪塞過去,還沒開口呢,只聽陳纖纖忽然「啊」的一聲尖叫,雙手抱胸。眼大一雙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原來她一低頭,才發覺自己竟赤裸著上身。胸前那一對小白兔上下顫抖,像是在向誰示威呢。她大羞之下,趕緊雙手抱住胸口,一張臉像是被火燒似的。

    我臉皮再老再厚,這時候也有點小尷尬的,我笑笑,想揮舞著雙手澄清這件事:「纖纖,你聽我說,這件事是這樣子的,本來……」忽然,我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發覺了一件更尷尬的事,原來我的另一隻手插進陳纖纖的內褲裡,還沒抽出來呢。
taiwan3235 發表於 2008-8-17 13:04
第九十九章:害羞的少女


    這下真是糗大了,而陳纖纖這時也似乎才完全覺醒,看著我,表情古怪。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一笑說:「這個,是意外,意外,我睡覺時都習慣摟著蘇晨睡的,本來我也以為睡在我身邊的是蘇晨的,可沒想到……沒想到……」我說得是大實話,可如今這世道,說實話有誰信呢?從陳纖纖的表情來看,我就知道她是不信的。

    我一邊解釋著,一邊把手從陳纖纖的內褲裡抽出來。可她屁股上的嫩肉肉感的確太好了,我抽出手的同時還是忍不住捏了一下。吃一點小豆腐。我把手抽出來後,看著陳纖纖,只見陳纖纖紅著一張臉,像是要哭出來,好久,她才「啊」的一聲,用被子將自己的全身包裹住了。

    「夏……夏大哥。」她過於害羞和緊張,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不過我心裡一寬,她還叫我夏大哥,證明她沒生我的氣。陳纖纖接著說道:「夏大哥,這個……我們這樣子,蘇晨姐知道嗎?」我心裡一陣鬱悶,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策劃的,她能不知道嗎?不過我嘴裡卻道:「她可能不知道,一早就不見她的影,一定沒看到。」

    陳纖纖「哦」了一聲,似乎安定了許多,說:「那就好那就好,這件事還是不讓她知道的為好,夏大哥,你能答應我,今天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別告訴其他人好嗎?」我笑了笑,見她說得如此認真,存心想逗一逗她,便故意問:「為什麼呢?咱們又不是有意的。」陳纖纖有些氣急地說:「夏大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就算咱們不是有意的,但別人知道了會怎麼說呢?其實別人知道了我也不在乎,關鍵是蘇晨姐知道了會怎麼想呢?這樣會破壞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的。」

    她說出這句話,讓我著著實實感動了一把。這小妮子多善良啊,發生了這種事,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想到的卻是我和蘇晨之間的感情。我看著她笑了笑說:「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咱們又什麼都沒做過。」陳纖纖「嗯」了一聲,心裡卻想:我看都被你看過了,摸也被你摸過了,連……連那地方都被你捏著,我熟睡的時候,全身上下可能都被你熟悉個夠了,你竟然還說什麼都沒做過。想到這些,陳纖纖真是羞死了,趕緊用被子蒙住了頭。

    不一會兒,陳纖纖又從被中探出了頭,一本正經地說:「夏大哥,蘇晨姐可能一早就起床去買早點去了,她不知道我們醒來時是這逼樣子,一會她來的時候,你一定要鎮定一點,不能讓她懷疑什麼。」看這小丫頭單純的,我差點笑痛了肚子,趕緊忍住笑說:「是是,一定不能讓她看出苗頭來,否則我就慘了。」陳纖纖也噗哧一聲笑了:「夏大哥,看你怕成這樣,我猜你平常也一定非常怕蘇晨姐吧,那個怎麼說來著,叫氣管嚴,對,叫氣管嚴。」我見她笑得順暢,也開心起來,就順著她的意說:「對,叫氣管嚴,你夏大哥早就患上氣管嚴了。」

    陳纖纖格格的濺著,可笑了沒一會,又神色哀傷起來:「夏大哥,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和蘇晨姐,一個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一個是能力非凡的奇男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能力非凡和奇男子七個字讓我有點汗顏。我說:「我們這算什麼天造地設啊,你是個大學生,人又溫柔漂亮,將來找個好一點的男人嫁了,那才叫天造地設呢。」我這一句話讓陳纖纖更感到哀傷,她怔怔地看了我好一會才說:「我以後可沒你們那麼幸福,哎……晚了,好了,什麼都不說了。」她忽然推了我一把說:「夏大哥,你起床下去吧。」

