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龍雪兒的紅杏出牆(四)
「哈,小龍女你好,我就是精裝才子啊,哈哈,能一睹龍小姐的芳容,真是三生有幸啊。」那個禿頂男子伸著手,快步趨了過來,黝黑的面皮泛著油光,兩隻小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條縫隙,裡面卻是精光閃閃。
龍雪兒看到這傢伙伸出來的手,不禁厭惡地往後退了一下,她的龍族真實之眼可不是吃乾飯的,每個人三魂七魄,她可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凡人由於魂魄沒有得到鍛煉,因此在龍雪兒的眼前,都是赤裸敞開的。每個人由於性格、人品、善惡的不同,對應的魂魄外放的「氣息」也不同,有德之人外放的氣,看起來比較清爽,而一般人則污濁多了,而那些淫邪、壞到極處的傢伙則是靈魂冒著黑氣,污濁不堪。眼前這禿子靈魂的骯髒程度,她下山以來,除了一些貪官、黑社會分子、以及倭國人外,就數這個傢伙骯髒了,而且大概是因為壞心眼過多,這些污穢絞合在一起,黑裡帶灰,灰裡帶綠,綠裡帶棕,棕裡帶黃,這種大雜燴一般的顏色,比龍雪兒上次路過渤海灣的時候看到的排污管裡的稠糊糊的污水更甚,讓龍雪兒異常地噁心。
看龍雪兒沒有和自己握手的打算,精裝才子有些尷尬地打了個哈哈道:「要不,我給你提著包?」
「不用了。」龍雪兒冷冷地道。本姑娘就帶了一隻小坤包,也用得著你來提?真是不可理喻!巴結人也沒有這麼巴結的。龍雪兒有些後悔參加這次的聚會了,但是想到趙天涯在後面看著,如果此時走了的話豈不是讓他恥笑?因此決定堅持下去。
「吹簫的,你看什麼看?快帶龍小姐進去!」那精裝才子屢被拒絕,面子上有些下不來,抬眼看到夢裡含簫正張著大嘴仰望著龍雪兒,嘴邊的口水滴答滴答往下掉,不禁怒從心頭起,向他喝道。
「唔。」那夢裡含簫被這一聲斷喝找回了魂,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道:「嘿嘿,龍小姐,方才不好意思,你真是太美麗了,我想,任何男人見到你,都像我一樣會魂不守舍的,請跟我來,大家都在等著呢。」同時也心中也暗暗竊喜,媽的,以為老子沒看到你出醜?***精子,終於撞牆了吧!這樣的極品女子也是你能泡上的?老子自己來還差不多。
「喂,你們兩個,不是說自己什麼高達威猛、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一樹梨花壓海棠嗎?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長得都特別特別地猥瑣呢?」龍雪兒憋不住了,終於抖出了心中的疑問。
兩人聽到龍雪兒這個美女如此形容自己的相貌,都明顯一震,臉色大變,過了半晌,那精裝才子乾笑了兩聲道:「其實,我也才二十五,不過是家裡兄弟姐妹多,我又是挑大樑的,辛勞重一些,所以看起來面相老一些罷了,如今家裡的日子好過了,我也終於買下自己的房子了,一百平米呢,還計劃明年合適的時候買輛車,到時候,咱就是有房有車一族了!再說了,男人最重要的是本事,和一顆正直、勇敢的心,外貌什麼的倒不怎麼重要。你說是不?含簫?」
「是是是,非常正確!男人是看內在的,外貌什麼的,根本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就像我,原本也是很英俊的一個小伙子,誰知有天坐過山車摔了下來,被破了相,出院後就成這樣了,開始的時候我痛不欲生,後來漸漸想通了,只要生命還在,我就不會悲哀,冬雪終會悄悄融化,春雷定將滾滾而來!」夢裡含簫這貨一急,竟然將汪國真的詩給引用過來了,龍雪兒又沒有聽過,不禁愣了一下,道:「好了好了,走吧。」兩個猥褻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大大的得色。
