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連載中)

 
wind234 2008-8-23 09:12: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2 1888159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0:58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窺命奇人(上)

    “什麼?”徐長青愣了一下,臉上雖然露出了不解之色,但心中卻無比驚疑。 .更新最快

    一般人聽到了伯紀的這番話會感到不解,什麼叫做二十多年的等待就是為了剛才那幾個人,難道二十年前他就知道在牧城會有這幾個人,而這幾個人會出現異常情況嗎?

    但徐長青卻一點也不會產生出疑惑和不解,在看到了此地的周天星辰圖後,他腦海中就不由得想到了有關伯紀的那些傳聞以及這幾天來聊天時對其星象命學境界的瞭解,這些足以讓徐長青確定眼前之人絕對有能力通過演算,觸及到存在與天地間的命運線,掌握一些未來的事情。

    果然,就在徐長青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後,伯紀一副早就有所預料的樣子,沉聲道:“我二十多年前就推算到了一些事情,今天那幾人只是印證了我的推算。”

    “你推算出了什麼?”徐長青順勢詢問道。

    然而,伯紀沒有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對此,徐長青也沒有追問,只是在沉默了一下後,試探性的說道:“你是不是推算出了天宮九州會有大變,而變局所在就是這牧城?”

    聽到徐長青的話,這回輪到伯紀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了,他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般瞪著徐長青,過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話,道:“你怎麼知道的?”

    徐長青輕笑道:“這世上並不是只有你一人能夠演算天地命數。”

    這個回答無比簡單,含糊不清,經不起任何推敲,但伯紀卻在聽到後便立刻相信了,沒有生出一絲疑心。因為這幾天來,徐長青給他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個絲毫不比他弱的星象命學宗師,既然二十多年前他能夠通過那件寶物推算出二十多年後天地變局會在牧城發生,那麼他也覺得以徐長青的能力在變局如此接近的情況下,不憑藉任何寶物推算出一些東西,也不是什麼難事。

    已經逐漸被誘導的伯紀順著徐長青想要答案,推想道:“你是因為推算出了這些,才會主意到那些人身上的變化吧?”

    “有一些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徐長青點頭承認,卻沒有將話說完,反倒賣了個關子,就故意無比明顯的將話題生硬的拽到了另一邊,道:“你呢?你當年推算出了什麼?”

    徐長青的舉止讓伯紀不禁猜測對方肯定掌握了一些有關未來局勢的重要信息,所以才會故意岔開話題,沒有將話說完整。雖然他對徐長青到底算出了什麼事情感到極為好奇,但也不好多問,更沒有理由讓徐長青主動說出來,畢竟兩人的關係暫時還算不上無話不談的真正朋友。

    聽到了徐長青的詢問後,伯紀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自己主動一些,透露一點自己掌握的信息,看能不能將徐長青拉到他的計畫中來,畢竟多一個精於命理的人參與進來,自己也多一分生機。

    想明白的伯紀便很快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相關資料,然後注視著徐長青,非常嚴肅的說道:“我的確推算出了一些很了不得的東西,但這些東西牽扯到了禮天宮的存亡,我如果說出來了,你肯定也會牽扯其中,到時……”

    “不用說了,伯紀兄,你說的我都明白。”徐長青打斷了伯紀的話,一臉平靜的說道:“我既然決定來牧城,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原本我以為這個世上只有我一個人還是清醒的,現在又多了伯紀兄你,這已經比我之前預計的情況要好太多了。”

    徐長青故意將話說得含糊不清,讓人聽了他的話,內心想法會不由自主的按照自己希望的答案延伸,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並且他也適當的捧了對方一下,潛移默化的暗示對方,讓對方形成自己與之是一夥的想法。

    前半生完全埋首各類星象命學、後二十多年一直待在宅第中的伯紀自然無法看穿徐長青的小花招,心思完全被徐長青給左右了,下意識的認為徐長青和他已經算是合作夥伴了。

    隨著對徐長青身份的認可,伯紀也不再遮遮掩掩,將他所知的一切逐一說了出來。或許是因為他二十多年孤身一人,沒有一個可以與之交流的對象,現在有了徐長青的這個可以理解他的人,話也變得多了不少,使得徐長青的收穫遠遠大於預計。

    伯紀並不是土生土長的雍州人,他的家鄉在另一個龜背天地青州,而且他的家族在青州非常有名,可以說是荒士世家,家族先人也有不少在禮天宮任職,和禮天宮的關係極為密切,知道不少下界九州之人不知道的隱秘之事。

    伯紀的祖父是一個在青州、乃至在禮天宮都非常有名的荒士,每次到域外巡遊,都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只是後來因為某些未知原因他放棄了荒士的身份,回到青州祖籍定居。

    原本依靠伯紀祖父在禮天宮的關係,只要伯紀的父親不是特別差勁,成為荒士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不知為何,其祖父卻沒有讓其父親成為荒士,反倒讓其成為一名遊學文士。後來更是在死前將所有家產變賣,所得全部交給家族,僅給其父親留下了幾件遺物,最後托關係將其送到了雍州定居下來。

    雖然伯紀的父親不明白自家老頭的用意,但身位孝子的他卻也沒有忤逆其父的想法,甚至在伯紀出生後,也依然按照這個想法,將伯紀培養成文士。

    在伯紀早年的經歷中,他和一般的文士沒有什麼兩樣,直到他無意中在其祖父的遺物中發現了一件寶物,方才改變了思想,放棄了文士通常研究的各類學問,專心開始研究其他人不感興趣的星象學,之後更是將所學範圍擴展到了其他命理學上面。

    在二十多年前,一次因為心有所感而進行的推演儀式中,他通過那件祖父遺留下來的寶物意外的接觸到了此界天地的命運線,並且窺探到了此界天地在命運長河中的演變,看到了未來的景象。

    在有關伯紀的傳聞中,曾提到他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自己將用來推演命數的寶物給毀掉了,從而使得他放棄了雍州州府的一切來到了這個偏遠小城隱居下來。但真實情況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那件寶物並不是毀於他之手,而是因為他本身的心境修為不夠,在窺探天地命數時,動了不該有的雜念,引起了命運長河的反噬,而這股反噬之力很幸運的被他用來推演命數的寶物給抵擋了,寶物雖然毀了,但他卻完好無損的活了下來。

    在命運長河中,伯紀窺探到的未來在他看來非常糟糕,禮天宮毀滅,下界九州也沒有倖存,域外邪神侵入世界,掠奪一切,最終成為這個天地的主宰。

    當時見到這一幕的伯紀就動了逆天改命的念頭,所以他便追根溯源尋找這一切的開端,最終他在命運長河反噬之力摧毀他的寶物之前,見到牧城,見到了一些生活在牧城的人。只是在他想要進一步探究其原因的時候,他的寶物已經毀掉了,而寶物也在毀滅的那一刻自動護主將他的神魂送出了已經化作恐怖怒濤的命運長河。

    正是因為伯紀在命運長河以神魂動了逆天改命的念頭,使得這個念頭成了他的執念,令他放棄了在雍州州府的一切,甘願隱居在這裡二十餘年。

    其實在這二十餘年裡面,他早就已經發現了那些他在命運長河裡面見到的人,只是因為他一直不明白這些人在變局之中扮演的什麼角色,是盟友,還是敵人,而且他也沒有從這些人身上感覺到任何特殊之處,特別是在運勢方面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所以他始終都沒有接觸。

    這種情況直到最近幾天才發生了變化,伯紀並沒有感覺到這些人身上的氣血之力,他感覺到的是一股天地運勢正在纏繞這這些人,而因為徐長青的含糊言詞,使得他也錯以為徐長青所提到的異常是這股天地運勢,從而將徐長青看成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同道中人。

    伯紀的錯誤判斷正好是徐長青想要的結果,所以他也沒有打算去糾正對方的想法,在聽伯紀說完了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後,為了加深和對方的關係,他也適當的說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道:“伯紀兄,你知不知道在這雍州,甚至整個下界九州之中有一個專門為了反抗禮天宮而組建的地下勢力?”

    “有所聽聞,但未曾見……”伯紀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像是意識到了徐長青的話中之意,驚聲道:“你是說那幾人都是那個勢力的人?”

    “不錯!”徐長青肯定的點點頭。

    “不可能!”伯紀反倒是連連搖頭,說道:“你可知那幾人全都是城中世家的嫡系……”

    徐長青不等伯紀說完,便又發出驚人之言道:“如果說組建那股勢力的人大部分都是下界九州各個城池的世家呢?”

    “這怎麼……怎麼……可能……”伯紀本能的想要否定徐長青的話,但很快他的語氣就變得有些不自信了,以前他的確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卻根本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現在在徐長青的提醒下,使得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心中的天平也逐漸倒向了徐長青。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0:59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窺命奇人(中)

    “為什麼不可能?”徐長青乘勝追擊,加深伯紀的印象,將其思考方向引導到更深的地方,說道:“你不覺得禮天宮佔據這個天地的歲月已經太長了嗎?如果是以前禮天宮還是全盛的時期,下界九州的那些世家倒也不會生出其他的心思,可現在禮天宮因為域外邪神的事情元氣大傷,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復,而且還要擔心域外邪神再次出現,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外面,下界九州的大小城池基本上都被放權自治。?在這種情況下,伯紀兄你覺得那些已經被壓制了無數歲月的世家會產生什麼樣的念頭?”

    此界巨人並不愚鈍,反倒他們都非常聰明,而且對外界思想能夠順利包容接受,而伯紀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因為靈魂缺陷,他無法產生出什麼開創性的思維,但只要有人提供一點線索和信息,他的思考範圍就像是浮在水面的油被一根火柴點燃似的迅燃燒、擴張。

    此刻,伯紀的腦海中浮現出大量線索,比如過去各個城池清剿反抗組織的傷亡數量、又比如反抗組織從未缺少過任何物資的詭異情況等等,這些線索全都被一條名為世家的線串聯起來,化作了一張足以從底部將禮天宮完全兜住的大網。

    “變局!這就是變局!”伯紀被自己的推斷弄得有些失神,口中喃喃自語,一種名為難以置信的表情覆蓋在他的臉上,畢竟這件事給他帶來的衝擊不亞於天塌下來。

    禮天宮掌管天地,荒士、文士從旁輔佐,下界九州世家治理城池、供應人才這樣的權力架構已經持續了無數年,哪怕是伯紀這樣有智慧的人都很難想像這樣的權力架構有一天會從內部崩塌。雖然當年伯紀從天地命運線所編織的長河畫卷中見到了這個天地走向末路,但他一直都認為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原因是域外邪神之類的外力所致,可現在他卻意識到致使這個世界走向末路的關鍵或許源自內部。

    “我要怎麼辦?”此時的伯紀心中變得有些茫然,下意識的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二十多年的等待如今卻變成了絕望,別說是伯紀了,就算是徐長青也同樣會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原本伯紀認為自己能夠憑藉先知先覺的演算法門,救世界於危難之中,可現在他現自己的能力在這場變局大潮中不過是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

