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鳳之涅盤 第五十章 凰之夙玉
著這彷彿永遠不知道疲倦的「鳳凰」朝著山下走去，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她是人？還是鳳凰？或者說……只是幻化成人形的鳳凰？
當然，幻化成人形的鳳凰要貼切得多。
迎著風雪，六個人就這樣小心翼翼的，生怕踩死了腳下的螞蟻——哦不，沒有螞蟻，生怕踩化了一朵雪花似的往前緩緩走著。
然而，似乎鳳凰小姐並沒有加快或者放慢步子的意思，就那樣輕飄飄的在雪地上赤足而行。
「糟糕，她好像錯開了我們埋東西的地方，怎麼辦？」
前面，鳳凰在緩緩的走，後面的六人膽戰心驚的跟著，猛然中才發現，鳳凰走的路徑已經便宜了他們上來的路線。
「我發現……我們跟在她後面就好像……就好像……」莫聞深深的吸了口氣，眼中滿是苦澀，他回望著五人：「我覺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歐若蘭心，這個外表隨和，彷彿笑容和自信永遠不會消失的女孩此刻滿是沮喪：「不止是大氣都不敢出，連看都不敢看。」
「簡直沒有辦法在她面前抬起頭！我們就跟螞蟻一樣！」
「那怎麼辦？」
歐若蘭心咬咬牙：「找個臉皮厚的去說，既然她變成了人，就得和我們一樣！有點點人味才行。」
此言一出，六個人同時停住了腳步。
是的，鳳凰地強大實力他們已經見識了——那是超越他們所能知曉或者見到過的一切的實力。而瞬間化身成人。而且還是那種美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簡直就不是人類所有的美麗，更讓六人聞所未聞。
直到現在，六個人還處在懵懵懂懂之中。根本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似乎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那誰的臉皮厚呢？」較為神奇的，愛麗絲汀同意了歐若蘭心的意見，她怯怯地看了前面的鳳凰的背影一眼，然後望向了夏藍，望向了亞文。最後將視線對準了莫聞。
歐若蘭心則是說完話便直勾勾的看著莫聞。這讓他無比鬱悶，指了指鼻子道，「我的臉皮，真的很厚？」
「不是很厚。是你的心裡承受能力比較強。」這個時候，一直都在沉默的亞文苦笑著搖搖頭，看著莫聞道，「看眼神就看得出來。我們一群人中，似乎只有你的眼神要正常一點。」
「我……」莫聞忍了忍，點點頭說好吧我去說說。之後他便上前了幾步，緊緊的掉在鳳凰的身後。
然而。他還沒有開口，鳳凰的聲音便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朵中：「我沒有你們所說的人味麼？」
「果然，一切都不能瞞過您地耳朵。」
「我有一個人類地名字。夙玉。」鳳凰冷冷地聲音再次傳來。「所謂人味。是不是人類的氣息？」
「不全是，也沒錯。」此刻地莫聞就彷彿鳳凰夙玉的一個小跟班。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在她身後，「您應該有人類的表情，譬如笑……」莫聞說著，低著頭瞟了一眼那個彷彿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您還應該……」
夙玉的聲音再次飄來：「我還應該對你說，不要用您這個敬辭，因為那多半是對長者說的。」
啊？莫聞長大了嘴巴，差一點就被風刮到了懸崖下面！
都說鳳凰是天下間最智慧的神獸，看來那繼承千萬年的記憶果然不是蓋的！
「吾以三千年未入世，卻未料到天下間已經變化至此，汝可知……」夙玉停了停，似乎覺察到自己的話又開始沒有「人味」了：「你可知道，現在這個大陸已經成什麼樣子了？」
「您……你……等你下山之後就知道了。」莫聞揮去在零下數度中冒出的冷汗，亦步亦趨的跟著夙玉道，「現在大陸上十幾個國家，雖然保持著表面的和平，暗地中卻洶湧不已。如果不是有大神宮用強力壓住，恐怕戰亂早就升起了。」
鳳凰夙玉似乎有些吃驚：「大神宮？是什麼樣的存在？」
莫聞心道你還是傳承了開天闢地以來所有鳳凰記憶的……美女！難道會連大神宮都不知道？不過心中雖然腹誹著，他嘴巴還是極為恭敬，「大神宮是星戰士的大本營，現在泛大陸四所星戰士都是棣屬於大神宮的。而星戰士，是整個大陸最……強大的戰士。大神宮就是依靠這些武力來強力壓制住各大王國，維繫著大陸的和平的。」