龍雪兒無可奈何地跟著兩人後頭,向公園裡走去,這個含簫散發的靈魂之氣,比那個精裝的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真的懷疑這傢伙是怎麼寫出那麼優美動人的詩句來的。
進得公園,又發現了幾個男子和幾個女子,龍雪兒趕忙向幾個女子湊了過去,看來愛好文學的女子比男子要好些,起碼靈魂之氣沒有那麼污濁。彼此介紹了一下,龍雪兒學乖了,故意把身上的陰冷之氣散發出一些,那幾個男子還沒有挨近龍雪兒,就覺得莫名其妙地膽戰心驚,好像面對一頭史前怪獸一樣的感覺,因此下意識地躲了開去,倒是幾個女孩子乖巧,一路上纏著龍雪兒,親熱得不行,龍雪兒一開心,就把自己在倭國弄來的戒指撿了幾樣不起眼的送給了她們做禮物,幾個女孩子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卻都紛紛接了過去,然後發現是真的鉑金鑽戒,紛紛和龍雪兒說這說那,高興得不行。只有精裝才子和夢裡含簫看著龍雪兒出手大方,都在旁邊眼神閃爍,不知道謀劃著什麼。
冬日的小山大多數樹木已經凋零,也沒有什麼好爬的,眾人來到個賣燒烤的攤子前,紛紛自己動手挑選起來。龍雪兒和幾個女孩子也合夥烤了幾塊肉,終究覺得味道不好,又沒有酒,因此就放棄不吃了。等幾個男的吃過,精裝才子建議去K歌,龍雪兒也只好跟了去。那精裝才子唱什麼不好,非要唱「天仙配」,還要龍雪兒與他合唱,龍雪兒推說自己不會唱,那精裝才子就拉了個女孩子一唱一和起來,那聲音,跟驢叫似的,把個黃梅戲唱成了鬼哭狼嚎版的搖滾!
龍雪兒忍俊不禁,差點笑岔了氣,趙天涯以前和她玩鬧的時候也唱過這個天仙配,當時龍雪兒只覺得他唱得難聽,現在和這精裝才子一比,簡直就成了天籟一般悅耳動聽!哎,不知這傢伙在做什麼,龍雪兒一邊笑,一邊放出神識,登時就發現趙天涯在不遠處的包房裡也在用神識觀察著這邊K歌房裡的動靜,不過早已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個傢伙,還偷聽,不過他既然跟了來,就證明他還是在乎我的。這時候,趙天涯也發現了龍雪兒的神識,登時止住笑,滿臉陶醉地慢慢做了個飛吻動作,還故意在自己胸前兩手反扣,比劃了個波濤洶湧的乳房模樣,龍雪兒不禁臉一紅,輕啐了一下,收回了神識。
突然發現房間裡氣氛有些異常,仔細一看:不但同行的男的們停下了一切活動,傻乎乎地看著她,露出色慾魂受的模樣,就連女的們也都癡癡地看著她。龍雪兒不知道因為剛才自己大笑的緣故,無意中放下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氣質,後來又流露出來的小兒女溫柔模樣,自身仙氣也不由得外放了一些,對K歌房內的眾人頓時產生了致命的吸引力。龍雪兒還以為這幾位都變花癡了,當下冷哼了一聲,這些人登時一起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幾個男的一邊擦著自己的口水,一邊止不住偷眼向龍雪兒瞥來。龍雪兒見他們根本不說半個與詩詞歌賦有關的話題,純粹是玩來了,實在沒有意思,遂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站起來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大家再見!」
「慢著,慢著!我們就是來討論詩歌來了,玩得高興,就把正事兒給忘了,現在,你們先出去吧,由我和含簫給龍小姐講述一下關於詩歌的問題。」那精裝才子說完,向幾個男的猛打眼色,幾個男的素來知他是什麼貨色,也不想戳破他,因此站起來,拉著幾個女的就出去了,房間裡只留下龍雪兒、精裝才子和夢裡含簫三人。那精裝才子咳了一聲,向夢裡含簫道:「你出去買幾瓶脈動吧,剛才唱歌唱得有些口渴。」
