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鳳之涅盤 第三十章 通道
沙伸手一把撈起一尾通體紅色，長約十幾公分的魚來了看，這魚竟然沒有眼睛。
「這是盲魚。」說著，艾沙又將盲魚丟進了水中。「地下河水常年黑暗，沒有一絲光，所以它的眼睛也就退化了。」
「難怪。」歐若蘭心升起星力，將四周看了看，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就彷彿一個大的水潭，目力所及之處，隱約能看到無數的盲魚在水中穿梭。
「走吧，前面似乎有水聲。我估計是個瀑布。」莫聞側耳傾聽了一下，然後加快了步子，「走到前面先弄點東西吃再看，不行的話我們再返回來，然後看他們上面的人想出辦法沒有。」
地勢再次漲高，水勢也變得越來越洶湧，有數次，三人都是在踹急的河水中洇渡而過。
漸漸的，類似於咆哮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懸崖兩邊的縫隙也越來越寬闊。
突然，歐若蘭心停下了，她疑惑的抬起頭，頓時睜大了眼睛。
「快看！」
星光！在遙遠深邃懸崖縫隙上面，一絲星光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終於看到一絲光了！天啦……」歐若蘭心激動起來，「快走快走，說不定前面就是出口呢。」
然而，看著那遙遠的星光，莫聞和艾沙卻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只是依稀的星光，但大致還是能判斷出此刻的谷底與出口的距離——那是一個至少有四百米的垂直高度。
四百米的高度……這還是莫聞他們從中午走到入夜，順著這條時而平靜時而潺激的地下河走了數十公里之後的距離！雖然無法測量到底上升了多少高度，但數個明顯超過一米的迭岸告訴莫聞，他們上升了至少一百米。
「走吧，希望前面能憑空出現一個石階，讓我們沿著石階緩緩而上。」
瀑布帶起的潺潺聲越來越大，就彷彿雷鳴一般響起在逐漸寬闊的峽谷之中。
峰迴路轉中，三個人驚呆了。
在皎潔地月光下，一道彷彿來自九天之上的瀑布高高的掛在懸崖峭壁之上，好似銀河落入塵間一般。激盪起無數珠簾。
瀑布的下方，是一個寬闊無比的水潭，在瀑布入水的位置，一道道漣漪層層散開，帶起無數波浪，輕輕的拍打的水潭地岸邊。擊碎了月亮在水潭中的影子。
在水潭的另外一邊，一條幽深的隧道入口彷彿巨獸地嘴巴，幽幽的望著這闖入其中的三人。
突然。一聲哇呀的聲音傳來，在潭邊，一個人形地影子丟下一樣東西瞬間消失在隧道的入口處。
「有人？」
雖然已經餓了接近一天，但星戰士在提起星力的情況下卻完全能夠彌補體力的消逝。當下，心情無比震驚地莫聞提起星力，幾個起落便掠到了那道影子消失的地方。
伸手從水潭邊撈起一樣東西，在星力之光下。莫聞呆住了。
「漁網？」看著莫聞手中的東西，歐若蘭心驚呼出聲。
漁網！這是典型地智慧種族地標誌！而且，是典型地人類的標誌！只有人類，才會使用漁網這樣地捕魚工具……
而也就是說。剛才在岸邊發出怪叫的那個黑影，是不折不扣的人類。
望著那個幽邃的山洞，莫聞一咬牙。率先衝了進入。「追！」
三人。風馳電掣一般掠進了溶洞。
巖洞並不小，但是裡面的路卻十分崎嶇。除了山洞上方吊著無數的石鐘乳之外，地上也是凹凸不平。甚至，還有不少的動物屍骨到處散落著，發著幽幽的磷光。
掠進洞口不遠後，莫聞便在一個岔路口便停住了。
「左邊，還是右邊？」
「讓我來試試。」歐若蘭心說著，略微有些疲憊的她盤膝坐下，豎起手指，升起星域。片刻後，她指著左邊，「這裡。」
莫聞點頭，又一次的飛奔而去。
在地面上那些屍骨磷光的照耀下，與前面那個影子的距離漸漸被拉近了，甚至，莫聞都能聽見他口中發出的喘息聲！
「別跑，我們沒有惡意！」莫聞有些著急的大喊著，同時準備施展千鳥千鶴了。
然而，就在距離黑影只有十幾米遠的時候，黑影突然朝左邊一竄，這讓印結馬上就要完成的莫聞一窒，連忙撤掉印結，整個人也因為慌神而從半空中墜落。
身後緊跟著他的歐若蘭心和艾沙箭一般的越過了他。然後……
