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深淵之主 作者:無境界 (已完成)

   關閉
mk2257 2008-11-4 18:22:3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0 447460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2:53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九章 發展(七)
  







  與時俱進,羅凌不知道用這個詞合適不合適,不過,千眼魔和幽形魔確實比當初他在廣安機場地下基地見到時聰慧了很多。幽形魔會說話求救裝可憐了,千眼魔則懂得聽令撤退了。
  
  羅凌並沒有下令緊逼追趕,這個地下空洞的整個形狀他已經瞭解,他讓機械恐怪挖掘的豎井,就是直接在一個靠近空洞後部的位置打出一個新通道,從而避開了那些七扭八歪的盤錯通路,從這裡向後,可供對方回轉的餘地已經非常小,更主要的是,在絕對性的力量面前,普通的計謀戰術意義不大,羅凌只需穩步推進,便已鎖定戰局。
  
  隨著繼續的深入,羅凌留意到了洞壁的特殊情況——非均勻分佈的時間痕跡。
  
  「運用不夠純熟的時間力量!」羅凌想起了當初在廣安遇到的那個軒轅磊落的爪牙,範圍內時間加速和減速,當時覺得特別而詭異,如今仍是讓他充滿戒心。
  
  再向前走,兩頭幽形魔如同通過黏稠的樹脂膜般從幽影位面脫出,試圖偷襲羅凌。
  
  羅凌左手光芒一閃,工程魔法釋放,閃爍著淡紫色、又如水銀般光亮的能量網將其中一個利爪離羅凌不及半尺的幽形魔兜頭罩了個結實。空間禁錮,能量類型屬於空間。這種力量並不常見,羅凌是用以虛空水晶激發的幽能轉化而來,那淡紫的光彩便是最好的證明,純粹的空間能量是透明而又光亮的,感官跟水銀很接近。
  
  另一個幽形魔見行跡暴露,趁羅凌對其同類下手的時候,非竄撲躍而起,小跨度縱躍跳斬,敏捷型的且擅長格鬥的作戰單位,在狹窄的地方更能讓這類攻擊法顯現出威力。
  
  儘管幽形魔的這一手玩的乾淨利落、勁道十足,但它三階左右的實力同羅凌的五階,是道超巨大的鴻溝,這鴻溝以不是技巧所能彌補的,更何況,論作戰技巧,它同樣差的遠。利爪掛著噝噝的破空銳響貼著羅凌的身體邊緣走空,羅凌關鍵時刻的從容錯步,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幽形魔很有有形的一擊,就這樣毫無煙火氣息的化解了。更讓幽形魔痛苦的是,它眼睜睜的看著羅凌的手向它抓來,卻因為身體還在前撲的動作慣性中而根本無法逃脫。
  
  嘭!羅凌一把扼住了幽形魔的頸部,推、旋、擲,三個動作連貫,就彷彿空中接到一個沙包、然後旋身摔擲在地上一般,這一擲是灌注了土性能量的,雖然是很簡單的運用,但效果卻是極為明顯,就見幽形魔後背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就如大鎚砸擊燒紅的鐵板般,整個地都在瞬間發亮,並且迸飛出塵光和金色的火星樣的光斑。那幽形魔當時就癱了。羅凌這一下的力道,跟一個人從600米高空跳下來沒啥區別。
  
  羅凌走上前,右手的手甲分解成不同的小片,然後在光芒的底蘊中浮起、退散,在幽形魔淒厲的嚎叫和掙扎中,羅凌的拇指摁在其額頭大約5秒,然後,幽形魔很突兀的停止了所有動作。
  
  轉過身,羅凌又去處理另一頭幽形魔。
  
  這頭幽形魔只不過被能量束縛,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因此見羅凌過來,掙扎的更是激烈。嘭!摔了一下不行,嘭!再摔一下,抗爭只剩下了悽慘的低哼,然後,在拇指摁完之後,這個也寂然不動了。
  
  「充斥著粗暴、蹂躪和危險的世界……」三個機械恐怪用機械語低聲的嘀咕。
  
  「繼續前進!」羅凌的聲音以及表現,讓機械恐怪覺得他才是冰冷意志和金屬式思維的歸屬者,一如它們在自己的世界的敵人『冰冷金屬』。
  
  通道終是走到了盡頭,一個葫蘆狀的地穴,羅凌先進入的是較大的一頭。
  
  憋悶、壓抑、危險的構架、隨時被活埋的危險,以及與眾不同的腐朽味道,時間帶來的腐朽,而且分佈不均,這讓此地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由新鮮血肉和腐爛臭肉一塊塊拼裝起來的物質,透著一種區域會隨時崩潰的詭異氣氛。
  
  二十多頭千眼魔、十幾頭幽形魔,以及一名明顯看起來是頭目的人類男性在這裡,在黑暗中,用森然且邪惡的目光注視著羅凌和三頭機械恐怪。
  
  「你是什麼人,竟敢妨礙我的偉大主人的計劃實施,如果你仍不知進退,將會遭受最嚴厲的懲罰……」
  
  人類男性開口說話,聽的羅凌直皺眉。這人所述說的內容是乏善可陳的,羅凌為此動容,關鍵是說話的語速,前半句說的如同繞口令般又急又快,後半句卻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蹦,這讓羅凌意識到,此人的時間意識恐怕已經徹底紊亂。這其實是一種魔法反噬症,只不過因為是跟時間屬性有關的,所以表現出來的特徵有些詭異。
  
  「缺乏正確的方法和節制,強行、超負荷使用時間的力量,真是亂來。」羅凌心中暗忖,背在身後的右手中魔法陣圖出現並開始轉動,六種元素能量一一浮現,光芒卻很微弱,看那樣子,這個術法的協調重要性要遠超於能量的多寡。
  
  對面的人類男性見羅凌和三台機器恐怪停止了動作,又見空間沒有什麼魔能擾流等施法徵兆出現,以為自己的恐嚇發揮了效力,便繼續賣弄他那自以為很不錯的口舌,核心主題就一條:退出去,不要打擾我的工作,那麼既往不咎。正說的口沫橫飛,就覺得整個空間猛的一亮,這人心中一顫,緊跟著就是驚怒,但之後並無異樣,這才讓他心中稍安。
  
  「等把主人的任務完成,看我怎麼折虐你!」懷恨在心,但表現在臉上的儘是進一步的蠱惑、以及對剛才異狀的斥責。安撫了千眼魔和幽影魔的躁動之後,人類男性繼續神侃:「不要試圖在我面前搞花樣,我掌握著恐怖的力量,絕對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羅凌從容的走上前。而對面的一干千眼魔和幽影魔以及那個人類男性,對他的接近視而不見。
  
  羅凌的食指間端閃爍著極為微弱的蒼白光芒,走到一頭千眼魔近前,在其額上輕輕一觸,然後下一個……
  
  「怎麼回事?這些傢伙都傻了不成?」一頭鋼鐵恐怪問黃銅恐怪。
  
  「召喚我們的這個生物,強大卻卑劣,他偷偷發動了極為可怕的復合魔法高級幻術。」
  
  「幸虧我們有著構裝特性,不受精神類術法影響。不然最後恐怕就會想這些生物一般,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另一頭鋼鐵恐怪自覺慶幸的口吻中帶著一些幸災樂禍的味道。遭遇也是需要比較的,雖然被抓來當苦力,前途未卜,但跟對面的這些傻B比起來,實在好上不少,這讓三頭機械恐怪的心中舒暢不少。
  
  三頭機械恐怪發現,羅凌對待幽影魔與對待千眼魔是不同的,十幾隻幽影魔中,有六個享受了拇指額頭摁5秒的待遇。說實話,它們看不懂羅凌究竟在做什麼,羅凌對能量的控制度相當高,計算也相當精確,沒有魔能洩露,術法餘波很隱晦甚至沒有,術法效果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居多,這正是工程魔法的可怕之處,一個個『魔法禮包』,除了製造者,沒人能夠在打開之前猜出裡邊到底是什麼。
  
  羅凌對待那人類男性的手段是最為粗暴的,他的右手發著光,如同狠抓豆腐般沒入其腦殼中,身陷幻境、侃侃而談的人類男性,雙眼翻白,嘴巴張大,身體不自覺的栗抖起來,然後,大小便失禁,身體栽倒,生命能量迅速四溢流失,身體機能全面衰減,而羅凌的右手中多了一團光亮。
  
  洞穴中光芒再度一閃,幻象消失,羅凌打個響指,所有千眼魔和幽影魔的額頭猛然亮起一捧光,然後紛紛軟到,寂然不動。
  
  息根止,羅凌熄滅了這些魔物的生命火焰。
  
  三頭機械恐怪就見羅凌手持靈魂之光,在那裡發怔了大約40多秒,便手一揮,靈魂之光如煙飄散。它們又見羅凌俯下身,從人類男性的身體上摸走一些東西,然後走到一面土壁前,在某個點輕輕一觸,呼!一種看不見的能量波動擴散,那面原本瓷實凝結的土壁變成了酥散的灰,在壁上呈現出一個足有半米多深度的平地坑。
  
  與此同時,空洞中先前那種物質腐朽的詭異感覺變淡、慢慢消失了。羅凌終止了人類男性之前加注在相連的小洞中土壁上的一個時間魔法。這魔法的效果像是鑽洞機,通過時間衍生的腐朽之力,使得哪怕是注入魔法能量的物質、也照樣以緩慢但穩定的速度被消磨掉。
  
  時間的力量是危險而玄奧的,它和空間的力量湊成一對,是有別於六大元素能量的特殊存在。原力、時間、空間,羅凌對這三種力量的使用從來都是非常謹慎的,有 100%的控制力也只讓出力保持在90%之下,『超頻』使用是從來不會試的,畢竟這力量玩不好,就算他是原始神,毀滅也只是0.1秒以內的事。
  
  噠!小洞穴中出現了燈光,就在頂壁之上,末世應用很廣的一種魔法節能燈,照亮了這地下世界。嗡……藍色的、穩定的傳送門在之前被時間魔法消磨的土壁上出現。這是神州公司生產的基地用空間門中的一款。通道映射式,隔著厚厚的土層岩壁,可以將門戶入口映射在彼端,算是比較老舊的段距離空間門。
  
  隨著空間門的出現,幾個人類倖存者戰士自內中依次行了出來,還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不是懷疑什麼,畢竟外邊怪物死了一地,他們主要是有些害怕,羅凌表現的太過強大。
  
  「謝謝您的拯救,我代附近4個基地16000倖存者謝謝您。」一個為首的男人恭敬的向羅凌道謝。
  
  羅凌拆分了那死去的人類男性的靈魂,知道這土壁之後是附近4個基地共同擁有的惟一水源,一個很奇妙的地河流經淺點,而那人類男性想要做的就是投毒,一種時間之毒。飲下之後就埋下了毒種,一旦觸發,會因時間概念紊亂而失去戰鬥力,很容易的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一個個防守嚴密的基地。
  
  「那sos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羅凌也無意窺探他們的水源重點,很隨便的撿起一個話題。
  
  「那原本只是我兒子留下的備用機制!我以前一直當玩鬧的。」羅凌一句話觸動了為首者的傷心事,他知道了是什麼搬來了援兵、救了他們的命,但他的兒子卻沒能挺過這次危機,在初期的戰鬥中就犧牲了。
  
  「節哀順變吧。」羅凌也沒什麼好說的,想了想,順手在土壁上虛按了一掌,高壓、高溫,那土壁被硬化出一大塊,然後石屑紛飛,一個魔法陣圖案出現在硬化的壁面上。
  
  「這是一個鑑別魔法陣,素養較高的三階聚能師應該可以看的懂,它可以鑑定水中的異常能量。」羅凌說著指了指外邊洞穴中的屍體,「他們是一個團夥,試圖通過一種觸發性時間毒來瓦解各基地的戰力,這個團夥應該不會就這麼死心。還有,將消息以及魔法陣傳遞給附近其他有可能受制於水源的基地。」
  
  羅凌說著折身向外走,除了這些居心不良的傢伙正是他要找的軒轅磊落的下屬這一點比較巧合外,其餘的,這就是一次普通的意外拯救,羅凌根本不需要補給,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對倖存者基地來說太敏感,對方很害怕引狼入室。所以乾脆做完走就ok了。反正也沒什麼可圖謀的,而且有大把的事等著他去做。
  
  「英雄、英雄請留步!我有情況想跟您說說。」為首的倖存者戰士在羅凌身後呼喚。
  
  羅凌微蹙了蹙眉。救人救出累贅,或者乾脆被賴上,這是他頂不喜歡的一件事。他到不怕什麼『南京劉老太』,他是膩歪一幫子人哭天抹淚,一副沒你就活不下去的軟求。也不曉得在你之前他們是怎麼活過來的。人心不古,架著拯救、守護、英雄、義士等名頭,逮住傻子狠宰。
  
  不過,羅凌還是停下了腳步。聽完說辭再做決定不遲,他倒要看看,這裡還有怎樣的一個情況。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2:54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章 發展(八)
  







  咯咯!屍堆中,六頭幽形魔喉嚨中發出怪異的響聲,以一種生硬的動作緩緩站了起來。
  
  那個想要跟羅凌匯報情況的人類倖存者戰士當下聽了口。
  
  羅凌伸手摁低了一個狙魔手瞄準的槍。「它們受我控制。」
  
  在幾名人類倖存者訝異而驚懼的目光中,連最先的兩個,總共八頭幽影魔站在而來羅凌面前。
  
  灰綠色犀牛皮般的肌膚,精瘦的身材,無性別特徵,有鼻孔而無鼻、有耳孔而無耳,這才是幽影魔的真實樣貌,它們的體溫只有不到20°,它們沒有毛孔,皮膚更像是膠皮一般,可以抵禦各種輻射,它們的耳、鼻、口、眼以及惟一的排泄器官,都可以完全閉合,只靠感知,就能夠進行盲斗,但如果該區域魔能濃度過高,它們就成了真瞎。
  
  羅凌挑選的,是幽影氣息最濃的,手跟前缺幾個專業的送貨員,幽形魔幹這種活兒挺合適。
  
  甩了幾顆品質尚佳的寶石給機械恐怪,羅凌表示僱傭關係解除了。其實這次召喚,僱傭其他位面體系生命幹活,只是第三目的。第一目的是檢驗術法,工程魔法目前正在完善階段,這召喚也是最近才可以做到的。
  
  第二是探索,羅凌的這次召喚,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是同道建立方,只要有生命回應,他就可以鎖定其坐標,但回應方並不知道他的坐標, 這樣帶有明顯探問性質的召喚,大多數情況只有那些知識和經驗都相對缺乏的傻佬才會回應。羅凌打賞有多,也是沖這坐標打的傷,而非是因為三頭恐怪的表現。
  
  三頭機械恐怪本以為自己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沒想到無傷無損,酬勞還很高。寶石對機械恐怪可以說是最實用、最有價值的物品。它們的額頭上,每個都鑲嵌著一塊寶石,寶石的檔次直接關係著它們實力的最上限。寶石就是它們的生命象徵,當機械恐怪死亡時,身體會化作一灘滾燙的金屬液體,然後凝固,而額頭的寶石則會碎裂。
  
  開心的拾起寶石,那為首的青銅機械恐怪千恩萬謝,然後三個傢伙在一陣白色的光芒中失去了影蹤。
  
  有來有回,召喚魔法其實可以理解成叫外賣,其中規矩都是現商量,比如包接送、給小費、快到給加錢……這些都有一個類似於魔誓契約的東西做保障,但是,很多召喚者就像那些狡猾的惡魔或者律師一樣,善於摳字眼,玩條款,鑽漏洞,布陷阱,搞不好就把對方忽悠了,所以經常有被召喚者,賠錢又陪人。
  
  當然,也有比較賺的,像炎魔拉格納羅斯,黑鐵矮人的王索瑞森直接召喚來個這個超級親爹,他自己成了孝順子,美麗的紅樹嶺成了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然後所有黑鐵矮人還得給被召喚者當灰孫子。
  
