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連載中)

 
wind234 2008-8-23 09:12: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2 1888142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1
第一千二百章 特殊鼠道(上)

    看著最後一個跟蹤者遠遁,吳烈並沒有追趕,而是游到了城區範圍之外,讓法力恢復,施展避水術,然後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身上的氣血恢復。

    剛才那一波攻擊看似輕鬆的解決了九名禮天宮的荒士強者,實際上吳烈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若是那名女子不是嚇破了膽,立刻逃走了,而是留下來,出手搏殺的話,他或許已經力竭而死了。

    剛才吳烈施展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激元法,在不動用任何法力的情況下,僅憑肉身的氣血就能夠使得肉身的力量在短時間內提升數十倍,憑藉這數十倍的力量提升,使得他才能夠在那麼大的水壓下依然做出不弱於陸地上的迅捷動作,最終達到以一殺九的驚人戰績。

    當然,除了他本身的力量和秘法起到了作用以外,他對出手時機的掌握,埋伏地點的安排以及跟蹤者心理行為等等細節的準確判斷,都是完成此等戰果的必要條件之一。事實上,在出手之前,他本人也沒有料到會這麼順利的將這些跟蹤者一次性解決。

    在從秘密通道出來的那一刻,吳烈就已經發現了這些跟蹤者,只是這些跟蹤者每一個實力都不差,想要將他們擊敗很容易,但將他們徹底解決卻很難。

    吳烈想到一旦沒有將這些人徹底解決,這些人就很可能會躲藏在更深處,繼續監視自己。此時此刻,他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其中絕大部分秘密都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短暫的監視不一定會暴露他的那些秘密,但被一群來自禮天宮的荒士強者長時間的監視,再隱秘的秘密也一定會被暴露出來。

    為了避免出現後續麻煩,吳烈在路上便開始考慮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而這個方法在來到血海湖的時候,便被他想到了。雖然這個辦法有些冒險,但所幸效果非常顯著,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盡到全功,跑了一個。不過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跑掉的那個女人應該已經被嚇破膽了,逃回禮天宮是她唯一的想法,想來也不會再對他造成任何麻煩。

    吳烈感到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便重新進入到了業城水域之內,並且熟練的從最近的一具屍體身上取下了一套潛水器材,給自己穿戴上。在解決了水中長時間生存的問題後,他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這九具屍體身上。只見這九具屍體因為強大水壓的作用,體內的血液都被壓力從傷口擠出了身體之外,屍體的大小也因此縮減了不少,看上去有些像是干屍。

    只見吳烈無比仔細的翻弄著幹屍穿著的每一件衣褲,把從一具具屍體身上找到的任何有利於表明他們身份的物品全都集中在一起。很快九具屍體全部搜完了以後,他才來到那一堆物品旁邊,仔細的尋找裡面可能存在的線索。

    然而,讓吳烈意想不到的是就和他一次性解決九名強者一樣順利,他也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從這些物品中找到了游泳的東西。或許是因為這些人在行動之前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所以他們身上不少可以表明其身份來歷的物品都沒有被他們銷毀或者存放到其他安全的地方,而是全都帶在了身上,使得吳烈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些人的老底給摸清了。

    如果,以一個居高臨下的視角來觀察整個禮天宮世界,觀察者就會發現掌控禮天宮的神尊所居住的最上天其實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而下界天才是。無論是高高在上的中天和最上天,還是附庸在禮天宮周圍的附庸天地,又或是下界九州,除了少數幾個用特殊方法開闢的空間通道,都必須從下界天經過,才能夠進入其他天地。

    正是因為下界天的特殊位置,使得它絕對算得上是整個禮天宮世界最混亂的地區。這裡既有從中天貶下界的神裔家族成員,也有因為功績等等原故成為天宮荒士的下界九州之人,更有為數眾多來自附庸諸天世界的商人、荒士以及文士等等。用龍蛇混雜都不足以形容這裡的狀態,每一天這裡都上演著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權勢鬥爭,駐紮在這裡的各方勢力的地位每天都起伏不定,而且還有大量的附庸諸天勢力在等待機會鑽入這裡分一杯羹。

    只不過,無論各種勢力如何起伏不定,依然有三股勢力在下界天的地位始終不變。

    三股勢力中,居於首位的自然是禮天宮的下界天行宮,這裡主要以在中天犯事、被貶下界的中天荒士、文士為主,這些人除了本身的實力極為強大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們和中天的神裔家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旦與之為敵,就等同於和中天諸多神裔家族為敵,因此自然沒有任何勢力敢招惹他們。

    居於次席的勢力是下界天的本土勢力,這些人全都是下界天本土出生的荒士和文士,他們認為中天才是真正的天界,而下界天只是半個天界而已,所以他們給自己起了一個叫半天的古怪名字。別看他們名字古怪,他們的實力卻一點也不比禮天宮在下界天的行宮差多少,如果下界天行宮的人沒有中天的神裔世家暗中支持的話,他們或許還能夠坐上下界天第一的寶座。

    至於,最後一股屹立在下界天不會動搖的勢力是附庸天地各個商會組成的下界天聯合總會,雖然這個聯合總會最開始僅僅只是為了禮天宮、附庸諸天以及下界九州等地經商方便而設立的,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和積累,下界天聯合總會的力量已經不同以往,堪稱龐然大物,就連吳烈所在鼠巢也是其中之一。禮天宮的中天之所以允許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存在,主要還是因為其內部成員並不統一,而且會長等人都只是名譽的,並無任何實權,不能真正的指揮聯合會的任何一個商會成員。

    吳烈從這些跟蹤者身上留下來的物品可以判斷這些人全都半天的荒士強者,為了避免弄錯或者有人故意用這些帶有明顯特徵的物品誤導他的判斷,他還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些跟蹤者的身體,確認這些人全都是最為純正的下界天人。

    下界天本土的人對自己的身份有著一種近乎痴狂的認可,對下界九州和附庸天地的人都非常鄙視,對中天和最上天有極為崇拜,所以他們有能力的都會加入下界天行宮,而沒有能力的只能加入半天這個純下界天人組織。

    確認這些人的身份後,吳烈有對這些人的來意感到疑惑,因為他所在的鼠巢雖然也是聯合總會的成員之一,但卻從未和半天這個勢力打過交道,更別提結怨了,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有尋仇這一說。

    這時,吳烈不由得將這些來自半天的跟蹤者和之前的黑活任務聯繫到了一起,因為事情實在湊巧,讓他不由自主的猜測兩者的聯繫,感覺這些人應該也是衝著他手中的鑰匙而來的。

    雖然有所懷疑,但吳烈卻不會認為發佈黑活任務的未知勢力是半天,也不認為自己府邸那些耳目是半天派來的,更不會認為半天和鼠巢裡那些洞主合作,因為按照半天的高傲性格,他們哪怕再怎麼落魄也不會放低身段和附庸天地的勢力或者人合作。

    也是同樣的高傲性格,使得他們對下界九州的產物非常不屑,哪怕是他們使用來自下界九州的一些特產,也都會用他們的方式處理一下,變成下界天的產物來使用。這樣的高傲性格令到他們從未向下界九州以及附庸天地發展過自己的勢力,他們的目標大多放在了荒原的古物上面。

    吳烈仔細想了一下自己所擁有的各種寶物,似乎沒有哪件寶物值得半天這樣的下界天人窺視,甚至不惜派出十名強者秘密潛入青州來跟蹤搶奪。

    “莫非這鼠道鑰匙還有什麼其他奇特之處?”吳烈心中充滿不解的嘀咕道。

    吳烈在想不出任何有用的內容時,也沒有逼著自己再繼續胡思亂想,他準備等找到了鑰匙對應的通道入口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必要時動用他在下界天的人手來打探消息。

    想到這裡,吳烈便分別從九具屍體身上將裝有呼吸用空氣的罐子取下來,放在身上,繼續向城區深處游去。如果之前那些跟蹤者沒有出現的話,他或許還需要打道回府一趟,取來一套水下器械,現在有了這些跟蹤者提供裝備,使得他不單單可以繼續深入城區尋找鼠道入口,還可以更長時間帶在水中探索。

    在業城城區游了大約一刻鐘左右,他來到了一片看上去像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坊市城區內,因為當時淹水的時候水是從地下湧出,緩慢覆蓋,所以對城區建築沒有造成什麼損害,大多數建築都保存完好。雖然也有一些建築被破壞得很嚴重,但那並非是自然破壞,而是當年禮天宮派人來捕撈那些延壽異獸時雙方交戰造成的破壞。

    吳烈到了這片城區後,便聽了下來,緩緩的游到了城區上方,能夠將這片城區全都看在眼中的位置,然後取出那片玉牌模樣的鼠道鑰匙,只是鑰匙並沒有出現他所預料的反應,讓他感到不解。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2
第一千二百章 特殊鼠道(中)

    “莫非是因為這片水域的特殊力量才壓制了鑰匙的感應?”看著手中沒有任何變化的玉牌,吳烈心中不由得產生出一個猜測,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對,如果真的這片水域的力量真的可以限制鑰匙的感應,那麼我之前就根本不可能通過鑰匙感應到秘密鼠道的方位。”

    在剔除了鑰匙沒有反應的最大可能後,吳烈便開始猜測其他原因,只不過他並沒有待在一個地方傻想,而是一邊思考問題,一邊在這片城區廢墟中尋找線索。

    雖然業城已經沉入湖底多年,但城區內卻並沒有太多淤泥,這或許和這片水域特殊的水壓有關,只要有淤泥飄過來,都會被強大的水壓給排擠到外圍。也正是因為沒有淤泥的干擾,使得吳烈尋找線索的過程變得非常輕鬆,沒有用太多時間就將這片城區內每個房子都搜查了一遍,很快他就在一間房子裡面找到了和鼠道有關的線索。

    這間房子只是當時業城內普通的民居,周圍像這樣的房子隨處可見,但和周圍房子有所不同的是在這間房子門口的青石踏腳上刻有一個圖案。因為常年被人踩踏的原故,圖案磨損得很嚴重,一般人已經很難看清楚圖案的具體細節,但作為鼠巢洞主的吳烈卻能夠一眼就能分辨出圖案完整時的樣子,因此也能夠判斷出這間房子應該就是鼠道看門人的房子。

    歷代掌握鼠道的鼠巢洞主都會專門在鼠道兩端安排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充當看門人,看守鼠道入口。雖說看門人的職務只是一個閒職,但卻因為要時刻提防著有人破壞鼠道入口的兩界法陣,所以看門人也必須擁有非常強的實力。比如吳烈所掌握的鼠道,在群山界的那一端是專門修建一座城池,派遣一個一百人的精銳荒士駐守在那裡,而青州這一端則由他親自把守。

    只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是吳烈這樣大張旗鼓的派人駐守在鼠道兩端,有一些鼠巢洞主所掌握的鼠道或者非常隱秘、又或者非常特殊。為了避免暴露這些鼠道位置,掌握鼠道的鼠巢洞主不單單在運送貨物的時候會用一些特殊手法掩蓋入口所在,甚至還有可能將運送貨物的人全部殺光。而像這樣的秘密鼠道,鼠巢洞主安排的看門人通常都是不瞭解情況的普通人,他們會用某些術法將這些普通人一輩子都困在這裡,讓這些普通人做一些簡單的維護工作。