    雖然他還不知道其他九州的情況,但單從雍州一地來看,整個雍州城池內的大小世家似乎都已經和禮天宮背道而馳。之所以現在表面上來看禮天宮依然控制著大小下界的大小城池,無非是因為各個世家還沒有準備妥當,禮天宮的力量還沒有削弱到足夠讓他們放心的程度,一旦禮天宮除了問題,那麼這樣一場顛覆整個天地的變局便會展開。

    他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將他的現上報給禮天宮,讓禮天宮儘早做準備,至於讓禮天宮出手解決掉下界九州那些世家,他是想都不敢想,且不說那些世家和禮天宮內不少實權荒士關係深厚,單單是下界九州內世家的龐大根基,就已經不是禮天宮現在能夠動搖的了,禮天宮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亂這些世家的謀劃,自己增加力量,從而將世家逼到談判桌上,來一次沒有血腥味的權勢變局。

    伯紀此刻的心境完全失守,所有的想法都不由自主的在其臉上浮現出來,使得徐長青輕而易舉的就能夠猜出他的心中所想。

    徐長青當然不希望見到這場動亂無疾而終,但他也同樣不認為伯紀的提醒能夠對禮天宮造成影響。畢竟伯紀只是一個二十多年前在一州之地稍微有點名氣的星象命理家,別說是禮天宮了,就算是在雍州他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力。

    他如果將有關下界九州世家的猜測上報禮天宮的話,最大可能就是他上報的東西被監察下界的禮天宮官員視為荒謬言談棄置一旁,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被下界九州世家在禮天宮的耳目察覺到,從而引來一番禍端。

    但徐長青依然不希望伯紀將這件事告知禮天宮,這並不是因為伯紀本身,而是因為伯紀的祖父。

    一想到伯紀祖父是因為一些不清楚的原因離開了禮天宮,而讓伯紀能夠窺探到此界天地命運長卷的寶物又是源自伯紀祖父之手,這讓徐長青不得不猜測伯紀祖父或許知道一些事情,甚至可能在禮天宮留了後手。

    按照壽命流逝的原因估算,如果此界巨人常年居住在禮天宮的話,壽命絕對要比生活在龜背天地上的人長很多,那麼也就是說伯紀祖父留下的人脈關係依然可能還在禮天宮活躍著。若是伯紀通過這個渠道將下界九州的實際情況上報給禮天宮的話,說不定會出現什麼變數。

    別看現在禮天宮似乎實力大損,失去了對下界九州的掌控,但論及真正的強者,禮天宮的數量絕對要遠遠過下界九州所有世家的總和,所以兩者的實力還不平衡,即便引起什麼動亂,也會很快平息下來,這不是徐長青想要看到的。

    徐長青在伯紀沉思的時候,從其臉上神情變化把握住了他的心中想法,適時的插嘴說道:“你可以將這個現上報給禮天宮,但後果你想過沒有?”

    就如同之前的所作所為一樣,徐長青同樣沒有用生硬的方法來讓伯紀改變想法,而是順著他的想法做一些足以改變思路的引導。

    雖然伯紀身在局中,思緒混亂,但在徐長青如此明確的指引下,依然能夠很快就想到了答案,道:“我的後果恐怕會很糟糕。”

    “僅僅只是糟糕嗎?”徐長青故作高深的搖了搖頭,跟著手指向上指了指,道:“伯紀兄,你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下界九州大小世家的族人有多少在禮天宮任職?下界九州的消息要傳遞到禮天宮上層,有沒有可能避開那些世家的族人?”

    伯紀只是苦苦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不需要回答,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下界九州世家的族人差不多掌控了禮天宮掌管下界的絕大部分職務,除了少數如天宮別府府主、各個州府主城城主之類需要禮天宮高層認定的職務以外,其他地方世家的影響力遠遠要遠遠過了禮天宮,縣官不如現管這個道理在這裡一樣適用。

    徐長青毫不客氣的說道:“我不需要運用演算之法,單靠猜測就能夠猜到你將這件事上報的結果,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你都難逃一死。”

    伯紀的臉上再次露出了苦笑,同樣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徐長青的推論。

    感覺到火候差不多了,徐長青也沒有在繼續挑撥或者引導,而是做閉目沉思狀,看上去像是在思考自身的處境。

    兩人沉默了很久,最終伯紀忍不住打破沉默,問道:“長青兄,我該怎麼做?”

    徐長青睜開眼睛,注視了伯紀良久,才搖了搖頭,道:“我不能替你做決定,就像當年你為了一個不可知的未來選擇放棄一切,在此隱居二十餘年一樣,你做出的選擇,自己承擔。”

    聽到徐長青的話,伯紀露出了失望之色,他並不是真的需要徐長青替他做出決定,而是需要徐長青給他提供一個可以參考的選擇,讓他對比自己心中早已做好的選擇,來說服自己。

    見到對方露出失望之色,徐長青又話鋒一轉,道:“只不過,我可以就伯紀兄你提到的那副未來景象做一點分析。伯紀兄你看到的未來是這個天地毀於這場變局之中,但我很想問伯紀兄,你看到的未來就是真的嗎?”

    伯紀聞言愣了愣,微微皺眉道:“長青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且不說你看到的未來景象只是一些碎片,並不完整,就算是完整的,你能夠確定你所見到的未來就一定會實現?”徐長青用一連串的質疑不停的衝擊著伯紀的自信心,在對方臉上露出少許疑惑和迷茫的時候,又繼續道:“你我皆是鑽研命理之人,應該很清楚命運無常,任何一點變化都會導致未來的事情生不可預料的轉變,所謂的未來定局也並不是只有一個,而是有無數個,你所見到的未來景象未嘗不是其中之一。只是這個景像是那種壞的未來景象,但也同樣應該有好的未來景象才對。就像這變局一樣,在你看來這場變局是壞的,但在某些人看來這場變局卻是好的。你覺得呢?”

    伯紀聽了徐長青的話,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內心似乎也認同徐長青的說法。但很快他有搖了搖頭,臉色也變得陰沉了很多,因為他想到如果按照徐長青說法來判斷的話,那麼他當年的決定就完全是錯的,他這二十多年的隱居也是一個錯誤,這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今天的經歷實在太過多了,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思路,思考一下未來的選擇。”伯紀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各種負面情緒,暫時解除了徐長青對他的影響,然後又向徐長青邀請道:“如果長青兄不嫌棄的話,還請在此暫住,也方便你我交流。”8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0:59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窺命奇人(下)

    “幸甚,固如所願。? ”即便伯紀不開口詢問,徐長青也會想辦法留下來。雖然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信息,比如為什麼那些人身上有著明顯氣血之力卻無人問詢,但相比起這個消息來,伯紀提到的那件讓他能夠一窺命運長河的寶物更加讓徐長青感到好奇。

    雖然伯紀沒有明言,但從其話裡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不難聽出這座宮殿穹頂上的周天星辰圖是以那件寶物為根基建造而成的,這使得他對那件寶物更感好奇,心中也動了探究的念頭。

    見到徐長青答應了自己的邀請,伯紀也非常高興,跟著詢問了一下徐長青的要求,便將其安置在了這座星象殿旁邊的一間客房裡。

    這間客房從建造這座星辰殿時就已經規劃在其中了,只是那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使用過,所以也沒有做過多的佈置,看上去非常簡陋,並且因為長期空置的原故,這裡也顯得有些陰冷,今日迎來了它第一個居住者,倒也讓這間房間多了一分生氣。

    徐長青隨手從房間的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翻看了起來,雖然視線落在書上,但心思卻隨著展開的神念,滲透到了這座類似萬神殿的巨大建築內外。

    那大殿穹頂上的周天星辰圖雖說是出自於伯紀之手,可很明顯伯紀這個製作者並不清楚這幅星辰圖的真正作用和用法,他僅僅只是按照自己所學古今周天星象,以那件至寶為陣心,佈置出了這樣一副似陣似寶的星辰圖而已。

    即便沒有伯紀主動施法引導,但當這幅周天星辰圖佈置到了一定程度後,便會如同天地陣一般自行運轉、循環不息,多年積累已經使得這件寶物產生出了不可思議的威能。

    當徐長青的神念延伸到了這裡的時候,立刻被這股星辰圖中蘊藏的力量給阻擋了下來,根本無法滲透到那副星辰圖內部,只能游離在外面,猶如霧裡看花一般。不過即便只是在外圍觀察星辰圖內那些周天星象的變化,依然能夠讓徐長青感覺到其中蘊藏的玄妙之道。

    只不過,徐長青現在對研究洪荒星象沒有太大興趣,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周天星辰圖中所散出來的一股力量氣息給吸引住了,因為這股力量氣息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因為周圍的星辰之力實在太濃厚了,將那股並不是特別強烈的力量氣息給掩蓋了起來,也干擾了徐長青的神念感知,讓他始終無法感知清楚力量氣息的細節。

    帶著心中的疑惑,徐長青等到了夜晚無人,伯紀開始每天的例行修煉,心神完全入定後,才離開居住的房間,來到了周天星辰圖所在的穹頂大廳內。

    因為不需要顧慮太多其他的事情,只需要小心不要觸動周天星辰圖中的力量禁制,所以徐長青一開始就將所有可以用到的手法都用在了探查、研究這周天星辰圖上。

    一道玄光從徐長青腦後飛出,在穹頂上輕輕拂過,雖然沒有觸動周天星辰圖內蘊藏的力量,但卻透過對周天星辰運轉規律的瞭解,滲透到了內部,很快就接觸到了那些充當陣眼的所謂星辰,而這道玄光也僅僅只是接觸了一下就很快縮了回來。

    “凡鐵?”在獲得了玄光探查後回饋的信息後,徐長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一臉疑惑的嘀咕道。

    原來通過剛才的探查,他現那些不滿穹頂類似星辰的光點將然都是一塊塊普通的凡鐵,而這些本不應該存在任何力量,甚至不應該能夠吸收任何力量的凡鐵,竟然散出類似星核的力量氣息。

    現凡鐵本身就是一件怪事,從進入重疊天地開始,到現在這個龜背天地後,徐長青見到的事物有很多,有不少神奇的東西,但他卻從來沒有現過凡鐵。

    凡鐵也可以稱作頑鐵,顧名思義就是凡間的、沒有任何靈氣的鐵,除少少數鋼鐵因為某些意外添加了一些靈材,或者是生了不可預估的蛻變,進而成為了蘊含靈氣的靈材以外,其餘世俗人間絕大部分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鋼鐵都算是凡鐵。

    無論是在重疊天地,還是在這個龜背天地都存在不少鐵質材料,這些鐵製材料都或多或少蘊含了一絲靈氣,哪怕是納粹殘餘建造的定居點和基地,其中所用剛才也因為周圍環境的影響生了改變,雖然還算不上靈材,但也脫離了凡鐵的範圍。

    可現在,徐長青通過玄光術探查到頭頂上那些被充當星辰的物體竟然無一例外全都是沒有任何靈氣的凡鐵,可就是這樣的凡鐵竟然能夠讓周圍的星辰之力自由穿行運轉,並且還使得一股類似星核的力量在其中蘊藏,更為古怪的是如此多的力量影響下,這些凡鐵的本質卻沒有生任何變化。

