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連載中)

 
wind234 2008-8-23 09:12: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2 1888147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5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趕赴青州(下)

    這一層薄薄的毒霧雖然不是很強烈,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它吹散,但這對羅強而言就像是一層保護,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再有人靠近這裡,這幾天始終提起的心也逐漸放下。

    這幾天緊張的情緒額外的消耗了羅強的精力,哪怕現在已經可以放心修煉了,他也沒有修煉的想法,而是用最讓自己剛到舒服的方式躺在地上,放開所有身心防備,沉睡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羅強從沉睡中醒來,感覺到身心已經隨著少有的深度睡眠獲得了最大的滋潤,一切都達到了合適修煉的最佳狀態。

    就在羅強準備開始計畫好的修練時,忽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因為洞**的毒霧沒有預想的那樣濃烈,甚至可以稱得上稀薄,比起血泉乾涸後第一批產生的毒霧還要稀薄。這種情況照理說根本不可能出現,雖然這個洞穴深入到了懸崖岩壁的深處,但因為被陰火腐蝕、洗煉的原故,岩壁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洞穴牆壁上的孔洞全都和外界相通,一旦外界充滿了毒霧,洞**也一樣會充滿同樣濃度的毒霧。

    帶著強烈的疑惑和擔憂,羅強小心翼翼的從進來時的通道向外爬去,快要爬到出口的時候,他的動作變得更加小心,並且也將法力完全收斂起來,整個人貼在了地上,將頭緩緩伸出一節,在眼睛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就停了下來。

    此刻,外界的情況果然如他之前擔心的那樣,毒霧稀薄到不可思議,幾乎等同於無,而當他的視線轉移到懸崖底部的血池時,更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中。只見,在乾涸的血池中,此刻竟然有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陌生人站在那裡,更讓人意外的是在這人面前懸浮著一枚黑色的珠子,從血泉水道的泥土中所產生的那些毒霧全都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著注入到了這枚黑色珠子中,這也是周圍毒霧會如此稀薄的主要原因。

    羅強雖然找到毒霧稀薄的原因,但內心的擔憂不但沒有減弱,反倒更強了,同時他內心也無比疑惑站在乾涸血池中的那人是誰,他到這裡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雖然羅強不認為自己認識所在勢力的所有同僚,但因為陰火澗對他的修煉至關重要,所以他對任何一名出入陰火澗的人都十分熟悉,哪怕那人僅僅只是進入過一次。

    然而,此刻出現在眼中的這人他卻從未見過,不單單沒有見過,就連這人身上的衣著也不像是青州的衣著,到時更像是其他下界九州的衣著。

    雖然下界九州都是禮天宮一手開闢的,在過去很多年每州太守也都是禮天宮直接認命,但下界九州和禮天宮的關係也有親疏之分。

    青州和禮天宮的關係非常親近,在不少禮天宮的荒士眼中,青州和禮天宮的下界天幾乎是同等的地位,可以被看做是另外一個下界天,而青州本地人也大多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青州的服飾、習俗等等方面都和禮天宮的下界天一致,和其他下界九州有著極大區別。

    在幾年前,有荒士意外進入元界,從元界帶回來了一些服飾書籍,因為這些書籍和修行無關沒有被人重視,和其他一些不被重視的書籍一同丟到了下界天的低等藏書館中,任由他人翻閱。

    不過在一年前,一名中天的大人物意外的翻閱了這幾本書,並且對書中記載的那些服飾非常感興趣,於是讓手下製作出來,自己親自試穿,並且出席一些宴會,宴會上的人對這種服飾也感到非常新奇。由於,這名大人物的舉動使得這種服飾很快在中天流行起來,並且蔓延到了下界天和附庸諸天,青州也在其中。

    雖然在中天這股新奇服飾的流行勢頭很快就平息下來,服飾風格重新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但在下界天和青州,這種服飾的流行風頭卻並沒有減弱,反倒真正的取代了原來長袍、大袖的服飾風格,絕大多數人都改成了這種更加簡約、更加方便的衣著方式。

    作為府城,這股服飾變更風潮更是貫徹得非常徹底,或許其他城池還有人不完全習慣這種新的服飾風格,會用一些混搭的方式穿著這種服飾風格的某一部分,但在青州府城及其周邊城池卻已經沒有人再穿那種繁瑣的服飾,所以羅強基本上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一身長袍大袖裝扮的人不是青州人。

    “他是怎麼到這裡來的?”羅強在確認眼前之人不是青州人後,心中又不禁產生出一個疑問。

    羅強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疑問,是因為不久前青州太守府忽然下令封閉通往下界九州的傳送通道,不可能再有其他下界九州的人進入青州,而那些已經來到青州的其他州府之人也被太守府和禮天宮送到了邊緣城池,近乎軟禁,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距離青州府城如此近的地方。

    而且,更讓羅強感到困惑的是對方竟然和他一樣絲毫不具這種對絕大多數人而言無比恐怖的毒霧,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很顯然比他更加懂得如何利用這種毒霧,不再僅僅只是當作修煉所需之物,而是在利用它煉製什麼寶物。

    就在羅強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困惑無比的時候,對方的煉製過程似乎已經接近尾聲了,只見被其法力托舉在空中的那枚黑色的毒霧珠子開始向外散發出一陣陣刺芒般的黑光,並且隱約可以在黑光之中看到一些玄妙的神文符號。

    “獲得它!我一定要獲得它!”原本非常冷靜、謹慎的羅強見到了毒霧珠子散發出來的黑光後,心中的慾望就像是被點燃到油一般在心中爆發開來,瞬間沖上了腦門,控制住了他的心智,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隨著慾望而動,從躲藏的地方衝了出去,就像是正在捕食的獵鷹一般以最快速度朝那枚毒霧珠子俯衝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煉製法寶後法力精力沒有恢復過來,還是因為羅強的動作太過突然,突然到足以讓任何毫無防備的人措手不及,總而言之羅強非常順利的抓到了那枚毒霧珠子,並且衝勢不減的向前衝去,以極快的速度遠離這名神秘的煉寶人。

    羅強偷襲得手,並且感應到煉寶之人並沒有追上來,心中無比驚喜,只是還沒等他享受心中的喜色,意外就突然發生了。毒霧珠子的黑光瞬間爆發,覆蓋範圍膨脹了數十倍,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緊接著他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就像是遇到了烈陽的浮雪一般快速融化,然後像之前被吞噬的毒霧一樣被珠子吸收吞噬。

    吞噬了羅強的毒霧珠子表面多了一層血色,而且珠子似乎也多了一分靈性,自動的從空中飛過,回到了煉寶之人面前。

    “沒想到剛剛來到青州,就收穫了一件不錯的寶物。”煉寶之人伸手將那枚珠子拿在了手中,仔細的看了看,略顯驚訝的自言自語道:“咦!竟然產生了這樣的變化,那人莫非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名站在乾涸血池中的煉寶之人正是利用禮天宮秘密傳送通道來到青州的徐長青,只不過他出現的位置並不是青州的秘密傳送法陣上,而是偏倚上千里的陰火澗。

    之所以傳送位置會有如此大的偏倚,主要是徐長青故意讓演算的空間方位偏倚了一點,為的就是不出現在秘密傳送通道處,因為他不肯定那個叫做姚固的人利用通道逃到青州後,是否還會針對這個已經不秘密的傳送通道做什麼佈置,未免節外生枝,他故意選擇了另外一個接近的位置傳送轉移。所幸這個方位沒有出現太過異常的偏差,雖然出現的地點是在距離地表數百米以下的深澗底部,但至少沒有出現在岩石裡面,否則的話他可能需要花費不小的力氣才能脫困而出。

    在移動到了這裡後,徐長青就立刻感覺到了這裡的環境非常奇特,首先自然就是瀰漫在此地的毒霧。這種毒霧雖然有些毒性,但卻也不會引起徐長青太多的關注,他之所以會對這些毒霧產生興趣,完全是因為毒霧中蘊藏了一種他從沒有見過的古怪力量,這種力量既像是某種變異的天地靈氣,又像是巫道法力。

    在察覺到毒霧的異常後,徐長青自然要尋找毒霧源頭,而周圍被血泉滲透到深處的土地也就落入到了他的眼中。

    怨氣是徐長青從這些血紅色的泥土中獲得的唯一感受,強烈的怨氣融合天地間的靈氣,再加上某種徐長青暫時還沒有發現的神秘力量,最終形成了現在這種毒霧。

    徐長青推測毒霧中的那種古怪力量應該僅僅只是針對怨氣指向的某一類人,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顯然不再這一類人之列,並且從這股毒霧出現的地點以及周圍的種種情況,他有理由相信毒霧針對的人應該是禮天宮和下界九州的人。

    在做出猜測後,徐長青感覺到若是將這些毒霧利用好的話,說不定是一件比誅仙四劍陣盤還好用的寶物,於是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留在了這個地方,採集毒霧,煉製法寶。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6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偽裝模仿(上)

    徐長青一開始就知道懸崖上面的洞穴中有人躲藏在那裡,因為對方沒有表露出任何敵意和攻擊性,徐長青也沒有出手將其解決掉。直到剛才對方突然出手搶奪自己正在煉製的寶物,徐長青才動了一絲殺心,只是他並沒有親自出手解決,而是那這人試驗自己新煉製的這件寶物的威力。

    只不過,讓徐長青稍微有些疑惑的是寶物產生的效果竟然和自己預計的有很大詫異,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根本和自己在道心境界中推演的情況是兩碼事。

    按照徐長青的推演,這件寶物施展出來後,會對此界之人體內特殊的血脈形成一種類似古巫咒法的力量,這種力量不但會虛弱受攻擊者的力量,還會通過同族血脈之間的玄妙聯繫,攻擊與此血脈同源的其他人,最終造成一人受術、多人被傷的效果。也正因為這種特殊的攻擊效果,使得徐長青在將這件法寶煉製完成後,也給它起了一個血毒珠的名字。

    然而,就在剛才那人搶奪了血毒珠,徐長青借此引動血毒珠的力量試看效果,最終產生的效果卻和徐長青的推測完全不同。血毒珠並沒有對被攻擊者的血脈形成任何詛咒效果,反倒像是吞天魔道一般,將被攻擊者整個人煉化成了血霧,吞入珠子之中,和珠子的核心力量融為一體。

    剛剛徐長青查看了一下血毒珠的情況,他驚訝的發現原本只不過是相當於崑崙三界下品法寶的血毒珠,在吞噬了那個人之後,其品質竟然有了飛躍式的變化,就現在而言便已經不弱於崑崙三界的上品法寶了,而且寶物之中還多了一絲靈性,相信假以時日蘊養,此寶定然可成為上品靈寶。

    一件法寶想要蛻變成靈寶,絕對不僅僅只是改個名字那麼簡單,其中的困難程度不亞於成就天仙之境,不單單需要長時間的蘊養,hia需要非同一般的氣運和機遇。在崑崙三界之中,能夠蛻變成靈寶的法寶無一不是有著上品法寶的底子,經過無數年的供奉和蘊養,吸收天地靈氣、宗門氣運等等力量,最終在某個機遇之下一步登天,產生靈性,轉化成靈寶。

    可像現在手中的血毒珠這樣煉製出來的寶物底子就只是下品法寶,沒有經過任何供奉和蘊養,僅僅只是煉製好了以後,吞噬了一個人,寶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蛻變,徐長青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