    吳烈從這處看門人所住地方殘留的種種痕跡推測出這個看門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因此也不難推測出他現在所尋找的這條鼠道恐怕是一條特殊鼠道。

    有了這個答案後,吳烈內心也變得無比喜悅,甚至可以說是狂喜,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一條特殊鼠道所蘊含的價值絕對是一條普通鼠道的十倍以上。

    吳烈開始在鼠巢掌權的時候,鼠巢內亂已經開始平息下來,將近八九成的鼠巢洞主都死於內亂,而那些掌握特殊鼠道的鼠巢洞主全都在死亡名單之列。

    之所以這些掌握特殊鼠道的鼠巢洞主會成為內亂中的眾矢之的,主要還是因為這些鼠巢洞主所掌握的財富實在太多了,多到其他所有鼠巢洞主的財富積累到一起都比不上任何一個掌握特殊鼠道的鼠巢洞主所擁有的財富。

    然而,作用如此龐大財富的鼠巢洞主只是眾多鼠巢洞主中的很少一部分,而他們的實力比起其他鼠巢洞主來並沒有超出太多,之所以能夠威懾群雄更多的是依靠建造鼠巢的那名禮天宮大人物的威勢。一旦那名大人物自身難保,放棄鼠巢的一切時,失去靠山的這些鼠巢洞主自然也就成了圍攻的對象,而他們手中的這些巨額財富所造成的分贓不均也成了之後內亂擴張到整個鼠巢的主要誘因。

    內亂平息後,倖存下來的鼠巢洞主和剛剛推舉出來的新洞主都想要找到那些特殊鼠道的鑰匙,但最終卻發現所有死於內亂的鼠巢洞主所掌握的鼠道鑰匙全都失效了,而特殊鼠道的鑰匙也在其中。原本鼠巢洞主還期望這些鼠道鑰匙只是臨時失效,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鼠道鑰匙根本沒有恢復的跡象,掌握這些鼠道鑰匙的人方才放棄了期望,將這些鑰匙當作一般的收藏品,並且在以後一些鼠巢內部權勢鬥爭的起伏中,這些鑰匙也流落到了群山界民間。

    吳烈很快就將有關特殊鼠道的資料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內心的喜悅也逐漸降溫,並且他也隱隱瞭解到為什麼下界天三大勢力之一的半天會派人來跟蹤劫殺他,掌握在他手中的這枚特殊鼠道的鑰匙恐怕就是根源。

    想到這裡,吳烈臉上的喜色盡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愁色和擔憂,只見他看著手中的鼠道鑰匙,喃喃自語的道:“這究竟是禍端,還是機遇?”

    吳烈的心情之所以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從狂喜到擔憂,完全是因為這枚特殊鼠道鑰匙的特殊之處。和普通的鼠道鑰匙不同,這枚特殊鼠道鑰匙並不需要鼠巢洞主的身份,只要是持有這個鑰匙,找到了相對應的鼠道入口,就能夠運用鼠道。

    正因為如此,吳烈之前猜測的那個在青州地下勢力發佈黑活任務的神秘人或者勢力就不僅僅只是侷限於鼠巢洞主了,而是擴大到所有知道他擁有這樣一枚特殊鼠道鑰匙的人。這些懷疑對象中,不僅僅只有包含了群山界,也包含了其他附庸天地,而從半天的下界天人來看,下界天恐怕也在其中,甚至中天也很有可能參與其中,畢竟當年中天不少神裔家族也都曾垂涎過特殊鼠道所創造的龐大利益。

    如果那些暗中窺伺的對象僅僅只有鼠巢一家勢力,吳烈自信能夠輕易解決,哪怕是整個群山界,他也不悚,但如果加上其他附庸天地,甚至下界天,他則完全沒有勝算可言,要是中天出手的話,他也只能束手就擒的份。

    只是就這樣放棄到手的利益,這又讓吳烈極為不甘。

    “要不要動用那件東西?”吳烈忽然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自言自語道。

    在吳烈的認知中,雖然那些窺視特殊鼠道鑰匙的人和勢力很強大,但相比起他歸附的那名神秘主人當年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和勢力,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只要他動用當年神秘主人留給他的那件東西,讓神秘主人出手,相信這波危機應該能夠很輕鬆的化解,甚至能夠讓他的勢力更上一層樓。

    只是在動了這個念頭後,吳烈又有些猶豫了。

    雖然當年神秘主人交給他那件東西的時候沒有直說,但他卻能夠猜測到神秘主人是希望他在身處絕境的時候再使用那件東西,很顯然現在他所面對的局面並不能算是絕境,還不到動用那件東西的時候。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外界對他身份的瞭解還只是停留在鼠巢洞主身上,一旦他動用了那件東西,讓神秘主人直接出手幫助他的話,那麼他的身份秘密將徹底暴露出來,而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這一層隱秘身份暴露出來的話絕對會帶來很糟糕的災禍。

    吳烈考慮再三後,還是搖了搖頭,道:“這就是一柄雙刃劍,既傷敵,又傷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動用為妙。”

    在否定了一個最簡單、最有效的解決眼下危局的方法後,吳烈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而且此時此地也不是考慮事情的時候,他最終決定先查看一下鼠道的具體情況後,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

    想清楚後,吳烈開始尋找鼠道入口所在。按照他對鼠道位置和看門人長期駐地之間的聯繫來判斷,鼠道入口應該就在這間看門人住所附近,而且地點應該十分隱秘,不會輕易被人察覺到。

    一開始,吳烈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地點,就是業城的下水道。

    據他所知,因為業城所處地方常年多雨,如果沒有一個完善的下水道,那麼每次下雨,必然會令到業城城區雨水氾濫。雖然憑藉業城的修行者能夠通過法術改變雨水的流向,避免城內積水,但這只能說是治標,而非治本。而且也沒有哪個修行者願意在雨季的時候持續不斷的施法避雨,其中對精神和對法力的損耗是很難彌補恢復的。所以在業城開始建造之前,建城的人便在業城地下安設了一個非常完善和龐大的下水道,而城池的下水道無論在哪裡都是一個適合躲避和隱藏的最佳場所。

    只不過,很快他就將這個猜測給打消了,因為鼠道很特殊,不同於一般的兩界通道,雖然沒有兩界通道那種開啟時間長,並且可以傳送大量物品的優點,但鼠道卻也有傳送法陣無法匹敵的優點,比如持續多次使用,不需要長時間的開啟準備,只要達到點就能夠運用鑰匙使用等優點。也正是因為鼠道的特殊傳送方式,使得鼠道不能夠被安設在地下,必須安設在露天場所,這樣才不會影響傳送。

    吳烈將自己代入到了佈置鼠道之人的思維之中,腦海中對比了一下這片城區內最適合安設鼠道的地點,很快就來到了不遠處的小噴泉廣場內,而這時,他手中的鑰匙也在他靠近噴泉水池的時候,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2
第一千二百章 特殊鼠道(下)

    眼見鑰匙產生反應,吳烈便立刻試著用他所知道的運用之法,來激發鑰匙,看是否能夠順利開啟鼠道。 .更新最快只是,當他運轉自己身上的法力時,才意識到他現在是身處在血海湖的業城廢墟內,身上的法力已經被周圍的無形之力給壓制得無法動用一絲一毫,只有退出城區外才有可能動用法力。可如果退出城區的話,他又不是身處在鼠道入口的位置,就算激發了鑰匙也不可能開啟鼠道。

    一時間,吳烈陷入到了一種悖論境地,他反覆思考解決辦法,可最終發現除非是業城水域中蘊藏的無形之力消失,否則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開啟這條鼠道的。

    “怎麼辦?就這樣打道回府嗎?”陷入窘境的吳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中散發出微光的鼠道鑰匙,心中鬱悶的說道。

    也難怪他會生出鬱悶情緒,原本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勢力更上一層樓的大機遇,甚至不惜為此和下界天、附庸天地的各方勢力為敵,可現在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讓他又怎麼能夠不感到鬱悶。

    只是,在鬱悶之餘,他也不得不開始考慮該如何處置手中這枚鼠道鑰匙。

    放棄這枚特殊鼠道鑰匙從表面上來看似乎可以一勞永逸的撇開這個大麻煩,但那些針對他的那些窺探和攻擊卻不一定會因此而消失,反倒更有可能因為他的退讓而變強。因為那些人會將這種退讓視為軟弱,會更加低估他的實力,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比如可以像這枚特殊鼠道鑰匙一樣也能輕鬆從他手中獲得另外一枚普通鼠道的鑰匙等。

    如果是在平時,在僅僅只是面對一兩個暗藏之敵的時候,這種敵人判斷上出現的重大錯誤決定,吳烈是樂見其成的,因為這可以讓他更輕鬆的解決這樣的蠢貨敵人。可現在他是面對眾多還在觀望的敵人,一旦一部分暗藏之敵做出了錯誤判斷,直接對他動手,便很有可能引起大雪崩一般的變局,讓那些還在觀望的人也決定動手,最終以數量壓倒質量,讓原本的錯誤判斷變成正確判斷。

    所以放棄鑰匙這個念頭僅僅在他的腦子裡過了一遍,就已經被他排除在考慮方案之列,同時他的腦海中也開始浮現出另外一個想法。

    想要開啟鼠道,就必須解決血海湖業城這個大障礙。血海湖存在這麼多年,業城內的古怪水域之所以沒有解決,主要是因為得不償失。血海湖中最珍貴的延壽異獸早在當年就被禮天宮給抓光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水生異獸,這些異獸的肉和皮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有些價值,但在荒士、文士這樣的修行者看來它們和路旁的石頭沒有什麼兩樣。

    在沒有巨大利益驅動下,沒有人會願意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也是血海湖能夠存在至今的主要原因。吳烈如果不是手中掌握了一枚特殊鼠道的鑰匙,恐怕也不會想要解決血海湖的問題。只不過吳烈稍微估計了一下徹底解決血海湖所需要的花費,發現哪怕自己將所有的資源和力量全都放在這件事上,恐怕也都遠遠不夠。

    所以如果不想放棄鑰匙的話,吳烈覺得自己就只有找人合作這一條路可以走。因為從眼下這個局面來看,單靠他一人之力想要開啟這鼠道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再則,與人合作也能夠分擔危機和風險,對那些窺視者能夠起到不小的威懾作用。

    只不過,這個想法的最大問題是要找誰合作,如果合作者實力太弱,就不可能起到威懾群敵的作用,而實力太強又無異於引狼入室,讓其鵲巢鳩佔。

    下界天的半天首先被吳烈排除在合作者之列,不單單是因為他剛才擊殺了九名在半天地位不低的精銳,更主要的是因為半天那些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傢伙是絕對不會和他這樣出身的人合作的。

    剔除了半天這股窺探者中最強的勢力後,給予吳烈選擇的對象已經不多了,除了群山界以外的附庸天地勢力自然不會在他的考慮之中,因為那些勢力他不熟悉,冒然合作恐怕會弄巧成拙,而且就算是成為合作關係也會因為彼此不熟悉而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樣一來不但不可能給他提供任何幫助,反倒會分散他的精力。