  羅凌又命令新收的幽形魔將死屍都堆在一處,8名幽形魔都被抹去了記憶,反應有些遲鈍,動作也很是僵硬,身體的協調性不太好。但這是暫時的,就像穿越幽影位面等等類法術,很多行為都是由生命本能發展來的,這些能力烙印根深蒂固,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重新變得敏銳起來。更何況羅凌為了自如的控制這8名幽形魔,在圖針般的魔印錐的最尖端,有一點他的本源力量,雖然只有針鼻那麼大一點,但畢竟是原始神靈的神力,它會不斷的壯大,並且影響及改變幽形魔的魂,已經有了些神力種子的意思,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幽形魔只會成為人精,而不會成為傻蛋。
  
  工程魔法,高溫高壓,堆積在那裡的屍體,被直接燒成白灰。這不是普通的燃燒,所以並不需要氧氣,幾個倖存者戰士就看到藍白色的炙熱光芒一閃,屍體就都消融瓦解了,那效果就彷彿是黃米顆粒為基本單位的全面分解。幾個倖存者戰士自己都感到奇怪,根本感覺不到熱度,卻一下子就能分辨出那是一種超高溫的火。
  
  幽形魔們在完成任務後,退回到了幽影位面中,幽影位面就像是它們的液態營養艙,在無事可做的時候,它們習慣像褻瀆魔一樣錨定在主位面。因為有著魔印錐的那點神力,它們有著專屬牧師的特徵,羅凌可以輕易的跟它們進行溝通,而無需語言。
  
  「你想對我說什麼?」羅凌轉回身問倖存者的為首者。
  
  為首者指著空間門禮讓道:「英雄,裡邊請。我叫張貴,叫我老張就行。」
  
  「向外走,半途中,有一條我命召喚的機械恐怪挖掘的豎井通道,在通道的盡頭,有七具屍體,是之前扮作人類的幽形魔,被我殺掉了。它們穿著的,大概是你們戰友的甲冑,回收後,將屍體堆起來,我一會兒要燒。」羅凌知道,對於物資緊缺的人類倖存者基地來說,狩魔人的甲冑、空間環都是要儘可能回收的。
  
  張貴打法了三個戰士去清掃戰場了,他則跟另外兩個戰士陪羅凌穿過空間門,進入了供水工廠。
  
  說是工廠,其實一共也就300多平的地方,三個房間,鋼鐵構架,水泥抹出來的四壁、頂、地,最主要的是個泵房,地下河的水流並不穩定,有時候需要泵將水提上來,分入四個岔道水路。一個房間做休息室,還有一個房間以那個空間門為主,還有些工具箱之類的物件。
  
  「這裡平時只住著四個人,我們原本在外洞有一處堡壘駐點,上通地表,下通這裡,但現在被毀了。」張貴一邊帶著羅凌四下看了看,一邊簡單的介紹。
  
  「這裡的空氣流通,顯然有通風設備和風道,為什麼不聯繫基地?」羅凌問。
  
  現在很多地方都已經修通了通訊中繼,就算不能全域聯網,以現在的科魔技術,一個茶杯大小的設備,外加信號發射器,整個高點的地方,或者再奢侈點,扛幾根鐵架,焊巴焊巴,一個通訊中繼塔就立起來了。三五個甲士外帶一個科技工兵就能把這活兒干的漂漂亮亮,保持通訊暢通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忽視呢?
  
  「英雄,您有所有不知。」張貴解釋道:「沙粒磁化的厲害,終日風不歇,電波根本無法傳輸。」
  
  「那有線呢?」羅凌問。這裡向東不足1500米半坡上就是濟陽寨、然後再向東1000多米,就進了印台區,這麼重要的生命設施重地,拉根有線纜,還是很有必要的。
  
  「英雄,您有所不知,我們這裡有個了不得的魔物,黃風怪,領著一幫風妖,神出鬼沒,它偶然發現毀掉有線線路可以引來人類,就隔三差五的搞破壞,我們跟它鬥了不止一天兩天了,死傷無算,最後這線也就不了了知了。」
  
  旁邊一個死跑龍套的還操著一口陝西腔附和:「就是、就是!那黃風怪他媽的可是厲害哦!」
  
  「黃風怪,還有小妖,得,我穿越西遊記了。」這年頭,殺了山大王,還有大王山,什麼斬妖除魔、保一方安寧,羅凌不是很有興趣,他直接跳過『了不得的黑風怪』,問道:「你要跟我的說的情況是什麼?」
  
  「黃風怪!」張貴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深吸了一口氣,羅凌問道:「你該不是想說,這區域的沙塵暴就是黃風怪的兩大法寶『乾熱風』和『黃沙』搞的鬼吧?」
  
  「那也沒準兒啊!」死跑龍套的倒是打蛇隨棍上。
  
  「一邊去!你知道個鎚子!」張貴呵斥了一聲,轉頭奉上一杯熱茶,並對羅凌道:「我們從未見過那傢伙的真實模樣,就是一團上粗下細的黃沙龍卷,什麼攻擊也沒效果,人被捲進去就完了。」
  
  「被污染的氣元素?」羅凌暗忖,伸手接過茶。這裡的條桌和椅子都是那種『滿口香』肉餅店之類的快餐店使用的簡易製品,羅凌看了那凳子一眼,很擔心穿著殖裝會把那凳子壓塌,便褪去了殖裝,只穿著一身緊身的植裝作了下來。
  
  「耶,變形金剛,星際之門,強殖裝甲!」死跑龍套的倒是挺沒心沒肺,他看羅凌殖裝分解並收入腕輪的過程眼熱無比,於是大聲嚷嚷。
  
  「去,滾一邊,說話不經大腦,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張貴將死跑龍套的一把擼開,向羅凌道歉:「英雄別介意,這混小子是我小兒子,幾年前因為女朋友受了刺激,活的雲山霧罩的,不像老大……」張貴說著又哽嚥了起來。大兒子戰死,白髮人送黑髮人,一想起便傷心難抑。
  
  羅凌默默喝茶,磚茶,看不到葉子,幾乎都是茶梗子、炒制時火大,香味少而發苦,在末世之前這東西根本羞於拿出來招待人,但在現在,卻也算奢侈品,用一點少一點。
  
  三個收拾戰死同伴裝備的戰士回來了,當張貴大兒子的物品推放到張貴面前時,氣氛更是悲愴沉重了幾分。
  
  最後,還是張貴收拾了情懷,抹了抹魚尾紋深刻的眼角,繼續給羅凌解釋:「我們這裡窮鄉僻壤,按理說沒什麼讓人惦記的東西。但實際上不然,在魔災前三年那會兒,一次地震震出了一個古代遺蹟,結果國家下來人,調查、挖掘、搞的很複雜很隆重,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反正是車來車往了足足兩年,據說是將那個遺蹟搬空了,後來就封閉了。我們本地人都覺得那裡不簡單,有人確認黃風怪就是打那裡出來的。遺蹟關閉的事,區人民政府的某些人估計知道。那裡邊玄妙著呢。」
  
  張貴的話,讓羅凌心中一動。他從軒轅磊落爪牙的記憶中得知,軒轅磊落在進行著一個保密級別很高的計劃,投毒只是這計劃中的一環。之前羅凌就在想:「是什麼計劃?為什麼要選這裡?現在,似乎隱約有些眉目了。」
  
  「知不道當初國家拉走拉來的都是什麼東西?」
  
  張貴搖了搖頭,「每次都是武警押車,荷槍實彈,道路封鎖,不是集裝箱,就是蒙著苫布,根本看不到。」
  
  「我知道!」張貴的小兒子,那個死跑龍套的又不甘寂寞的跳出來了。
  
  張貴正要發火,羅凌將他伸手攔下了,「你怎麼知道的?」羅凌問。
  
  「很簡單,東西看不到,可以看包裝箱嘛!那麼多包裝箱殼子,堆廢品回收站,也不少錢呢!當然有人會賣了換點錢花花。」
  
  羅凌點點頭,心說:「看看,傻?誰說傻?這就是人才啊!」
  
  「那裡邊有什麼?」
  
  「你會做武器嗎?」死跑龍套的問。
  
  羅凌微微一笑,「你想要什麼武器?」
  
  張貴又要出言阻攔,羅凌再次伸手攔下。不知為什麼,張貴發覺一與羅凌的眼睛對視,馬上什麼執念都沒了。
  
  「劍,騎士劍,十字劍,要很帥的那種。」
  
  要別的也許得現做,但這十字劍,羅凌還真就有現成的。當初在艾美拉的時候,為褒姒打造甲冑,十多把妖刃材質的十字劍做的異常精美,有富裕。
  
  色彩過度極為自然且幾近透明的十字劍被羅凌拿了出來。
  
  「材料是妖刃魔的妖刃,銳利,沉重,擁有充沛的魔法親和力。」羅凌說著灌注水元素能量,妖刃上冒起冰霜般的亮藍色光芒之焰,輕輕往地面一插,卡啦!方圓十米的地表迅速冰潔,絲絲寒氣上湧。輕輕一劃,被凍得堅硬如鐵的水泥地被切出一條深溝。
  
  「它是你的了。」羅凌將劍放在桌上,推向張貴的小兒子。
  
  張貴的小兒子一臉眉開眼笑,其他幾個倖存者戰士雖沒出聲,但那眼神中的羨慕,根本掩飾不住。
  
  「哇!真的很沉,至少有20公斤,嘖嘖,帥啊!」張貴的小兒子眉開眼笑。
  
  「你個混小子,英雄剛救了我們老少爺們兒的命,你還好意思拿人家東西!」張貴氣的嘴唇都發抖。
  
  死跑龍套的拿他老子當透明人,對羅凌道:「送進來的主要是各種儀器,大多是洋人的玩意兒,法文、德文、英文我也學的不好,看包裝應該都是那種精密儀器。出去的,瓶瓶罐罐居多,能裝人的那種,我見到過其中一個打碎的,玻璃桶罐,看過刀鋒3,異形4,你就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羅凌點點頭。手一探,在硬塑料的桌上刻出一個標誌,然後問掌櫃的小兒子,「這個標誌,包裝上見沒見過。」
  
  「嗯。」
  
  羅凌又畫了一個。「這個呢?」
  
  「也有,不是很多。」
  
  再畫一個。
  
  死跑龍套的思索了一會兒,「有,但只是一次。」
  
  第一個標誌是立方體的,第二個是百威公司的,第三個是天幕公司的。
  
  羅凌扭頭問張貴,「遺蹟在什麼地方?」
  
  「重興公園。印台區。黃風怪最愛在那一帶活動。」
  
  羅凌又問:「不是國家全權接手麼?區政府的人怎麼會清楚這個遺蹟?」
  
  「不知道,我們只知道魔災前那遺蹟就出了問題,鬧妖怪,區政府和公安局都介入了,後來,是區政府的人徹底關閉了那個遺蹟。有人傳,說關閉遺蹟是靠一個什麼寶貝,這個寶貝後來被分成四份,分別在四個基地的長官手裡。」
  
  羅凌知道張貴說的話,不可盡信,太多信息都是道聽途說、模棱兩可、甚至是以訛傳訛的產物。雖然這個關閉遺蹟的密鑰般的寶貝一分為四,比較能跟軒轅磊落對這裡的倖存者下手掛的上鉤,可真相絕非靠自己一廂情願的推斷而獲得。比如張貴口中的古代遺蹟,羅凌可不覺得這是什麼遺蹟,他想到的是位面船。
  
  席朗、明輝,都是西安人,而且席朗也在日記隱約的提敘過,那艘特殊的位面船離他的家鄉不算遠,羅凌還清楚的記得,席朗在日記中是這樣記敘的:我都成了時下流行的宅男了,知道阿富汗今天死了幾個老美,卻不知道家鄉附近了這麼一件大事。
  
  可以培養出至強生物腦的魔生核心,時間沙漏、空間寶盒。這三樣神器級別的物品,無一不是出自那艘特殊的位面船。空間寶盒讓羅凌有了高隱秘的天然避風港,魔生核心使倒金字塔成了活物,並且破解其秘密,再配合聖知水晶、計算機技術,有望誕生頂級的可進化生物智腦。而時間沙漏,正是羅凌現在最想獲得的物品。現在軒轅磊落,明顯的是想登船,羅凌推測,這傢伙很有可能獲知了一些秘辛,知曉那位面船上有能夠給他的時間沙漏『解鎖』的法或物,這才一面虛於應付、吸引注意力,一面派手下過來前期佈置準備,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得所要的東西。
  
  羅凌放下茶杯,起身告辭。「黃風怪,如果它還在重興公園,我會幹掉它的。」
  
  「英雄真是俠肝義膽,我代這裡的倖存者謝謝英雄。」張貴站起身,同一種倖存者送羅凌,「我聽有人說,黃風怪知曉一條通往遺蹟的密道。如果英雄能夠將那傢伙也控制了,估計無須那特殊的寶貝,也能進入遺蹟。
  
  已經出了空間們的羅凌,嘴上沒說,心中卻在想:「如果這黃風怪確實是從遺蹟中出來的,抓捕它,到也不失為獲取正要信息的一條好路子……」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2:55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一章 發展(九)
  







  殺豬是殺豬的價,宰羊是宰羊的碼,英雄也要吃飯,干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結果大半生攢不下養老錢,那就太噁心了。什麼『人民不會忘記你』這類假大空的太厲害,羅凌是不信的。不過這次,羅凌覺得張貴所代表的當地倖存者出價已經不薄了。那個遺蹟,那個被他想成是位面船的地方,就是酬勞,這酬勞值得他費那麼一檔子勁。
  
  從地下給水廠出來,羅凌先是拿出電子地圖核對了一下,找到重興公園,然後他又找到了區政府。羅凌從張貴那裡瞭解到,這個地域雖然是一天風不斷,但也有強弱之別,後夜最大,凌晨最猛,8-10點最弱,現在正是後夜時分,羅凌決定先逛逛區政府,等天亮了再去公園。
  
  前坡距離印台區直線也就5里地,山路難行,但羅凌用飛的,自是快捷,幾分鐘便到了地頭。
  
  印台區有不少游曳的魔物,主要是喪屍,搞的街上大半夜的也有種車水馬龍的喧鬧感,當然,這種喧鬧顯得有些鬼氣森然。
  
  羅凌以前對《生化危機》系列最大的疑點,就是它們如何解決身體能量需要?都four years later 了,還在那裡擁擠著,唱著殭屍之歌,尋思著搞一塊鮮肉嘗嘗。
  
  在末世,沒有這樣的Bug,殭屍們壓根兒就不是靠吃喝血肉活的,它們是受魔能的輻射而重新具備活動能力和本能意識的魔物。其原理跟中國版的殭屍到有那麼點意思,跳出三界,不死不活不神;不在五行,人家是玩魔能的,五行是跨高低魔時代的折中產物;吸食陰邪之氣,黑暗能量,怨力……都能對的上號,羅凌甚至曾惡意的想過,這邪屍,差不多就是傳說中的銅屍,金屍大致相當於活屍……
  
  總的來說,喪屍,基本是末世每個城市的最大魔物群體,它們構成了食物鏈的底層,向上,首當其衝,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蟹寄魔,也就是俗稱的『蠻胖』,然後還有不少以喪屍為食,或以食喪屍的生物為食的生物。
  
  末世前人們經常無病呻吟的喊:啊!鋼筋水泥的叢林!現在不用喊了,惡魔們把叢林法則徹底帶到了都市,這裡就是叢林,到處充斥著所謂暴力美學以及畸形的盎然生機。
  
  張喪屍將李喪屍開了瓢,李喪屍反手嫖了張喪屍的媳婦王喪屍,結果真相是李喪屍和王喪屍通姦,因為李喪屍不是房奴……羅凌沒有興趣關注升斗小民的民生問題,像絕大多數上位者們一樣,他很忙,忙著四下為自己劃拉。公僕?開玩笑,親爹都一年不去看一回,伺候好自己才是本色。
  