    這讓徐長青對被吞噬者的身份、來歷以及血脈感到極為好奇,所幸他記住了那人的相貌、身形和衣著特徵,等離開這裡,到附近打聽一下或許能夠找到什麼有用的資料。

    徐長青將血毒珠收回到腰囊後,走到了血池中央的泉湧口旁,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這個向下幾乎看不到盡頭的泉湧水道,神念也向下探查了進去。只不過,剛剛探查了一會兒,他就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他的神念無以為繼,而是因為泉口深處的怨氣實在在濃厚了,濃厚到稍微有點異常動靜就能夠將其徹底引爆。

    徐長青不太清楚這股怨氣的成因,但可以肯定這肯定和馱起青州世界的巨龜有關,而且如果這股怨氣遍佈整個巨龜體內的話,那麼青州差不多相當於建造在一個火藥堆上。

    在做出判斷後,徐長青沒有再用神念去探查這股怨氣的源頭,避免刺激到這股已經積累到極限的怨氣,小心收回神念後,便施展身法,朝上方的懸崖頂端飛了過去,沒有打算在這裡多做停留。

    雖然徐長青的好奇心很重,對青州巨龜為何會形成如此大的怨氣而感到好奇,但再怎麼好奇,他也沒想過讓自己以身犯險,更沒有想過在這個時候沒事找事。

    很快徐長青就飛到了懸崖頂端,穿過稍顯狹窄的一線天出口,落在了懸崖邊上的紅草地上,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神念也隨著視線的遠眺,向外展開。從神念和視線回饋來的情報讓他很快就找到了大量青州本地人,只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分散到四周,而是大部分都集中在了這條山澗的盡頭。

    在稍微遲疑了一下,徐長青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想來應該是那毒霧所造成的影響。於是,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決定前往那些青州人聚集的地方,看看是否能夠從那裡打聽一些有用的消息。

    在動身之前,徐長青施法將身上的大袖長袍替換了一下,換成了一身西式的緊身西裝,外面套著一件短風衣,感覺就像是美洲清教徒式的西部拓荒人。

    之所以徐長青會改變一身裝扮,主要還是因為之前那個被血毒珠吞噬的青州人,那名青州人身上的穿戴和打扮完全是一副西方人的樣子,西裝、襯衫、馬甲等等服飾除了一些小細節有別於世俗人間的西方服飾以外,其他部分完全是照搬西方現代服飾的樣子。

    其實此之前,徐長青在見到了姚固那些來自禮天宮的人之後,就已經有所察覺,雖然那些人身上的衣著依然還是以長袍大袖等古服飾為主,但服飾上一些小細節卻已經是西方的服飾風格,比如腰間都是一條獸皮皮帶,衣襟上的暗扣變成了明扣等等。

    為了避免因為服飾等問題過於引人注目,所以徐長青現在也隨波逐流將自己的服飾改變一下,而且很快他的這種做法就收到了成效。

    只見,徐長青只用了很少一段時間,就已經來到了那條山澗盡頭出口外建造的小城池。這裡的人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全都是一副西式打扮,就連女子也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只是為了與男性區別,女性的西服套裝大多都會添加一些花卉刺繡,而且褲子也會加寬加大,遠遠的看上去更像是一條裙子。

    這裡的人除了一身西式服飾非常統一以外,他們身上的法力氣息也全都類似,都是一種帶著死氣的陰火法力,彷彿這裡的人全都是修煉同一種大道法門似的。在還沒有進城之前,徐長青就已經感覺到了此地之人身上法力的異常,所以他也施展千萬化身神通變,將身上的法力稍微改變了一下,讓自己能夠不至於太過突出。

    徐長青的偽裝在進城的那一刻就產生了效果,看守城門的守衛僅僅只是打量了他一下,就沒頭沒腦的對他說了一句“新來的去邪火塔報導!”,然後就這樣讓他進了城。

    雖然只是一句話的內容,但卻給徐長青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比如徐長青不需要額外打聽就已經知道這個城池的人應該都是同一個勢力的人,從加入這個勢力的程序來看,這個勢力很鬆散,應該是某種共助會之類的組織,而不是一個規則森嚴、組織嚴密的宗門勢力,更不是什麼世家勢力。此外,這個勢力應該有最基本的權力架構,而且每個成員所對應的權力等級都標記在身上,可以很清楚的從這些標記瞭解到對方的身份等級,就如看門者一眼就從服飾上的標記看出徐長青是新來的。

    雖然這個小城池的人全都是一身西式打扮,但城池內外的建造風格依然是華夏的樣式,甚至街坊建築的佈局更是有些隋唐風格在其中。

    徐長青並沒有急著主動去收集有關青州的情報資料,而是來到了位居城門附近的一條熱鬧街市,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沒有動用神念,而是放開五感,邊聽邊看周圍來往之人的言談舉止,逐漸整理出他們的言行習慣,融入自身,讓自己看上去和真正的青州人沒有什麼兩樣。

    青州人說話的方式和雍州人有些不同,雖然語言都是同一種語言,但音調卻有所變化,很多字多了一些捲舌音,感覺就像是華夏京城人和天津衛的語言差距一樣。語調還僅僅只是語言上的一個小問題,徐長青很容易就能夠解決,真正有問題的是一些獨特的用詞,這些詞彙放在雍州或許是一些褒獎的詞彙,但放在青州卻變成了罵人的詞彙,就在他坐在這裡的一小段時間就不止一次看到幾個衝突的人口中用有些在雍州用來誇獎他人的詞彙辱罵另外一人,讓他這個剛剛熟悉雍州語言的外來者聽起來感覺到頗有趣味。

    語言還只是一個徐長青偽裝青州人需要面對的一個問題,另外一個問題則是手勢。也不知道僅僅只是這一個小城池的人是這樣,還是整個青州的人都是這樣,此地之人在談正事的時候都會在說話的時候夾雜了一些蘊含特定含義的手勢,而往往所談之事是以手勢的含義作為標準。徐長青就多次看到不遠處某個攤販與人商談價格的時候,嘴裡說出的是一個數字,手勢表達的又是另外一個數字,而最終成交的數字無一例外都是一手上表達的數字為標準。

    這裡的人對手勢的運用幾乎已經深入到了骨髓中,徐長青甚至看到過幾個人聊天時,一句話都沒有說,全程都是在用手勢表達,像是幾個聾啞人在聊天一般讓他感覺非常怪異。

    雖然偽裝的過程有些麻煩,但所幸過程很順利,徐長青花了大約半天的時間,將此地之人所有常用語言和手勢全都學會了,並且試著用青州人的方式與人交談,結果很順利,沒有被人識破。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6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偽裝模仿(中)

    在嘗試著和周圍一些底層青州人交談後,徐長青也從這些人口中套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現在他所處的這座城池名為陰火城,雖然是在青州府城的管轄範圍之內,但卻因為地理特殊,屬於近乎自治的化外之城。掌管陰火城的勢力名為十三道,顧名思義就是最初創立這個勢力的人修煉的是十三種不同的大道法門,而每一個大道法門都需要用到陰火輔助修煉。

    雖然徐長青打聽到的這些消息全都是一些公開的消息,大街上隨便一個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但對徐長青的幫助卻很大,因為他記得徐從誡交給他的那些暗子名單中就有十三道的名字,其中創立十三道的兩人都暗中被徐從誡控制。只不過這兩人不單單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不知道控制他們的神秘勢力是域外邪神,全都以為只是下界九州一個隱藏的大勢力。

    根據這個名單記載,徐從誡在青州布下和掌握的暗子數量很多,僅次於禮天宮的下界天,整個青州的大小城池都有徐從誡的暗子存在,只不過這些人的身份有高有低,最高的可執掌一座城池,而最低的則是隨處可見的販夫走卒。

    按照徐長青的預想,最合適他利用的暗子乃是青州太守府的文案知事總領和青州天宮的總掌儀,因為這兩人可以輕而易舉的開出天宮荒士晉陞文書,幫助徐長青名正言順的進入到禮天宮,甚至還能夠安排一些能夠接觸到中天的差事。

    只不過,來到青州瞭解了一下實際情況後,徐長青便不得不改變最初的打算,因為按照現在青州的情況,哪怕見到了那兩人,恐怕也不可能給他開具任何文書。因為在不久前禮天宮就開始從青州太守府手中收回開具任何晉陞文書、通行文書等等權力,而青州天宮總府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中天直接派人下來總領青州天宮總府的一切事物,也就是說現在青州天宮總府的那些人都只是空有名號,沒有實權。

    從這些在青州已經公開的事情不難看出,禮天宮顯然已經對下界九州現在的局勢有所察覺,並且採取了一定的措施,只不過這個措施有些消極被動,絲毫沒有主動掃清下界九州域外邪神勢力的打算。

    對於禮天宮準備怎麼應對下界九州的局勢,到底打算用那種方法抵擋域外邪神的滲透,徐長青在沒有收集到足夠多的資料之前,也無法做出有用的判斷,但他有一點很清楚,禮天宮對下界九州的半隔離之策對他進入禮天宮製造了不小的障礙。

    不用多想也能夠知道禮天宮對那些能夠幫助下界九州之人進入禮天宮的青州管事們採取了嚴密的監視,冒然與這些人接觸只會被動的捲入到麻煩之中來,所以另闢蹊徑也就成了徐長青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

    邪火城十三道的那兩枚暗子算不上徐長青首選,但卻是他現在最合適,也是最方便的選擇。因為徐長青在邪火澗利用毒霧煉製寶物的舉動,使得邪火澗湧出的毒霧比起往年來要少了九成以上,而這一異常現象使得原本已經離開邪火城去其他城池修養的十三道掌權者也不得不趕回來查看情況,而那兩枚暗子也在其中,徐長青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就能夠與之接觸。

    另外一個,徐從誡挑選的這些被他發展和招募成棋子的人每一個都對他將來進入禮天宮有著不小的幫助。比如十三道那兩人中的青山道主他就是下界天一個大家族的子弟,這個家族往上追溯,甚至能夠和最上天的神尊產生聯繫。另外一枚暗子的身份雖然比不上青山道主顯赫,但他卻是禮天宮附庸天地群山界第一大勢力鼠巢的洞主,只因為他得罪了中天的一位大人物,不得不跑到青州來避禍。

    在這兩個人選之中,徐長青只是稍微考慮了一下,就決定先接觸有著鼠巢洞主身份的那名暗子,因為相比起另外一名暗子來,這人更適合他秘密潛入到禮天宮。

    禮天宮群山界的鼠巢即便是在雍州也有不小的名聲,甚至專門被記載在天宮別府藏書館內一些和禮天宮有關的資料之中,只不過鼠巢的名聲雖大,但卻不是什麼好名聲,事實上真正有些身份的人都不會願意和鼠巢的人有任何接觸。

    雖然有關鼠巢的資料上沒有記載,但從一些其他傳說書籍中能夠找出一些有關鼠巢來歷的傳聞。

    相傳最初建立鼠巢的人是最上天某位神尊座下的神侍,其建立目的主要是為了從下界九州尋找一些擁有特殊體質的人,劫掠到禮天宮,給最上天的神尊修煉某種秘法所需。

    只是,隨著那名神尊步入天人五衰,壽盡而亡,鼠巢的主要作用也就沒有了,加上鼠巢的名聲很糟糕,建立鼠巢的那名最上天神侍不願意與再有任何聯繫,所以就和鼠巢斷絕了關係,任由鼠巢在群山界自生自滅。

