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異世盜皇 作者︰誤道者 (連載中)

seasfantasy 2008-9-26 08:47: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0 335740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8-26 01:06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9-18 00:12 編輯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三章 殺 (中)

     馬克西姆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隨即很快又轉變為不屑的冷笑,他看著少年對著自己舉起了斬劍,用那還算熟練的姿勢斬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在刃鋒距離頸脖還有一點點距離,很從容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輕輕鬆鬆地揮出了一拳。

     少年一劍落空,重心頓時偏失,不由自主向前沖去,猛然之間,劇烈的疼痛突然從胸腹中傳了上來,強烈的刺激著腦神經,內臟也是一陣翻騰,令他感覺到似乎下一刻它們就會被一口吐出來。

     他重重栽倒在地上,然後抱著肚腹痛苦的翻滾著,不時發出乾嘔聲。

     “如果這一拳是查理曼,那麼你已經死了。”馬克西姆發出嘲諷的聲音,眼神望四周飄了飄,不耐煩道:“好了,我沒心思和你做遊戲,也沒興趣知道查理曼是怎麼被你們抓起來的,你只要告訴我,他現在被關在哪裡,那麼我也不會和你一個小小的聖堂學徒計較。”

     少年的身體終於平靜了下來,可是他的情緒卻並非如此,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馬克西姆。

     他眼睛裡的仇恨情緒那是刻入骨髓的,馬克西姆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懂得這麼激烈的情感究竟是怎麼來的,剛才對於少年剛才嘴裡喊的什麼“米蘭達”之類的話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因為在他看來,教廷的一些神棍在動手之間總會高呼兩句什麼神明的稱號,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自然不會去多加理會,所以自動將這些話忽略了。

     “我……我告訴……他在……”少年爬了起來,他垂著頭,低低說了一句什麼話,馬克西姆很自然的側了側頭,往前探出了一點脖子,這個時候。少年突然手腕一翻,手中的斬劍自下而上朝著那一截露出的咽喉戳了過去,然而他所期冀的血流滿地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因為他地手腕被一隻纖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

     馬克西姆冷冷道:“我說過。不要耍花招,看來要給你一點小教訓。”他緩緩伸出了另一隻手,然後五指張開罩住了少年的臉龐。

     少年想掙扎,想拼,想殺,但是他的身體仿佛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又像是被一張厚實地皮革裹住了身體和四肢,並在不斷的往裡收縮,擠壓著他的胸膛和血肉,肺部的空氣被逐寸逐分被壓榨了出來。

     漸漸地。他臉色慘白,雖然張大了嘴巴,但是他卻呼吸不到任何空氣,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滲出了來,當這種感覺幾乎要將他逼瘋的時候,馬克西姆的手一收,少年噔噔退後了幾步,就像經歷了一場疲勞的戰鬥一般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當清新的空氣帶著無比美好的生機歡呼雀躍地湧入身體時。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死了一次。

     但當他才剛剛恢復一點氣力時。卻又一次舉起了斬劍,喘息著轉過身來。然後不依不饒的朝著馬克西姆走去。

     馬克西姆掩藏在面具下的眉毛緊緊皺了一下,哼了一聲。一巴掌狠狠拍在少年的臉頰上,他的力量用的很好。非但沒有在臉上留下任何印記,反而將少年整個人扇得飛了出去,然後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幾圈,明明沒有受什麼傷,可少年卻覺得渾身的骨骼卻如碎裂了一般傳來無比痛楚的感覺,不禁慘呼出聲。

     馬克西姆向前走了幾步,他不再說什麼話,而是彎腰,一把卡住了少年的喉嚨將其高高舉起,拳頭開始往他身上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拳每一擊地力量都產生了那種地鑽心的疼痛。

     沒有傷痕,沒有破裂地地方,少年只是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向自己地腦袋湧去,好像要把整個頭顱都擠爆,漲破,每被擊中一次,體表的血管便鼓脹了出來,像一條條蚯蚓一般浮凸在皮膚表面,隔了一會兒又消失下去,隨後再次出現,當這麼反覆這麼幾次之後,他連呻吟地氣力都失去了。

     “你現在應該明白我沒有在開玩笑。”馬克西姆的面具在月光下浮動著詭異的光澤,他的聲音也陰森,這個樣子站在教廷的訓練場中,又經歷了那痛苦的過程,讓少年的幾乎以為對方這就是傳說中魔鬼。“如果你願意帶路了,那麼就眨下眼珠子,我自然會幫你解決這些痛苦,如果……哈,我就知道。”

     馬克西姆的話還沒有說話,少年已經忙不迭的眨動著眼珠子,仿佛生怕慢一點便會遭受到更大的痛苦,前者得意地點了點頭,手一鬆,如同軟泥一般的少年便倒在了地上,渾身顫抖著,但是偏偏說不出一句話。

     “哈,差點忘了。”馬克西姆伸出手,對著少年的身體按了按,似乎是將什麼力量從後者的體內驅逐了出去,一股被釋放的痛苦呻吟從少年嘴裡漏了出來,他張大了嘴,胸膛不住起伏,汗水像泉湧從原先好像被堵住的毛孔裡湧了出來,很快,身下便變成了濕漉漉的一灘。

     現在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他終於明白自己那些可憐的力量對對方來說根本毫無威脅。

     馬克西姆彎下身,湊近了一點,淡淡道:“我再問一遍,你願意帶路麼?”

     這一次,少年連忙點頭,而且還不停的眨著眼睛,好像生怕慢一點便會重歷剛才那痛苦的過程。

     “你願意帶我去了?很好!識時務的人我還是比較欣賞的。”馬克西姆直起了身體,道:“不過我奉勸你不要耍什麼花招,我既然能到這裡,那麼自然也能夠出去,而且在此之前,我還是有充裕的時間殺死你的,所以你在動什麼事情之前最好先考慮一下自己的性命。”

     少年忙不迭地點了點頭,他掙扎著支起身子,不過此刻卻顯得很虛弱,當他站起來時已經是搖搖晃晃,仿佛可能隨時倒下的樣子了。

     但是馬克西姆卻知道剛才自己的刑罰並沒有對少年身體造成多少傷害,他很有分寸,那些影響多數只是精神上的。因為原本只是想稍微讓少年吃點苦頭而已,如果走路都走不動了,那麼找到查理曼顯然就更為渺茫了。

     休息了一會兒,少年仿佛恢復了生機。眼睛裡也漸漸有了一點光彩,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可以帶你去,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儘管那個難以忍受的刑罰他並不想再經歷一次。但是他也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不敢,也不想殺死自己,既然是這樣,那麼自己還不如利用這一點提出一點條件,相信對方在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應該會答應自己的。

     “哦?還有條件?有意思。說來聽聽。”馬克西姆戲謔地看著少年。

     少年擦了擦嘴角,道:“我帶你去見查理曼,但是你必須告訴我我妹妹地下落。”

     “你妹妹的下落?她是誰?”馬克西姆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隨後他好像醒悟了過來,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自言自語道:“你剛才說得那個米蘭達,應該就是那個小女孩了,也就是你妹妹了,想不到你居然也是……不過。嘿嘿……”

     他上下看了一眼少年。搖頭道:“不知道該說這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我帶你去找查理曼,你。告訴我我妹妹地下落。”少年重複了一遍,然後沉聲加了一句。道:“你發誓。”

     “沒問題。”馬克西姆從面具背後發出一陣笑聲。他舉起手鄭而重之的發了個誓言,然後放下手,看向少年道:“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他的心裡則在冷笑,這個誓言並沒有說明到時候他將消息告訴的是一個死人還是活人,這裡面自然是有區別地,到時候他會親自出手來劃定這個區分。

     少年神色複雜地勘了一眼馬克西姆,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道:“跟我來。”

     囚禁查理曼的石室較為荒僻,在整個神殿建築群中處於角落的位置,絲毫不起眼,在遠處看來,就像一座擺放陳舊物品的倉庫,一點也無法辨認,馬克西姆不禁感慨,如果憑藉自己找,那麼恐怕花上數夜的時間自己才會留意到這裡,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守衛石室地兩個聖堂劍士見到有陌生人靠近,不禁低喝道:“站住,誰?”

     “是我。”少年平靜地走了上去,他的一身聖堂劍士學徒打扮在月光下很清晰,兩名聖堂劍士也見過少年在石室中出入過,當時後者跟隨著亞爾弗列得聖騎士,所以有點印象,而且據說對方後來又成為了亞爾弗列得大人的弟子,這令他們十分羡慕。

     “原來是你。”聖堂劍士放鬆了警惕,本來在神殿中也並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現在既然是熟人,那麼自然也就沒有問題了。

     “等等,他是誰?”另一側的一名聖堂劍士突然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少年的身後,手中的斬劍似乎馬上就要離鞘而出。

     “哈,嚴格來說,其實我不是教廷的人。”馬克西姆毫無顧忌地走到兩名聖堂劍士的面前,他手向兩側攤開,道:“答案你就不必知道了。”

     就在他說出話的同時,兩名聖堂劍士突然像是被重擊了一下,雙腳離開地地面向後飛去,然後整個人如同被一隻大手按到了石室地牆壁上,死死不能動彈,身上的鎧甲發出吱嘎吱嘎地呻吟聲,他們的臉色很快便漲地通紅,隨後又變得雪白,最後雙目漸漸失去了神采,抽搐著耷拉下了腦袋。

     “聖堂劍士,也不過如此。”馬克西姆撇了撇嘴,他抓住少年的領子一把拎起,然後走上前一腳踹開了大門,大搖大擺向石室內走了進去。

     只是才走了沒幾步,他地腳步突然一滯,因為他看見一個人背對著自己站在裡面,只從這個人站在那裡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和沉穩姿態,他便知道這是相當厲害的高手。

     “原本以為你還會來得再快一點的。”羅瀾緩緩轉過身來,笑了笑,道:“我等你好一會兒了。”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8-27 07:40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9-18 00:15 編輯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四章 殺 (下)

    “等我很久了?”這句話令馬克西姆略感緊張,現在他已經深入了到了教廷的腹地,如果對方早就有所準備的話,那麼就不僅僅是考慮殺死查理曼事情了,而是要想想自己該如何逃跑了。

    可是他側耳傾聽了一下,卻暗暗冷笑了一聲,外面沒有任何腳步聲和異樣的動靜,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哪怕是些許的肅殺氣息都能敏銳的捕捉到,所以他敢肯定,這一定是這名敵人在虛張聲勢,很可能,這只是一次偶然的遭遇,恰好在這裡碰到對方罷了。

    馬克西姆眯眼看了過去,石室內昏暗的魔法燈使得對方的面目大多還掩蓋在陰暗中,但是他發現對方身上的服飾鑲嵌著金邊和以及佩戴著象徵著極高身份的十字掛鏈,不禁暗自琢磨,這個人地位應該不低……

    這個時候,羅瀾緩緩從陰影深處走了出來,站在了馬克西姆的面前。

    “蘭蒂斯頓主教!”少年驚呼了一聲,夾雜著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愧疚的音調。

    “蘭蒂斯頓?”馬克西姆一怔,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是一時間卻又無法記起來在哪裡聽說過,在假面團中,他一直在長期待在西大陸處理事宜,只是近期因為假面團的大動作,才把分佈在大陸四周的成員召集了回來,包括他在內的很多人只是瞭解一些成名多年的強者。

    他聳了聳肩,道:“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應該不是什麼一般的人物,不過這裡如果只是你一個人的話,那麼很遺憾,你的出現實在是個錯誤。”

    馬克西姆突然反手一掌劈在了少年的頸脖。後者頓時雙目一翻暈了過去,並被隨手拋在了一旁,之所以不殺掉對方。那是因為馬克西姆覺得這個人對自己可能還有點用,並且今天的情勢總是透著一股詭異,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不一般的事情,所以留著對方比殺掉對方顯然更有好處。

    羅瀾微微笑了笑,他身體讓了一步,伸手朝後一指。道:“我想他就是你的同伴吧?”