呆呆
了前面的溶洞壁處。
「怎麼了？」莫聞聽見了歐若蘭心倒吸冷氣的聲音，連忙掠過去，然而，他的話音未落，自己也猛地吸了一口冷氣。
溶洞，只有三米左右便到了盡頭，而前面，赫然開朗。一抹月色溫柔的照在溶洞的地面上。
緩緩的朝前走出幾步，漫天的星光和月色映入眼簾。視線的盡頭，是一望無垠的崇山峻嶺。
下面，星星點點的***瀰漫著整個山谷。
呼嘯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就在三個人目瞪口呆的時候，一道凌厲的箭矢呼嘯著插進山洞。
「小心！」莫聞立刻後退一步，同時伸出手，護住了身後的歐若蘭心。
噗嗤！箭矢入洞，直直的射入巖洞壁半寸！
「這……居然有人？」
終於，三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相互對視後，彼此的眼中都充滿著無數複雜的表情。
震驚，意外，好奇……
十萬大山，雖然傳說中有著無數自從上古神話時代便存在的種族和神獸魔獸，但親眼見過的，幾乎卻沒有。更甚至，即使夔牛，也只是在最近這幾天才出現過——而以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在前往被夔牛騷擾的村莊的時候，莫聞也仔細打聽了不少傳聞，據說在這裡，除了夔牛，還有一種叫做夫諸的上古神獸出沒——三百年前，夫諸現世，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洪水。（夫諸：象白鹿，但有四角。招大水。《山海經（中次三經）》有載。其實這十萬大山中的很多東西，差不多就是根據山海經而來，大家瞭解一下就行了，有興趣的去看一看。畢竟要寫一個蠻荒之地，山海經是最好的選擇。當然，本書不是洪荒流。。）
但是，他卻從來沒打聽到，也沒有在任何記載中見到過十萬大山存在任何人類！
千萬年的滄海桑田，讓神話中人類文明的發源地十萬大山，成為了最神秘的存在。
「怎麼辦？」莫聞被這蘊含無窮力量的一箭稍稍嚇住了——這要是射中身體，即使有星甲防護，恐怕瞬間也會導致內傷吧？他後退了一步，看著歐若蘭心和艾沙苦笑。
歐若蘭心聳聳肩，滿臉無奈。
艾沙則皺皺眉，凝視著遠處不停的發神。然後，他又閉上眼睛，側耳傾聽著下方那越來越高亢的呼喊聲。
這並不屬於大陸任何一種已知語言的呼喊讓並不擅長語言的莫聞搖頭，而即使自稱受過十年宮廷教育的歐若蘭心也莫不著頭腦。
「無法交流，看來這是一個一直隱居在這的上古族群。」莫聞看著巨大的峽谷輕聲道，「我想，他們並不歡迎我們。」
「非但不歡迎我們，而且看架勢，用不著明天，我們說不定就會被他們烤來吃了。」歐若蘭心看著在月光下，一個高高的架子被無數「野人」抬了下來打趣道。
突然，閉上眼睛的艾沙猛地睜開了雙眼，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洞口外大聲的呼喊了起來！先是有些陌生的一兩句，接著便變得熟練起來！
「……&（……&……%#（*##……
莫聞一個趔趄，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他是如此的震驚，以至於……手指著艾沙，就彷彿失語了一般！
歐若蘭心的表現同樣如此！
奇怪的是，隨著艾沙的呼喊，山下的呼喊聲突然消失了。
一個單獨的聲音大聲的喊了起來。
艾沙轉過頭，看著莫聞，「他對我們說，讓我們滾回去。」
「先別翻譯……首先說，你為什麼會他們的語言？你難道就是這個地方出來的？」深吸了一口氣，莫聞和歐若蘭心同時露出了看怪物一般的表情。
「我……」艾沙沉默了，半響後搖搖頭，「這是秘密。」
莫聞也沉默了，片刻後他露出了微笑，「那這樣吧，既然你也明白他們的話，就對他們說，我們只是想找一條出路。」
「他們不肯。」
「那……」莫聞笑意漸漸消失，看著下方那個高高的架子——如果猜測得不錯的話，應該是簡易的投石車，「給他們說，既然不能和平談判，那就只好武力鎮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