    原本按照當時近乎人人喊打的情況,鼠巢根本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可能。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卻是當時的鼠巢出了一個大才,不單單在短時間內將鼠巢內部穩定下來,而且領導鼠巢群鼠和群山界幾股勢力交手了幾次,不落下風,令到鼠巢站穩了腳跟,從覆滅危機中緩過勁來。

    鼠巢雖然在這場變動中失去了靠山,但卻也變相的從靠山手中獲得了自主權力,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鼠巢用來將下界九州之人運送到禮天宮的秘密通道依然保存下來了。由於不需要再從下界九州劫掠人口了,鼠巢便利用這條秘密通道從下界九州走私一些特殊的物品,甚至也會將一些希望入住禮天宮的下界九州之人偷渡到群山界。

    也正是因為這條秘密通道,才使得徐長青選擇接觸這名鼠巢洞主,雖然進入群山界不能等同於進入禮天宮,但畢竟是禮天宮的附庸天地,從那裡進入禮天宮的下界天相對於青州進入下界天來應該要簡單不少。

    做出決定的徐長青並沒有立刻去接觸這名鼠巢洞主,因為哪怕在那本手冊中,明確表明了這名鼠巢洞主忠心可靠,但向來謹慎的他依然需要自己確認後,才會決定是否與之接觸。

    不需要經過特別的打聽,徐長青僅僅只是在一些茶寮、飯館旁邊坐一會兒,就已經瞭解到了現在邪火城十三道的掌管權著都聚集在城外邪火澗的入口處,實地查看邪火澗內毒霧的異常情況,什麼時候回到城內還不確定。

    對此,徐長青倒是能夠猜到十三道的那些人什麼時候回城,因為按照他對毒霧產生的過程來判斷,最多只需要半天時間邪火澗裡面的毒霧就會濃烈到正常水準,到時那些人發現一切恢復正常,也就不會再在邪火澗入口停留了。

    在心中稍微估計一下那些人回城的時間後,徐長青又打聽到了鼠巢洞主在邪火城的住處所在,然後去往那人的住處外,查看了一下情況。

    很快徐長青就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在鼠巢洞主住處的周圍不單單只有他一個人在觀察和監控此地,粗略估算一下,周圍的探子至少來自於三十多個不同的勢力。在讓人驚嘆此地幾乎成了一個探子窩的同時,這裡的情況也讓人疑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探子潛藏於此,監控這鼠巢洞主。

    徐長青並沒有刻意去打探這件事,僅僅只是通過天視地聽之類的法門聽了一下這些探子的交談,才知道這些探子背後的人和自己打的主意都一樣,全都是衝著鼠巢洞主手中掌握的這條通往群山界的秘密通道而來的。

    禮天宮針對下界九州的一系列動作很顯然已經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而這些人中有能力和有門路離開下界九州的人大多都聚集在府城之中,剩下的都是沒有能力和門路、但卻手中掌握一些資源和利益的人,對於這些人而言,鼠巢的秘密通道就成了他們心目中的救命稻草。

    這些和自己打著相同主意的人在徐長青看來雖然能夠對他潛入禮天宮有些幫助,但總體估量的話,還是弊大於利。

    在這麼多勢力的掩蓋下,雖然能夠起到魚目混珠、渾水摸魚的效果,但同樣人數眾多也代表著目標醒目。在其他情況下,禮天宮對於這些偷渡者或許還會睜一眼閉一眼,但現在這種情況,禮天宮絕對不可能放任這樣一個缺口存在,任由沒有經過嚴格審核的下界九州之人去往禮天宮,哪怕群山界還不算是禮天宮。

    想到了這裡,徐長青就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鼠巢洞主的府第情況,幾乎沒有花費太大力氣,他就從這個府第之中找出了至少三名禮天宮派來潛伏於此的耳目。之所以能夠這麼輕鬆的發現這三人,並不是因為徐長青有多麼高明的法門能夠區分出禮天宮的人,而是因為這三人的言行舉止都和青州本地人有一些細微的差別,和徐長青在荒士靈境中見到的那些隨姚固侵入靈境的禮天宮荒士有些相似,很顯然這些人不是來自下界天,就是來自禮天宮其他附庸天地。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7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偽裝模仿(下)

    徐長青暗中將這些來自禮天宮的探子在鼠巢洞主府第的身份用紙筆寫下,將紙再摺疊成了一個仙鶴,然後便坐在了距離鼠巢洞主府第不遠處的一個茶館中,等待時機。 .更新最快

    雖然徐長青是一個人坐在茶館內喝茶,但他在周圍的環境中並不顯得醒目,因為在這間茶館內有大量和他同樣獨坐飲茶的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在等活幹。

    邪火城是青州最大的幾個專門做黑活的城池之一,每年邪火澗乾涸期都是邪火城地下市場開啟的時候,大量邪火城的修行者等著接各種任務,好渡過這段血泉乾涸期。

    徐長青現在所坐的茶館就是一個青州地下勢設立於此的分舵,來自青州各個城池的暗殺任務都會聚集於此,等著合適的人接手。只不過,此時此刻本應該非常熱鬧的茶館卻異常安靜,所有人都像徐長青一樣安靜的坐著,看上去彷彿在等待什麼消息。

    邪火澗的異常情況對這裡也產生了極大影響,如果血泉沒有沒有乾涸,沒有毒霧,那麼邪火城裡的修行者必然會選擇繼續留在這裡修煉,而不是各種黑活,在青州各個城池奔波。

    對於經營黑活的地下勢力而言,邪火澗的異常情況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一旦沒有了血泉乾涸期,來他們這裡接黑活的人就會變得非常稀少,而他們損失的則不單單只有利益,更多的是用利益也換不來的名聲。

    就在茶館裡的人懷著各種心思想著自己的事情時,時間也一點點的流逝,天色開始轉暗,很快夜晚就會來臨。這個時候,白天一些前往邪火澗查看情況的人回到了茶館中,同時他們也帶回了邪火澗的毒霧恢復原狀的消息,而這個情報也使得原本安靜的茶館很快就變得熱鬧起來,一些早已做出決定的人開始和茶館內負責任務接洽的人交談起來,商量接納任務的細節和金額。

    安靜坐在茶館邊,靠窗位置的徐長青沒有加入到這些人的談話中去,只是安靜的聽著他們的交談內容,同時注意力放在茶館外的街道上,這條街道是邪火城的主幹道,也是通往鼠巢洞主宅邸的唯一大道,鼠巢洞主想要回府,必然要從這條大道上走過。

    過了沒多久,徐長青便從桌旁的窗戶口,看到道路遠方遠遠的有一隊高舉著烈字旗的人馬走過來,道路前方的人小心的避讓開來,深怕接近這隊人馬。

    “來了!”看到如此明顯的旗幟表示,徐長青心中一棟,手指不動聲色的在桌上的紙鶴花了一個符,隨後將紙鶴隨意的丟出去,任由紙鶴掉落在地上。如果有人視線放在紙鶴上,就會發現這枚紙鶴在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忽然消失不見,就像是遁入到地下一般,只是若用神念仔細感知的話,有能夠在紙鶴掉落之處感應到一股微弱的法力氣息。

    很快這隊人馬就來到了茶館前,雖然這隊人馬走動時看上去人員鬆散,但徐長青卻能夠感覺到這種鬆散的護衛隊形實際上是一個戰陣沒有引動之前的預備陣勢,一旦出現什麼突然情況,所有人就能第一時間組成戰陣,這些修為普通的修行者也能夠在短時間內令實力達到精英荒士的程度。

    在這些護衛保護在隊伍中的人是一個身形瘦小、相貌普通的中年人,這個人很普通,衣著打扮以及身下坐騎全都和周圍的人一樣,也正是因此使得周圍的旁觀者很難將他和周圍其他護衛區別開來。

    徐長青之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的將這個鼠巢洞主辨認出來,除了是從護衛戰陣的陣勢來分析以外,更多的是因為那人身上隱藏的法力氣息。雖然這人身上的法力氣息感覺上和周圍其他人一樣都是一種以邪火為主體的大道法門,但在這股邪火法力之中卻夾雜了一股世俗人間華夏諸子百家之一法家的法力氣息。

    法家法門在世俗人間華夏不能說是失傳了,但也沒有保存下來太多,因為被儒家吞併的原故,使得後世法家的法門多少都帶著一點儒家法門的氣息。然而,現在這名鼠巢洞主身上的法力則完全是非常純正的法家法力,並且從其法力氣息來看並非是走華夏法家最常見的勢法術之道,而是走的循名而責實這條路,所以從其行徑不難看出此人做事更務實一些,而且不在乎任何虛名。

    見到這鼠巢洞主之後,徐長青心中不由得生出疑惑,暗道:“莫非他準備在這個天地復興華夏諸子百家?”

    也難怪徐長青會有如此疑惑,畢竟他在雍州見到了一個純正的墨家法門修行者,現在在青州又見到了一個純正的法家修行者,兩個人都是徐從誡在這裡吸收的手下,這讓徐長青不得不對徐從誡的謀劃產生浮想。

    這時,鼠巢洞主已經來到了徐長青窗前不遠處的街道上,始終面無表情的他像是忽然感受到了什麼異常似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且低頭朝握住韁繩的手上看了看,眼中露出了少許疑惑,然後右手做了一個抓取東西的隱秘動作,又故作不經意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帶著一絲疑惑隨著隊伍繼續前行。

    見到紙鶴已經落到鼠巢洞主手中後,徐長青也沒有再在這裡待下去,正準備起身離開了茶館,這時卻有一個人來到了徐長青所在的桌子旁坐下,將左手放在一側桌角上,手指按照一定順序在桌面敲打了幾下。

    這個陌生人突如其來的行為動作使得徐長青不由得愣了愣,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是怎麼麼一回事,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準備起身離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並且一臉平淡的朝這人說道:“什麼活?”

    這名陌生人沒有說話,僅僅只是抬手在桌上畫了一個圖案,然後左右手分別做了幾個手勢。

    一般人看到這人的舉動會感覺到莫名其妙,但在徐長青眼中,這些手勢和圖案就像是當面說話一樣意思清楚。

    之所以徐長青能夠看懂這些手勢和符號,是因為他剛才的注意力雖然大多都放在茶館外面的街道上,但也有一部分放在茶館內部的人身上,而這名陌生人所畫的符號和所做的手勢都是這裡接黑活的人需要掌握的一種暗語。就像剛才這陌生人所畫的符號,表明了他手中有一個地級任務,完成後的獎勵是十枚邪火晶。

    對於那些以邪火為本源法力的修行者而言,邪火澗產出的那種邪火晶絕對是天材地寶級別的寶物,單單一枚就已經足夠讓他們的修為有不小的提升,十枚邪火晶的任務獎勵不可謂不豐厚。

    突然和徐長青接觸的這名陌生人是茶館背後地下勢力的黑活掮客,而且他所負責的任務級別都不低,之前他就不時的在茶館內走動,尋找合適他任務的人選,然後單獨和選定的人選商談事宜,而不像酒館掌櫃那樣被動等待其他人接觸。

    或許是因為徐長青偽裝得太逼真了,使得這名掮客將他當作了那種有能力幹特殊黑活的人,準備把他拉到自己手中的一個任務裡來。

    這種突發情況讓徐長青有些意外,也感到有趣,加上反正也要等一段時間鼠巢洞主才可能做出反應,於是他便決定偽裝下去,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黑活任務,打發一下時間。

    徐長青瞭解了一下這個黑活的簡略情況後,又故作沉思狀,稍微考慮了一下,才裝作一副老手的樣子,沉聲問道:“幾個人?”

