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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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vvv 2008-8-24 15:39: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9 229412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8-10-28 23:38
第232章 明天在哪里
 
 秦楓走後,安鐵坐在賓館的床上接連抽了好幾根煙,抽的嗓子都有些疼了,安鐵現在有種非常戲劇化的感覺,安鐵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與秦楓把結婚日子定下來,居然會是在被秦楓捉姦在床之後。這讓安鐵把自己一直認為很神聖的婚姻看得比一片羽毛還輕,安鐵感覺自己對婚姻的幻想徹底破滅,而隨之破滅的還有一種東西,至於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安鐵還不能肯定。
 
 安鐵疲憊地躺在床上,與李薇激情的痕跡還沒有幹,那個人形印痕隱約還能看得出來,安鐵覺得李薇好像還在這間房子裏一樣,而且似乎還在這張大床上,在自己的身子底下。
 
 安鐵的皮膚緊貼著這種異樣的潮濕,這種潮濕被安鐵蒸騰出一種淫菲而糜爛的氣息,讓安鐵昏昏欲睡,過了一會,安鐵真的睡著了,夢裏,安鐵不斷地聽到不同女人的尖叫聲和嘲笑聲。
 
 安鐵在賓館的房間裏睡一覺起來後,感覺自己又回到的無趣的現實中,下午與秦楓談話的畫面在腦子裏慢慢重播著,安鐵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內心都十分疲憊,在賓館的大床上,安鐵翻來覆去的,這時,安鐵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半夜十點多了。
 
 安鐵從大床上爬起來,此時,安鐵不想回家,安鐵不敢去面對瞳瞳純潔的眼睛,而且他怕自己的沮喪讓瞳瞳看見,想到這裏,安鐵又想起了瞳瞳剛來不久時的樣子。
 
 那時,安鐵終於打消了把瞳瞳送走的念頭,可由於自己的情緒不好,對瞳瞳的態度還是很惡劣,可瞳瞳卻一直能遷就安鐵,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安鐵,悄悄地改變著安鐵的生活。那時候的安鐵對生活一度失去了熱情,除了上班回家睡覺之外,基本上都是躲在外面喝酒,找女人。
 
 那段日子在安鐵現在來看,極度瘋狂與縱欲,當時安鐵還是報社的一個小記者,沒有名氣,沒有關係,只能靠辛苦寫稿子才能增加點收入,安鐵記得報社裏一發稿費,他就會去好一點的地方喝酒,平時只能去小酒館或者買回家自己喝。
 
 二十五歲的安鐵對於酒和女人有特殊的想法,大多數的時候,安鐵更熱衷於喝酒,而不是找女人,而且安鐵一喝就喝得爛醉,如果在外面,基本上是騎著自行車畫著大八字回到家的,其中有還幾次差點出意外。可那時的安鐵根本不在乎,他覺得能在二十多歲死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其實人在年輕的時候是無所畏懼的,通常都是年紀越大的人越害怕去死。其實換句話說,年紀越大越能體會生活的真諦與意義,當一個人經歷了許許多多的生活故事,反而對其中的滋味難以割捨了。
 
 現在安鐵也能體會到一些生活的內容,起碼在生孩子方便安鐵已經產生了很大程度的變化,一個孩子是自己對死亡的挑戰,尤其是一個男孩,與自己流著同樣血液的男孩。他會延續你的姓氏,繼承你一些小毛病和小動作,讓你在無意中發現另外一個自己,既年輕又進一步進化了的自己。到那時,生命可以無休止的繼續下去,眉宇間的憂鬱、後腦處的一塊骨頭、詩人一樣的氣質,都會在一個又一個男孩的生命中繼續著。兒子、兒子的兒子、兒子兒子的兒子、兒子兒子的兒子的兒子……
 
 那段日子,安鐵對女人近乎絕望,頻繁地更換著各種各樣的女人,而且都是只上床不談感情的那種,那時安鐵也很奇怪,自己一沒錢、二沒權、長得又不是很帥,可似乎從來沒有缺少過女人。
 
 安鐵記得有一次在同城聊天室裏結實了一個小白領,那個女人年紀不大,可膽子卻特別大,第一句話就問安鐵:“你聊性話題嗎?”安鐵一看,有種正中下懷的感覺,說:“你今晚就陪我睡覺吧,光聊多不過癮。”
 
 安鐵等了半天,那個女人說:“在哪見面?你帶套子還是我帶套子?”
 
 安鐵看了一愣,真被這位猛女給震住了,抱著玩玩的心態說:“那你來我家吧,套子也帶上。”
 
 那個女人說:“你不會是壞人吧,劫色可以給你,劫財可不行,我視財如命的。”
 
 安鐵說:“操!你要不信可以不來。”
 
 那個女人說:“我信你,你家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安鐵把家裏的位址說了一下,心想,估計這個女人能過來的希望不大。
 
 與那個女人聊完後,安鐵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床,想起瞳瞳為了讓安鐵上網還在客廳裏看書,安鐵決定明天把電腦放到自己的屋子裏,省得影響小丫頭休息。這時,安鐵不禁後悔起來,剛才不應該讓那個女人來自己的家,他居然忘了家裏現在多了一個小姑娘。
 
 此時,安鐵希望那個女人最好別來,安鐵把電腦關掉後,走到客廳,看見瞳瞳已經看書看睡著了,身上什麼東西也沒蓋,身子蜷縮在沙發裏側,看起來有點冷的樣子。安鐵彎下腰,把小丫頭抱起來,打算把她放到那張小床上,這時瞳瞳猛地睜開眼睛,驚慌地看了一眼安鐵,然後不好意思地說:“爸爸,我剛才睡著了是嗎?”
 
 安鐵一聽瞳瞳又叫自己爸爸,心裏鬱悶得不行,這個小丫頭自從那晚之後,就一直爸爸爸爸地叫自己,安鐵怎麼說也不好使,這個小丫頭簡直比共產黨員還難對付,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軟的硬的都不管用。所以,這段日子安鐵只好任命地聽著這個小丫頭左一句爸爸右一句爸爸地叫,越聽越覺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安鐵看了一眼瞳瞳,沒好氣地說:“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許叫我爸爸,叫叔叔!”
 
 瞳瞳眨了眨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調皮地說:“爸爸,我就叫你爸爸!”
 
 安鐵無奈地搖搖頭,把瞳瞳抱進書房,氣呼呼地放到床上,厲聲說:“小丫頭,你給我聽好了啊!再叫我爸爸,我直接給你送福利院去!”
 
 瞳瞳把被子往身上一蓋,笑嘻嘻地說:“爸爸,晚安,我睡覺了。”
 
 安鐵氣得臉都綠了,可是這個小丫頭好像早已抓住了自己的弱點,根本不拿安鐵的話當一回事了,安鐵有種被徹底打敗的感覺。
 
 就在這時,安鐵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敲門,安鐵的頭一下子就大了,心想這個人肯定是自己剛剛在聊天室裏認識的那個豪放女,沒想到這個大姐還不是一般的勇猛。
 
 瞳瞳催促安鐵道:“爸爸,有人敲門,你快去開門啊。”
 
 安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瞳瞳,嚴厲地說:“我聽見了,老實睡覺,聽見沒有?”
 
 瞳瞳乖巧地點點頭,安鐵把瞳瞳的房門緊緊地關上,然後去給那個女人開門。
 
 安鐵打開門一看,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清秀女人站在門口,穿著一套米黃色的套裝,看起來根本不像剛才與自己聊天的那個女人,安鐵猶豫地問道:“你好,你找哪位?”
 
 那個女人說:“我找安鐵,你是嗎?”
 
 安鐵笑著說:“哦,是是是,進來吧。”接著安鐵就把那個女人帶到客廳裏坐了下來。
 
 那個女人環視了一下屋子,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鐵,問:“你家就你一個人嗎?”
 
 安鐵看了一眼書房,猶豫了一下說:“對,就我一個人,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人看著安鐵說:“那就好辦了,我叫床的聲音很大,怕你家裏要是有別人會不方便,你就叫我那個網名就行,花傷。”
 
 安鐵看這個花傷說起禁忌的話題,面不改色,從容自若地,這讓安鐵感覺怪怪的,尤其是她這身打扮,簡直像個老師或者大公司的管理層一樣,根本想像不到那些話是從這個文質彬彬的女人嘴裏說出來的。
 
 安鐵有些不自然地對花傷笑笑說:“我給你拿點喝的吧。”
 
 花傷看了一眼安鐵,腿了一下眼鏡,說:“不用了,直接辦事吧,太晚了我回去不安全。”
 
 安鐵真是被這個女人給震住了,張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這時花傷把外套一脫,讓安鐵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她居然裏面什麼也沒穿,就在安鐵呆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花傷又把褲子脫了下來,裏面也是沒有穿內褲。
 
 花傷看了看愣在那裏的安鐵說:“很奇怪是嗎?我怕麻煩,就沒穿內衣,怎麼樣?對我身材還算滿意嗎?咱們在這裏做還是去臥室?”
 
 安鐵聽完,看了一眼書房你的門,趕緊說:“去臥室。”說完,安鐵轉身往臥室走,這時,花傷在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盒避孕套,跟著安鐵往臥室走。
 
 安鐵和花傷進了臥室後,花傷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躺在床上就開始撫摸自己,然後淫蕩地看著安鐵,嘴裏還發出哼哼唧唧地叫床聲。安鐵一看這陣勢,下面的帳篷支起老高,迅速把自己的衣服脫個精光,一下子就撲到花傷的身上,花傷趕緊把避孕套遞給安鐵說:“戴上,這樣我們都放心。”
 
 安鐵接過避孕套,拿出一隻,打開來一看,避孕套上還有許多球狀的小點點,是那種摩擦很厲害的套子,安鐵戴上後,像頭野獸似的直接沖進花傷的身體裏,花傷大喊大叫地在安鐵身下扭動著身體。花傷這一叫喚,讓安鐵更加衝動起來,兩隻手抓住花傷的乳房,在花傷體內狂暴地運動起來,整個臥室一下子變得異常糜爛,床上搞得跟戰場一樣,花傷那喊破喉嚨似的叫床聲,一度讓安鐵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自己正在強姦。
 
 那天晚上,安鐵和花傷大戰了好幾個回合,套子用了大半盒,那個花傷似乎很喜歡安鐵頻繁換套套,安鐵估計她是想讓摩擦更強烈些,也配合著花傷一個接一個地換,搞得安鐵的小弟弟火辣辣的疼,非常不舒服。
 
 完事之後,花傷只對安鐵說了句:“你是我近一個星期遇到的最棒的男人,要不是我有原則,絕不搞第二夜,我一定會再找你的,好了,我走了。”說完,花傷就光著身子走到客廳。
 
 安鐵聽到花傷在客廳裏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就開門走了,連句再見都沒說。
 
 安鐵頹然倒在床上,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種馬似的,性快感過去後,身體和心靈都陷入了極度空虛的地步。安鐵不禁問自己,我到底在做什麼?難道就這麼一直混下去嗎?明天呢?明天該怎麼去生活?
 
 就在這時,安鐵聽到瞳瞳叫了一聲:“爸爸。”
 
 安鐵嚇得一激靈,趕緊把被子蓋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說:“操!你怎麼不敲門啊。”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8-10-29 05:33
第233章 瞳瞳受傷了
 
 瞳瞳驚慌地看了一眼安鐵,問:“爸爸,剛才我聽到一個姐姐在哭,是剛才敲門的那個人嗎?”
 
 安鐵聽瞳瞳這麼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簡直太荒唐了,安鐵心虛地看了一眼瞳瞳,只見瞳瞳皺著眉頭,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安鐵,這讓安鐵感覺有些自慚形穢,清了一下嗓子說:“不是讓你睡覺嘛,快回屋睡覺去,小屁孩啥都管!”
 
 瞳瞳委屈地看了看安鐵,說:“哦,知道了,你也早點睡吧。”說完,瞳瞳把小腦袋瓜縮回去,安鐵看到房門被瞳瞳輕輕關上了。
 
 從那次以後,安鐵再也沒讓別的女人來過自己家,自從認識了秦楓,才有所改變。
 
 想到這,安鐵在賓館的床上實在躺不下去了,去衛生間沖個澡就離開了賓館。
 
 安鐵開著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了半天,最後決定去李海軍那裏坐坐,安鐵現在特別想大醉一場,就像當年那個豪放女不穿內衣來到安鐵家,跟安鐵大幹一場走人後,安鐵獨自喝了一天一夜一樣。
 
 想到這裏,安鐵又開始回憶起來,安鐵感覺自己這幾天總是往回憶裏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太混亂,太迷茫了,總想找一找從前的自己,找出一條生活的軌跡,讓自己活得更明朗些。
 
 那次那個叫花傷的走了以後,安鐵怎麼也睡不著了,突然對自己近一段時間的生活感到恐懼,也對那些女人感到恐懼,都市里的男男女女究竟是怎麼了?還有沒有他媽愛情?
 
 安鐵下樓扛上來一大箱啤酒,坐在沙發上一瓶接一瓶地喝著,喝到最後,已經不是在喝酒了,而是往直接往裏面灌,那次安鐵一直喝了一天一夜,酒沒了就打電話讓小賣部的人給送上來,連飯也不吃一口。
 
 那次可把瞳瞳嚇壞了,在一旁哭著讓安鐵別喝了,可安鐵已經喝得神智都不清醒了,瞳瞳一說不讓他喝酒他就把瞳瞳罵一頓,小丫頭只好委屈地偷偷在那抹眼淚。後來,安鐵把家裏的杯盤全砸碎了,一邊砸一邊像野獸一樣嚎叫,把瞳瞳嚇得躲在書房裏不敢出來。
 
 等安鐵發洩完了,砸累了,一頭倒在沙發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安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身上只剩下一條褲衩,安鐵頭痛欲裂地坐起來的時候,瞳瞳從外面走進來說:“爸爸,你醒啦?”
 
 安鐵趕緊把被子一拉,蓋在自己身上說:“小丫頭,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進來要敲門,知不知道?”
 