    老實說,和陳纖纖躺在一張床上聊天的感覺真好,鼻中能聞到她純純的女兒之香,是種天堂般的享受,我有點不捨:「為什麼要我下去啊!」陳纖纖臉一紅說:「就咱們兩人躺在床上,我……我有點不習慣。再說,咱們也該做做樣子不能讓蘇晨姐懷疑,你就裝作你早醒來的樣子,而我則裝作熟睡的樣子。證明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看著陳纖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真想一把將她抱過來親親。考慮到兩人再這麼在一張床上待下去,我可能會經不起誘惑做出點出格的事來,便起床穿衣服。

    等我穿好衣服後,陳纖纖就不再和我說話,依然用被子蒙住了頭,裝作一逼睡著的樣子。她讓我要鎮定,別讓蘇晨瞧出點什麼來。可她自己卻一點都鎮定不了,只見被子微微的抖著,像是患了風寒。我笑道:「纖纖,你這樣不行,抖成這個樣子,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有問題。」陳纖纖的頭從被窩裡探出來:「夏大哥,我有點害怕,害怕蘇晨姐知道,那真是羞死人了。」我說:「你現在太緊張,別想那麼多,聽我的,深深的吸氣,然後再呼出去,這樣會好點。」陳纖纖對我是言聽計從的,做了幾次深呼吸,果然感覺好了點。再次蒙住頭裝睡了,這一次身體便沒在發抖了。

    又過了一會,陳纖纖窩不住氣了,伸出頭問我:「夏大哥,蘇晨姐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我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這邊很難買到早點吧。」陳纖纖想了會兒,搖頭說:「不對,蘇晨姐去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不可能買早點買到現在還不回來。」說到這裡,神情緊張起來:「夏大哥,你說會不會是蘇晨姐一醒來就看到我倆摟在一起,生氣了,跑了。」我說:「應該不會吧,也許快來了,咱們再等等。」陳纖纖不說話了,睜大一雙眼睛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這小妮子在想些什麼。

    左等右等,蘇晨沒來。不止陳纖纖急了,我也有點坐不住了。蘇晨在搞什麼呢?難道她真以為我會和陳纖纖做點什麼,怕看到什麼限制級場景?閒著無聊,我想起一件事,問陳纖纖道:「纖纖,剛才你說,我們這樣子,你是怕蘇晨知道,其他人知道了倒無所謂。這為什麼啊?」陳纖纖一怔,隨即暈紅雙頰,辯道:「是嗎?我有這樣說過嗎?是你聽錯了吧。」

    做男人,不能就這麼藏著掖著的,有什麼就該問個清楚。我盯著她的眼睛,赤裸裸地問道:「纖纖,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我?」陳纖纖沒料到我問得這麼直截了當,表情顯得很緊張,半天,她低下頭,才輕輕「嗯」了一聲。

    她又抬頭認真地看了我一眼,說:「夏大哥,自從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對你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原來這就是喜歡。後來你為刀哥出頭,為我爸爸鳴不平,也為天虎堂鳴不平,龍少爺是人見人怕的,可你還敢向他挑戰,這讓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好男人。有人不想繼續在天虎堂待下去,依刀叔叔的做法,是要殺他們滅口,可你卻答應放過他們,這讓我知道你很仁義……」說到這裡,陳纖纖頓了一頓,接著說:「後來你說要領導天虎堂,將天虎堂經營的更好,這更讓我對你心折,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不過我也知道,我愛你是不對的,因為你已經有了蘇晨姐,我再插足進來,就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的。我不想這樣,可我毫無辦法。就像剛剛,你抱著我,你看到了我那裡,還用手摸捏住我的……這是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如果換作別的男人,我一定會給他好看,可是那個人是你,我不僅不感到生氣,反而心裡還是歡喜的。我知道心裡有了這個想法,我對你已經無法自拔了,可在往後的日子裡,我一定會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會破壞你和蘇晨姐的,我只想以後能好好的待在你身邊,每天能看到你,每天能聽到你說幾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聽到陳纖纖的真情告白,我先是一愣,沒想到在她心目中我是如此重要的地位。再也不忍心在騙她,我說:「纖纖,你不用等了,蘇晨是不會生氣的,其實這件事你一直被蒙在鼓裡,我們醒來時之所以會這樣,這都是蘇晨一手策劃的。不可否認,我也算得上是個幫兇。」

    「什麼?夏大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陳纖纖一臉的愕然。

    這個時候,我就和盤托出了。我將蘇晨突然決定要我收她做老婆,正準備對她進行攻擊時,她卻突然跑上門來。然後蘇晨半夜換房睡才鬧得大家醒來時呈這副樣子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我還講了我其實是有兩個老婆的,不止是蘇晨,還有一個叫林非煙。