    對於邪火城絕大部分修行者而言,地級任務已經是黑活中非常困難的任務了,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成,所以肯定還有其他參與者。

    黑活掮客不疑有他,直接做了一個手勢回應,這個手勢表示至少有七個人已經加入了這個任務。

    “從屬?”徐長青又簡單的問道。

    “沒有從屬,各幹各的。”黑活掮客第一次開口道。

    徐長青繼續詢問道:“獎勵如何分配?”

    徐長青越是問得詳細,越是顯得他老手,而黑活掮客也越是感覺到自己沒有找錯人,絲毫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樣子,繼續解釋道:“老規矩,誰拿到東西,誰得到獎勵。”

    徐長青又故意做出考慮的樣子,最終才點頭道:“我接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黑活掮客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提及關於任務更詳細的內容,僅僅只是在桌子上又畫了一個符號,便轉身走了。

    這個符號很簡單,徐長青很輕鬆的就記下了,雖然他不明白這個符號所代表的意思,但卻也沒有打算向人詢問,更沒有想過用其他方法弄明白這個符號的含義,僅僅只是將神念放在了這名黑活掮客身上,等待他尋找下一個合適這個任務的人手。

    很快這名黑活掮客就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上前與之接觸,過程和徐長青剛才的經歷差不多,最後那人沒有能夠承受住十枚邪火晶的誘惑答應接下這個活,而黑活掮客在離開的時候同樣畫了一個符號,只是這個符號和畫給徐長青的那個符號有所差別,但接下黑活的那人似乎看懂了這個符號,點點頭,便起身走出了酒館。

    見此情形,徐長青也站起身來,跟了上去,最終跟著那人來到了一間民居,在民居主人面前畫了一個符號,然後民居主人便將一個信封交給了他。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7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鼠巢鼠道(上)

    雖然那名接黑活的修行者實力不錯,但也無法和徐長青相抗衡,更何況徐長青用的還是暗算,那人更沒有反抗餘地了。在那人拿著信封來到自己的住處後,徐長青就施法將其弄暈,從他身上取出信封,不留痕跡的拆開看了看,又塞了回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在回茶館的路上,徐長青腦海中想著信封上的內容,心中也疑惑到底是誰發佈的這個任務,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說來也巧,這個黑活竟然和鼠巢洞主有關,內容是去其府邸偷取一塊玉牌。在信封中的任務介紹裡,發佈任務之人詳細介紹了這塊玉牌的形狀以及它在府邸的具體位置,甚至還在上面還附有一張詳細到將鼠巢洞主府邸守衛巡邏路線以及防禦法陣都標註出來的示意圖,就差替那些接黑活的人直接畫出一條偷盜路線了。

    雖然徐長青對此類在青州接黑活的事情不瞭解,但也能夠感覺到現在他手中的這個黑活有些怪異。且不說發佈任務者為什麼要將任務介紹寫得如此詳細,甚至連本應該接任務之人做的情報收集也替他們完成了,單單是任務發佈如此不嚴謹就讓人感覺事有蹊蹺。

    從之前和那個黑活掮客接觸時,徐長青就已經知道接下這個黑活的人不止一人,而且看情形接這個活的人恐怕會在十人以上。正所謂人多口雜,如此多的人接一個任務,本就已經足以讓這個任務沒有任何隱秘性了,而且這個活還涉及到了邪火城執掌實權的大人物,接任務的人未嘗不會將這件事報告給鼠巢洞主,直接從鼠巢洞主那裡獲得好處。哪怕那些好處比不上任務最後的獎勵,但勝在獲取的過程非常輕鬆,也不需要承擔任何危險,僅僅走一點路,說一說話就能獲得。

    一旦任務洩密出去,那麼鼠巢洞主必然會調整府邸的守衛和防禦法陣,甚至直接將要盜取的東西戴在身上存放,畢竟那塊玉牌並不是很大,隨身攜帶不會有任何影響。

    正因為這個黑活本身就存在了太多疑點和漏洞,就算是再怎麼愚蠢的人也不會這樣做,於是徐長青便不由得開始懷疑發佈這個任務的人真正的用意。

    “莫非是想用聲東擊西之計?”徐長青腦海中很快產生了一個想法。

    雖然這個想法僅僅只是猜測,沒有任何實質證據,但徐長青卻感覺這個想法或許是對的。

    如果將那些在茶館中,從黑活掮客手中接到這個任務的人當作吸引鼠巢洞主注意力的靶子,那麼這個任務中那些讓人感到無比怪異的地方也就說得過去了。任務發佈者並不在意接任務的人最終是否能夠獲取那塊玉牌,他的目的是要借用這些誘餌吸引走鼠巢洞主以及府邸守衛的注意力,甚至可能他還會利用這些人製造一些動亂,讓鼠巢洞主疲於奔命,而他就能夠很輕鬆的潛入到鼠巢洞主的府邸內,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看來這兩天這個鼠巢洞主應該會很忙了!”想到這裡,徐長青便不由得笑了笑,跟著走入人群中,很快消失在街道上密集的人潮裡。

    正如徐長青所料那般,回到府邸的鼠巢洞主的確變得有些忙,只不過並不是因為這個黑活任務,而是因為之前施法傳遞到他手中的那枚紙鶴。

    在看了紙鶴中所寫的內容後,鼠巢洞主吳烈並沒有立刻相信紙上所寫的內容,但也沒有對其置之不理,而是不動聲色的將自己最得力的兩名手下招到了書房中,然後命守衛將書房外隔離開來,引動書房中的隔離法陣,防止有人竊聽。在確定安全後,他才將那張紙遞給自己的兩名手下。

    首先接過紙條的人是被吳烈視為軍師的心腹幕僚廖襄,此人在群山界也頗有名氣,而他的名聲絕大部分都是來自於他的智慧。有不少人認為吳烈能夠從群山界鼠巢一個不起眼的小頭目,一步步爬上高位,成為鼠巢洞主,除了其本身的實力過硬以外,更多的是源自於廖襄的謀劃。

    也正因如此,在吳烈被迫離開群山界到青州避禍的時候,有不少人接觸廖襄,希望能夠將廖襄收歸麾下,但最終都被廖襄拒絕了,由此也不難看出這兩人的關係名為主從,實為兄弟,關係非比尋常。

    紙條上的字不是很多,廖襄很快就看完了,在將紙條遞給另外一個同僚的同時,他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這件事早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畢竟主公你現在掌握了這麼重要的一條鼠道,別說邪火城那些傢伙對此垂涎不已了,就算是府城內的那些狗屁世家也同樣想要將這條鼠道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不是我們的背景深厚,實力不弱,他們那些傢伙就不僅僅只是派一些人潛伏到府邸裡當耳目了,恐怕會直接打上門來,從主公你手中搶奪下這條鼠道的歸屬權。”說著,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相比起紙條上所寫的那些耳目到底來自哪些勢力來?我倒是更好奇這紙條出自哪裡?”

    “紙條出自哪裡很重要嗎?”另外一人放下手中的紙條,不解的看著自己這個聰明的同僚,疑惑道:“難道我們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如何解決這些耳目上嗎?”

    說話的這人名叫吳剛,是吳烈的本家兄弟,從小就跟在吳烈身邊,雖為堂弟,關係卻親密到比親兄弟還親,兩人不止一次救過彼此的性命,要說吳烈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夠完全毫無保留的相信一個人,那就非吳剛莫屬了。

    雖然吳剛本身的實力不弱,已經達到了堪比下界天精英荒士的層次,在群山界能夠穩勝他的人不到一手之數,但他的頭腦卻很簡單,沒有多少智慧,做事莽撞直接,經常闖禍。吳烈會得罪禮天宮的大人物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吳剛的一次莽撞之舉,對此吳剛也很愧疚,隨吳烈來到青州後,性格脾氣都收斂了不少。要是換到以前,還在群山界的時候,恐怕他會不管紙條中所寫的到底是真是假,就直接帶人將紙條中所寫的那些人全都抓起來處決掉了,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想事情。

    “相比起那些已經暴露出來的潛伏耳目來,這個沒有暴露出來的神秘人才是我們最需要的面對的危險。”廖襄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紙條,看著若有所思的吳烈和一臉茫然的吳剛,解釋道:“府邸裡會潛伏耳目這件事我們早有預料,只不過我們暗中反覆調查了三遍,都沒有發現府邸裡的人有任何異常。可現在一個不知名的神秘人或者神秘勢力卻輕而易舉的發現了這些我們調查了幾次也沒有查出來的耳目,可見這個神秘人或勢力對我們府邸實際情況的瞭解甚至超過了我們這些府邸主人。吳剛統領,你現在還覺得不危險嗎?”

    聽到這裡,吳剛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並不理解廖襄話中更深的含義,僅僅只是從府邸安全來考慮問題,既然對方能夠無聲無息的將府邸裡面的情況調查得如此清楚,自然也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到府邸裡面暗殺吳烈,這使得作為護衛統領的他不得不憂心府邸的安全問題。

    “這應該不是惡意!”吳烈有些突兀的說道:“從這紙條送到我手中的手段來看,那人如果想要在街上暗殺我,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多此一舉,讓我們既產生警覺,又發現府邸的隱患。”

    “這點我贊同。”廖襄附和的點點頭,但話鋒一轉又道:“但對方也絕對不是善意,雖然我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我卻可以肯定對方現在正盯著我們府邸,看我們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吳烈一臉疑惑的說道。

    廖襄神色凝重的說道:“不清楚,但我知道對我們而言絕對沒有什麼好處。”說著,他看向吳烈試探性的問道:“我上次的提議,主公你……”

    不等廖襄說完,吳烈便抬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說道:“這件事不用再說了,我也知道現在下界九州的局勢有些古怪,但現在絕對不是回群山界的最好時機。而且雖然那人表示不追究我們所犯之事了,但他心裡是否還有怨氣我們都不清楚,如果他心裡還有怨氣,想要我們的性命的話,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其他人就會揣摩他的心思對我們動手,到時即便殺了我們,他也絕對能夠有一千種方法來逃脫追究。所以我們現在回到群山界變得無比被動,成為他人宰割的魚肉。”

    廖襄沒有再說什麼,僅僅只是點點頭而已。

    反倒是吳剛有些想法,沉聲道:“難道我們就一輩子都待在這個鬼地方?”