    再三思考後,吳烈發現自己能夠合作的對象只能在群山界鼠巢中尋找,而且還有那幾名實力足夠強大的鼠巢洞主才合適他選擇。

    “看來還是有必要回群山界一趟!”有了主意之後,吳烈心中也做出了決定,並準備離開這裡。

    就在吳烈又謹慎的用手中的鼠道鑰匙試探了一下鼠道入口真實存在與否時,鑰匙和鼠道再次產生反應,只不過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一次的反應和剛才有所不同,鑰匙上散發出來的光芒不再是微弱的光芒,而是一陣如同奪目的白光。位於噴水池中那個鼠道入口此刻也不再是隱而不顯,而是隨著奪目光芒的出現,形成了一道小小的裂口,並且一股血紅色的粘稠物從裂口之中湧出來,融入周圍血紅色的湖水中。

    雖然這種粘稠物在溢出裂口的那一刻,完全和周圍的湖水融為一體,但吳烈卻能夠從氣息的差異中感受到這種融為一體只是一種假象,實際上這種粘稠物是隱藏在湖水之中,向他快速移動過來。

    雖然這種粘稠物並沒有散發出任何危險的氣息,但吳烈依然有種被凶獸盯上的感覺,並且本能的做出了閃避的舉動,全力向外游去,務求在粘稠物觸碰到自己之前,游出這片水域。

    只不過,吳烈在水中游動的速度即便很快,可比起那種粘稠物在水中移動的速度來,還是差了很多。只見,他剛剛游到了快要離開城區的業城外圍城牆時,粘稠物就已經追上他了,並且自傲瞬間如同一張大網一般張開,想要將其一次性徹底包裹起來。

    “完了!”如果是業城外的話,吳烈或許還能夠憑藉法術法寶將這種神秘的粘稠物抵擋住,甚至徹底消滅,但現在只有肉身力量的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擋這種粘稠物的覆蓋,一種極度不妙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的產生出一絲絕望的情緒。而他的手也不由得抓在了神秘主人交給他的那件保命之物上面,內心期望這件物品能夠在業城這樣的環境下產生作用。

    就在這突如其來的神秘襲擊要將吳烈拖入生死邊緣的時候,不遠處的水中忽然憑空產生出一股平行於湖底、橫向拉長的漩渦。而且這股漩渦不單單形狀古怪,就連所形成的吸力也非常古怪,吸力傳遞的範圍只是覆蓋那股粘稠物所在的水域,而就在粘稠物旁邊的吳烈只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水流波動,並沒有感到任何強烈的吸力。

    面對這股古怪的吸力所產生的強大力量,那股粘稠物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直接被吸入到了漩渦中間,並且隨著漩渦的縮小,逐漸縮成了一小團看上去像是血液的物體,被漩渦形成的水壓層層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類似水晶球的物體,落在了一個瘦削的手掌中,並且隨著手掌的動作不斷旋轉。

    直到這一刻,吳烈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空蕩的城區內多出了一個人,這個人看上去也一般在青州常見的文士、荒士沒有什麼差別,全都是一身元界服飾的打扮,只是相比起其他人來,眼前這人穿著元界服飾後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似乎這身衣著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雖然眼前之人沒有任何強者氣質,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但這人出現在業城這個地方,而且不依靠任何水下器械能夠在水中長時間的駐留,再加上剛才那一幕,就算是再怎麼遲鈍的人也都不可能將這人看作是普通人。

    吳烈並沒有因為對方剛才救了自己而放鬆任何警惕,在他看來眼前這人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會是什麼偶然的事情,恐怕對方的目的和之前被他解決的那些下界天人一樣,都是衝著他手中的特殊鼠道鑰匙來的。

    就在吳烈考慮該怎麼和眼前之人打招呼的時候,對方卻主動與之接觸,只見他並沒有靠近吳烈,而是抬手業城外指了指,示意到外面再說,然後便快速的朝城外游去。

    見此情形,吳烈緊張的心境也稍微放鬆了一點,雖然他依然不明白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從現在的種種舉動不難感覺到對方似乎並無惡意。帶著心中的疑惑,吳烈也快速的劃動著雙手,緊跟在那人身後,游到了城外。

    在感覺到壓制消失,法力重新能夠被控制後,吳烈立刻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避水術,然後朝那救了自己的神秘人主動行禮,謝道:“多謝閣下剛才出手,否則的話讓那東西粘在身上,恐怕會很麻煩。”

    “你覺得這是麻煩嗎?”那人忽然衝著吳烈古怪的一笑,話裡有話似的說道:“對於其他人這團污血或許是麻煩,但對於你鼠巢洞主吳烈而言,這未必是麻煩。”說著,又頓了頓,繼續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徐長青,可叫我徐先生就可以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3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血湖成因(上)

    徐長青,這個名字讓吳烈感到無比陌生。

    不是吳烈自誇,要說整個禮天宮的所有人中,對除中天、最上天以外的上下諸天中,明面強者和隱修強者最瞭解的人絕對非他莫屬,哪怕禮天宮專門負責情報收集的神官也不如他瞭解。

    從他歸附那位神秘主人開始,他就有系統的收集下界九州、下界天以及附庸天地所有強者的信息,其中也包括了那些隱藏強者,以方便神秘主人收服有用的人才。雖然其中肯定還有所遺漏,但哪怕是遺漏的那些強者都會有一些傳說之類的信息,能夠大致瞭解這些強者的情況。

    然而,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自稱徐長青的神秘強者卻不再他記憶中的強者名單之列,這讓他不禁懷疑這人是來自中天和最上天,畢竟他對這兩個地方有多少強者還僅僅只是一個模糊瞭解,出現不可預料的強者也在情理之中。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眼前之人身上沒有來自中天、最上天之人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這種獨特氣質或許是常年受到周邊環境影響而形成的,也或許是因為他們身上那種所謂的神裔血脈,總而言之這種氣質使得中天和最上天的人在其他天地的人面前顯得非常獨特,像他這樣對外界變化極為敏感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心中雖然對眼前之人身份猜測連連,但吳烈卻並沒有那樣呆呆的站著,而像是故意找話題似的,說道:“這團東西是血嗎?”

    徐長青很輕易的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笑了笑,向後退了一段距離,暗示對他沒有惡意,並且一邊將手中的血圖施法凝聚成了一團指甲大小的血精,一邊解釋道:“這是禮天宮神尊死後殘留的神血,經過怨氣污染,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未知的原因,才讓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對於一般人而言,觸碰到了這種被污染的神血會被神血同化,成為神血的養分,而對於那些本身擁有神血的人而言,這種神血會滲透到那人體內,將他變成傀儡,但如果那人能夠抵擋住神血中殘存意志的侵蝕,那麼神血反而會被那人吸收,那人不單單實力會有長足提升,甚至還有可能激發血脈中的神血之力。”

    吳烈聽著徐長青的話,眼睛注視著已經凝結成很小一滴的神血,臉上也不可避免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原本對這玩意是血他就已經感到非常驚訝了,可現在從這個神秘強者口中得知這玩意竟然是最上天神尊的神血,內心的驚訝也隨之蛻變成了不可思議。

    只不過,吳烈的心境修為很不錯,很快就從驚訝中冷靜襲來,腦子裡也快速的回想起了之前的話語,並且像是聽出了什麼蹊蹺一般,神色一愣,驚問道:“剛才閣下說對擁有神血的人而言,這種神尊殘留的神血並不一定有害,那麼你之前對我也說過類似的話,那麼是不是代表我……”

    “不錯!你身上擁有最上天神尊的神血。”徐長青接過吳烈的話,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雖然對方說得如此肯定,但吳烈卻並沒有相信,僅僅只是在臉上表現得很震驚。

    徐長青輕而易舉的就能夠從他身體的細節判斷出他此刻的想法,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說服對方相信自己的說法,而是直接將手中這枚隕落神尊的殘留神血朝吳烈扔了過去。

    徐長青的動作並不是很快,扔過來的神血晶體因為在水中的原故,速度也不快,如果吳烈願意的話,他能夠很輕易的必買這枚神血晶體,可他卻沒有避讓,而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飛過來的神血晶體,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內心卻略顯忐忑。

    就當神血晶體落到了吳烈的手中時,晶體表面便散發出一道道匹練似的紅光,在水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到了吳烈的胸口處。

    吳烈事先已經有所戒備,在晶體出現異動的那一刻就能夠很快施法抵擋住任何襲擊,可他卻並沒有那樣做,而是任由紅光落在了自己的胸口,融入到了自己的心臟,和心臟的血液融為一體。

    吳烈所做出的反應並不是處於他的判斷,事實上哪怕是紅光融入體內,他都不清楚這股神血中散射出來的紅光對他時好時壞。可在神血晶體出現反應的時候,他體內的血脈也產生出了一股微弱的共鳴反應,而且這種反應甚至影響到了他的心神,讓他沒有做出任何抵抗動作,任由紅光融入體內。

    就在紅光融入體內,吳烈對自己的行為和遭遇有些忐忑不安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體內除了法力以外,又憑空多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而且他還發現這股力量的產生源頭竟然是在他的血液中。

    “神力?真的是神力!”吳烈遲疑了一下,心中猜測道。

    在沒有歸附神秘主人之前,吳烈和群山界其他絕大部人一樣,在修煉大道法門的同時,也修煉上古神道之法,所以一般下界天和附庸天地出身的荒士都擁有兩種力量,一種是法力,而另外一種則是血脈中產生的神力。

    只不過,雖然在禮天宮和附庸天地之中,修煉兩種力量的法門是公開的,但依照這些法門真正能夠修煉成兩種力量的人卻不是很多,而能夠將這兩種力量修煉到很高境界的人更是鳳毛麟角一般,能夠成為鼠巢洞主的吳烈自然是其中之一。

    隨著歸附那位神秘主人,吳烈從那神秘主人手中得到了一套更加高明、更加符合天地大道的法門,為此他自甘廢去一身神力,只留下單純的法力。只不過,他畢竟曾經擁有過那麼強大的神力,哪怕過去十多年,神力的印記依然在他身上,所以他能夠毫不費力的就辨認出自己血脈中產生的力量。

    “只不過這股神力有些怪?”吳烈在仔細感知了一下重新在體內產生的這股神力後,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他發現被這滴神血激發出來的神力似乎和他十幾年前廢去的神力有些差別,只不過這種差別僅僅是在感覺上,要讓他說出來神力的差別在什麼地方,他又無法解釋。

    “不應該說怪,應該說不同。”徐長青很瞭解吳烈現在的狀態,朝一旁的業城水域指了指,說道:“現在你進入那裡,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

    吳烈的理智讓他不要聽一個陌生人的指揮,而他的本能卻覺得應該聽從這個建議,而現在是充滿好奇的本能佔據了上風。只見,他小心的邁步走入到了業城水域的邊緣地帶,之前水域中那股無形之力再次出現,將他的法力禁錮起來。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他的法力被禁錮的同時,因為手中神血晶體所產生的那一股血脈神力卻並沒有被禁錮,依然可以運用自如,就和在其他地方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吳烈一臉驚訝的感受著體內的異常,跟著連續進退這片水域數次,感應水中封禁力量的變化。他很快就發現這股封禁之力並不是在滲透到他體內後,就繞開血脈中產生的神力,而是融入到了神力之中,就彷彿被吸收了一般。

    很清楚吳烈心中困惑的徐長青笑了笑,跟著抬手一抓,吳烈手中緊緊握著的那滴神血立刻掙脫了他的掌握,穿過水流,落回到了徐長青的手中。

    只見他把玩著這枚神血結晶,若有深意的笑看著吳烈,說道:“這事很好解釋,你是真正的最上天神尊的神裔,因為血脈所產生的神力不會受到這片水域,因為這片水域是隕落的神尊身上那些被污染的神血所創造出來的。”

    “神裔?”吳烈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確認道:“我?”