    徐長青不清楚這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卻可以有十成把握,這與眼前周天星辰圖陣眼肯定脫不了干係。

    雖然徐長青很想立刻就將這周天星辰圖的奧秘全部解開,但他也很清楚以這周天星辰圖的複雜構造,想要將其完全破解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辦到的。就拿剛才的試探來說,雖然他通過對周天星辰運轉軌跡的瞭解,順著其星辰之力的軌跡滲透接觸到了周天星辰圖最外圍的那些星辰陣心,但他的玄光剛剛觸及到了陣心,弄清楚了這些陣心的基本材質和力量構成,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忽然出現。

    如果不是徐長青極為謹慎,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並且做出最正確的反應,將附著了神念的玄光退出星辰圖,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因為星辰圖的力量反噬而倒地不起了。

    這一次試探也使得徐長青現這幅周天星辰圖要比預計得更難對付,哪怕他擁有鎮元子的殘缺記憶,對洪荒星象以及周天星辰圖也非常瞭解,但依然不可能短時間內瞭解這幅周天星辰圖的奧秘。

    之所以會如此,或許和伯紀從一開始就沒有主動引導推斷這周天星辰圖有關,正是因為沒有人為引導,使得這周天星辰圖渾然天成,其中力量法則之嚴密,一點也不輸給任何天地陣。此外,又因為作為陣眼的那件至寶出現的一些無法估計的損傷,使得依照此寶所組成的周天星辰圖也和真正的周天星辰圖有所區別,過去的知識和記憶都失去了最大的作用,僅僅只能用作參考。

    在瞭解了實際情況後,徐長青已經沒有了短時間解析此物的想法,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長時間的任務。當天晚上,他就始終待在了這個大殿內,躺在地上,看著上方穹頂的星辰運轉,也沒有再用法術和神念探查,僅僅只是用肉眼觀察上面星辰運轉的規律。

    很快一夜就過去了,清晨起來的伯紀見到徐長青躺在大廳內,視線始終看著頭頂上自己二十多年的傑作,完全沉迷於其中,連自己打招呼都沒有理會,心中不但沒有感到生氣,反倒無比高興,更進一步的視徐長青為知己。

    在吩咐下人不要打擾徐長青,隨時給徐長青準備食物和所需物品後,伯紀便離開了自己的住所,看似漫無目的的在牧城內外閒逛。

    昨天徐長青的詢問,雖然經過了一夜的思考,伯紀依然沒有做出最終的抉擇。雖然,他感覺徐長青所說的一切或許是對的,未來是多變的,不可測的,他所見的未來不一定是真的未來,而那些變局也並不一定會向著壞的方向展。但二十多年的執念絕對不是別人一句話就能夠改變的,哪怕他昨晚重新審視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那一副在二十多年前命運長河見到的畫面依然不停的在他內心浮現,影響著他的各種情緒,讓他靜不下心來。

    現在伯紀看似漫無目的的在牧城內外行走,主要是想要估算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身體出現了變化,借此估算出反抗禮天宮的秘密組織的大致人數,同時也瞭解一下這個組織和下界九州的世家到底有多麼密切,是不是真的如昨晚所猜測的那樣,就是下界九州世家的手筆。

    牧城很大,且不算城外的依附小鎮,單單城內的面積就已經大到他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才能從每個坊市、街區走一遍,這還是走馬觀花的結果,要是走過時觀察得仔細一點的話,所用時間恐怕會更多。

    伯紀在牧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不少人都認識這個隱居此城二十幾年的怪人,因為其禮天宮的身份,使得他除了一些私宅不能進入以外,其他絕大多數地點,包括對普通人禁制的地點都能夠進入。

    也正因如此,使得他通過這一天時間在城內的閒逛,現了很多在過去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現在看起來卻非常古怪的事物,

    比如牧城城主府第周圍的建築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關係,歸屬於不同的牧城大小世家,但仔細觀察卻能夠現這些建築的中軸線連接到一起,再加上一些如石屏風、拴獸石樁、府第石碑等看上去很普通的裝飾類石雕佈置的位置,整個建築群便頃刻化作一個整體,形成一種他沒有見過的陣勢,將城主府囚困在中央,沒有任何逃脫的出路。8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00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大道靈寶(上)

    在看到城主府隱約被世家宅第所形成的陣勢若有若無的圍困在其中時,伯紀心裡便對城中局勢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而之後,他更是從不少世家弟子身上或多或少感覺到了一絲異常,而這一絲異常無一不是在表明世家和反禮天宮勢力的關係。

    唯一讓伯紀還感到疑惑的是那些世家內部的掌權老人似乎並沒有改變,所有能夠給他帶來異常感覺的人全都是各個家族中的年青一輩。這個疑問一直到他查看完牧城城內的情況,回到自己府第時,依然盤踞在腦海中,沒有答案,為此他專門詢問了一下一直待在大廳觀察星辰圖的徐長青。

    “他們在留退路。”徐長青在聽到疑問後,想都沒有多想,就給出了回答。

    伯紀聞言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徐長青的意思。

    想來禮天宮過去無數年給下界九州世家所帶來的影響依然存在,哪怕現在禮天宮的掌控已經跌落到了谷底,各個世家開始謀求變局,但這股威壓影響依然讓他們無法做出最終的抉擇。於是乎,他們想了一個自認為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家族中不受重視的子弟殘餘到那個變局計畫中去,而家族中的真實掌權者則躲在暗處遙控指揮,一旦出現問題,他們便可以如志士斷臂一般將那些被當作棋子的家族子弟拋出去,堵住禮天宮的追責,而他們本身的實力則能夠相對完好的保存下來。

    想明白這一點後,伯紀也感覺到這應該算是一個可進可退的好辦法。

    “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徐長青似乎看得出伯紀心中所想,忽然又了一句評價。

    伯紀不解道:“長青兄為何會如此?”

    “權力這東西只要享受到了,就很難有人主動放手。當那些家族不受重視的子弟開始掌握權力的時候,就不再是棋子,而是跳出棋盤的下棋人”徐長青清冷的笑了笑,不屑的道:“現在或許因為形勢強弱的原故,被當作棋子的那些人不得不服從家族內部高層的吩咐,可一旦形勢生變化,無論是變好還是變壞,最終這些世家內部必然會生一些權勢交接的事情,到時候掌權的可不一定會是現在那些老人。”

    “這怎麼可能?”伯紀有些不相信,道:“你也了,那個反抗組織是這些世家創造出來,對付禮天宮的,他們掌握了這個組織的一切奧秘和要害,只要願意他們完全可能給隨意的摧毀這樣的組織,怎麼可能給他們……”

    “如果這個組織背後的力量只是下界九州的大世家,你的推斷就成立,他們肯定無法和創造他們的人相抗衡。”徐長青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但如果不僅僅只是下界九州的世家呢?”

    “你這是何意?”伯紀似乎明白,但有感覺沒有聽懂,很快反問道。

    “還記得你感覺到那些人身上的異常嗎?”徐長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道。

    “當然記得。”

    徐長青又問道:“那麼你告訴我,這下界九州有哪種手段能夠製造出這樣的異常來?”

    伯紀張了張嘴,沒有能夠立刻回答,臉上也浮現出了疑惑之色。

    在徐長青專門詢問之前,伯紀現自己雖然能夠感覺到那些人身上的異常,但卻沒有仔細深究這個問題,而是有意無意的將其忽略過去,就像是平常見到的一般事物一樣看見了就看見了,不會多想。哪怕是白天在外面查看情況,現了大量能夠引起他異常感覺的人依然沒有對這種異常感覺產生任何該有的疑問,僅僅只是在考慮世家、反抗組織和禮天宮的事情。

    現在在徐長青的專門詢問下,他才開始思考這種引起他異常感覺的原因,而這種情況才真正是讓他感到疑惑的主要原因,同時也使得他覺得自己身上似乎缺少了什麼。

    在伯紀開始因為徐長青的一個詢問,而審視自身的時候,作為當事人的他卻並沒有現一旁的徐長青略帶驚訝的注視著他,哪種眼神就像是看什麼稀罕物似的。

    徐長青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他臉上的表情一樣驚訝、詫異,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現自己在問了一個引導性的問題後,伯紀身上的神魂氣息正在生一些細微的改變,讓他有種眼前之人的靈魂正在蛻變的感覺。

    然而,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下去,很快徐長青就感覺到周圍閃過了一絲連他也無法肯定的天地之力,從伯紀身上掃過,而那股靈魂蛻變的氣息則在這股天地之力的作用下,很快消散,伯紀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平常起來。

    作為當事人的伯紀並不明白自己身上剛才生了什麼事,他僅僅只是在對自己本身是否存在缺陷感到疑惑後,心思又莫名其妙的從這個疑惑轉移到了徐長青的詢問的事情上,開始在腦海中搜索所有的知識來分析徐長青的問題。

    “有趣的反應!”徐長青清楚的感覺到伯紀身上的靈魂蛻變反應嘎然而止,對方重新便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心中便不禁生出一絲感慨,並且視線也從伯紀身上,轉移到了頭上穹頂的周天星辰圖上。

    雖然剛才伯紀身上忽然出現靈魂蛻變的反應,似乎是受到了一句問話的啟迪,但徐長青卻很清楚自己那一句問話還起不到佛家開悟真言的功效,僅僅只是巧合的刺中了伯紀思維上的要害,讓他反省自身,而真正引起靈魂蛻變反應的原因是頭頂上的周天星辰圖。

    就在剛才伯紀審視自身的異常時,他的心境和頭頂上的周天星辰圖產生出了共鳴,一股力量從周天星辰圖中湧出,注入到了伯紀體內,推動其靈魂生蛻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龜背天地本身的法則不允許此間生靈出現一個異類,產生出了天地反噬之力,如果不是這周天星辰圖還不完整,沒有後續力量支援,不定伯紀的靈魂就會完成這一次蛻變,最終使得他補全靈魂上的缺陷,變得和徐長青一樣擁有完整的三魂七魄和靈性靈覺。

    雖然周天星辰圖中蘊藏的力量能夠幫助此界巨人補全靈魂一事讓徐長青感到意外,也感到好奇,但他更好奇的是這股力量給他帶來的熟悉感。

    就在剛才伯紀的靈魂與之產生共鳴,並且吸引一股力量加持自身的時候,徐長青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這股力量的氣息,而這股熟悉的力量氣息讓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件寶物的影像,那是伴隨他多年、也失去了多年的至寶大道圖。

    徐長青從待在大道圖前靜修的時間比起他在其他事情上的時間總和還多,可以他前三十年的歲月幾乎和大道圖密不可分,自然對大道圖本身的力量氣息非常熟悉。哪怕現在距離當年他將大道圖交給了三清至尊已經數十年,已經印入神魂深處的那種力量氣息依然非常強烈,讓他很輕鬆的就能夠辨別出那一絲微弱力量中蘊藏了大道圖的氣息。

    這一刻,徐長青也想到了在大道圖中,同樣蘊含了周天星辰圖,雖然那一幅周天星辰圖和現在徐長青頭頂上的周天星辰圖有所區別,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兩幅圖的星辰運轉軌跡都是一致的。

    當徐長青將這周天星辰圖和大道圖聯繫到了一起後,之前伯紀靈魂蛻變一事也就不再讓他感到驚訝了,畢竟在他看來像大道圖這樣很可能是天地開闢後先天孕育的至寶,能夠引起一個缺陷靈魂生蛻變,也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

    就在徐長青因為周天星辰圖的現,內心變得有些雀躍和興奮的時候,一旁伯紀卻在經過一陣冷靜思考後,對徐長青之前的詢問做出了一個判斷,道:“雖然我還不清楚禮天宮的情況,但我可以肯定,在下界九州,或者雍州和青州兩地的法門中,絕對沒有一種法門能夠引起那樣的異常反應。”著,他停頓了一下,朝徐長青問道:“這裡面還有其他力量參與其中?”