「而大神宮，則是由八千多年
八十八位上古星戰士一手建立的組織。」
「八千多年前？」夙玉這下停住了腳步，不帶一絲表情的臉望著莫聞，「在我的記憶中，那八十八位星戰士擁有的力量可不是……你們所能比擬的。作為他們的傳承者，你們的實力太弱小了。」
就在莫聞臉紅的時候，夙玉又道，「而且，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大神宮。那八十八人抵擋住異族之後只剩下四十三人，為了守衛大陸和平，分成了兩個組織。極光聖殿守衛在極北之地以警戒異族，光照會則退到了天堂島。」
「光照會？，天堂島？」
「極南之地的島嶼，在那裡訓練他們的繼承者。」鳳凰夙玉轉回身，繼續踏雪而行，「大神宮又是從何而來？」
好比晴天霹靂，鳳凰夙玉再次給莫聞帶來了大大的震驚。他是如此的震撼，以至於真的被寒風刮下了懸崖！
「莫聞！」遠遠的掉在莫聞和鳳凰身後的歐若蘭心等人立刻看到了莫聞從近似於六十度的斜坡上滾落。
然而，鳳凰根本沒有回頭，只是反手輕輕一抬，一股溫暖的星力頓時包圍了莫聞全身，接著，莫聞升起星力，一個起落中便重新返回了懸崖上。
呆呆的看著夙玉遠去的背影，莫聞連歐若蘭心等五人走到了他的身邊都毫不察覺。
「剛才怎麼了？是她把你趕下去了？」歐若蘭心站到莫聞前面，在他的眼前用力的揮著手皺眉道，「醒醒！」
好半響，莫聞才回過神來。然而，他依然不能消化夙玉對他所說的話。
在任何一本歷史，任何一本典籍中，大神宮都是以八十八位上古星戰士的正統傳承而自居的。連什麼光照會，極光神殿……從來沒有出現過在任何一本典籍中！
毫無疑問的，莫聞會選擇相信夙玉所說的話。作為上古種族，夙玉的記憶不可能有偏差，更不可能憑空捏造出一段記憶來。
那麼，大神宮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那倖存的上古星戰士們建立的光照會和激光神殿又如何會消失？或者說，極北之地的激光神殿是否就是大神宮？
那光照會呢？
一頭亂麻的莫聞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他明白，這樣的消息，是絕對不能外傳的。
「她的名字叫夙玉。而且，似乎越來越有人味了。」莫聞苦笑著，用力的搖了搖頭，「以後我們叫她夙玉姐吧——而且她還不讓我們稱她為『您』。」
「天！不會吧……」歐若蘭心用手掩住嘴巴驚呼道，「難道她這麼快就擁有了女人的覺悟？」
亞文和夏藍也同時一愣，然後相視苦笑，「這果然太……人類了一點。難怪你會愣住。」
「是的。」莫聞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其實她還是蠻好相處的，我們只是被她幾千歲的年齡和實力嚇到了。如果真說起來，她對於現在的認知根本就……和一個小女孩差不多。」
當莫聞說這句話的時候，踏雪而行的夙玉小姐明顯的怔了怔，隨即又向前緩緩走去。
當然，莫聞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我其實很疑惑，她說她已經幾千年沒有入世了，為什麼今天會選擇和我們一起離開呢？」
歐若蘭心道：「我也很疑惑。」
「鳳凰，五百年一涅槃，在第八次涅槃之後將會產下鳳凰蛋，而後銜來沉香木，等候著最後一次涅槃，同時將所有記憶和力量傳承給下一代，迎接下一代的新生。」愛麗絲汀看著那叫夙玉的鳳凰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或許，她是想下山游離一段時間，然後將這份記憶流傳給後代吧。畢竟大陸這幾千年來的變化太大了，被稱為世間最睿智者的鳳凰不會讓自己的記憶留下這段空白的。」
……
迎著風雪，夙玉緩緩的走下山巒。她身後的那些小鬼們的話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朵。當聽到愛麗絲汀的分析之後，夙玉微微點了點頭。
是的，作為自從開天闢地便存在於世間的種族，鳳凰傳承記憶與其說是一種本能，不如說是一種使命。
而夙玉，則在生命將要走到盡頭的最後百年中將這個使命延續下去。
「人性嗎？或許，我可以給我的孩子……留下祖輩從來沒有過的記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