    儘管面具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可以明顯感覺到那背後地兩個眼洞裡有光芒閃了一下。

    查理曼平躺在一張石床上,身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儘管呼吸微弱,但是馬克西姆馬上判斷出他不但還活著。而且心臟還很平穩,這就說明自己先前的推測是正確的,教廷很可能已經對其使用了某種精神魔法,只是看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罷了。

    “真是一個意外地見面禮。”馬克西姆以嘲諷地語氣說道:“怎麼。你是在向我示威?還是在向我證明你地實力?”他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如果脫下面具。就可以發現高傲已經爬滿了他地臉龐。“別把我和查理曼相提並論。我和他不一樣。”

    羅瀾明顯察覺出。對方地語氣中透出一股很真實而並非做作地優越感。通常這是由於某方面凌駕在他人之上才會有地心理表達。他不禁流露出了欣慰地笑意:“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了。我一直擔心釣到的魚不夠大。不過現在看了完全可以放心了。”

    馬克西姆心中一凜。對方篤定沉穩地神情絕對不像作假。難道今晚真地是踏入了一個事先佈置好地陷阱中麼?一時間。他不禁有些疑神疑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此時他才發現。背後十數米外地石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關閉了。

    羅瀾向前跨出了一步。微笑道:“你們的人從查理曼的風鷹那裡帶走那名小女孩地時候。你們其實就已經處在我們地監控之下。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一是由於我們想看看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二是我們在追查中發現。那處農場包括周圍地田地都是安格斯蓋爾修士長早些年買下準備修建教堂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才變成了農場。並且最近一直居住著一些與周圍農民從來不打交道地奇怪的人。”

    馬克西姆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據點已經被發現了。心中不禁暗罵。安格斯蓋爾不是說是絕對安全地麼?只是對方接下來地話才讓真正有些慌亂了。

    “安格斯蓋爾在教城外附近地產業很多。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他本人對此事毫不知情。”羅瀾笑了笑。道:“但是我既然身負教廷重任。那麼自然要追查下去。只是對方地身份有些敏感。那麼我想。或許請一個居住在農場中地人過來詢問一下。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馬克西姆沒有出聲,只是眼神中的殺機漸漸越來越濃。

    “後來我們的發現,在農場中有一個人幾乎每天都會去一次威廉克咖啡店,直到晚上才會回到農場,嗯,有意思的是,這處商行同樣是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產業,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有其他內情呢?”頓了頓,羅瀾才微笑著道:“我從來沒有問過查理曼任何東西,不是因為沒有把握,而是我早就知道有更好的選擇,或許,他作為一個誘餌更加合適。”

    “原來你早就在打我們的主意了。”馬克西姆的聲音冷的像是要結冰,他看了一眼昏倒的少年,道:“那麼查理曼沒死的消息也是你們故意說給我聽了?”

    “只是一點小小的手段罷了。”羅瀾指了指少年,笑道:“散播消息者本身並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因為只有才能做到絕對自然,看起來也毫無破綻,當中只需要稍加引導,那麼在一個合適的契機下便能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順便說一句,如果今晚你不遇到他,我們也會用其他方法把你引到這裡來的,否則那麼嚴密的哨所對你的到來怎麼會一無所知呢?”

    “哼!但是你犯了一個錯誤。”儘管知道自己真的步入了一個陷阱中,可馬克西姆非但沒有沮喪,似乎還有那麼一絲慶倖:“我說過,別把我和查理曼相提並論,你們想用抓捕他的方法來抓捕我,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話語的尾音陡然高漲了,“不可能”這三個字在還算寬敞的石室內發出震盪迴響,與此同時,他的手動了動,如果此刻旁邊的少年還清醒著,便可以發現,這與先前在石室外對付那兩個聖堂劍士的手法幾乎一致。

    猛然間,羅瀾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力從四面八方往身體各處壓迫而來,首先的皮膚和肌肉似乎被包裹上了一層牛皮紙一樣像是束縛住了,並且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只是當這些力量才一沾上身體的時候,羅瀾就往後退了一步,這分壓力似乎就輕了一點,然後他再退,壓力就又小了一份,當連續退了幾次之後,這股力量就變得若有若無了,看著站在原地沒有動的馬克西姆,他點頭道:“這就是你的天賦神技吧?確實是不可思議的力量,居然能夠把周圍的一部分空氣改變得如同實質一樣,不過我推斷的沒有錯,從剛才你殺死那兩名聖堂劍士的情況來看,你天賦的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看起來只是兩米左右,而且看起來還有一定限制,至少在發動時本身並不能移動,雖然不排除在特殊情況下距離還會有所增加,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原有的一半,因此保持在三米外因該是最為安全的距離了。”

    對於羅瀾居然能一下脫離自己的出其不意的襲擊,馬克西姆只是有些吃驚和意外,但是後面所說得那些話卻讓他有些駭然了,他語聲低沉道:“原來那兩個傢伙只是你用來做實驗的。”

    “對於任何敵人我都不會大意,特別是你們這些擁有奇異天賦的人。”羅瀾笑了笑,道:“我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馬克西姆看著他,眼中冷光頻閃,這的確是一個可怕而又充滿理智的敵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僅僅這樣就能破解我的天賦了麼?也對,或許對付查理曼,從一些蛛絲馬跡上便能找出漏洞,從而找到他天賦的漏洞,但是在他的戰鬥中,一直是以鬥氣為主,天賦從來只是從旁輔助,而我……”他抬了抬下巴,傲然說道:“我從三歲發現天賦的那刻起就專注於它的修煉,無論是理解還是對技巧的運用上,都不是查理曼這粗淺的傢伙所能比擬的。剛才你所看到的不過是我最基本的一種運用方式而已,現在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天賦神技!”

    馬克西姆突然凌空躍起,然後朝著羅瀾出踢出了一腳。

    一股凌厲的勁風朝著羅瀾的面頰直撲而來,然而視線裡卻什麼都沒有,所以根本無從判斷這一攻擊所涵蓋的範圍,他眉毛微微一皺,伸手向前一擋,一股明亮的光芒瞬間在身前凝聚出一面盾牌,“砰”的一聲,盾牌像是被什麼重武器轟擊了一下,劇烈的抖了抖。

    就在盾牌亮起的一瞬間,馬克西姆身形一轉,居然在石室的頂部連走了幾步,如蝙蝠一樣到懸著來到羅瀾的頭頂,眼中閃過一道兇狠的光芒,一拳向後者頭顱轟去!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8-28 11:48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9-18 00:16 編輯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五章 氣之天賦 (上)

    馬克西姆的這一拳無論是速度還是所傳遞出來的力量都極為平凡,不過他所發出不僅僅是肉體的力量,而是一股奇異的衝擊波動,好像一隻旋轉的沉重鐵球砸了過來,竟然發出了嗚嗚的低沉聲響。

    羅瀾側步,閃避,他能感覺到那股波動擦著身體側面的衣物滾落,拉出了一道明顯的壓痕,然後重重砸在地面上,“啪”的一聲,地面煙塵被衝擊的騰了起來,居然在堅硬的岩石地面上留下了一圈圓形的淡淡痕跡。

    馬克西姆在空中一踏,身體向上升了一點,在羅瀾頭頂上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了一下,手和腳也在如舞蹈一般快速揮舞,不過那所展現出來的不是優美的舞姿,而同樣是那種殺傷力驚人的空氣波動。

    羅瀾眼中射出一道冷光,他伸手一揮,手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一面更為耀眼的護盾擴散出來,一連竄劇烈的碰撞隨即在室內產生,那密集而急驟的爆裂聲讓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為之發麻。

    面對從不同方向攻來的氣旋,羅瀾謹慎的跨步,閃避,就在邁步的同時,手掌也快速的在四周按動,一面又一面的護盾牌便跟隨著他的手閃爍了出來,但是又以比出現時更快數倍的速度碎裂了。

    當第二十二面光盾在這撞擊中被不停消耗,顫動,搖晃,最後終於不堪重負如冰片般碎裂後,這一次攻擊才宣告中斷。

    馬克西姆眼中冷光迭閃,在短短的時間中,對方不但擋住了自己的所有氣拳。而且當中居然毫無一個錯誤和遺漏,這實在讓他有點意外,沉默了一會兒,他不禁點頭道:“僅憑藉對氣流的感應就能察覺出我地進攻方向。你在我所遇見過的高手中也能排得上名號了,不過……”他的眼神里流出嘲弄。一揮手,周圍的氣流瘋狂地舞動了起來,哼了一聲,道:“如果周圍都是亂流,我想看看,你又怎麼去感知呢?”

    任何戰術都不會憑空生成,必須經過在戰鬥中的反覆捶打然後才能提煉而出。只存在於腦海中地奇妙構想在實戰之前只能算是空想,馬克西姆的所有進攻方式都是經過了與西大陸的強者交手後逐漸磨練,演變出來的,沒有多餘的花巧。完全是用於實戰的招數,所以他的進攻很純粹,很實用。並且絕對是有針對性地進攻。

    馬克西姆又是幾拳揮出,但是在亂流的掩護下。果然沒有任何氣機能被羅瀾所察覺,而這幾拳打得真真假假。根本無從分辨哪些是他發出的真正攻擊,哪些只是用作於干擾的虛招。

    呼號往來地氣流肆虐不息。兩個人的衣袍被卷的不停飄拂,那份真實地殺機完全躲藏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團極其晦澀的氣團穿過氣流,向羅瀾隱秘地撞來,但是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冷芒,一抬手,再向下一拍,手心中閃爍地光芒與之一接觸,立刻將其震碎,泯滅,殘餘下的幾絲氣旋不甘心地抖了抖,立時被鼓蕩的氣旋卷走,瞬間消失地乾乾淨淨。

    他地手不停地在周圍抬起拍落。每當氣團及身時。必然被他伸手準確無誤地擋住。拍散。看起來比剛才沒有氣流干擾時還要輕鬆。

    “怎麼可能?”

    馬克西姆一下睜大了眼睛。並發出吃驚地大喊。經過他地觀察。每一個敵手判斷他氣拳地來向無非通過是皮膚地觸覺出察知空氣地流動。然後才決定躲避與否。然而這些人其實是寥寥可數地。而以往當他用出這一招是無往而不利地。對手很快就會被真真假假地攻擊逼得手忙腳亂。在自己搶儘先機地情形下被擊敗。除了假面團地一些人能用特殊方法化解外。從無失手。

    難道對方真地看出了什麼連自己也不知道地破綻了麼?

    不!不可能!一定有其他什麼原因!

    馬克西姆地眼神漸漸變得凝重了。對手掌握了某種自己無法窺破地手法。這在戰鬥中無疑是極大優勢。可以說。這是左右戰局勝負地一個重要砝碼。

    如果自己無法找出來其中的奧秘,那麼,先不談信心的受挫,一旦對方將優勢放大並擴展開來,那麼就必定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馬克西姆不再如初始那般托大,又連續擊出幾拳,這一次他變得極為小心翼翼,不是為了攻擊,而完全是為了壓制羅瀾的行動,因為如果放任自己看不破的敵人展開進攻,這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自己絕對不能犯這樣的錯誤!

    馬克西姆的目光在羅瀾的身上來回游走,企圖找出這個讓他充滿疑懼的秘密,畢竟他是一個歷經過多次生死搏殺的強者,漸漸的,他看出了一點端倪,突然收拳往後一躍,就那麼憑空站立在了空中,整個人虛浮在那里,周圍沒有一點借力之處。

    與此同時,整個空間中的氣流突然一停,居然產生了剎那間的停頓感,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一下。

    馬克西姆想了想,突然向羅瀾突然揮出了一拳。

    羅瀾站在原地沒有動,甚至連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原來是這樣,的確是不錯的方法!

    馬克西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重重一握拳頭。

    氣拳發動時,肌肉的顫動和揮拳的速度與發出普通揮拳時的頻率是不同的,儘管兩者間差異微小,但是還是有所區別的,對方居然能從幾拳之中找出最細微之處的變化,這樣的眼力和洞察力令他生出的不僅是驚歎,而是駭然和戒懼。

    “查理曼就是你抓住的吧?”馬克西姆的聲音從面具背後傳出來,在石室中擴散時,有一種嗡嗡地聲響。他點頭道:“看來我得糾正自己先前的說法,在我所見識的高手中,你不但是排得上號的,而且還是僅有那麼幾個。”

    他地眼睛猛然透出了高漲的戰意。沉聲道:“能擊倒你這樣地對手,那應該是一件十分值得期待的事情。”

    羅瀾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動,他的臉龐在光影又漸漸淡去了,只剩下一團模糊而神秘的陰影。

    馬克西姆神色凝重的兩隻抬起手,並五指張開對準了羅瀾。

    隨著他做出這個動作,周圍的空氣突然沉悶了起來,就如暴風雨前的那種悶熱和壓抑,令心臟產生一種極不舒服地重壓。他低低喝了一聲,整個石室劇烈震動了一下,雖然沒有任何如剛才那般的勁風出現,但是一股龐大的能量在空氣中激蕩翻滾。並很快將羅瀾周圍所有的地方都籠罩覆蓋了,其中所蘊含地壓力和緊繃的張力都是處在一種極不穩定,仿佛隨時可能爆炸的狀態中。

    做完這一舉動後。馬克西姆面具上唯一顯露出地眼睛里卻明顯浮現出了一絲疲憊,眼皮也有些沉重。然而下一刻,他又猛然睜大了眼睛。

    就在這股力量即將爆發出來的前一刻。羅瀾地腳跟“啪”的一聲抵上了牆沿,同時彎腰。俯身,用力一踏,身形便如閃電般嗖地沖出了這股力場的包圍。

    “轟!”