    「啊!」聽完我的述說後,陳纖纖差點暈了過去。她從床上一跳而起,忽然想起自己上身還沒穿胸罩衣服呢。對我叫道:「夏……夏……你你你,你快轉過身去。」我依言轉身,她飛快的穿好衣褲子鞋子,抬腳就要往門外走去。

    「纖纖!」我一把拉住她,「其實你的心意我是瞭解的,我知道你喜歡我,說真的,我也喜歡你!」陳纖纖先是一愣,然後紅著臉使勁推我一把,一隻手捂著臉說:「……你……你怎麼能和蘇晨姐合夥這樣……我……我真的羞死了。」推開我的手後,似嗔還羞的看我一眼,然後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

第一百章:左擁右抱


看著陳纖纖遠去的背影,聞著她彌留在這房間的清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感覺好極了。從陳纖纖的表情和語氣中我知道,她嘴裡說的好像有生我和蘇晨的氣的意思,可骨子裡並沒有。並且我還知道,這小妮子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就算今天沒有如蘇晨的願把她拿下(其實也是我的心願),但我知道拿下她是遲早的事,這只是個時間的問題。況且,越到手的早未必是好事,沒到手的東西才是珍貴的嘛。

陳纖纖走後不久,蘇晨才慵懶的打著哈欠走進屋來。她一進屋,就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嗎?」我呵呵一笑,什麼也沒說。她從我的笑裡面也看不出什麼東西,就像個特務似的掀開被子,仔細搜索了一會,疑惑地說:「咦,怎麼沒有痕跡?你?你?」腦門上寫滿了問號。

「你什麼你啊?快收拾好東西,咱們出發啦!」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這事明擺著是她搞的鬼,我也不屑再仔細盤問她。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看來昨晚也沒怎麼睡得好。嗯,一定是在幻想我和陳纖纖那個的場景。哎,女人啊,何必呢?我歎了口氣。

蘇晨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我,像審犯人似的對我進行審問。我也沒打算騙她,就將我和陳纖纖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聽到小妮子怕她知道這件事會生氣時,蘇晨不禁臉一紅,說:「嗬,想不到這小丫頭心地倒好。」聽到小妮子最後羞答答地跑出去時,蘇晨的看法和我一樣:「你啊,走桃花運了,看來那小丫頭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我想想陳纖纖臨走時那種害羞的表情,有點得意地說:「那當然,小丫頭根本就沒想到過要逃出我的手掌心。」這話招來蘇晨無數的白眼。

經過一晚的休息後,刀哥的身體明顯好處昨天,一大早,他就由雷氏兄弟倆陪著,在賓館大堂等我。我洗漱完畢後與他們在大堂會合。突然發覺,只有五個人,少了陳纖纖。我問道:「陳纖纖呢?」刀哥很鬱悶地說:「小姐一大清早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脾氣突然變得很壞,我命雷氏兄弟去叫過她,誰知卻被她罵了回來。」目光向雷氏兄弟看去,果然兄弟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一大清早就被女孩子罵,的確夠窩囊的。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雷龍說:「無緣無故的。」雷虎說:「就被罵了一頓。」以前兩兄弟很少說話,今天一說話覺得很有意思,一個說上半句,一個說下半句。我笑笑問:「是不是你們倆得罪了小姐啊。」雷氏兄弟倆立刻臉紅耳赤的解釋:

「不是不是。」

「我們沒有,沒有。」

「沒有得罪小姐。」

「是小姐脾氣太壞。」

我哈哈大笑,我當然知道不是他們得罪了陳纖纖。早上正是陳纖纖剛從我房間出去的時候,那時候她正害羞呢,女人害羞的時候是羞於見人的,雷氏兄弟那時候去不是討罵啊。不過雷氏兄弟倆的表情讓我覺得有意思,我逗他們說:「你說小姐脾氣壞,小心被她聽到你們在背後說她的壞話哦。」雷龍立刻接口道:「不怕不怕。」雷虎跟著說道:「我們說的是實話。」雷龍:「說實話不怕被人聽到。」忽然雷虎面色一變:「來了來了。」

來了?誰來了啊?我轉頭一看,就見到陳纖纖姍姍走來。見到陳纖纖,雷氏兄弟倆面色立刻一片煞白。看來他們嘴裡說不怕,心裡還是怕的。我心裡一樂,看來雷氏兄弟雖然年紀輕輕,卻也是死要面子的主。