    “我也不是很清楚。”徐長青現在已經沒有太多心思放在伯紀身上了,隨口道:“你也了這種異常反應不是我們這個天地所知的任何法門能夠做到的,那麼會不會……”

    雖然徐長青沒有將話完,而且得很敷衍,但其中的導向性卻無比明確,讓伯紀一下子就能夠明白其話中含義。

    伯紀如其所願的猜測道:“你的意思是有域外邪神參與其中。”

    “或許吧!”徐長青含糊其辭的回應道:“不過這僅僅只是我的個人推斷,不能作準。”

    伯紀已經被徐長青弄糊塗了,一臉茫然的嘀咕道:“這怎麼可能?禮天宮對域外邪神監控非常嚴密,不可能……不可能的!”

    雖然伯紀依然對禮天宮的底蘊頗具信心,但一想到自己在牧城查探到的情況以及城中那無數的事實,他的話就變得不那麼自信起來。

    伯紀的情緒變化並沒有引起徐長青的注意,他專注的看著頭頂上的周天星辰圖,腦子裡在考慮著該如何穿過那一層層不斷運轉的星辰之力,接觸到星辰圖的核心陣眼,看一看那裡面的寶物是否真的和大道圖有關。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01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大道靈寶(中)

    伯紀完全被徐長青故意引導後所得到的答案給嚇住了。他當年還,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一次域外邪神入侵的事件,但他的老師以及一些忘年好友卻經歷過那次動盪,而每每提及,這些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陰沉,眼中也充滿了恐慌,很顯然當年的事情給他們帶來的衝擊始終沒有消散。

    有些心慌意亂的伯紀想要再和徐長青談談,他現徐長青總能給他不少啟,讓他能夠從平常忽略的事情裡現不少有用的東西。只是,他剛要開口,卻看到徐長青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頭頂上的周天星辰圖,看上去像是完全投入進去了。

    將心比心之下,伯紀覺得如果自己全身心的鑽入到星象學中,忽然有個人冒出來打斷他的思路,肯定會讓他感到無比惱火。於是他便停止和徐長青交談的舉動,決定明天再到城外多收集一點資料和信息,然後在和徐長青交流,或許能夠現更多的東西。

    徐長青此刻的心神已經完全投入到了周天星辰圖之中,就連伯紀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他並不擔心自己現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會引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且不會不會有人襲擊他這樣一個無名之輩,就算有人襲擊,也會受到周天星辰圖的反噬,因為此刻徐長青身上的法力已經和周天星辰圖產生出了一絲共鳴,使得徐長青現在也和這座大殿一樣,置身於這周天星辰圖的保護之下。

    隨著徐長青全神貫注的投入到鑽研解析頭上的周天星辰圖一事上,很快星辰圖最外圍的一圈星群所擁有的就已經被徐長青給解開了。而這一圈外圍星群中各個星辰的運轉軌跡、排列規律等等細節被解開後,徐長青也對伯紀的星象學感到欽佩,更對其大膽的手法感到驚訝。

    從看到大殿穹頂上那副周天星辰圖後,徐長青就始終感覺到這幅星辰圖有些異常,只是卻又不出異常在哪裡。但隨著他解開了最外圍的一圈星群奧秘後,他才現自己之所以會感覺到異常,完全是因為這一圈星群的佈局根本就不是洪荒星象,而是世俗人間希臘神話中的星座佈局。

    在世俗人間的星象學有很多種,絕大多數古文明都有屬於自己的星象學,比如華夏的五方星宿,比如印度的古星格等等,而所有的星象學中無疑以希臘的星座星象流傳最廣。

    只是,徐長青很清楚希臘星座星象包含了兩種,一種是奧林帕斯神族在自己異界神域所標繪的純正星座星象,另一種是依照世俗人間星象所標繪的星座星象。世俗人間的星座學將諸天星辰分為八十八星座,但奧林帕斯神族的最古老的星座星像其實有一百二十八星座,而現在徐長青解析出來的這一圈星群很顯然就是奧林帕斯神族本源神域的星座星象。

    這種源自奧林帕斯神域的星座星像在世俗人間早就已經失傳了,徐長青之所以能夠辨認出來,是因為他在聖墟的時候曾走馬觀花一般讀過一本相關的星象學書籍,這才使得他現在能夠辨認出來這一圈群星佈局所隱藏的含義。

    雖然周天星辰圖包羅萬象,容納一個異界神域的星象也不是什麼問題,但問題是這幅周天星辰圖的核心洪荒星辰並不完整,本身是殘缺不全的,但現在卻能夠容納一個完整的異界神域的星象圖,將其相對完美的融入到自身的星辰運轉體系之中來,其中的困難性自然不言而喻。徐長青捫心自問,即便自己出手,恐怕也很難做到這麼完美。

    在現了這一拳星群佈局的異常後,徐長青緊接著又現了在內層星群佈局中還有其他神域的星辰圖也同樣融入到了這個周天星辰圖的體系之中,而且數量還不少,甚至就連徐長青也無法完全辨認出其中蘊藏了多少種異域星辰圖。

    隨著這幅周天星辰圖的深層結構和奧秘被徐長青注意解析出來,徐長青內心之中對伯紀星象學的敬佩和震撼,逐漸變成了麻木和無語。在他看來將兩三幅合適的異域星辰圖融入到殘缺不全的周天星辰圖之中,補全周天星辰圖的缺陷,讓其星辰軌跡趨向完美,這是天才的做法,然而,將所有見到過的星辰圖全都塞到殘缺的周天星辰圖裡面,卻不管其合適與否,這樣的做法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可讓徐長青無比欽佩的是伯紀這種瘋子般、自毀式的做法竟然成功了,沒有引起任何反噬,其中的星辰軌跡運轉規律雖然不完美,但卻很平衡,不會造成類似兩股星辰之力相互衝擊之類的任何異常反應。這樣的運氣已經能僅僅只用好運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鴻運當頭,天地庇佑,他甚至懷疑伯紀如果沒有製作這幅周天星辰圖的話,他做其他的事情會不會運氣旺盛到神擋殺神、佛阻殺佛的地步。

    “不正常!這樣的運氣絕對不正常!”隨著心中所想,徐長青回憶了一下見到伯紀後的情景,微微搖了搖頭,眉宇間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疑惑,嘀咕道。

    此前,在伯紀身上徐長青沒有感受到一絲常的氣運,如果伯紀過去真的擁有過如此堪稱逆天的運勢的話,無論這股運勢過去了有多久,在他身上都應該能夠殘留一些蛛絲馬跡來。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運勢無常,往往大運過後,便是大災,可縱觀伯紀這二十多年的經歷,他的運勢很顯然始終平緩穩定,根本沒有任何異常波動。

    種種異常,讓徐長青不由得猜測這股強大的逆天的運氣並非是伯紀自身所有,而是特定時期的外力加持。

    “是它嗎?”徐長青的視線在心中的念頭浮現出來的時候,也落在了頭頂的周天星辰圖上,並且回想起了之前伯紀和周天星辰圖共鳴是出現的那股力量氣息。

    雖然當時出現的那股力量僅僅只是在激伯紀的靈魂靈性,讓其自身靈魂生蛻變,而不是改變伯紀身上的氣運命數,但單單能夠補全靈魂缺失這一點,就已經足見這件和大道圖氣息類似的寶物的不凡之處。既然有這樣針對靈魂的神奇力量,那麼蘊藏短時間改變其他人氣運的力量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了這裡,徐長青便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到了伯紀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伯紀打開門,見到徐長青正準備問有什麼事的時候,徐長青卻先行問道:“伯紀兄,你當年佈置這星辰圖的時候,是否寫下什麼筆記之類的東西?”

    伯紀並沒有在意徐長青這種無禮舉動,反倒很欣賞徐長青對那星辰圖的專注態度,在將徐長青讓到屋內後,才搖了搖頭,道:“我雖然留下了一些筆記,但如果長青兄想要從我那些筆記中,找出那副星辰圖的奧秘,恐怕會很失望。”

    “此話怎講?”徐長青問道。

    “真的,我直到今日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將這星辰圖給完成的。”伯紀苦笑了一下,道:“或者可以這樣,我現在對這幅圖的瞭解,一點也不比長青兄你知道得更多。”

    伯紀的詞讓徐長青內心的一些猜測多了幾分正確的把握,但他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反倒又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我也不清。”伯紀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跟著走到了自己房間的書櫃前,仔細的在書架中找了一會兒,從中抽出了一本筆記樣的書,遞給了徐長青,道:“這就是我那些年做的筆記,你看了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見目的已經達到,伯紀也不願意過多深談,徐長青在接過筆記後,便起身告辭,又回到了大殿內,席地而坐,仔細的翻看起來。

    伯紀雖然這本筆記是當年他佈置此圖時的記錄筆記,但內容卻和他的完全是兩回事,這裡面的內容非常混亂,既有星象草圖、也有一些夢囈般的胡亂言詞,整體感覺就像是一個陷入瘋狂的人將他腦子裡那些瘋狂的想法寫在了紙上一般,讓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從中看出任何有用的內容。

    “難怪他會是那樣的反應?”將整個筆記草草的翻閱了一遍後,徐長青便輕笑了一下,搖著頭道。

    雖然,這本筆記的內容不可能給徐長青提供任何能夠對解析那周天星辰圖有幫助的資料,但卻也並非是一無是處,至少其中提供了一條線索,而這條線索正好也證明了徐長青之前猜測周天星辰圖核心的那件寶物能夠改變氣運一事很可能是真的。

    這本筆記的內容非常混亂,任何正常人都無法從中解讀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但這些內容卻暗藏了一條不易察覺的隱線,這條隱線就是每次出現大量星象草圖的時間。

    這些草圖出現的時間單單從筆記上來看沒有任何值得探究的,但如果將這個時間套上一本名為異聞草鑑的書籍上,便會現將這個時間往後拖一天,牧城內便會生一些古怪的事情,這些事情大多都是牧城的人會莫名其妙遭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禍事,彷彿整個牧城的人同一時間都變得倒霉了似的。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01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大道靈寶(下)