    徐長青笑了笑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在確認了這件事後,也感到有些驚訝。

    早前通過紙鶴上留下的法力印記,徐長青輕而易舉的就掌握了吳烈的動向,並且發現他在去往秘庫之後,就從府邸下方的秘密通道離開了邪火城。因為有大地阻隔的原故,留在吳烈身上的法力印記變得非常微弱,徐長青好幾次差點弄丟了吳烈的行蹤,直到吳烈從地下通道離開,情況才恢復正常。

    就如同吳烈在離開了秘密通道後便感應到了那些下界天人的跟蹤一樣,徐長青也很輕易的發現了那十名荒士強者。雖然知道那十人是衝著吳烈來的,但徐長青卻並沒有冒然出手,而是安靜的在後面跟著,因為他同樣發現吳烈已經察覺到這些人存在,想要看看吳烈該怎麼應對。

    來到了血海湖後,吳烈和那跟蹤的十人都沒有發現血海湖的異常,只有徐長青這個外來的旁觀者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血海湖的不尋常之處,因為他發現這血海湖中的水竟然有一絲和蕭化元體內本源神血極為相似的氣息,哪怕這股氣息非常微弱,但本質上並沒有任何區別。

    如此一來,徐長青就不難猜出這個血海湖的湖水,恐怕除了普通的地下水以外,其中還參雜了大量來自最上天神尊的神血,只是據她所知整個血海湖的形成似乎和最上天的神尊沒有任何關係,這混入水中的神血是哪裡來的是個值得讓人思考的問題。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4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血湖成因(中)

    在徐長青的瞭解中,只有最上天那些神尊和真正擁有神尊血脈的神裔才能夠擁有這種特殊氣息的神血,而對比一下這個血海湖的巨大面積和水中蘊含氣息的多少,不難估計出想要讓整個血海湖的水都蘊含這樣的氣息,恐怕需要抽乾一名或者多名神尊身上所有的血液才辦得到。

    之後,徐長青跟著吳烈來到了位於血海湖中心的業城水域中,而業城水域中蘊藏的那股獨特的無形之力,讓他愈發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血海湖的湖水的確是滲透了大量的最上天神尊血液,而且其中絕大部分血液精華都集中在業城內,使得業城形成了如此獨特的環境狀態。

    徐長青作為一個旁觀者將吳烈埋擊那些跟蹤者的精彩一幕完全看在眼中,只不過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個近乎完美的伏擊過程中,而是放在了吳烈在出手時身上出現的異常情況。

    徐長青驚奇的發現業城內的神尊血液在對其他人體內的法力神力造成禁錮效果的時候,卻也對吳烈體內的力量形成了一股加持之力。這股加持之力並非是作用在吳烈體內的法力上,事實上吳烈體內的法力依然被周圍的神血之力給禁錮起來了,反倒是吳烈的肉身,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吳烈的血脈得到了這股無形之力的加持,令到他擊殺那些跟蹤者時,肉身力量提升了數倍。

    作為旁觀者的徐長青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出吳烈肉身力量的細微變化,但吳烈本人卻是當局者迷,他只是從法力被禁錮這一點認為自己和其他人一樣。

    再後來,吳烈在業城裡面尋找鼠道入口,並且找到了鼠道入口所在,用鑰匙和鼠道本身的力量開啟了一道裂痕。直到這時,徐長青才知道吳烈身上除了本身已經掌握的那條普通鼠道以外,還有另外一枚開啟新鼠道的鑰匙,並且在鼠道裂痕出現的那一刻,徐長青還通過神念感知到鼠道對面的天地充滿了一種特殊的怨氣。而他對這種怨氣並不陌生,聖墟之中得到古老封號的真神隕落之後,就會形成這種怨氣,而這再次和徐長青之前對血海湖的猜測相互印證。

    徐長青這時想到了有關血海湖形成的那些故事,很顯然血海湖的形成和這條鼠道對面的最上天神尊隕落有關,而整個業城只是充當一個無辜受害者的角色。

    一個完整的血海湖形成過程此刻已經在徐長青的腦海中勾勒出來。當年業城內這條秘密鼠道對面肯定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事,而戰事的結果就是一名或者多名禮天宮神尊隕落。而這場戰事也無意中使得將這條秘密鼠道開啟,神隕所產生的各種負面氣息從這個兩界通道中傳出來,覆蓋了整個業城,使得業城裡面的百姓失去了抵抗。同時鼠道另一端的水也在這時候從兩界通道中灌入業城,逐漸形成了一個大湖,並且之後隕落神尊殘留的神血也滲透到了水中,流入到了這個新形成的湖中,最終變成了現在的血海湖。

    此外,徐長青又想到了當初禮天宮中天派了大量人手進入血海湖捕撈那些延壽異獸之舉,現在看來恐怕當年那些人的目的不僅僅只是為了由神血所產生的延壽異獸,恐怕還是衝著滲透到這裡的神血而來的。只是,他們的能力有限,即便是付出了一些傷亡代價,也無法清理或者提煉出已經融入湖水的神血,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就在徐長青分析血海湖形成的問題,並且對那道兩界裂痕另一端的情況感興趣的同時,剛剛意識到自己是神裔的吳烈還沒有從內心湧出的那股震驚情緒中掙脫出來,腦子裡也非常混亂,無法正常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施展清心靜意之類的法門,強壓下腦子的混亂思緒,並且有系統的開始回憶過往一些可能和神裔有關的朕兆。

    吳烈並非沒有懷疑過對面之人所說的話完全是在擾亂他心境的謊言,但他很快又想到如果徐長青想要對付自己的話,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以其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拿下。

    另外一個讓他沒有懷疑神裔之說的原因,是因為他在過去對此也曾有過類似的懷疑。

    比如,當年吳烈還沒有成為鼠巢洞主的時候,曾跟著他追隨的鼠巢洞主前往下界天參加一次附庸天地荒士名額分配的會議。

    會議是在下界天天宮別府的紫雲仙宮舉行的,中天神裔家族也派遣了人員到場瞭解會議情況。紫雲仙宮是一個小洞天,需要通過一個傳送法陣才能進入其中,而這個法陣有著辨別傳送者血脈的作用,通常都會按照不同的血脈分配傳送位置,而那一次吳烈在經過傳送法陣後,直接被傳送到了專門提供給中天神裔家族成員準備的特殊密室之中。

    當時這間密室是完全獨立的,侍從也只是在密室外聽後吩咐,哪怕是離開,也是從單獨設立在密室內的法陣離開,所以沒有人知道吳烈這樣一個附庸天地底層出身的人會在神裔密室中參加會議。而吳烈本人也僅僅只是對這件事感到有趣和新奇,認為這不過是一次意外,沒有多想。

    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特別是他稱為了鼠巢洞主之後,又多次參加了類似荒士名額的分配會議,而每一次他都無一例外被法陣當作是神尊後裔,傳送到了神裔密室內,這也使得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神裔。

    後來,他也曾派人調查過自己的出身,甚至將過世多年的父母屍骨取出來,查驗是否擁有神裔血脈,最終結果卻是並無任何異常,和其他群山界的人沒有什麼兩樣。雖然當時他還沒有放棄自己的猜測,想要找人從中天神裔家族弄來一件專門用來測試家族子弟神裔血脈濃淡的法寶,可還沒有等他實施這個想法,就因為得罪了某個大人物被趕到了青州,而調查血脈這件事也因此被擱置了。

    現在徐長青的話,讓他不由得再次忽想起了過往的那些事,而手中的神血讓他愈發肯定了和當年懷疑的那樣自己的體內真的擁有禮天宮神尊的血脈。

    只是,在自己多年的疑惑有了答案之後,吳烈內心反倒沒有最開始那種震驚和激動,反倒變得非常平靜,彷彿自己擁有神血只是喝一杯水一樣簡單普通。

    誠然擁有神靈血脈,成為中天神裔家族的一員,是絕大多數禮天宮、附庸天地以及下界九州之人心中的夢想,因為只有成為了擁有神血的神裔,才有機會掌握禮天宮的權勢。可吳烈和這些人的想法有所不同,哪怕當年懷疑自己擁有神靈血脈,也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成為中天神裔,更何況現在他修煉法家之道,眼界變得更加開闊,看得更遠,將這個世界看得更清,成為神裔或許能夠暫時提升自己的權勢和力量,但就潛力而言,遠遠比不上他現在所修的法家之道。

    在想明白了這一點後,吳烈沒有再糾結於自己的血脈問題,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這枚神血結晶丟還給徐長青,然後朝徐長青問道:“閣下,應該不是專門為了告訴我,我體內擁有神靈血脈,才來這個鬼地方見我吧?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助閣下的?”

    見到吳烈竟然如此快的從混亂的心境狀態下恢復過來,並且果斷的做出了抉擇,徐長青不禁對其心境之穩固表示讚許,並且也很清楚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沒有必要兜圈子,所以直接說出了自己目的,道:“我來見你,主要是希望能夠借用尊駕的鼠道前往群山界。如果尊駕有辦法將我送到中天的話,我也希望能夠得到尊駕的幫助。”

    吳烈能夠感覺到眼前之人或許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也沒有詢問徐長青去群山界和中天的原因,以避免自己牽扯太深,而是站在一個普通鼠道掌握者的位置想了想,說道:“送閣下去群山界並不是問題,只要等到五天後,鼠道穩定下來,就可以重新開啟,到時閣下和我們的貨物同行便可,只是前往中天則已經超出了鄙人的能力反問,恐怕……”

    “別著急拒絕,我知道尊駕在群山界有去中天的門道,而告訴我這件事的人是一個對尊駕很特別的人。”徐長青打斷了吳烈的話語,跟著在對方臉上露出少許不滿之色的同時,手指在水中畫了一個簡單的圖案。

    看到這個浮在水中的簡單圖案,吳烈臉色微微一變,緊接著朝徐長青問道:“閣下也是……”

    徐長青真假參半的說道:“不!我不是他的手下,只是幫了他一個忙,從他那裡得到了一些如何秘密潛入中天的指點。”

    “既然如此,我可以幫你,”吳烈誤會徐長青是得到徐從誡的指點專門來找他的,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想法,直接開口答應了下來,只是跟著他話鋒一轉,又給自己留了一點餘地,道:“只是最終是否成功,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是很清楚那邊的人是否還值得信任。”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4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血湖成因(下)

    吳烈這番話並非是有意敷衍,而是因為他很清楚隨著時間的過去,人心是會變的。當年可以和他並肩作戰,生死依靠的好友、兄弟,在過去了十幾年後,是否還會和以前一樣相互信任、合作無間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徐長青對此並不在意,他之前僅僅只是試探一下而已,現在得到的答案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而且對於他而言,吳烈所說的那人是否值得信任完全不是問題,他只需要知道從群山界前往中天的路便可以了。

    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徐長青又有些突兀的向吳烈提議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去那條鼠道對面看一看?”