 瞳瞳撅著嘴,嘟囔道:“知道了,爸爸!”
 
 安鐵算是徹底被這個小丫頭給整服了,躺在床上用手拍著腦袋,說:“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許叫爸爸,叫叔叔!”
 
 瞳瞳走到安鐵身邊,在安鐵的嘴邊聞了一下,安鐵感覺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了自己的鼻息,真開眼睛一看,正好看到瞳瞳純美的臉,那雙乾淨而清澈的眸子正在仔細端詳自己。此時,安鐵的感覺很奇異,呆在那裏半天才說:“看什麼?”
 
 瞳瞳對安鐵笑了一下,說:“嗯,酒味淡多了,爸爸,你餓嗎?我給你做飯吃。”
 
 安鐵絕望地呻吟了一聲,任命地說:“我算服你了,我睡了多長時間了?現在幾點?”
 
 瞳瞳說:“你睡了兩天了,你們單位還給你打電話問你怎麼不去上班了呢。”
 
 安鐵猛地坐起來,拿起電話說:“是嗎?你接的電話?怎麼說的?”
 
 瞳瞳說:“我說你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來,也沒有力氣打電話,那個打電話的人說讓你好好休息,抽空給她打個電話。”
 
 安鐵問:“那個人是男的女的?”
 
 瞳瞳說:“是個男的。”
 
 瞳瞳說完,安鐵趕緊就給當時的部主任打了一個電話,跟主任解釋了一下,主任在電話那頭囑咐安鐵先好好休息,有事上班再說,還特地問了一下,那個叫他爸爸的小姑娘是誰?打趣道:“你怎麼都有女兒啦?也沒聽你說過呀?”
 
 安鐵狠狠地看了一眼瞳瞳,說:“哪啊,那個小丫頭是我侄女,她瞎叫的。”
 
 安鐵放下電話就開始訓瞳瞳,說:“我再告訴你一遍,不許再叫我爸爸,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知道嗎?要不我一定不會再留你了,這次可不是嚇唬你!”
 
 瞳瞳調皮地對安鐵做了個鬼臉,道:“那就是說,在咱們家我能這麼叫你,是嗎?”
 
 安鐵頭大地往床上一倒,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跟這個小丫頭理論,這時,安鐵才想起來,自己醉倒的時候是在客廳,便問:“我怎麼跑床上來了?是你把我扶過來的嗎?”
 
 瞳瞳皺著鼻子說:“你還說呢,從客廳的沙發走到臥室,我們摔倒了三次,扶你上床的時候你還把我壓到床上了呢,差點沒把我憋死。”
 
 安鐵一聽,還挺後怕的,心想,這要是把小丫頭壓壞了,派出所還不找我啊,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想到這裏,安鐵語氣柔和地說:“哦,那我的衣服也是你脫的?”
 
 瞳瞳點點頭,說:“嗯,你吐得到處都是,好難聞啊,不脫掉會把床弄髒的。”
 
 安鐵問:“我還吐了?我喝醉了以後還怎麼了?”
 
 瞳瞳的小臉一緊張,心有餘悸地說:“你那天像瘋子似的,把杯子、盤子、碗,全砸了,我們現在都沒東西盛水盛飯了。”
 
 安鐵懊惱地捶了一下腦袋,看了看瞳瞳,這時,安鐵注意到瞳瞳的手上纏著一塊布條,安鐵問:“你手怎麼了?”
 
 瞳瞳下意識地把手往背後一縮,道:“沒事,被碎玻璃紮了一下,都快好了。”
 
 安鐵從床上又坐起來,剛想下床,又覺得不對勁,自己只穿著一條內褲,便說:“過來!讓我看看!”
 
 瞳瞳站在那猶豫了一下,說:“不用看了,都好了!”
 
 安鐵高聲說:“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別廢話!”
 
 瞳瞳磨磨蹭蹭地走到安鐵身邊,還是把手背在後面,看著安鐵。安鐵一把就把瞳瞳的手從身後拉出來,把那塊黑色的布條一拆開,發現瞳瞳的中指上劃了一條很大的口子,看起來也挺深,傷口處的血跡到現在還沒幹,安鐵問:“怎麼搞的,傷這麼嚴重?擦藥了嗎?怎麼整了個黑布條包起來了?也不用紗布。”
 
 瞳瞳縮了一下手指,又被安鐵抓住,瞳瞳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說:“用這個包一下也一樣,本來都好了,我洗衣服的時候又出血了。”
 
 安鐵聽瞳瞳說完,怒吼到:“你傻呀!手都這樣了還洗衣服?不知道疼啊!”
 
 瞳瞳一看安鐵這幅凶巴巴的樣子,委屈地眼圈一紅,哭著說:“你的衣服都髒了啊!”
 
 安鐵看見瞳瞳可憐又可氣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也顧不上什麼光著不光著了,走到客廳,把藥箱找出來,然後回到臥室,把瞳瞳的傷口消完毒又擦了點藥,然後用紗布包了起來。瞳瞳乖巧地站在那裏看著安鐵給她包紮,等安鐵把傷口包紮好以後,瞳瞳看了看安鐵,對安鐵甜甜地笑了一下,說:“謝謝爸爸!”
 
 安鐵看到小丫頭的臉上還掛著幾滴眼淚,大大的眼睛裏還有淚花閃動,安鐵心想,這個小丫頭除了脾氣強點,還是挺招人喜歡的。
 
 安鐵沉浸在回憶中,臉上不自覺地浮著微笑,這時,安鐵發現自己的車已經開到了過客酒吧的門口,一看到過客酒吧的燈光,安鐵才從回憶裏回到現實中來。
 
 安鐵停好車,走進過客酒吧,到了吧台一看,李海軍好像不在,李海軍的表弟也不在,安鐵找了個服務員問了一下,服務員說他們老闆剛出去沒多久,好像是和一個女人一起走的。
 
 安鐵問:“不是你們小老闆娘嗎?”
 
 服務員說:“沒看清,好像不是,但看著也挺熟,安大哥,要不你打個電話給我們老闆吧。”
 
 安鐵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你去忙吧。”
 
 服務員走後,安鐵給李海軍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李海軍就說:“在哪呐?”
 
 安鐵說:“我在你酒吧呢,你跟誰出去鬼混去了?我聽說你跟一個美女走的,誰呀?”
 
 安鐵聽見電話那頭一陣笑聲,接著,李海軍說:“靠!我現在哪有心思鬼混,你過來吧,讓你看看這個美女是誰?”
 
 安鐵道:“你直接說不就完了嘛,你在哪?”
 
 李海軍說:“我在老虎灘這邊吃海邊燒烤呢,你直接來找我們就行。”
 
 安鐵問:“幾個人啊?都誰呀?”
 
 李海軍說:“別廢話,快點過來,來了你就知道了,我掛了。”
 
 安鐵掛了李海軍的電話後,心裏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白飛飛,此時,安鐵真希望白飛飛就在大連,以前安鐵一沒有頭緒,總是白飛飛把自己從絕望的邊緣拉回來,可安鐵心裏很清楚,白飛飛已經走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說實話,白飛飛不在的這些日子,安鐵總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麼,那次看了白飛飛的博客,安鐵的心裏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傷感,安鐵曾多次想在博客上留言說:“你回來吧,白大俠,我們一起喝酒去。”可安鐵打開留言板寫了半天,還是沒有發送出去。
 
 這時,安鐵仔細回想了一下李海軍剛才說的那些話,隱約感覺與李海軍在一起的,非常有可能就是白飛飛,可安鐵又不能肯定,在這種疑慮中,安鐵迅速出了酒吧,開著車就往海邊趕去!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8-10-29 05:40
第234章 白飛飛一直在
 
 安鐵把車開到海邊,看到海邊有好幾家燒烤攤,便給李海軍打了電話問了一下,李海軍沒接電話,過了一會,安鐵感覺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安鐵一回頭,看見李海軍笑呵呵地正看著自己。
 
 安鐵道:“操!你從哪冒出來的?”
 
 李海軍指了一下旁邊的燒烤攤說:“這不是嘛,看你這眼睛,老花眼了吧,我和美女都看你半天了。”
 
 安鐵往燒烤攤那的一張桌子上一看,驚訝得嘴巴都張開了,那個穿著一身白色休閒裝,坐在那裏對自己笑的不就是白飛飛嗎?安鐵有些不敢確信,又仔細看了一下,正在這時,只聽白飛飛在那大聲叫道:“哎呀!小安子!我可想死你了!”
 
 安鐵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到那張桌子旁坐下,說:“操!你啥時候回來的?”
 
 白飛飛看著李海軍笑了笑,沒說話。
 
 李海軍在旁邊笑眯眯地說:“地球人都知道白大俠早就殺回來了,就你還不知道呢。”
 
 安鐵一頭霧水地看著白飛飛問:“什麼?你早就回來了?怎麼也沒給我打個電話呀?”
 
 白飛飛說:“別聽海軍瞎說,我剛回來,這不是見著了嗎,看你這神經兮兮的樣子,我走了這麼幾天,也沒見你出息出息,哈哈,傻樣!”
 
 安鐵傻乎乎地看著白飛飛,嘿嘿一樂,說:“我剛才還懷疑那個美女是你呢,沒敢相信,我就說嘛,海軍現在一點花心也沒了,怎麼還整個美女出去了?哈哈。”
 
 李海軍道:“看你倆,跟好幾輩子沒見似的,喝酒喝酒!”
 
 白飛飛大聲叫道:“老闆,再來幾瓶酒,再拿個杯子!”說完,白飛飛拿起一條烤魚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吃啊!你們倆,別娘們嘰嘰的。”
 
 這時,服務員已經把酒和杯子拿了過來,白飛飛一抹嘴,把安鐵的杯子倒上啤酒,然後大聲說:“乾杯!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安鐵和李海軍笑著端起酒杯,和白飛飛使勁碰了一下,等三個人把杯中酒喝幹的時候,李海軍道:“白大俠,你不對啊,你明明一直都在,騙我兄弟幹嘛?”
 
 安鐵聽李海軍這麼一說,看了看白飛飛,說:“操!你什麼意思?躲著我啊,我說怎麼好幾次都看到你的車從我身邊開過去呐!”
 
 白飛飛瞪了一眼李海軍,說:“死海軍,那麼八婆,怎麼啦,我玩神秘不行啊!”
 
 李海軍道:“行,白大俠想幹什麼不行啊,來!喝酒!”
 
 安鐵把酒往小桌子上一放,道:“不行,你們倆都把我蒙在鼓裏啊,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不說酒不喝了!”
 
 白飛飛爽朗地笑著說:“登鼻子上臉啊你,我在家好好舒服幾天不行?”
 
 安鐵笑道:“你一直在家裏這麼憋著你不難受?”
 
 白飛飛看了看安鐵說:“那有什麼難受的,舒服得要死,省得你們這兩個臭小子煩我。”
 
 李海軍看一眼白飛飛,在安鐵耳邊低聲說:“她還能老實在家呆著,我忘了告訴你了,她這幾天沒事就往酒吧跑,只不過碰巧就是沒讓你碰上,哈哈。”
 
 白飛飛捶了一下李海軍道:“臭小子,又掀我老底,趕緊給我喝酒,費什麼話!”
 
 安鐵看著又恢復了以前豪爽的白飛飛,感覺以前的時光又回來了一樣,此時,安鐵非常慶倖白飛飛就在自己的身邊,從一看到白飛飛,安鐵今天心裏的迷茫與混亂就明朗了很多。安鐵聽著白飛飛的爽朗笑聲,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啤酒,安鐵在心裏對自己說,白大俠終於回來了!安鐵看了白飛飛一眼,拿起酒安靜地喝著,感覺心裏平靜而踏實。
 
 這時,白飛飛推了一下安鐵,說:“安公子,想什麼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可聽說你要做新郎官啦,透露一下吧,什麼日子?”
 
 安鐵看了看白飛飛,只見白飛飛的臉上保持著平靜的笑容,表面上看,根本沒發現白飛飛的情緒有什麼波瀾,可安鐵還是在白飛飛額的眼神裏捕捉到了一絲傷感,安鐵猶豫著該不該今天告訴他們已經決定8月15要個秦楓結婚的事情。
 
 安鐵有些不自然地笑笑說:“說這些幹什麼,害怕我不告訴你們啊,喝酒!”
 
 李海軍拿著酒杯跟安鐵和白飛飛碰了一下說:“好!喝酒,咱們三可是有日子沒聚了,哎呀,我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六年前了,呵呵。”
 
 安鐵看了一眼李海軍,又看了一眼白飛飛,說:“是啊,那時候剛看見白大俠的時候,這白大俠打扮得妖裏妖氣的,十分生猛啊,現在好像文靜多了,嘿嘿。”
 
 白飛飛拍了安鐵一下說:“去你的,別拿我說事。”
 
 此時,三個人都沒在說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遠處的海浪聲和周圍人的喧囂,讓桌子上的三個人似乎都陷入了回憶中,安鐵又偷偷地看了一眼白飛飛,白飛飛似乎在想著什麼,拿著酒杯轉了一下,然後一口氣把杯裏的啤酒喝了下去。
 
 當白飛飛再往杯子裏倒酒的時候,看了一眼安鐵,結果杯子裏的啤酒一下子就溢了出來,灑了白飛飛一身。
 
 李海軍笑著說:“白大俠,不會吧,剛這麼兩杯就喝多了?想什麼呢?”
 
 白飛飛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去!我在想瞳瞳和卓瑪呢,對了她們倆怎麼也沒過來,我在家的這幾天,可把她們想壞了,那個兩個丫頭真招人疼。安鐵,你還記得瞳瞳第一見我叫我什麼嗎?哈哈。”
 
 瞳瞳剛來的那幾天,安鐵給瞳瞳買的衣服大了,然後就叫白飛飛有空帶瞳瞳去買幾件衣服,當時白飛飛說第二天就過來,可白飛飛有事耽誤,過了兩天才來。白飛飛興沖沖趕來的時候,剛一進門,安鐵就毫不客氣地說:“你怎麼才過來啊,這兩天這個小女孩子總是穿著我買大大長袖子晃來晃去的,難看死了。”
 
 白飛飛趕緊看了看瞳瞳大笑著道:“這就是咱家孩子啊,哎呀,太漂亮了,好好好,我馬上就帶她去買衣服。”
 
 瞳瞳看了一眼白飛飛,又看看安鐵,張嘴就管白飛飛叫了句:“媽媽好!”
 