只見陳纖纖走過來,對著雷氏兄弟倆一瞪眼,說:「我脾氣很壞嗎?」雷氏兄弟相顧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異口同聲:「不,小姐脾氣很好。」靠,轉變的還真快啊。陳纖纖卻依然沒給他們好臉色:「那你們剛剛怎麼說的,當我沒聽到嗎?哼,告訴你們,我耳朵可靈著呢。」雷氏兄弟立刻齊聲道:「剛剛我們說的不是實話,小姐你美貌出眾,聰慧過人,溫柔大方,怎麼會脾氣不好呢。」

我愕然,想不到雷氏兄弟這麼五大三粗的人竟也會說這種奉承的話。陳纖纖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說:「那好,今天就放過你們,以後如果再聽到你們敢在我背後說壞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雷氏兄弟忙連連道:「不敢不敢。」臉上一副如臨大赫的表情。我暗暗奇怪,雷氏兄弟這兩位鐵塔似的人物,怎麼會對陳纖纖這樣一個健的女孩怕成這樣。

教訓完雷氏兄弟後,陳纖纖一副心滿意得的表情,可看到我,臉忽然一紅,便對我故意側過身子,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她還在為早上的事害羞呢。也不去惹她。倒是蘇晨時不時和她說一兩句話。陳纖纖本來是和蘇晨無話不說的,可自從我昨晚告知她事情的始未後,她再也不敢和蘇晨像以往那樣傾心交談了。也許是因為不好意思吧。

所有人都到齊了,大家繼續向K城出發。我們依然選擇僱車。由於有了上次僱車失敗的經歷,這次我們有了經驗。上車前,把價格什麼的都談好了,盡量壓價。當然,對於砍價,我們男人是最不在行的,蘇晨雖然是女人,可她一向大手大腳的花錢慣了,也不行。這重任就落在了陳纖纖身上。陳纖纖果然不負眾望,連說帶哄,竟然把價格砍到了最低。我們六個人坐車去K城,只要六百塊。付了錢後,那車主才反應過來,愁眉苦臉地說這趟真的跑虧了,連聲說陳纖纖厲害,太會殺價了。

心裡盤算著,以後收了陳纖纖後,讓她主內,這樣會算計過日子的女人當然適合主內。像林非煙蘇晨這兩個花錢不知道節制的女人,可不能掌握經紀啊。上車後,我向陳纖纖豎起了大拇指,陳纖纖俏臉一紅。本來她一直坐在我左邊,蘇晨坐我右邊(左擁右抱)。現在她突然要求換位,坐到蘇晨的身邊去了。對於我對她使的眼神,她視而不見,裝作和蘇晨說一些毫無瑩養的對白。這個樣子讓我想起那天晚上我們睡覺時,中間也隔著蘇晨一樣,到最後我們還是睡到了一塊。想到這裡,我體內的血不禁沸騰起來。陳纖纖偷偷瞄我一眼,見我臉上的表情,便知道我在想些什麼。這時候臉更紅了。

一路之上,陳纖纖都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蘇晨想為我們搭橋牽線,想把話題扯到我和陳纖纖身上,可剛開了個頭,陳纖纖就輕巧的把話題轉移過去。這個小妮子,原來是這麼害羞的,這讓我更有挑戰意義。

這一路上再也無風險,終於到K城了。看到大家的表情都很輕鬆,我也舒了口氣。下車後,我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也許是我一直在K城待得習慣了吧,回到這裡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商議了一會,大家決定分頭行動,我、蘇晨、陳纖纖去與林非煙匯合,順便見見林震天,談談一咱們天虎堂合作的事,不然這麼大一個幫派到這邊來,沒個落腳處可不行。而刀哥與雷氏兄弟則去按之前約定好的聯繫方式去聯繫分批過來的天虎堂的成員們。本來刀哥執意要雷氏兄弟留下來保護我們,可我堅持讓雷氏兄弟跟著刀哥去了,現在刀哥的傷剛剛痊癒,需要保護的是他。

雷氏兄弟跟著刀哥向我們道別時,臉上竟然是一副輕鬆的表情,我知道他們是怕待在陳纖纖身邊,陳纖纖一旦有脾氣就向他們撒發。我現在也終於知道雷氏兄弟為什麼這麼怕陳纖纖了。原來他們早就看出我和陳纖纖之間有貓膩了,他們早已認定陳纖纖是非我莫屬的了,我是他們的老大,那陳纖纖就是大嫂了。大嫂的話,他們敢不言聽計從嗎?

和刀哥分別後,約定了匯合時間,然後我們一行三人去找林非煙。沒想到這一去,卻打探出個驚人的消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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