  要說這區政府大樓還是蠻好辨認的,印台區平房多,區政府大樓絕對是鶴立雞群,政府宿舍樓左擁、郵政局等重要職能單部門的樓宇右護,坐東面西,眼前大片的瓦房、棟房鱗次櫛比,等級層次分明,而且大樓的造型跟個核彈標誌似的,真的很好找。
  
  砰!砰!羅凌自空中落在了區政府大樓的頂上,踩踏時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這套殖裝在能量充足的前提下,每時每刻都在自我修復、自我完善,如今質地、密度已經進入一個新階段,重量明顯增加,甲冑自重已經超過了100kg,是當初殖裝時的近三倍重量。
  
  本著漢民族勤儉節約的傳統,羅凌抽出了一把妖刃十字劍,真剛和卻邪倒是都在,但太大,他這次來區政府並不是扮演哪個地產商的強拆打手。
  
  嘎吱……鐵門開啟的聲音充斥著令人感到牙酸的聲響。這風沙域的建築特點就是都比較的『蘭若寺』,連皮帶毛,這都末世之後的第四年了,風沙不停的侵襲,又沒人維護修繕,房屋是個什麼樣子可想而知,羅凌很懷疑再有那麼三五年,這裡恐怕就成了古樓蘭遺址了。
  
  狂風陪著羅凌一起進了樓梯間,捲起細塵如浪,如果不是牆上還掛著已經褪色的『為人民服務』的標語牌子,羅凌會懷疑自己正在暢遊某個埃及古墓風格的主題公園。台階上滿佈塵沙也就罷了,居然連欄杆扶手上都裹著厚厚的泥殼而根本難辨原來的模樣,這就有些誇張了。
  
  噗!十字劍穿透本就不結實的門板之後,又刺穿了一頭喪屍的頭顱,利刃從其嘴中冒了出來。
  
  蹲坐堵門的喪屍就這樣被一劍斃命,歪倒在一旁,然後隨著兩扇門的推開,沙袋一般推滑到一邊。
  
  走廊上也有喪屍,其中一頭在門開時向羅凌這邊望了一眼,那眼眸像狼眼一般,在黑暗中釋放著慘綠色的光芒,但是缺乏那種靈動的質感,在給人以森然感覺的同時,顯得冷漠且痴傻。
  
  望了羅凌一眼之後,那喪屍自顧自的走開了。羅凌的雙裝備隔絕性能是一等一的,一絲『人氣』都洩露不出來,也就不會刺激到喪屍。喪屍不會像瘋狗那樣見會動的東西就咬,大多數時候,它們更傾向於本能運作,那就是吞吐吸食魔能。
  
  羅凌看著房門框上的掛牌,偶爾會用劍尖支開一扇房門,向內掃視幾眼。房間裡也有喪屍,對著模糊不清的窗玻璃,望著外面根本什麼都看不清的景緻,頻率十足的前後微微搖晃著,彷彿在練某種樁功;還有的在那裡拚命的搖著頭,不停的搖,比嗑了搖頭丸的小年輕們還要忘我;也有喃喃自語自得其樂的,還有猛然間發出慘絕人寰嚎叫的,更有笑的氣息悠長、聲若洪鐘、三五分鐘不停的,更有意思的是,羅凌還碰到個唱歌的,很有些恩雅的味道,那嗓音也不知道吃了哪個牌子的喉寶,清唱音質之美、音感之強,足以讓末世前的偶像派們羞愧的相擁跳樓。
  
  說起來羅凌這兩年都在高層混了,這基層生活還真就挺陌生。今天一看,精神生活還是滿豐富多彩的,能掛牌營業了:wele to 印台精神病院。
  
  不和諧的存在也是有的,比如就有那麼一個喪屍,跟所有活物、死物不停的說話,就一句:有沒有看過我的科長日記?
  
  還有一個女屍,也是遇到物件,不管死活都要問一句:你跟我有沒有一腿?
  
  羅凌將這兩名喪屍處理掉了,這裡好歹也是堂堂的區政府,是有形象的,是要面子的,最起碼要對的起這莊嚴肅穆的場地吧?怎麼能由得這樣的人敗壞黨風黨紀,權錢交易、權色交易什麼的,最討厭了!
  
  檔案室終於找到了,除了有林立的書面材料分檔文件櫃,他媽的還配備了一台486多媒體,不得了啊!都電腦辦公了。
  
  羅凌一揮手,青色的光芒一閃,風起了又落,計算機除塵完畢,科技工兵的智能電路自檢儀器啟動,順便將巴掌大的自備可調壓電源拿出來,一番鼓搗,啟機成功,比奶酪窟窿還多的win9叉系統,連最簡單的文件鎖什麼的都沒有,赤裸美女,正好觀瞻,就是有點慢熱。
  
  羅凌猜的沒錯,像這樣的小地方,根本沒有即時獲得情報的能量,直到惡魔大軍殺到家門口了,才知道大禍臨頭,哪還有人顧得上銷毀普通資料。羅凌所查的訊息並非是那些敏感的東西,像位面船的挖掘與研究相關的內容,自然不可能在這裡找到。他要找的是日常流水,公費報銷記錄什麼的。這是黨的優良傳統,從中能是能理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查找這些資料,其一是為了核對,掌握更確切的信息。第二是為了備用。羅凌考慮在無奈之下,說不定自己也要學軒轅磊落,先把那個被分成四塊的寶貝拼湊齊。
  
  隨著查詢的深入,幾個熟悉的名字進入了羅凌的視野,田默、明康……回憶當初在廣安機場地下基地中看到的席朗的日記,羅凌發現席朗自己也是所知有限,有很多秘密他並不知曉,所以日記跟現實情況有著一些誤差。就像他在日記中記述的探險組,滿世界的跑,找回了魔文石板,其實他的記述中沒有說到重點,尋找石板如大海撈針,探險組是靠什麼方法判斷那些石板的位置的?
  
  這個問題羅凌也是在知曉了更多的關於位面船的知識,並初步確定魔生核心、時間沙漏、空間寶盒都是來源於一艘位面船後才找到答案的,探險組找的就是失事位面船的殘骸碎片。就像是飛機墜毀會留下軌跡,其殘骸會散落在一定範圍內,位面船墜毀也是如此,只不過它的殘骸散佈的比較特殊,穿透位面所至的位置,可能是地表,也可能是地下、海中、空中。
  
  這也就意味著,所有的相關的一切其實都是圍繞這艘位面船而發生的。
  
  在魔災之前抵達,擁有超豪華的配置,它屬於誰,又是什麼讓它毀滅,那上面發生了什麼事?諸多的問題需要答案。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從時間上推算,他就是在這位面船發現後不久被送上研究台的,羅凌不想信這內中毫無關聯。
  
  正是因為它的關係重大,羅凌才如此謹慎,他不能確定這樣的一個存在,公司聯合是否真的將它棄置了。就算是惡魔的到來使得魔法知識的獲得有了更直接的獲取方法,但也不意味著那位面船就真個是垃圾一堆了。羅凌認為公司聯合對待那特殊的位面船的態度,就像末世前相關機構對待稀土的態度一樣,採掘提煉,而那些因技術不成熟而無法提煉的剩餘再重埋地下,等待二次、三次開發。
  
  「如果是這樣,或許可以引用《石破天驚》中的一句台詞:惡魔島再次開張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2:56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二章 發展(十)
  







  「我需要一些燃料添加劑。」羅凌這樣對隨後趕來的8名幽形魔說。
  
  幽形魔們開始為它們的新主子效力,大量的屠殺喪屍,奪取它們的心核和腦核。激烈的殺戮引發了喪屍的群體共鳴意識,在隨風飄蕩的喪屍之歌中,它們陸續匯聚成了一個凝聚的集團,試圖以集群的力量來對抗幽形魔。
  
  然而可以自由進出幽影位面的能力使幽形魔立於不敗之地,更何況它們的易容能力也非常強悍,不僅僅是容貌,連氣息也模仿的惟妙惟肖,以普通喪屍的智慧,根本無法分辨身邊站著的究竟是同類還是冒牌貨。惟一限制幽形魔效率的就是基數太低,儘管殺的順風順水,產量也依舊有限。
  
  與此同時,羅凌則在一個大房間裡擺弄著他的裝備。
  
  這種情況並不經常發生,羅凌平時的作風都是一邊戰鬥一邊補給,各種物資都有其固定的位置,一眼掃過去,什麼多、什麼缺,立刻心裡有了譜,每有補充的機會,直接就補齊了,而只有要面臨前途未卜的大戰,才會像現在這般羅列開來,每樣東西都確認檢查一遍,以做到萬無一失。
  
  在羅凌看來,植裝和殖裝在真正的血戰時刻並非主流裝備。用途不同、功能偏重不同,植裝和殖裝的搭配,是多功能便捷型,適合趕路以及應付處理一些小宗的戰鬥,死神之袍和鐮刀更是裝B性遠大於實用性,遇到真正強悍的狠角色,那袍子的防禦力不夠看,那鐮刀也絕非趁手武器。而且真正的血戰,往往對單體殺傷力要求極高,所有剛剛起步的工程魔法,實用性也不大,到最後,還得依靠他最得意的能力,真刀真槍的干。
  
  在艾美拉的冒險,由於是從幽暗地域的奪心魔那裡,羅凌掠來了不少好材料,他現在就帶著一部分,足夠打造十副甲冑。這次,他要再為自己做一件戰甲,為此,他選用了對其他位面體系的生命來說絕對奢侈的能量,屍火。
  
  屍火本身很平常,奢侈的是這個世界的生命都帶著數倍於其他位面世界生命的精華力量,哪怕靈魂已經喪失,身體中仍會有些殘餘,這殘餘會很自然的凝聚於喪失的心核及腦核之中,淨化還給深淵,是功德、是業績,如果自用,一般情況是不加不減,但截留過多,超過限值,就會引來深淵的不滿,王子的職位便不保了。
  
  正像羅凌說的那樣,屍火僅僅是添加劑,只是為了獲得精華力量的殘餘,真正的冶煉用火是極壓下的極溫。羅凌這是第一次模仿星體內核中的環境打造武器。
  
  實際上,受實力和外在條件的約束,羅凌還無法完全模擬星體內核的環境,這更多的是一次嘗試,是一次在冶煉、鍛造方面的創新。
  
  模擬星體內核,哪怕只是營造一個很小的空間、維持很短的時間,能耗也是非常誇張的,羅凌仔細的計劃著手中現有的能量結晶,最後估算的結果是,他必須在二十秒內完成冶煉和鍛造的主流程,否則就會因為內核鍛爐無法維持而功虧一簣。
  
  羅凌將材料一一拿出,擺放在手跟前,然後模擬製器步驟,練習了三十多遍,作出十四個調正,這才確定了步驟,預估省時0.6秒,這個成績已經讓他感到非常滿意。
  
  幽形魔們回來了,它們在三個小時內,屠殺了總計963頭殭屍,效率有些低下,但考慮到還需要挖心開顱,勉強算是對的起它們三階中級左右的實力了。
  
  「再去獵殺36頭。」羅凌在得知了數目後,頭也未抬的如此說。
  
  於是,十幾分鐘後,材料湊夠了999。
  
  羅凌取這個數字,依據是古老的東方土著魔能運用學。也就是仙道的學問。天道莫不成三,三三見九,道之極也。其中的奧妙,扯到了氣數、扯到了機運、扯到了功德,很是複雜。羅凌就仙道方面的技法運用,如今主要體現在兩個點上,一是製器手法,二是五行之力。現在真要讓他解釋三九的玄奧,他未必解釋的周全清楚,但神性生命往往會在做事的時候有一種特殊的感應,羅凌認為這是碰觸到位面法則時的靈光一顯,因此對之很重視,一般都會選擇順勢而為,這次也不例外。
  
  材料收集到,接下來還需要簡單的加工,這些粗實活計,幽形魔倒也做得,羅凌教會它們之後,自己開始擺弄魔法陣。
  
  製器,對環境的要求,對穩定性的要求特別高,羅凌不再像平日那般玩瀟灑,而是老老實實的像普通魔法師那樣,選擇位置,描繪輪廓,鑲嵌材料,打造陣圖。這是一個精細的工作,以羅凌的效率和能力,仍是干了盡150分鐘,才算完成。
  
  第三次檢查完畢,確認無誤,鍛造正式開始了。
  
  在幽形魔們的眼中,那一刻,羅凌成了千手觀音,魔法陣中光芒一亮,準備好的材料便以彼此間隔0.0幾秒的差距先後投入了光芒中,不僅如此,羅凌的每一動作都是無比的,那一刻,他就彷彿一團流動的光影,真實存在但又模糊不清,幽形魔們根本看不清羅凌軀體在做什麼,就看到他圍著魔法陣轉,更準確的說,抖動,超高頻率的抖動。
  
  20秒,不過是正常人正常頻率的呼吸6-8次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魔法陣中的光芒就像是被狂吸而去的浮火,猛的一斂,繼而蹤跡全無,乒乒乓乓!佈置魔法陣時鑲嵌的寶石、材料,不是燒成了灰燼,就是炸的粉碎,寶石都能成為晶瑩飛散的粉塵。這是瞬間失壓的結果。羅凌沒準備多餘的能量維持魔法陣的完整,或者說,維持魔法陣完整所消耗的能量,其價值遠超於那些寶石和其他一些魔法材料的總和。
  
  羅凌看著手中的武器,有種在無意中走完一個輪迴的感覺。這無奈之下轉型而成的鬥劍槍,讓他記起了自己末世後醒覺時用的那把簡陋武器,50公分長的短劍,後邊銲接著螺旋桿,然後靠一個水暖的活節跟一根有絲扣的鋼管連接著,尾部是以同樣的方法連接的三棱錐。說是投矛、標槍,也都可以。
  
  眼前的鬥劍槍倒是一體的,但外觀比那柄武器還要粗陋,因為釋壓的過程沒有掌握好,鬥劍槍的短劍般的脊面上,儘是沙粒般的粗澀凸起,槍柄更是澀澀巴巴的、醜陋不堪。鬥劍槍的外觀顏色也不好,土黃中泛著綠,彷彿是金屬鏽跡,而刃上則如退火處理失敗,泛著黯淡的彩光,這樣的樣貌,扔大街上,也只有廢品回收的才會勞神費力的去撿一下。
  
  緻密、堅韌、鋒利、耐腐蝕、魔能親和力良好,這是羅凌製器至今創造出的綜合屬性最佳的武器。這武器只論材料和耗能,就值最少5億鈀金,足以稱的上奢華。而實際上,就算價格再翻一翻,羅凌也不會出售,因為這裡凝聚著最初使用的鬥劍槍和闊劍的精華,只是握在手中,便有一種熟悉的,血脈通連的感覺。
  
  「人不如舊,衣不如新。呵呵……」鬥劍槍在指間翻轉著,那輕盈舞轉的樣子,絲毫看不出重量是整100kg。
  
  相對武器,甲冑的製作還是走以前的工序,造型復古,結構簡單,只能起到防護作用,而無隔絕能力,這種款式的甲冑只在末世初期流行過3-5代,便迅速的退出了舞台,亦或只在內外甲的高級甲冑中可以看到它們的身影。然而對羅凌來說,它的缺陷可以忽略不計,優點則相對突出。
  
  披掛起來,緊湊、貼身、羅凌做了幾個拉伸劇烈的動作,甲冑的影響在忍受範圍之內,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拉過一把椅子,拄著武器,大馬金刀的坐下來。
  
  天依舊是暗紅色的,將窗外營造成一個迷濛而昏暗的世界,寂靜中,可以清晰的聽到沙粒敲打玻璃的聲音。塵土的味道瀰散在房間中,以羅凌的視力,他可以看到那由細密的塵埃構成的幾近透明的霧。
  
  幽形魔就站在那裡,細密的呼吸,靜靜的等待,等待著新的命令。那是它們存在的理由,也是被強加的惟一追求。
  
  這樣的夜,這樣的環境中,任何情緒都會隨著動作的停止而迅速冷卻。雖然喪屍們會用動作和聲音提醒你,這世界上並非只有你一個,雖然幽形魔也是一種生命,但孤獨感還是不可自抑的襲上心頭,縈繞不去,難以排遣。
  