 等瞳瞳的話一說出口,她可能就意識到自己搞錯了,緊張地看著白飛飛,生怕白飛飛不高興。
 
 安鐵一聽笑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一邊笑一邊看白飛飛,只見白飛飛臉色有些發紅地愣在那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能看到白飛飛臉紅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以前白飛飛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喝酒,什麼話都敢說,什麼葷段子都不懼,經常把男人整得目瞪口呆。
 
 這回安鐵可看到熱鬧了,坐在沙發上大笑道:“白媽媽,你快答應啊,人家小丫頭都叫你了。”
 
 白飛飛白了一眼安鐵,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瞳瞳,說:“你就是瞳瞳吧?怎麼叫我媽媽呢?”
 
 瞳瞳怯生生地走到安鐵身邊,小聲對安鐵說:“爸爸,她不是你老婆嗎?那我叫什麼呀?”
 
 白飛飛一聽瞳瞳叫安鐵爸爸,也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安鐵說:“靠!你小子原來是她爸爸呀,這麼好的閨女你還挑三揀四的,耍什麼性格啊,哈哈。”
 
 安鐵有些慍怒地看了一眼瞳瞳說:“小姑奶奶,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叫叔叔,管她叫阿姨,知道嗎?”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又看了一眼白飛飛說:“那我還是叫她姐姐好了。”說完,瞳瞳走到白飛飛面前,親熱地叫了一聲:“姐姐好!”
 
 安鐵坐在沙發上嘟囔道:“操!我比白大俠還老啊!”
 
 白飛飛瞪了一眼安鐵說:“你以為你年輕啊,從外形上看,我比你年輕多了,是吧瞳瞳。”
 
 瞳瞳笑著對安鐵點點頭,然後說:“姐姐一點也不老,還很漂亮!”
 
 白飛飛高興地摟著瞳瞳親了一下,得意地看著安鐵說:“看看,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沒話說了吧,瞳瞳她爸,哈哈。”
 
 安鐵苦著臉說:“奶奶的,我都成你上一輩的人了,鬱悶呐!小丫頭,你以後再叫我爸爸我可要揍你了,我說到做到。”
 
 白飛飛,趕緊拉著瞳瞳說:“你敢,有我這個姐姐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妹妹。瞳瞳,就叫他爸爸,不鬆口,嘿嘿。”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安鐵在那正吹鬍子瞪眼睛地警告著瞳瞳,瞳瞳對安鐵做了一個鬼臉後,對白飛飛說:“好!我聽姐姐的。”
 
 白飛飛沖安鐵得意地笑了一下,拉著瞳瞳就出去了,安鐵還得厚著臉皮在身後跟著。
 
 到了商場以後,白飛飛帶著瞳瞳買了好多漂亮衣服,等瞳瞳一穿在身上,安鐵才注意到,這個小丫頭一打扮起來,還真是個小美人。安鐵心想,真是人靠衣裝啊,一個土不拉幾的小丫頭,現在一穿上漂亮衣服,跟個小童星似的,讓安鐵不禁懷疑,這個還是我撿回來的小女孩嗎?
 
 白飛飛看了一眼呆乎乎的安鐵說:“看見沒,給你寶貝你都沒看出來,看瞳瞳這一打扮,傻了吧?”
 
 瞳瞳站在那對著鏡子照個沒完,對她這些新衣服件件都愛不釋手,如果不出門,都捨不得穿。
 
 那天瞳瞳穿的就是那件送給小葉子的淡黃色連衣裙,這時,安鐵才想起來,難怪那天小葉子穿上那件衣服安鐵覺得小葉子那麼像瞳瞳。
 
 想到這裏,安鐵也笑著說:“當然記得,瞳瞳那時叫我爸爸,一看你去了,就開口叫你媽媽,當時還把你整了個大紅臉,哈哈,太有意思了。”
 
 李海軍問:“靠!有這事,你們從來沒跟我說過啊。”
 
 安鐵道:“操!白大俠一直在大連你還沒跟我說呢,呵呵。”
 
 白飛飛把酒杯又舉起來,高聲說:“為瞳瞳的白媽媽幹一杯,哈哈,自從瞳瞳叫了我一句媽媽,我還真是一直把她當女兒看。”
 
 安鐵嘿嘿一笑,道:“那感情好,便宜我了,多了一個媳婦。”
 
 李海軍起哄道:“就是,真便宜安鐵這小子了。”就在李海軍還在那傻樂的時候,卓瑪打來了一個電話,李海軍離開座位到不遠處接電話。
 
 李海軍接電話的時候,安鐵和白飛飛各自低著頭喝酒,一時氣氛有些尷尬,安鐵看了一眼遠處的大海,聽著海浪有節奏的拍打聲,心裏其實有一肚子話想跟白飛飛說,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過了一會,還是白飛飛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問:“喂!小子!我回來沒告訴你,你沒生我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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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狼來啦
 
 安鐵看到白飛飛正轉著手腕上的紅紗巾,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安鐵正要說話的時候,李海軍打完電話過來了,看了看安鐵和白飛飛說:“我先回去了,省得卓瑪那丫頭老打電話催,現在看啊,還是瞳瞳的性格好,安靜,卓瑪太鬧騰了一刻也不閑著。你們倆接著喝吧,沒准等卓瑪睡了,我再溜出來找你們呢,呵呵。”
 
 白飛飛擺擺手,道:“行啦行啦,快走吧,解釋那麼多廢話幹嘛,好像我們不知道你多甜蜜似的。”
 
 安鐵在一旁看著李海軍,笑道:“就是,走吧。”
 
 李海軍說:“靠!我至於嘛,我倒是挺不放心你們倆的,我走了可別酒後亂性啊,哈哈。”
 
 白飛飛看了一眼安鐵,大笑著對李海軍道:“那怎麼了,我們開房的時候肯定把房間號告訴你,等你去捉姦,哈哈。”
 
 安鐵也說:“就是,你就別墨嘰拉,趕緊走吧。”
 
 李海軍又看看兩個人,說:“行,那我走了,開房千萬通知我,哈。”
 
 李海軍快走出一百米的時候,白飛飛大聲說:“海軍,幫我給卓瑪帶個好,回家別亂性,卓瑪年紀還小,吃不消的,哈哈哈。”
 
 李海軍回過頭,對兩個人笑笑,就走了。
 
 李海軍走後,安鐵和白飛飛對視了一下,笑了笑,然後繼續喝酒,涼爽的海風一陣陣吹向岸邊,安鐵和白飛飛靜靜地聽著海浪的聲音,望著遠處,一時陷入了沉默。
 
 此時,燒烤攤的人已經很少了,除了偶爾有幾個鄰桌的人交談幾句,就剩下海浪和海風的聲音。安鐵看到白飛飛的一頭長髮隨著海風輕輕舞動,手腕上的紅紗巾與白飛飛的那身白色休閒裝對比起來,紅的有些刺眼。安鐵一直很納悶,這條被白飛飛戴了不知多少年的紅紗巾,不僅顏色沒有變暗,反而越來越鮮亮,難道是白飛飛紗巾底下的那道傷痕一直也沒有癒合嗎?
 
 安鐵轉頭看了一眼燒烤攤的燈,這種臨時拉出一條電線接上的燈泡,有種暖暖的昏黃色的光暈,就像許多年以前,安鐵的家鄉,家家戶戶都是用這種燈泡,每當夜晚,安鐵總是感覺這種燈光下的人都顯得格外親切。在燈光的周圍,有一群飛蟲在那裏轉悠,其中有一兩隻蛾子,奮力撞進燈光裏,然後被燥熱的燈光灼到地上,落在地上的蛾子頑強地撲打著翅膀,試圖再一次飛進燈光裏面。
 
 這時,白飛飛推了一下安鐵,道:“看什麼呢?喝酒啊!”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拿起酒杯,道:“喝酒!為了白大俠歸來。”
 
 白飛飛對安鐵眨了眨眼睛,玩味地對安鐵笑著說:“對了,瞳瞳,最近好嗎?我可在報紙看到她了,當時給我高興壞了,呵呵。”
 
 安鐵聽了,笑道:“我當時也高興壞了,那丫頭最近變化挺大的,又學畫畫又做愛心大使的,還認了個老師,搞得神秘兮兮的,呵呵。”
 
 白飛飛開心地說:“是嗎?哎呀!小丫頭長大了,我看你這個叔叔都沒瞳瞳的心思多了,天天傻乎乎的,嘿嘿。”
 
 安鐵說:“是啊,人生沒有方向了,怎麼樣大嬸,跟我聊聊人生唄。”
 
 白飛飛捶了一下安鐵道:“靠!敢叫我大嬸,你小子不想混了吧!說說吧,又迷茫了?困惑了?嘻嘻。”
 
 安鐵看了看白飛飛,只見白飛飛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好像繞了半天就想讓安鐵說這個,安鐵喝了一口酒,說:“也沒什麼,可能還是我太矯情吧,總感覺一天迷迷噔噔的,特空虛。”
 
 白飛飛歪著頭看著安鐵想了想,說:“是啊,可能你這種感覺是現代人的通病吧,你看你現在不是挺好嗎?怎麼搞得像別人都欠你錢似的,這樣不好。我覺得你應該儘快和秦楓結婚,有了家,感情也穩定下來,生活自然就清晰了。”
 
 安鐵探尋地看著白飛飛,白飛飛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非常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什麼波瀾,這讓安鐵有種失落的感覺,仿佛是白飛飛把自己拋棄了一樣。
 
 安鐵深深地看了一會白飛飛,嗓音乾澀地說:“飛飛,你覺得我應該跟秦楓結婚嗎?”
 
 白飛飛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安鐵後,望著遠處的大海,臉上浮起了一絲寧靜的微笑,緩緩地說:“這你還得問你自己。”
 
 安鐵把剛才的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低著頭悶悶地喝了一杯啤酒,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這時,安鐵和白飛飛注意到整個燒烤攤只剩下他們這一桌了,老闆和兩個服務員坐在那裏直打瞌睡,白飛飛看了一眼安鐵說:“要不咱們結賬吧,到海邊走走。”
 
 安鐵道:“我還沒喝夠呢,不喝了?”
 
 白飛飛道:“你沒看見人家三個人就陪著我們這一桌啊。”
 
 安鐵無奈地點點頭,道:“好,白大俠是個好心銀,要不咱們再要幾瓶酒到海邊喝吧?”
 
 白飛飛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說:“喝啊,把酒全拿上,對了,我有個主意,咱們在這裏搞點炭火和魚啊肉啊的,自己烤著吃怎麼樣?”
 
 安鐵懷疑道:“能行嗎?”
 
 白飛飛說:“那咱們就打賭好了,要是我成功了,你請客。”
 
 安鐵看著白飛飛的俏皮樣子,心想,這個白大俠的玩心又起來了,說:“好!我賭!”
 
 安鐵的話音剛落,白飛飛就興沖沖地走到燒烤攤老闆那裏開始跟人家交涉起來。
 
 安鐵走過去,看著白飛飛跟燒烤攤的人交涉的樣子,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心想,這個白大俠,真有她的。
 
 過了一會,白飛飛就擺平了,得意地看了一眼安鐵,伸出手道:“怎麼樣?付錢吧!”
 
 安鐵搖頭笑著,付了錢之後,燒烤攤的人把烤串的東西留下一堆,安鐵看到裏面不止是肉串和炭火,還有一些其他的工具和一個小桌子兩把椅子,豎起大拇指道:“你牛!”
 
 白飛飛高興地說:“那是,我是誰呀!哎,你現在是大廚啊,我可就等著吃拉。”
 
 安鐵做出一副擼胳膊挽袖子的樣子道:“沒問題!包你好吃。”
 
 接著兩個人就開始忙活起來,安鐵烤的時候,白飛飛老是童心未泯地給安鐵搗亂,在上面揚點沙子之類的,把安鐵搞得頭大。
 
 此時,海邊只剩下安鐵和白飛飛兩人了,可是安鐵感覺他們兩個人的動靜比一群人還大,白飛飛爽朗的笑聲躲在海浪的背後,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曲安神曲,讓安鐵的心情異常放鬆,與白飛飛一起嬉鬧著,安鐵感覺時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安鐵、白飛飛和李海軍也是經常到海邊吃燒烤,白飛飛總能提出點歪主意,搞得兩個男人措手不及的,有一次,白飛飛居然一時興起,與鄰桌的一群男人喝酒,把那群男人全整趴下了。
 
 想到這裏,安鐵說:“白大俠,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以前和海軍也經常來這邊吃烤串嗎?”
 
 白飛飛笑道:“當然記得,那時你們倆太遜了,酒沒我喝得多,打賭還老輸,哈哈。”
 
 安鐵說:“操!誰能喝過你啊?你忘了你有一次把一桌大老爺們給喝趴下了?”
 
 白飛飛仰著頭,傻傻地笑著說:“那次啊,記得,那幾個男的比你和海軍還遜,我還沒喝到興頭呢,他們就醉了,沒意思。”
 
 安鐵和白飛飛圍著炭火,在那一邊喝酒一邊回憶著,炭火把兩個人的臉映照得紅紅的,過了一會,白飛飛拿起一串安鐵烤好的串,吃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靠!怎麼這麼多沙子啊?”
 