    “鼠道對面?”吳烈愣了愣一時間沒有明白徐長青的意思。

    徐長青指了指業城內那條特殊鼠道的位置,說道:“就是那條鼠道。”

    吳烈見此眼神一亮,但又皺了皺眉頭,眉宇間有些擔憂。他並沒有懷疑眼前之人是否有能力在業城這樣的環境下,開啟那條特殊鼠道,從剛才對方能夠輕易弄清楚業城水域成因,並且將那神血隨手提煉出來的能力來看,鄴城水域內存在的無形之力對徐長青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他之所以感到擔憂是因為特殊鼠道對面的情況恐怕和他預料的有極大區別,他冒然前往或許會遇到一些不必要的危險。

    只不過就這樣放棄的話,吳烈內心又感到極為不甘,因為這鑰匙落到他手中已經那麼多年,他一直都不清楚這鑰匙所對應的鼠道到底開往何處,現在既然有機會知道,要是他放棄的話,那麼恐怕在以後很長時間他都會後悔。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敢肯定這一次放棄了,以後他還會不會在內心強烈的好奇驅使下,自行開啟這條鼠道,進入對面,那樣一來,在沒有徐長青的情況下他遭遇到的危險恐怕比現在還要大。

    想到這裡,吳烈便做出決定道:“如果閣下不建議的話,我很願意隨閣下一同到鼠道對面去看一看。”

    說著話,吳烈便極為信任的將手中的鼠道鑰匙扔給了徐長青,很自覺的將自己擺在了跟隨者的位置,不做任何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徐長青接過鑰匙後,並沒有立刻前往鼠道入口所在,而是仔細的用神念將鑰匙查看了一下,很快就將鑰匙的結構完全解析出來。雖然在剛才見到鑰匙和鼠道產生共鳴,開啟一道兩界裂痕的時候,他便發現這鑰匙和鼠道恐怕不一般,而現在則更加確定了。

    這枚鑰匙中蘊藏的空間法陣是徐長青從未見過的一種法陣,但從法陣的一些特徵來看應該是某種上古洪荒玄門法陣的變體,而最為重要的是其中加載了一些太清古陣的獨門佈置手法。

    徐長青又向吳烈要求,道:“你身上另外一枚鼠道鑰匙能夠也給我看一下嗎?”

    吳烈愣了愣,顯然對徐長青的行為不是很明白,稍微猶豫了一下,心中稍顯忐忑的將另外一枚普通的鼠道鑰匙拿出來,走過去遞給了徐長青。

    從吳烈的動作細節,徐長青不難看出對方對這枚普通鼠道鑰匙的重視絕對超過了那枚特殊的鼠道鑰匙,所以他僅僅只是伸手觸碰了一下這枚鑰匙,並沒有直接從吳烈手中拿走,直接運用神念探查鑰匙內部,弄清楚自己心中所想後,便收回了神念,放開了手。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鐘,過程之短就連吳烈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更不明白徐長青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過,徐長青經過這次查看已經瞭解到只有他手中的這枚鑰匙才擁有這種特殊的空間法陣,才擁有太清古陣的佈陣特徵。

    徐長青直接詢問道:“我知道鼠巢洞主手中都有一枚可以開啟秘密通道的鑰匙,這兩枚鑰匙有什麼區別嗎?”

    吳烈不明白徐長青為什麼會有此一問,但還是將普通書的哦敖鑰匙和特殊鼠道鑰匙解釋給了徐長青聽。

    “這種特殊鼠道鑰匙很多嗎?”徐長青聽後又問道。

    “比起普通鼠道鑰匙來要少很多。”

    徐長青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問道:“這些特殊鼠道都通往哪裡?”

    吳烈還是如實回答道:“我也不清楚,除了當年持有這些鑰匙的鼠巢洞主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它通向哪裡,只是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掌握這樣一條特殊鼠道就等同於掌握了無盡的利益。”

    徐長青沉默了一下,然後朝業城城區游去,並傳音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吳烈並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徐長青離開的背影,在徐長青說出那句話並離開的時候,他不由得想到了他那位神秘主人,因為兩者的氣質、語氣等等一切都非常相似,讓他不由得產生出了錯覺。如果不是他沒有在眼前這人身上感應到任何本源印記存在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將眼前之人看做是那位神秘主人,並且這時候他也猛然發現對方的相貌似乎和那神秘主人非常相似。

    不過,這種錯覺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很快清醒過來,晃了晃腦袋,將雜念清除,快速的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鼠道入口所在,之前鑰匙和鼠道的共鳴反應並沒有出現,彷彿剛才將那一些被污染的神血從另一頭傳送過來已經消耗了鑰匙和鼠道的所有力量似的。

    徐長青以肉身之力出手運勁攪動周圍的水流,通過特殊的手法將鼠道入口周圍水域中會制約法力、神力的神血凝聚到手中,形成一團人頭大小的污血團,同時這股水流勁力也產生極大的推力將周圍試圖填補空缺的湖水給推擠開來,在入口處形成了一片小真空地帶。

    在感覺到法力脫離禁錮後,徐長青立刻按照他通過解析鑰匙法陣推演出來的手法,激發手中的鼠道鑰匙。

    一旁的吳烈並不知道這鑰匙對徐長青而言已經沒有秘密可言,正準備將他知道的鑰匙激發手法告訴給徐長青,可還沒等他開口,就看到徐長青手中的鑰匙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同時鼠道入口處也出現了一道細小的空間裂痕,並且快速擴大,最終擴大到了能夠容納一人進入的程度。

    徐長青見到入口已經打開了,便轉頭看了看一臉驚訝的吳烈,道:“跟上來,小心一點,對面可能會有危險。”

    說完,便縱身躍入到了這個兩界裂痕中,消失不減,而隨著他的離開,周圍抵擋湖水的強大勁力也開始減弱,四周的湖水逐漸衝開勁力的封鎖蔓延過來。

    吳烈雖然此刻有滿腹的疑問,但依然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好奇,將身上幾件護身法寶激發開來,在周圍的湖水重新填滿這個空間時,也躍入到了兩界裂痕之中。

    一陣空間穿行所形成的眩暈感從吳烈的腦中略過,虛浮的腳底多了一個硬物,讓他重新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隨著他身上的不適感如潮水般退去,他眼前的模糊景象也很快變得清晰起來,而印入他眼中的這片景象,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血紅是這個世界的唯一顏色,天空佈滿了厚重到感覺快要壓到頭頂的雲層,雲層的顏色是血紅色,這種血紅和鮮血無異,單單是用眼睛看就已經能夠讓人產生出一股嗅到血腥氣的錯覺。

    大地是一片荒蕪的大地,沒有任何植物、也沒有任何動物,甚至看不到任何可以被稱之為活物的東西,有的只是被鮮血染紅的沙土,感覺蹲下身子隨手抓起一把土也能夠擠出大量鮮血一般。

    除了這血土、血沙以外,最讓人矚目的就是遍佈大地上那一具具巨大的神屍,這些神屍哪怕最小的都有二三十丈高,最大的甚至讓人感覺像是一座宏偉的山峰。

    吳烈之所以第一眼看到這些巨大屍體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肯定這些屍體全都是神屍,完全是因為屍體上殘存的血脈氣息讓他的血脈產生了一絲一樣的共鳴反應,雖然這種反應非常微弱,但對於之前通過神血產生一絲血脈神力的他而言卻格外清晰,一下子就能夠分辨出來。

    和吳烈此刻的震驚情緒一樣,徐長青也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驚訝,只不過除了驚訝之外,徐長青更多的是感到疑惑。相比起吳烈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所有神靈屍體的數量、大小等等大範圍的事物上,他更多的是留意一些小細節。比如這些神靈的死因,而得到的結果卻讓他疑惑萬分,因為這些神靈全都是自然死亡,而這個自然死亡卻又和天人五衰不同,更像是和普通人一樣壽終正卿。

    而且更讓徐長青感到費解的是這一眼望不到邊的神靈屍體如果生前真的是壽終正卿的話,根本不應該產生如此濃厚的天地怨氣,這些怨氣已經凝聚成了屍體,不單單滲透到了地下,甚至就連天空的血雲也是這些天地怨氣凝聚而成的。

    可如此強烈的天地怨氣卻沒有任何攻擊性,哪怕徐長青和吳烈這兩個外來者闖入進來,身上的氣血攪動了這個天地的氣息,也沒有讓這些天地怨氣產生出任何波動,而這也是徐長青第一次見到如此平和、如此穩定的天地怨氣,心中的驚訝自然無法言表。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5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廢品墓場(上)

    特殊鼠道另一端的情景在讓徐長青感到驚訝之餘,也令他明白為什麼掌握這類特殊鼠道的人會從中獲得巨大利益。

    且不說眼前這看不到邊際的神靈屍體,單單是腳下這滲透著神血、已經蛻變成一種特殊靈材的砂石,隨意抓一把所換取的財富都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修行者大手大腳的花銷一年有餘了。

    “沒想到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墓場!”就在徐長青還沉浸在驚訝的情緒之中時,在他後側本應該比他更加震驚的吳烈卻極為反常的冷靜下來,並且以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

    徐長青聞言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頭,轉頭朝身後一臉淡然、且氣質完全改變的吳烈看了看,試探性的問道:“從誡?”

    此刻的吳烈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整體氣質多了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冷靜氣質,只見他朝徐長青微微一笑,道:“看樣子您已經見到另外一個我了,想必你們交談得應該不是很愉快,不過他既然會將自己的耳目名單交給您,心中應該也已經認可您的身份了,如此我也稱呼您一聲父親吧!”