    “當然不會。”吳烈想都沒想就給了一個確定的回答,然後又無比肯定的說道:“我們肯定會回去,只是時機還未到而已,一旦時機到了,我們就能夠堂堂正正的回到群山界,並且拿回當年我們丟失的東西,甚至還要拿回得更多。”

    雖然書房裡的兩人對吳烈為何會如此有信心回到群山界的有信心,但他們依然疑惑吳烈到底有什麼倚仗才會說出如此肯定、如此有信心的話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8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鼠巢鼠道(中)

    “軍師,這幾個人就交給你處置了,在弄清楚他們背後的人之前我需要他們好好的活著.”吳烈沒有再繼續糾結回群山界一事,而是將注意力放回到府內的奸細身上,並且做出決定的。

    “我知道怎麼做了。”多年共事的經驗讓廖襄輕而易舉的就明白了吳烈的心思,心中也立刻有了方案,於是非常自信頭應道。

    之後,三人又在屋內商討了一下其他機密的事情,修改了一下之前制定的計畫,時間也因此一的過去,一直到入夜,事情才處理完成。

    就在這時候,吳烈創立的秘諜勢力多耳鼠派人送了一封急報,從秘密通道直接交給了準備離開書房的吳烈手中,讓準備離開的三人全都停下了腳步。

    “竟然是紫封密報?”還沒有拆開密報之前,三人在看到了密報封皮的顏色後,都不由得愣了愣一下。

    按照吳烈制定的規則,紫封密報是所有密報中等級最高的一級,只有關係到自身生死存亡的事情,才會允許多耳鼠動用這封密報,而無論這封密報在哪裡、在何時出現,他在那裡的人馬都必須無條件的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將這封密報安全送到他的手中。

    在過去那麼多年裡,紫封密報只出現過兩次,而那兩次情報都無一例外的挽救了吳烈和其麾下的勢力,所以吳烈也對紫封密報極為重視。

    吳烈沒有多想,直接解開了密報上的封禁,將裡面的紙張抽出來,然後按照紙張上那些密文,對著這片密文對應的書籍,逐一查找替換上面的文字,最終將密報還原成了通用文字。

    在密報還原的過程中,密報的內容也被三人看在眼中,他們都對這個內容感到有些驚訝和不解。

    邪火城內各種各樣中介黑活的地下勢力從出現的一開始就沒有瞞過吳烈等十三道的統治者,甚至這些地下勢力還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吳烈等城池統治者引入的。之所以這樣做,主要還是以十三道為首的邪火城並不是一個十分嚴密的勢力,加入邪火城的人雖然都歸屬於邪火城十三道,但十三道對他們的約束卻並不是很強,而相對應的這些人對十三道甚至邪火城的歸屬感也不是很強烈。簡而言之,他們就是一些掛了邪火城名頭的散修荒士,一旦有哪一天邪火澗的邪火徹底消失了,這些人也不會在邪火城安居下來,而是會前往其他城池繼續尋找輔助他們修煉的外物。

    在邪火澗血泉沒有乾涸的時候,這些人都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邪火澗內潛修,可一旦血泉乾涸、邪火熄滅,那麼這些人就會變得無所事事,到處惹事生非,一旦沒有處理好這些人,整個邪火城的治安將會造成極大影響。正因為如此,邪火城掌權的十三道才會允許開放以中介黑活為主的地下勢力進入邪火城,並且利用這些黑活在血泉乾涸時期分走那些人多餘的精力。

    這種做法有些引狼入室之嫌,事實上過去的確曾出現過某個中介黑活的地下勢力忽然發難,取代十三道中某個勢力的事情,可與之相對應的卻是邪火城得以在血泉乾涸時期獲得了相對安寧,效果比他們預料得要更好。

    由於有了十三道成員被地下勢力取代的先例,使得十三道的其他人對在邪火城站穩腳跟、並且有著深厚實力背景的地下勢力尤為顧忌。為此他們都暗中派人密切監視著這些地下勢力,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就能夠立刻發現,並且做出應對,而吳烈的多耳鼠就是這樣一個地下勢力的監視者。

    在過去,多耳鼠也曾多次送來有關地下勢力經營的中介之地有關於他的黑活任務,只不過那些任務都是小事,送來的時候也都是普通封,像是現在這樣用紫封的還是第一次。

    而正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三人看到紫封密報上的內容後,都能夠很快的瞭解到其中威脅性的強弱,也清楚了為什麼會用紫封。

    “這是一次試探。”廖襄很快就說出了吳烈心中所想的事情,同時也讓還沒有弄清楚密報深層含義的吳剛有所醒。

    很顯然,吳烈和廖襄都在看到密報內容的一瞬間,將這封密報和之前得到的那張寫有府內奸細的紙張聯繫到了一起,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件事,只是有了先後。他們兩人之所以會有這麼一致的看法,完全是因為密報內容中提到所有接這個黑活任務的人都從任務發佈者手中獲得了一份詳細的府邸防禦分佈圖,而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府邸情況摸得如此清楚,也只有此前沒有被發現、剛剛才被人舉報出來的那些奸細才做得到。

    之所以他們兩人在看到這封密報後,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一個判斷,認為這次有人在地下勢力針對性發佈這樣一個黑活任務純粹是在試探,而並非如任務所提及的那樣為了某件藏在府邸秘庫的玉牌,完全是因為這樣的情況在以前也發生過。

    以前也曾有人暗中發佈任務試探十三道中某位成員的實力,並且在試探過後,便發現那名十三道成員外強中乾的實際情況,進而發佈任務者出手將其拿下,取代了那人在十三道的地位。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成功例子,使得對任何一名十三道成員此時地位權力垂涎、本身又有實力取而代之的人都會在實際動手之前,發佈一個類似的試探任務,進而瞭解對方的實際情況,決定動手與否。

    對於十三道的成員而言,這樣的黑活任務完全是一次陽謀,他們不得不接,甚至在接了之後,他們還必須要完美的解決,否則的話,一旦他們因為這件事暴露出了自身的什麼弱,那麼周圍環伺的那些餓狼們將會毫不猶豫的趁機撲上來,將其撕碎。有幾名十三道成員就是因為沒有重視這樣一次試探性的黑活任務,差陰溝裡翻了船,被一些自認為發現破綻的野心之輩群起圍攻,最終即便將那些野心之輩全部解決了,那幾個十三道成員本身也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這件事怎麼解決?”吳烈心中雖然有了一些想法,但並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向自己的手下問道。

    “這很簡單,他們來多少,我們就殺多少,直到殺得那些傢伙害怕為止。”吳剛想都沒有多想就嚷嚷道。

    吳烈聞言,心中微嘆的搖了搖頭,雖然吳剛忠心不二,實力也很強,統軍用兵也很有一手,但像這樣動腦子的事情實在非他所長,想要從他口中聽到一個有用的方法純粹是奢望。

    相比起吳剛立刻作答來,廖襄則顯得冷靜很多,只見他思考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不行,單單將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解決掉,並不會對發佈任務的人造成任何傷害,如果不徹底把源頭解決的,我們就會和獅頭一樣被各種勢力暗中襲擊不斷騷擾,消耗大部分精力,最終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的計畫。”

    “找源頭嗎?”吳烈頭,說道:“這和我們之前的計畫是一致的,還是交給你吧!”說著,他又轉頭朝吳剛看了看,道:“你不要摻和到這件事裡來,這幾天你還是按照原定計畫,去無風山,必要時把那幾個小家族的靈鐵礦給拿下來。之所以現在會有人針對我們,無非就是因為之前我們在府城那些大家族手底下吃了虧,死了一些人,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才會認為我元氣大傷,有了可乘之機,只要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強勢,即便軍師沒有找出來幕後的人,這次試探也會很快結束。”

    “我知道怎麼做了。”吳剛聞言,很快就明白了吳烈的意思,極為自信的頭應道。

    在將事情吩咐下去後,吳烈就讓兩名得力助手下去安排各類事務,而他則留在了書房,重新拿起桌上那份密報,看了看,然後面露沉思之色,彷彿在這密報之中還隱藏了他剛才沒有發現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吳烈忽然站起來,走出了書房,朝府中秘庫走去,穿過一些房舍、幾條迴廊和兩個花園後,他來到了秘庫門口。

    這裡雖然沒有人把守,但卻非常安全,因為這裡不單單佈置有此界無人認識的強**家陣勢,而且還有隱藏了兩頭實力一也不比禮天宮荒士強者弱多少的凶獸。這兩頭凶獸是他那位神秘主人親手幫他馴化的,可以說是他能夠自信應對任何危險的底牌,雖然不能夠隨意動用,但卻如同定海神針一般讓他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能穩重不驚。

    吩咐跟在身後的隨從留在秘庫外,自己一個人推門走入了秘庫之中,而就在吳烈踏入秘庫的那一刻,兩股凶戾之氣在秘庫的前廳突然出現,分別落在了他身上,使得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下。雖然這兩股凶戾氣息他已經感受過很多次了,但再次面對這兩頭凶獸的凶戾之氣,依然有些心悚恐慌,身心也會不由自主的受到一些影響。

    所幸這兩頭凶獸還知道分寸,發現來人是主人後,就很快就收回了氣息,否則繼續下去,他這個主人恐怕就要在自己馴服的凶獸面前出醜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9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鼠巢鼠道(下)

    吳烈來到了秘庫大廳盡頭的秘庫入口大門前,施展法訣引動大門上的法陣,隨著大門上的法陣按照各自軌跡轉動起來,他面前的石牆緩緩消失,就像是被某種無形之力給煉化了一般。

    在石牆消失的那一刻,各種寶光便從石牆後面的秘庫中散射出來,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威勢硬生生的讓吳烈不得不後退幾步,以避開這股威勢。秘庫大廳內的法陣也隨著這股龐雜的寶光出現而運轉起來,將所有逸散出來的寶光全都吸收到了法陣之中,沒有讓其外洩一絲。

    這股寶光衝擊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那股強大到就連吳烈這樣的荒士強者也必須避其鋒芒的寶光如同晨霧一般很快消散,沒有在大廳內殘留一絲氣息。

    在寶光消散後,吳烈便邁步走入到了寶庫之中,只見這個寶庫很顯然運用了類似介子納須彌之類的法門,內部空間足足比外部所見面積大出百餘倍,而屋頂也擴張到了十餘丈高。

    這些年來,吳烈從群山界帶來的和從青州搜刮的各類寶物全都存放到了這裡,因為數量眾多,為了妥善保管,他甚至親自動手只做了一個個用來盛放寶物的架子。

    眼下這些架子已經鋪滿了秘庫內將近三分之一的空間,每個架子都頂到了庫房房頂,一排一排的整齊排列,因為寶物的大小不同,有的架子上存放了上千件寶物,有的架子則只是放著十幾件。

    因為吳烈在製作這些架子的時候專門在架子上佈置了法陣,和周圍秘庫的法陣融為一體,而秘庫法陣更是和整個府邸的法陣相連。所以當府邸的法陣運轉的時候,陣力也會引渡到秘庫內那些架子上的蘊養法陣上,讓保存在法陣中的寶物能夠得到最好的養護,所以這裡的寶物每一件都能讓人拿起來就用,不必再在使用前做一些護養之類的前期準備。

    雖然整個秘庫是按照吳烈的想法建造的,秘庫內外的法陣也是吳烈親自佈置的,甚至秘庫內那些收藏的寶物發擺放次序和位置也是他動手完成的。按理說,他應該是對這個秘庫內一切變化最熟悉的人,但最近一段時間秘庫內的變化卻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甚至有種脫離控制的感覺,而剛才他遭遇到的那股寶氣衝擊,就是其中之一。