  末世前,當孤獨時,至少清楚在那些牆後,在那些房子裡,在街道上,有著和你一樣的同類;而現在,感到孤獨時,這世界上便如同只有自己。
  
  拿出一根甘草糖,慢慢的咀嚼著,習慣了孤獨的羅凌目光有些悠遠、有些空洞的望著前方,養精蓄銳、等待黎明,這種時刻,是他少有的意識活躍度較低的時刻,沒有雜念、綺念、有的只是放鬆以及默默的感受這世界。
  
  時間之河靜靜的流淌,暗紅的天色漸漸轉為昏黃,新一天的黎明緩緩開啟。
  
  大風驅趕著沙粒在天空中橫飛,那肆虐的聲音完美的掩蓋了所有響動。這是獨屬於風沙的時刻,連魔物們都會避讓三分。
  
  7點30分,風還要半小時才減弱。羅凌閉合著眼,彷彿睡著了一般。門口附近,死亡的魔物已經超過了30頭,都是些嗅覺不錯、但運氣不好的傢伙。
  
  羅凌猛的睜開了眼,之後,幽形魔們接到他的命令,退入幽影位面。羅凌的眼睛慢慢的眯成了線。
  
  一陣風自門道附近吹過,輕微的就彷彿只是人嘴中噴出的一口氣。只不過,這口氣是吹不盡的,因為它承載著一種特殊的生命。
  
  這生命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透明的水。只有聚精會神的盯著,才能發現被它所遮擋的地方,景物略顯扭曲。
  
  特殊生命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沒有進房間,而是輕輕的溜走了。
  
  功夫不大,一團黃色的旋風如同破開迷霧般從狂風中衝了出來,出現在區政府大樓切近。這風是特別且絕對顯眼的,那明顯的有序旋轉,使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堆由粗細不一的呼啦圈構成的怪物。而且這團旋風的色澤頗深,土黃髮棕色,且裹挾著魔光和閃電,即使是在這狂沙飛舞的背景中,仍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反差,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特別。
  
  水泥路燈桿做的二節棍、井蓋做的盾牌,卡車發動機做的大鎚……這風怪隨身攜帶一批天然武器,目標很明確的向著羅凌所在的房間這邊而來,嘭!橫掃!嘭!斜掃!嘭!又是橫掃!風怪的所有攻擊動作都脫胎於順時針旋轉的風,不管是棍還是鎚,都是旋轉起來,然後掃擊,最多也就是掃擊的同時調整一下高度,於是就變成了傾斜攻擊。但這些攻擊的威力是巨大的,旋力+慣性,使得每一擊都有著自走火炮的威力,更何況這傢伙帶著『十八般兵器』,攻擊頻率相當高。連續的掃擊所造成的效果,就彷彿是一個巨人對著大樓橫摟了一把,生生掏出一條橫溝,至少有六間屋對著廣場的那一面牆遭到了撕裂式的破壞。
  
  風怪的橫掃之後,羅凌所在的房間被挖去了一大塊,但羅凌依然坐在那裡,周圍儘是散落的水泥磚塊,但在他身周半米的圓內,卻是一塊小碎石都沒有。
  
  風怪一彎腰,將自己的頭頂對準羅凌所在的位置。它的頭頂就是一個風的漩渦,強大的吸力自漩渦中產生,磚頭沙石、桌椅文件櫃、所有非固定的物件都被吸入了漩渦中。羅凌也不例外,只不過他顯得很從容,就坐在老闆椅中,飛入漩渦之內。
  
  噗嚕嚕!風怪『收了』羅凌後,吸納改為噴吐,就像是粉碎機的揚口,各種被扯碎的殘渣自他頭頂噴湧而出。咕!就像是打了個飽嗝一般,風怪發出一聲怪響,同時腰部的旋風還漲了漲,然後揮舞著它的十八般兵刃離開了區政府大樓。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2:57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三章 發展(十一)
  







  法師們雖然不如召喚師那般專業,卻也有自己的奴僕可用,除了那些來自異界的倒霉蛋,元素生命也是一種很常用的奴僕。元素生命就像磁鐵一般,總是吸引著魔能中相應的元素力量依附,這也讓它們具備了打開特殊通道的基礎——能量。而一旦它們熬過相當的歲月,或經過法師的大法,就能夠掌握一些術法。因此,一個會開啟能量通道的元素生命,在魔幻世界的罕有程度,就類似於地球會替主人買菜買報紙的狗一樣。
  
  羅凌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風元素,但他有豐富的知識打底,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風怪其實是私人豢養的元素奴僕。奴僕出現,往往都帶著某種使命,這風怪的動作雖然看似粗暴,但以羅凌的鎮定還是感受到了尺度的存在。而有強大的實力和足夠的鎮定力做後盾,這次不經意的碰面才演繹出了預約的味道。
  
  羅凌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被傳送到只有不死才能存在的負能位面或某個稀奇古怪的異位面,因為這個位面體系還沒有形成那樣的內層位面世界,而如果是要跨越位面體系的話,絕非眼前的這種構架簡陋的能量通道所能做到。
  
  果然,目的地不過是一個地下的殿堂。
  
  嘭!喀嚓嚓!老闆椅載著羅凌從天而降,落在了十四五米高的骨堆之頂。質量蠻好的,竟然沒有任何大的折損。
  
  羅凌沒有動,而是繼續坐在那裡,細細打量這個地方。
  
  乍一看,這裡似乎是個地下鬥技場,一圈圈的階梯看台,中央是個圍場,大石砌的圍牆有三米左右的內高,從圍牆之外看則只有1.2米。而羅凌更願意相信它是一個豬圈,因為隨著他的到來,十幾頭野豬已經入了場。
  
  這些傢伙不同於羅凌所熟悉的任何一種野豬,它們有著野豬的頭,縮小版的肌肉蠻牛的身體,巨蹄,以及蜥蜴尾巴。如果不是各部位的銜接過度十分自然,很容易人讓人誤會成是魔法構裝生命的一種,血肉傀儡。
  
  黑暗中,野豬怪的小眼睛中釋放著精黃的光芒,鋼錐匕首般的獠牙上閃爍著很少見的金屬魔光,這種光芒代表著鋒銳、破魔、破甲、強穿透。噠!噠!它們像公牛般暴躁的刨踏著巨蹄,同時發出哼哼聲。
  
  沒有什麼新意的攻擊前奏,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羅凌看出了它們其實是魔寵,然而它們現在失去了主人。
  
  魔寵是低於魔法奴僕的存在,看門護院、警戒領地,它們經常被賦予這類的工作。而眼前的這十幾頭野豬怪,額頭都有著魔印,但這魔印是僵死狀態的,這只代表一種情況,它們的主人出了問題。
  
  「哼哼!」野豬怪們開始衝鋒,它們的蹬踏非常有力,一路碎骨飛裂,塵灰飛揚。
  
  羅凌一探手,一道光芒照準了其中一頭野豬怪額頭的魔印,始終跟隨,大約1.5秒之後,光照停止,羅凌一縱身,越到了空中,身上光芒一閃,漂浮術,三階聚能師就會的術法,不算多高深。
  
  嗷嗷!野豬怪們不滿的仰頭嚎叫著,它們對空中的羅凌無可奈何,其中一頭拿椅子撒氣,將之撕扯成了一堆,又踏上n腳。
  
  嗡!羅凌的手中投射出一道光,這光在虛空中化作一個圓桌大小的魔法陣,羅凌漂浮到近前,細細觀看。
  
  魔法陣其實就是野豬怪額頭的魔印,它可以看做是一把鎖,再精巧、也有的解,而為了更好的使用工程魔法,羅凌在魔法陣的研究上下足了功夫,已經算的上一名手藝高超的鎖匠了。
  
  隨著羅凌的觸動,魔法陣不再是個平面的陣法,而是開始分解出更多、更複雜的符號與紋理,越拆越多,到最後,構成了一個直徑超過7米的光巨大光團,密密麻麻的光線彼此糾纏,一組組的符號轉動,就像一團亂麻,看著都覺得眼暈。
  
  會者不難,作為一個可以將魔法陣解剖成最基本單位的人,羅凌完全可以看的懂這個光團各環節所起到的作用。這個魔法陣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大眾化的內容,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獨屬內容,而刨去密碼鎖這類沒營養的東西,真正能稱的上創意的內容不及整個魔法陣的2%,但即使如此,羅凌仍要稱讚一聲,設計這個魔印的人物堪稱天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絕非易事,更難得的是,羅凌發現該法是的這個創意思路非常有心意,用中國人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粗陋、但充滿了靈性。
  
  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羅凌以極快的速度對魔法陣進行了一番修改,然後這法陣重新凝縮,化為一元錢幣大小的一個魔印圖案,接下來的事就是將這些圖案一一射入野豬怪的額頭,對舊魔印進行替換。這個步驟本來是最吃力、最容易出問題的,不過現在卻容易的很,一個是因為野豬怪們的魔印根本就是僵死狀態,再一個羅凌是在原魔印的基礎上更換的,就像是統一體系,1.0版本升級到了2.0,向下的兼容性十分優異。
  
  替換、啟動。這些野豬怪立刻安靜了下來,仰望著羅凌的小眼睛裡投射出馴服的光芒。
  
  揮臂之間,數十顆光團散射而出,飛落於殿堂的牆壁上,一盞盞燈盤上亮起了不滅明焰,柔和白光將殿堂照亮,圍場中央的那堆白骨更顯森然,其中人類的屍骨居多,也有一些魔物,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是類人型。大至的估計,沒有一萬具骸骨也差不多,而且只有骨,武器裝備、衣服飾品一概沒有。
  
  羅凌看到了短程雙向傳送門,無一例外,都因為能源缺乏而停止了運作。除了傳送門,惟一離開這裡的就剩豬道了。岩石砌成的通道,工藝十分粗略,很多地方都是半天然、半人工,不過足夠寬敞,通過輛載重5噸的貨車沒有任何困難。
  
  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豬糞遍地,以及滿鼻子的騷臭味,通道中很清潔,這讓羅凌更加確定了之前的預測,這裡有一個比較完善的循環體系,哪怕這裡的主人已經出問題了很久,這體系仍在運轉,野豬怪就是其中一個環節,是處理屍體,搬運屍骨的,至於它們的糞便,羅凌認為他會看到田地或池塘什麼的存在。
  
  在十七頭野豬怪的前呼後擁下,羅凌行進著、順便將路上的不滅明焰一一點燃。壁上的燈盞中能量有的是,只是魔法的時效性已過,再次點燃,至少可以持續燃燒三年。
  
  略顯潮濕的通道在某一段坍塌堵死了,隨之拐向的是一條粗製濫造的狹窄通路,盡頭,是破開的石製牆體,牆體之後,有著一個更加巨大的地廳。
  
  隨著燈盞的繼續點燃,地廳逐漸顯露出真容,看起來就是某個古老的地下酒窖或儲藏室,石片磚鋪地,人粗的岩石塊堆砌的柱橫成行、數成列,有的柱與柱之間豎立了鐵柵,闊出了一個又一個獨立的空間,足有六千平的面積。
  
  羅凌很隨意的找了一處,觀察地面的痕跡,粗略的判斷,這裡曾堆放著一些貨物,搬走也就是近幾年的事。隨即抽查了幾個鐵柵闊出的空間,都是如此,羅凌大概能確定,這裡曾碼放了不少的貨物,但都被一次性的清走了。
  
  羅凌又對岩石和土層做了一些簡單的鑑定,魔能含量豐富均勻,且有細碎的結晶顆粒。
  
  「非地球土壤,但從空間感覺判斷,應該是在地球上。」羅凌思忖著,一副推測圖漸漸浮現:一艘位面船撞毀,其前端突破位面障壁,直接嵌在了地球的土層中……
  
  「那個異化的風元素還是有些智慧的,它不斷的吞噬狩魔人或魔物,應該不是為了給你們打牙祭,農田缺肥的可能性也不大,那麼它的目的是什麼呢?我猜它是想救它的主人。」
  
  「哼哼!」野豬怪們睜著小眼睛,討好味道十足的甩動著尾巴,深奧的內容它們難以理解,沖、殺、吃、回來、到一邊玩去……這些就是它們理解的極限。
  
  羅凌也不以為意,「前邊帶路。」
  
  幾頭野豬怪緊跑幾步、行到了前邊,於是隊伍鬧哄哄的繼續前行。
  
  寬闊的階道盡頭,是大敞著的厚實木門,邊緣及橫箍的的金屬都已經鏽蝕,棕紅著泛著黃的鏽跡斑駁,還帶有著漬漬的水光。
  
  這是一個濃霧彌補的黑暗空間,一腳踩下去,就彷彿是踩到了寸草橫生的雨後草坪,滑膩而略帶彈性。羅凌蹲下身抓起一團,確實是植物,不過不是草,而是某種淡水藻。
  
  「哼哼!」有幾頭野豬怪就近啃吃起來。顯然,這種只需要微量的魔能和水就可以生長的植物是野豬怪的主要食糧。
  
  「真是個好地方!」羅凌感嘆。
  
  這是個由位面船的能量罩撐出來的、穹窿般的巨大空間。內部的氣候調節系統已經徹底完蛋,更要命的是,也不曉得是動力爐爆炸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整個空間內的魔能紊亂,這意味著任何魔法都無法正常使用,而就算羅凌這種自備能量、不受外界因素限制的,也需要注意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引爆空間。這裡就像一個充斥著煤氣的房間,而任何一個成功施展的術法,都可能成為那粒引起爆炸的火星。
  
  魔能紊亂對感知力的影響也極大,其效果就像電磁波對通訊的影響一般,再加上這黑暗和伸手不見的濃霧,不滅明焰定在豬頭上,光芒找不到豬尾巴,當真是將人變成了瞎子。
  
  哼哼哼!野豬怪一邊拱著鼻子嗅,一邊繼續在前邊領路,充當嚮導。羅凌心中卻毫無喜感。「但願這位面船不像法拉尼沙恩那樣面積達半個澳大利亞……」
  
  上蒼似乎聽到了羅凌的願望,也就是不足百米後,一片建築群出現了,看起來像是個私人豪宅,腐朽斑駁的柵牆之後,有園藝草坪,中央小廣場和雕塑噴泉,廣場的盡頭,能看到五層的主樓,以及外側的各種功能房間。某種神秘的力量運作著,將濃霧迫在了柵欄之後,園子裡只有地面上有著薄霧,像是舞台上噴灑的乾冰,只不過現在這裡滿目蕭索、頹廢、陰濕的氣氛不太好,用幽境形容都已經很勉強。
  
  野豬怪們哼哼著不肯繼續前進,有些記憶烙印特別深刻,哪怕是換了主人,它們仍是受這些記憶烙印的束縛。
  
  「我的猜測是錯的?難道這裡沒有種植田?難道野豬怪不拉屎?怎麼直接就帶到了這種地方?」羅凌看著搖著屁股就近吃藻的野豬,心中充滿疑惑,「如果我的推測是否定的,是什麼起到了召喚作用,讓這些傢伙在我來到這個所在後,第一時間趕到圍場?難道只是個巧合?那那些骨頭呢?也是巧合?」
  
  羅凌試著與野豬怪溝通,讓它們明白他的意思,結果這些傢伙不愧是這裡最底層的生物,除了在地裡吃藻,在固定地點拖屍吃肉,以及知道這個地方,其他一概不知。
  
  相比在黑暗迷霧中摸瞎,選擇鬼宅似乎更靠譜一些。不過介於魔能紊亂區的特點,羅凌準備先給自己的退路多加一道保險。
  
  同空間六元素平衡短途傳送陣,沒有哪種傳送陣的穩定程度可與之相比。前提是需要提前設置目標點。羅凌將目標點選在了地下倉庫的一角。他不但建立了魔法陣,還對區域進行了加固處理,先將原來的牆體拐角晶石化,然後再構架一個三角型的殼,與原牆體熔在一起,形成一個菱形結構的空間,這樣的空間足夠結實,即便是這地下倉庫坍塌,也不會影響到內部空間,如此一來,外邊發生任何意外,只要能回到這裡,就有了折轉餘地,而不至於被活埋在土中,動彈不得。
  