    吳烈此刻所言正好印證了徐長青的猜測,對方已經被徐從誡埋在道心之中的神魂種子所取代,化身成了徐從誡另外一個分身。只不過,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很顯然徐從誡的這種分身之術並不完整,雖然能夠和本體相連,但這種連接並不穩定,而且各個分身也是完全獨立存在的。否則的話他不但會知道耳目名單的事情,也同樣會知道徐長青在雍州和另外一個分身接觸的過程,而不僅僅只是通過名單來猜測父子倆接觸過程的情況。

    此外,徐長青也發現自己兒子這門分身之法和自己在崑崙三界通過七情六慾冥主法門所創的分身之法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全都是分割一部分情感和思想來製作成分身種子,來種在作為種子載體的對象身上。比如徐長青在雍州荒士靈境見到的徐從誡分身就更顯狡猾、心計更多一些,而且心境也更複雜一些,而此刻佔據吳烈身軀的這具分身則更加直爽、更加冷靜一些,頗有些大道無為的道韻在其中。

    只不過,徐從誡的這門分身之法又和徐長青的分身之法有著極大的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徐長青分割的七情六慾極為完整,所需的載體容器要求嚴格,所以在分身形成之後,每一個都能夠成為完全獨立的存在,哪怕金仙本體死了,各個分身依然能夠活的很好,並且可以繼續修煉。

    而徐從誡的法門卻只是分割七情六慾的碎片,這使得以此為根基形成的分身種子製作很多,甚至隨著本體的七情六慾越來越豐富,分身種子的數量也能夠無限增加。而且這種分身種子不像徐長青的分身種子那樣強大和完整,這也使得種子所需容器載體的要求變低了不少,令其可以種在任何人身上,用來當作道心誓言的補充是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徐從誡的分身種子也有一個巨大缺陷,這個缺陷就是徐從誡通過分身種子所創造的分身不能夠像徐長青的分身獨立存在,甚至連長時間的保持分身狀態都不可能,只能像現在這樣短暫的控制一下手下的身軀。

    雖然同樣是徐從誡的分身,但眼下吳烈這具分身卻讓徐長青感到親切不少,至少沒有那種隨時都會勾心鬥角的感覺。

    “你知道這裡有一個神靈墓場?”徐長青沒有打算讓話題在和另一個徐從誡分身相處一事上多做停留,而是很快將話題轉移到了眼前的景象上。

    徐從誡現在的分身性情似乎非常淡薄,即便只能算是第一次見到徐長青,也沒有在父子相認一事上有過多的期待,很自然的也將注意力從徐長青身上轉移到了眼前這個佈滿神靈屍體的天地中,說道:“不能說知道,只能算是猜測,事實上這裡也不是什麼神靈墓場,這裡只是一個丟棄失敗品的垃圾場而已。”

    “失敗品?”徐長青聞言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旁不遠處如同一座小山丘般的神靈屍體,並且放開神念朝那邊探查了過去。

    幾乎沒有花費太多精力和時間,徐長青就從那具已經差不多快要完全腐爛的神靈屍體身上找出了一些特別之處。

    首先,那具屍體身上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死氣,而這種情況按照正常情況來看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任何活物無論有多麼強大的力量,身上都會蘊藏一絲生氣,同樣當活物死去的時候,生氣逐漸消失,死氣取而代之。整個過程非常緩慢,直到屍骸差徹底消失,生氣、死氣也都會隨著屍骸一同消失。

    就在剛才徐長青檢查的那具神靈屍體上,卻並沒有任何一絲生死二氣存在,不單單是那一具屍體,就連其他的屍體也是如此,也正是因此,整個佈滿屍體的天地中同樣沒有任何一絲生死二氣,這種怪異情況是徐長青從未見到過的。

    其次,雖然徐長青沒有在屍體身上發現生死二氣,但卻感覺到了一股洪荒之氣以及在殘存神血中也感應到了一絲先天之氣,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判斷,憑藉這兩個特徵就足以將這些神屍生前劃歸成洪荒時期的先天神祇了,可有趣的是這些屍體裡面卻沒有一絲法力、神力或者天地法則之力存在,這種事情就如同沒有生死二氣一樣不可思議。

    從屍體上的怪異特徵聯想到徐從誡關於失敗品的話,令到徐長青隱隱能夠猜測出眼前的一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徐長青查看思考的同時,徐從誡並沒有安靜的站在一旁,而是既像是在為剛才的話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當年先天神祇創造後天生靈的時候,有過無數次的失敗,每一次失敗都伴隨著大量失敗品,而其中絕大部分失敗品都能夠重新再利用起來,但也有不少失敗品在他們眼中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只不過,當時鴻鈞氏覺得這些失敗品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用得上,於是就將它們全都要了過去,並且專門從已經找了一個潰滅神域的碎片,將其改造成了用於存放這些失敗品的地方。不過隨著鴻鈞氏消失,這個地方也一同消失了。”

    徐長青從思考中恢復過來,聽著對方的話,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有這樣一個地方的?”

    “在知道禮天宮是隨鴻鈞氏一同消失的古天庭就已經有些懷疑了,不過真正確定是在吳烈在鼠巢得到的一枚骨頭之後。”面對徐長青的詢問,眼下這個徐從誡的分身不像荒士靈境那個分身一樣,有所隱瞞或者修改,而是直接回應,並且非常詳細的解說道:“那枚骨頭應該是來自這片屍體中的某一具,事後調查知道是出自鼠巢一個鬥爭失敗的洞主府邸,而那個洞主也是掌握了特殊鼠道鑰匙的洞主之一,所以我當時就已經猜測這條特殊鼠道或許是通往這個失敗品的丟棄地。後來我有專門讓吳烈收集過一些持有特殊鑰匙的鼠巢洞主遺留下來的物品,在那裡面又發現了幾個類似的物品,這時才能夠完全確定。”

    “你既然查過此事,那麼你知道這鑰匙是誰製造的嗎?”徐長青又問道。

    “外界公認的說法是所有的鼠道鑰匙都是建造鼠巢的中天大人物所制作的,鼠道也是他開闢的,不過有趣的是對於這個大人物的身份卻沒有一個公論,絕大多數人都認為是當年因為靠山神尊隕落後,失去權勢的天宮荒士總督狄秋白,因為當年鼠巢收益和從特殊鼠道弄來的東西都是交給狄秋白直接掌控的一個負責附庸天地所有事務的特殊機構。所以當狄秋白失勢,並被人刺殺後,這個機構也解散了,而鼠巢和其他被其灌輸的附庸天地勢力也脫離了中天的掌控。”徐從誡極為仔細的解釋著,但話說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過,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從傳聞中對狄秋白的實力估計,他並不是特別強大,更沒有獨立開闢這麼多兩界通道的能力,所有在狄秋白背後還有其他人。”

    徐長青猜測道:“你是說那個隕落的神尊?”

    徐從誡依然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能夠開闢並穩固這麼多不需要兩界法陣的兩界通道,此人對空間大道的理解不弱於洪荒神祇。如果當年在禮天宮有這麼一個掌握空間大道法則之力的人存在的話,也就不可能被我打壓到現在這種境況了。”說著,他頓了頓,又道:“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誰找到了這個地方,並且開闢了多條兩界通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禮天宮最上天那些傢伙肯定知道這裡,而且也知道這裡的情況,當年鼠巢洞主從這裡獲得的東西應該都是被送往了最上天。”

    徐長青又疑問道:“既然他們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為什麼他們不自己掌握,而是把這裡交給了群山界鼠巢呢?”

    “我想那應該就是他們不能直接掌握這裡的原因!”徐從誡的神色忽然變得肅然起來,一邊說著話,一邊抬手朝遠處的天空指了過去。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6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廢品墓場(中)

    其實不需要徐從誡用手去指,徐長青就已經發現了遠處天空的異常。

    只見在遠方天空厚重的血雲之內,此刻鑽出了數以千計的、類似幽魂的血色靈體,這些血靈從雲中鑽出後,就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然後彷彿確定了位置一般,朝徐長青這邊湧過來,並且在湧過來的時候,還有不少類似血靈從雲中鑽出,加入其中,當它們來到徐長青頭頂的時候,已經有十萬眾之多,鋪天蓋地,著實讓人感到心悚不已。

    雖然十萬血靈之數,烏壓壓的飛在徐長青兩人頭頂上,但徐長青卻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威脅,他的神念很輕易的就能夠感知到這些血靈的本源來歷或許非同一般,可本身卻並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他出手的話,別說十幾萬血靈了,就算是增加十倍、百倍,對付起來也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更何況細心的徐長青發現這些血靈根本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它們的目標是身旁附身吳烈的徐從誡分身,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衝著吳烈體內的神血血脈而來的。

    然而,相比起徐長青的輕鬆神色來,此刻的徐從誡則顯得非常嚴肅,特別是血靈在頭頂的天空盤旋開始逐漸下壓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開始掐動法訣,施展法術,在頭頂凝聚出了一個青玉葫蘆。

    雖然徐從誡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但徐長青卻並沒有出手的下發,反倒是走到了不遠處一塊石墩大小的神屍骸骨旁坐下,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對於徐長青的舉動,徐從誡也沒有說什麼,事實上即便徐長青出手他也要制止,畢竟此刻的局面是他早就已經預料到的,為此他早已做好的準備,就等著收割這批戰利品了,並不準備在這最後關頭與人分一杯羮。

    就在這時,終於有一隻血靈忍不住本能的誘惑,從群落之中衝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徐從誡飛了過來,試圖鑽入徐從誡的體內。然而,當它飛到了徐從誡頭頂上時,剛剛又徐從誡施法凝聚而成的青玉葫蘆閃耀出青色光芒,壺嘴的玉塞子也消失不見,將敞開的壺嘴露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壺嘴裡面傳出來,將徐從誡頭頂上方完全覆蓋,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羅網。

    落下來的血靈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便被這股吸力所包圍,瞬間收入到了青玉葫蘆之中。

    天空的血靈並沒有因為同類被收走而感到害怕,事實上它們連害怕的情感都沒有,有的只是最基礎的本能,而這種本能隨著一隻血靈落下被徹底激發出來,幾乎是同時十幾萬隻血靈就像是狂風暴雨一般落下,朝徐從誡衝了過來。

    十幾萬血靈一擁而下的氣勢就連作為旁觀者的徐長青也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被這十萬血靈視為目標的徐從誡所承受的壓力自然也就更大。只是他依然非常冷靜,不斷催動體內的法力,注入頭頂的青玉葫蘆內,使得葫蘆的形體從虛幻透明變得如同實體一般,而葫蘆中傳出的吸力也瞬間增加了數十倍,彷彿一個向上的漏斗似的,將空中所有的血靈囊括其中,急速的吸入葫蘆內。

    大量血靈受到吸力的束縛,注入葫蘆,使得葫蘆嘴上空出現了一個血靈組成的龍捲風,而葫蘆本體的顏色也從青綠澀逐漸變成變成了青紅色,並且紅色還越來越深,越來越豔。直到最後一隻血靈被收入葫蘆的時候,葫蘆地下的一般已經徹底變成了豔紅色,而上面的一般則青紅相間,各佔一半。

    見血靈已經徹底被收入葫蘆,徐從誡立刻變換法訣,將葫蘆嘴重新堵上,並且將這既像是仙法,又像是法寶的葫蘆給收回到了體內。

    雖然剛才整個過程非常順利,完全如徐從誡所預料的那樣發展,但血靈對他施加的壓力依然對他的心神造成了一定衝擊,結束後,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額頭上更是少有的冒出了汗水。

    只見,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向面帶疑問的徐長青,並且不等徐長青開口詢問,便主動向徐長青解釋道:“剛才那東西是後天元靈。”

    “這就是後天元靈?”徐長青詫異了一下,又疑惑道:“怎麼和我記憶中的後天元靈不一樣?”