    整個石室轟然一震,似乎是什麼沉悶地氣流與堅硬的物質撞到了一切,發出令人耳鼓發漲的沉悶響聲,而此時羅瀾已經這一切甩到了身後,瞬閃技的快速令馬克西姆眼前只是一花,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辨清狀況便感到一股凌厲的氣勢向自己撲來。

    然而接近馬克西姆的時候,羅瀾卻眉頭一皺,他感到自己如同跳入了一灘粘稠的池水中,原本高速移動的身軀不由自主的緩慢了下來,而馬克西姆卻像是被重重推了一把,仿佛向一片輕柔羽毛猛然被風壓推動,向後飄了出去。

    從原處看來,倒像是羅瀾把他給撞出去的,可是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接觸。

    此時羅瀾所有的沖勢已在這水一般力量下被消磨的一乾二淨,不得不又落回了地面,他抬起頭,緩緩道:“閣下的天賦技巧果然比查理曼勝出的不是一點半點,這應該是對氣體的運用吧?”

    “不錯!”馬克西姆在空中緩緩站定,他張開雙臂,傲然道:“天賦是上古七大元素所衍生出來的高端力量,與其是相互對應的,除了一些極為特殊的種族變異天賦之外,基本不脫出這七個範疇,但越是純粹的天賦,本身所擁有的威力也就越大。如果查理曼擁有的天賦只是土系的變異,那麼我所掌控的,就是最接近純粹的氣系天賦。”

    他向下看過來,眼神里流露出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驕傲:“不怕告訴你,我的身體周圍是我營造出來的一層如同水一般的保護層,你只要衝入我身周圍兩米之內,越是迅快的速度便越會遭到阻擋和削弱,無論你從哪個方向沖過來都沒有任何作用;不但如此,元素,鬥氣,這些我都可以一樣抵禦,這是神所賜予的能力,是我們神裔之族凌駕於諸族之上俯視眾生的神技,渺小的族群只配俯首稱臣。”

    “是麼?”羅瀾點了點頭,道:“可是據我所知,任何天賦都不可能無限制的長時間使用,所以這個所謂的保護層一定也是在察知對手進攻方向後才會做出反應吧?”

    馬克西姆眼神一凝,道:“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羅瀾淡淡一笑,道:“如果速度再提高一倍,不知道你是否還能及時做出正確的反應呢?”

    話音一落,他整個突兀的從原地消失了,只在空間里回蕩出一聲踏地的震響。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8-29 11:25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9-18 00:15 編輯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六章 氣之天賦 (下)

    馬克西姆的右側頸脖皮膚忽然起了一陣戰慄,這是危機無限臨近的感覺,他果斷的一偏脖子,“撲”羅瀾手掌如同斬在了一股匆忙凝聚而起的無形氣盾上,馬克西姆整個人都被這股力量劈斬得橫飛了出去,隨後他身體靈活的一扭,在空中連續幾個踏步,迅速與羅瀾拉開了距離,轉過身來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這個可怕的對手。

    羅瀾重新落回了地面,手沿上的光芒一閃即逝。剛才那一擊已經用上光明之刃,但是對方居然能抵禦住,那就說明那層氣盾在豎起時已經提前判斷出了自己的進攻路線上。

    “你能躲過這一擊,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馬克西姆喘了幾口氣,哼了一聲,道:“沒用的,無論你的速度多快,但是我對周圍的一切氣息的敏感程度是你所不能想像的,在一定範圍內,空氣中哪怕有微弱的變化和波動,我都能提前感覺到。”

    羅瀾點點頭,道:“我想應該也是這樣,不過我卻另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馬克西姆心中一驚,道:“什麼?”雖然說得輕鬆,但是現在他對這個敵人絕對不敢掉以輕心,如果不是自己懸在空中,對方無法展開持續的進攻,如此迅快的速度的確不是所能反應的過來的。

    羅瀾看向了對方,露出一味的笑容,道:“以你之前所展現出來的氣拳威力來看,剛才那一次防守你應該已經是竭盡所能了,否則也不會被我毫無控制地震出去。”

    馬克西姆警惕地看著羅瀾,道:“那又怎麼樣。即便剛才那一擊不是你的全部實力,想必也相去不遠,哪怕威力再是大上許多,一樣對我毫無威脅。”

    “對。”羅瀾點點頭,笑道:“可我說得並不是這個,令我疑惑的是,既然你已經傾盡全力防守了,那麼在天賦發動時你居然還能如此輕鬆的在空中移動,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地?”

    馬克西姆心中一凜,眼神變幻不定。

    羅瀾緩緩道:“天賦不可能無限制使用,從查理曼的身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為消耗體能的技能,每一次的進攻,每一次的防守都必須經過精心的分配和合理的佈置。浪費一點都都會影響自身的戰鬥力,雖然你是以天賦為主要攻擊手段的人,但也不會例外,甚至會更為珍稀每一分的力量,所以我猜測,你在空中地移動。應該是另有其他什麼原因才是。”

    馬克西姆掩藏在面具下的臉色不禁變了變。

    “查理曼的身上有一瓶特殊血液,喝下後身體和戰力都會有所提升,甚至連天賦都能多次使用,但是你看起來身份高得多,所以我想,你身上一定還有一些更好更多的物品。”羅瀾抬起頭,目光掃過後者的領口,道:“嗯,你這件斗篷地樣式有些奇怪,看起來應該就是這個東西吧?”

    馬克西姆一怔。他伸手一摸,不知道什麼時候,剛才被對方進攻的部位上。頸側領口的衣物居然被破開一條細微的切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一件斗篷。

    這件上古傳承下來的浮空斗篷本身就是一件傳說道具,能夠使得他自由在空中邁步,配合他的氣之天賦,那簡直是完美無缺的搭配。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羅瀾的進攻如此犀利,居然有一絲刃芒穿過了氣盾,他不禁泛出一絲慌亂和駭然。

    “雖然我無法傷到你,但是我的進攻卻足夠破開一層衣物了。”羅瀾對著馬克西姆微微一笑,道:“也就是說。只需要破壞斗篷。那麼你就無法在空中立足了,不知道到了地面上。你的天賦是否還能如在空中那麼強大呢?”

    馬克西姆目光閃爍了幾次,表情也很複雜,似乎內心在做著激烈掙扎,最後他居然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整個人從空中緩緩降落了下來。

    這個意外的舉動讓羅瀾挑了挑眉毛,落到地上就等於放棄最大的優勢,對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馬克西姆向後走了一步,所處的位置是整個石室的角落,他鬆了一口氣,道:“你剛才所說得一點也不錯,看來我的確沒法擊敗你,所以我決定走。”他伸手摸到了口袋里,詭笑道:“來此之前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我這里有一張傳送卷軸,我回去自然會有假面團的高手來解決你,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一個驚喜地。”

    羅瀾淡淡道:“你以為你還走得了麼?”

    “我知道你的速度很快,但是在這個角落里,兩側都有牆壁,所以我無需去提防其他方向,全力防護好正面就可以了。”馬克西姆相當自信地說道:“看得出這間石室的牆壁很厚實,應該是專門為了防止魔法轟擊和鬥氣撞擊準備的,要摧毀這里並非是短短時間所能做到的,而我現在已經在這里了,卷軸就在我的口袋里,只輕輕一撕,我便能隨時可以離開這里。”

    他的手慢慢抽了出來,動作無比小心,非常緩慢,仿佛手中拿得不是卷軸,而是一塊極易碎裂的珍貴物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羅瀾身上,只需對方稍稍有一點進攻的動作,他便會及時做出防禦。

    陡然間,眼前突然一花,他毫不猶豫地撕開了卷軸,然後眼睛中露出一絲詭異地光芒,一拳擊出。

    一圈白色地光芒憑空豎起,將馬克西姆整個人都籠罩,這並不是一個傳送卷軸,而是一個純粹防禦性質的大氣護罩!

    羅瀾腳步一頓,手上泛起一道光亮往那道氣罩上斬下,嘶地一聲仿佛切開了什麼布帛,這道護罩劇烈顫抖了一下,先是裂開一道細縫。隨後砰的一聲爆散開來。

    而這個時候,馬克西姆的拳頭也到了跟前,可不知道為什麼,羅瀾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因為這一拳讓他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位置也正好可以去擋,顯然對方不會這麼好意讓自己招架的那麼舒服,所以背後一定隱藏某種自自己看透的東西。

    他剛想躲避,卻突然渾身一僵,一股無形的氣流將他牢牢束縛住了。既不能進,也不能退。

    雖然這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對於高手來說,這已經足夠了,馬克西姆眼中露出一絲喜色,擊出的拳頭突然五指一張。然後一把抓住了扣住了羅瀾的手腕,但是就在抓住的同時,羅瀾卻已經擺脫了束縛,另一隻手的光刃嗖的一聲到了面前。

    馬克西姆眼中地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這個是他極為隱蔽的能力,一旦用手抓住對方。就能操縱存在於對方身體內的氣體,如果堅持,他固然可以殺死羅瀾,但是自己說不定自己也會變成一具死屍,他悶哼一聲,不得不立刻鬆開了,同時身體竭力往後一仰,另一隻將羅瀾逼退。

    兩個人各自退了一步,又重新拉開了距離。

    馬克西姆默默站了一會兒,隨後臉上的面具無聲無息的從中分開。滑落,啪啦一聲掉落在地,他緩緩伸出手一摸。一抹淡淡的血跡出現在了手掌中,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

    沒想到花費了一個防禦卷軸做誘餌還是沒能擊倒對方,他此時心中真正地萌發了退意。

    羅瀾皺起了眉頭,他動了動手腕,馬克西姆剛才那種配合在角落中顯然是非常的完美的,破綻已經被環境條件所彌補。

    對方先用氣體禁錮自己,然後再將自己抓住,雖然最終沒能成功,但是羅瀾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馬克西姆眼中的失望,那就是說。只要被對方抓住。就一定會被制服。

    “真是可惜啊。”馬克西姆歎了一口氣。道:“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還是讓你躲開了,原本是想再努力一次地,算了。”他伸手又拿出了一隻卷軸,冷哼道:“看來只有下次再領教了。”

    羅瀾平靜道:“我說過,你走不掉的。”

    馬克西姆一怔,隨後他哈哈一笑,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如果不是剛才我想殺死你,你根本就沒有進攻我的機會。”

    羅瀾一語不發,他突然向把將昏睡在一邊的少年提了起來。

    “怎麼?準備喊醒他去搬救兵麼?”馬克西姆譏嘲地說道:“沒關係,我等著,想必等他們進來之後我才啟動卷軸離開,那樣也非常有趣。”

    “有的時候,打倒敵人,也並非只有一種手段。我並非是去喊救兵,只是怕等下傷到了他。”羅瀾淡淡一笑,道:“順便說一句,你站在地上,實在是個錯誤。”他的一條腿緩緩抬起,並與地面漸漸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個動作馬克西姆顯然有些熟悉,他確定自己在哪里看見過,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但是卻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正在臨近,他不再遲疑,當機便去撕扯卷軸。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羅瀾的腳朝地面重重一踏,一時間,仿佛整個石室全部震動了起來,一圈淡黃色光芒向四面八方擴展而去,瞬間便蔓延到了所有的角落。

    “大地咆哮!”

    馬克西姆渾身劇震,他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向後踉蹌了一步,身體軟綿綿地靠著牆壁倒下來,眼中是難以置信和充滿恐懼的神色,他咳嗽著說道:“這,這是查理曼的天賦,你,你是怎麼……”

    “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羅瀾走前了兩步,一隻手搭在了馬克西姆的額頭。

    “擁有天賦的人,並非只有你們。”他的眼中陡然間閃過一片奇異地光芒,隨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馬克西姆身上閃了閃,再往羅瀾的手掌里爭先恐後地沖了過去。

    馬克西姆身體先是一陣抽搐和劇烈顫抖,隨後再渾身一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和生命,無力的垮了下來,頭一歪,目光中的神采漸漸失去,帶著驚恐的表情進入了昏死之中。

    羅瀾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重重一握拳,極為有力聲音來回激蕩在石室中:

    “你的天賦,我剝奪了!”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9-15 23:23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9-18 00:14 編輯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七章 信函

    騎士聯盟維撒克駐地。

    這個偏遠駐地的周圍既沒有富庶城市,也沒有珍稀的礦藏,水流湖泊也極其稀少,當刺眼的陽光被山脈的龐大身影所掩蓋後,對於駐地中的一支小隊來說,又是無聊的一天即將過去。

    可是,這一天卻註定不會平靜。

    駐地門口的兩名守衛正懶洋洋靠在駐地的大門上,其中一個卻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訝然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渾身滿是血污的騎士正朝著他們沖了過來,兩名守衛互相看了一眼,立刻丟掉了手中的長矛,狼狽地朝兩邊跳開,不跳開不行,因為這名騎士渾身上下都裹在了一團耀眼的白色鬥氣中,而且來勢異常兇猛,以他們這種低階守衛的身份撞上一下就是被撞爛的下場,

    騎士似乎絲毫沒有看見前方的駐地大門,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前面,“轟”的一聲大門被撞得粉碎,在漫天的木屑中騎士沖入大廳中,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是拉斯維柯騎士?”站在大廳中的騎士小隊長正在和下屬小聲交談著,頓時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嚇了一跳,但是他卻認出這名騎士的身份,急忙跑了幾步,一把將他攙扶了起來,道:“拉斯維柯騎士,醒醒,這是怎麼回事?”