  因為有足夠的能源和高等晶石幫助,避難空間的搭建在只用了20餘分鐘就完成了。接下來羅凌又打造了六元素平衡短途傳送陣的手持端,看起來像是一個巴掌大的六芒星水晶體,中間卡著一個玻璃珠般的魔法球。將手持端放置在左手腕輪的第一位置,羅凌又在避難空間外邊做了一些偽裝和掩飾,將勞作的痕跡全部消抹掉,再檢查一遍,確認沒有漏洞破綻,這才離開。
  
  再度穿越黑暗迷霧,羅凌已經不需要嚮導,留下自己可辨認的痕跡已經成為羅凌探索未知所在時的一種習慣,只要他走過一遍,就算閉著眼也可以重複走一遍,並且對距離、什麼位置有什麼特殊的坑窪等等清清楚楚,如果需要,這些小小信息往往可以幫助他在最短時間內佈置陷阱、或者構成一次反攻時的地利優勢。
  
  推開腐朽的柵門,一步跨出,居然讓羅凌有著跨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這讓羅凌心中暗暗吃驚。
  
  「如陰陽五行一般優秀的自循環體系,厲害……」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2:58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四章 發展(十二)
  







  羅凌一步邁入鬼宅,有種整個世界都煥然一新的感覺。就彷彿當年在隕坑幻境時那般,依靠六感,根本無法察覺這裡是以自循環體係為核心的幻境。問題是羅凌現在與當年相比,有著質的提高,即使如此仍是看不穿,仍要啟用神力、靠神性之眼才能鑑破真偽,也就是說,這裡區域雖小,但論技術檔次,比隕坑幻境體系只高不低。
  
  嗤!羅凌燃在指尖的一小團火焰熄滅了。那是火元素能量之焰,換在平常狀態,它至少可以燃燒10分鐘,但現在,連10秒都沒有堅持下來。象隕坑幻境一般的抽魔空間,但對區域內魔能的抽吸能力比隕坑幻境強度更高。只此一條,此地的主場效力,已經堪比神國。
  
  夜晚,明月高懸,但這月是青綠色的,月華也是青綠之色,或許是因為審美角度的不同,在這樣的月華下,景緻在羅凌眼裡,透著那麼股妖邪的味道。
  
  順著由白、黑兩種顏色的石片鋪就的主道,羅凌暢通無阻的來到別墅前的噴水池旁,這噴水池由潔白如雪的岩石鑄就,豎長的形狀,池水清澈見底,內中游曳著一種螢火蟲般自帶光芒的蝌蚪魚,這些魚的魚身都有乒乓球大小,沒有鰭、沒有腿,只有一根擺盪的尾巴。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些蝌蚪的背上,像是一張表情痛苦的人臉……
  
  問題不僅僅出在魚上,噴水池中心的一溜雕塑也很有特點,雕塑組圖,表現的全部都是男歡女愛的情景,神情動作惟妙惟肖,姿勢狂淫放浪,噴泉的水,全部都是由性器官的部位噴射。
  
  如果真是單純的這些,倒也沒什麼,地球人類的文明進程中,性文化其實始終都沒有被冷落,末世之前,在很多國家都有豐富多彩的以性文化為主題的活動、以及專門的節日。
  
  雖然天朝在這方面態度曖昧、猶抱琵琶半遮面,但本著越是遮掩我越要看的八卦探索精神,大多數年輕一代的國人,都不會因一些性景觀而一驚一咋的。而像羅凌這樣的老青年,更是早已過了看見露胳膊腿就走不動路的年歲。讓他詫異的是這些雕塑的面部表情,活生生的,尤其是眼神,那種靈動是任何幻術都模仿出來的。
  
  羅凌的專屬力量,使得他可以分辨出來,這群與正常人比例相同的雕塑曾經就是活人,他們被某種術法禁錮在這裡,並且意識永遠處於狂歡的那一刻。
  
  當想及這些景緻背後所代表的力量,只要不是那類精蟲上腦的貨色,都會感覺出森然的味道,而非什麼淫蕩、淫穢。
  
  「掌握著完美的自循環體系、幻境系統,可以禁錮靈魂並使之停留在任何一個時間段或狀態之內。只這兩點的表現,對方都要比自己所擁有、所掌握的力量更加強大!」羅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邁步繼續向前,別墅主樓在眼中發生著從陳舊向簇新的變化,就彷彿他走過的不是距離,而是歲月,每向前一步,時光都會倒退一些,就連原本漆黑的窗中,也依次亮起了燈光,甚至有了晃動的人影,整個別墅都有種從沉睡中活過來的感覺。
  
  「主人!」離著還遠,便有管家在宅門口微笑著向羅凌頷首打招呼。
  
  「主人?」羅凌心中的震驚在此刻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羅凌克制著自己再度使用神力的衝動,情況未明,他不想暴露太多底牌。即便如此,羅凌仍是可以看出,這管家的本質就是一枚靈魂,這就牽扯到一個問題,靈魂很難在羅凌面前弄虛作假,羅凌有解析靈魂光芒的能力,在未進一步操縱的情況下,他雖然不能獲知具體內容,但可以通過查知靈魂光芒而獲得一些淺信息,比如對方的情緒狀態,是憤怒還是快樂,又比如表達自己的意圖時是發自肺腑還是言不由衷。
  
  這靈魂這一聲主人叫的情真意切,確實是發自肺腑,他是真把羅凌當主人看待。
  
  「騙到極端者,連自己都可以騙到,且騙的毫不勉強、心安理得。我這是遇到這樣的稀有品種了?」與其說這是個自問,倒不如說羅凌在給自己找一個他能接受的合理解釋。人往往都是這樣,眾多假設可能擺在面前時,下意識的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內容。
  
  別墅主廳的大門被推開,廳中的景緻可以說『風光流轉』這四個字來形容,就彷彿是泰坦尼克號最後謝幕時的拍攝手法在這裡重現,大廳中正在準備一場盛大的晚宴,牛油粗蠟被點燃,水晶的花盤擺上條桌,銀質的刀叉餐盤,潔白的絲帕餐巾……靚麗青春的女傭們和英俊幹練的男僕們穿梭往來,每一個看到羅凌,都會駐足,用崇敬的目光注視著他,微笑施禮打招呼。
  
  「發自肺腑、發自內心、真情實意、坦蕩自然……」一個個人物,一枚枚靈魂,沒有一個是虛與委蛇,他們確實都將羅凌當作自家的主人看待。羅凌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下沉。稀有品種的推論,像個易碎的玻璃器皿,隨著羅凌進入大廳而摔的粉碎。
  
  「主人,您可真沉的住氣,尤德羅伯爵的車架已經過了阿瓦隆,最多再有一刻鐘就到了……」清脆悅耳的話音中,一名青春活潑的少女在樓梯上遠遠就沖羅凌招手,明眸彩睞、語氣嬌嗔,那明顯有些逾制的態度和措辭讓人很容易的就聯想到,這甜美少女跟主人的關係恐怕已經不僅是得寵那麼簡單了。
  
  順著鋪有猩紅地毯的大理石階梯向上,正面的樓梯間,巨幅的人物畫像以燃燒鏡頭回放的方式出現在視線中,畫像中的人是羅凌,與他本體的容貌差距不大,只是多了一種陰沉殘酷的味道,尤其襯著那身華麗中盡顯刻板的黑色貴族獵裝和有著猩紅裡綢的斗篷,怎麼看都像是個東方版的達古拉伯爵。
  
  見羅凌在畫像前駐足,少女嬌笑著上前道:「這幅艾爾子爵的親筆作品,我覺得最傳神的地方就是眼睛,將您顧盼之間的神采,淋漓盡致的顯露了出來。」
  
  如非少女這話說的自然坦誠,羅凌真會以為這是在嘲諷他。畫像中的他那眼神冰冷中又透著某種狂熱,極易讓人聯想到那種將傷害別人當作神聖事業的天才罪犯。
  
  沉默的在畫像前站了數秒,羅凌轉身上樓梯,繼續隨意的向前走。景緻仍在變化、時間繼續以非勻速的狀態流轉著。
  
  樓梯迴廊上,四五個只穿著薄紗小衣的美女嬌俏嫣然,以迥然不同的風格向著羅凌示愛放電,並伴隨著陣陣銀鈴般的歡笑聲。
  
  「主人,來抓我呀!來嘛……」
  
  顯然,這是進行中的一場情愛的遊戲,之前在畫像前出現的那名少女也在其中,而且年齡比之前年幼著幾歲,是幾個少女中最顯青澀的那個,不像其他人那樣放的開。
  
  並沒有跟著少女們繼續前進,羅凌選擇打開一道房門,拐了進去。
  
  這是一條暗紅色調的走廊,地磚、半埋在牆體中的立柱、木包的有著精美雕飾的牆壁……這裡充斥著古老而華貴的氣息,同時,也給人以沉澱了骯髒和血腥的感覺。透過禁閉的房門,羅凌隱隱聽到了男人之間的交談聲,而另一間房中傳來的,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爭執聲。隨意的打開一件屋門,是一個老式的書房,房間裡沒有人,壁爐裡柴火噼啪,燒的正旺,暖融融的空氣中,除了松木的香味,還有紅茶的濃香……
  
  行到此刻,羅凌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幻境的奇特之處,它營造的不是現實,而是回憶。然而,這似乎並不是全部的內容,在這樣的地方,羅凌很難相信它的存在是善意的。
  
  「這『局』的後面,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意圖?」羅凌的瞳孔縮了縮,眯著眼,繼續向前,前邊是哪裡已經不重要,羅凌相信,不管最後是天台亦或地勢,意圖、目的總會暴露出來。
  
  像一個標準的噩夢所演繹的內容那樣,當你被先前的一個場景所震驚還未曾完全平靜下心情時,新的、更加突兀和震撼的內容便開始緊抓住你的眼球,甚至喉嚨、心臟、思想……
  
  在接下來的旅程中,羅凌看到了明月、看到了慕容、看到了刑娟、小青、小紫……他的女人,他的朋友,都一一粉墨登場,而且扮演了各自的角色,以及演繹了一段掐頭去尾的故事。這些故事沒有任何喜感,有的只是悲劇:他關心的人冷淡疏遠他,他信任的人背叛陷害他,忠誠、情意、愛,統統都是偽善和虛假,他看到的是骯髒不堪的齷齪……
  
  這棟別墅是一個『回』字型的建築,這是否代表著圍城,代表著牢籠,又或者代表著循環等其他什麼,羅凌不太清楚,但他清楚一點,他已經深陷被外在幻境更可怕的深度意識幻境。有一種力量,竟然在他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利用他的記憶,營造出這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場景。
  
  「當然,當然有這樣一種力量。而且你自己很清楚,他到底是什麼!」羅凌的對面,另一個羅凌信步走來,他的聲音、口吻、表情都是那般的熟悉,因為那就是他自己。與此同時,卻又有著一種讓他感覺到陌生且驚畏的不同,這個羅凌,是黑暗。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2:59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五章 發展(十三)
  







  回字型的建築,中央天井彷彿是一個不經意間修築的囚籠。然而真正的囚籠其實在人的心中。
  
  以我為敵,敵人就是自己,不需要語言,羅凌就知道對面這個『它』想要什麼,沉淪。
  
  羅凌根本沒有搭理它的意思,而是依舊隨性向前走,一邊走,一邊繼續觀賞風景,在這裡,除了永遠是夜晚,其餘的像什麼風霜雪雨、四季交替、都是可以看到的,滄海桑田在這裡只是瞬間,哪怕時間和景緻的變幻都不是由羅凌做主,仍不失為一次奇妙的經歷,感受歲月變遷,加深對時間力量的瞭解,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它抱著肩膀、以輕蔑的目光看著羅凌從自己身旁走過,哼道:「你的存在真是讓我感到恥辱,竟然連正視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羅凌依然故我,在一片小樹林邊停下了腳步。這片樹林是他童年嬉戲的地方,在那裡,他曾磕過、碰過,但更多的是快樂的記憶。那片小樹林後來因為城市的變遷而消逝,如今能在眼前重現,觸及往昔的種種,緬懷溫馨的感覺油然而生。
  
  它拖沓的行了過來,嘴角翹起一個小小弧度、以示不屑。「真的那麼美好嗎?」說著,它用手指一點,虛空彷彿水波般有透明的漣漪漾動,隨著這漾動,小樹林變得更為鮮活了起來。
  
  在樹林中,一對男女正在低語,女人靠著大樹在傾訴,男人則一手托著樹幹,幾乎將女人圈在自己的懷中,兩人對話的內容聽不清楚,但氣氛確實很曖昧,說著說著,那女人撲在了男人懷中,而男人先是安撫,之後開始上下其手,那女人推阻,就在這時,一男一女的容貌變得清晰,非是因為電筒照射,而是因為距離接近,那女人看過來的神情中充斥著驚慌、羞愧,而男人望過來的表情則是被壞了好事的那種厭惡,以及見了狗屎般的晦氣。那女人是羅凌的母親,男人卻並非羅凌的父親……
  
  羅凌轉頭看了它一眼,沒有說話,抬步向前,穿過整潔的岩磚路,推開一扇大門,進入一條掛滿油畫的靛藍顏色調的岩石長廊。
  
  它在羅凌的身側跟隨著,像個正在招待客人的家主,介紹著長廊中的油畫:「記得這一幅嗎?街坊風傳羅家的媳婦不收婦道。看看他們的嘴臉。這幅,打雪仗你太顯,結果這些孩子們叫你什麼?雜種!還有這幅……」
  
  這些油畫是被定格的視頻錄像一般,在它的控制下,會被一幅幅的激活、繼續播放。有時候,油畫還會擴大成連同背景在內的全景,以主視角的角度記錄著一件件絕對不能稱之為美好的故事。
  
  這是個全場景,羅凌的父親在沙發上弓著背默默吸煙,羅凌的母親則站在當地哭訴斥責,說到激動處,還上前捶打羅父幾下,羅父仍是默默抽煙。
  
  「看看,你的父親,刻板的老實人,沒有風趣的言談,不懂得鑽營牟利,只憑著遠超別人的辛苦,想讓他的妻兒過上好日子。可這個世界上辛勤未必就能得到回報,更關鍵的是,人們習慣去比較。」
  
  它說著,將另一幅油畫拉成了全背景的場景。一輛桑塔納停在路口,車上下來的是西裝革履、風度偏偏的男人,迎向拎著行李的羅母,羅母身後十幾米外是牽著羅凌手的羅父,叼著煙的神情憂鬱而深沉,路上下的鄰居投來異樣的眼神……
  
  「談才學,這世界上永遠有比你更優秀的!論富有?你抽大前門,人家抽的是大中華!至於『愛』,哼哼,你敢說你能給予的就是最深的,別人就一定比不過?這世上哪有忠誠?不過是因為價碼不夠。這世上哪有貞潔?不過是因為勾引不足。你除了能保證自己是愛自己的,保證不了任何東西。」
  
  羅凌依然沉默,眼神中有著深沉的痛,但他已然繼續前進。
  
  又一幅畫卷被拉成了場景,依然是那小街,一端站著牽著父親手的羅凌,一端是提著行李往回走、望過來的目光中混合了憔悴、疲憊、愧疚、深情、渴望等情緒的羅母,她身後沒有轎車,沒有帥氣的男人。
  
  「比較,又是比較,只有他(她)受到創傷、感覺出了痛,做出比較之後,才會真正明白你的好。如果不是這樣呢?如果新的選擇多金還好脾氣、風趣且愛的專一呢?人家還會記得你是什麼?恐怕會覺得跟你在一起就是一個連美麗都算不上的錯誤,離開你真的是偉大而英明決定吧?」
  
  見羅凌仍是不搭理,它繼續道:「一家人重新在一起了,但這真能算是美好嗎?你父親怎麼想?就像春節小品《融》中馮鞏的台詞說的那樣:就當自行車被人偷了,騎了一圈又給送回來了?」它在『騎』字上特別加重了口氣。「你母親呢?將人類追求美好事物的本能用在這裡,你不覺得她是那麼自私嗎?她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份愛嗎?事實上是……能!」
  
