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諾千金
在蒼縣縣令的貢品還沒有找到,瓜州縣令自然就不能到了臉上了。於是很快就讓手下去下去休息去了。那蒼縣縣令派大夫醫治過以後就暗中問那大夫。那幾個衙役的傷口怎麼樣,是真的還是裝的。
那大夫據實回答說:「大人,他們幾個都是猛虎所傷無疑,而且,我還在瓜州縣令那裡看到了新鮮的虎骨,想來他們幾人遭遇,老虎的事情應該是不假的。」
其實,看到那老虎皮,蒼縣縣令就已經知道是新剝下來的老虎。這個時候,蒼縣縣令還想著他們幾個衙役是從別人的手裡買過來的老虎皮。但是聽大夫如此一說,心裡這才徹底的失望起來,看來找一個頂缸抗雷的人還真是難啊。
這個時候瓜州縣令在驛館裡拿著虎骨笑的連眼睛都快沒有了,好像整個人突然的又年輕了十多歲一樣:「這個,金捕頭啊,平時還沒有看出來,你們幾個在我們瓜州對付幾個小痞子都那麼難,這個事情我很費解啊,怎麼跑到蒼縣來了,一個個的全成了武鬆了。要是在瓜州你們有那麼好的表現,咱們瓜州早就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啊。」
縣令大人可是一個人老成精的人物,在官場上混了有二十多年了。這點事情要是想瞞他的話,那也是挺難的,不像是蒼縣縣令那樣是去年才考中的進士,忽悠起來不費什麼事情。所以。金捕頭才有了計較。這個撒謊地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口徑不同意,這邊說是馮京,那邊就給說成馬涼了。為了保持內部一致對外。也為了出了事情有多一個抗雷的人,於是,+斷的搖頭點頭,讓人摸不著這個縣令大人究竟是在想什麼。
完了以後金捕頭才說:「大人啊,不是我們個個都成了武鬆了。你看這事情,我們是你的手下吧,我們是為了維護瓜州災民的秩序才來地吧。這個丟東西的不是我們瓜州,是他們蒼縣,我們要是受傷了,或者一個不小心被那飛賊給滅了一個。到時候他蒼縣縣令可不會掏一個大子。全部是要大人來掏腰包啊。你想想啊大人,這武松雖然我們不想當,但是,怎麼也比當他哥哥那樣被人給害死強多了吧。而且,這個殺老虎的馬鳴,總歸是我們瓜州的子民吧,總是歸大人你管吧。這個我們幾個衙役也是大人的手下。這樣來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一家人做的事情,我們說是我們幾個衙役做地,這在道理上講也不是冒領功勞。況且我們幾個和那馬鳴的關係好是不得了。這事情也就是請他喝一頓,他保證不會將事情亂說的。」
瓜州縣令笑咪咪發點了點頭說:「大隱隱與市。這樣的隱士有兩類,一類的江洋大盜來避禍。不過。這個縣志上有記載,老馬家在我們縣至少要有六代了。到馬鳴這裡已經是第七代了,沒有一個違法犯罪的人。所以,馬鳴的身份我們是萬千可以放心的。他絕對不會是什麼江洋大盜。第二個就是這一家人都是生性平淡,不願意在名利場上混了。而馬家應該就是這樣類型裡的人了。既然他們不想要什麼名利,那麼,這個打虎英雄的事情,他看在老鄉地面子上。應該不會向外捅破的。
不過,以後你們要注意一點。不要老是去馬家地肉鋪那裡去佔人家的便宜。別以為你們逢年過節地豬肉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這個當縣令的都不知道。我不過是不想把事情給搞大了,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其實縣令在豬肉也是從馬家白拿來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情這個瓜州縣令是不會做如此離德的事情的。
那金捕頭心想,『俺地親娘啊,就他那一刀能劈死老虎的本事,就是用八抬大轎抬我們去,我們也不敢去了。』於是向縣令保證說:「大人。這個你放心,等回頭遇到馬鳴了,我們將以前地肉錢都補上,不會拖欠一分。」
對於手下人的精明,瓜州縣令那是非常的滿意:「這個事情,你們看著辦好了。你們抓賊的本事不怎麼樣,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還是很放心是。」然後瓜州縣令看了一看已經用上好的女兒紅酒泡好的虎骨酒哈哈、、、兩聲,先是一陣大笑,笑的金捕頭的心裡直發毛啊。那瓜州縣令說:「虎骨酒,還是你們幾個有心啊,今天我就回去讓小六知道一下,什麼叫做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