 安鐵大笑著說:“操!還不是你自己弄的,這叫自食惡果,哈。”
 
 白飛飛使勁捶了一下安鐵,把手上的串硬塞給安鐵,安鐵往後一仰,躺到沙灘上,白飛飛拍手在那哈哈大笑,安鐵索性躺在地上不起來,白飛飛道:“耍賴啊你!趕緊起來,這裏的沙子髒。”說完伸手去拉安鐵。
 
 安鐵壞笑著使勁拉一下白飛飛,白飛飛一下子就趴進安鐵的懷裏,安鐵愣了一下,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白飛飛,只見白飛飛極不自然地看著安鐵,也愣了,眼神有些暗淡。
 
 過了一會,白飛飛清了一下嗓子說:“壞小子!找打呀你!”說完,白飛飛站起身,對躺在地上的安鐵說:“起來吧,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安鐵往沙灘上一仰,看著深邃的夜空,緩緩地說:“飛飛,對不起!”
 
 白飛飛呆了片刻,哈哈大笑著說:“去!跟我這矯情什麼,趕緊走吧,一會天都亮了。”
 
 安鐵躺在沙灘上看了看白飛飛,笑了一下,說:“那你再拉我一把吧,大姐,我真起不來了。”
 
 白飛飛懷疑地看著安鐵問:“又想使壞吧你?”
 
 安鐵說:“操!真成狼來啦,這次真不鬧了。”說完,安鐵伸出一隻手,耍賴似的等著白飛飛過來拉他。“
 
 白飛飛笑著搖搖頭,走過去把安鐵拉了起來,這時,安鐵注意到白飛飛的白色休閒裝上沾滿了沙子,安鐵輕輕給白飛飛拍打了一下,白飛飛一下子跳出好遠,道:“你小子又要使什麼壞,拍我幹嘛?”
 
 安鐵看著白飛飛神經過敏的樣子,笑道:“操!你身上有沙子,怎麼現在搞得我像登徒子似的。”
 
 白飛飛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安鐵,道:“行啦,正常的條件反射嘛,走吧。”

 安鐵和白飛飛上了各自的車以後,白飛飛在前面開著,安鐵在後面跟,兩個人開得都很慢,安鐵看著車裏的白飛飛,心裏越來越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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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白大俠復活
 
 安鐵在白飛飛的車後跟了一會,當車開到一條空曠的大馬路上的時候,發現白飛飛的車越來越慢,到最後,白飛飛的尾燈閃了兩下,停了下來,安鐵也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走到白飛飛車前,只見白飛飛在車裏正在重新發動車子。
 
 這時,白飛飛抬頭說:“車子熄火了,我發動不起來,你看看怎麼回事?”
 
 白飛飛把車門打開,讓安鐵坐上去,安鐵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可就是發動不了,試了好幾次,安鐵說:“不行,估計壞了。”
 
 白飛飛沮喪地說:“靠!這破車,回頭把它賣了,總壞。”
 
 安鐵掃了一眼馬路周圍,發現這條馬路上一個車影也沒有,道路兩旁只有一些低矮的房子和正在施工的大樓,安鐵看著白飛飛說:“要不坐我車走吧。”
 
 白飛飛說:“那這個車怎麼辦,現在這時間找拖車的也不一定能找到啊。”
 
 安鐵想了想說:“也是,那我陪你在這等一會吧,一會天就亮了,到時候我們再把車拖走。”
 
 白飛飛看了看安鐵,說:“也只好這樣了,你困不,要是困了就在後座睡會。”
 
 安鐵笑道:“不困,這才哪到哪啊,我還有過七天七夜沒合眼的記錄呢。”
 
 白飛飛上了車,坐在安鐵身邊,也精神頭十足地說:“嘻嘻,我也不困,現在要是有酒就好了,咱倆可以在車裏喝酒,要是再有點吃的,那就太美了,哈哈。”
 
 安鐵道:“好辦啊,我現在就去買,咱不是還有一輛車沒壞嘛,你在車裏等著吧,我一會就回來。”
 
 白飛飛看了一眼安鐵道:“行,開車注意點啊。”
 
 安鐵說:“你也小心點,把窗戶關上,車門也鎖好,這條路挺偏的。對了,你想吃什麼?”
 
 白飛飛點點頭,笑道:“大半夜的能買著吃的就不錯了,買著什麼算什麼吧。”
 
 安鐵開著車找了半天,也沒看見24小時營業的飯店,安鐵罵道:“這破地方,一點夜生活也沒有,連個半夜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
 
 就在這時,安鐵在路邊發現了一家24小時便利店,安鐵欣喜地把車停下,走進便利店,在裏面迅速選了一堆吃的和一打啤酒,然後快速回到白飛飛車子拋錨的地方。
 
 安鐵的車剛一到,就聽見白飛飛在車裏按喇叭,安鐵把車停在白飛飛那輛吉普的旁邊,拎著東西就鑽進了白飛飛的車,白飛飛一見安鐵拎了這麼多東西,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拍手叫道:“太好嘍,我現在特想吃東西。”說完,白飛飛就在那包吃的裏面拿出一袋花生米,趕緊拆開,拿出一顆送進安鐵嘴裏。
 
 此時,安鐵正在開啤酒,一見白飛飛遞過來的花生米,對白飛飛傻乎乎地樂了一下,然後把白飛飛手上的花生吃進嘴裏,一邊吃一邊說:“哎呀!美女喂的花生就是香。”
 
 白飛飛啐道:“你這油嘴滑舌的毛病也沒改改,都快結婚的人了,真是的。”
 
 安鐵聽了白飛飛的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把一瓶酒遞給白飛飛,說:“這人歲數大了,可心態要年輕啊,對不對?”
 
 白飛飛打了個響指,道:“對,這是你大姐我堅持的一貫原則,來!為咱們心態還年輕幹一個。”說完,白飛飛舉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兩個人喝完了酒之後,安鐵笑著問:“白大俠,你這些日子貓在家裏都幹什麼呀?”
 
 白飛飛淡淡地說:“睡覺、吃東西、看電影、上網、聽歌,小日子過得爽著呢,怎麼樣?羡慕吧?”
 
 安鐵道:“操!羡慕啊,我啥時候能這麼滋潤就好啦。不對呀,我前兩天還看你博客來著,你不是說在路上嗎?”
 
 白飛飛白了一眼安鐵,一邊打開一袋薯片吃著,一邊說:“笨啊你,那不是障眼法嘛,我要是透露我回來了,我還能消停嗎?”
 
 安鐵嘿嘿一笑:“那倒是,我還以為你躲著我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啦。”
 
 白飛飛瞟了一眼安鐵,道:“你呢,這段日子公司整得不錯吧?”
 
 安鐵說:“還湊合吧,就是太操心了,報社的事情也是不斷,搞得我累死了。”
 
 白飛飛道:“嗯,適當休息下,別太拼命了,錢嘛,夠花就行。”
 
 安鐵看了看白飛飛,道:“身不由己啊,我這兩天還琢磨帶瞳瞳回家一趟,也一直沒倒出空,不過看到瞳瞳最近過得挺充實的,我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聽安鐵說要送瞳瞳回家,白飛飛一驚,說:“什麼?你要送瞳瞳回家?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不知道?”
 
 安鐵笑了笑說:“你急什麼啊?瞳瞳又不是不回來,也是這段決定的,讓瞳瞳回家看看,身份明確了也好。”
 
 白飛飛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說:“也是,行啊你,現在說話的語氣都跟個慈父似的,已經接近好男人的標準啦!來!再喝一個。”
 
 安鐵和白飛飛一邊閒聊著一邊喝酒,眼看著天已經濛濛亮了,遠處泛起了魚肚白,早晨的空氣很潮濕,外面霧濛濛的,安鐵看著與自己談笑自若的白飛飛,內心十分平靜。
 
 白大俠的確是回來了,又陪著他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此時,安鐵甚至希望天慢一點亮,讓這種寧靜而美好的交談一直持續著。在安鐵看來,唯有自己與白飛飛在一起的時候是最沒有壓力的,白飛飛也不是一個給男人壓力的女人,任何時候,白飛飛都會巧妙避開別人不想提及的內容。就像今天,安鐵知道,白飛飛能看出自己心裏在想什麼,可是她卻一句話也沒有問起,這讓安鐵非常感激。
 
 過了一會,太陽一下子就跳出地平線,安鐵和白飛飛在車裏被陽光刺得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了。白飛飛眯著眼睛,臉色被光線照得粉紅粉紅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伸了個懶腰說:“哎呀!終於天亮了,還挺快,呵呵。”
 
 安鐵說:“是啊,這打啤酒還沒喝光呢就天亮了,看你這樣還挺精神,不困啊你?”
 
 白飛飛說:“一點也不困,再熬一晚上都沒問題,倒是你,今天還上班嗎?要不請個假回家睡覺得了。”
 
 安鐵說:“看情況吧,我一會先回趟家洗個澡,然後再去單位看看,一會你把車扔修理廠就我送你回家吧。”
 
 白飛飛道:“行,我現在就給拖車的打個電話。”說完,白飛飛給拖車的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拖車的就過來了。
 
 安鐵帶著白飛飛一起把車送到修理廠之後,就直接送白飛飛回家了,到了樓下,白飛飛說:“上去坐會不?”
 
 安鐵道:“不了,你回去休息吧,熬了一晚上了。”
 
 白飛飛對安鐵笑道:“那行,你也回去吧,有事打電話。”說完,白飛飛就下車了。
 
 白飛飛正往樓門口走的時候,安鐵按了一下喇叭,白飛飛回頭對安鐵笑了笑,然後就上樓了。
 
 安鐵正望著白飛飛消失的門洞出神的時候,聽到手機短信響了,安鐵把手機拿過來一看,電話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和幾條短信,安鐵一查,發現都是瞳瞳,安鐵把那幾條資訊打開來一看:
 
 “叔叔,晚上回來吃飯嗎?怎麼不接電話?”
 
 “叔叔,你在哪?是不是手機沒電了?”
 
 “叔叔,看到資訊給我回電話吧。”
 
 “叔叔,你昨晚去哪了,我打你電話你也不回,現在在單位嗎?”
 
 看到這裏,安鐵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沒給瞳瞳打電話,估計這丫頭著急了一晚上,想到這裏,安鐵趕緊給瞳瞳發了一個資訊:“我現在就回去。”
 
 安鐵發完資訊之後,迅速開著車子往家趕。
 
 安鐵到了家以後,看見瞳瞳正坐在餐桌旁看著早餐發呆,眉頭緊緊地鎖著,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安鐵走過去,說:“丫頭,不好意思,昨晚我忘了打電話告訴你一聲了,電話也沒聽見,擔心了吧?”
 
 瞳瞳一看見安鐵回來了,眼睛裏一亮,說:“嗯,我還以為叔叔出什麼事了呢,你昨天去哪了?”
 
 安鐵說:“跟你海軍叔叔和白姐姐在海邊喝酒了,喝了一晚上,呵呵。”
 
 瞳瞳聽安鐵說完,馬上高興地站起來說:“白姐姐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安鐵說:“我也昨天剛知道,你白姐姐跟咱們捉迷藏唄,回頭你去她那玩吧。”
 
 瞳瞳開心地點點頭,道:“好,我下午就去,可想她了。叔叔,你一會去上班嗎?先吃點早飯吧。”
 
 安鐵說:“我先去沖個澡,你先吃吧。”說完,安鐵就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安鐵沖了個澡之後,感覺身體舒服多了,這兩天簡直泡在酒裏了,情緒也不好,像生病了似的難受,這會,安鐵洗了個澡,坐在陽光中的餐桌旁,感覺心裏一下子敞亮起來。
 
 這時,瞳瞳背著個畫夾子從臥室裏走出來,對安鐵說:“叔叔,我想去海邊畫點東西,早晨不熱,海邊的人還少,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吧。”
 
 安鐵看了看瞳瞳,瞳瞳穿了一件橘黃色的吊帶裙,看起來活力十足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自信了,看來這段日子,瞳瞳在畫畫的過程中領悟了很多東西。
 
 安鐵說:“行,你下午還去你白姐姐那嗎?”
 
 瞳瞳說:“去啊,我還要送她一幅畫呢,呵呵。”
 
 安鐵說:“那你有你白姐姐的電話嗎?”
 
 瞳瞳笑道哦:“有,我早記在本子上了,現在都存手機裏了。”
 
 安鐵點點頭,道:“那你走吧,我一會也上班去了。”
 
 瞳瞳出去以後,安鐵做在客廳裏抽了一根煙,早晨的陽光照得客廳異常明亮,客廳裏靜得只剩下灰塵你和煙霧在舞動,安鐵被陽光照得有些暈眩,腦袋裏一片空白,身上不住地冒著虛汗,此時安鐵感覺自己快要化在這明亮的陽光裏的似的。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8-10-29 20:10
第237章 男人偷情的下場
 
 就在安鐵身體發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愣的時候,大強給安鐵打過來一個電話,說尚雲霞報紙的那個活動明天就開始了,問安鐵跟秦楓和瞳瞳說沒,大強說他已經把選手和活動程式都安排好了,問安鐵有沒有時間去天道公司看一下。
 
 安鐵聽大強說完,才想起來,明天就是愛心大義賣的日子,掛了大強的電話後,安鐵坐在沙發上琢磨,義賣的事情還沒跟秦楓商量呢,再加上在賓館裏又被秦楓捉姦在床,人家又升了副台長,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來主持這個活動。
 
 想到這裏安鐵覺得自己現在在秦楓面前十分卑微,好像自己的軟肋突然間被秦楓捏在了手裏,安鐵想來想去,活脫一個妻管嚴似的,最後決定還是給秦楓發個資訊問一下得了,這樣一來,即使秦楓拒絕自己也不至於那麼難堪。
 
 這時,安鐵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濕透了,身上汗津津的特別難受,安鐵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操!怎麼最近越來越糠了!”
 
 接著,安鐵拿起手機,字斟句酌地編輯了半天,等把資訊編輯好後,安鐵又猶豫了一會,最後一狠心,把資訊發了出去,資訊發出去之後,安鐵有些緊張那個地看著手機,生怕秦楓回個“不行,我太忙”之類的話。過了一會,手機的短信鈴聲響了,安鐵拿起手機一看,信息是瞳瞳發過來的,只見瞳瞳寫著:“叔叔,我剛才忘了告訴你了,明天是愛心義賣的日子,叔叔和我一起去嗎?”
 
