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蕭軍大營。
蕭言望著眼前的太史慈,夷州蕭軍的主帥,當世屈指可數的猛將之一,如今也已是滿身傷痕,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只有在他那威武的身軀裡,依舊保持著驍將的氣勢,那股令倭人聞風喪膽的驚人氣勢。
“主公,慈有負主公所托,將士死亡無數,大罪難赦,願一死以慰死難將士英魂! ”
太史慈噗咚一聲重重跪倒在蕭言面前,為了那四萬英年早逝的將士向蕭言懺悔。
“子義,若真如你所願,那死難將士的血海深仇誰人來報?如此這般你如何能安心而去?難道此次倭人一退之後便不會再度侵犯我大漢疆土? ”蕭言早就料到忠烈異常的太史慈會有這般想法,面帶微笑地質問著他。
聽到蕭言的問話,跪倒在地的太史慈臉上頓時時紅時白,心神一陣恍惚,當日犯下低級錯誤,使得四萬將士喪生大海,他極度痛苦,心中便萌發了一死慰寄死難將士的想法,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死之前多殺幾個倭狗為將士報仇。終於在經歷連番血戰後,倭人潰敗幾乎全軍覆沒,他覺得對陣亡將士有了些許彌補,遂向蕭言求死。
但蕭言的一番話讓太史慈產生了動搖,主公說得沒錯,所有陣亡的將士都是為了維護大漢的榮耀,達成主公的宏願,維護百姓的安危而犧牲的。倭人雖然是暫時潰敗而去,但又有誰能保證這個生性兇殘的卑劣種族不會再一次侵犯大漢疆域。看來自己與倭人之間地戰鬥還遠沒有結束。要想徹底根除大漢背上的這顆毒瘤,唯有從倭人的根源上著手,一舉滅其根基,使這個禽獸般的種族無法翻身。
自己還不能死,就算是為了無辜陣亡的將士,自己也得堅持下去。
太史慈終於將一切都想明白了,雄偉的身軀綻放出懾人心魄的氣勢,神情毅然堅定。雖然依然跪地未起。但強烈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半分。
“主公。慈明白了。慈願留此殘軀化身厲鬼。替代死難將士軍魂終生捍衛大漢天威,守護天下百姓安危,誓死助主公完成興盛大漢地宏願。 ”
蕭言聞言大喜,迅速上前幾步將太史慈從地上扶起。
“子義,你總算是醒悟了。不枉你我結交近十載。子義還是當年北海孔府門前那個一意報效天下,與子龍奮勇大戰地熱血青年。 ”
“主公... ... ”
沒想到主公還記得這些陳年往事,太史慈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感激地話語說到嘴邊卻無法立時吐出,哽咽了起來。
一旁田豐,趙雲等眾人看到如此感人場面,也是一陣唏噓不已。
只見田豐神色一動,上前數步,趁熱打鐵道: “主公,子義將軍。豐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
“元皓但說無妨。 ”見太史慈重新振作起來,蕭言心情甚好。
“主公。如今倭人海盜幾近全滅。未免倭患死灰復燃。我大軍可趁勢出擊。此時琉球群島上的各個島嶼必然毫無防範,必可一舉收復琉球海域,屆時我大漢疆域又將擴大千里。 “
“甚好! ”其實蕭言早想到了這點。只是之前為了使太史慈重新振作,沒來得及提及這事。
“太史慈! ”
蕭言開始下令。
“末將在! ”
太史慈如浴火重生般完全恢復了鬥志,氣勢如虹地回應蕭言,眼神中充滿著無限戰意。
“你領三萬大軍火速趕往琉球,肅清殘餘倭人海盜。於沖繩島等候我大軍前來。 ”
太史慈欣然領命而去。
不多久,一支五十艘戰船的蕭軍船隊,載著三萬精銳兵士,由夷州北岸出發,連夜朝著北方琉球快速駛去。
看著太史慈船隊漸漸消失在遠處海域無盡的黑暗之中,蕭言長長地舒了口氣。
麾下眾將之中,除了趙雲外,太史慈是跟隨蕭言時間最久的,一直以來以驍勇善戰著稱,對蕭言更是忠心耿耿,奔波各地四處征戰而從無怨言。此前討伐沖繩倭人海盜潰敗後,將士的大量傷亡自然是讓蕭言心痛不已,但他更關心的則是太史慈受到嚴重打擊後地情緒,他不希望這麾下屈指可數的驍勇將軍就此一蹶不振。
眼下,看到太史慈整個人煥然一新,彷彿重生般完全恢復了鬥志,甚至氣勢比以往更為強盛,蕭言內心很是安慰。
“主人... ...不,主公... ...不, ... ...大主人... ...以後我該做什麼? ”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蕭言及眾人朝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短小,面貌醜陋不堪的倭人,一副蕭軍士兵打扮,眼神閃爍不安地望著眾人。
原來正是小犬,這傢伙果然不虧有著小強般堅韌的生命力,在如此慘烈殘酷的戰鬥中,居然還毫髮無傷地活著。
蕭軍大營中怎麼會有倭人存在,換在平時蕭言可能就直接下令就地處決了,但此時他心情不錯,同時也對小犬地出現有些好奇,心中殺意頓減,遂用好奇地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倭人。
太史慈的突然離去,讓小犬心中頓時沒了著落,一下子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辦,只得無奈地向蕭言發出詢問。
眼前這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的偉岸英俊地年輕漢人,絕對是自己心目中的一棵大樹,連主人太史慈都要稱呼他為主公,不用說肯定是漢人之中身份極為高貴之人。
自己是倭人,在這盡是仇恨倭人的漢人軍中,可是很危險的。主人太史慈在接到蕭言軍令後,立刻興奮得整軍出發,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把自己獨自一人丟在這
。待,那可就糟糕了。
看著主人的主公不住地打量自己,小犬的心情忐忑不安起來,一時間呆立當場,手足無措起來。