    這名騎士已經異常虛弱,嘴唇乾裂,身上到處都是撕裂的敞口,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們的駐地遭到了亡者議會的圍攻……”

    “亡者議會,怎麼可能?”騎士隊長一臉難以置信,他知道對方駐地距離這里並不是很遠,也是一片沒有任何價值的土地,駐守在這里除了證明著是騎士聯盟的控制範圍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了。

    “聽我說。”拉斯維柯騎士一把拽住了騎士隊長的手臂,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卷,“這是我們的間諜得到的消息……”

    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高坡上,兩個帶著金色面具的人看著拉斯維柯騎士跑入了駐地,其中一個一頭白髮的男子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道:“好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另一個聲音尖細地高個子不解地問道:“諾拉奧先生。先前我們地行動一直在隱瞞著修士會。甚至還特意把攻打怒雷崖的時機挑選在他們修士長重選地關鍵時刻。現在卻為什麼要故意將消息洩露出去呢?”

    白髮男子哼了一聲。道:“哼。亡者議會雖然與我們暫時合作。但是你要知道。他們絕對不會真心幫助我們。我們無非是利益結合。說不定他們還做著過河拆橋地打算。那樣我們將會異常被動。現在所有地包圍和佈置已經準備妥當。當然不能讓他們如此輕鬆好過。要讓修士會也趟進這渾水中來。在消磨亡者議會地實力同時。也能使得我們地同盟關係更為牢靠。屆時我們無論是進攻還是後撤都能更加自由。”

    高個子恍然大悟。點頭道:“這也是會長大人指定地計畫吧。果然非常高明。”

    白髮男子低低笑了一聲。道:“好了。好戲就要開場了。我們走吧。”

    在他們離開一會兒之後。數匹快馬從駐地跑出。往騎士聯盟各個重要地聯絡據點疾馳而去。

    由於這個地方過於偏遠。兩天之後。距離這里最近一個聯絡點才得到消息。然後再用最快地速度趕到了秘密傳送陣。這才把消息及時傳遞到了騎士聯盟總部。但是這其中卻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天。

    騎士聯盟的高層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他們首先是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因為這件事情已經不是騎士聯盟單獨所能對抗的了,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進行確認,為了確保聯盟的利益,他們決定立刻向教廷和法師會派出秘使。

    光明教廷聯絡據點。

    一名學徒正坐在傳送法陣前翻弄著一本厚厚的羊皮書,炫目的光芒卻在此時閃耀起來,一名瘦小的騎士從傳送陣中跨了出來,他拿出手晃了一下手中的徽章,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是騎士聯盟的密使,快,我有緊急信函面呈教皇陛下。”

    學徒頓時傻了眼,他從來沒有處理過此類事情的經驗,緊急,教皇,密使,這一系列的詞震得他頭腦發昏,他在呆立了片刻後突然醒悟過來,帶著這名密使急匆匆地趕到了負責此事的神官面前。

    “騎士聯盟?”這名神官聽到事情似乎很緊急,他看了學徒一眼,道:“這位密使先生的身份確認了麼?”

    學徒剛才並沒有看清那枚徽章,但他想來卻是沒有錯的,硬著頭皮道:“沒錯。”

    神官眼中有奇怪的光芒閃了一下,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道:“教皇陛下這兩天在為神恩節做儀式準備,好像並不合適見您。”

    秘使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道:“我聽說修士長蘭蒂斯頓大人也在教城里,如果教皇大人不方便,那麼信函也是否也可以轉呈……”

    神官挑起了眉毛,冷冷道:“雖然蘭蒂斯頓大人是修士會的修士長,但是也需要聽從教皇陛下的號令,騎士,請您要分清楚這點。”

    密使一怔,他滿頭大汗地說道:“是是是,可是,您看這件,這的確……”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會儘快處理這件事的,而且現在天色這麼晚了,總不能因為一封莫名奇妙的情報就驚動諸位大人,你,先帶使者先生出去休息一下。”神官指了指學徒,又指了指密使,語氣中是一股不可回絕的意味。

    密使無奈,只得行了一禮,準備退出去,神官卻像是不經意地問了句:“對了,你們還有人把信函送到誰的手上?迪恩蘭斯修士長和摩戈華茲修士長是否也收到了?”

    秘使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不過根據尊重修士會的慣例,這樣重大的事件我們不會跳過教皇陛下的。”

    神官自言自語道:“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秘使轉過身去準備出門的時候,神官突然以無比靈活的速度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捂住了密使嘴巴,另一隻手猛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了密使的後背,“撲哧”一聲想是紮穿了什麼口袋一般,一下便刺入了身體中。

    密使顯然沒有想到這名神官會偷襲自己,再加上他心神不寧,絲毫沒有提防,身體拼命掙扎著,但是這名神官的力氣居然大的出奇,絲毫不像一名孱弱的神職者,漸漸的,密使眼望上翻,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了。

    旁邊的學徒嚇得面色慘白,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亡者議會的奸細。”神官裝模作樣的在秘使身上搜了搜,然後拿出一枚徽章,道:“你看!剛才我就發現不妥了。”

    他攤開的手掌中放得是一枚骷髏鎖鏈劍章,這居然是亡者議會的徽記。

    學徒愣住了,他的確沒看清那名騎士手中拿得到底是什麼,第一次是沒注意,第二次是角度不對,雖然一時覺得有些不對,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

    “好了,到後面挖個坑把這個人埋了。”神官揮了揮手,淡淡道。

    “可是大人,既然這個人是奸細,那我們是不是要稟告一聲。”學徒看了一眼神官,小心翼翼地問道,

    神官神色如常地說道:“的確是應該這樣,不過現在教皇陛下事務繁多,而且教廷中難免會有亡者議會的奸細,如果被提前走漏了風聲,那將對我們極其不利,你懂了吧。”

    “哦哦,是是。”學徒忙不迭地點頭。

    神官似笑非笑地看了學徒一眼,指了指地下道:“那就去把他埋了吧。”

    學徒忐忑不安的把密使的屍體吃力的拖到了房舍後面,但是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但是一時間卻又無法說出問題出在哪里,正在他胡思亂想地時候,突然手腕一緊,然後地上那個本應該已死去的人把他拽了過去,他頓時嚇了一跳。

    “聽我說。”密使喘著氣,他先將手放開,然後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是奸細,那個……那個神官才是,如果你把我埋了,他,他事後一定會把你也滅口,然後把殺我的罪責推在你的身上,到,到時候,你就是亡者議會的奸細。”

    學徒頓時打了激靈,想到神官最後那奇怪的表情,他在心里立刻信了幾分,顫聲道:“你,你先把手放開。”

    密使的手果然鬆了,但是同時他雙目中的光也在渙散,顯然生命即將離去。

    學徒想了想,猶豫了一下,他一咬牙,輕聲念出了幾句咒語,鄭重其事地施加了一個治癒術下去,稀薄的光芒從這名密使的身上閃現了出來,雖然學徒的神術效果不怎麼樣,但是卻將後者從及時瀕死的關頭拉了回來。

    “謝,謝謝。”密使吐出了一口血,精神似乎好了一點。

    “你到底想說什麼,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學徒緊張地看著四周,害怕那名神官會隨時出現在身邊。

    密使從懷里抖抖索索地從懷里拿出一張羊皮信函,道:“把這個交給蘭蒂斯頓修士長……”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9-17 00:15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9-18 00:11 編輯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八章 拉攏

    “不過是騎士聯盟的一處領地被攻佔而已,這樣的消息也值得陛下重視麼?還如此興師動眾地把我們召集起來。”

    紅衣主教穆爾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教皇寶座上的庇度卡二世,這位主教一向以言辭犀利著稱,不過此刻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他曾經為教廷立下過大功,也曾經以為教皇的位置非他莫屬,可是這一切都被現在坐在座位上的人霸佔著,這讓他每次看到時心里都很不舒服,所以一向以來,對於庇度卡二世任何決議他都持否定態度。

    而前任教皇西狄偌厄顯然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形,因此穆爾不但沒有沒打壓下去,反而在主教位置上越坐越穩。

    對於這位同袍的心理庇度卡二世很瞭解,所以他沒有去徵詢對方的意見,而是直接把目光轉到另外兩個白髮蒼蒼的紅衣主教身上,很平靜地說道:“兩位主教,這件事如果按正常情況發展,那麼我或許也不會去多加理會,可是事後的徹查表明,那名看守傳送陣的神官實際上是亡者議會的奸細。”

    “哦?”頭髮已經有些微禿的托德主教睜了睜鬆弛的眼皮,神情略微動了動,眼角瞥了穆爾一眼。

    庇度卡二世淡淡道:“相信幾位知道,掌握傳送陣這樣關鍵位置的人,其實這是相當重要的,教廷一直相當重視,亡者議會能把人安插到這個位置上,一定為此付出了幹不少精力和代價……”

    穆爾的臉色一下變了,傳送陣和聯絡駐點一向是他所控制的,現在出了這樣嚴重的問題,他心里頓時有些忐忑不安,難道庇度卡要借機發難麼?

    但是事情並非如此,庇度卡二世甚至沒有去理會他,而是繼續說道:“誰都知道掌控傳送陣的重要性,但是那名奸細居然能為了這件事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只能說明這件事本身比他的任務還要重要,而且重要得多。”

    他的目光從兩名紅衣主教的臉上掃過,沉聲道:“這樣的情況不是很反常麼?而且等若從側面證實了這消息的可信度。”

    身軀魁梧的弗納爾主教咳嗽了一聲,用宏亮的聲音不客氣地說道:“陛下,您說得這一切都只是您的推測,並沒有切實的證據,您明白麼?”

    庇度卡二世皺了皺眉,道:“這不僅僅是我的推測,如果不是因為那名奸細當時有了一絲疏漏,而導致蘭蒂斯頓主教意外得知了這件事情,說不定我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亡者議會的目的很明顯是為了拖延時間,如果我們不當機立斷的採取行動,那麼與不知道這個情報的結果就並沒有什麼兩樣了。”

    穆爾歎了口氣。搖頭道:“蘭蒂斯頓主教是地區主教。我們中樞教廷地事情。教皇陛下又怎麼能偏聽偏信。還是要自己拿主意地好啊。”

    這番話明顯是暗中嘲諷庇度卡二世當了多年地傀儡。已經沒有自己地主意了。成了他人地牽線木偶。

    庇度卡二世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悅之色。他淡淡一笑。誠懇地向另兩名紅衣主教說道:“諸位。我們地目地並非是要去幫助騎士聯盟。如果情況真如信函上所說。那麼此次將是我們教廷幾十年來與亡者議會對峙地最大轉機。即使不成功。那至少可能給予亡者議會以重挫!”

    兩名紅衣主教交頭接耳了一陣。隨後托德主教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回去會再做商議後。會儘快給陛下一個準確地答覆。”

    庇度卡二世雙目中地神采黯淡了下來。歎了口氣。道:“那就拜託各位了。”頓了頓。他用感慨地語氣說道:“一直以來。我地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讓教廷千年前地光輝得以重現。我地一生都是在為這個目標而努力著。從來沒有一刻放下這個心願……”

    弗納爾主教點了點頭,這位教皇雖然沒有實權,但是以勤懇來說卻是在歷任教皇中排得上號的,聲音不禁緩和了許多,道:“陛下為教廷付出的辛勞,主的天國中也必有所見。”

    庇度卡二世苦笑了一下,這種毫無實際效用的話他聽了幾十年,說了幾十年,此刻更覺得有些厭煩了,目送著三名主教行禮告退,他甚至還看見穆爾譏嘲的目光一閃而過,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心灰意懶的情緒。

    很快,光明大殿之內又變得空空蕩蕩。

    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從教皇座椅後傳出,臉上掛著微笑的金髮少年從那里轉了出來,然後坐在了前方的臺階上,道:“難懂您還下不了決心麼?”

    庇度卡二世的笑容有些苦澀,道:“雖然我剛才說的十分肯定,但是我總懷疑這只是一個陷阱,目前我們教廷只剩下了三位修士長,如果再有損失,那麼將失去牽制修士會的力量,天平一旦傾斜,再想板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金髮少年的十隻手指糾纏在了一起,輕笑道:“可是只要我們在此次戰鬥中保存實力,未嘗也不能打破現在這死水一般的僵局,或者,還能贏得更多的機會呢?”

    庇度卡二世抬了抬眼皮,道:“這是你的看法?”

    金髮少年拍了拍膝蓋,笑道:“這不單單是我的看法,也是我們目前所能走的兩條路,不是這條,便是那一條,不過不論哪一條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關鍵時候,總要放手一搏的。”

    庇度卡二世搖了搖頭:“我一生都在冒險,塞達昂的失利,伯利恒的失策,好像沒有哪一次是成功的,身為教皇,我卻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壓倒對手,駕馭局勢,說起來也真夠可悲的。”

    少年察覺到了教皇語氣中的落寞,他轉過頭,然後站起身走了兩步,盯著教皇的眼睛,低聲道:“說不定這一次就成功了呢?”