    “果然如此!”發現了這一條隱線後,徐長青一條條沒有任何關聯的線索逐漸被這條隱線給串聯起來,原本模糊不清的真相也變得清晰起來。

    從剛才伯紀的反應和筆記內容中,徐長青不難猜出,當年伯紀佈置那星辰圖的時候,整個人都會進入到一種恍惚狀態,不單單行為舉止不能控制,甚至連神智也進入到了一種神奇的狀態,讓他不斷的理解產生出大量靈感,以前弄不明白的問題這時候可以輕而易舉的弄明白。

    在一般人看來,這種狀態或許不是壞事,因為這種狀態和悟道有些類似,有此經歷的人修為境界都會在這段時間急速提升。而伯紀的情況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從他那些凌亂筆記上各種星象佈局草圖不難看出,他對洪荒諸天星象的掌握由淺入深,已經達到了宗師之境。

    然而,問題是此界巨人本身靈魂不全,靈性缺失,根本不可能有悟道這類事情,這一點從徐長青之前所看過的此界之人任何一本修煉書籍中能夠找到答案。在這些書籍中,提到過各種各樣的修煉狀態,唯獨悟道這種狀態沒有在任何一本書上有過提及,甚至連類似的內容都沒有,可見此界之人並無悟道一說。

    既然此界巨人不可能出現悟道狀態,那麼伯紀也不可能例外,他的那種悟道狀態自然也就是假的。

    聯想到伯紀之前和周天星辰圖核心的寶物所產生的共鳴,徐長青便不難推測出當年伯紀恐怕是被這件能夠幫助他窺探命運長河的至寶給控制了,這周天星辰圖的真正製作者恐怕並非伯紀。而再想想伯紀會離開雍州州府,來此地隱居二十餘年,也是因為此寶,徐長青便感覺到這件散發出大道圖氣息的至寶恐怕不像他之前猜測的那樣簡單。

    “要不要繼續呢?”推測出了一些真相後,徐長青便開始對解析周天星辰圖、將作為核心的那件至寶找出來的決定有些猶豫。

    在徐長青看來,如果那件至寶真的擁有類似器靈的靈智,懂得控制他人為自己服務的話,那麼貿然與之接觸將會使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畢竟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僅僅只是站在世俗人間的巔峰而已,而那件寶物很可能是和大道圖有關的洪荒至寶,無論寶物中的靈智是自我產生的器靈,還是洪荒大能殘餘魂魄的附靈,都不是他現在的狀態所能抗衡的。

    只不過,徐長青卻又不甘就此放棄,畢竟這件寶物很可能和大道圖有關係,即便它損壞了,但其價值也非比尋常。

    當年因為形勢所逼,加上玄門中人在三清至尊面前的先天劣勢,使得徐長青不得不放棄大道圖,現在回想起來,他總感覺大道圖中恐怕隱藏了洪荒先天神祇的真正奧秘,如果當年不放棄的話,說不定現在他就不必如現在這樣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了。

    現在和大道圖有關的寶物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徐長青感覺到自己如果再放棄的話,這段機緣說不定就真的徹底斷絕了,甚至還可能出現其他的不良影像。

    “也罷!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何物!”徐長青猶豫了片刻後,最終做出了繼續解析周天星辰圖、找到其核心寶物的決定。

    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但徐長青並沒有立刻施法,繼續解析周天星辰圖,而是在腦海中整理和這件寶物能力有關的資料。

    從現在收集到的各種信息不難判斷出這件寶物的能力有那些,而又有那些能力可能會對徐長青現在構成威脅。

    這件寶物表現出來的能力中,最突出的能力自然是窺探此界天地的命運長河,這種即便在上古洪荒時期也無比稀少和強大的力量反倒是對徐長青威脅最小的。因為從收集到的各種信息不難判斷出,已經損壞或者封禁,不可能再對徐長青構成任何影像,而且即便沒有封存,這種能力也不可能直接傷害到徐長青。

    相比起窺探命運長河的能力來,其他的能力顯然在徐長青眼中更具威脅性一些,比如能夠影響他人神智、控制他人行為的那種能力。

    雖然從伯紀的情況來看,這種能力非常危險,至今伯紀都依然受到這種能力的影響,但徐長青畢竟不是此界之人,他的靈魂上沒有缺陷,而且他的元神境界遠遠高於法力境界,道心圓滿鞏固,在事先有所提防的情況下,只要小心謹慎,應該能夠抵擋住這股控制力量。

    此外,寶物或許還擁有能夠消減、增長他人氣運的力量。從筆記上佈置星辰圖的時間和牧城內那些被稱之為倒霉日的時間相對應,便不難看出,當年為了能夠讓伯紀順利佈置周天星辰圖,為了避免因為大量星象圖混雜到一起出現崩潰和反噬,這件寶物用某種徐長青暫時不清楚的力量將牧城內所有人的氣運,轉移了一部分到伯紀身上,令其氣運大漲,萬事如意,哪怕出現星象圖相互排斥的反應,也會因為這股氣運的抵消而相安無事。

    從頭頂上這塞入了大量異域星象的周天星辰圖上,就不難看出這件寶物轉移氣運的能力有多麼強大。

    不過,現在徐長青既然已經知道了,就自然不會給這件寶物轉移自己氣運的機會,在他所知的各類法門中,有不少都能夠鎖住氣運,而適用於此時此刻這種環境的也有數十種之多,所以這種轉運能力雖然可怕,但還不是徐長青最擔心的。

    真正讓徐長青感到擔心的是這件寶物對周天星辰圖的控制。很顯然,這件寶物如果真的存在靈智的話,那麼他影響和控制伯紀不惜花費二十餘年布下這個周天星辰圖,肯定不僅僅只是為了修復當年引導伯紀窺探命運長河所受的損傷,甚至徐長青懷疑伯紀窺探命運長河這件事完全是為了這幅周天星辰圖而準備的。

    如果這樣的話,全程控制伯紀佈置這周天星辰圖的神秘寶物自然不會像是伯紀這樣完全無法控制這星辰圖中所蘊藏的星辰之力。

    雖然,之前解析外圍星辰圖的時候,徐長青非常順利,沒有遭遇到任何阻礙。可外圍的星辰圖主要是以奧林帕斯神域的星象圖為主,即便蘊含周天星辰圖的星辰陣眼,也都只是星辰圖邊緣一些不重要的陣眼,其中蘊藏的星辰之力並不是濃厚和強烈。

    現在徐長青要開始著手解析更深層次的星辰圖,這一層的星辰圖不單單有著更加強烈的星辰之力,而且星象之複雜遠遠超過了外圍星象,解析起來的難度會數倍提升,危險程度自然也隨之提升。

    如果那件寶物趁著徐長青解析此層星辰圖的時候,控制星辰之力和那些星象圖所蘊藏的其他異域之力一同發動攻擊的話,即便他事先有所準備,恐怕也會身受重傷。

    想到這裡,徐長青變得更加謹慎,將剛剛放下的那本筆記再次拿起來翻看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他關注的地方不再是那些蘊藏其他含義的日期,而是好似鬼畫符一般的星象草圖以及和草圖相關的混亂文字。

    那些星象草圖非常潦草,看上去就像是一團亂麻,如果不是前後圖有些地方相互呼應的話,徐長青恐怕也無法辨認出這些圖案就是星象圖。

    徐長青並不是想要從這些草圖之中發現和上方星辰圖相對應的星象,而是想要從這些草圖中找出當年伯紀佈置星辰圖的思路,他只需要沿著這條思路解析下去,就能夠將那些多餘的星象圖剔除掉,將真正的周天星辰圖提取出來。

    這樣一來,徐長青就有可能找到截取星辰之力的方法,只要揭短了星辰之力,那麼即便那件寶物依然能夠控制周天星辰圖,對他的威脅性也就減小了很多。

    當年大道圖在手的時候,徐長青就已經從中見到過完整的周天星辰圖,只是當時徐長青本身的大道境界有限,無法從中參悟出其中奧秘,對周天星辰的瞭解也僅僅止於當年的所見所知。

    但哪怕這樣的一點所見所知,對徐長青現在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至少讓他能夠在那些混亂的星象草圖中,找出那麼一絲佈置規律,分析出每一張異域星象圖所對應的星辰之力。現在只需要將星象草圖中那些無用的星辰軌跡線抹去,將其還原成真正的星象圖,再將其套入到相對應的周天星辰軌跡之中,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很多了。

    相比起整理星象草圖的順利來,對那些解釋草圖含義的混亂文字的解讀顯然就陷入到了泥潭之中。一開始,徐長青就可以很肯定,這些文字絕對不是這個天地的特有文字,也不是華夏或者世俗人間的任何一種文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按照那些混亂文字中特有字符的出現規律來判斷,筆記中那些文字至少有七種字體類似但含義可能略有區別的文字。

    徐長青一開始猜測這是某種洪荒生靈族群所創造的文字,所有在鎮元子的殘缺記憶中尋找相關的內容,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十幾種外形與之類似的文字。可遺憾的是無論外形如何相似,但那些洪荒文字的用法和含義都無法套用在這七種混亂文字上。

    徐長青的思路也因為這些文字陷入到了死角。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02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出謀劃策(上)

    隨後幾天,徐長青都一直待在了大殿內研究解析頂端的周天星辰圖,伯紀則是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來,探查牧城內外的情況,臉色更是一天天的變得愈難看。??

    雖然,伯紀很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禮天宮反抗組織存在,但他以前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而且他對這個組織並沒有什麼反感的情緒。在他的潛意識裡面,甚至還或多或少的認同這個組織的一些做法,畢竟他也覺得禮天宮對下界九州的掌控時間實在太久了,有一點變化或許也是好事。

    只是,這一切認同和好感都是建立在這一切活動和行徑只是下界九州和禮天宮的內部事務上。可現在隨著他現那個神秘的反抗組織或許真的如徐長青所說的那樣有域外邪神插手,甚至下界九州各個世家也有不少被域外邪神滲透,心中那一點好感和認同自然也就蕩然無存。

    如果說,前幾日伯紀還在考慮該選擇禮天宮,還是選擇反抗組織這個問題的話,那麼現在他就已經不需要再考慮這個問題了,他唯一的問題就是要如何穿過下界九州各個世家的聯手封鎖,將這裡真實的情況告知給禮天宮。

    只是,伯紀收集資料,分析資料還行,讓他想辦法,找對策,似乎有些困難,而他種種原因在牧城沒有什麼朋友,找不到可以商量的合適對象,最終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選擇和只認識很短時間、但卻交淺言深的徐長青商量這件事。

    “你真的決定選擇禮天宮了?”暫時將思緒從手中筆記和星辰圖上抽出來的徐長青在聽到伯紀的話後,並沒有顯得太過驚訝,反倒很平靜,沉思片刻後,才確認式的問道。

    “無論他們的理由說得多麼正當,也無法掩蓋他們勾結域外邪神的行為。”伯紀神色肅然的說道:“禮天宮雖然統治下界九州多年,有些做法的確很惡劣,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禮天宮管轄下的下界九州,整體上還算平靜,百姓的生活也很安穩。雖然我不清楚那些域外邪神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中那樣邪惡,但按照常理推斷,無論他們侵入的手段如何,都應該會掀起一番戰亂,這對下界九州的百姓而言絕不是一件好事。”

    “沒想到伯紀兄你倒是有一副悲天憫人的情懷。”徐長青略帶調笑式的說道。

    伯紀則尷尬的笑了笑,一下子周圍嚴肅的氣氛也變得放鬆了不少。

    笑過之後,徐長青收拾了一下表情,語氣略顯平淡的問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還沒有想好,”伯紀搖了搖頭,跟著又補充道:“不過,至少要把這裡的情況如實的告知給禮天宮,讓禮天宮有所準備,或許能夠讓下界九州避開一場戰禍。”

    聽了伯紀的想法,徐長青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但心中卻連連搖頭,他並沒有打算告訴伯紀,就算他將這裡的情況如實告知給禮天宮,下界九州一樣會戰禍連連,此乃大勢,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更改,唯一能夠更改的就是最後的勝負雙方。

    相比起伯紀對下界九州的局勢和百姓的安危感到擔憂來,徐長青則冷漠很多,對於這個天地是否會毀於戰禍,這裡的人是否會滅亡等等事情都不是很關心,他更關心的是自己能夠在這件事中得到多少的收穫。

    一旁的伯紀看到徐長青陷入沉思狀態,便安靜了下來,不敢有太大動作,以免擾亂徐長青的思路。只是,他並不知道眼前這人心中所想的和他期望的根本就是兩回事,若是他能夠見到徐長青心中浮現出的那些想法和念頭,肯定會恨不得將眼前這人活活掐死。

    過了一會兒,徐長青將思路整理清楚後,便朝一臉期待的伯紀說道:“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在煩惱該怎麼聯繫禮天宮,將下界九州的情況報上去吧?”