    就如同其他洪荒產物一樣,徐長青能夠直到後天元靈此物完全是因為鎮元子的殘缺記憶。

    後天元靈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靈物,出現的時間也很晚,幾乎是在洪荒大地最後一次天地大劫前不久才出現,而其名聲也是在天地大劫中傳揚開的。

    產生後天元靈的過程非常神秘,哪怕是鎮元子這等存在也不清楚後天元靈產生的條件有那些,唯一清楚的一點就是後天元靈的產生和後天神靈有關。

    通常包括鎮元子在內絕大多數洪荒時期的強者都認為當後天神靈身隕的時候,他體內的神魂、神國、精血等等一切力量產生出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沒有消散於天地,也沒有按照各自的力量本源凝聚,而是融合到了一起,產生出了一種新的靈材,這種靈材就是後天元靈。

    據說這後天元靈集中了後天神靈畢生的精華,一旦獲得一個洪荒時期的普通生靈,可通過這枚後天元靈獲得天道認可,成為天庭的一名後天神靈,所以也有人將這後天元靈稱之為天道神位。

    之所以這後天元靈出現得很晚,是因為上古洪荒天庭的出現,這後天元靈才有出現的基礎,而上古天庭擁有寄託神靈本源分身的封神台,只要天庭不滅,神靈幾乎是不死的存在,即便在某個地方被殺了,也會從封神台重新復活過來。

    這種情況直到洪荒第三次天地大劫將近的時候,天庭動搖,封神台莫名消失,不少天庭的後天神靈死於洪荒生靈強者的襲殺,最終某一個後天神靈死後突然凝聚成這樣一個後天元靈,並且被殺他的洪荒生靈獲得,令其成為後天神靈,有關後天元靈的事情方才傳揚開來。

    然而,現在被徐從誡所說的後天元靈卻和徐長青記憶中的後天元靈根本是兩回事,它們更像是一種神靈殘魂融合神血和怨氣凝聚成的一種未知靈體,正因如此,徐長青才會提出質疑。

    “這的確是後天元靈,但也不算是後天元靈。”徐從誡說了一句讓人聽起來自相矛盾的話。

    徐長青隱隱能夠明白這話的意思,確認道:“因為這些都不是後天神靈?”

    “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徐從誡抬起手來,施法直接從青玉葫蘆中抽取一個血靈,禁錮在手心,然後扔給徐長青,說道:“您看看就明白了。”

    徐長青接過這個血靈,分別用法力和神念向內探查了一下,他發現這個血靈的本源和他在血海湖中替吳烈解決的那團被污神血有些類似,但也僅僅只是類似,仔細查看後他發現這血靈裡面比起那神血還多了一點東西,而這一點東西的缺少就構成了兩者從形體到本質上的巨大差別。

    “這是……”收回神念的徐長青遲疑了一下,神色疑惑的看向徐從誡,問道:“天庭氣運?”

    也難怪徐長青對自己的發現感到無比怪異,因為這是他進入到禮天宮所掌管的這個天地後,第一次發現天庭氣運。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建立神朝、仙朝等天庭後,才有這種天庭氣運出現。比如崑崙三界的仙宮就有類似的氣運,只是稍微淡薄一些,本質上是一種氣運,而聖墟外門靈山當年出現的仙朝也有一絲此類天庭氣運,只是隨著太上清靜天王朝覆滅,這一絲天庭氣運也很快消散,只有一些鎮運至寶之中有所殘留。

    當初進入這個天地之後,知道過去無數年掌管這個天地的乃是禮天宮,其地位和職權幾乎和天庭無異,而禮天宮也自稱洪荒天庭後裔,所以按照常理推斷,禮天宮麾下的仙官神吏身上最應該擁有此類天庭氣運。然而,在過去那麼長的時間內,徐長青卻未曾從一人身上感受到過任何一絲天庭氣運,哪怕是蕭化元這樣在禮天宮可以說得上是位高權重的人,身上也只是擁有一般的天地氣運,而沒有那種特殊的天庭氣運。

    可此時此刻,這個隱藏在禮天宮無數附庸天地之中的神屍墓地內所產生的這種和後天元靈類似的靈物之中,卻擁有者一股天庭氣運,而且這股天庭氣運給徐長青一種非常古老的感覺,而這種古老感覺只有用恆古來形容才讓人覺得合適。

    “這是洪荒天庭的殘留氣運?”徐長青向徐從誡確認道。

    “不是洪荒天庭,而是洪荒古天庭。”徐從誡糾正道。

    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兩者的含義截然不同,徐長青所說的洪荒天庭是鎮元子記憶中掌管洪荒一個劫數機緣的洪荒天庭,而徐從誡口中的古天庭則是隨鴻鈞氏一同消失的那個還未完成的第一天庭。如果硬要用簡單的話來解釋的話,那麼就可以看做一個是正統天庭,而另一個則是廢天庭。

    弄清楚了這些後,徐長青也明白為什麼這些血靈不能算是後天元靈了,因為這些血靈沒有來自天庭的正統神位提供給它們完成最後的蛻變,所以不能算是後天元靈。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6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廢品墓場(下)

    雖然弄清楚了這些不完整的後天元靈的底細,但徐長青心中依然有著大量的疑問需要解答,正當他準備開口向徐從誡詢問的時候,徐從誡卻搶先說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剛才捕捉這些後天元靈消耗了我不少的心力,我恐怕需要退守吳烈神魂深處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如果您心中還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去中天找那個人,他應該能夠為您解答不少問題。”

    說完,他也不等徐長青做出反應,便撤去了對吳烈身體的掌控,整個分身意識縮回到了吳烈神魂深處,修復之前消耗的法力,同時煉化那些捕捉到的後天元靈。

    徐長青並沒有阻止徐從誡離開,他看得出徐從誡的這個分身並非是不願解答他的心中疑惑,而是真的無法再支撐下去,不得不解除分身控制狀態。不過,徐從誡的分身也給徐長青一個提示,那就是中天的那個人,只是或許因為吳烈的原故,他不太合適將那個人的身份名稱直接說,而是用這種含糊的方式給予徐長青提示。

    得到提示的徐長青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十幾個名字,這些都是荒士靈境那具分身提供的名單裡身居中天高位的暗子,想來徐從誡所說的那人就在其中,而他也開始回憶這些人具體的資料以判斷那人的確切身份。

    就在徐長青想事情的時候,被法術束縛在徐長青手中的那個後天元靈本能的受到了吳烈體內的神血血脈吸引,想要衝出徐長青手掌的法力束縛,鑽入目標體內,所以它不斷的衝擊手掌周圍的封禁法力,又一次次的被法力撞了回來,頗有一些不達目的誓不休的韻味。

    與此同時,恢復正常的吳烈有些緊張的看著被徐長青禁錮起來的後天元靈,每一次後天元靈對禁錮法陣的衝擊都會讓他感到心情緊張,生怕徐長青一不小心將這死敵給放出來。

    雖然徐從誡分身剛才附身在他身上,但這個分身表現出來的氣度和心境比起荒士靈境的分身要好不少,不但沒有將其神魂完全禁錮起來,還放開吳烈的神魂束縛,讓它們可以聽到和徐長青交談的內容,所以吳烈此刻也對這個天地和那些後天元靈有些瞭解。

    不過,即便沒有從徐長青兩人的對話中知道有關後天元靈的事情,吳烈也能夠從源自血脈的那種遇到天敵般的複雜感覺中,知道這些後天元靈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毫不懷疑一旦讓這後天元靈進入身體,他將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所以他對附近最後一隻後天元靈感到特別緊張,心中無時無刻不希望徐長青直接將其打散,以絕後患。

    只不過,吳烈的期望顯然要落空了,分析出徐從誡口中所稱的那人是誰後,徐長青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中的後天元靈身上。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選擇保留這個後天元靈,並且還打算將這後天元靈培養得更完整,找機會試驗一下這不完整的後天元靈融入那些擁有神靈血脈的禮天宮神裔們體內,看看它們會出現什麼樣不可預料的變化。

    只見他在吳烈的注視下,接連變換法訣,快速的將一個個帶有一小部分天地相生之道陣勢的封禁法陣打入這後天元靈體內,而後天元靈也逐漸縮小形體,慢慢的變成了徐長青在血海湖收束血水後凝聚而成的神血晶石,只是這個元靈晶石的形體比那要更大一些,而且表面更是多了大量看上去就感到非常玄妙和神奇的符。

    當徐長青將這不完整的後天元靈封禁起來後,出現在吳烈心中,源自血脈的無形懼意很快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渴求感,想要獲得這枚被封禁的後天元靈。

    只不過,內心的感覺再怎麼強烈,吳烈也不敢表現出半點異常,剛才他以一個旁觀者身份全程經歷了自己那位神秘主人和徐長青之間的對話,雖然在那些話中並沒有表明兩者的真實關係,但從種種細節能夠看出兩者的關係恐怕極為親密,這種身份背景足以讓他打消心中產生的任何歪腦筋。而且,就算沒有這一層身份背景造成的顧忌,以對方展現出來的一部分實力,就已經足夠讓他熄滅心中所有的雜念,老老實實的做一個跟隨者。

    “你先回去吧!這裡對你而言太危險了,過幾日我會去找你,借你的鼠道去群山界。”徐長青又向吳烈暗示道:“如果你那時候還有什麼麻煩在身的話,我或許能夠幫你解決一下,算是一次交易吧!”

    聽到徐長青的話,吳烈很清楚徐長青所說的麻煩是什麼,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喜色。雖說,以他的能力也的確能夠解決青州本地那些敵對勢力,但在下界天和群山界等其他附庸天地的勢力解決起來就要麻煩得多,動手的話也沒有十成把握,即便最後成功解決了,但自身也必然會有不小的損耗,最終還是會影響到他的計畫。現在徐長青這樣一個神秘強者主動開口幫忙,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心中很快就已經有了打算,準備將群山界的那些麻煩交給徐長青的解決。

    做出決定的吳烈朝徐長青告罪一聲,也不問徐長青是否有能力回到青州,便直接拿起鼠道鑰匙,開啟了通往青州血海湖的鼠道入口,迫不及待的跳入其中。

    也難怪在徐長青要吳烈離開的時候,會顯得這般迫不及待,因為吳烈的血脈本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有著天敵般的存在正在靠近。所以當他離開之後不久,留在原地沒動的徐長青便看到遠處的天空又出現了一批不完整後天元靈所形成的血靈,朝這邊湧了過來,顯然這些血靈剛才是感覺到了吳烈的所在。只不過這批血靈飛到了附近之後,僅僅只是在周圍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就彷彿失去了目標一般各自散開,很快又躲回到了空中的血雲中。

    在血靈出現的時候,徐長青沒有動,整個人的氣息也收斂了起來,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在血靈離開的時候,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血靈的動靜規律,很快就從其中一批上百個血靈組成的群落中發現了一絲端倪。他通過觀氣運之法,觀察到這一批血靈身上蘊藏的天庭氣運遠遠要超出其他任何一批血靈,而且在剛才雲集過來的時候,這一批血靈也在整個血靈群中隱隱呈現出一種主導的狀態,有此也不難看出這一批血靈同樣比其他渾渾噩噩只有本能的血靈多了一絲靈性。

    發現一個目標的徐長青沒有動用任何法力,而是非常小心的只用肉身氣血之力施展鬼魅神行身法,緊隨天空那批特殊的血靈群朝遠處那具最大神靈屍體所在的方位移動過去。

    無論這個天地中的神靈屍體生前是否是後天創造的失敗品,單單從這些屍體的形體來看,他們所擁有的力量恐怕一點不弱於那些洪荒強者。這些屍體裡面,最小的一具也比當日徐長青在納粹基地的照片中見到的夸父屍骸要大不少,而最大的一具屍體,也就是現在徐長青要前往的那具屍體,粗略估算一下其生前身高至少有萬丈以上,這也讓徐長青不禁想到了盤古氏。