    教皇神情動了動,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擺了擺手,冷笑道:“剛才你也聽見了,是否協助騎士聯盟,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兩名紅衣主教的態度不清不說,老傢伙還在上面看著,輪得到我指手畫腳麼?”

    “原來您是在擔心這個。”金髮少年向後仰了仰身體,輕笑道:“您放心,我敢肯定,這次西狄偌厄一定會同意的,而且會讓您親自下令。”

    “哦?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庇度卡二世一怔。

    金髮少年哼了一聲,冷笑道:“那是因為這次機會對於我們來說是機會,對於他來說更是機會,萬一成功在教廷的上層只會增加他的威望,而失敗則是您的名聲受損,所以他絕對會樂於同意的。”

    雖然明知道說得是事實,但是庇度卡二世面色還是難看了幾分。

    “可是世事難料,未來總是捉摸不透的,誰又能保證自己所想的一定是正確的呢?”金髮少年再次湊近了一點,沉聲道:“這其實是我們迄今為止所遇到的一個最大機會,說不定我們可以借機將內部重新調整一下也未可知。但是最重要的,我們要在此次行動中把蘭蒂斯頓暫時爭取過來……”

    “蘭蒂斯頓?他可是老傢伙的人。”庇度卡搖頭。

    “不!”金髮少年否定道:“他從來不是誰的人,這個人眼里有的只是利益,如果我們給的利益足夠多,而且又不要求他效忠,只是短暫的合作,那麼他很有可能暫時倒向您這一邊,畢竟,您還是名義上的教皇。”

    庇度卡二世皺起了眉頭,道:“你知道的,他是一把雙刃劍。”

    金髮少年分析道:“摩戈華茲是托德主教的弟子,而迪恩蘭斯是祭祀團的精英嫡系,僅存的三位修士長中,只有蘭蒂斯頓不受教廷內部的掣肘,對我們的計畫來說,他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難道就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麼?”

    金髮少年聳肩道:“先前我們為了在教廷內部壓制他的威望那是為了防止伯利恒教區發展太快,但是現在既然事情已經出現了轉機,那麼我們對待他的手段就要有所改變,改打壓為籠絡,給他足夠的好處,讓他為我們所用,這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退讓。”

    庇度卡二世想了想,最後歎了一口氣,道:“就按你說得辦吧。”

    同一時刻,在神殿的另一座議事廳中。

    “剛剛得來的消息,騎士聯盟的一個約兩百人的騎士隊在哈唯依爾附近遭到了伏擊,結果只有寥寥幾個人逃回來。”末日公會分部負責者邁哈姆斯俯首道:“大人,亡者議會這次動靜不小,而且異常謹慎,連我們的情報也無法滲透進去,只能從一些斷斷續續的線索上看出一些端倪。”

    羅瀾站在一副魔法地圖前看著一座早已打上紅色標注的山峰,神色若有所思,他點點頭道:“先前我們的推斷和情報看來是正確的,西狄偌厄這老狐狸一定會有所行動,而且肯定已經暗中做了安排,不過現在看起來,我們的教皇陛下心情似乎很急迫,也好,這對我們將是十分有利的。”

    邁哈姆斯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外面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神殿騎士慣有的冷冰冰的語氣在外面響起:“蘭蒂斯頓主教,教皇陛下有令,請您速去光明大殿,有重要事宜相商。”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9-18 00:11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九章 變數

    十天之後,旺斯特堡。

    這里距離兩百多名騎士出事的哈唯依爾據點相隔不遠,這里上百年前原本是交通要道,但是隨著河道的乾涸和幾次戰爭使得這座堅固的堡壘被荒棄了許久,甚至一些殘破的石磚還被當地的一些封建領主拿去修築自己的城堡。

    而眼下,這死寂一片的堡壘似乎又一次煥發了生機,外壁懸掛起一面面華麗的盾形旗幟所,東方來的織毯也鋪在了冰冷灰白的岩石地面上,各處的漏洞和破損點都有工匠在加緊修補和重建。

    這里即將成為與亡者議會交戰的橋頭堡,這些天以來,已經陸續彙聚了從聯盟各處趕來的一百多名精英騎士,再加上扈從騎士和低階民兵衛隊,總人數已經突破了兩千。

    在議事廳內,清水潑灑過的地面上泛著一股冷意,高階騎士阿曆克斯轉過身來,他一拳頭捶在堅硬的長形黑木桌上,道:“亡者議會的人數絕對不會很多,如果我是指揮官,會在第一時間內發起進攻,而不會坐視我們的人在這里修葺城堡,彙聚人馬,所以如果我們現在發動突襲,那麼一定會收到奇效,諸位以為呢?”

    長形桌的兩旁分別坐著十幾名騎士,坐在左右上手的是高階中位騎士西里爾和高階下位騎士科林,加上阿曆克斯,他們現在是城堡內位階最高的三位騎士。

    科林騎士身材瘦高,帶著一副與騎士身份很不相符的眼鏡,他顯然並不贊同這個意見,反駁道:“這或許也是亡者議會做出的假像,別忘了先前那支兩百人的騎士隊是如何覆沒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穩紮穩打,教廷已經同意派出援助,離我們最近的摩戈華茲修士長不日即將趕到,有了神職者的協助,我們戰鬥力也將大大提升,勝算也將更大。”

    西里爾騎士是阿曆克斯的好友,雖然私交十分好,但是他向來有事說事,對於這件事,他也偏向科林的意見,點頭規勸道:“阿曆克斯,現在進攻恐怕不是個好主意,你是否再考慮一下?”

    阿曆克斯哼了一聲,不屑道:“摩戈華茲的衛隊不是在屠龍之戰中損失了大半麼?看來教廷這些神棍還是不願意真心幫助我們,我看他們是絕對靠不住的。”

    科林騎士皺起了眉頭,他搖頭道:“我不知道阿曆克斯騎士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摩戈華茲修士長所帶領的衛隊,主要是由聖騎士和少數祭祀組成,其餘則是數量不少的聖堂劍士團和牧師團,戰鬥力非常強大,另外,其餘兩位教廷的修士長也將……”

    “夠了!”阿曆克斯一擺手,阻止了對方繼續說下去,他從主位上走下來,來到科林的背後站定,然後兩隻手搭上後者的肩膀,沉聲道:“科林騎士,我記得您在南方一直與沼澤族作戰,難道你還不理解戰機的重要性麼?一旦失去將再不可得,那就是眼前局面的寫照。”他用手指了指科林胸前的徽章,道:“難道你不想再添加一枚徽章麼?或者說你對這些已經滿足了麼?”

    科林一隻手放在了劍柄上。另一隻手推了推眼鏡道:“所謂地戰機等於冒險。至於徽章。我認為在正面廝殺中執行好上級地命令。比逞個人武勇有用地多。那樣地徽章才顯得有意義。”

    阿曆克斯拍了拍科林地肩膀。他地眼睛中閃過一抹凶芒。他很想立刻下手把這個人宰了。不過在座地人不僅僅是他們三個。還有十幾名騎士隊長。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敢這麼做得。他舔了下乾裂嘴唇。正準備用一些慷慨激昂地陳詞鼓動周圍地騎士時。一名侍從匆匆跑入議事廳。挺胸說道:“大人。巴布羅薩修士長今晚即將趕到。這一次他地衛隊也將出戰。”

    議事廳內頓時響起了一片歡呼。阿曆克斯卻愣在了原地。

    一名騎士隊長說道:“既然巴布羅薩修士長即將趕到。我們還是等他來了之後再做決斷吧?”

    旁邊地騎士們也紛紛附和。科林也是面露笑容。不過看起來有幾分得意。

    阿曆克斯地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狠狠瞪了科林幾眼。這個消息他之前從未得到。但是這個傢伙以前做過巴布羅薩地書記官。絕對是知道內情地。之前他地表現應該也是執行了巴布羅薩地命令。可是卻不明說。那很明顯是為了給自己難堪。

    回到住處後,心情煩亂的阿曆克斯一直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眼神變化不定,似乎在思慮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衛隊長小聲道:“大人,你好像不太高興?”

    阿曆克斯停下了腳步,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道:“你對這次修士長的人選有什麼看法?”

    衛隊長一愣,他撓了撓頭,笑道:大人,這好像輪不到我這類小人物來評論。”

    “沒關係,我讓你說你就說。”阿曆克斯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沖著衛隊長做了個手勢。

    衛隊長想了片刻,他清了下嗓子,道:“法師會的人選是毫無懸念的,教廷那里我們也並不清楚,而在我們騎士聯盟這里,巴布羅薩修士長年事已高,如無意外的話,他的任期應該結束了,我們或許……”他猶豫了一下,看了阿曆克斯一眼,道:“或許會推選一個新的人選來擔任修士長。”

    “是啊,可是你認為這個人選究竟如何選擇才算合理呢?”阿曆克斯往前湊了一點,繼續問道。

    “我想,應該是立有大功,或者對聯盟有傑出貢獻的人吧……”衛隊長不確定地說道。

    阿曆克斯點頭道:“你說得一點也不錯,可是,巴布羅薩修士長年紀已經很大了,你說他有必要再來搶奪我們年輕人的功勞麼?”

    衛隊長聽到這里他已經有些明白了,原來這位騎士大人是想打著修士長席位的主意,他咳嗽了一聲,提醒這位充滿野心的長官道:“可是大人,我聽說,巴布羅薩修士長的孫子是位非常優秀的騎士,儘管才二十歲出頭,但是卻已經是一位高階上位騎士了,並在前幾個月才被授予了騎士長的頭銜,或許,巴布羅薩修士長是想讓家族里的人建立功勳吧……”

    阿曆克斯冷冷一笑,道:“這不過是因為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罷了,騎士長?我到了三十多歲,先後為聯盟攻破了二十多個要塞城堡,斬殺了大量的叛逆和黑暗信徒,歷經無數次血戰,然後積功晉升到這個位置的,而且一坐十年都沒有任何變動,他憑什麼?”

    衛隊長尷尬一笑,雖然他也同樣對此有些不滿,但是他出身平民,而且位卑職低,不敢對此做出什麼置評。

    “我也是平民出身,如果不出意外,我一生就到此為止了。”阿曆克斯語氣很平靜,不過他眼底有不平靜的東西在醞釀,在閃動,過了一會兒,他盯著衛隊長年輕的臉龐,沉聲道:“你是我的心腹,我對你怎麼樣?”

    衛隊長毫不猶豫地說道:“非常好!”

    “好,你去召集衛隊,我們今晚出發,進攻亡者議會的前哨。”

    衛隊長大驚失色,道:“大人……”

    阿曆克斯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害怕了麼?”

    衛隊長一挺胸膛,道:“為大人赴死是我的榮幸,我不會有絲毫退縮,但是我卻不得不考慮大人的安危,前些天我們的一隊兩百人騎士隊還剛剛葬送在那里,以我們手中的力量,恐怕……”

    阿曆克斯嗤之以鼻地說道:“我的衛隊是北方平原上最強大的騎士,那些垃圾騎兵也能我與我的部屬相比麼?”

    “可是,大人……”

    “我絕對不是意氣用事!”阿曆克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看著衛隊長,道:“我也不是一時腦袋發熱,我的神智很清醒,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深思熟慮的,由於前些天的挫折,亡者議會絕對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會發動第二次進攻,這一次我們絕對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衛隊長不再堅持了,他站直了身軀,行了一個騎士禮,鏗聲道:“大人,我這就去做準備。”

    半個沙漏時後,天色已經完全被黑暗所籠罩,一共三百人的訓練有素的騎士衛隊靜悄悄從城堡外的營帳中起身,然後十數里外的一座樹林里集合,阿曆克斯所帶領的騎士是北方平原的賽爾人,他們常年與黑矮人交戰,夜間作戰能力十分強悍,這也是阿曆克斯敢於出戰,且有一定勝算的原因。

    看著整裝肅列的騎士隊,阿曆克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聽著,這一次如果建立功勳,那麼我一定會得到晉升,你們的功勞也是少不了的,美女金錢土地,要多少有多少。”

    騎士隊中的人不少人的呼吸粗重起來,顯得有些興奮,長期以來,阿曆克斯哪怕將自己的財物和土地分出來,也絕對不會虧待手下,因此他的下屬對他的忠誠和信任度都很高。

    衛隊長策馬來到阿曆克斯身邊,道:“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恐怕晚了會引起科林騎士的注意,那就不妥了。”

    “不急。”阿曆克斯神秘笑了笑,道:“我們還要等一個人。”

    衛隊長一愣,只得耐心等待。

    沒過多久,一支百多人的騎士隊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樹林附近,衛隊長一眼就認出,這是阿曆克斯大人的好友,西里爾騎士的衛隊,他們同樣屬於北方平原的陣營,

    衛隊長心中頓時火熱了起來,心道原來阿曆克斯修士長早已做好了安排啊,那麼這次看來我們的勝算很大。

    “哈哈,西里爾,我就知道以我們的交情,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阿曆克斯從樹林沖策馬跑出,發出了一聲大笑。

    西里爾一怔,隨即失聲道:“不是說你獨自去進攻亡者議會前哨因而而陷入苦戰了麼?怎麼你在這里?”