這個女兒紅,那是江南一帶人的一個風俗。一戶人家要是生了一個兒子,就在院子裡埋上一罈酒,等兒子長大了以後,高中狀元了以後挖出來請街坊喝酒。這個就叫狀元紅。不過狀元算來算去也就是那麼幾個,所以,這一般的來講,兒子就是中了舉人,這酒就可以挖出來喝了,圖個吉利,祝願舉人能高中狀元。
這樣來講,女兒紅那相對來將就比較實際了,哪戶人家要是生了一個女兒的話,也在院子埋一罈酒。等到女兒十八以後要出嫁了。這酒就挖出來喝了。這個就叫女兒紅。沒有幾個女人是不嫁人的。所以,女兒紅相對來講,那是比較貼切的。這個女兒紅,還有一個在文人的***裡比較流行的一個名字,那就是與宋朝才子秦觀有關係了,就叫做金風玉露。有道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這樣的情感是,才能真真切切的表達出來女兒紅的內涵來。
狀元紅有點投機倒把的嫌疑。不過,正是因為有這樣一個風俗,所以一些人就開始相信,女兒紅那是有壯陽的功效,當然,不是酒樓裡的那買的那一種掛羊頭賣狗肉的那一種女兒紅。而真正的百姓家裡的那一種藏了十八年的那一種。要是泡上虎骨的話,這玩意,那絕對是賽過春風一渡丸。根據野史記載,唐玄宗就靠了這加了料的女兒紅,楊貴妃的。過,一般的時候這真正的女兒紅是買不到的,也就是之
紅做什麼。所以,才讓金捕頭揀了一個便宜。
出了驛館,將金捕頭嚇出來一身的冷汗來:「俺地這個娘哎,要不是那一壇虎骨酒在那裡頂著,估計今天你們金頭我就難過這一關了。你們看見沒有,看到那壇虎骨酒,大人的眼神就沒有正眼看過我們一眼。剩下的那些虎骨,我看還是別賣了吧。留這以後要是有什麼困難的時候,給老爺送過去,保準好使。
卻說那瓜州縣令將虎皮獻上,將其中原由一一的列舉明白。果然是龍顏大悅,下了旨意嘉獎瓜州縣令。惟其年歲已大,卻盡力為百姓著想,並親筆寫了一塊[愛民如子]的金匾送了過來。金銀賞賜,比這瓜州縣令一生宦資還要豐富。
這個瓜州縣令就是沒有這一次事情,也是快要告老還鄉的人了,所以,對朝廷其他人的地位沒有任何威脅。為了討好皇帝也好,為顯示自己大度也吧。總之,知府衙門,巡撫衙門,甚至吏部尚書紛紛對瓜州縣令大加褒獎。讓一個區區瓜州縣令弄的成了天下皆知的清官。一時間那是風頭無二了。而那失了貢品的蒼縣縣令,雖然有些心疼,但是不得不又收刮了一批財寶送了上去,這飛賊盜寶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其實在古代官場,除非有很大的家族勢力,要不,一個人在致仕之後,那可是標準地人走茶涼的事情。告老還鄉的七品縣官。到了地方還要受當地縣令的管束,頂多的也就是撈個土財主做做。不過,要是有了御賜的金匾那就不同了。不要說當地縣令,就是知府巡撫見了金匾都要下跪施禮。這瓜州縣令雖然沒有因此得到陞遷的機會,但是這也算是一個養老的護身符了。
不半月,大水退去,又過半月,由於大水沖毀地道路已經修通。朝廷的賑災糧款終於瓜州子民盡數到了瓜州縣令的手裡。此時,瓜州子民開始返回祖居,建房修屋,恢復農耕。而馬鳴也是得了消息回到了自己的肉鋪。那金捕頭果然在分發糧款的時候給馬鳴留了豐厚的一份。
而在馬鳴開始卻是擔心那年輕人給地自己的包袱是不是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彷徨度日,一月有餘。不見有人追查此事,又聽那來還錢的金捕頭說起,蒼縣縣令已經又將一批財寶送上朝廷。
其實,金捕頭向馬鳴透露這個消息,就是為了安定馬鳴的心思。告訴馬鳴,你就放心吧。這飛賊的事情已經不了了之,已經成一件懸案了。你和那飛賊有沒有關係,都不用擔心了。也是要馬鳴繼續安分守己。
馬鳴聽了消息果然安下心來,繼續做自己的屠戶。這時間一長,人的心思開始活動起來。那年輕人不叮囑還好,臨走的時候一番叮囑。反讓這馬鳴對那包袱裡的盒子裝的是什麼東西而心癢難耐了。夜深人靜地時候,馬鳴關好了門窗。打開包袱一看是一個花梨木雕刻的富貴牡丹圖。這馬鳴正要打開地時候。突然想到了現在雖然沒有人看見,但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要是自己打開開了卻是做了虧心的事情,想到了這裡,那馬鳴終是忍住了一看究竟地心思,將那花梨木盒子連同包袱一起藏了起來。