    “是的!就是在煩惱這個。”伯紀連連點頭,心中愈慶幸自己來找徐長青商量問題。

    徐長青又問道:“你覺得在牧城內,有誰能夠直接聯繫禮天宮?”

    “城主。”伯紀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城主府被世家府第圍困的景象,很快做出回答,跟著說道:“你的意思將這件事告知給城主,然後由……”

    徐長青冷嘲道:“如果你這樣做的話,恐怕等你剛剛走出城主府,殺你的人就已經站在那裡了。”

    伯紀又猜測道:“長青兄你的意思是說城主也已經和世家……”

    “城主的情況我不清楚,但我倒是可以肯定牧城裡的世家定然密切監視著城主府內外的一切情況,就連城主本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下。”徐長青稍微解釋了一下,又有些語出驚人道:“而且,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依然懷疑牧城城主恐怕靠不住。你想想城中這些異常情況就連你我這樣對局勢毫不關心的人也能夠察覺到,更何況是掌控一城的城主了,可現在城主府卻沒有任何動靜,城主本人也經常閉關修煉,這種情況難道不古怪嗎?我懷疑這位城主即便沒有和城中世家勾結在一起,恐怕也同樣沒有站在禮天宮這一邊,他很可能是想要置身事外,等局勢明朗後,再考慮倒向哪一方,最終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有什麼損失。”

    徐長青這番推測聽起來很像是那麼一回事,但實際上漏洞百出,只要伯紀稍微想想就能夠意識到他和徐長青之所以能夠現異常,主要是因為他是整個牧城甚至下界九州僅有的兩名可以感覺到氣血之力的人,其他人因為感受不到氣血之力自然也現不了隱藏起來的暗流,哪怕那人是名義上掌控整個牧城的城主。

    然而,此刻伯紀完全被下界九州的局勢弄得有些慌了神,再加上是他主動來找徐長青問詢辦法的,內心已經先入為主的信任了徐長青,使得在徐長青做出推測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質疑過。

    “既然牧城城主也靠不住,那我們該怎麼辦?”伯紀雖然被局面弄得有些心慌意亂,但依然還是有點小聰明,用我們這個詞將徐長青和自己捆綁到了一起。

    “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只是……”徐長青很快給出了他的答案,但卻故意留了個尾巴。

    伯紀很容易的就上鉤了,急忙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連牧城也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雍州其他城池怎麼可能沒有任何事情。”徐長青故作嚴肅狀,道:“恐怕其他城池比起牧城來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離開這裡根本沒有用。”

    “不錯!連牧城這種邊緣城池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其他的城池怎麼可能沒事。”面露失望之色的伯紀喃喃自語,神情有些沮喪,既、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徐長青,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枯坐等待嗎?難道就沒有其他解決辦法嗎?”

    徐長青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良久,就在伯紀神情似乎要生變化的時候,掐準時機,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有辦法!快,快說出來聽聽。”未能獲得對策的伯紀正準備失望的離開,而徐長青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他重新生出了一絲希望,連連催促徐長青。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青州是下界九州中被禮天宮控制最嚴密的一州天地,從其他州府選出的荒士文士也都需要到青州接受第二次的青州試,才能獲得資格進入禮天宮。”徐長青不急不徐的說道:“所以我覺得青州肯定沒有被域外邪神控制的反抗組織滲透,青州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青州嗎?”伯紀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記得伯紀兄,你好像是青州伯家的子弟,伯家在青州是大家族,肯定有辦法繞開各個州府世家的監控,直接聯繫到禮天宮掌握實權的神官。”徐長青現伯紀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便故意將語調調高一點,擾亂其思緒,道:“即便伯家也同樣被這個反抗組織的人滲透了,你還可以暗中行事,借用伯家的資源,自己前往禮天宮。”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伯紀皺起的眉頭並沒有放開,順著徐長青的話,說道:“再過半個月,雍州和青州就能匯合,你我都有遊學文士的身份,可以借用兩界門,前往青州。只是要利用伯家的資源恐怕有些困難,我聽亡父曾提起過,我家這一脈已經被逐出了家譜,和伯家的關係……”伯紀沒有說完,只是干笑了兩聲,然後又抬頭看著上方的周天星辰圖,繼續說道:“另外如果真的必須離開這裡,前往青州的話,這星辰圖就必須設法完整的拆卸下來帶走,這畢竟是我用二十多年的苦功佈置而成的,我不想將它隨意的丟棄在這裡,被其他人利用。”

    徐長青一臉輕鬆的說道:“既然如此,將它拆下來便是。”

    “可惜我做不到。”伯紀看著這幅星辰圖,嘆了口氣,道:“不怕長青兄你笑話,我甚至連這星辰圖是怎麼被佈置完成的都不是很清楚,上面的星辰圖更是大多數都看不明白,根本不可能將它拆卸下來。”8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02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出謀劃策(中)

    見到話題已經被成功引導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徐長青心中也微微一喜,但臉上卻並未表現出來,並且對伯紀所言之事也故意裝作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沉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可能連你這個創作者也不知道這星辰圖的佈置方法?”

    徐長青的反應恰到好處,在伯紀的眼中對方聽到自己的回答後就應該是這樣的反應,於是他苦笑一下,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雖然這星辰圖是我從無到有一手佈置而成的,可我在佈置這星辰圖的時候經常會陷入到一種古怪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我能夠清楚的記住佈置的每一個過程,但卻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感覺就像是有人控制我的身體一樣。”

    說著,他頓了頓,臉色變得稍微有些難看,顯然當年的事情讓他直到如今也感到極為不適,隨後他又說道:“我事後曾經想過要重新再佈置一個星辰圖,只是我明明每一個步驟都一樣,可就是無法成功,哪怕強行製作出來了,也都只是一堆死物,就和我們每晚在天空中看到的那些星辰一樣,不像現在這星辰圖給人一種……一種、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這些星辰都是活的。”

    伯紀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著自己的感受,並且還手舞足蹈的比劃著,生怕徐長青聽不懂一般。

    反觀徐長青則像是一個合格的聽眾一般,一臉專注的樣子,不時的點點頭,彷彿能夠明白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讓伯紀頓時有種遇到知音般的感覺。

    在聽完了伯紀的解釋後,徐長青故作沉思狀,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伯紀兄你說的東西雖然我大部分都能夠聽明白,只是因為不是親身感受的原故,有些地方還是不太明白,除非是親身體驗一番,否則的話,我恐怕……。”說到這裡,他故意露出了明顯的猶豫神色,引起伯紀的注意後,再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方法或許能夠在件事上起到一些作用。”

    “什麼方法?”已經咬鉤的伯紀毫不遲疑的問道。

    徐長青說出了他的辦法道:“這種方法叫做迴夢心經,它能夠在施展出來後,重新喚醒他人過往的記憶,讓人沉入記憶之中,重新經歷一遍記憶中的事情。”

    伯紀很自然的就按照徐長青的想法考慮,道:“長青兄,你的意思是想要在我身上施展這種法術,讓我重新經歷一遍佈置星辰圖的過程,借此加深記憶,找出以前沒有現的問題,對嗎?”

    “不錯!這就是我的想法。”徐長青點點頭,又補充解釋道:“你剛才也說了,當初佈置星辰圖的時候,你完全陷入到了一種恍惚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下你不一定能夠完整的記住佈置星辰圖的每一個步驟,其中肯定存在一些被你忽略、但卻很關鍵的內容,所以你之後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聽完了徐長青的解釋,伯紀臉上只是稍微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便很快被一種堅定的表情給取代,立刻點頭道:“好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同意你對我施展那種迴夢心經的法術。”

    “等等!伯紀兄你還是不要急著答應,”徐長青立刻抬手制止,並且委婉的說道:“我剛才只是說了這門法術的優點,現在你聽聽缺點,再回答為妙。”

    伯紀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有缺點嗎?說來聽聽。”

    徐長青沒有隱瞞,如實說道:“施展這門法術最大的缺點就是你必須徹底放開你身上的所有防禦,從肉身到神魂,都必須放開,在這個期間你整個人都處於最為脆弱的狀態,就算是一個從來沒有修煉過的普通小孩也能夠輕易的殺死你。其次還有一個缺點就是施法的時候,我的神魂必須進入到你的神魂之中,控制法術的力度,所以說你所經歷過的一切事務,也都會被我看到。”

    聞言,伯紀一臉古怪的看著徐長青,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來,而早有預料的徐長青則完全是一副坦誠的神色,讓人看了以後就會立刻產生一種眼前之人忠厚老實的錯覺。

    也難怪伯紀會懷疑徐長青提出這樣一個方法是別有用心,畢竟將自己十幾年的記憶展現在另外一個人面前,任誰聽了都會覺得無法接受。此刻伯紀腦海中不由得懷疑,徐長青是不是想要趁此機會學到自己的星辰圖。

    只不過這種懷疑的想法僅僅在腦子裡停留了一下,就立刻被伯紀自己抹去了,甚至他都不由得自嘲自己有些想多了,特別是人為徐長青想要趁機偷學自己的星辰圖的想法更是讓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之所以,伯紀的態度會陡然轉變,完全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徐長青和他討論各類星象學和命理學時展現出來的驚人學識,讓他驚為天人,在他看來單單這些天通過交談討論,從徐長青嘴裡說出來的內容其價值就已經不低於自己的星辰圖了,對方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更何況,僅僅幾天時間,徐長青就已經解開了外圍星象圖的佈置手法,甚至還補齊了其中就連伯紀也無法修補的殘缺部分。單就這部分的星象圖而言,徐長青的瞭解和掌控程度就已經遠遠出了他這個佈置者。在他看來,徐長青根本不需要花費這樣的多餘心思,只需要在鑽研一段時間,這星辰圖就能夠完全被他解析出來。