    “對,我將去進攻前哨不假,但是不是我獨自一個人,而是你和我。”阿曆克斯得意一笑,道:“我知道邀請你一起行動你肯定不願意,但是如果我身陷險境,那麼你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來援助我的。”

    西里爾苦笑道:“老朋友,你把我可看的真透。”

    “老朋友,現在你可沒什麼顧忌了吧?”阿曆克斯看著對方,道:“這件事如果成功了,那固然很好,但如果失敗了,追究起責任時你只要說是來救援我的,那就沒有任何人會指責你了。”

    西里爾一怔,他默然點了點頭,交情固然很重要,但是阿曆克斯為自己把退路也想得這麼清楚,顯然後者這次是下定決心要行動了,他歎了聲,道:“阿曆克斯,我知道你立功心切,當年你雖然沒能競爭過梅薇絲,但是你要知道她是……”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亡者議會!”阿曆克斯上前拍了拍西里爾的肩膀,大咧咧地說道:“也不要這麼消沉,上次亡者議會是在內陸腹地圍殲我們的騎士隊的,這說明他們在週邊即便部署了不少人,那也是實力有限,我們只要把前方這個據點拿下,不要急著冒進,回去後再大肆渲染一遍,聯盟出於鼓舞士氣的目的,一定會對我們大為嘉獎,而不會治罪我們的。”

    西里爾訝然看了阿曆克斯一眼,這些話不像是他平時所熟悉的那個莽撞粗魯的朋友所說得,而且整件事似乎都不是突然發生的,仿佛是事先早就周密安排好的一樣,這讓他很是費解。

    阿曆克斯此時卻湊近了一點,他指了指上面,小聲道:“我在聯盟中有人支持,只要稍稍做出一點努力,修士長的席位就很可能為我所得,到時候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明白麼?”

    西里爾聽了句話,精神頓時一振,這一切似乎都找到了答案,所有的擔心也變成了驚喜,他立刻拔出了斬劍,揮舞了一下,吼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出發!”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9-19 05:43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9-21 01:22 編輯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三十章 變數 (續)

    在一夜的廝殺拼搏之後,突襲戰可以說是大獲成功,亡者議會的確沒有想到修士會的第二次進攻來得如此之快,而且阿曆克斯騎士所率領的還是戰鬥力極強的賽爾人,突襲之下稍一接觸,大約百多人駐守的前哨就被攻破,指揮官也被斬殺當場,使得旺特斯堡所承擔的壓力大大減輕。

    不過此刻的旺特斯堡大廳內卻籠罩在一股不安的氣氛中。

    巴布羅薩修士長就在阿曆克斯出擊後一個沙漏時後就到了,這位滿頭白髮的老修士長的面容上有很多疲憊,蒼老的皺紋和鬆弛的肌肉顯得更為突出,一塊塊的老人斑更是十分刺眼。

    擔任修士長四十多年來,這是他第二次連續策馬奔馳了三晝夜,不過他已經不是當年的精力充沛擁有雄健體魄的大騎士了,歲月磨蝕掉了他的體質,也淡化了那曾經籠罩在身上的輝煌光彩。

    他已經老了,為了讓家族更為興盛,為了保住名望和地位,這次的攻戰他早已把功勳都在心里盤算好了,家族中帶來的每一個人不出意外都能在此次征戰中得到升遷,這次與亡者議會交戰便是一個機會,因此才派出科林騎士阻止其他派系的騎士冒進,準備慢慢收割這些果實。

    哪里知道他匆匆趕到後,還是有人肆意打破他的計畫,這實在是讓他心中惱恨不已。

    他面色嚴峻地看著阿曆克斯和西里爾騎士,語氣異常嚴厲地說道:“你們兩個人在科林騎士的勸阻下還擅自出擊,甚至有可能擾亂聯盟的全盤計畫,你們的所作所為,與一名騎士所應遵守的紀律根本不相符合。”處在這個位置上,巴布羅薩依然充滿了上位者的風範和威嚴。

    站在大廳中間的阿曆克斯卻毫不畏懼,冷笑一聲,道:“我們沒有收到過任何不允許我們出擊的命令,抓到戰機當然要及時出戰。”

    科林騎士站了出來,他厲聲指責道:“阿曆克斯騎士,難道你不知道巴布羅薩大人要來麼?難道你忘了我對你的警告了麼?”

    “對不起。”阿曆克斯不屑的一撇嘴,譏嘲道:“第一,我並沒有收到任何不准許我出戰的命令,第二,修士會對下屬沒有絕對的約束力,聯盟也沒有給予巴布羅薩大騎士應有的權利,所以我不認為我是違反了聯盟的鐵規,而且我此次行動大獲成功,佔領了亡者議會的一處重要前哨,先前倒是科林騎士的同僚在那里幾乎全軍覆沒,貽誤戰機不算,還導致了聯盟遭受大量損失,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科林騎士臉色頓時難看無比,他把眼鏡摘下來用力擦拭著,一聲不吭。

    巴布羅森眯眼看著阿曆克斯。他點點頭道:“既然阿曆克斯騎士這麼堅持。那麼一定是有自己地理由地。想必之後如何行動你也早已考慮詳實了。也好。我們正要借此機會擴大戰果。那麼就請你把接下來地計畫闡述給我們聽聽。”

    “接下來?”阿曆克斯滯了滯。道:“沒有什麼計畫……”他原本就是想去爭功地。那是因為知道下來沒有自己動手地機會了。而且後面如何做他也沒有任何情報以作參照。更不用說什麼計畫了。

    巴布羅薩淡淡道:“是麼?”

    阿曆克斯眼皮一跳。他知道這個老傢伙要拿住這件事做文章了。但他還是極為硬氣地大聲回應:“是!”

    巴布羅薩渾濁地眼睛盯著阿曆克斯看了片刻。緩緩道:“阿曆克斯騎士。我命令你帶領本部騎士立刻出戰。趁勝追擊。擴大戰果。”

    阿曆克斯冷笑道:“如果三個沙漏時前大人您下這個命令那我絕對支持。但是現在亡者議會一定有了準備。我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科林騎士出言譏諷道:“哦,阿曆克斯騎士不是說沒有想法了麼?怎麼現在又有這麼多藉口了呢?”

    阿曆克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一抬頭,下巴仰起,道:“我沒有接到聯盟的命令,我拒絕出戰。”

    “原來是要聯盟的命令。”巴布羅薩浮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他拿出一張羊皮卷,慢條斯理地解開上面的紅色束帶,道:“這是聯盟對我的任命,所有旺特斯堡的騎士都暫時歸我調遣。”

    就在巴布羅薩拿出羊皮卷的時候阿曆克斯就覺得不對了,對方剛才不把任命書拿出來,現在卻來這麼一下,明顯是給自己下套。此刻的形勢已經容不得自己再做拒絕,他用僵硬的聲音說道:“屬下領命。”

    巴布羅薩“嗯”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道:“我等你的好消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議事廳。

    科林騎士幸災樂禍地看了阿曆克斯一眼,留下了幾聲冷笑,一路跟隨著巴布羅薩走了出去。

    “命令我們去進攻亡者議會有所準備的駐地,那是自尋死路啊,大人。”回到居處後,衛隊長惶急地對著阿曆克斯說道。

    阿曆克斯陰沉著臉,他來這里是為了贏得功勳的,而不是為了自尋死路,他看得很清楚,巴布羅薩這是想排除異己,但是他偏偏無可奈何,他冷著聲音道:“我知道巴布羅薩在打什麼主意,他是想讓他的孫子取代我的功勞。”

    站在這里的還有西里爾騎士,剛才大廳中他一聲不吭,此刻不屑道:“那個小子我剛才見過了,什麼高階上位騎士,騎士長,不過是空有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華麗的鬥氣罷了,這樣的人如果也能來率領我們,並且成為修士長的繼任者,聯盟就要敗壞在他們手中了。”

    阿曆克斯沉聲道:“聯盟中也有不少優秀的騎士,但是都被那些老牌貴族壓制的死死的,根本不能出頭。”

    西里爾歎了一聲,無奈道:“那又怎麼樣,我們不可能改變這個局面。”

    “不,能改變。”

    “哦?”西里爾疑惑地看了這位好友一眼,心頭不自覺的一跳。

    阿曆克斯眼中仿佛有鋒利的刀光閃過,聲音也像寒冰一樣漏出絲絲冷氣,道:“有一個辦法,清洗!”

    “清洗?”西里爾覺得心臟仿佛要從喉嚨口跳出來,倒退了幾步,駭然道:“你,你想幹什麼?”

    阿曆克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幾個字像是牙縫里蹦出來,道:“殺了巴布羅薩。”

    西里爾臉色頓時一片蒼白。

    阿曆克斯突然伸手,一把搭住西里爾的肩頭,沉聲道:“老朋友,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可,可是,巴布羅薩畢竟是大騎士,他不是我們所能對抗的,而且……”西里爾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感到那只手上充滿了力量和殺氣,難道真的要這麼倉促的做出選擇麼?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放心,我已經打聽過了,巴布羅薩連續跑了三天,體力已經嚴重透支,而且剛才對話時雖然看起來很有精神,但是我暗中留意過,他一直在輕微的喘息,說明他的狀態還沒有完全恢復。”阿曆克斯看了一眼天色,道:“馬上就快天亮了,這個時候是最容易疲倦的時刻,他的身體狀況應該是處在最低潮的時刻,對我們極其有利,而且……”他牽了牽嘴角,道:“巴布羅薩如果再年輕二十歲,那麼我今天絕對不敢動這個腦筋,可是他老了,他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只不過是頂了一個頭銜而已,你認為在我們突襲下他能支撐多久呢?”

    西里爾心中掙扎不已,他艱澀道:“你確定你想好了?”

    “放心吧。”阿曆克斯很沉穩地說道:“這麼多年來,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做沒把握的事情了?巴布羅薩為了趕路將自己的衛隊甩在了後面,只帶了由他孫子帶領的幾名貼身侍衛,除了科林的衛隊外,整座城堡里全是我們的人,我們勝算很大。”

    西里爾沉默著,沒有說話。

    阿曆克斯看了他一眼,將握住他肩頭的手放開,沉聲道:“這是上天賜予我們的機會,如果不把握好,死得就是我們,你想去死的話我絕對不阻攔你,但是我絕對不會奉陪,我的命運需要我自己來掌握。”

    西里爾悚然一驚,他想到了這個最為嚴酷馬上需要面對的事實,咬了咬牙,一跺腳,道:“好,我跟你幹!”

    仿佛早就猜到對方會同意,阿曆克斯平靜地點了點頭,他站起來,道:“走。”

    西里爾一語不發地跟在他身後。

    衛隊長剛才一字不落的把對話聽得很清楚,但是他沒有選擇,深深吸了一口氣,跟在了兩人身後。

    城堡中的道路對阿曆克斯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守衛也知道他們的身份,沒人去阻攔,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巴布羅薩的房間門口,兩名侍衛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剛想開口說話,阿曆克斯卻猛地從手腕里拔出短劍用力一揮。

    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兩名侍衛連反應都來不及,喉嚨便已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阿曆克斯將匕首順手拋給身後的衛隊長,然後托住那兩名侍衛的身體,再小心翼翼地把他們放倒在了地上,整個動作利索乾淨,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衛隊長不用吩咐,向走廊的出口處走去,並站在了那里。

    西里爾點了點頭,看來能夠悄無聲息地解決巴布羅薩了,可是阿曆克斯接下來的動作卻出人意料。

    “砰!”

    阿曆克斯一腳踹開了大門,然後怒氣騰騰地沖了進去。

    巴布羅薩正躺在床上休息,聽到聲響他一下仰起了上半身,順勢摸到了身邊的斬劍,怒聲道:“阿曆克斯,你想幹什麼?”

    阿曆克斯似乎極為憤怒,道:“我問你,你為什麼把我士兵的馬匹都沒收了?”

    巴布羅薩一怔,他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但仔細一想,這似乎是自己的孫子極愛幹的事情,雖然他隱隱覺得眼前的事情有些不對,但是疲憊的他剛從睡夢中驚醒,根本想不起那麼多,皺眉道:“我……你幹什麼?”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發問,不過這聲音已經變成了憤怒,詫異,匪夷所思,更多的還是驚恐。

    說話的時候,阿曆克斯已經再次踏上前了兩步,一下拔出斬劍朝著面前的老人砍了下去。

    這個角度正好處在牆角,使得人根本避無可避,他的攻勢無論是在距離還是速度力量都是堪稱完美,換了其他高階騎士來處在這一位置上也無法做得更好了。

    巴布羅薩舉劍,招架,奮力偏開身體要害。

    “鏘!”