  新的畫捲出現了,都是一些一家人在一起時快樂的場景。但有著之前的前提,而且攝製的角度刁鑽,使得這些場景看起來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有一種勇敢叫寬容。嘖嘖!聽起來真是優美。我說應該叫做自欺欺人!懦弱無能!優柔寡斷!委曲求全!這世界上只有強勢、弱勢,只有征服與被征服。在看似寬容的背後,是佔了上風的對對方的需要和依戀,而並非真正的釋懷和原諒。沒人能夠釋懷,除非他(她)付出的愛,本身就是虛假,本身就不純,或者已經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搭伙過日子』的心理。」
  
  「一個是弱者可憐蟲。另一個呢?自私自利之人,用不痛不癢、並隨著時間而淡忘的自責,輕易的將卑劣和齷齪的思想、行為抵消。而你呢?選擇將這污穢的事件遺忘。這就是一派美好和其樂融融背後的真相。」它嘲諷般的又哼了一聲,這才道:「你很清楚這些。你知道為什麼『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因為涼薄才是人性本質,情、愛、熱血就是一時的情緒衝動或者特定環境下其他情緒的扭曲體現。」
  
  羅凌看了它一眼,不置可否,繼續前進。
  
  這幻境就彷彿是台在不斷加大功率的機器,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越向前深入,記憶中的事物也就被剖析的越徹底。這種向前深入非是直線,而是隨著時間一一起作用,羅凌轉了一圈再度回到主樓大廳時,景緻已經不是最初的宴會,而是另外的一些內容。
  
  這個幻境,內容包括兩個部分,其一是幻境自身創造的虛假,像管家、女傭男僕、貼身侍女,廳堂中的佈局擺設等等,都屬於此範疇。第二是羅凌記憶中的真實,象小樹林、一幅幅變成現實場景的油畫,都是羅凌自身的記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虛假與真實已經開始混淆。
  
  羅凌的動心忍性使得它頗為惱火,為了進一步刺激羅凌,一些爭端衝突異常尖銳的景象開始上演,它巧妙的利用了那些原本模棱兩可的記憶,比如羅母的那位高中時代的追求者,曾到羅家拜訪過,羅凌的記憶是羅母接待並與其小坐交談,然後他就出去玩耍了,卻被它捏造了在房間中男女媾和的後半段。又比如羅凌跟兒時玩伴因為一些很幼稚的原因而起了爭執,結果卻被它『昇華』到陰謀的高度……諸如此類,都是以它的論調為核心指導思想的誇張式事態衍變。
  
  它如此賣力的運作,羅凌反倒從深沉的痛苦中慢慢解脫了出來,眼神趨於平淡,看向它的目光中,憤恨和怒火漸逝,取而代之的是睥視和森然。
  
  羅凌仍在前進,既然要拿他的記憶做文章且無法阻擋,那麼就好好的扒一扒、曬一曬,省得那些負面的內容在記憶的角落了發霉腐爛,潰膿長瘡。那些不如意的,那些讓他感到愧疚、憤慨、遺憾的事,一樁樁在這豪華別墅中呈現了出來,並且被添工加料,濃墨重筆的加以刻畫,不斷製造著醜陋不堪的內容,彷彿這裡是『人性本惡、事事無善』的主題公園一般。
  
  然而,任是羅凌生命質量夠高,所經歷的事終是有限的,羅凌在別墅中一直逛,一直看,一逛一看就是幾百個小時不眠不休,抖完了所有的惡意強化版的糗事,期間,任是它如何挑唆慫恿、旁徵博引,羅凌始終是一言不發,而且既不動武,也不發飆,越逛越閒庭信步。只是在最後問了一句:「你之前營造了我成為惡魔領主的場景以作開篇,那麼現在呢?你準備再搞些怎樣的未來式,來滿足我的觀賞需要?」
  
  它陰沉著臉,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問道說:「不妨我們再從頭細細遊歷一遍?」
  
  「好啊!我們繼續。」
  
  目光陰鷙的盯著羅凌,它克制著將羅凌生吞活咽的衝動再次作陪,羅凌繼續在這個虛幻的世界遊逛。這次內容更為繁多,不但將那些痛苦的回憶提升到了不堪入目的限制級程度,就連那些美好的記憶也都進行了篡改,硬將美好扭曲成了陰謀和險惡。
  
  然後這次的效果遠不如第一次,羅凌不但看的有滋有味,還時不時的眼睛發亮,似乎被它所展露出來的創意所吸引。就這樣一圈下來。羅凌道:「再來一遍……」
  
  不僅僅是一遍,是連續的二十三遍。
  
  第二十三遍時,內容已經擴充到七天七夜的時間,才能從頭到尾瀏覽一遍,而在這所謂的記憶中,羅父已經成了騎上自行車送老婆去賣淫的龜公,而羅母更是達到了人盡可夫,每天不接客100位就吃不好睡不香的超級蕩貨……
  
  「你知不知道,視而不見是根本沒有意義的。逃避永遠不能解決問題,如果你不選擇,時間將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它終於忍耐不住,惡狠狠的說。
  
  「我的時間很充裕,我們繼續吧。」羅凌說。
  
  「我不信你可以一直堅持下去!」它對著羅凌咆哮,之前裝模作樣的優雅、神秘再也無法保持,換上的是一副歇斯底里的猙獰面容。
  
  「注意你的風度。請吧!這次由你來帶路……」羅凌心平氣和的說。
  
  於是,又是一百二十三遍。
  
  「感覺不錯!非常好!」羅凌如此說。
  
  它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心中充滿恨意的想:「什麼叫非常好?你還是不是男人?再擴大一步說,你還是不是人?只要是個人,就不可能這樣任人糟蹋自己的記憶。已經太扭曲了、太糾結了……」
  
  「我還要逛,如果你累了,可以自行去休息一下。」羅凌平靜的說。
  
  「我怎麼會累?我可以陪你直到永恆。」它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目光淡淡,羅凌道:「永恆?那是真正遙遠的事物,我還沒有資格將它隨意的掛在嘴邊,你也不行。」
  
  「他竟然跟我槓嘴了!」它發現,喜悅來的是如此的不經意,它不怕羅凌打它、罵它,就怕羅凌拿它當空氣。「真的不行嗎?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永恆,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囊中之物。」
  
  羅凌看了它一眼,不再答話,像之前一樣,再次邁動腳步,無論它如何勾引,都是一副恍若未覺的樣子,將它氣的瞳孔一個勁的收縮,忍了足足三個小時,這才平息了動手的衝動。
  
  一千二百三十遍!
  
  它已經黔驢技窮,惡意的扭曲已經達到了極限,呈現在羅凌眼前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是妖孽,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是包含深意、內蘊變化,哪怕是一個呼吸,都是為了配合某種效果而出現的。
  
  一萬兩千三百遍!
  
  它已經無法再兌現之前的話,實在是陪不動了,它任羅凌繼續逛,而只是用無所不在的『眼睛』盯著羅凌,等待著羅凌放棄或不耐的那刻。
  
  十二萬三千遍!
  
  它已經看都不想看了,它覺得羅凌已經瘋了。這種瘋看起來正常,實際是瘋癲到返璞歸真的表現。它有些開始相信羅凌是那個可以將逛別墅持續到永恆的人物。
  
  一百二十三萬遍!
  
  神馬回憶的種種,都已經是浮雲。這幻境沒有那樣多種不同的變化,景緻早在幾十萬的時候就已經定格。更準確的說,是所有景緻部件都已經出過場,它們隨意通過不同的搭配方式組合成以億計的不同景緻,但那對羅凌這樣實力檔次的人已經沒有意義。
  
  羅凌終於停下了腳步,它再次出現,「我說過,逃避是沒有意義的,除非你做出選擇,否則時間在這裡將是一個恆定值。」
  
  羅凌呲牙一笑,潔白的牙齒像刀鋒般閃爍著寒光,「我將如何選擇,不是你該過問的。你現在該考慮考慮,如何打發算不上永恆,但足以用悠久來形容的歲月!」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3:00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六章 發展 (十四)
  







  「你的訛詐沒有意義,消滅我,或與我合而為一,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選擇。」另外一個穿著貴族獵裝的羅凌輕蔑的看著羅凌,自信十足。
  
  「合而為一,你終於肯說出你的目的了。」羅凌說著推開正廳的大門,一路向外,離開了別墅,直奔噴泉水池。
  
  它跟隨在羅凌的身側,言道:「目的?不,是必然。我就是未來的你,你將成為我,我就是你心中的理智,那些幼稚的、脆弱的感情終會成為浮雲,理智就是惟一。」
  
  「演技不錯,是挺像,可再像,假的也不會成為真的。」說話之間,羅凌對著水池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的手中湧出,噴泉水池顯露出了真容,白骨壘成的一個污濁的池塘,池塘中是由腐爛成肉泥狀的屍體和血液、體液、以及地下水組成的粘稠物,持續不斷的散發著異樣的惡臭。
  
  在這粘稠物中,靈魂的光芒象螢火蟲般上下浮沉著,這些靈魂雖然色澤各異,但無一例外的,最外邊都有一層薄薄的藍光。
  
  「我們即將見面,讓我看看,真實的你到底是怎樣一副容貌。」羅凌使用工程魔法,一道水藍色的光亮射入池塘,霜氣四溢,池塘以看的見的速度凍結著。
  
  「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為什麼會施展時間魔法?為什麼能夠解除我的時間魔法?」它再也沉不住氣,因為過度驚異,聲音都走樣了。
  
  羅凌沒有言語,繼續專心致志的施展術法,直徑三十多米的不規則圓形小池塘內,粘稠物被徹底凍成了冰坨。數以千計的靈魂浮上,依舊在池塘周圍游曳,不肯離去。
  
  工程魔法,大地之錐,池塘下的土質迅速凝結成岩,並象發芽的種子一般,持續不斷的向上凸長,將凍成一個整體的粘稠物頂舉而起。
  
  它終於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向羅凌發動了攻擊。
  
  一動起手,兩人之間的差別立刻體現了出來,無論是戰技、戰鬥風格、臨敵風格,雙方的差距都極大,這個假羅凌只是個外強中乾的樣子貨,羅凌只用一招便試出了深淺。它根本沒有以傷換命的心態和肉體避傷的本能,也就三招兩式,羅凌便以腰間挨一爪的代價,將它頭顱的頭顱斬下。
  
  因為只是佔用了一個傀儡軀殼,所以在頭被斬下後,他的身體仍在持續戰鬥,並且戰力並未減弱多少,而那滾落在一邊的頭顱,張嘴唸咒,試圖阻止羅凌,可惜勝負的天秤早在羅凌一便便在幻境中遊走時就已經傾斜,現在已是回天乏力。
  
  粘稠物之冰不多時便完全升了上來,羅凌以鬥劍槍釋放的光刃切削,幾下過來,滿地冰塊散落,露出了它的『住所』,看起來像是一團纏滿了黏液和藻線的腐爛樹根,無數根須從這腐爛樹根延伸而出,那是它的施法網路,它便是通過這些根須,更好的掌控外界的一切。
  
  羅凌行到這團不斷如同的噁心物體前,鬥劍槍的尖端閃爍起色的神聖火焰,直接向下,噗!樹根狀的物體劇烈的扭動著,顯示著內中的存在正在承受著極端的痛苦,聖光能量溪流一般沿著這物體的表面蜿蜒流竄,所過之處,大量的黑藍色的惡臭毒煙升騰而起,當毒煙不再滲出,那部位如同石化般發硬僵死。這一過程持續了大約兩分鐘,噁心物體徹底成為了一塊頑石般的存在。
  
  嗶嗶啵啵!如同松木燃燒的聲響中,『頑石』開始出現龜裂,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猛然間,鉛灰色的能量彷彿地熱噴發時的熱氣般、從那些龜裂中突破而出,羅凌順勢拔出了鬥劍槍,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知道數分鐘後,能量完全散去。
  
  那灰色調的能量,是濃縮後的時間之力,而灰的深淺度決定了其偏重,鉛灰,代表著邪惡時間,它在它那特殊的『房子』裡蓄勢待發,等待著羅凌切開房子俘獲它時發動最後一擊。可惜羅凌之前所言要看它的模樣是句謊話,隔著『房子』,羅凌直接要了它的命。
  
  之後,羅凌收穫了三樣東西。第一樣,邪惡牢籠,也就是那特殊的房子。第二樣,時空之囊,時之沙漏和空間寶盒都是它的組成部分。第三樣,它的靈魂。
  
  至此,幻境徹底消失。
  
  地下圍場、地下倉庫、魔能紊亂區、荒廢鬼園,這些全部都是虛幻。這裡的真實面目其實只有一個所在,圓扣罩的形狀,三千平左右的面積,地上除了散亂的屍堆,就是那個池塘,以及象蛛網般密佈的、根須般的邪惡藤蔓。
  
  羅凌在通過風元素的能量通道進入這裡時,就已經中了一種特殊的毒素,時空之毒,它跟軒轅磊落掌握的時間之毒和羅凌掌握的空間之毒相比,更加可怕莫測,它正是利用這種毒素,入侵了羅凌的記憶,雖然只是很短的一瞬,但對時空系的魔法來說,時間和空間剎那即是永恆、微塵也能浩瀚,這個名叫貝敘的傢伙雖然還沒有此等本事,可手中握有時空之囊,到也實力不俗。
  
  貝敘本身並沒有創造幻境之能, 地下圍場,是以貝敘的意識為主創造的幻境,地下倉庫,是以羅凌想當然的假設創造的幻境,魔能紊亂區,是羅凌最不願意面對的幾種惡劣地形之一,荒廢鬼園,則是以貝敘精心安排的獵殺區。
  
  至於羅凌之前以為的掌控靈魂的力量、比陰陽五行體系更高一個檔次的自循環幻境體系、其實都是貝敘從羅凌的記憶中剝下來的似是而非的殼子貨。
  
  貝敘的悲慘未來從它被羅凌捕獲靈魂的那一刻開始已經成為了不可逆轉的事實。如果說羅凌的生命中有幾個對頭是碎屍萬段都不足以消除心頭之恨的,那麼貝敘很榮幸的以最短的時間獲得了這樣的殊榮。肆意玩弄和踐踏羅凌心中珍視的那些記憶,羅凌沒有任何可能饒過它。
  
  享受羅凌全套的靈魂拷問,貝敘這還是羅凌掌握了靈魂力量以來的第一例,個中的殘忍已經非是筆墨所能形容,靈魂的刑罰之痛苦有千倍、萬倍於肉體刑罰之稱,那種直接加注於精神意識上的傷害是永不能癒合的傷。而且,痛苦是比較出來的,在靈魂拷問的過程中,特殊的靈魂治癒力量會讓被拷問者欲生欲死,未幾,再體味生不如死,那種由天堂被推下地獄的極端感覺就會更加的強烈,更加的難以忍受。
  
  要說貝敘的意志也確實夠頑強,硬是堅持了現實時間半個小時才徹底崩潰,要知道,在羅凌的操縱下,這半小時在意識的時間,是496個日日夜夜。
  
  從貝敘那裡,羅凌獲得了一些足以稱的上秘辛的情報。
  
  貝敘是發現者號上的成員之一,它的種族稱之為拜赫,意思為:神之眼。拜赫人是同柯梯赫人一樣古老的種族,其有文字記載的文明史可以追溯到最初的幾個位面體系形成之時。而且,拜赫人在地球人類的文明中也是有記錄的,傳說中的三眼一族。還有更近的聯繫,那就是從廣安機場地下基地開始就為羅凌指引方向、提供幫助的那個一身18世紀貴族獵裝的神秘男人。
  
  「原來,根源在這裡……」當羅凌知曉這情報後,頗有點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慨。
  
  拜赫人遠在惡魔之前就發現了地球,並且該種族的一個氏族,還在這裡居住了四千多年,直到它們離開前,都一直同仙道者往來密切,這也是佛、道傳說的一根根源由來。
  
  發現者號,就是這一氏族的後裔,它們當初來地球,主要是為了觀察地球智慧生命的生命衍化情況,因為按照它們的計算,地球的智慧生命將經歷末法時代,毀滅、亦或整個種族進入更高生命形態,就看這末法之後、『魚躍龍門』能否成功了。
  