 安鐵對著瞳瞳的資訊笑了一下,回道:“當然要去。”
 
 安鐵剛把給瞳瞳的資訊發送完,就看見又過來一條資訊,這一次是秦楓發過來的,秦楓寫著:“老公,跟我還客氣什麼,你都發話了我能不去嘛,就是便宜晨報了,還找個副台長做主持,我出場的時候,讓他們好好介紹一下才行。吻你。”
 
 安鐵看完了秦楓的資訊,總算舒了一口氣,心想,秦楓雖然有些咄咄逼人,可整體上來看還是很給男人面子的,這也是安鐵一直欣賞秦楓的地方。
 
 心裏的石頭落下來後,安鐵又去衛生間裏沖了個澡,然後就去報社上班了。
 
 安鐵在報社呆了一會就去天道公司了,大強正站在趙燕的辦公桌旁與趙燕說話,看趙燕叫了一聲安鐵,大強馬上笑嘻嘻地把安鐵引到辦公室。
 
 到了大強的辦公室,安鐵看到辦公室的茶几上放著一大堆請柬,便問:“請柬還沒發完呐,不對呀,他們報社不發嗎?”
 
 大強道:“該發的都發差不多了,這是一些剩下的,回頭看看把咱們的一些客戶也找過來參與一下,看看咱們公司的實力,嘿嘿。”
 
 安鐵看著大強,笑道:“嗯,不錯!你小子最近進步還是挺大嘛,呵呵。”
 
 大強往自己的老闆椅上一坐,道:“那是,老大,以後你就放心吧,咱們公司現在在廣告界可是很牛的一號啊,等咱有錢了,非要整個全大連最牛逼的典範給那些小公司看看,到時候咱也不用靠報社了,還得低三下四的。真的,老大,我一去報社現在頭都大,那些吃飽了沒事的玩意,芝麻大的小官都裝得怎麼回事似的,我到了那對誰都得陪笑臉,搞得我像賣笑的似的,靠!”
 
 安鐵笑道:“操!你就知足吧,不管怎麼說,我還能給你搪著,你沒看那些沒什麼關係的小公司,一到那甭管總不總的,都跟孫子似的。”
 
 大強嘿嘿一笑,說:“那是,還得靠老大罩著。”
 
 安鐵看了看大強,說:“大強,我早晨聽你在電話裏說,義賣活動已經準備好了,沒落下什麼事吧?”
 
 大強擺擺手,道:“沒事,萬事俱備,只欠你身邊那兩個大小美人啦,呵呵,怎麼樣?老大,瞳瞳和秦楓都能準時參加吧?”
 
 安鐵道:“沒問題,我都說好了,等秦楓上臺之前你給好好介紹一下,人家現在比咱們級別高啊,呵呵。”
 
 大強道:“那是應當的,你看我嫂子的風采,那天把那群男人都震住了,差點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漂亮,嫂子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老大,你可真是找到個寶貝啊,嘿嘿。”
 
 安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悠悠地說:“是啊,你嫂子是不一般。”
 
 安鐵從天道公司出來後,白飛飛給安鐵打來了一個電話,電話裏說,瞳瞳已經去她那了,她們現在正在做飯,問安鐵過不過去,安鐵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就對白飛飛說過去。
 
 安鐵開著車正打算往白飛飛家裏趕的時候,秦楓又給安鐵打了一個電話,說要安鐵陪她吃午飯,安鐵一聽,頭馬上就大了,這要是在以前安鐵早就找個理由說沒空了,可自從被秦楓捉了奸之後,安鐵感覺自己一碰到秦楓的問題心裏就有點發虛。安鐵正在琢磨的時候,秦楓在電話那頭催促安鐵,安鐵條件反射似的說:“去!”,安鐵話音剛落,秦楓說了見面的地點,安鐵木然地聽著,還沒反應完那個地方在哪里的時候,秦楓就把電話掛了。
 
 安鐵把手機扔到一邊,一看,這裏離白飛飛的家只有幾百米遠了,於是安鐵便停了下來,又把手機拿在手上,心裏琢磨著該怎麼跟白飛飛說,安鐵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把電話撥了出去。
 
 “過來了嗎?我們的已經把飯做好了,就等你了。”白飛飛爽朗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沒,我好像過不去了。”安鐵有些困難地說,安鐵印象中自己還從來沒對白飛飛說過類似的謊言,這讓安鐵覺得自己十分虛偽。
 
 “怎麼了?單位有事嗎?”白飛飛趕緊問。
 
 “是啊,臨時有點事情,我得先回去,你們先吃吧。”安鐵沮喪地說。
 
 “哦!這樣啊,那你先忙吧,晚上過來也一樣,反正晚上你也得過來接瞳瞳,這丫頭我有日子沒見了,變得開朗多了,跟我有說不完的話,呵呵。”白飛飛說道。
 
 “是嗎?那好,咱們晚上見吧。”說完安鐵就掛了電話。
 
 安鐵掛了電話,呆呆地坐在車子裏,並沒有馬上趕去秦楓那裏,現在安鐵無端地對秦楓產生了一種恐懼,安鐵心想,如果現在見到秦楓該跟她說些什麼呢?兩個人肯定會很尷尬。
 
 正在安鐵猶豫著該怎麼面對秦楓的時候,秦楓又打過來一個電話催安鐵快點過去,說她早到了,正在等安鐵,安鐵絕望地閉了一下眼睛,等秦楓的電話掛斷之後,掉了個頭,往秦楓所在的那個飯店開去。
 
 一路上安鐵覺得心裏特別鬱悶,怎麼自己現在跟個熊包似的,不但被人家抓住了把柄,連自己也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事情似乎完全失去的控制。這時,安鐵又想起在賓館對秦楓承諾的8月15號結婚,安鐵的不禁心裏咯噔一下,一不留神,手一抖,差點跟一輛面的擦上。
 
 安鐵一個急刹車,血一下子湧到腦袋上,耳朵裏嗡嗡直響,只見那個面的裏的男人把頭探出視窗,大罵道:“我操你媽,你想死啊!老子才不想陪葬呢,傻逼!”
 
 還沒等安鐵反應過來,那個面的就一溜煙地開走了,安鐵看了一眼面的開走的方向,大罵道:“我操你媽!”說完,安鐵又重新發動車子,快速趕到與秦楓約好的飯館。
 
 安鐵到了飯館之後,在大廳裏找到了秦楓所在的桌子,氣呼呼地在秦楓對面坐了下來,道:“服務員!倒茶!”
 
 秦楓看安鐵這幅模樣,有些不悅地說:“我等了你半天,你還有理了,誰招你了?”
 
 安鐵看了一眼秦楓道:“我又沒對你發火,趕緊點菜吧。”
 
 秦楓看了看安鐵,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安鐵淡淡地說:“沒事,路上差點和一個面的擦上,開車那傻逼還罵了我一頓跑了,我鬱悶!”
 
 秦楓擔心地問:“沒事吧?你怎麼開車這麼不小心啊!”
 
 安鐵看了看秦楓,說:“操!還不是你催的,我不是怕你在這等急了嗎?”
 
 秦楓說:“看你,又賴到我頭上來了,好了好了,別生氣了,生氣吃飯不消化。”
 
 安鐵看著秦楓在跟服務員點菜,心想,還好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儘管差點釀成大禍,可自己預期與秦楓見面的尷尬,卻被這個風波給化解了,想到這裏,安鐵的心裏才好受些,把服務員端來的茶喝了一口。
 
 秦楓點完菜之後,看了看安鐵,笑著說:“怎麼樣?安爺,氣順點沒?”
 
 安鐵說:“好多了,你今天不忙嗎?中午還有時間出來啊。”
 
 秦楓轉了轉眼睛,似笑非笑地道:“忙也不能冷落你呀,要不後院起火了,我忙得再好有什麼用。”
 
 安鐵聽了秦楓言語中的提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尷尬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說:“對了,明天你能抽出時間去那個義賣會嗎?要是沒時間我再和他們說說,看看能不能找別人。”
 
 秦楓道:“沒問題,那點時間還是有的,說什麼我也不能撥了你的面子啊,是吧,老公。”
 
 安鐵看著秦楓一副賢慧嬌柔的樣子,怎麼也跟那些帶刺的話聯繫不上,乾澀地笑笑說:“勞你這個台長大駕了。”
 
 秦楓撅著嘴,看著安鐵說:“馬上就是一家人,別跟我客氣呀,聽著怪彆扭的。哎,你說咱們是不是得找個時間商量一下婚事了,比如拍婚紗照、安排酒席之類的,哎呀!好多事呢。”
 
 安鐵頓了一下,說:“行,你看著辦吧。”
 
 接著服務員把菜都上齊了,安鐵一直默默地聽著秦楓在那裏說著對婚禮的種種設想,不時地“嗯”一聲,吃完了飯之後,安鐵送秦楓回到電臺就回單位了。
 
 下午,安鐵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呆了一下午,腦袋裏亂哄哄的,在網上心不在焉地流覽著各種資訊,這時,一個旅遊資訊的網頁突然跳了出來,安鐵一看,上面寫著“黔西南風光無限,黃花照亮馬嶺河。”看著網頁上那鋪天蓋地的金光燦燦的黃花,安鐵愣了半天沒說話。
 
 上次,安鐵看到瞳瞳在電視機前看的就是對於黔西南的介紹,這個丫頭是不是也想回家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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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黃花、裂痕和傳說
 
 看到黔西南州的網頁之後,安鐵就點開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政府網站仔細流覽起來。安鐵很快就被這個風景奇秀、美不勝收的地方吸引了,那些美麗得讓人啞口無言的山水,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客斯特地貌和年代久遠的古人類遺址,讓一下午坐在辦公桌前的安鐵怦然心動、心嚮往之。
 
 安鐵心想瞳瞳就應該是出生在這樣的地方,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出產瞳瞳這樣的小丫頭。想著想著安鐵不禁笑了起來,然後,安鐵又擔心起來。這個地方看起來民風古樸,人民憨厚,在大唐前後被稱為夜郎國,那個“夜郎自大”的成語就說的是這個地方,他們認為天下自己所居之地最大最美,以至被文明發達的大漢子民嘲笑,這裏沒有大唐的繁榮與奢華,卻有著中原廣袤大地所沒有的自然奇觀與一種恍如隔世絕美,宛如一個真實的世外桃園。這裏遠離漢地三千餘裏,是漢人犯罪流放之地,那些流放三千的犯人簡直是享福了,估計是古時候那些中原貪戀榮華的人們絕對沒有想到的。
 
 瞳瞳前些日子告訴過安鐵她家就在貴州黔西南興義市一個叫清水河鎮的農村,安鐵許多次想像過清水河鎮,那個瞳瞳出生的地方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他其實也非常希望能到瞳瞳出生的地方去看一看,去熟悉一下那裏與瞳瞳相關的一切,仿佛那裏的每一個地方應該會留下瞳瞳身上安鐵所不知道的氣息,安鐵不想錯過與瞳瞳有關的一切。可安鐵擔心地是瞳瞳這一回去,她的家人是不是還能讓她跟自己回來,安鐵想過無數種說服瞳瞳家人的方案,甚至想過用錢來收買。現在安鐵在這麼美麗的風景面前,想像著住在這麼美麗的地方的人是不是會被世俗浸染,自己最壞的打算,用錢來收買瞳瞳家人的計畫能不能實現。
 
 清水河鎮,這個地名聽起來就很美麗而飄逸,山清水秀是肯定的,這個地方好像就是專門為生瞳瞳而設的。安鐵想著,有點出神地笑了起來,覺得自己有些誇張而不可理喻。
 
 安鐵一直盯著這個網站看來看去,不知不覺感覺天暗了下來,四周一看,突然發現辦公室只有自己一個人。
 
 安鐵看了看表,發現現在早就下班了,都6點多了。
 
 安鐵趕緊給白飛飛打了個電話說:“我一會過去,別急啊。”

  白飛飛笑道:“暈,我急什麼呀,你不來我也不急,所以才沒有給你打電話。”
 
 安鐵道:“操,我這還自作多情了,瞳瞳一下午都在嗎?”
 
 白飛飛道:“下午出去了一趟,說是那個海邊的老太太找她,拿回來一幅畫,這事有點意思,你一會來了我再跟你細說。”白飛飛說完,掛掉了電話。
 
 安鐵坐在桌子前伸了個懶腰,磨磨蹭蹭地把網頁關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天的天氣很好,黃昏金黃,仿佛日子透明而粘稠。
 
 活著其實挺有滋味的,安鐵沒來由的感歎了一下。那些像彩色棉花一樣的雲飄在天上,使天空變得好像很輕,很柔,很豐富。
 
 安鐵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整天看雲的情景,有些場景想起來十分奇異,安鐵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各種形狀各種眼色的雲彩似乎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天空中有山,有宮殿,有人,那裏一直都有故事發生,小時候的安鐵的確是真的看到了。但現在,安鐵沒有把握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懷疑是小時候做過的夢,有一次他還跟瞳瞳談起過,瞳瞳說她小時候也看到過,瞳瞳相信真的有另外的世界,一個神話中的人物生活的世界。“只有小孩子純淨的眼睛才能看得到,長大了就看不到了。”瞳瞳當時對安鐵說。
 
 安鐵出了一會神,才關了電腦。然後又慢悠悠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他並不急於去白飛飛那裏,安鐵對自己現在的心態有些奇怪。
 
 以前在單位,安鐵和一些小夥子們總是急不可耐地等著下班,其實下了班也沒什麼事,就是不想在班上呆著,哪怕傻乎乎地在街上瞎逛也不願意在辦公室。
 
 但一些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結婚了的男人卻不同,對於下班他們一點也不急,經常是下了班在辦公室比上班還忙,他們不著急回家,也不去別的地方,而是聚集在辦公室打牌,賭博,誰輸了誰請客然後結伴去喝酒。有的牌局人夠了,他就在旁邊看別人打牌,然後一起去蹭酒喝,半夜都不回家,有的常常要老婆左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接二連三地催著,才會有一個人十分不情願地站起來罵罵咧咧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而在旁邊看的人立刻就加入牌局填上空缺。
 
 這些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賴在辦公室混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十分有滋有味,他們安然淡定,從容不迫,就是天塌下來也也不關他們的事。那時安鐵覺得是他們婚姻疲憊人生無趣的表現,並且心裏對他們十分不屑。
 
 但現在,安鐵似乎理解了他們的心態,理解了那種從容淡定的表情。他們心有歸屬,所以他們不急,有一個叫著家的東西會一直在那裏等著他,他們盡可以把單位當戰場,把交際當戰役,他們盡可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然後,輸了贏了疲憊了總會有一個地方等著他回來,那個叫家的地方其實是他們的奮鬥的目的地,也是他們鼓勁加油發動機。
 
 安鐵奇怪地是,在這個傍晚他怎麼會突然有這些想法。此時的他就是,他不急不慢,人仿佛從容了許多。是秦楓讓自己從容了,還是白飛飛和瞳瞳讓自己從容了呢?
 