夢裡含簫站了起來,飛快地走了出去,邊走邊低聲罵道:「***,為什麼叫我去買?春藥是老子買的,下藥也要老子下,你***生來就是吃現成飯的?不過,老子早已準備好一瓶偉哥,呆會兒一粒也不給你,非但不給你,老子還要一棒子打暈你,然後自己先上!」
只聽那精裝才子待夢裡含簫出去後,向龍雪兒一本正經地款款而道:「這個詩歌嘛,首先是一門藝術。藝術你懂不懂?」
龍雪兒搖搖頭,說真的,藝術具體是什麼東西,她還從來沒有聽誰給她仔細解釋過。
「藝術,說穿了就是美的東西。一切美的東西,都可以稱為藝術,比如,美妙的詩詞,歌聲,音樂,風景,畫面,舞蹈,服裝,甚至是人體,都屬於藝術範疇。咳,咳,說到人體,就不能不提一句了,人,是萬物的靈長,是造物主的傑作,只有人能從自然萬物裡感受藝術、創造藝術,其他的物種都不行,而且人體本身就是一門神秘的藝術!一句話,沒有人,就沒有藝術,人,就是藝術!」精裝才子目光迷離,看著龍雪兒道。
「就比如你吧,自身就是一件偉大的藝術品,你的容貌,你的身材,你的手,你的動作,一顰一笑,無一不散發出一股高貴的藝術氣質,來,讓我看看你的手形,是屬於哪一種藝術範疇的。」精裝才子說著說著,就把一隻粗短肥胖的手伸了過來,想要拉住龍雪兒的手。
「這樣不好,你繼續說,我聽著呢。」龍雪兒不動聲色地瞪了他一眼,精裝才子被這一眼瞪得,竟然心裡有些寒意,眼珠轉了兩下,心中頓時鄙視了自己一下,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的眼神嚇著了?切,不就是不讓摸手嗎?呆會含簫那傢伙把春藥弄來了,不要說你的手,全身上下老子都是得摸一遍的,不,不是一遍,老子要左摸、右摸、上摸、下摸,摸他個無數遍,不但要摸,還要撲上去,XXOO,啊,太美了,這麼漂亮的女人,想想都叫人興奮!
常言道色膽包天,可見人要是被色慾沖昏了頭腦,確實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精裝才子這傢伙明顯就屬於這一類型。在腦裡狠狠地意淫了一把後,又堆起自認為很親切的笑容向龍雪兒道:「這個,龍小姐,你的條件這麼好,不如去做人體模特兒吧,光擺個姿勢,讓他們畫,每小時工資就幾百塊,要是攝影,就更貴一些,而且還能出名。出名後,那些導演啊,富商啊什麼的就會蜂擁而來,你想不發財都不行,這個很簡單的,要不,我們先試一下?我手機有攝像頭的,像素還很高,先給你拍幾張,看你上鏡不上鏡,我有個哥們,就是專門做人體攝影的,你條件這麼好,我把你的照片給他一看,保準把你捧紅,半年,不,三個月之內,你就會紅遍全國,甚至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也是很有可能的。」
要龍雪兒拍裸照?這傢伙真是腦袋秀逗了,不說仙界眾仙其實都是些人間的老古董升上去的,那種封建、保守也深深地感染了龍族,龍雪兒自小,腦袋裡受的可都是三從四德的教育,即使是來了人間,穿得比較時尚、另類一些,趙天涯那傢伙還總嘟嘟囔囔地抱怨著自己老婆的身體被別人看去了,弄得龍雪兒現在穿著都不敢那麼暴露了,現在這傢伙竟然慫恿自己去拍裸照,那趙天涯還不立馬休了自己!龍雪兒終於明白這些所謂的才子們其實是披著羊皮的色狼了,用藝術的名義,就可以騙小姑娘脫光衣服嗎?龍雪兒冷笑了一聲,正想舉手滅掉眼前這個猥褻的傢伙時,耳邊忽然傳來趙天涯的聲音道:「等等,這樣弄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我要他們活著生不如死!」
龍雪兒笑了下,放下了手,而剛才瞬間流露出的殺氣,還是使得精裝才子嚇了一跳,正疑神疑鬼時,夢裡含簫回來了,手裡拿了幾瓶加了無色無味春藥的脈動飲料,這春藥只對女人有效,無論龍雪兒選哪瓶,都將中招昏迷,到時候就只得任他二人宰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