  不幸的是,發現者號上有個利慾熏心的傢伙,它在來地球之前,就與惡魔有交易,抵達確認無誤後,它偷偷發信號,通知惡魔取貨,結果事情敗露,同族人大打出手,結果兩敗俱傷。
  
  之後便與羅凌的預測以及經歷接軌了。跟惡魔有協議的那個拜赫人畢竟準備充分,再加上人類的貪婪成性,惡魔們終於最後鎖定了地球,而正義一方的拜赫人盡一切辦法彌補錯誤,其中之一便是借力打力,利用人類的研究,來打造屬於這個位面,屬於這個星球的末世英雄。
  
  至於這個貝敘,它當初是邪惡一派的,干的一件大壞事就是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而破壞了時空之囊,發現者號的崩潰解體,與它可以說有著直接的關係。邪惡牢籠,這件准神器是發現者號上攜帶的最殘酷的刑具,本是為與惡魔交易的那個拜赫人準備的,結果在發現者號爆炸之前,硬是施加在了拜赫身上,可以想像的出,當時的正義一方對它是多麼的憎恨。
  
  爆炸導致了彈片飛濺式的位面船解體,之後,貝敘開始了它的脫困奮鬥史,從一頭被它召喚來的風元素開始……
  
  羅凌的入套,讓貝敘喜悅到頭暈目眩,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征服羅凌的意志,然後借之脫困,並獲得羅凌的身體及神火、神力。然而,相對於羅凌這頭鯊魚,貝敘的魚竿明顯不夠給力。
  
  貝敘犯的第一個錯誤就是不應該過早的將羅父、羅母、明月等人物著急的加入幻境。羅凌那時並沒有意識到,他在進入圍場時,已經就在幻境中了。正是因為羅凌的親人、朋友的出現,讓羅凌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的記憶已經被窺視,而且是在他並不知曉的情況下。那麼很有可能,一開始就已經是身在局中不自知。
  
  貝敘犯的第二個錯誤是技巧問題。他不應該拚命往羅凌記憶中的人物身上潑髒水。依當時的情況,貝敘需要的只是畫龍點睛式的引導,幻境中的場景越是貼近現實,越是公正客觀,可信度就越高,造成的影響就越大。
  
  比如羅母搭成功男士的車離開的那一幕,貝敘只需要在最後提敘一下,這一走就是46天,然後給羅凌留下足夠的空間自己去想46天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再將羅父深埋痛苦、一根接一根不停抽煙的畫面渲染下,絕對可以將羅凌噁心個半死。
  
  患得患失、糟糕而悲觀的預測,最恐怖、最噁心、最能嚇到自己、最能讓自己無法忍受的,往往都是自己想出來的。這就是心魔的威力。
  
  結果貝敘濃墨重筆,將藝術片搞成了A片,將曖昧搞成了種豬發情,過猶不及,造成第二個嚴重後果,羅凌開始懷疑另外一個羅凌的真實性。
  
  原本羅凌以為這是一次自己心中善念與惡念的爭鬥,戰勝自我,超越自我,是最難的,尤其是對羅凌這樣心智高度的存在來說,更是如此。羅凌本以為他將要面對人生中最凶險、最可怕的一次戰鬥。結果根本不是什麼黑暗羅凌,而是李鬼。就這一個變化,戰鬥難度在羅凌看來至少也掉三個檔次。羅凌由默默觀察,更進一步到主動刺探,結果自然是時間越長,暴露出來的問題就越多,到這時,羅凌已經完全拾回了勝利的信心。
  
  最後一個大錯誤,貝敘不應該繼續使用時空魔法來一次又一次的呈現那些所謂的羅凌的記憶。羅凌動心忍性,硬是不停歇的看了一百多萬次,花費的時間,長達2600多個日夜。
  
  羅凌可不是想通過不斷的看,而達到那種吐血吐到習慣的效果。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怎麼看那些嚴重扭曲的污穢內容,羅凌的注意力全部在一次次時空術法施展時,其能量的運轉上。
  
  久病成醫,更何況羅凌本身就有著淵博的知識打底,一百多萬次,每次都至少有一百二十回的術法施展,雖然這種幻境式的術法施展,所耗能量微乎其微,就是論億次的施展,也沒有問題,可『法』畢竟是相同的,這也就給惡劣羅凌一百多萬乘以一百二十次數的觀摩機會,羅凌硬是生生的通過能量的運動過程,反推出了這一系列時空法術的『法』,這直接導致了貝敘的最大仰仗失效,時空法術再也不能困住羅凌,而幻境羅凌又可以通過神性之眼看穿,貝敘這時其實已經失敗了。
  
  失敗往往意味著死亡,但貝敘卻是求而不得。它真的很想死,他偷偷閱讀了羅凌的一部分記憶後,就很清楚羅凌掌握的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力量。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回報顯得充滿誘惑。現在,回報已經打水漂了,與回報相應的危險卻是呈現了無限高的態勢,於是貝敘以最哀婉、最悲悽、最懊悔的態度,請求羅凌賜他一死。但羅凌拒絕了。
  
  「我用句冠冕堂皇的裝B話來回答你。」羅凌告訴貝敘道:「褻瀆神明,罪無可恕!」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3:01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七章 發展(十五)
  







  「時空之囊,容納時之沙漏和空間寶盒的容器,早就應該想到有這樣一件物品的。幸好自己先一步獲得了它,如果落在軒轅磊落手裡,他不但能更好的掌控時之沙漏,還可以借時空之囊獲知空間寶盒的位置,那樣的話可就危險了。」
  
  羅凌一邊胡亂的琢磨著,一邊像個破爛王般在屍堆中行進著、翻撿著,時不時用解離器收集稀有材料,順便將死者的空間環之類的物品一一摘取。
  
  末世前曾有這麼個形容時間寶貴的說法,說地上如果有一百美元,比爾蓋茨是不值得去拾取的,因為利用拾取這一百美元所花費的時間,他可以賺的更多。套用這個公式,時間對於羅凌這樣的存在每一秒都值一粒2克拉的鑽石,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異於扔掉鑽石去撿垃圾。
  
  羅凌也明白時間對於他的意義,若時換在跟貝敘一戰之前,他十有八九會棄這些物品於不顧,去選擇完成那些對他的事業有更大助益的事。但在這一戰之後,他對時間有了新的看法。
  
  羅凌甚至覺得,從某種角度講,這次的戰鬥可以算作他一生中最有價值的戰鬥之一。通過這戰鬥,他獲得了一個難得的自揭傷疤,自我審視的機會。那些沉痛的、不願去碰觸的往昔被從記憶的角落裡揪扯出來,揭露、批判、扭曲、踐踏;長達7年,一百多萬次……哪怕後來儘是些貝敘借題發揮、蓄意捏造的假象,仍是足以引起羅凌的重視、並引發深度思考。又或者說,就像是被腦白金廣告『強姦』一般,羅凌不得不重視,不得不思考。因為眼在看,耳在聽,謊言說一百萬遍,對羅凌這樣擁有堅定意志的人未必能成真,但影響是絕對有的。
  
  羅凌思考的一個最主要的問題是,變化。
  
  變化是必然的,不管是緩慢、是快速、是自願還是被迫,隨著時間的推移,事物、自身都在變。這是人盡皆知的常理。羅凌審視的是,在他的人生軌跡中,哪些變化是他希望獲得的,哪些是他以被迫承受的方式產生的。而思考,則是如何解決那些非他所願的改變問題。
  
  「有些希望最初是美好的,結局卻是利慾熏心。有些情感曾經是純真的,最後卻成為了自私的索取。或者不必說的這麼尖銳,事情不管是怎樣一種狀態,當我我們遇到它時,都有可能通過努力,來讓它向美好的方向發展。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歷史不可改變,但未來是可以的。」
  
  當思考進入到這一步,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向左還是向右。
  
  因為羅凌認為貝敘有一句說的還是正確的:「你除了能保證自己愛自己,其他什麼都無法真正保證。」
  
  相信這句話的正確性,選擇出現了。
  
  選擇一,因為無法保證,所以理智的選擇不去進行包括感情在內的各個方面的投資。
  
  選擇二,雖然無法保證,但勇敢嘗試,努力創造使得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條件。
  
  前者是自私而消極的,後者則積極且有著奉獻的味道。
  
  心的選擇是半分都勉強不得的,羅凌也不會在這樣的問題上勉強自己。
  
  決斷,羅凌的選擇是二。
  
  生命是一次高起低落的跋涉之旅,勇敢積極,去聽、去看、去感受、去面對,羅凌覺得應該這樣。至於奉獻,羅凌捫心自問,他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高貴品德,但他不止一次的嘗試過『給予』的快樂,套用馬克思的《人類五大需要》中的說法,羅凌覺得這是自我實現的需要中的體現之一。
  
  羅凌也清楚的認識到,他的選擇與喜劇結局並沒有必然關係,付出並不一定有回報,別人有別人的選擇。但他至少可以因此獲得四個字『無愧、無悔』。當然這裡有個前綴——從今以後。
  
  曾經平凡,自是不能免俗,愧過、悔過、失去過,用身體、用思想記住了傷痕,所以才更明白,更想擁有。
  
  做出了選擇,還要找到自己的不足,並以具體的行動加以彌補和改變。
  
  這地下坑洞中的拾荒,便是行動之一,羅凌覺得自己撿的不是破爛,而是曾經的習慣,拒絕浪費、杜絕奢侈的習慣。曾幾何時,這個習慣已經因為『太忙了』、『又更重要的事做』、『放棄它們我可以獲得更多』而幾近中斷。
  
  細密的梳理了一遍,確定這裡再無有價值的物品,羅凌放了把火,將這坑洞燒成了白地。看著那熊熊的火焰,羅凌覺得自己的心中就像久為通風的房屋大開了門窗,充滿了敞亮、輕鬆和愉悅……
  
  坑洞的一端有風元素當初開出的通道,太過狹窄、勉強能算個風道,指望借助它離開坑洞,不現實。羅凌最終選擇了穿梭幽影位面。
  
  幽影位面的行進,分為淺和深兩個檔次,直到現在,羅凌掌握的,也僅僅是淺幽穿梭,就是需要不斷的參照現實中的坐標,從而避免迷失,即便如此,從銅川王益區到西安,仍只花費了半個小時多一些的時間。
  
  先前往『天下』,將不需攜帶的物資傾瀉於倉庫區。空間環之類的物件基本都有私人的密碼鎖,隨著勢力體系的建立與完善,已經有專人定期來打理倉庫區。
  
  與此同時,收到訊息的本體趕到,與羅凌匯合。相比於分身四處奔波,本體是另外一種枯燥重複式的忙碌,但再忙,但凡分身召喚,本體都會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活趕來。他清楚呼喚只意味著一種情況,那就是干系重大。
  
  「融合!」
  
  「嗯。」
  
  兩者之間的對話就是如此簡單。分身不會去多解釋什麼,本體也不會去詢問這才剛分魂不及48小時,怎麼就又要融合?這一分一合是要損耗神力的,而且對於現在的羅凌來講,絕不算少。
  
  神魂融合,當羅凌再次睜開眼,所有的疑問全部有了滿意的答案。分身送了三份大禮,時空之囊,知識情報,以及生命感悟。
  
  「是的,不管多麼充分,藉口就是藉口。丟掉習慣忘了本,我們將會失去更多……」
  
  11 小時20分後,分身離開『天下』。此時,那套新打造的武器甲冑都經過了本體的重新加工鍛造。相比分身,本體有著強大的神力可以使得鍛造更加完美,而且手邊的材質和能量儲備,也不是旅行狀態的分身所能比擬的。經過這次鍛造,武器和甲冑雖沒有激發出什麼特別的屬性,但綜合指數,卻有了極大的提高。
  
  為了紀念這次事件,羅凌為甲冑定名『初顏』,武器定名『輪迴』。取『歷盡千帆、始終一圈』之意。
  
  在再次北上之前,羅凌先去1號基地探望了明月和慕容。在慕容的陪伴和明月的介紹下,羅凌參觀了開始進行晶體化、自循環改造的未來的空浮城,之後又一起共進晚餐,並在飯後休憩閒聊了兩個多小時,又從位面裂隙補充了一部分能源結晶,這才利用之前的幽影穿越點前往銅川王益區。
  
  隨著羅凌對位面知識的深入掌握,像廣安時那種任意開幽影位面的門進出的事情已經不會再發生了。不但是為了提高隱秘性,也是出於一種潛規則的自覺遵守。這就像真正的獵人不會在野生動物的繁殖期進行捕獵一般。
  
  又是深夜,仍是風沙肆虐,但黃風怪已經不在,貝敘完蛋的那一刻,奴役的桎梏脫落,獲得了自由的風元素回歸了它的世界。
  
  羅凌的原定主線是通過公司聯合建在銅川市王益區重興公園地下的基地進入拜赫人的位面船。坑洞的一番經歷,其實是一次誤打誤撞,只不過因為有了一個超值的結果,才變得凸顯。
  
  這次來,自然要繼續之前的主題。有貝敘的記憶打底,羅凌瞭解了發現者號上不少鮮為人知的事,進而更加確定了軒轅磊落打墜毀的發現者號位面船的主意,其目的確實是想獲得時之沙漏的高級使用法門。如不加以阻止,軒轅磊落確實很有可能達到目的。
  
  重興公園的前身只是一片長勢比較喜人的樹林子,再加入了噴泉水池、曲徑通幽等名目後,成為了公園,而如今則是典型的怪異樹林。
  
  那些原本繁茂的樹木已經全部死亡,枯乾遍佈,與此同時,新的植物借勢而生,羅凌看到了一種耐旱耐風沙的荊棘植物,四散漫生,其特點簡直就是加強版的鐵絲網,隨著風擺來蕩去,彷彿無數的章魚觸鬚一般,其枝條上掛著的破布般的物質,經鑑定,是殭屍的皮肉,想想那些殭屍普通子彈都難以穿透的皮肉結實程度,羅凌不禁為這植物鉤刺的霸道而聳眉。
  
  更有趣的是,偏偏就有魔物以這樣的荊棘堆為家。那是一種高不及米的類人型魔物,長相很et,打扮很土著,性情很野蠻,見了羅凌,不由分說就是一通吹箭。
  
  叮叮噹噹!羅凌手中的鬥劍槍舞的潑水不入,將箭矢擊飛。這些小指長短的箭矢可不僅僅是抹毒那麼簡單,而是蘊含著不同的元素能量,帶有元素傷害效果。而從勁道威力計算,這些小矮子們有著三階左右的實力。羅凌之前通過倖存者戰士的小頭目張貴知道這些被稱作『慫娃』的邪惡生物,倒也並不覺得特別驚訝,防禦的同時,瞅準時機就是一記冰風錐,就算有荊棘遮擋,一時之間,慫娃仍是被打的損失慘重,嘰呱亂叫。
  
  吹箭無效,慫娃們呼喊著一哄而散,退了下去。羅凌向前,結果未走幾步,慫娃們推出的土炮發威了,砲彈是一種混合了魔能又添加了荊棘鉤刺的可爆炸土團,破甲、破魔、毒素外加魔能輻射污染,蠻陰損的。
  
  只是這樣的攻擊用錯了對象,對付五階,一定要用強悍的點攻擊穿透傷害式攻擊,像這樣的範圍性殺傷連羅凌的警戒防禦線都觸不到,而羅凌則相反,冰刃的銳利再加上氣系的推送速度,這相對簡單的複合型工程魔法,絕對的威力不俗,且每次矢射,都會因空氣摩擦而發出異常悅耳的鳴響,這聲音在慫娃們聽來,是絕對的催命之音,在對抗了十多分鐘後,慫娃們徹底失去了鬥志,棄了吹箭、丟下土炮,消失在密林深處。
  