 正想到這裏,白飛飛來了一個點話,白飛飛在電話裏催道:“你還在單位啊?怎麼還不動身啊,飯都做好了,我和瞳瞳都餓了。”
 
 接到白飛飛的電話,安鐵笑了起來,像那些打牌的丈夫似的說:“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安鐵慢悠悠地終於到了白飛飛家,到的時候已經7點多了。瞳瞳正在沙發上看著畫報,白飛飛正從廚房往外端菜。
 
 看見安鐵,白飛飛道:“你終於出了你們單位那個門了,你們單位有什麼吸引力啊,下班那麼久也不走?”
 
 安鐵傻傻地笑著說:“下班後在那上網,看著看著就晚了,瞳瞳你在看什麼啊?”
 
 瞳瞳正在微笑著看白飛飛和安鐵說話,見安鐵走過來,就往沙發旁邊挪了挪,說:“一本時尚雜誌。”
 
 接著安鐵就看到了桌子上放著你一幅半卷著的畫。
 
 安鐵說:“就是桌子上的那幅畫?”說著安鐵站起來,走到桌子旁邊開始鋪開那幅畫端詳起來。
 
 這時,瞳瞳也站起來走到安鐵身後說:“是啊,就是這幅畫。畫的名字叫《孤獨的老人與少女》,老師說是在報紙上看到我們的愛心義賣的消息後,這幾天特意趕著畫出來的,讓我帶去現場拍賣。”
 
 安鐵一看,這是一幅抽象油畫,畫面上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悠然自得又有些孤獨地坐在海邊,眺望著大海,天邊是血紅色的雲朵,大海的內部似乎還有一條長長的溝壑,溝壑呈透明的金黃色。
 
 安鐵站在畫的旁邊有點發呆,這畫的畫面安鐵很熟悉,畫的就是那天安鐵看到的瞳瞳和老太太坐在海邊的情景。但讓安鐵發呆的不是這個熟悉的場景,而是畫中表現出來的那種不可思議的夢幻般的感染力,那種血一樣深的渴望,那穿透一切的夢幻般的藏在大海伸出的裂痕,和那種透明的溫暖的金黃撲面而來。
 
 安鐵對繪畫作品的鑒賞十分有限,但憑自覺感覺這幅畫很不一般。
 
 於是安鐵回頭頭對瞳瞳說:“太好了,瞳瞳你又做了一件大好事,對了,老太太一直沒有告訴你她叫什麼名字嗎?”
 
 瞳瞳說:“沒有,我只知道她是日本的人,但好像她一般不在日本住。”
 
 這時候就聽白飛飛說:“終於整好了,可以吃飯了。哦,你們看畫啊,對了,安鐵,跟你說個事,估計要出大事了。”
 
 安鐵轉過頭來,有點奇怪地問:“會出什麼大事啊,一驚一咋的。”
 
 “就是這幅畫啊,剛開始瞳瞳把畫拿會來的時候,我一看畫就發現這畫畫的人不簡單,不是一般人畫的,最後一看簽名,嚇我一大跳。你知道這幅畫的簽名是誰嗎?”白飛飛問。
 
 安鐵這才想起來,白飛飛原本就是畫畫的,她大學學的是攝影,但繪畫卻是她上大學要考的專業課。
 
 “對呀,畫這東西你懂啊,我剛才看了那個簽名,好像是用英語簽的名,我看不懂啊,嘿嘿!怎麼嚇一條了,這畫很有來頭?”安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白飛飛沉思了一下,自顧自地喃喃說道:“不太可能,不可能,剛才看到簽名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你可能不知道,看這簽名,這可是一位享譽世界的大師啊,日本人,一輩子幾乎都在美國呆著,她的丈夫更有名,二戰中在全世界掀起的反戰運動就是從他丈夫當街焚燒納粹的旗幟開始波及全世界的。”
 
 白飛飛說著,臉上出現了夢幻似的神情,一臉嚮往地仿佛沉入到一種仰慕的追思之中。過了一會,白飛飛回過神來說:“不可能,幾十年前她就開始過著隱居生活,沒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也有人說她已經死了。這可是一個一生有著無數傳說的老太太,她如果沒死現在應該有80多歲了。”
 
 聽著白飛飛的講述,安鐵和瞳瞳在一旁都聽得呆了。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8-10-29 20:21
第239章 瞳瞳在月光下
 
 聽了白飛飛的話,安鐵半天才緩過氣來,猶疑地問:“有這麼神嗎?”
 
 白飛飛笑了笑說:“要真是她的話的確是牛,但我不太相信,她不應該在這裏的,怎麼可能呢?也許我弄錯了,好了,吃飯吧。”
 
 瞳瞳聽了之後說:“白姐姐,聽你這麼說,這畫要是拍賣得賣很多錢吧,那就太好了,這下福利院就可以多得些錢了。”
 
 白飛飛道:“丫頭,要真是她這畫那當然值錢了,還有,你也牛大發了,你居然拜了個這麼牛的大師做老師,許多人做夢想都想不到的。”
 
 瞳瞳也很高興,但馬上羞澀地道:“太好了,可是我畫得這麼差,要是我說是老師的學生,那不是丟老師的臉了嗎?”
 
 安鐵道:“丟什麼臉啊,她都快死了,還能收你這麼個有靈氣的學生,是她的幸運。”說完哈哈大笑。
 
 白飛飛大笑起來,道:“對啊,好老師固然不好找,但好徒弟更難找,我們瞳瞳是個天才,否則老天也不會讓你不費吹灰之力就遇上她啊。來,不說了,吃飯,也不一定是她呢,不太可能。”
 
 白飛飛還是充滿了懷疑。
 
 在白飛飛那裏吃過飯,三個人看了一會電視,白飛飛興奮地問瞳瞳關於那個老太太的一切,問了半天,瞳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瞳瞳說:“我一般就在她房間的客廳呆著,房子很大,可是除了常用傢俱房子裏什麼也沒有啊,一幅畫都沒看到,房子看起來很空,很單調。”
 
 瞳瞳說完,白飛飛長歎一聲:“得,問了你等於白問。按你說的情況,估計不是她,弄不好是她收藏的畫。”接著,白飛飛又興奮地否定自己:“不對,按老太太的品味,那麼好的房子不會不掛幅畫啊,一幅畫都沒有就說明有問題,搞不好還真是她。”
 
 瞳瞳聽白飛飛說畫可能是老太太收藏的,連忙說:“不是呀,老師說是她自己畫的。畫的還是我們倆坐在海邊的場景呢。”
 
 白飛飛恍然大悟地說:“哦,對,那就大概可能是她了。”
 
 安鐵看白飛飛那副激動無比的樣子,大笑道:“你至於嘛,就是拿破崙住在大連海邊又怎麼了,看你激動成這樣。”
 
 白飛飛瞪了安鐵一眼道:“你懂什麼啊,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個憤青,不知道敬畏的人是無知的人。”
 
 安鐵連忙道:“是是是,我無知,我無知。”說完,安鐵往沙發裏一坐,一副總受欺負的樣子,的確這兩天,安鐵就跟個罪犯似的,到處都是自己的不是,以前安鐵總是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他的樣子,可現在仿佛他對不起全世界的人。
 
 白飛飛和瞳瞳見安鐵一副萎縮的樣子,兩個人不禁相視一笑。
 
 在白飛飛那裏看了一會電視,談了一會那個神秘的老女人,安鐵和白飛飛好像也找不到其他話題,或者說他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反正氣氛不是很好,安鐵就說明天還要搞那個愛心義賣活動,要早點回去睡覺,就領著瞳瞳回了家。
 
 路上,安鐵還覺得剛才離開白飛飛家的時候的藉口非常彆扭,自己什麼時候夜裏早睡過啊,那藉口有些弱智,還不如什麼也不說。
 
 安鐵上樓的時候,一邊走一邊想,懊悔不已,走到門口的時候,安鐵才發現自己和瞳瞳一直手牽著手,安鐵居然沒有發現,好像牽著瞳瞳的手已經是一件如此自然的事情。
 
 安鐵看了瞳瞳一眼,瞳瞳對安鐵笑了一下,說:“我來開門。”然後瞳瞳很自然地把手從安鐵的手裏抽回去,從兜裏掏出鑰匙,就著樓道裏的不怎麼亮的燈光低著頭專注地找著鑰匙,然後又專注地找著鎖孔。
 
 看著瞳瞳開門的動作,安鐵突然心裏有一種奇異而複雜的感覺。瞳瞳開門的時候,安鐵的心裏非常平靜,仿佛這個開門的動作有如一個啟示,一個方向,安鐵下班時那種從容的感覺又在心裏浮上來,這時,安鐵居然吹起了口哨。
 
 瞳瞳打開門,進去把燈開開,然後轉頭,看著安鐵走進門,才把那幅畫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然後對還在吹口哨的安鐵,俏皮地說:“叔叔,情緒很好啊!”
 
 安鐵笑笑道:“丫頭,我不是一直情緒很好嗎?”
 
 瞳瞳說:“那啊,我總是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你要是情緒好的時候,我也覺得非常輕鬆。”
 
 安鐵說:“那我要是情緒不好,你就情緒不好?”
 
 瞳瞳看著安鐵,點了點頭。
 
 安鐵心中一動,笑著說:“那我豈不是連累你經常不高興?”
 
 瞳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啊!”
 
 兩個人聊了兩句,安鐵說:“有點熱,我們到陽臺上站一會,告訴點你那個老師的情況。”
 
 安鐵牽著瞳瞳的手到了陽臺,安鐵看了一眼對面那個少婦家的陽臺空蕩蕩的,估計那個少婦已經睡了,安鐵好像放心了不少似的,看了瞳瞳一眼,似乎怕自己以前對少婦的陰暗窺視打擾了和瞳瞳呆在一起的的好時光。和瞳瞳這樣一起站在陽臺上輕鬆談話的機會的確很少,幾年來都很少。
 
 一陣晚風吹來,安鐵把衣服領子拉了拉,感覺涼快了很多。
 
 瞳瞳手把著陽臺欄杆,輕鬆地踮起腳向樓下和四周隨意看著,然後對安鐵說:“叔叔,剛上樓熱了,你去換一個寬鬆的衣服吧。我在這裏等你。”
 
 安鐵見瞳瞳情緒很高的樣子說:“好,你等我一會。”很快,安鐵就換了個寬鬆的衣服來到陽臺,走到陽臺上,風一吹,感覺舒服多了。
 
 到陽臺上,安鐵看見瞳瞳的一隻腳搭在陽臺的一個欄杆上,正在那壓腿扭腰呢,安鐵笑著說:“你壓腿腳尖能夠著額頭嗎?”
 
 瞳瞳馬上笑了笑說:“不行,夠不著,體育課老師總說我偷懶。不過我再練練很快就差不多了。”
 
 看見瞳瞳輕鬆愉快的樣子,安鐵此時的心情出奇地好,
 
 安鐵也手把著欄杆,一邊隨意地四下看著,一邊問瞳瞳:“丫頭,你和那個老師平時都說些什麼啊,她真沒告訴你她是幹什麼的嗎?”
 
 瞳瞳說:“她就和我聊一些小事情,今天吃了嗎,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啊,路上人多吧,你自己玩吧,有空來玩啊,之類的,我也覺得老師有點怪,總是一個人發呆,不是站在窗子前面發呆,就是在海邊發呆,有時候我們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她就告訴我她也能畫畫,可以教我,告訴我學校的繪畫班不用去了,說跟學校裏的老師學只會學壞了胚子,我覺得學校的老師畫得也非常好啊。”
 
 瞳瞳一邊說,一邊做著擺腰的動作。
 
 安鐵笑著說:“一般牛逼的人都這麼說話。”
 
 瞳瞳撲哧一笑道:“叔叔,你說話總是帶髒字。”
 
 安鐵說:“我沒說髒字啊。”
 
 瞳瞳說:“那個牛什麼的不是髒字嘛?”
 
 安鐵有點啞然失笑,道:“呵呵,不好意思,丫頭,習慣了,以後我注意點。”
 
 安鐵和瞳瞳在陽臺上有一搭五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這時,周圍窗子裏的那些燈光一盞一盞地滅了,風輕輕地吹著,夜越來越涼,周圍也越來越暗,可燈光熄滅了之後,夜晚卻越來越亮,把瞳瞳和安鐵輕輕籠罩著。
 
 這時候,瞳瞳指著月亮說:“看,叔叔,月亮越來越亮了,比剛才亮多了。”
 
 安鐵看了一眼有點西斜的月亮,輕盈如水的月光撒在瞳瞳和自己的身上,月光中的瞳瞳面容皎潔,靈動飄逸,恍如夢境。月光下社區裏的路邊,花影婆娑,影影綽綽,一些蟲子的鳴聲偶爾傳來幾聲,夜色幽靜而美好,日子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不知何時安鐵已經把瞳瞳輕輕擁在懷中,瞳瞳背靠著安鐵的胸口,安鐵的手搭在瞳瞳的雙肩上,兩個人默默無語地看著一直就掛在天上的月亮,瞳瞳就像做夢似的說:“叔叔你看,月亮旁邊的那顆星星,那麼亮。他們總是在一起。”
 
 安鐵“嗯”了一聲,沒說話。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瞳瞳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叔叔,你說明天那個活動我去幹什麼呀?”
 