    有關盤古氏的資料,鎮元子的殘缺記憶中並不多,絕大多數都是殘缺補全的,但有一點鎮元子記得很清楚,當盤古氏放開對身軀的禁錮後,他的身軀將會變得無比巨大,巨大到就連天地也無法容納,而在天地法則的作用下,天空和大地的距離也會在盤古氏不斷膨脹的形體下,逐漸拉遠,就彷彿是被盤古氏撐開了一樣,世俗人間流傳的盤古開天闢地傳說也是源自於此。

    雖然,相比起遠古洪荒時期能夠以身軀修復洪荒地脈的盤古氏而言,徐長青眼前的那具萬丈巨人屍體還稍微小了一些,但其氣勢卻非常像盤古氏。而且隨著徐長青靠近萬丈巨人屍體,他發現這具巨人屍體和其他的神靈屍體有所不同,其他的神靈屍體僅僅只是被丟棄在這裡,隨著屍體腐爛而融入這個天地之中。可這巨人屍體似乎是生前就融入了這個天地之中,而其脊椎骨等主要骨骼更是和大地地脈相容,讓這個破碎天地變得無比穩固,這與當年盤古氏合道天地,修復地脈又何其相似。

    緊跟著那一批在天上快速移動的血靈,徐長青已經來到了巨人屍體的邊緣,看著那批血靈從空中落下,而掉落地點差不多就在巨人屍體的胸口位置。

    到了巨人屍體的旁邊時,徐長青心中也越發確定了這具高達萬丈以上的巨人屍體肯定和盤古氏有著某種聯繫,因為他一路行來見到過上千具神靈屍體,所有的神靈屍體的血肉都被腐化了,除了少數骨骼保存相對完好以外,其餘的屍體就連骨骼都腐化成了地上砂石,如脊椎骨等一些特別堅硬的骨骼勉強可以保留下來,讓徐長青這樣的後人依稀看出屍體生前的模樣。

    而這巨人屍體則完全不同,他是整個身軀都化作了高山和大地,而這種能力在鎮元子的殘缺記憶中只有盤古氏可以做到。
z781009 發表於 2018-10-25 22:07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神屍奧秘(上)

    徐長青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塊岩石,用神念查看了一下,發現這塊岩石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和外面普通的岩石,沒有什麼區別。

    這種普通的狀態如果放在其他地方倒也不是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但放在這個充滿神靈屍骸的地方,和其他地方滲透著神血的砂石相比的話,就顯得不一般了。

    徐長青丟掉手中的岩石,繼續往那些血靈落下的地方走去,腳下的土地也從滲透神血的砂石逐漸變成了一些普通的岩石。在快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朝左側一塊將近三米高的大岩石底部看了過去,只見在那岩石底部竟然生長了一些類似苔蘚的紫色植物。

    這是,徐長青進入到這個天地後第一次見到植物,或者也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活物,幾乎不需要靠近,他就能夠感覺到從那苔蘚上散發出來的生機之氣。這並不是因為苔蘚本身的生機之氣有多麼強烈,而是因為周圍這種就連靈氣都沒有的空寂環境中,任何一絲特別的氣息都會變得無比醒目,就猶如黑暗中的火光一般。

    這一小塊苔蘚的出現完全出乎了徐長青的預料,因為在他看來因為這些神屍體內的那種能夠產生空寂力量的神血已經完全侵蝕了整個天地,使得這個天地變成了一個充滿空寂之力的天地,在這樣的天地之中,照理說不應該存在任何生命才是。而現在竟然出現了這種違反此界天地常理的事情,那麼他腳下這座巨人屍體所化的山脈應該就是答案所在。

    想到這裡,徐長青蹲下身子,將手放在了腳下的土地上,還不等他施展神念查看土地的細節,單從手掌的觸感就有一種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剛才在山腳下,徐長青撿起那枚岩石的時候,就觸碰到了地面。那裡的土地和其他地方的土地就本質而言,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全都是一些岩石和沙礫,可現在到了半山腰時,他的手掌觸感卻能夠從地面感受到一種類似泥土的柔軟感覺,並且還能夠感覺到地面帶著某種水氣般的濕潤。

    在稍微驚訝了一下後,徐長青立刻將神念施展出來,探入到了地下,很快他就發現在這裡的岩石下方,有著大量的地下水脈,這些水脈中流淌著大量的水,而且水道的石壁上也佈滿了泥土,泥土上不單單長有苔蘚,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最大的一株植物甚至填補了半個地下水道,簡直就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生機世界。

    緊接著,在徐長青收回神念的一瞬間,他還從急速流動的地下河中發現了一種長得像是蜥蜴、通體好似白玉的蠑螈,這種蠑螈的形體並不是很大,只有小拇指的大小,但體內生機卻非常旺盛,旺盛到能夠和那些下界九州的巨型凶獸相媲美了。

    “果然是盤古氏!”收回神念的徐長青已經確認了自己之前對這巨人屍體本源來歷的猜測,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盤古氏的身軀在與天地相合後,能夠衍化萬物、孕育生靈這在洪荒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而且這也是盤古氏獨一無二的能力。只是讓徐長青疑惑的是在鎮元子的殘缺記憶中,盤古氏並沒有留下任何血脈後裔,事實上他們這些從上個天地倖存下來的先天神祇都沒有一個能夠留下後裔、發展族群。

    “難道鴻鈞氏是在利用古天庭完成那個計畫?”徐長青站起身來,看了看腳下的土地,又轉頭看向山下那些玩不到邊際的無數神屍,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段或許於此有關的古老記憶。

    在鎮元子的殘缺記憶中有一個不完整的計畫,這個計畫僅僅只是被人提出來一個簡單方案而已,並沒有其他更具體的計畫步驟,因為這個計畫在提出後不久就因為絕大多數從上個天地倖存下來的先天神祇的反對擱置了下來,而湊巧的是提出這個計畫的人正好就是鎮元子。

    在遠古洪荒第一次天地大劫之前,上古龍族和先天神祇有過持續百萬年的磨擦期,第一次天地大劫可以說是這百萬年雙方積怨積累後的總爆發,而在這麼長久的磨擦期中,雙方都出現過人員傷亡,只不過先天神祇這一方傷亡的絕大多數都是此界天地法則孕育出來的先天神祇,而並非鎮元子這些情況特殊的先天神祇。

    這種情況直到大劫將近之時,才出現了變化,一名上個天地倖存下來的先天神祇意外的沾染到了劫氣,死在了上古龍族的圍攻之下,這也使得鎮元子等先天神祇不得不從幕後走到台前來。

    當時死於劫數之中的那名先天神祇沒有留下任何血脈後裔,甚至連傳承都沒有留下,從某一方面而言,他可以說是死得乾乾淨淨,赤條條來,赤條條去。這件事也在鎮元子等先天神祇之中產生了不小的震動,不少先天神祇開始反思自己過去那麼多年那種所謂自在逍遙的處世之道。也是這種背景下,早就發現自己族群內部弊端的鴻鈞氏拋出了這樣一個延續族群血脈和傳承的計畫。

    這個計畫剛剛提出來的時候,倍受鎮元子等先天神祇的重視,將這個計畫列為首要事務,甚至高於即將出現的第一次天地大劫。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個計畫存在問題,他們這些先天神祇的血脈無法和這個天地的生靈相融合,即便通過外力融合了,所產生出來的生靈或者神靈無論是從血脈上來看,還是傳承上來算,都和他們沒有太大關係。更為重要的一點時用這種外力強行融合血脈,延續後裔的方法會大量消耗血脈提供者的本源之力,而且這種消耗是永久性的,不能通過任何方式來恢復。

    在天地大劫將臨的時候,任何本源之力上的損失對先天神祇而言都是致命的傷害,再加上多次嘗試失敗造成的不良影響,使得鎮元子等先天神祇決定將這個計畫擱置下來,等大劫過後再說。

    在天地大劫過後,鎮元子等上個天地倖存下來的先天神祇可謂是損失慘重,盤古氏與洪荒大地融合,化身地脈,女媧氏劫氣纏身不得不用轉世輪迴的方法來消弭劫氣,鴻鈞氏更是被天地排斥,退避紫霄宮。失去了這三位主心骨後,鎮元子等先天神祇也很難再聚集在一起共謀大事,加上各自需要很長的時間修養傷勢,在大劫前擱置的那個血脈傳承計畫自然也就沒有人再提及。

    只不過,這個計畫並沒有徹底消失,後來這個計畫中一些次要內容被女媧氏等先天神祇提取出來,形成了另外一些合適執行的計畫,比如媧皇宮的造物計畫,先天神祇主導的天庭計畫等等。然而,作為這個計畫主體部分的血脈傳承卻像是被故意捨棄了一樣,沒有人在理會,甚至就連已經觸及造化大道的女媧氏都沒有想過幫助自己和自己的族人延續血脈。

    現在徐長青見到了這巨人屍體所化山脈後,方才感覺到就連鎮元子都認為已經捨棄的計畫似乎並沒有被計畫的提出者鴻鈞氏給放棄,他不單單非常隱秘的繼續執行這個計畫,而且看樣子還已經有了成果。雖說這具巨人屍體相比起真正的盤古氏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巨人屍體生前恐怕已經擁有了盤古氏的血脈傳承,所以才能夠在這個天地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依然孕育出各種生靈來。

    這一刻,徐長青感覺到這個天地或許不像徐從誡所說僅僅只是丟棄失敗品的垃圾場那樣簡單,恐怕這裡還蘊含了其他更接近洪荒先天神祇核心的奧秘,而對於這些事徐從誡有可能不知道,但也更有可能是在故意隱瞞,不想讓他知道。

    徐從誡是怎樣的打算,對徐長青而言都不會有任何影響,既然此刻他已經知道這裡蘊藏有更深的奧秘,自然也不會中途放棄,所以他僅僅只是在半山腰沉思了片刻,理清了頭緒後,就繼續向著山頂那些血靈落下的地方行進過去。

    隨著靠近應該是巨人屍體胸腹部位的山頂,周圍的土地上出現的植被種類也越來越多,除了植物之外,也有一些昆蟲之類的活物在植物中爬過,單以生機而論,這裡已經和下界九州稍微貧瘠的地方差不多了。

    除了生機之氣以外,徐長青也同時感覺到了在周圍瀰漫著一股類似神靈神域的力量氣息,並且在這股氣息之中還蘊藏了非常濃厚的洪荒之力。

    徐長青感受著周圍各種氣息的變化,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在從一段懸崖峭壁下飛上來後,山頂的景象立刻印入到了他的眼中。

    只見,山頂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是一片亂世林立的景象,而是一個橫貫整個山頂的大湖,而且這個大湖的湖水顏色和血海湖一樣都是血紅色。只不過相比起血海湖周邊地帶寸草不生來,這個湖泊周圍卻長滿了一些表面佈滿花紋的奇草。

    這時,徐長青還看見之前跟蹤的那一批血靈此刻正盤旋在遠處的湖面上,並且不時的鑽入到湖水中。而就在他們所在的那片湖水下面,徐長青通過大光明神目之力看到了一些巨大且透明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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