  羅凌的『初顏』看著不打眼,防禦力卻是一等一的強,正常行走,一路踩踏而行,也不過留下些細小的劃痕,而且這些劃痕是可以自行修復的。而那些搖曳擺盪的荊棘,以『輪迴』的鋒銳及羅凌的揮動的速度,自是可以輕易斬斷。
  
  順著曾經的道路繞過幾叢枯樹,一幢破敗的大房出現在羅凌眼前。金屬的框架已經鏽蝕、外層的不鏽鋼罩片也有多處破損,而且不滿泥塵,污濁的厲害,不再透明。
  
  離著還遠,羅凌一揮手,便有一股磅礴之力湧動而出,這是最直接的能量釋放,氣、水及火元素能量的混合,消耗極微,主要的力量誕生自水同火的衝突,氣則是起到加速推動作用,便如同巨鎚揮動,轟!的一聲大震,兩扇半開的門被直接擊飛,跨越二十多米的距離,直接砸到對面的內牆上,金屬扭曲,牆體碎裂。
  
  再細小的響動,也瞞不過羅凌的耳朵,儘管狂風怒吼,感應距離也因沙粒中的磁干擾而範圍縮小了很多,但羅凌還是察覺到了門內層有生命潛伏,而借助這轟門之舉,他通過潛伏者的反應,獲知了更多的信息。
  
  「人類、從反應的速度、心跳,氣息的強弱來判斷,應該是四階以上的實力。而比較張貴的介紹,非本地倖存者的可能性極大……」
  
  羅凌的腳步沒有任何停緩,步距如尺量過般精確如一,速度勻稱的可以當節拍器使用。這其實就是一種淺信息的傳遞,老鳥往往可以通過這些信息而知道抵達的是一個怎樣檔次的人物,如果在這樣的前提下仍要執意動手,那羅凌自是不會留什麼情面。
  
  剛一步跨進門內,腳步還沒有落實,一道匹練般的刀芒便劈斬過來,刀芒先至,破空聲要落後將近0.5秒,這算是四階實力者比較標準的蓄力一擊了。
  
  『輪迴』揮動,威勢比這刀芒更可怕,後發先至,且沒有任何聲息,不但破去了刀芒,還直接威脅到了襲擊者的安危。
  
  叮!關鍵時刻,一道聖光耀動的利劍抵住了羅凌的攻勢,將那襲擊者從死亡的陰影中解救而出,即使如此,襲擊者的胸腹甲冑仍是被斬開一道長達尺長的裂口,完全斬通,血霧噴湧,只看情況就知道傷的不輕。
  
  「羅凌!?」持有聖光耀動的利劍者看清羅凌的面容後,以高八度的尖銳聲音和咬牙切齒的口吻叱咤。
  
  與此同時,羅凌也看清了對方的模樣。「軒轅洌水,人生還真是無處不相逢……」他心中暗忖。
mk2257 發表於 2008-11-4 23:02
  深淵之主 第十三卷 凌行天下 第十八章 發展 (十六)
  







  羅凌第一次見到唯一系列的英雄級雙層甲,第一次見史詩級的武器,都是從軒轅冽水那裡,因此印象非常深刻,哪怕軒轅冽水此刻帶著她那鳳翅鳥喙的面甲,仍是可以一眼辨出。
  
  軒轅冽水對羅凌可謂苦大仇深,不容分說便是一通搶攻。她師承莫惜琦,也算是古修仙一脈,劍技雖不及慕容,卻也相差不遠,劍意則多了三分殺罰煞氣而少了七分靈動,使將出來並沒有慕容的那種仙逸出塵的味道,精妙絕倫卻仍屬凡俗之技,羅凌覺得在意境、層次上,軒轅冽水要比慕容遜色一個層次。
  
  即便是這樣,軒轅冽水的劍術技法仍是穩壓羅凌一頭,她的光芒劍就跟李連杰版的《倚天屠龍記》中滅絕手中的那柄倚天劍一般,耀眼奪目、鋒芒畢露,在軒轅冽水手裡更是揮舞如光河澎湃、亂點似群星飛墜,羅凌靠豐富的臨戰經驗及高過對方的實力彌補技法上的劣勢,才鬥了個勢均力敵。
  
  「已經開始向五階中級邁進的實力……」兩人交手不到一分鐘,羅凌便摸清了軒轅冽水的實力。說實話,他感覺挺驚豔。想當初他打熬五階,隕坑幻境的出生入死,千年仇恨之河以及岩漿河的靈魂、血肉雙重洗禮,又經過冰晶女王號等一系列戰鬥的鞏固,這才厚積薄發,創造了一個較長時間的、穩定快速提升的契機。軒轅冽水獲釋不及百天,便跨越層次,實力迅猛提升,且並非冒進虛增,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兩人正你來我往、切招換式,冷不丁從旁又殺出一位。
  
  當!對方一棍掄下,羅凌舉鬥劍槍相抗,兵器交擊,發出了極強的金屬鳴響。相比於同軒轅冽水交手時『控』的較量,跟這個突襲者的對抗更傾向於『力』的比拚,狂猛的能量波動自武器相交點釋放,如同氣爆般炸裂湧動開來,玻璃鋼的壁面有數十片被能量的波動轟碎頂飛,聲勢驚人。
  
  突襲者的介入,讓羅凌壓力倍增。「又一個五階,如此,就別怪我對大姨子不講情面了。」念頭一動,聖沙的領域力量開啟,同時,輪迴上熾白的光焰瘋狂噴湧,羅凌一記強力劈斬,如萬鈞雷霆般向突襲者轟下。
  
  這一擊本就是羅凌傾力的一斬,又有突然出現的領域之力助其威勢,突襲者反被這突至的強悍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
  
  嗆!鬥劍槍將兒臂粗細的金屬棍切成了兩段,並在突襲者的頭盔及胸甲正中留下一道1cm左右的豎直創痕,突襲者如果再慢0.3秒,此刻已是開膛破肚。
  
  軒轅冽水趁機搶攻,讓羅凌失去了補攻的機會,被一連逼退十幾步,這才重新穩住了陣腳,而那突襲者已經從震驚轉為震怒,風虎般手拿兩根短棍衝了上來。
  
  「志遠,停手。」軒轅冽水叫了停。
  
  被喚作志遠的突襲者倒是很聽話,高舉的武器在軒轅冽水的喊停聲中生生頓住,然後收了手,一雙牛眼死盯著羅凌,在那裡哼哼著喘粗氣。
  
  「你是西格瑪?」軒轅冽水一邊撫劍入鞘,一邊問羅凌,口吻明顯和緩了很多。
  
  「我認識你嗎?」羅凌手中的鬥劍槍的槍尖也斜指向地面。
  
  一旁,十多名四階職業者仍是緊張的戒備著,並有專人給之前偷襲羅凌結果腰腹受創的人治傷。
  
  「我是軒轅冽水,軒轅明月是我的妹妹,慕容飛雪是我的小姨。」軒轅冽水說著摘下了面甲。
  
  軒轅冽水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跟明月或慕容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有血親關係,只不過相比明月的靈秀端莊和慕容的仙逸溫婉,軒轅冽水太過巾幗英雌,卻又颯爽不足,傲氣過盛,非是羅凌喜歡的類型,就算沒有往日的恩怨,就算羅凌有獵美之心,也不會對這類型的女人動什麼念頭。
  
  「嗯,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慕軒,西格瑪只是個過去式。」羅凌既不顯熱切,也上冷淡。說話的同時一反手,將槍掛在了後背的卡環中。他也不希望跟軒轅冽水真個生死相搏。至於剛才的戰鬥,羅凌覺得自己對出手的輕重拿捏的恰到好處,勢均力敵且略佔些上風,只有這樣才有對等交談的可能。哪怕有明月和慕容這層關係也意義不大,畢竟實力才是話語權的真正依據。
  
  「慕軒……」軒轅冽水咀嚼著這個名字,眉頭微微一蹙,「你跟明月和慕容什麼關係?」
  
  「你說呢?」羅凌挺見不得軒轅冽水此刻的神態和說話口吻,彷彿她才是明月和慕容的家長,而羅凌是拐帶MM的怪蜀黍似的。
  
  「小子!會好好說話不?」軒轅冽水還沒表示,她旁邊叫志遠的大漢先燃了。粗嗓門甕聲甕氣,倒也對的起他那魁梧的身材。
  
  羅凌撇了志遠一眼,「你有吹毛求疵的資格嗎?」
  
  一句話,氣氛頓時再度緊張。當著美女的面、眾人的面,男人最怕激,更何況是有著五階實力的男人。志遠怒哼一聲就要跨步上前,卻被軒轅冽水伸手攔住了。「這事你別插手。」
  
  志遠又狠狠的瞪了羅凌一眼,這才怏怏不樂的嗯了一聲,轉身將氣撒在了一幫四階身上,「看什麼看,沒的活兒幹嗎?那個誰!有沒有製器台,幫我先把棍子修復。真是晦氣……」
  
  羅凌也懶得搭理這種貨色,目光落在了這大房之內,從結構佈置及殘餘的物件來看,這裡曾是個大的花房。這種設施多見於北地,不但適宜觀賞,還有的花卉出售,但重興公園的這個花房,卻是地下設施的入口門戶。
  
  羅凌手一揮,一團金色的光芒射入地面,隆隆聲中土波漾動,如同淺層地震一般,房間內地面土層為之鬆動。
  
  再擲出一枚光團,這次是水藍色的,光芒落地,水浪噴湧,形成一個水旋向周邊擴散,地面鬆動的土和亂七八糟的物件全被這水旋捲入,一時間,濁浪滾滾、如同暴雨後的山洪傾瀉。
  
  這水浪本是針對軒轅冽水他們的,況且以其一行的實力,這樣的水自是不會造成傷害,閃竄縱躍,一個個靈猴般都掛上了花房的壁或頂。
  
  泥漿漩渦直擴大到花房的邊緣,站在中心的羅凌才又一抬手,亮藍的光團飛出化作水平擴散的光環,喀啦啦!最外層旋轉的泥浪在流動的同時不斷冰結,十幾秒的時間便形成了一圈凍泥的圍牆。在核心區,水開始減少,而旋轉的一波波水旋也變得越來越清澈,水下,耐腐蝕的金屬底板露出了端倪。
  
  最後一波水旋擴至外圈、化作了冰牆,花房中央已經是清潔溜溜,泥水散盡。
  
  見羅凌又要對地面的金屬板動手,軒轅冽水急忙出言勸阻:「注意引發機關或自毀裝置。」
  
  羅凌微微一笑,「末世前的防禦措施,能達到什麼樣的規格?」說著第四次投擲光團。這回的光團顏色是豔麗的紅,一落地,金屬板彷彿煎鍋中的牛油,迅速熔化,也就兩三分鐘的樣子,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圓洞便形成了,露出了下面漆黑不見底的電梯井通道。
  
  嘟……嘟……通道的壁角,間隔十多米就有一盞警燈,如今開始閃爍紅光。
  
  軒轅冽水一臉鬱悶,沒好氣的嘟囔:「這下有趣了。」
  
  羅凌早有準備,在熔燬厚達20cm的金屬夾混凝土地板時,另一隻手中就已經開始醞釀一個工程魔法。警報剛想起沒多久,魔法便釋放而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電球。
  
  電球像棉絮般輕盈,在電梯井道中輕飄飄的下落,然而它所產生的電磁能量卻異常強大,所過之處,警報燈離著尚遠便紛紛炸殼損毀。當電球落底觸地,更是發生了爆炸,強大的電磁流擴散,這下邊的基地對電磁的預防等級並未達到防核標準,被這電磁狂潮一沖,電子電路大面積短路,中央控制系統立刻停止了運作。
  
  「關掉所有電子儀器。」軒轅冽水所帶的隊伍中,一名科技工兵通過隊伍頻道發出警告,但還是有些晚,好幾個職業者的視距儀首先遭了央,在順著電梯井通道井噴而出的電磁能量中,視距儀紛紛冒煙,停止了工作。
  
  那科技工兵氣的將對外直接講話的頭盔閥狠狠一推,「這也太不講究了,扔小型電磁核彈倒是說一聲啊!」
  
  熔化的金屬地板還在滴落著金屬熔汁和泥灰,羅凌已經向前邁步跳了下去。
  
  軒轅冽水回頭招呼隊員,那科技工兵仍在抱怨:「這方法也太野蠻了,最多再有三分鐘,閘門就可以安全打開。現在好了,所有電子儀器很長時間內都無法使用……」
  
  沒有大型升降機可乘,軒轅冽水和志遠倒是沒所謂,其他人就必須使用攀爬工具了,這井道深度超過300米,就算是四階,直接下去也受不了。等下到底部,甩亮螢光棒,就見一側通道原本40公分厚的金屬板夾混凝土閘門,已經被熔出一個直徑三米有餘的大洞。
  
  「看來我們碰到野蠻人柯南了!」又是那科技工兵發牢騷。
  
  「屁話真多!」志遠白了科技工兵一眼,實際上他更生氣羅凌搶了他的風頭,若是平時,像這類表現力大無窮、強突直進的事情,絕對是他的菜。「冽水,我們就這樣放這傢伙進去,合適嗎?我們可是先來的。」
  
  「沒關係。」軒轅冽水只是簡單的應付了一句,便當先跨過了閘門。
  
  此刻,羅凌已經穿過了第三道閘門,這個地下基地的構造與廣安機場的地下基地一大不同點,就是這裡有足夠大的通道型庫區、方便快速裝卸中型甚至是大型物資。只是現在各倉位都空空蕩蕩。
  
  即使這裡的照明系統無法正常運轉,也並不顯得特別黑暗。惡魔屎隨處可見,釋放著岩漿般的光芒,使得整個基地的色調呈暗紅的顏色。當然,搭配上這裡的環境,魔能含量、空氣質量,沒人會因為這顏色聯想到性愛交易場所,而只會聯想到地獄也許離這裡已經不遠。
  
  惡魔屎的大量出現意味著附近區域空間區域極不穩定、有著一些重度創傷級的破裂。根據它們的存在位置、狀況,羅凌也能簡單的推測一些信息。
  
  星體是有著自己的自癒體系的,理論上,像發現者號這樣的創傷,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癒合,但從目前的情況看,這傷口不但沒有癒合,反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
  
  羅凌知道,就像人的傷口潰爛、難以癒合多數情況是因為感染了病菌,若沒有一個持續的病源在發揮著作用,情況絕不至於如此。
  
  「有人在利用這玩意兒吸取星體血液?」羅凌通過空間的現狀看出了太多人為的痕跡。
  
  越向前走,空間紊亂的情況越嚴重,羅凌甚至看到了生活在位面虛空中的虛空浮龍在空中游曳。
  
  在這樣的區域,羅凌根本無法打開穩定的位面通道,它本身已經像是脆弱且透水性極強的薄紙,若是冒然開位面通道,就好比拿根粗針去戳,很有可能造成碎裂坍塌,而一旦那樣,其威力比西安的那個微型黑洞至少強橫十倍。
  
  又向前行了一段路,徹底沒法兒前進了,前邊的空間就像透過專門的哈哈鏡看景物一般,扭曲晃動、似假實真,這樣的空間就彷彿是空間力量和魔能製成的攪拌機,任何物質進去都要做好被拉伸扭曲的心理準備。而面對星體級的巨能釋放區域,就算是六階來了,也是渺小的,根本沒有抗拒的可能。
  
  羅凌一抬手,放出了魔法水母,在電子儀器失效的狀態下,這種查探之法還是比較實用的。
  
  羅凌發現,前邊的研究設施中,基本都只剩一些價值不大的物件以及固定死的大型器物,這至少能證明當初公司聯合從這裡撤出時是從容有序的。如此一來,這惡化現象十有八九是後來者在操作。
  
  就在羅凌探測的同時,軒轅冽水也帶隊趕到了,看了前邊的情況,她對羅凌道:「我覺得我們隨不算朋友,卻也不時敵人。有沒有興趣搭乘我們的位面穿梭器?」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7

LV:8 領主

追蹤
  • 450

    主題

  • 19387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