 安鐵說:“他們要在臺上介紹你,估計要你講幾句話。”
 
 瞳瞳說:“那麼多人,多不好意思啊,我該怎麼說呀?”
 
 安鐵說:“大街上那麼多人,你不也上街募捐去了,咱們瞳瞳怕誰啊,呵呵,沒事,應該是讓你講為什麼上街募捐,你怎麼想的怎麼說就行,說幾句就完事了,簡單。”
 
 瞳瞳說:“怎麼想的怎麼說行嗎?”
 
 安鐵說:“行。”
 
 瞳瞳說:“好,那明天我就怎麼想怎麼說。”說完,瞳瞳把身體往安鐵懷裏又靠了靠,呆呆地望著掛在西天的月亮出神。
 
 安鐵抬起放在瞳瞳肩膀上的一隻手,輕輕地摸著瞳瞳的頭,瞳瞳再次往安鐵的懷裏靠了靠,安鐵放在瞳瞳肩膀上的另一隻手失去了支撐,一下子滑到了瞳瞳的胸前,安鐵頓時感覺自己的手如同壓在一團柔軟的潔白的棉花上。
 
 安鐵馬上感覺瞳瞳的身體輕輕抖了一下。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8-10-29 20:34
第240章 夢裏的天使
 
 在安鐵接觸到瞳瞳胸部的一刹那,瞳瞳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安鐵的手也仿佛被什麼燙了一下似的,一下子彈開了,這時候,月亮也仿佛抖動了一下,天空似乎也開始變得昏暗起來。
 
 就在安鐵的手剛剛彈開的時候,瞳瞳輕輕把安鐵的手握住,眼睛的餘光掃了安鐵一眼,讓安鐵的手重新搭在瞳瞳的肩膀上,然後調整了一下位置,重新靠在安鐵的胸口。
 
 7月的夜晚一片寂靜,只有一些蟲子的叫聲在遠處響著,月亮似乎也害羞地躲進了雲朵裏,偶爾在一些雲朵的縫隙裏含羞地露出她明亮的大眼睛。
 
 兩個人都沒說話,瞳瞳的胸脯激動地起伏著,在這個平靜的夜晚,那恍恍惚惚的月光,如同歲月粘稠的乳汁,在安鐵和瞳瞳的周圍流動。
 
 兩個人似乎都被什麼擊中了。呆呆地站在那裏許久,最後,安鐵輕輕地說:“回去睡吧,丫頭。”
 
 瞳瞳小聲“嗯”了一聲,溫順地牽著安鐵的手,跟在安鐵身邊,走到兩個人的房門口中間時候,安鐵頓了一下,瞳瞳也停下來看著安鐵,目光如水。
 
 看著瞳瞳清澈的眼睛,安鐵心裏有些迷惑起來,就在這時候,瞳瞳安靜地走到安鐵正面,輕輕撲進了安鐵的懷裏。
 
 安鐵抱著瞳瞳,一隻手摟著瞳瞳的柔軟的腰肢,一隻手緩慢地撫摸著瞳瞳的長髮,瞳瞳仰著臉,看了安鐵一眼,發現安鐵正怔怔地看著她,然後又有點害羞地把頭埋在安鐵的胸口。
 
 安鐵發現瞳瞳仰起頭的時候,額頭剛剛到自己的下巴。在安鐵懷中的瞳瞳把安鐵抱得越來越緊,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沉默著的兩個人任憑自己的心貼著對方激動地跳著,就像要告訴對方什麼,卻又不想說出來。
 
 仿佛過了很久,安鐵才低聲幽幽地說:“睡吧,丫頭。”聲音中似乎充滿了憂傷。
 
 說完,安鐵扶著瞳瞳的肩膀,把瞳瞳送進了她的房間,就在安鐵轉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發現瞳瞳拉著自己的手還沒有放開。安鐵回頭溫柔地看著瞳瞳,突然發現有一滴涼涼的東西滴在自己的手上,然後瞳瞳就放開了安鐵的手。
 
 安鐵見瞳瞳沒說話,猶豫了一下,然後果斷地轉身走出瞳瞳的房間,出門時輕輕把瞳瞳的房門帶上。
 
 第二天早上,安鐵很早就醒了,昨晚安鐵睡得十分踏實,但又覺得好像沒睡,反正安鐵感覺自己一晚上都躺在月光下的一個長椅子上,抱著瞳瞳一直坐到天亮。
 
 安鐵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輕手輕腳地去衛生間洗漱完畢後,準備在陽臺上運動一下身體,剛到客廳就發現瞳瞳也在陽臺,看到安鐵出來,笑了一下說:“叔叔起來啦?”
 
 “嗯,你怎麼起這麼早?”安鐵問。
 
 “我一會去做早點。”瞳瞳避開了安鐵的話說。
 
 “別做了,一會收拾一下東西,咱倆出去吃吧,吃完我們直接去拍賣現場。”安鐵說。
 
 “好。”瞳瞳應聲道。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接下來都沒說話,瞳瞳把頭別過去,從陽臺的窗子看人們在社區的花園裏晨練。安鐵在陽臺上的長椅上坐下來,舒服地長噓了口氣,把頭往後一仰,兩腿一伸,然後把兩隻手放在腦後,閉著眼睛回味著昨天晚上和瞳瞳在陽臺上的情景。
 
 過了一會,安鐵感覺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碰在了自己的後腦上,安鐵睜開眼睛一看,瞳瞳一隻手扶著長椅子的扶手,一隻手扶在安鐵腦袋處的椅子背上,正微笑地看著自己。看見安鐵睜開眼睛,瞳瞳說:“叔叔在想什麼呀?”
 
 看著瞳瞳,安鐵舒服地歎了口氣說:“沒想什麼?”
 
 然後,安鐵把手拿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腿說:“來,坐我腿上。”
 
 瞳瞳想也沒想,轉身就坐在安鐵的腿上,背靠著長椅子的扶手,對安鐵笑了一下。
 
 安鐵伸出身把瞳瞳的肩膀摟了過來說:“躺到叔叔懷裏,你那樣不舒服。”
 
 瞳瞳就乖乖地躺在安鐵的懷中,這時,安鐵躺在長椅子上,瞳瞳就幾乎是躺在安鐵的身上。安鐵有閉上眼睛說:“丫頭,你怎麼這麼輕啊,平時應該吃點好吃的,增加一點體重。”
 
 就聽瞳瞳說:“已經80斤了,再長就太胖了。”
 
 安鐵閉著眼睛跟瞳瞳說:“80斤太輕了,應該重一些。”
 
 瞳瞳嬌聲道:“難道叔叔喜歡胖女孩子嗎?”
 
 安鐵聽著瞳瞳婉轉輕柔的聲音,仿佛這個好聽的聲音是從雲端上飄來,又仿佛這聲音本身就是一朵白雲,在自己的心胸裏飄蕩,使這個早晨唯美而空靈,感覺自己頓時心胸廣闊起來,猶如置身在廣袤的藍天白雲之中,仿佛自己也在飄。
 
 安鐵好像是在無意識地說:“胖瘦無所謂,關鍵是身體健康就好。”
 
 安鐵就聽瞳瞳“嗯”了一聲沒說話。然後,安鐵就迷迷糊糊地似乎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安鐵就感覺臉上有只溫暖滑潤的手在輕輕撫摸著,安鐵睜開眼睛,見瞳瞳正在癡癡地看著自己。看安鐵睜開眼睛,瞳瞳說:“叔叔,我們該走了,下去吃完早點去拍賣會,要不該遲到了。”
 
 說完,瞳瞳依依不捨地從安鐵身上滑了下來。安鐵伸了一個懶腰,說:“走吧。”
 
 出了樓道大門,安鐵很自然地牽起了瞳瞳的手。兩個人親熱地牽著手來到社區一家剛開業不久的粥店,小店很乾淨,安鐵和瞳瞳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來,剛坐下一個長得很清秀的服務員就走了過來,說:“兩位來點什麼,這是菜牌。”
 
 安鐵擺擺手說:“不用看菜牌,兩碗皮蛋瘦肉粥,兩個茶葉蛋,拌土豆絲和其他小菜隨便來點。雞蛋餅有沒有?”
 
 服務員打開菜牌說:“雞蛋餅我們這沒有,先生你看這,這個蓮子銀耳羹是我們家的特色,比較適合小姐口味,您女朋友要不要來一碗。”
 
 安鐵聽了一愣,然後笑著看了看瞳瞳,只見瞳瞳低著頭,臉紅紅地笑著,於是,安鐵轉頭對服務員毫不猶豫地說:“那就來一碗。”
 
 服務員剛走,安鐵的電話就響了,是秦楓的電話。安鐵剛接起電話,秦楓就在電話裏抱怨:“昨天晚上幹什麼了,也不給我打電話?”
 
 安鐵有點心虛地說:“不好意思,有點事情忘了。”
 
 秦楓有點情緒地說:“一點也不關心我,一會你直接去活動現場嗎?活動沒有準備個主持人臺詞啊,一會你得早點到啊,好商量一下怎麼說。”
 
 安鐵看了瞳瞳一眼,只見瞳瞳正低頭擺弄著一個方便筷子。於是對秦楓道:“憑你主持個這麼個小活動還不簡單嗎?一會我可能早到不了,你早一點過去吧,找尚雲霞和大強就行,跟他們好好商量一下細節,活動程式你那裏有吧?”
 
 秦楓說:“有。那行吧,我就先過去了。”
 
 安鐵說:“行。”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安鐵掛完電話,瞳瞳還是低頭在那裏玩著手中的方便筷子。
 
 安鐵和瞳瞳來到拍賣活動的舉辦地濱城大酒店三樓多功能廳,安鐵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在門口三三兩兩地交談。安鐵正準備進去時候,發覺背後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安鐵一轉頭,是王貴。只見王貴西裝革履氣宇軒昂地站在那裏,大聲道:“安主編好啊!”
 
 “你好!王總也來啦。”安鐵說。
 
 “是啊,我也來看看有沒有我喜歡的東西,獻愛心嘛,我哪能不來呢,秦台長的面子我哪能不給。”
 
 安鐵心想原來是秦楓告訴王貴這個活動的。離開王貴的時候,安鐵發現瞳瞳不見了,安鐵目光在門口掃了一圈,發現瞳瞳正和白飛飛在休息區,原來白飛飛也已經到了,安鐵趕緊走過去,讓瞳瞳把那幅要拍賣的畫交給大強,安排到拍賣程式中。
 
 8點30分,主持人的拍賣錘子一敲,宣佈拍賣活動開始。安鐵一看,這個拍賣活動和一般拍賣活動不一樣,除了拍賣主持人之外,還多了一個知名的媒體主持秦楓,另外,現場除了公證處的兩個人現場公正之外,更加不同的是,還有一個國家、省市級的藝術品專家鑒定團現場鑒定發放收藏證書。20餘名記者扛著攝像機、舉著相機在會場後面的一個專門的位置就等著精彩鏡頭。
 
 安鐵一看,能容納200人的多功能廳座無虛席,最前面幾排坐著許多這個城市的藝術家們和企業家們,他們或光頭,或長髮,或西裝革履,或休閒裝扮,反正各色人等,看起來很熱鬧。
 
 主次人拍賣錘子剛一敲響的時候,秦楓就穿著低胸長裙款款款款走到台商,抑揚頓挫地說:“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我是濱城電臺‘秦楓夜話’主持人秦楓,今天的拍賣活動由濱城晨報、濱城電臺、濱城飲食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中山房地產有限公司聯合主辦,天道文化傳播公司、昌盛拍賣有限公司承辦。感謝今天到場參加拍賣活動的企業家和各界人士,感謝你們對社會公益事業的關注與支持,感謝在本次活動中無償捐獻出自己精心創作的作品的藝術家們,感謝你們對社會的無私奉獻,我在這裏替福利院的孩子們感謝你們!”
 
 秦楓話音剛落,全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秦楓繼續說:“今天的活動只所以能夠成功舉辦,除了各位的支持和奉獻之外,活動的啟發還是來自一個小女孩感人的愛心故事,是她,以自己微弱之力和那顆感人的愛心走上街頭,為福利院的孩子們賣畫募捐,才感動了濱城媒體,感動了濱城的老百姓、企業家和各界人士,她,就是我們的愛心大使----瞳瞳,有請瞳瞳上臺給大家說幾句話。”
 
 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所有的人都轉頭在會場搜尋著瞳瞳的身影。
 
 就在這時,瞳瞳緊張地看著安鐵,紅著臉不知道怎麼辦好。安鐵平靜地朝瞳瞳點點頭,鼓勵她別怕。只見瞳瞳來到講臺上,看著秦楓,又看了看會場,神情十分緊張,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安鐵一想:“壞了,瞳瞳太緊張了,自己在家的時候給她擬幾句話就好了。”
 
 就在安鐵著急的時候,只見秦楓笑著說:“小妹妹好像有點緊張,我來問你,你是怎麼想到去街頭為福利院的孩子賣話募捐的呀?”
 
 瞳瞳滿臉通紅,低著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對著麥克風說:“有一次我去游泳,碰到了患小兒麻痹症的小斌和不能說話的小葉子,後來我去福利院看他們,看見小斌為了撿一個粉筆頭而摔倒在地上,看見漂亮的小葉子沒有一件新衣服,我很難過,就和我的同學一起想辦法想幫他們募捐一些錢給他們買粉筆和給小葉子賣點衣服,也沒想別的。”
 
 瞳瞳說完,就看著秦楓,表示她說完了。瞳瞳剛說完,會場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當瞳瞳紅著臉走下臺來到安鐵身邊的時候,瞳瞳很不安地問:“叔叔,我這樣說行嗎?”
 