    然而,伯紀在主動為徐長青的行為做出解釋的時候,卻並不知道徐長青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他懷疑的事情,他就是想要通過或許伯紀佈置星辰圖的完整記憶,短時間內將這填充了無數異域星象的星辰圖掌握,從而觸及到其核心的那件寶物。

    一旁放下戒心和懷疑的伯紀開始考慮自己在這件事上的得失,徐長青在一旁沒有打擾,安靜的等著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伯紀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徐長青露出了微笑,說道:“只需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在施法的時候,你我都會處於最脆弱的狀態,所以……”

    “我有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等徐長青說完,伯紀便回應道,跟著就帶著徐長青快步走出了自己的府第,朝天宮別府走去。進入到了天宮別府後,他憑藉自己在別府裡面擔任的職務之便,領著徐長青進入到了別府中被設為普通文士不能進入的內院,經過了一個被裝扮成小森林的花園後,來到了一處略顯幽靜的石屋中。

    伯紀在徐長青走入石屋後,便將石屋的門關上,然後在石屋門上用法力花了一個古怪的圖案,跟著石屋內部的牆壁上都泛起了淡淡的藍光,將漆黑的石屋內部照亮,並且也形成了一層防禦封界,將石屋內部和外界隔離起來。

    伯紀解釋道:“這是一間靜修室,專門給天宮別府任職的文士靜修之用的,是此座別府創立之初時,由禮天宮的神官親自下界建造而成,石屋之中的這個陣勢也是禮天宮的神陣,下界九州之人能夠破解此陣的人屈指可數,我們在這裡面應該是安全的。”

    在伯紀解釋石屋來歷的同時,徐長青也在以另外一種方式來探查這石屋之中法陣的力量。

    相比起伯紀簡單的解釋內容來,徐長青的探查提供給他的有關這間石屋的奧秘顯然更多一些,至少伯紀並不知道這間石屋中的法陣並不只是用來防禦外敵的,其最根本的作用應該是為天宮別府的文士延長壽命用的。

    當這石屋中佈置的法陣被伯紀激出來的那一刻,徐長青就感覺到了這個石屋內部已經和外界龜背天地完全隔離了,也就是說伯紀這樣的文士如果經常在這石屋內靜修的話,那麼他們的精氣神就能夠很好的保存下來,不會被外界天地法則抽離,壽命自然也變相的延長了。

    “這裡很少有人來嗎?”徐長青感覺到這石屋的情況後,又看了看地面和周圍桌椅上積累的厚厚灰塵,問道。

    伯紀一邊將地上的灰塵掃除,空出一塊乾淨的地方,一邊回應道:“禮天宮的神官當年建造這石屋的時候可能出了差錯,在這裡靜修的人會在離開後,感到非常不適,有不少甚至會出現修為衰退的跡象,所以這間靜修石屋除了打掃的人以外,就沒有其他人會來,最近幾十年就連打掃的人也很少來了。”

    聽到伯紀的回答,徐長青只是不著痕跡的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這一絲嘲諷的意味並不僅僅只是針對那些有眼不識荊山玉的牧城天宮別府文士,也是在針對禮天宮,很顯然那名神官是故意沒有將石屋的真實情況告訴給此地文士,也沒有將一些注意事項說明一番,這才造成了現在的誤會,讓這別府的文士失去了延續壽命的機會。

    既然托天宮當年建造好了這間石屋後,也沒有將石屋的實際功效說出來,徐長青自然也不會多事。只見他站在一旁等到了伯紀清理出一塊空地後,便示意伯紀坐下,準備開始施法。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03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出謀劃策(下)

    不得不說,伯紀選的這間石屋非常合適這次施法,除了能夠保障安全以外,也可以讓徐長青的施法沒有其他外來因素的限制,唯一能夠限制的就只有他自身的法力。 .更新最快

    在伯紀的注視下,徐長青從腰囊中取出了一些硃砂,然後飛快的在伯紀周圍的空地上,畫了一些法陣和符。

    伯紀雖然專攻星象命學,但對各類玄門道法也頗為擅長,其中符之法因為有不少和星象相合,他也曾專門研究過一段時間。

    然而,此刻他看到徐長青畫在自己身邊的那些符法陣時,卻是一臉的茫然,因為他從未見過這麼古怪的符,和他所知的任何符勾畫方式都不一樣,但他卻又能夠在徐長青收筆點化後,清晰的感覺到符中散發出來的力量氣息,而更讓人詫異的是這種力量氣息他從未感受到過。

    這一刻,錯以為徐長青開創出一脈全新力量的伯紀愈發的感覺到徐長青的高深莫測,心中對徐長青的敬畏也成倍他的提升,並且也對這夢心經之法更感好奇。

    雖然伯紀沒有開口說話,但他的內心變化卻全都寫在了臉上,而徐長青自然也有所察覺,並且猜出了他的想法。雖然徐長青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始終是平靜淡然,但他的內心深處早就已經笑開了花。

    其實,所謂的夢心經之法根本就是徐長青編造而成的,雖然崑崙三界也有類似的法門,甚至名稱都差不多,但效果卻與之所言截然不同。

    徐長青嘴上說是夢心經之法,實際上他要對伯紀施展的法門,根本就是一種搜神之法。只不過這種法門乃是醫家法門,比起平常的搜神之法來,被施術之人遭遇到的負面效果要輕很多,如果對方完全配合的話,甚至不會出現任何副作用。

    原本以徐長青的修為境界,施展這門醫家法門並不需要任何輔助手段,直接就能施展,但為了讓人感到此法的不凡之處,借此增加伯紀這個被施法者的信心,減少其懷疑,所以徐長青才會畫蛇添足般的在地上畫一些有趣但不實用的東西。

    那些符和法陣都只是普通的五行陣,只不過因為徐長青加持了一些五行戰決之氣在其中,使得這些法陣和符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尤其對此界巨人而言更是感覺明顯。

    在佈置好了障眼法後,徐長青便盤膝坐在了伯紀對面,神色異常嚴肅的說道:“等會兒我就會施法,在施法的過程中,你或許會感到不適,但千萬不要反抗,否則造成了反噬,不但我又危險,你也會受傷。如果,你不願意的話,現在就提出來,因為一旦施法就不能停止。”

    伯紀能夠感受到徐長青嚴肅神色所帶來的緊張氣氛,他也再次慎重考慮了一下徐長青的話,最終還是神色堅定的點頭,道:“開始吧!這星辰圖困擾了我多年,今日有機會能夠再度經歷一遍佈置過程,有可能解開其中奧秘,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棄的。”

    見到伯紀如此,徐長青不再多言,雙手抬起,手指分別在伯紀左右兩側的太陽穴旁畫了一個定神符,將符法力打入其心神,緊接著施展出早已準備好的搜神之法,把神念附著在法力上,一同鑽入到了伯紀體內,衝入到了其識海之中,與之神魂連接到了一起。

    當徐長青的搜神法力接觸到了伯紀的神魂時,他立刻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不適,本能的想要控制神魂將這股法力排擠出去。不過,因為徐長青事先的再三提醒,使得他得以強行壓下這種不適感覺,進而更主動將神魂上的種種防禦放開,引導那股法力進入神魂深處。

    緊接著,伯紀便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整個人就像是附身在過去的自己身上一樣,完全站在了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上,看著自己一點點的佈置那星辰圖,一些因為種種原因變得模糊的記憶也重新喚起,這些年來研究星辰圖時的不解難題也在這一刻找到了答案。

    伯紀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星辰圖之中,忘卻了外界的一切,他絲毫沒有發現徐長青的神念也附著在了他的神魂之上,將他所見的一切景象,所領悟的一切知識全都引導了過去,容納到了徐長青自身的九流大道之中。

    徐長青這種類似寄生蟲的汲取知識的方法,令到他能夠分出心神來,留意那當作周天星辰圖陣心的寶物的情況,只是讓他感到遺憾的是他接受到的記憶始於安放陣眼之後、佈置星辰圖之前,也就是說他沒有能夠提前窺探到此寶情況。

    出現這樣的細微差錯主要是因為伯紀對星辰圖的執念引導所致,畢竟相比起那件他掌握多年、已經破損的寶物來,星辰圖中蘊含的天地星象奧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至寶。

    當然,徐長青也能夠通過搜神法,重新從伯紀的神魂之中找出和寶物有關的那段記憶,只是這樣做的話就太過明顯了,到時不敢說會不會被伯紀察覺異常,但肯定會遇到伯紀神魂的反抗。

    徐長青並沒有強求,心嘆道:“也罷!掌握了這周天星辰圖的奧秘也一樣,到時候只需要直接從那副星辰圖裡面找出那件寶物就可以了。”

    拿定主意後,徐長青也不再多想,專心融匯伯紀的記憶和知識。

    雖然在伯紀的神魂之中,佈置星辰圖的相關記憶長達十幾年之久,但在神魂外界不過是轉瞬之間而已。若是有人在一旁觀看,便會看到徐長青的雙手僅僅在伯紀的兩處太陽穴上點了一下後,就立刻鬆開了,跟著徐長青和伯紀身上的法力,連同周圍那些華而不實的偽裝法陣全都散去,一切歸於平靜。

    雙方都已經經歷一遍十幾年的記憶,在結束後兩人都沒有立刻從這段記憶中恢復過來,他們都選擇了鞏固記憶。只不過,兩人的做法有所不同,目的也不一樣。

    伯紀是純粹的在鞏固記憶,現在的他不像當初那樣整個人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他的心神十分清醒,並且也非常專注,十幾年佈置星辰圖的過程一點都沒有落下,每一個細節全都被他看在眼中,強行印刻在神魂記憶中。然而這十幾年的記憶實在太過龐大了,龐大到他如果不反覆鞏固的話,會有一些次要記憶模糊化,而此刻他又不太清楚哪些記憶重要、哪些記憶不重要,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最笨的方法,將所有的記憶反覆鞏固,直到全都完好的保存下來為止。

    相比起伯紀的死記硬背來,徐長青則更加輕鬆一些,他本身對洪荒時期的周天星辰圖就非常瞭解,所以那星辰圖的主體他只需要印證一下,確認沒有出現偏差,就不需要花費太多經歷去記憶,他關注的對象其實是那些被強行塞入到周天星辰圖的異域星象圖。

    這些異域星象圖的數量遠遠要比徐長青早前猜測的多出數倍,數十種不同的異域星象混雜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看天上的繁星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然而,通過旁觀伯紀的佈置過程,再加上伯紀自身的領悟,使得徐長青很輕鬆的就找到了將這些異域星象糅合在一起的平衡之法,對此他也不禁心生讚歎。