半年以後,那瓜州縣令告老還鄉,來了一個刮地皮的新縣令。這新官上任三把火,頭一件事情。這刮地皮就是想這安排親信進縣衙,於是那金捕頭就成了刮地皮第一個要下手拿下的人了。可是那金捕頭在這個位置上做的習慣了。不甘心就是退下去。
不過,這一朝天子一朝臣,那金捕頭不願意在新縣令面前失勢,那就要表示出來誠意。這個時候金捕頭就突然的想到了那蒼縣貢品失竊的案子,與那馬鳴後很大的關係。於是乎,金捕頭就想,這可是一件很大的功勞,既能找到飛賊,又能借朝廷地手將那
馬鳴除了。自己少了一個心頭大患,所以,如此一來,金捕頭就向刮地皮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那刮地皮聽了一後,鼠目滴溜亂轉:「如金捕頭所講,這馬鳴與那飛賊是一夥地了。要是抓住那馬鳴?」
那金捕頭為了自己的前程,自然就顧不上維護馬鳴了:「那蒼縣丟失的貢品就是不在馬鳴的手裡,馬鳴也是知道它的下落」
畢竟的財寶動人心啊,刮地皮向來就是一個有殺錯,沒放過的主。當下就讓金捕頭將那馬鳴騙進縣衙,然後抓起來候審。而在金捕頭巧舌如簧之下,馬鳴不疑有他,就跟著金捕頭就了縣衙。可惜這一進,那就像林衝進了白虎節堂一樣,立刻被早就埋伏在一旁的一班衙役給摁住了,然後,大家顧忌馬鳴的身手,沒頭沒腦的一頓亂打。等那馬鳴不能動彈了這才住手。
將馬鳴下了大獄,安了一個私通匪類的罪名。那刮地皮連夜帶人去馬鳴家裡搜查。這樣撈油水的事情,刮地皮想來是事必躬親的。尤其是這還是關係到貢品的事情。刮地皮就更是不會假借他人之手了。反正這貢品的事情已經不了了之,找到了貢品的話,傻子才會上繳。這貢品可就落到了刮地皮的手裡了。
正像前任縣令將的那樣,抓賊的時候金捕頭和他的手下一幫手下那是個頂個的笨蛋,但是要說到欺負老百姓,查抄個家產。這些可都是那難得的人才啊。沒有用多久,就在馬鳴的家裡找出來一個花梨木做的盒子。一看這盒子精美的造型,都不是區區一個屠戶能擁有的,說是祖傳的盒子,那馬家馬鳴以上六代都是做屠夫的,有這樣一個盒子那是說不通的。
這下果然證實了金捕頭的猜想,馬鳴一定就和盜寶飛賊有關係。那金捕頭拿這盒子自言自語說:」姓馬的,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這一下不給你定了斬立絕,我就不姓金。」然後飛快的像在外間大堂上等候的刮地皮跑去。
那刮地皮看了金捕頭手裡拿的花梨木的盒子,拿出來蒼縣對丟失貢品的畫影圖形,果然就是那飛賊盜去的。刮地皮將花梨木盒子帶到縣衙,金捕頭做為這事I人同樣跟了進來,這金捕頭要是不跟來是話,還有一條活路,現在既然跟了進來,那就算是進了鬼門關了,這就是閻王要他三更死,誰能留他到天明。
那刮地皮知道這事情衙役門都知道其中端倪,殺人滅口,一下殺那麼多衙役,別說是他一個七品縣令,就是一品大員,也要給皇帝一個很好的解釋才可以。所以刮地皮要想將這貢品昧下來,自己吃了肉,當然要衙役門喝一點湯了,起碼的,這貢品是什麼樣子,刮地皮是要當面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
所以,到了縣衙的內堂,刮地皮說道:「各位既然都明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貢品的案子是破了,但是,這貢品卻已經被馬鳴那飛賊給買了。我們只是找到了飛賊,沒有找到貢品。到時候,等事情了了,我不會少了大家的好處的。」
金捕頭等人當然明白其中利害,紛紛點頭。那刮地皮看了非常的滿意:「好,既然是這樣,大家一輩子也難得見一次貢品,今天我就讓大家開一開眼界。」
說著刮地皮將那花梨木的盒子慢慢的打開,金捕頭等衙役圍了上來。這個時候,花梨木盒子裡有沒有貢品他們沒有看見,卻是飛出來一團銀針來。刮地皮和金捕頭首當其衝,幾乎同時一命嗚呼了。其他地衙役雖然沒有被飛針射到要害的部位。但是做這個機關的人也是心狠手毒之輩了。居然在飛針之上抹了見血封吼的毒藥,因此,滿屋子的衙役連叫都沒有叫出來一聲,就這樣跟著刮地皮和金捕頭去了。本來是想貪圖一點迎頭小利,縣令吃肉,自己喝一點湯,卻沒有想到把自己的性命給賠上了。