    大大小小數千件寶物放置在這件封閉式的秘庫內,隨著寶庫內外法陣的運轉,寶庫內部產生出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除了能夠讓寶物獲得最好的養護以外,也產生了一種神奇的寶光。吳烈也很快就發現這種寶光的作用除了用來養護寶物以外,還能夠提升寶物品質,甚至令到寶物本身發生不可思議的蛻變,產生一些以前沒有的力量。

    就在寶光出現的這段時間內,吳烈就已經從眾多寶物中找出了七件因為寶光而產生異變的寶物,而這七件寶物中就有一件是這次黑活任務的目標,那塊他從群山界帶來的玉牌。

    進入秘庫後,吳烈徑直走到了放置那塊玉牌的木架前,將養護法陣中的紫霞木匣子取下來,接觸盒子上的封禁符籙,將其打開。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一陣柔和的七彩光芒從盒子裡面溢出來,照射在吳烈的臉上,光芒的源頭就是一塊晶瑩剔透、寶光纏繞的玉牌。

    “莫非它又能用了?”吳烈從盒子中取出玉牌,放在手中用各種方法探查其狀況,同時雙眉微蹙,自言自語道。

    這塊玉牌最初落在吳烈手中的時候,並不是現在這樣一副醒目的樣子,而是和普通的玉器一樣不起眼。雖然如此,但這塊玉牌的來頭卻非同一般,當時群山界最大的商會九虯商會拿出這塊玉牌時,就說過這塊玉牌很可能是被廢棄的另外十幾條鼠道中某一條的鼠道鑰匙。

    當初禮天宮的那位大人物放棄鼠巢一切的時候,為了爭奪這些利益,鼠巢內部曾有過異常非常激烈、但卻極為短暫的爭鬥,在這場爭鬥中人員的傷亡倒是其次,最大的損失是那些秘密鼠道有三分之二損毀了,而控制鼠道的那些鑰匙自然也就成了廢物。

    完好的鼠道能夠給掌握者帶來驚人的利益,但損毀的鼠道卻毫無價值,甚至比不上一枚普通的養氣丹藥,所以當是九虯商會拿出這枚鑰匙的時候,僅僅只是借用了一下鼠道鑰匙的名頭,根本沒有想過有人會買下這塊玉牌。以至於吳烈只用了非常低的價格就獲得了這枚廢棄的鼠道鑰匙,而他之所以會買下這個無用之物僅僅只是想要有個激勵物,當初他才剛剛在鼠巢內出頭,心中絲毫不缺壯志和野心,買下這枚玉牌也是想要討一個好兆頭,希望自己將來也能夠成為鼠巢洞主,執掌一條鼠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塊玉牌一直都被吳烈當作吉祥物一樣收藏著,哪怕以後他有了一個真正可以用的鼠道鑰匙,這塊玉牌也一直沒有被他捨棄,到青州避禍時也帶在身旁,建造好了秘庫後更是將其小心的保存在其中。

    外界知道這塊玉牌存在的人很多,而且他們也都知道這塊玉牌並無任何用處,僅僅只是被吳烈拿來當吉祥物。可現在卻有人大張旗鼓的發布任務盜取這塊玉牌這讓吳烈隱隱感覺到事情或許沒有他所想的那樣,僅僅只是試探那麼簡單,而且讓他會有如此多心的原因也是因為現在這塊玉牌的變化。

    在秘庫內出現寶光之後,收藏在秘庫中的寶物中就有七件產生了一些變化,玉牌就是其中之一。原本玉牌僅僅只是如同普通的玉器一樣,但現在卻變得如此寶光四溢,不同凡響,當時發現這一點異常情況後,吳烈也僅僅只是認為玉牌和其他寶物一樣因為寶光而產生了一些未知的力量,而和其他寶物有所區別的是他現在還沒有弄清醋玉牌到底異變出了什麼樣的力量。

    然而,現在這個黑活任務的出現,卻讓吳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而這個猜測就是這塊玉牌現在的變化和秘庫內的寶光沒有任何關係,它也不是產生異變,僅僅是恢復如常而已。也就是說這塊玉牌所對應的廢棄鼠道或許又能夠用了,所以這枚鼠道鑰匙才會因為兩者的聯繫產生了一些提示性的變化。

    想到這裡,吳烈便施展他所掌握的鼠道鑰匙運用之法,嘗試著激發手中的玉牌。

    就在法力注入到玉牌的那一刻,玉牌上的光芒瞬間收斂回去,形成了一個光點順著法力注入的路徑,流入到了吳烈的體內,融入到了他的神魂之中,他的腦海中也因此多了一個指示方位,而同樣的指示方位他的腦海中還有一個。

    “果然!果然能用了!”在腦海中出現新的指示方位時,吳烈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狂喜之色,連連興奮的喃喃自語道。

    對鼠道鑰匙非常熟悉的他很輕易的就知道這個新的指示方位是玉牌對應的那條鼠道在青州的位置,只要到達那個位置,用正確的手法激發玉牌中的開啟法陣,就能夠開啟一條新的鼠道。

    執掌一條鼠道多年的吳烈很清楚手中多出一條鼠道能夠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利益,能夠對自己的勢力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雖然禮天宮以及禮天宮的附庸天地向來都看不起包括青州在內的下界九州,但這些高高在上者也不得不承認有一些對他們重要的物品只有在下界九州才能找到,比如青州的紫霞木、雷霆石,雍州的九色果、徐州的不謝花等等。

    在過去,這些下界九州的產物都被禮天宮設立在九州府城的別府所掌握,所有的產物全都供應給禮天宮。但隨著禮天宮對下界九州的掌控減弱,這些物產的控制權就落到了下界九州的太守府以及各個府城世家的手中。雖然因為過去的習慣和禮天宮多年積威的原故,這些產物大半還是會被禮天宮收購,但剩下的部分依然很多,足夠讓任何一個涉及這筆買賣的人獲得驚人的財富。

    下到青州來的吳烈很早就開始涉及這類產物的買賣了,藉著鼠道的便利,他得以輕易的將這些珍貴的物品送到群山界,即便不能直接送往禮天宮出售,但放在群山界交易給禮天宮的附庸天地,依然能夠獲取不菲的財富。憑藉這些財富,這樣一個外來者他才能夠輕而易舉的在青州站穩腳跟,並且將自身的勢力延伸到青州的各個部位,還能夠讓他留在群山界的人馬完整的保存下來,並且緩慢發展,令他即便人不在群山界,依然對群山界有著一定的影響。

    正是因為鼠道走私所產生的利益如此巨大,才使得吳烈不止一次想過擴大走私物品的數量,可惜鼠道在開闢之初就不是用來運送貨物的,每次開啟後運送的物品都有一個固定的限量,超出這個限量就有可能影響鼠道的穩固。一旦穩固狀態被破壞,輕則在鼠道中出現虛空亂流,直接捲走鼠道中的一切,重則乾脆撕裂鼠道,令鼠道徹底廢棄。

    然而,現在吳烈手中這枚被認為已經是廢物的鼠道鑰匙則給了他擴張走私物品、獲得更大利益的希望。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1:59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螳螂黃雀(上)

    在驚喜之餘,吳烈也開始冷靜下來,思考針對這鼠道鑰匙的黑活任務。現在他的想法和之前已經截然不同了,之前看到黑活任務時,僅僅只是覺得發佈黑活任務的人是隨便挑選了一樣藏在秘庫中的物品,借此試探他的情況,可現在他卻可以肯定發佈黑活任務的人恐怕不光是為了試探他的實力,更多的是為了這枚鼠道鑰匙。

    一旦開始轉變思維後,吳烈之前思考這件事時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也全都有了答案。

    他想到自己或許一開始就對鼠道鑰匙的變化做出了錯誤判斷,鼠道鑰匙會產生變化,並且能夠重新使用,跟秘庫裡面的寶光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因為其他不知道的原因,令到原本已經廢棄的鼠道鑰匙得以恢復如常。

    既然自己手中的鼠道鑰匙能夠使用了,那麼其他人手上那些廢棄的鼠道鑰匙呢?向來也應該和這枚玉牌一樣恢復如初了。這樣一來,肯定就有不少人知道那些廢棄的鼠巢鼠道應該都已經恢復了,而以此為前提進行推測的話,那麼在青州地下勢力中發佈那個黑活任務的人來自哪裡也就不言而喻了。

    鼠道鑰匙在鑄造的時候就運用了某種秘法,將其和鼠巢洞主的命數聯繫到了一起,也就是說只有鼠巢洞主才能夠運用鼠道鑰匙,其他人即便得到了鑰匙,也無法開啟鼠道。

    現在有人想要從吳烈手中奪取鼠道鑰匙,就說明發佈任務之人肯定能夠使用這枚鑰匙,那麼這個未知的發布任務之人自然也就只能是群山界的其他那些鼠巢洞主了。

    鼠巢洞主的數量是固定的,每一個鼠巢洞主都對應一枚鼠道鑰匙,隨著大部分鼠道鑰匙損壞,一些鼠巢洞主手中就沒有了一條可以和青州連接的秘密鼠道。這件事在過去並不是什麼大事,即便沒有了鼠道,鼠巢洞主也能夠從其他地方獲得足夠利益,即便這些利益比不上吳烈這樣擁有鼠道的鼠巢洞主,但也足夠他們在群山界作威作福了。

    然而,隨著禮天宮對下界九州種種禁制式的法令頒布下來,禮天宮和下界九州的聯繫變得不再通暢,下界九州那些特殊物品也變得更加稀少,這樣一來掌握鼠道的鼠巢洞主不需要花費任何力氣,就能夠讓自己從下界九州獲取的各種利益增長數倍乃至數十倍之多。

    一條鼠道所帶來的利益就如此巨大,那麼兩條呢?其中蘊藏利益恐怕不是一加一可以算得清的,這麼巨大的利益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動心。

    在群山界像吳烈一樣掌握兩條鼠道的人肯定還有,至少吳烈所知的人中就有兩人手中也同樣擁有一兩枚當時廢棄的鼠道鑰匙,而這種事在群山界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只不過,這兩名鼠巢洞主的實力和勢力都非比尋常,幾乎可以說是群山界最強的兩大勢力,即便有人對鼠道中蘊藏的巨大利益無比垂涎,但也不可能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如此一來,被變相流放的吳烈也就成了這些垂涎鼠道利益者的目標了。

    當年還在群山界的時候,吳烈的強勢絕不輸給現在站在群山界頂端的兩大勢力,甚至某些方面還要更加強大一些,在群山界的強者中不止一人認為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夠一統群山界。只可惜,他因為某些意外得罪了禮天宮的大人物,不得不前往青州避禍,實則是被流放青州,所以當時也有不少人認為他得罪禮天宮大人物的那件事其實是被某些不願見到群山界統一的勢力暗中設下的圈套。

    在離開群山界之前,吳烈雖然憑藉自己多年積累的威勢,強行將自己一隊手下留在了群山界,掌控了一方地界,讓自己即便在青州依然可以瞭解群山界的局勢,並且還強行逼迫鼠巢,同意賦予他永久鼠巢洞主的稱號,讓他得以始終掌控一條鼠道。

    當年他一人威逼群山界強者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當年留下來的威勢到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了,再加上包括附庸天地在內的禮天宮上界對下界九州都有一種天性般的輕視,群山界必然會有不少人認為已經流放青州多年的吳烈恐怕已經今非昔比了。在這些人眼中,實力和勢力都大打折扣的吳烈就像是一個手中卻掌握著巨額財富的垂危老人一樣,想要從他手中奪取那筆財富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隨著思考的深入,吳烈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也能夠推測出自己將要面對什麼,雖然局勢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危機感,但他本人卻感到無比興奮,甚至戰意盎然,因為他發現這次突發事件既是一次危機,也是一次機遇。