    儘管倉促招架,但是多年來的身體反應還是讓他及時擋住了這一劍,只是雖然擋住了,但是純粹上半身的力量根本無法抵禦對方這驅動全身力量的一擊,悶哼一聲,他手臂一麻,劍身反被倒撞回來,刃身“撲”的一聲卡入了自己的肩頭。

    阿曆克斯大喝一聲,整個人向前跨步,渾身肌肉暴起,奮起全力斬劍死命向下一壓。

    巴布羅薩慘哼一聲,不得已向後退,但是他背後是牆角,身體頓時被逼得貼在了冰冷的石壁上,儘管血流如注,他還是牢牢握住斬劍,絲毫不肯鬆手。

    阿曆克斯額頭上青筋暴起,再次發力。

    面前這蒼老的軀體看似已經無法支撐,仿佛再加上一份力就會被壓碎,但是卻偏偏韌性十足,怎麼也不肯倒下。

    阿曆克斯大喝了一聲,他猛然收劍,高舉過頭,身上隨即暴起一股暗紅色鬥氣,然後再重重斬下。

    如同金屬交擊的聲響響起,巴布羅薩的身上也同樣暴起一道青色的光芒,但是在那紅色狂暴撞擊下卻重重顫了顫。

    “鬥氣壁壘?”阿曆克斯獰笑了一聲,他再次舉劍,下劈!

    撞響聲發出,這次不止是青色的光芒,連巴布羅薩整個人也在顫抖。

    阿曆克斯卻沒有停手,他像劈柴一樣又一次重複了這個簡單的動作。

    “鏘!”

    第三次的交擊令巴布羅薩吐出了一口鮮血,青色鬥氣隱隱有潰滅的跡象。

    他是一名技巧型騎士,這純粹比拼鬥氣和力量的方法他本就極不適應,更何況現在已經年老體弱,還是在極為疲憊不堪的情況下。

    “殺!”

    轟的一聲,青色的光芒如玻璃般完全粉碎,巴布羅薩的嘴里吐出的已經不是血,而是碎裂的內臟,眼睛里更是光彩全無,神智已經陷入了昏迷。

    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那是聞聲趕來的衛士,可是阿曆克斯卻沒有馬上發動攻擊,他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癱軟如泥的老修士長,眼睛眯起,只留下一道冒著冷光的細縫。

    “祖父大人!”沖入房中的一名年輕騎士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拔出斬劍向背對著阿曆克斯沖去。

    一直躲在門背後的西里爾突然閃出身來。

    雖然有著高階騎士的稱呼,但是其中水分很大,而且無論是對戰的經驗還是武技的磨練,一路順順當當走來的年輕騎士都不是西里爾的對手,再加上此刻被憤怒和激動引得情緒波動太大,西里爾很輕鬆的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再伸出腳腳下輕輕一勾,頓時就把他掀翻在地,斬劍刷的一下架在他保養的很好的脖子上,回頭向阿曆克斯問道:“怎麼辦?”

    阿曆克斯身軀不動,就像要宰掉某隻豬羊那樣隨意瞥了一眼,道:“殺了。”

    “撲哧!”一股灼熱的鮮血噴灑出來,這年輕而飽含生命力的血液暫態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阿曆克斯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斬劍,然後彎下腰從年輕騎士的腰間拔出一把短劍,兩步走到巴布羅薩面前,用手掂了掂,另一隻手一把拉住這名老修士長的頭髮,再將其的面龐拉近,冷聲道:“坐上這個位置靠的是實力,靠得是功勳……”

    他手臂陡然向前一送,頓時便刺入了巴布羅薩的喉嚨,他能感覺到這蒼老的身軀在自己強壯的臂膀下發出的劇烈痙攣,冷酷一笑,他一把拔出劍刃,任由那鮮紅的鮮血噴灑出來,自言自語了一句,道:“還有鐵血。”

    只是兩個人,他們就完成了一個刺殺修士長的舉動,而外面衛隊長和那些衛士激戰的兵刃交擊聲雖然還在響起,但是那已經是無足輕重的小節了。

    西里爾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斬劍,神色古怪地歎了一口氣,道:“我以為會很難的。”

    阿曆克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容,道:“他死了,這說明他才是註定被命運法則淘汰的人。”

    西里爾吁了一口氣,道:“我們想在該怎麼辦?”

    阿曆克斯異常鎮定地說道:“很簡單,祖孫起了爭執,最後祖父被孫子殺死,我們進來阻止這年輕人的暴行,迫不得已殺了他,你認為這個藉口怎麼樣?”

    西里爾苦笑道:“漏洞很大。”

    阿曆克斯滿不在乎地說道:“現在我才是這里位階最高的人,在這大戰前夕,聯盟絕對不可能再派出什麼身份高於我的人來調查這件事,至於之後。”他冷冷一笑,道:“你認為他們還能弄清楚事實真相麼?”

    外面的聲音漸漸停止了,這個時候,衛隊長卻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道:“大人,剛才得到的消息,科林騎士在半個沙漏時前帶著一隊人出了城堡。”

    但是阿曆克斯卻一皺眉,道:“哦?難怪他沒有出現,本來想順手宰了他的……”

    “大人!”衛隊長惶急道:“教廷摩戈華茲修士長的衛隊已經到了城堡外,科林就是前去迎接的……”

    阿曆克斯臉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

    “什麼,來得這麼快?”

    “不要慌!”阿曆克斯來回走了幾步,然後霍然回頭道:“等等把摩戈華茲修士長請到客廳休息。”他看了西里爾一眼,道:“你去,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西里爾猶豫了一下,道:“你是想……”

    阿曆克斯冷聲道:“別管我怎麼想,你去就是了。”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9-21 01:21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三十一章 會面

    “怒雷崖,應該就是亡者議會此次的圍攻地點。”

    神殿騎士鮑里斯指著地圖上的一座山峰,然後用力點了點,神情十分凝重地說道:“亡者議會敢於進攻這里,而且又調集了大量的人員,這說明他們有很大的把握,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會怎麼做,但是從某些特殊管道獲知,他們一些元老級成員或許也加入到這次行動中。”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漸漸舒展開,對著羅瀾笑道:“蘭蒂斯頓主教,這正是我們教廷的好機會,根據教皇大人判斷,亡者議會一定會派出少數精英強者對那個人進行襲殺,那麼這樣一來,他們在週邊的實力對諸位修士長而言必然會相對薄弱,如果我們藉此機會集中力量一舉攻破他們的外沿,再穩固陣腳,布下一個包圍圈,即便不能全殲來敵,那也必然可以重創亡者議會,說不定還能殺死幾名他們的元老,此舉必然會大大提升教廷的聲望,那麼在修士長席位人選的問題上話語權必然有分量的多。”

    羅瀾看了一眼地圖,微笑道:“看來教皇陛下這次是志在必得了。”

    鮑里斯重重一點頭,道:“三天前,摩戈華茲修士長進駐旺特斯堡,那里有騎士聯盟的巴布羅薩修士長負責配合,而迪恩蘭斯修士長則進駐彌月鎮,配合他的人是法師會的那奧拉瑟修士長,大人。”他指了指遠處丘陵上的一座廢墟,道:“我們的任務則是進駐米斯特農神廟,這樣一來,我們就對圍困怒雷崖的亡者議會形成了三面包夾。”

    羅瀾向鮑里斯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黎明陽光的照耀下,那里殘垣斷柱依稀可見,白色的殘破石階在雜草叢中若隱若現,衛隊如果在神廟廢墟上建立一處據點,對周圍的地勢便能做到一覽無餘。

    “只是這麼一來,我們教廷就處在與亡者議會接戰的第一線,那勢必會損失大量的人手。”

    鮑里斯昂首回應,道:“剷除黑暗,重塑光明,犧牲一點人手算什麼?”

    羅瀾挑了挑眉毛,摩戈華茲和迪恩蘭斯背後分別站著紅衣主教和祭祀團,這兩個人都不是庇度卡二世所能信任的,因此他必然急迫的想扶植一個自己的親信與這兩人分庭抗禮,作為庇度卡二世的親信,鮑里斯此次負責協助自己的行動,單純從武技上來看,他也達到了十二階上位的水準,如果這次再獲得一定的功勳,那麼他便非常有希望繼任邁哈迪修士長死後遺留下來的空缺,而庇度卡二世的意思似乎也正是如此。

    看著雄心勃勃的鮑里斯,似乎他並沒有把即將可能發生的殘酷戰鬥放在心中,羅瀾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此次我們在接到騎士聯盟求援信後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此舉必然會贏得眾多貴族的支持。”鮑里斯用腳踩滅了腳下的篝火,站起來望著漸漸升高的朝陽,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似乎修士長的席位已然到手。

    這時。前方負責探路地斥候已經回轉。來到近前然後行了一禮。道:“主教大人。丘陵上地神廟廢墟已經被佔領了。上面插地是修士會地旗幟。所有面對我們地哨點已經被清除。我仔細偵查了一遍。來往地也確實是我們地人。”

    “哦?”鮑里斯錯愕了一下。他看向羅瀾道:“難道是修士會派來配合您進攻地修士長?哼!他地行動倒是很快啊。可是昨晚我們已經到了。他們為什麼不下來接應我們?”

    由於這次出戰時間急迫。三大勢力之間地配合並不是非常默契。但是每一個所需佔領地要地上。修士會都派出兩名修士長共同作戰。以確保單個方向上地絕對優勢。但是站在鮑里斯地立場來看。教廷是此次首攻地主力。當然要得到與之相對應地尊重和重視。

    鮑里斯用手指了指斥候。肅聲道:“你確實看清是我們地人麼?你確定不是一個陷阱?”

    這名斥候地經驗十分豐富。面對鮑里斯充滿威勢地目光。他依舊站得筆直。並十分肯定地回應道:“是。我可以肯定。”

    羅瀾笑了笑。道:“丘陵上方視野開闊。沒有足夠人手地話只適合做哨站。要消滅我們這支隊伍急最起碼需要動用上千人。這里並不是什麼重要至不可丟棄地位置。而且即便有這麼多人光是水源地解決就是一個大問題。亡者議會絕對不可能這麼佈置。應該是我們地人沒錯了。”

    鮑里斯怔了怔,他原先對羅瀾是有些輕視的,認為這個人不過是因為運氣好和適逢其會才坐到了這個位置上,換成自己也一樣能夠做到,在羡慕的同時還有一些嫉妒,他曾經以為這次攻戰對方肯定有借助自己的地方,不過從剛才這番話看來,這個人是被自己低估了。

    羅瀾的手向前一揮,做了前進的手勢,身後大約五百人組成的隊伍開始隆隆邁進,這支佇列中彙聚了上次征討沙羅曼時的所有精銳,值得一提的是,這其中還包括了黑寡婦所帶領的騎隊,這個美豔的女人同樣為了爭取修士長的席位而參與了這次征戰。

    神廟前已經有一排服飾精緻華貴的人等候在那里,待眾人走近時,其中一名衣著打扮最為出眾的人走了上來,他優雅地行了一個貴族禮,對著騎在馬上處於佇列最中間的羅瀾微笑道:“這位想必就是蘭蒂斯頓修士長了,我已恭候您多時了,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是修士會修士長安格斯蓋爾。”

    安格斯蓋爾?這個是近來聽到過名字最多的一個人。

    羅瀾眼睛稍稍眯了眯,他躍下馬,同樣回了一個貴族禮,並且趁此機會仔細打量對方。

    這是一個舉止隨意瀟灑,外貌也極為漂亮的中年男子,嘴唇上的兩撇鬍鬚修飾的很是好看,鼻樑挺直高聳,額頭寬廣,茂密齊整的棕色長髮在背後紮了個髮束,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整個人洋溢著一股張揚的活力,令人一看便好感倍增。

    跟在佇列中間的少年身軀輕輕一顫,此次出行,佇列中還有一些牧師和聖堂劍士學徒,他也是其中之一,此時他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敵視的光芒,低聲道:“那就是安格斯蓋爾麼?”

    黑寡婦就在他的旁邊,她輕聲道:“怎麼,你認識他?”

    少年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很有可能就是劫持我妹妹米蘭達的人。”

    黑寡婦藍色眸子閃動了一下,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少年一眼,道:“你能確定?”

    少年極為用力的點頭,擠出一個壓抑的字,道:“是。”

    黑寡婦目光流轉,她輕聲一笑,道:“我記得當初見蘭蒂斯頓主教時,他是答應過他的那位法師朋友照顧你們兄妹兩個人的,既然有這件事,而且也見到了安格斯蓋爾修士長,那麼你應該和主教大人說明才是,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呢?”

    少年心中一動,抬起頭來,以熱切的目光看著黑寡婦,道:“是麼?”他猶豫了一下,道:“這麼做合適麼?”