這貢品可不是一個一般的物件,盒子上居然沒有鎖。要是盒子裡面沒有一點點的機關。那才是咄咄怪事。在古薰界,這一招叫做閻王針,一個被寶貝降低了警惕心,引起了貪念地人,是不會在細節上有什麼防備的。其實就像這個沒有鎖的盒子,行家都是不會貿然去開的。衝動是魔鬼。遇到奇怪的盒子,都是先找一個大號的厚木箱子,然後將箱子地兩側各打一個拳頭大的洞,把盒子幫放到箱子裡面,蓋上蓋子,把兩隻手出動事先打好的洞裡面伸進去,這講究叫盲開。沒有機關則就罷了。就算裡面有飛針,飛刀一類的暗器機關,那不過是射在木頭上而已。這個叫小心開得萬年船。
這刮地皮是一個讀書人,哪裡知道其中有這個的機關。而金捕頭等人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只有冤死在了貢品的閻王針之下了。這都是一時的貪心惹的禍。可憐那刮地皮來瓜州做縣令。連屁股都沒有坐熱,就這個死與非命了。
說來也奇怪。那貢品在一夜之間又沒有了蹤影了。幾個當事人都死了,也就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其中地事情了。縣令死了,這可是一件大的案子,連巡撫都驚動了。派下人來查,人都死了,貢品也不見了蹤影。就是查也是查不出來什麼。結果就做出來了江湖匪類殺官劫財地結果。而朝廷聽說了這件事情,不知道皇帝的那根筋搭錯了,突然想起來原來那個瓜州縣令地好處來。硬是將已經告老還鄉的原瓜州縣令給招了回來。
這老縣令第一個辦的就是馬鳴的案子,要說嫌疑最大的一個人。就是這馬鳴了。他在入獄的時候,已經被定了一個私通匪類的名聲了。但是老縣令念他打了虎皮有功勞。所以就想放他一馬,就把黑鍋推到了死去的金捕頭地身上了。加上馬鳴的幾個親朋好友在外面活動,於是就成了金筆頭陷害馬鳴,誣賴好人。反正金捕頭已經死了,多這一點罪地話他也不會喊冤了。不多日,馬鳴就被放了出來。而老縣令也是發了海捕文書,通緝那殺了刮地皮等人的莫須有的江洋大盜。
時光易轉,距離那次大水,已經過了一年,那城西毀在大水裡的城]>.:.一是一的主,雖然失去了別人托付給自己的盒子,但是到城隍廟來等人家一等,將事情交代清楚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等到了與那年輕人約定好的時間。馬鳴穿戴整齊,帶了自己家的所有積蓄就老到了城隍廟……
正午時分,那年輕人果然是如約而來。馬鳴就告訴了那年輕人事情的前因後果。那年輕人笑了一笑,調皮地問:「既然你把我的東西給丟了,還敢來赴約,就不怕我抓你去見官,讓你賠錢。」
那馬鳴說:「這個時候我要是再不知道閣下是做什麼的,那就是笨蛋一個了,見官你是不會的。」
那年輕人臉色一寒:「我做什麼的既然你已經知道,那你來見我,就不怕我把你捆了扔到大江裡面去。」
馬鳴正色道:「我雖然是個屠夫,但是,也知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的事情。我既然答應替你保管,現在失了東西在先,已經算是沒有盡到義務了。自然就不能再做那爽約的事情,要不,我何以立足與天地之間。」
那年輕人好像是今天的心情特別的好,又是撲哧笑了一聲:「我是在騙你的,你怎麼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對你動手,要不,我不就是連男人都不、、啊,要不,別人就該說我是忘恩負義之輩了。
我實話告示你把,本姑、、、少爺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知道你被下了大獄。我在瓜州是有眼線的。當我得了消息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你被關進去,要不是我有安排,你以為在大獄裡你能活著出來。就算是一個囫圇個個人,進去了都要扒一層皮。
至於那盒子,我已經在刮地皮那個狗官那裡拿走了。哼哼,那狗官,還想要我的寶貝,死了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