    群山界的人以為身在青州的吳烈已經虛弱到可以輕易對付的地步,殊不知吳烈勢力不但沒有減弱,反倒比起當年在群山界還要強。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太過醒目,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力,暴露一些不能暴露的事情,或許現在邪火城十三道早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而青州的新府城也會被他佔據一大塊。

    現在群山界有人被巨大的利益迷住了眼睛,看不到他隱藏的力量,對他發起挑釁,並且暗算他,這種壞規矩的做法就等同於給了他一個回群山界最好的藉口。他只需要等待機會,找到實質性的證據,就可以用這個做藉口,不再受當年誓約的限定,直接返回群山界,奪回他當年丟掉的一切。

    想明白的吳烈沒有再將玉牌放回到盒子裡,而是貼身收好,然後稍微想了想,從不遠處另外一個木架上取下了一枚形狀和鼠道鑰匙差不多的玉牌法寶,施法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印記,再將其放入之前那個盒子裡面,放回原處。

    做好佈置後,吳烈便直接離開了秘庫,重新開啟秘庫封禁,在大廳駐足了一下,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但卻沒有做任何其他動作,就這樣繼續走出了秘庫大廳,離開了這個小花園。

    剛剛吳烈駐足的時候是準備通過御獸法門,讓兩隻看守凶獸不要阻止人靠近秘庫,畢竟兩隻凶獸的力量非常強,同時攻擊的話,就連他恐怕也難以應付,那些接黑活的人自然也無法對抗這凶獸的襲擊。如果那些人不能進入秘庫,也就無法將做了手腳的假玉牌盜走,他也無從追查幕後黑手。

    隨後,吳剛又考慮了一下,想到那些接黑活的人肯定是被當作棋子,而這些棋子行動的時候背後肯定有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他限制了看守凶獸,讓那些棋子輕而易舉的就取走了玉牌,恐怕會讓那些監視者生出懷疑來,到時反倒會壞了他的計畫。

    所以,他選擇了不作任何改動,讓秘庫的防禦保持原樣,甚至在離開後,還加派了一隊人馬駐守在這裡,給人一種嚴防死守的錯覺。

    離開秘庫後,吳烈立刻找到了正在安排手下耳目調查黑活發佈者的廖襄,將自己的懷疑和推測告知給了這個心腹,而廖襄聽後也覺得吳烈所猜測的事情應該是對的,並且建議吳烈立刻聯繫群山界的手下,讓群山界那邊打探一下有關鼠道鑰匙的消息,以印證猜測。

    之後,吳烈沒有坐鎮府邸,而是將事情全都交託給了廖襄和吳剛,自己則從府邸的秘密通道離開了邪火城,準備前往之前他從鼠道鑰匙上感應到的位置,以確認鑰匙對應的鼠道可用與否。

    然而,就在吳剛走出秘密通道,來到邪火城外一座山崖底部的隱秘山洞外時,並未發現一股微弱但強韌的神念從他離開秘庫後,就始終纏繞在他附近。

    與此同時,就在這個秘密通道出口不遠處的小山峰上,有一隊精英荒士組成的人馬潛伏在那裡,密切監視著出口的情況。當這些人見到吳烈從那山洞走出來時,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喜色,紛紛從隱蔽處走出來。同時,一名女荒士拿出一條手帕模樣的法寶往空中一扔,手帕立刻放大了數十倍,將十人覆蓋在其中,手帕的表面也變得和周圍的環境一模一樣,完全融入到了一起,同時也隱藏了手帕覆蓋的那十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法力氣息,隱藏了十人的行蹤。

    吳烈沒有辦法感知到環繞在自己周身的那股微弱到就算仔細檢查也查不出任何異常的神念,但他卻在遠處監視者施展法寶的那一刻,通過法家的獨門秘術,感應到了周圍天地間法則的細微波動,並且順藤摸瓜找到了那些通過法寶隱藏身形的人。

    這些人自認為通過自己的法寶能夠做到完美的藏匿,但殊不知吳烈這個法家修行者能夠通過秘術感應到周圍一切違反自然法則的力量,從而輕而易舉的將這些監視者看穿了。

    只不過,看穿監視者的吳烈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也沒有拆穿他們的行蹤,對他們動手,而是按照原定計畫,趕往鼠道鑰匙提示的那個位置,查驗鼠道鑰匙的情況。

    在吳烈動身後,那些自以為隱藏起來的監視者也緊跟了上去,而無論是吳烈,還是那些監視者,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行蹤全都被另外一名跟蹤者看在眼中。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0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螳螂黃雀(中)

    吳烈從鼠道鑰匙上感應到的鼠道地點距離邪火城不算太遠,翻過十幾座山峰,又穿過了一片覆蓋數百里的森林後,來到了一個放眼看不到邊際的大湖。 .更新最快

    與普通的大湖有所不同的是這裡的湖水呈現出了血紅色,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血池一般。

    “血海湖!為什麼會是血海湖?”看著眼前的血色湖泊,吳烈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雙眉也緊緊皺起,令眉宇間多了一個川字。

    血海這個名字是居住在當地的人為它取的名字,實際上在太守府和禮天宮那裡這個湖泊有著另外一個名字,只是因為血海湖這個名字更流通一些,最終使得這個湖泊的正式名字沒有人記得,所有人都將這民間起的名字當成了湖泊的正式名。

    當地人之所以給這湖泊起這樣一個不怎麼吉祥的名字,除了因為湖水本身的顏色以外,也是因為被湖水淹沒的一座名為業城的城池和隨城池一同沉入湖底的百萬居民,因此也有不少人認為這湖泊會有這般血色完全是由於那百萬枉死之人的怨氣所致。

    在百年前,血海湖覆蓋的地區還是一片平原和丘陵,這裡也是整個青州最大的糧食產地,也是青州特產百靈草的唯一產地,為此青州太守府專門在此建造了一座不比府城差多少的巨大城池,並且從其他地方抽調大量平民移居於此,經過千萬年的發展,此城人口已經達到了百萬之數,這還僅僅只是算上城中百姓,如果再算上那些附庸此城的周邊小城池的話,那麼人口總數恐怕會達到五六百萬之巨。

    原本按照正常發展,業城這座百萬人的大城池因該會憑藉自身資源逐漸壯大,最終取代青州府城,成為青州的權力中心也未必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在一百多年前的某個晚上,整個業城在一夜之間突然被從地下湧出的水給淹沒了,更為怪異的是城池被水淹沒的時候,城中百餘萬人的居民,上到城主、禮天宮別府府君,下到一些販夫走卒,全都沒有逃出來,隨著城池一起被淹死在水中。

    不錯,就是淹死在水中,這個結論是各方人馬聯合調查後得出的最終結論,而這樣的結論別說青州普通百姓了,就算是負責調查這件事,並且給出這個結論的調查者們也都不相信這樣的結論是真的。

    且不說城中大量的強者可以施展各類法術或者法寶在水淹城池之前飛走,就算是城池被水徹底淹沒了,這些強者也能夠通過術法像魚一樣在水中生存。可事情恰恰古怪在這裡,從事後打撈上來的百萬具屍體來看,無論修為有多強,手中的寶物有多好,全都無一例外死於淹水,彷彿在水淹城池的那時候,城中所有人全都失去了一切力量,就連走路逃跑的力量也沒有,只能像是一個全身癱瘓的人一樣一點點的看著水漫過來,最終被水淹死。

    雖然這樣的結論荒誕到近乎笑話的程度,傳到了禮天宮上界,甚至被人恥笑了好幾年,可從現場的一切痕跡來判斷,這個結論又是唯一正確的結論,這件事也困擾了青州太守府好幾年。

    為此青州太守府和禮天宮青州總府都派出了大量精英,調查水淹城池的時候,城中居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後,最終卻也沒有得到一個答案,至今這件事也成了青州最大的一個懸案。

    最初,血海湖的湖水和普通的湖水沒有什麼區別,但在青州太守府和禮天宮青州別府的人調查事件的那幾年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了某些未知的東西,總而言之湖水在調查結束後沒多久就開始逐漸泛紅,並且越來越深,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在湖水變成血紅色的那段時間,湖泊周圍的城池百姓曾對這種血紅色的水感到無比恐懼,哪怕經過查驗,證明這些湖水僅僅只是顏色和普通湖水不同,其餘部分和一般的湖水沒有任何區別,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但依然沒有人願意靠近這裡,從而使得血海湖周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如同荒漠一般,看不到任何人煙。

    這種情況直到十幾年前才有所改變,而改變這一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吳烈。當時吳烈的手下因為一些機緣巧合的事情,無意中發現被認為不可能有任何水生物種的血海湖中竟然有類魚異獸活動的跡象,並且抓到了一條半蛇半魚的異獸,獻給吳烈。

    當時,吳烈就發現這條半蛇半魚的異獸體內蘊含了一絲力量,將這股力量提煉出來加以吸收,竟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延長壽盡之人的壽命。

    這一發現讓吳烈察覺到了其中蘊藏的巨大利益,於是他親自暗中帶人實地查看血海湖的情況。很快他就發現原本以為沒有活物的血海湖中已經生長了大量其他地方沒有見過的類魚異獸,這些異獸中絕大部分體內都沒有蘊藏那種延壽的力量,只有少數幾種在湖底業城遺址築巢的異獸,才擁有這種力量。

    同時,吳烈還發現一件可能和百餘年前業城沉沒、百萬人淹死有關的事情,那就是此刻躺在湖底的業城內竟然擁有一種天然的禁制之力,所有進入業城範圍之內,哪怕是業城上端的水域和空域,都會被這種力量影響。距離遠的人法力會被壓制一部分,施法效果也會減弱,距離近的比如直接身處業城內部,法力會徹底被禁錮起來,只剩下肉身力量可以運用。不過,這種禁錮力量並沒有在外界產生作用,只要離開業城覆蓋範圍內,這股力量就會立刻消失。

    因為事發突然,吳烈等人根本沒有準備,他的得力手下中有一部分本身不熟悉水性、都是依靠法術才能入水,當他們進入業城,法力受限的時候,加持在身上的法術也因此消散,那一部分手下根本沒有來得及做準備就淹水了。而吳烈等熟悉水性的人雖然也做出了正確反應,停止探索,準備施救,但卻被從城中廢墟裡鑽出來的大量異獸給攔截住了,當打退了異獸,再去救援,卻已經為時已晚。

    這件事一直讓吳烈耿耿於懷,因為這次損失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隨他從群山界下來青州的老部下,這些被他視為股肱之臣的手下沒有倒在開拓青州的大小戰事中,卻因為這一次探索任務中小小的差錯被水淹死了,著實讓他懊惱、悔恨,直到今日這種情緒依然存在,而且在看到血海湖後更加強烈。

    如果人員損失後,吳烈能夠掌握血海湖中這種延壽異獸的產出倒也不會讓他懊惱如此之久,畢竟雖有失去,但也有收穫,而且這種延壽異獸的利益潛力非常巨大,足以讓他計畫中的一些事情提前完成,得失抵消之下,心氣也會平復不少。