這時,只見沮授匆匆上前幾步,在蕭言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蕭言臉色頓時變得極其古怪。小犬心中更是猶如十五個水桶般七上八下起來。
“哦! ”
片刻間。沮授已退至一旁。蕭言臉上顯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這猥瑣的倭人叫小犬蠢一狼啊,果然是個好名字。
“小犬是吧。 ”蕭言臉上恢復了微笑的表情。
“是的,是的。主人,哦不,大主人。 ”犬始終有些拿捏不准。只是忙不迭點頭哈腰。滿臉堆滿自以為最親切地笑容。這笑容在蕭言看來,真是說不出地猥瑣。
從沮授地短短描述中,蕭言已經了解到眼前這個叫小犬的倭人極度猥瑣,極度貪生怕死,極度的厚顏無恥,為了物質享受,可以不惜出賣精神,出賣肉體。甚至出賣靈魂。這樣的極品,即便是在這個本就極度卑劣的種族中,也是異常的罕見了。
對於這樣一個極品倭人。蕭言並不厭惡,甚至都談不上反感,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小犬也算是個人才,把他留在身邊,或許在日後率大軍征服這個卑劣民族時,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到這裡,蕭言嘴角浮現一絲詭異地笑容。
“小犬。我是漢朝大將軍蕭言。你我份屬異國,不用稱呼我為主人,以後你稱呼我為大將軍就可以了。 ”蕭言面上和顏悅色的說著,身上卻有些汗毛直豎。
其實不論小犬稱呼自己主人或是大主人,蕭言本是沒什麼意見的,但只要一想到這廝那猥瑣至極的笑容,便渾身不自在,腦中浮現的盡是本以為早已遺忘的一些現代記憶,某民族所拍攝的大量少兒不宜鏡頭,一個人,二個人,三個人... ...一群人... ...一個人與動物... ...一群人與動物... ...最終形成了一個用戶基礎龐大的全球性經濟產業。而在這些片段中,不少人物地笑容與眼下小犬臉上地猥瑣表情很相似,相當的相似。
看到蕭言對著自己表現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小犬知道自己安全了,緊繃地心放鬆了下來。
見危機一去,小犬那齷的心裡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漢朝大將軍?那可是天大的官,據說在漢朝,大將軍可是僅次於皇帝的尊貴存在,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物,居然紆尊降貴與自己這小小倭人說話,語氣是那麼的和藹可親,氣勢是那樣的宏偉磅礴,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倭人海盜而蔑視自己。如果自己能巴結上這位漢朝大將軍,富貴榮華,財富美女,那不是應有盡有,唾手可得了。
此時此刻,小犬心裡突然冒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對自己以前做海盜劫持漢人商船的卑劣行徑感到了一絲愧疚,改惡從善的想法油然而生。
但卑劣的種族始終是卑劣的,即便小犬再怎麼遐想,猥瑣的舉動又一次出賣了他。
只見他忽地撲在了地上,短小的四肢快速地三爬兩爬來到蕭言腳下,抱著蕭言的兩腳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又習慣性地將他那粘乎乎的鬼爪在蕭言的褲腳邊抹了一把。
沮授在一旁看到小犬撲到在地朝蕭言爬去,心中大叫不妙,蕭言可是完全不了解這個倭人的習性的,沒想到小犬爬行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想出聲阻止已是來之不及,只得繼續在一旁等著看笑話。
蕭言見小犬撲到在地向自己爬來,本也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必定是這貪生怕死的倭人被自己所展現出的王者之氣所震懾,甘心拜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但他怎麼也沒料到小犬這後續的一系列行動。
撲到在地很正常,誰讓自己是大將軍;爬過來也還行,誰叫這小犬貪生怕死;抱著自己雙腳大哭,那也忍了,看小犬也哭得挺傷心;沾滿眼淚鼻涕的鬼爪在自己的褲腳上抹了一把,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蕭言勃然大怒,頓時忘記了自己打算饒過小犬的事情,一腳將正在賣力表演的小犬踢飛了出去。
蕭言的腳力何等巨大,這下又是含怒而發,更是威力絕倫。
小犬那醜陋的軀幹頓時如砲彈般橫飛出去, “噗”一聲突破營帳而去,消失無踪。只在營帳上留下了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這一腳踢出,蕭言也感覺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了,但已來不及收力,眼睜睜地看著小犬消失在那黑乎乎的窟窿後。
看著帳內眾人那驚異的眼神,蕭言愣了一下,立刻老臉一紅,不自然的訕笑起來,道: “一小小倭人,死了也就死了。 ”
在他以為,那飽含他怒氣的一腳,不要說是人,就算是巨石,也立時四分五裂了,這小犬是死定了。
蕭言話音未落,一隻瘦骨嶙峋的爪子顫抖著從那黑乎乎的窟窿外伸了進來。
“大將軍... ... ”
極度猥瑣的聲音再次從營帳外傳入,小犬那如蟑螂般頑強的生命力再一次挽救了他。
帳內眾人看到這充滿戲劇性的一幕,紛紛詫異不已,蕭言也禁不住為之驚嘆,再也不把小犬當一個正常倭人來看待。
這一晚開始,小犬的人生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直至他生命終結的一天,他都沒後悔為人奴僕的這段甜蜜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