 安鐵高興地說:“說得很好,很好。”
 
 然後會場又安靜下來,拍賣師拿出畫作開始拍賣。拍賣會非常踴躍,畫作拍賣得很快。王貴出了10萬元買下一幅誰也不要的國畫富貴圖,把拍賣會推向了一個高潮。那幅畫安鐵看了看,很一般,是這個城市一個有點名氣的老畫家畫的,畫的是一群憨態可掬的小豬臥在大牡丹花下。只見王貴拿著那幅畫就跟寶貝似的正在一個角落被一群記者圍著採訪,面對一群記者,王貴激動得滿臉通紅。
 
 看著王貴的樣子,安鐵笑了,雖然那畫不怎麼樣,出的價有點高,但王貴今天的舉動還是比較讓人讚賞的。
 
 就在會場一片吵雜聲時,安鐵突然發現會場上的聲音慢慢沒有了,整個會場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拍賣主持人和一群鑒定專家正圍在一起滿臉驚訝地對著一幅畫議論著,議論了半天也沒有結果。許多好奇心強的人開始從座位上站起來,圍過去看。
 
 現場在一陣沉默之後,然後不知情的人們又開始交投接耳,互相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多人不知拍賣為什麼會突然中斷。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討論了半天的專家們似乎統一了意見,紛紛抬起頭坐回原處,這時,只見拍賣主持人大步流星向主席臺走去,人們一個個翹首期待著,現場頓時又變得十分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8-10-29 20:45
第241章 陷入困境
 
 拍賣主持人走到主席臺前,一臉嚴肅地說:“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我們的拍賣現在發現了一幅很特別的畫,據我們現場的專家剛才集體仔細認真的鑒定,這幅畫是一位國際上著名的藝術大師所作。而且更為特別的是,這幅畫是一位住在大連海邊的老太太委託給我們的愛心大使捐贈的,據我們的愛心大使稱這位老太太就是這位大師本人,不過我們沒有親自求證,不敢確定。這幅出自大師之手,發源於這次愛心拍賣的畫將會成為一次藝術史和藝術拍賣史上的佳話,這畫具有非常高的收藏價值,我們經過仔細評估,根據這位元大師涉及的藝術種類多種多樣,我們的起拍價格是180萬人民幣,180萬!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會場馬上人聲鼎沸,在人們驚愕了一陣後,在主持人喊第三次180萬時,馬上有人開始舉牌競拍。
 
 然後,190萬!200萬!競拍價格一路走高,最後主持人的競拍錘在280萬落下。現場頓時又是一陣騷動。
 
 有的質疑:“是不是真的啊,那位大師不可能在大連出現吧?!”
 
 有的說:“也不好說,大師怎麼就不能住在中國大連啊,難道大師非要住在非洲的森林和歐洲的小鎮上嗎?!”
 
 在拍賣會結束後,記者和人群全部向瞳瞳撲了過來,把瞳瞳和安鐵圍得水泄不通。瞳瞳從來沒有見過這架勢,十分緊張地看著安鐵,嚇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鐵趕緊給記者賠著笑說:“兄弟們,兄弟們,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別問她了。”
  好幾個記者一起問:“小姑娘你是怎麼認識這位元老太太的,老太太親口告訴過你她就是那位大師嗎?”
 
 瞳瞳一邊跟著安鐵往外走,一邊說:“沒有,她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安鐵一進報社辦公室,劉芳就把安鐵叫了過去,安鐵笑道:“什麼事?”
 
 劉芳低聲說:“天道公司昨天是不是給晨報搞了一個活動啊?”
 
 安鐵道:“對啊,搞得還挺成功,呵呵,怎麼了?”
 
 劉芳說:“那個活動是不是還用咱們的形象小姐做的禮儀啊?老馬挺不高興的,今天早晨一來就說讓你來了過去找他,你到時候說話注意點啊。”
 
 安鐵聽劉芳說完,猛然意識到事情有點麻煩了,沉吟了一下說:“不會吧,老馬這麼小心眼,那個活動是個慈善募捐啊,又不是別的商業性的東西。”
 
 劉芳說:“怎麼不會啊,老馬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即使是慈善募捐也名聲在外啊,本來同行業之間就不怎麼對付。哎呀!大強也真是,把咱們活動的形象小姐整過去幹嘛,要不是因為這個,估計老馬也不會說出什麼來。”
 
 安鐵點點頭,道:“行,劉芳,我知道了。”說完,安鐵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琢磨怎麼跟老馬解釋這事。
 
 安鐵正坐在那裏琢磨的時候,一個編輯從老馬的辦公室裏出來,叫安鐵說:“安鐵,老馬找你,讓我叫你一下。”
 
 安鐵一聽,站起來說:“知道啦,馬上去。”說完,安鐵磨磨蹭蹭地往老馬的辦公室中走,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安鐵到了老馬辦公室的門口,猶豫著敲了敲門,只聽老馬沉悶的聲音在裏面說:“進!”
 
 安鐵推開門走進去,看見老馬正在給他辦公室的那棵發財樹澆水,見安鐵進來,看了安鐵一眼道:“小安,坐。”
 
 安鐵懷疑地看了一眼老馬,心想,這老馬搞什麼飛機,看樣子也不像不高興的樣子啊,安鐵對老馬笑道:“馬總,你找我?”
 
 老馬把噴壺放到花盆旁邊的地上,坐到自己那張老闆椅上,慢悠悠地說:“小安,這兩天跟天道公司交涉一下,限他們一個星期內把欠款都結清。”
 
 安鐵心裏一沉,趕緊說:“馬總,我已經催他們了,他們公司的總經理也說過近期就會過來結,可一個星期是不是時間太短了。”
 
 老馬沉吟了一會,道:“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他們要是不把欠款給結了,以後把這個廣告公司給停了。”老馬說得很堅決。
 
 安鐵說:“馬總,天道公司把咱們的活動搞得不錯,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怎麼能說停就停呢?”
 
 老馬看了一眼安鐵,說:“現在廣告公司多的事,怎麼就不能停,小安啊,你也別替他們說好話了,我知道你和那個公司的總經理關係不錯,可咱們也得公私分明。”
 
 安鐵一聽,老馬這是擺明瞭不開面,有些不高興地說:“馬總,我也是就事論事,您也知道,跟咱們報社合作的那些廣告公司相比,天道算欠款最少的了,這不是公私分不分明的事情。上次我已經和天道的人說得很過份了,雖然他們靠著咱們做事情是不假,可看在他們這麼賣力的份上,這事咱們也不能做的太絕,您說是不是?”
 
 老馬從老闆椅上站起來,在寬大的辦公室裏踱了一圈,猛地盯住安鐵,道:“小安,你也別多說了,你就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安鐵看了看老馬,心裏對這塊茅坑裏的石頭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感覺,本來安鐵以為,如果這老東西厲聲厲氣地跟自己說,如果吵一架那也痛快點,可這老東西和顏悅色地跟你玩太極,讓你這火想發都沒有理由。
 
 安鐵看著老馬又走到那棵發財樹前開始給發財樹澆水,也沒理自己這茬,悶悶地說:“馬總,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一會就去天道公司再催一下,讓他們儘量在一個星期內還款,可要是他們一時資金緊張,咱們就再給通融幾天好不好?”
 
 老馬聽了也沒回頭看安鐵,給噴壺加了一下壓,然後又對著發財樹噴了起來,過了好一會,老馬說:“小安,你就按我說的做沒錯,好了,你忙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安鐵心裏很清楚,天道公司的流動資金本來就不是很多,一般情況下也就20來萬,可這次欠報社的費用已經積攢了大半年了,再加上林美嬌那筆大頭的廣告費,估計怎麼也得一百多萬了。可這一百多萬一時間到哪里去籌措呢,那些小單子的款項根本是杯水車薪,而且也不見得這幾天都能收回來,現在唯一的希望是能把林美嬌那筆結回來,那樣一來,雖然公司得緊巴點,可還能說得過去。現在就怕林美嬌那裏出什麼岔子,老馬今天算是下死命令了,如果真不把那筆款子結了,換公司的事情老東西絕對能做出來。
 
 想到這裏,安鐵現在不想與老馬扯皮了,他想儘快趕到天道公司,與大強和趙燕商量一下對策,安鐵道:“馬總,那我先出去了,下午我就去催,您忙吧。”
 
 老馬扭頭對安鐵笑了一下,點點頭,抬起手哄鴨子似的示意安鐵可以出去了。
 
 安鐵從老馬的辦公室一說來,劉芳就給安鐵使了一個顏色,讓安鐵過去,安鐵沮喪地走到劉芳辦公桌前,劉芳趕緊低聲問:“怎麼樣?老馬沒發火吧?”
 
 安鐵道:“發火倒是沒發火,我他媽想發火。”
 
 劉芳噓了一聲,看看周圍,瞪了一下安鐵說:“這裏人多嘴雜,你說話小心點,小心老馬給你小鞋穿。”
 
 安鐵道:“操!這不是已經給我穿小鞋了嗎?劉芳,你說說,那麼多廣告公司欠款不還他連屁都不放一個,一到天道公司就成黃世仁了,奶奶的。”
 
 劉芳小聲道:“這還不明擺著,槍打出頭鳥,天道公司現在做得好了,那些廣告公司能不嫉妒嗎?你一言她一語的,老馬肯定就盯上了,再加上他們又給晨報整了個反響不錯的活動,老馬那還不火大了。”
 
 安鐵聽劉芳這麼一說,想了想,道:“操!看來在報社做啥都得夾著尾巴,這什麼世道啊。劉芳,我得趕緊去天道公司一趟,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劉芳道:“行,老馬居然這麼說了,說啥你也讓大強把這筆款子還上,要不老馬肯定會按他說得來辦,哎呀!天道這回算是倒了黴了。”
 
 安鐵憂心忡忡地出了報社大樓,現在安鐵大強能否收回林美嬌的那筆款項很是擔憂,廣告都發出去一個星期了,幾次見面大強提也沒提林美嬌那筆款子的事情,如果在這個節骨眼,林美嬌那邊要真是出了問題,那天道公司可就麻煩大了。
 
 安鐵到了天道公司就臉色陰沉地直接進了大強的辦公室,趙燕在安鐵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安鐵不太對勁,跟著安鐵進了大強的辦公室。
 
 大強一見安鐵臉色不對,趕緊陪笑著說:“老大!你怎麼突然過來啦,嘿嘿。”
 
 安鐵往沙發上一坐,看了一眼大強問:“上次我跟你說的催款的事情都辦得怎麼樣了,林美嬌的那筆收回來了嗎?”
 
 大強聽安鐵這麼一問,一下子愣住了,支吾了半天,說:“快了,我正在聯繫呢。怎麼?報社那邊又催啦?”
 
 趙燕也說:“是啊,安總,報社那邊是不是出問題了?”
 
 安鐵道:“出大問題了,今天老馬找我說的就是這個事,說是一個星期之內不結清,就把咱們公司給停了。”
 
 趙燕皺著眉頭問:“啊?不會吧,安總,咱們也沒拖欠多長時間啊,廣告費用都有一個週期的,一時半會咱們到哪去籌那些錢啊?況且咱們跟報社的合作也沒出現過什麼岔子啊?老馬怎麼突然這麼急著催啊。”
 
 安鐵道:“操!誰說不是呐,剛才我在他辦公室說了半天,那個老東西就是死活不鬆口,趙燕,你得趕緊催下麵的業務員,把能收的賬都收回來,雖然只是一些小單,可積少成多啊。”說完,安鐵又看了看大強,說:“還有大強,這兩天你趕緊給我聯繫林美嬌,要是她這筆款子到不了賬,那可是五六十萬的缺口啊,你上次不是跟我打包票了嗎,這次林美嬌那筆要是還沒動靜,我把你當‘美人廬’賣了。”
 
 大強趕緊乾笑道:“是是是,老大,我一會就給美嬌打電話。”
 
 安鐵道:“操!還美嬌呢,這娘們要是把咱們給坑了,你就是罪魁禍首。”
 
 大強看了看安鐵,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安鐵又對趙燕說:“趙燕,你把咱們公司欠報社多少錢?咱們手頭有多錢?還差多少錢?都給我列出個清單。”
 
 趙燕說:“好的,安總,你什麼時候要?”
 
 安鐵說:“明天,最遲後天,一個星期時間不長啊,我得看看到底差多少錢,也好想想別的辦法。”
 
 趙燕看著安鐵說:“行,那我要是弄好了再給您打電話吧。”
 
 安鐵又了看了一眼大強,只見大強垂頭喪氣地坐在老闆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安鐵道:“行,你們抓緊辦吧,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和我溝通,我這幾天也爭取在老馬那裏說說情,不過照今天的情況看,希望不大,我們做出最壞的打算吧。大強,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提醒你一下,林美嬌那筆款子現在對咱們非常重要,你無論如何也得把他們那筆錢給整回來。”
 
 大強和趙燕同時對安鐵點點頭,安鐵緊鎖著眉頭走出了大強的辦公室。
 
 臨出天道公司的大門的時候,趙燕追出來叫住安鐵,安鐵問:“怎麼了?趙燕。”
 
 趙燕猶豫了一下說:“安總,有件事我得告訴你。”說完,趙燕回頭看了一眼公司,公司裏面只有前臺在那裏打字呢,趙燕低聲說:“安總,林美嬌的‘美人廬’那筆款子你最好別指望了,我和周總就去了兩次了,林美嬌早就回臺灣了,現在那裏管事的就剩下那個龜田和林美嬌的助手,他們兩個都往林美嬌那推,可林美嬌最起碼還得一個月才能回來。安總,你還是先做點別的打算吧。”
 
 安鐵聽了一下子就呆在那裏,想了半天才說:“操!有這事,大強剛才怎麼不說啊?”
 
 趙燕道:“他敢說嗎,我也就是先提醒你一下,事情可能還有轉機,回頭我再跟周總去催催,對他們說一下我們的苦衷,我想龜田手頭應該不差這點錢。”
 
 安鐵看了看趙燕說:“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那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
 
 安鐵下樓以後,去地下停車場取車,到了車裏,安鐵感覺很疲憊,安鐵在車裏坐了半天,地下車庫裏靜悄悄的,在與外面的炎熱對比之下,顯得格外涼爽。
 
 安鐵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想看看有沒有瞳瞳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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