    可這件事之後的發展,讓吳烈心中的懊悔不但沒有消解,反倒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大量得力手下的損失也造成了吳烈麾下的勢力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很大的動盪,為了平息這股動盪,穩住局面,吳烈不得不放棄手中其他事情,專注此事,花了一年時間他成功穩定了勢力內部,甚至還讓自己掌握的勢力擴張了不少。等到他將自己麾下的勢力打理好了以後,再回過頭去,處理血海湖的事情,卻發現血海湖中的延壽異獸已經被禮天宮的人發現,並且在青州各方勢力做出反應之前,暗中派人將所有此類異獸全部捕撈一空,只留下了一個空血海湖,

    吳烈從未吃過此類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大虧,所以這件事讓他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再次站到了血海湖前,當年的事情又重新浮上心頭,讓他的心情變得異常糟糕。在這種情緒的帶動下,他轉頭朝身後某個方向看了看,似乎在想什麼,然後飛身躍下血海湖,朝業城遺蹟游了過去,那裡也是鑰匙指示的方位所在。

    就在吳烈跳下去沒多久,十名跟蹤者就從空中落在了他原來站立的地方。十人中領頭的那人正準備躍入水中,盡快跟上先行一步的吳烈,以免吳烈留下的移動痕跡被水中異獸給干擾了,但他身後一名女子卻上前拉住了他。

    “藍,你在幹什麼?”領頭之人一臉不悅的看著拉住自己的同伴,質問道。

    周圍其他人也不解這名女子的動作,疑惑的看了過來。

    這名女子卻顯得非常嚴肅,說道:“我覺得最好不要跟下去,我們應該回到邪火城外等他回去時,再攔截他。”

    “理由?”領頭之人簡短的問道。

    女子腦海中回想起了吳烈躍入水中之前回頭看向他們所在的那一眼,擔憂的說道:“我覺得吳烈已經發現我們跟蹤他了,他肯定會有所防備,甚至會在我們前面布下陷阱。”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更應該追上去把他拿下,否則的話,再想要等到現在這樣他一個人外出的機會恐怕就很難了。”領頭之人搖搖頭,說道:“而且就算按照你說的回到邪火城外守著,可你又怎麼能夠肯定他會按照原路回城呢?你也同樣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在其他地方還有通往邪火城內的秘密通道?”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1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螳螂黃雀(下)

    雖然女子還想說服同伴,但卻也緊緊只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作為這支隊伍頭領的那人所慮之事也非常在理,至少比她的話要更加有說服力。

    在見到女子無話可說後,領頭之人便不再多想,轉身躍入水中,其他人緊隨其後,而那名心存擔憂的女子在稍微猶豫了一下後,也鑽入水中。只不過在入水之前,她將一連用了十幾個護身法寶,將周身保護得嚴嚴實實,以確保自己在遇到危險時能夠抵擋住可能出現的致命襲擊。

    十名跟蹤者入水之後,立刻找到了之前吳烈在水中經過時殘留下來的氣息,這股氣息並不強烈,但對於這些經驗十足的跟蹤者而言,卻非常明顯。很快十人就沿著這股氣息深入到了水底,朝血海湖中央地帶游了過去。

    雖然血海湖中存在一些體形碩大的魚類巨獸,但這類巨獸都沒有法力,只有肉身力量,對十名跟蹤者來說任何一人都能夠輕鬆的將其解決,不存在任何危險。相比起那些看上去嚇人的巨獸來,那些氣息在湖底,只有巴掌大小的毒涂魚就要危險得多了,這種小魚噴出來的毒液沾到身上的話,哪怕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天宮荒士想要徹底清理掉都是很困難的。

    一路上,一行人幾乎是有驚無險的從湖底行過,雖然中間有幾次為了避開路線前方的毒涂魚群,不得不繞一下路,差點沒有能夠接上前面的跟蹤痕跡,從而失去吳烈的行蹤,但所幸運氣還不錯,吳烈以為自己安全了,沒有對自身採取任何遮掩,殘留的氣息也還算強烈,不會輕易在湖底散去。

    沒過多久,十人就沿著這條斷斷續續的殘留痕跡,跟蹤吳烈,來到了湖底的業城廢墟外。

    或許是因為業城內蘊藏的神秘力量產生作用,城中水域的水質要比血海湖其他地方的水質清澈不少,勉強能夠通過目力看輕遠處的景象,不需要像之前行過的水域那樣需要靠著特殊的聯繫法術和神念感知,才能確定不遠處的同伴位置和湖中異獸的情況。

    “果然是業城!”看到眼前這座被水淹沒的大城池,領頭之人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聲,雖然僅僅只是在心中嘀咕,但卻被他用聯繫同僚的法術傳遞給了同僚,與其說是自言自語,倒不如說是想要和同伴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是繼續跟蹤下去,進入業城廢墟,還是該停下腳步,用其他方法包圍業城,等待跟蹤對象從城裡出來?

    相比起青州本地人對血海湖的情況僅僅停留在一知半解有所不同,他們這些來自禮天宮的人對青州血海湖都有著極深的瞭解,因為域外邪神入侵一戰後,禮天宮的最大傷亡就是發生在血海湖,有三十七名來自中天的神裔家族荒士和一百多名天宮荒士精銳全都折損在了這裡。對於這件事情發生前後的具體經過,只有中天高層和最上天的神尊知道,而他們這些下界天的荒士,哪怕是下界天掌權之人都僅僅只是知道這次事情時最上天神尊吩咐去做的,目的是為了從這個血海湖中取走某些東西。

    也正是因為如此巨大的傷亡數字,使得下界天不少好事之徒對此感到無比好奇,完全不顧禮天宮頒布的禁林和血海湖存在的未知危險,秘密的潛入到血海湖中,探究其中的未知奧秘,最終他們很輕易的就發現了血海湖中央業城遺蹟的奇特之處,也弄清楚了那些人會有如此大傷亡的原因。

    禁錮所有的法力,只存留肉身力量,這樣的力量放在其他地方或許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放在水中卻是一道難關。因為哪怕是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長時間的待在水底,是需要呼吸的。一旦失去了法力和法術的加持,再被某些異獸纏在水中,除非是最上天神尊那樣已經完全超凡入聖的存在,否則再強大的人恐怕也只有等死一途。

    在弄明白這件事的底細後,聽聞此事的人自然會感到有些失望,因為這個結果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有著什麼驚天動地的戰鬥,用句不客氣的話來說,那些死者全都死得很窩囊,一個個擁有非凡的實力卻被水淹死,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青州血海湖發生的事情都成了茶餘飯後的一個笑話。

    只不過,在笑話那些被淹死的窩囊之人的同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心中也很清楚,如果調換一個位置的話,他們的結果恐怕也是一樣被窩囊淹死,所以血海湖也就成了禮天宮荒士心中默認的一個禁忌之地。

    在場十人對血海湖業城遺蹟早有耳聞,雖然未曾見過,但瞭解程度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而且這次任務指派到青州的時候,他們就曾考慮過可能會到血海湖來,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他們不單單收集了一些當年探索業城遺蹟之人公佈的資料,也準備了幾件專門用來水下作業的器物。

    “已經到這裡了,當然要繼續。”有幾個人這時候朝領頭之人傳遞過來同樣的決定道。

    有一個人慶幸道:“幸好預先準備了那些東西。”

    “還是需要小心,那些東西也有時限限制。”另外一人也適當的提醒道。

    只是在這些人的回應中有一個顯得特別,這個回應來自之前那名女子,只見她用神念傳遞想法,道:“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更深入了。眾所周知,這裡會禁錮除了肉身力量的一切力量,這樣一來我們的優勢就減少了九成以上,根據我們收集到的資料,那個吳烈本身也是非常強大的煉體強者,我們一旦在城內遭遇的話,恐怕……”

    “戴上水下裝備,出發。”不等那名女子說完自己想說的話,為首那人便做出了決策,很顯然他眼中女子表現出來的小心謹慎全都是膽怯害怕。雖然現在不太好說,但他內心深處已經決定等回到下界天,一定要將這名女子的表現匯報上去,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從自己的隊伍中剔除出去。

    隨著命令下達,眾人紛紛從自己身後的背囊中取出了一個手臂大小的罐子,罐子一段連接著法門和皮管,而皮管的盡頭則是一個結構特殊的呼吸罩。這是一本來自元界的書籍上記載的器械,被人看中將其製造出來,用於一些特殊的環境,比如水中,比如某些毒霧環繞的地區等等,因為使用效果不錯,也成了禮天宮荒士探索荒原必備之物。

    見到同伴都已經換上了裝備,女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同樣取出裝備換上,並且將之前施展出來的防禦法寶收走,同時取出了一對用特殊材質打造而成的分水刺,跟隨在最後面,游入到了業城的城區之內。

    進入業城地界內,遭遇到的情況果然如他們收集到的情報所描述的那樣,身上的法力像是被鎖住了一樣無法動彈,周身施展的法術也被一股無形之力沖散,剩下的只有他們肉身的力量。只是,他們雖然準備得很完善,但考慮問題時稍微遺漏了一點,而這一點也似乎是以前探索此地之人故意沒有提及的,這被遺漏的一點就是他們水底是有水壓的,而且這裡的水壓遠遠要比一般的水強很多。

    當法力和法術的效果從這些人身上消失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都感受到了一股股無形的力量從周身覆蓋的湖水傳遞過來,給他們一種自己被一雙大手僅僅握住擠壓的錯覺。

    這種水壓形成的阻力非常大,被壓制的這些人哪怕做一個抬手的動作都需要花費不少力氣,至於邁步行走就更加困難了,一時間他們都因為沒有立刻適應周圍環境的變化,而身體變得和木頭人一樣呆板。

    “不好!快退!”十人中的頭領感覺到了周圍環境對身體的影響後,立刻產生出了一股危機感,腦海中也想到了之前女同僚的提醒和警告,於是果斷的做出了決定,在通知身旁的同伴時,也立刻全力向外業城城區外一定。

    周圍其他人聽到這個命令後,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才做出後退的反應,而早就有此警惕、並且位置在最後面的那名女子則幾乎在那名頭領做出決定的同時,就已經全力後退了。

    就當女子半個身子退出了業城城區範圍之內,身體被鎖住的法力開始緩慢恢復的同時,就在她和另外一個也將要退出城區的同伴之間,被泥沙覆蓋的湖底忽然衝出了一個身影。這個身影似乎一點也不受周圍的環境影響,彷彿游魚一般靈活快捷,在所有人做出反應之前,便衝到了還未退出城區的倒數第二人面前,一道銀光閃過,便看到一股比周圍的湖水還要豔麗的紅色從那人的脖子處噴出。

    緊接著,這道身影又以極快的速度從另外八名同樣沒有退出城區、並且也沒有做出反應的跟蹤者身邊穿過,每經過一人,就有一道寒光閃過,同時那人的脖子處也會噴出一道血紅匹練。

    當那道身影從領頭的那名跟蹤者身旁游過,又回過頭來,準備對付那名女子時,那名女子已經從城區範圍內全身退出,並且恢復了法力,而這個時候她已經提不起任何鬥志,而是用她全力施展遁術在最短時間內遠遠的逃離這裡。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wind234

LV:1 旅人

追蹤
  • 2

    主題

  • 200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