    在之前,徐長青始終人為這些異域星象融入到周天星辰圖完全是多餘的,有些像是畫蛇添足一般,但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這些如同碎片般的異域星象並非是胡亂平湊,所有星象佈置的位置都非常講究,和周圍的星象能夠做到完美融合,更進一步的補充周天星辰圖的殘缺部分,讓其星辰之力可以不受阻礙的自由流動。

    在解析出了星辰圖的真實情況後,徐長青也無比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在解開外圍星象圖後,貿然去解析內層星辰圖,因為按照他的推測,如果他那樣做的,必然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星辰圖這些年積累的星辰之力將一股腦的衝著他湧過來,到時候哪怕他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雖然徐長青解析星辰圖的難度,比起伯紀記憶佈置星辰圖過程要困難很多,但他畢竟擁有鎮元子的殘缺記憶,對洪荒星象瞭解程度遠非伯紀可比,只要有一點線索,他就能夠很快將一副異域星象殘圖給解析出來,最終他比伯紀更快恢復過來。

    當徐長青收回心神,恢復如常時,他並沒有打擾伯紀的冥思苦憶,而是站起身來,走到石屋的門前,按照剛才伯紀所做的一切,將石屋內部的法陣解開,走出去將關上後,直接前往伯紀的府第。

    片刻後,徐長青便回到了伯紀的府第,只見他並沒有急著解析頭頂的周天星辰圖,而是取出了一些符,在這間巨大的宮殿周圍布上了一個小法陣。這個小法陣只是一個普通的幻陣,能夠在短時間內阻擋闖入者,並且提醒徐長青。

    做好了一切佈置後,徐長青才回到了大殿內,不惜耗費法力,飛昇到了大殿頂端,在上方的萬千星象中尋找了片刻後,抬手朝一顆散發出青色光芒的星辰抓了過去。當他的手抓到了星辰時,一股力量從星辰圖中傳出,瞬間將他整個人拉入到了圖內。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04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化力生力(上)

    當星辰圖中湧出那股拉扯力,將徐長青整個人罩在裡面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反抗過。 .更新最快然而,這股力量實在是太強了,強大到別說他現在的凡人肉身了,就算是金仙本體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抵擋,再加上這股力量所擁有的大道圖氣息干擾了他的心神,使得他毫無抵擋的被收入到了圖中。

    進入到周天星辰圖的徐長青非常迅速的施展出五行戰決中以防禦見長的金靈戰決,並且將體內荒獸精氣蘊藏的力量調動起來,隨時準備應付可能出現的攻擊。

    一股股星辰之力幾乎在徐長青做好防備的同時,出現在他周圍,彷彿狂風暴雨一般沖刷著他的身體。

    徐長青身上的衣裳根本無法承受這股衝擊,瞬間化成了灰燼,而裸露出來的皮膚毛髮也在衝擊觸及的那一刻,全都化作了黃金色,並且表皮之下還流動著一股股狂暴的力量不時的從毛孔中逸散出來,抵擋星辰之力的衝擊。

    這些星辰之力來得突然,消逝得也很快,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快速減弱,然後消逝得無影無蹤。

    感覺到危險已經過去的徐長青想要施展袖裡乾坤**取出一套衣物,但卻發現袖裡乾坤**失去了效用,並且感知到他的周圍充滿了一種禁錮空間的力量。隨後,他沒有再次嘗試,而是直接施展金靈戰決,在身體表面套上了一層用金靈之氣組成的一身武師勁裝。

    在解決了衣物問題後,徐長青這才開始查看周圍的情況。

    現在他所處的地方是一片虛空之地,周圍漂浮著大量建築、岩石等等碎片,甚至還能夠看到一些徹底乾化的殘缺屍體,這些屍體裡面既有人形的巨人,也有只在神話中才能見到的神獸,總而言之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就是一片大戰後留下的殘骸。

    徐長青在觀察周圍的情況時,隨手將不遠處一個鳥頭狀的乾屍殘骸抓在手中,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擁有鎮元子殘缺記憶的他很輕易的就辨認出這顆近乎風乾的鳥頭很可能是洪荒異獸九頭鳥的頭顱,只可惜頭顱中蘊藏的力量早在這麼多年星辰之力的不斷衝擊下全都消散了,否則的話,他倒是可以利用這顆鳥頭短時間內製作出一件不錯的法寶來。

    之後,徐長青又分別將周圍數十種屍骸碎片撈在了手中,一一查看這些屍骸的碎片,很可惜的是這麼多洪荒靈獸的碎片中竟然沒有一塊能夠被他利用,全都被星辰之力給毀了。

    多次嘗試尋找沒有收穫後,徐長青也不再糾結於這些洪荒靈獸的屍骸碎片,而是將事先放在了遠處的一個醒目的光點中。

    散落的漂浮在這個虛空中的碎片無論大小如何,都已經無法辨認出這些碎片完整時的模樣了,唯獨現在徐長青所看到的那個醒目的光點中,卻漂浮著一個小四合院大小的庭院,庭院中間則是一座小巧、且保存相對完好的茅屋。

    在一片漆黑的虛空中,一個光點的醒目程度自然不言而喻,而光點之中還蘊藏了一間保存相對完整的石屋,這對徐長青而言更是具有吸引力,因為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股類似大道圖的力量氣息源頭就在茅屋內。

    雖然徐長青內心的衝動讓他有種迫不及待上前查看情況的莫名情緒,但源自本能的感知和多年養成的習慣,使得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準備在稍微靠近一點距離後,再施展法術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這一檢查倒是讓徐長青不由得嚇了一跳,因為他在茅屋所在小碎片周圍感覺到了一股股帶著洪荒氣息的微弱星辰之力在以一個陣勢軌跡緩慢運轉,而這個陣勢軌跡所組成的殘缺陣法竟然是非常像周天星斗大陣中的最強殺陣三界湮滅。

    周天星斗大陣乃是鎮元子等上古先天神祇所創的先天大陣,其佈陣基礎就是周天星辰圖,此陣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被視為先天神祇的最強殺陣,當年和上古龍族一戰中,上古龍族大部分精英都是被此陣絞殺,可以說此陣最終左右的上古洪荒大戰的局勢。

    周天星斗大陣內部的陣勢無窮無盡,可謂是包羅萬象,然而其殺陣卻只有三種,而現在徐長青所見的殘碎陣勢就是其中被稱為最強殺陣的三界湮滅。

    根據鎮元子的殘缺記憶記載,這一種最強殺陣即便是在當年和上古龍族之戰焦灼到近乎生死一線的時候,都依然沒有施展出來。因為在創出此陣的那些先天神祇推演之中,這一殺陣陣勢一旦展開,那麼就意味著三界毀滅,一切都將在無窮無盡的力量磨盤碾壓下化為虛無。

    正是因為這個殺陣的效果實在太過驚人,所以當徐長青發現這殘缺陣勢可能是這個殺陣的時候,便立刻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毫無疑問,如果先天神祇的推測沒有錯誤的話,這個陣勢施展後,就不可能有三界天地,也不可能有現在的世俗人間等等一切。

    只是他反覆觀察了幾遍後,依然還是覺得這個陣勢就是周天星斗大陣中三界湮滅的殘缺陣勢,哪怕這一部分殘缺僅僅只是完整正是的千萬分之一,但從其殘餘的星辰之力運轉情況來看,很顯然再其陣勢完好的時候的的確確運轉起來過。

    “莫非那三界湮滅的陣勢威力並沒有鎮元子他們推測中的那麼強大?”徐長青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個猜測,但很快就搖頭否定了,如果僅僅只是參與過創造此陣的鎮元子一個人推測的結果或許會有誤差,但就連鴻鈞氏、盤古氏和女媧氏這三個先天神祇中最強者在見到這陣勢後,也做出了同樣的推斷,那麼所謂的差錯也就不存在了。

    “或許是陣勢沒有展開就因為其他原因毀掉了?”徐長青又生出猜想,但這個猜想依然被他否定了,因為一旦展開此種殺陣,那麼就代表了周天星斗大陣完全展開,而想要破掉此陣勢,就必須先將周天星斗大陣外圍陣勢給完全破掉。當年,哪怕是上古龍族,也沒有能夠將外圍陣勢完全破掉,這種猜測自然也就不可能實現了。

    左右想不出原因,徐長青只能暫時將其擱置到一旁,等去到了那間茅屋中,找到了那股大道圖氣息的源頭後,或許能夠發現其他一些有用的線索。

    有了決定的徐長青立刻施法飛到了殘缺陣勢的外圍,繞著其邊緣地帶飛了一圈,同時用神念感知著眼前殘缺陣勢的變化。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因為陣勢殘缺也存在的星辰之力缺口,鑽了進去,身子在星辰之力軌跡組成的大網中左右挪移,繞開這些星辰之力,進入到了內部,落在了那間茅屋前面的小院中。

    如果這陣勢稍微完整一些,又或者殘存的洪荒星辰之力稍微強大一些,徐長青也不可能如此輕鬆的避開所有的陣勢軌跡。可惜現在這個殘缺陣勢實在太弱了,比起一般的法陣都有所不如,如果不是擔心會引起什麼不可預料的連鎖反應的話,徐長青完全能夠硬闖過去。

    落到小院的徐長青沒有著急往茅屋裡面走,他站在了原地,仔細的用神念將周圍掃了一遍,除了茅屋內部因為有那股力量影響,將他的神唸完全阻隔在外面以外,這塊小陸地碎片的其他情況則完全被徐長青掌握。

    沒有發現其他危險後,徐長青邁步朝茅屋走去,在門口時他停了停,將體內的力量完全運轉起來,甚至連收筆的太陽神力也被他施展出來覆蓋在身體表面,增加防禦,並且在進入茅屋的那一刻也隨時做好的退走的準備。

    然而,徐長青即便無比小心謹慎,事先的準備非常充分,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但當他邁步走入茅屋的那一刻,所有的準備都失去了作用。茅屋中瀰漫的那股大道圖的力量氣息就像是滔天巨浪一般,瞬間將他身上的法力、神力以及荒獸精氣之力等等一切力量給拍散了,他身上所剩下的僅僅只有削減到了極致、比起普通人都好不到哪裡去的肉身力量。

    這種力量瞬間消散的感覺讓徐長青無比難受,甚至身體也因為力量的消逝而無法適應,虛弱到不得不扶住門框才能令他站穩腳步。

    在稍微適應了一下身體的變化後,徐長青也沒有顧得上看屋內的情況,而是抽身退出了茅屋。此刻即便有著半步大羅心境的他也不由得有些擔心,現在凡人肉身是永遠的失去了體內的力量。

    在退出茅屋之後,消散的力量並沒有回到他的體內,體內的荒獸精氣、太陽神力等等力量也無法感知到,這種情況讓徐長青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只是,隨後他臉上有浮現出了疑惑的神色,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法力、神力、荒獸精氣之力以及手臂上的攀蛇傀儡等等一切力量都沒有消逝,只是變成了另外一種力量,而這種力量有些微弱,加上他從未遇到過這種力量,神念也無法清晰感知到這種力量,所以才會產生出現在這種力量消逝的錯覺。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徐長青隨手施展了一個靈焰法,就在法術施展出來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周圍立刻浮現出了一層靈焰光芒,就和以前施法後的效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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