    “這可是你自己的事。作為朋友我只是給你一個合理的建議,至於如何做還是取決於你自己,你說呢?”黑寡婦在手心里拍了拍馬鞭,沖著少年眨了一下眼睛。

    少年訕訕地點了下頭,道:“對,您說得是對的。”他吸了口氣,道:“我今晚就和主教大人說明這件事。”

    看著似乎已經下定決心的少年,黑寡婦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難以揣測的笑意。

    “這位是誰?”羅瀾指了指站在安格斯蓋爾身後的一名高大男子說道。

    這是一個身形壯實的中年人,他表情漠然,手掌和肩膊粗厚,站在衛士之中可以說並不十分顯眼。

    “哦,這是我的管家洛克。”安格斯蓋爾笑著對羅瀾介紹道,但似乎可以看出他的目光有一剎那的不自然。

    羅瀾點了點頭,笑著上下打量了洛克一眼,道:“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這名管家實力不俗啊。”

    安格斯蓋爾笑著解釋道:“洛克以前曾經是一名戰士,實力也勉強算是中階,蘭蒂斯頓大人過獎了。”

    羅瀾看了安格斯蓋爾一眼,道:“看來您對待自己這名管家很不錯啊,他面頰上的皮膚很白皙,看得出是一種常年在府邸中操持事務的忠實管家。”

    安格斯蓋爾臉色忍不住微微變了變,但是很快就被掩飾了下去,把帶著白手套的手放到嘴邊咳嗽了一聲,道:“大人您說笑了。”

    羅瀾微笑著沒有說話,他向前走了幾步,看了眼山坡下的密林,道:“安格斯蓋爾修士長,您接下來準備如何應對亡者議會?

    安格斯蓋爾上前與羅瀾並肩站立,想了想,沉聲道:“昨夜我們的戰鬥結束的很快,這里並沒有佈置很多人手,而且幾乎稍一接觸便退走了,如果今天夜晚他們並不反擊,那就說明這個方向上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我們可以考慮繼續進攻。”

    羅瀾笑了笑,道:“好,看來安格斯蓋爾修士長顯然已經有詳細的計畫了,不妨說來聽聽。”

    安格斯蓋爾指著密林說道:“這片樹林背後有一小塊高地,它被有一條溪流所包圍,水源豐沛,而且還有不亞於這里的地勢,亡者議會應該在那里還有一個據點,如果我們能搶佔那里,必然等若在亡者議會的腹地插上一把尖刀,只是這麼做也必然會遭到他們瘋狂反撲,而且途中還需穿過情形不明的密林,收穫與風險都很大。”

    頓了頓,他又十分謙恭地說道:“蘭蒂斯頓主教不但參與過屠龍之戰,而且還在東大陸以少數兵力擊退過獸人數十萬大軍,這樣戰績自然我不是我能所能企及的,我所說得只我的不成熟的意見,最後還是需要主教大人您來做出決斷。”

    羅瀾笑容不變,道:“唔,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計畫很大膽,很不錯,好,就這麼辦吧,那一切都交給您來處置了。”

    安格斯蓋爾頓時一愣,他原本以為羅瀾會否決自己這個提議,也或許會提出不同意見,但是沒想到會毫不反對,眉頭不禁輕輕皺起。

    兩人再交談了幾句後便各自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安格斯蓋爾身後的洛克管家走了上來,沉聲道:“大人,他好像對我起疑心了。”

    安格斯蓋爾哼了一聲,道:“沒什麼,只是懷疑而已,難道他對我就沒有懷疑了麼?”

    “大人,教廷到底打得什麼主意,為什麼派這個人來與您配合,莫非他們真的察覺到了什麼麼?是不是我們該……”洛克不無擔憂地問道。

    安格斯蓋爾沉吟了一會兒,道:“他們應該是從查理曼身上找到了一線線索,不過他們應該還沒弄清楚我想幹什麼……”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冷笑道:“我們的謀劃依舊不變。”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9-22 11:54
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歎息! 第三十二章 劫囚

    “那個安格斯蓋爾修士長,就是劫持米蘭達的人,我記得那些黑衣人這樣說過。”少年捏著拳頭,有些艱難地說道。

    “這個時候來告訴我,那麼你希望我做什麼呢?”羅瀾正在看著燭火下的地圖,一臉平靜。

    “我,我想……”少年張了張嘴,他很希望羅瀾把安格斯蓋爾抓起來,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他也知道要對付這麼一個地位和身份都很高的人不是光靠動手就可以解決的,還牽涉到很多其他的事情,即便是有了真憑實據,可是在眼下這個情況,主教大人會去這麼做麼?還沒說出口,他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心中不由一陣氣餒,垂頭道:“沒,沒有,這只是我在胡思亂想,請大人原諒。”

    羅瀾不禁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等等我去拜會安格斯蓋爾修士長,去把你導師叫進來。”

    少年木然走出營帳,邁著僵硬的腳步走到亞爾弗列得身邊,機械地吐出幾句話,當他剛想轉身離開時,亞爾弗列得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即便真的是他,你也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你明白麼?而且現在不是時候,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需要對付。”

    少年身體頓了頓,又重新向前走去。

    亞爾弗列得看了他一眼,不禁搖了搖頭。

    少年心中有著一股憤恨和壓抑,他很想大叫幾聲發洩出來,或者沖到營帳里把劍架在安格斯蓋爾的脖子上,逼著他把米蘭達叫出來,當然這瘋狂的念頭只是在腦海里轉轉,他還沒有真的發瘋。

    這時,前方不遠處有一把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木箱子這里面裝得是什麼?”

    少年抬起頭,在四周火把的光芒中,發現這是一個身形魁梧的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他想了想,他是安格斯蓋爾身邊那個洛克管家,心中一動,身形往一顆樹幹後一閃,然後探出半個腦袋,緊緊盯著那里。

    負責守夜的聖堂劍士戒備地看了洛克一眼,看見其衣飾價值不菲,看起來是個身份不低的人,便低聲回答道:“您不會感興趣的,這是一名囚徒。”

    洛克沉聲問:“為什麼要用黑布蒙起來?

    “我們不知道。大人。”

    少年心里突然有一個大膽地念頭冒出來。箱子里裝得是那個自稱馬克西姆地人。如果安格斯蓋爾和那些人真地有聯繫。那麼……

    洛克知道自己找不到答案了。又看了這個龐大而奇怪地木箱子一眼。正想走開時。少年立刻跳了出來。大聲道:“這個人是大人在神殿抓住地奸細。很奇怪地一個人。”

    洛克地腳步突然一滯。但是又很快恢復了自然。他回頭。仿弗若無其事地說道:“奇怪?”

    “是啊。很奇怪。”少年看著洛克。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地身上。故意提高了一點聲音:“他被抓得時候帶著一個金色地面具。看起來非常奇怪。”

    洛克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後居然一句話也不說地走開了。

    少年看著他的背影,他捏了捏劍柄,又看了看身旁的囚車,眼里透出仇恨與期盼的光芒,來吧,來救這個人吧,只要你也被抓住了,安格斯蓋爾難道還躲得過去麼?

    “我要救他出來。”這是洛克回到營帳後的第一句話。

    安格斯蓋爾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你難道忘了我們的計畫麼?

    洛克無奈道:“可是,馬克西姆是我們的人,而且,他的兄長是氣系天賦的最強者,如果知道了我見死不救,後果可想而知,所以我必須把他救出來。”

    安格斯蓋爾搖了搖頭,道:“先不說馬克西姆是否如你所想得那樣關在那里,即便這是真的,那也勢必會和蘭蒂斯頓起衝突,別忘了這是在亡者議會的腹地,那些傢伙可不知道你我的身份,一旦起了內訌,我們的處境將會變得非常危險。”

    洛克默然不語。

    “大人,蘭蒂斯頓修士長正帶著一隊衛隊朝這里走過來。”營帳外傳來侍衛的輕聲低語。

    安格斯蓋爾心中微微一驚,他向洛克說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不要節外生枝,我也不想再說第二遍了,你先退下吧,免得蘭蒂斯頓又看出點什麼。”

    洛克悶悶地站起身,漠然走出營帳。

    少年一直在囚車旁不遠處徘徊,轉圈,他在等待,但是等了兩個沙漏時,卻沒見到對方的身影出現,這讓他極為失望。

    負責看守的聖堂劍士已經換了一次班,新來的守衛看起來精神十足,而且聊起了天,少年看著實在沒有什麼希望了,只得無奈地走開,他恨恨得把一塊磚石踢了出去,嘴里罵了一句什麼。

    “啪!”的一聲,石塊被一條馬鞭準確地抽中,黑寡婦的藍眼睛在半明半暗的光芒下顯得愈加神秘。

    少年一驚,隨即愕然道:“是您?”

    “看來你有什麼心事呢。”黑寡婦走近了幾步,她指了指身旁微亮的篝火堆,笑著道:“來,喝點酒,說不定你能放鬆一下。”

    少年看了一那里,剛才自己原來就是無意中被篝火的光芒吸引過來的,遲疑道:“我是一個聖堂劍士學徒。”

    黑寡婦眨了眨眼睛,咯咯一笑,道:“是麼?”

    看到對方似乎有小視自己的意思,少年臉一下漲紅了,頭一昂,道:“喝就喝。”

    但是比起酒量,他就與黑寡婦差得太遠了,沒多久,他就有些微醺了,他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抱著腦袋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人順著你的意願走呢?”

    黑寡婦輕輕撇了他一眼,略一思索,道:“那就要看這個人想要什麼了。”她的纖指撥弄了一下光潔的指甲,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如果都毫無顧忌的發洩出來,那勢必會出現混亂,所以會有許多有形無形的枷鎖套在他們的頭上,強迫他們或者迫使他們懂得克制,這或許是外在的壓力,也或許是一個誓言,但只要讓一個人認為不存在這些東西了,沒有了,那麼他的欲望自然也能夠釋放出來了,這可是人的本性喲。”

    “是麼,是這樣麼?”少年有些失望,雖然黑寡婦的話也有些道理,但是他顯然沒有這個本事做到,因為他連自己的欲望也無法釋放出來。

    “還有一個辦法。”黑寡婦看著少年的眼睛,低聲道:“那就是誘惑足夠大,如果一枚金幣掉落在地,那會引發一小場騷亂,但是如果是十枚金幣,就有可能流血,如果是一百枚。”頓了頓,她加重語氣道:“那就有人為之付出生命。”

    “誘惑足夠大……”少年喃喃念了幾遍之後,他眼前一亮,突然站來,點頭道:“是這樣,我明白了。”他的神情告訴別人,他已經有了主意,低下頭,他由衷道:“謝謝。”

    “只是幾句話,不必那麼介意。”黑寡婦擺了擺手,她的精緻唇角也優雅地牽動一下。

    洛克出了營帳後,一直遠遠的觀望著囚車,安格斯蓋爾的話他自然明白,但是從根本上說,對方雖然與己方有所聯繫,這畢竟不是真正的自己人,所思考問題的角度和利益的出發點並不一致,而自己,則有著不得不救的理由,想到馬克西姆兄長的強橫實力,他就一陣心悸。

    可他之所以下不了決心,那實際上是因為囚車一直被黑布所遮蓋,他無法分辨這究竟是一個陷阱,還是馬克西姆確實在里面。

    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談話聲,先前遇見過的那名少年出現在了囚車邊,他大聲道:“我導師命令我來檢查一下這名囚犯。”

    聖堂劍士顯然沒有懷疑,他們也知道這名少年和主教大人關係不一般,將黑布掀起,任由少年檢視。

    洛克連忙跑近了幾步,睜大了眼睛朝里看去,似乎是為了配合他,少年拿過一隻火把,在那個囚犯的臉上照了照,還故意停留了一會兒,他朝黑夜樹林里稍稍瞥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放下黑布,沖著聖堂劍士點頭道:“多謝了。”

    他頭也不回地朝著樹林里走去,心中向光明神祈禱,希望自己的一番作為能被那個人看見,他屏住呼吸,快步走到一棵粗大樹後躲了起來,這里草叢茂密,正好可以隱藏身形,他背靠在樹幹上,留神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站在遠處的洛克瞳孔收縮了幾下,他看得很清楚,那個人的確是馬克西姆,在原地轉了一圈,他猶豫了一下,隨後從懷里取出一隻銀色的面具,端端正正戴在了臉上。

    隨後向著囚車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開始他還走得很慢,但是隨著逐漸接近囚車,他的速度開始越來越快。

    負責守衛的聖堂劍士察覺到了不對,其中一人冷喝道:“什麼人?站住!”

    但是洛克非但沒有停步,身形還再一次加快,手上閃現出一股淡淡的土黃色光亮。

    兩名聖堂劍士正想發出警號,洛克卻猛然向前跨了一步,居然奇快無比地往前一竄,兩隻手朝著幾名聖堂劍士腳下的土地一按,一道漏斗形的土黃色波紋忽的一閃,陡然擴散到了十幾米之外,所有的聖堂劍士身體一僵,身體表面頓時被一股如沙石所覆蓋,幾個人保持著姿勢,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了。

    洛克喘了幾口氣,他哼了一聲,向囚車走了過去,路過一名聖堂劍士身邊時突然伸手一拳,“砰”的一聲,這名劍士頓時化成了無數的沙子垮塌了下來,仿弗他的身體原本就是由黃沙堆砌起來的,身上的鎧甲和衣服散落在了地上。

    洛克順手一把抄住了一串金屬鑰匙,走到囚車邊將柵欄門打開,把馬克西姆拉出來,然後扛到了肩膀上,可偏偏這時,身後卻跳出來一個人影,並且扯開嗓子大喊道:“有人劫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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