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一個太監闖世界 作者:雪裏 (連載中)

mk2257 2008-11-17 09:43: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6 606678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04
第二十一章
兩小到來
「不錯!正是我!」張黑牛回答老人的話,一股彷彿足以將整個天地也為之改變的氣勢從其的身上散發了出來,雖然沒有什麼想要爭霸天下的想法,但是為了公道二字,張黑牛卻向要助這老人一把。人活著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會練了一身世所罕見的武藝這都不是張黑牛所能瞭解的,現在聽了老人所言,自己既然擁有這一身足以敵天下的武功,是應該為天下的世人做一些什麼。

那老頭緊緊的盯著張黑牛,牢房之中的人無不摒住了呼吸,老頭那一雙眼睛猛的變的宛如兩盞閃爍的明燈,在這黝黑的牢房之中幾乎可見,好半晌,老頭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屑道:「就憑你?」如同打破了夢寐一般,所有人提起的一顆心放回到了自己的心中,同時吁了一聲,山萬重有些不服氣的道:「路老師……張兄他……」「什麼路老師!我可沒有說過我是……」老頭縮在牆角之中,冷冷的道。「路老師!」山萬重叫道,老頭一言不發。

「難道憑我不行嗎?」張黑牛表示奇怪道,自己曾經一個人殺滅了那麼多的不知道是何方的高手,雖然只是後來才知道的,但是自己也應該是有一點點實力的呀,可是聽老頭的口氣滿瞧不起自己的,難道自己真的是不行嗎?其實別人又哪裡知道張黑牛那麼的勇,要是知道的話又會有誰瞧不起他,不過妄想以一人想改變這個亂世,任是誰聽了都會感到不可思議。老頭的聲音彷彿從幽冥之中傳出來似的,道:「你憑什麼?你有蓋世武力足敵百萬雄師,還是有絕世智謀胸懷甲衣萬千,又或是出身名門大戶家傳淵源……哈哈哈哈……不自量力呀……不自量力!」張黑牛心道蓋世武力我還是有的,不過不知道說出來你相不相信,絕世智謀難說,這個自己雖然是讀過不少的兵書,可是畢竟是沒有實戰的經驗,不過若是什麼名門大戶,自己連自己出身何處也不清楚,對於這個就更是不瞭解了,所以也不必多想。

老頭哈哈大笑,猛的暴叫一聲道:「你憑的什麼!就憑你的個子長的高,天下少有,還有剛才的那種可以分金斷鐵的神力……哈哈哈哈……可笑可笑!」眾人大笑,山萬重卻是不以為然,道:「若是張老闆有意,我可以……」「你可以什麼!」老頭道:「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連自身都還顧及不了的階下囚!」「我……」山萬重無話可說,事實如此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連人都認不清而被人當作走狗利用了二十餘年的人是沒有資格在這裡說話的!」老頭不屑的道,轉而又望向張黑牛道:「當今天下豺狼當道,若要撥亂還正又豈是嘴上說說便能夠做到……年輕人切不可憑一時之氣而妄下狂言!」老頭不客氣的教訓著張黑牛。雖然若是要真的算年齡,張黑牛要比其遠為之大。

是一時之氣嗎?張黑牛不知道,事實上武功到了他這一個境界早已經到了練心勝過於練身的地步,以他們這些超脫於世俗的高手,看種種問題自己有他們的那一種類乎於預感的超人靈覺,雖然在表面之上張黑牛好像是一時之氣,聽到了老頭的話而突然間生起的念頭,但是也有其的必然性。以張黑牛這般境界,早已經到了不動心的境界,本來對這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應該難起波瀾的,但是在這冥冥之間張黑牛卻願意為了這公道兩字而再生波瀾,這也應該是上天所注定的吧。

張黑牛那偌大的身體穩穩的端坐在眾人的面身,但是卻已經比一般的人還要高了,張黑牛望著老頭道:「非是一時之氣,而是命之所使……」張黑牛突然間有了一絲明悟,本來早就應該死去的自己,難道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張黑牛倍感到天威難測。老頭無言,被張黑牛剛才所說之話震住,此時的張黑牛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強大的氣勢令自己感到這個人或許真的可以做的到……可是久經了時世的這一顆心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觸動的,老頭仔細的看著張黑牛想從其的身上找出他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張黑牛的耳朵微微的聳動了一下,以他的功力這天地之間還沒有什麼是能夠瞞的過他的聽力的,聲音自地下傳來。

地板之上傳來微微的震動,在這房間之中僅次於張黑牛的山萬重的也感受到了,他奇怪的看了一眼張黑牛,發現張黑牛的眼中有著同他一樣的疑惑,他將手掌貼近地板,畢竟是身為青山幫的幫主,其有著張黑牛所不及的經驗,山萬重很快的推斷出合理的解釋,道:「有人在這下面挖地道!」「什麼?」山萬重的聲音雖小,但是卻瞞不住就在這同一個房間中的諸人的,老頭奇怪的道:「會是什麼人?」

山萬重搖了搖頭,道:「我手下的人現在不在,都被那該死的青山派出去了……我說為什麼要派我的人……哎……原來他想要算計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廢話!」老頭一副你現在才想明白的神情道:「愧了你長的一副精明的樣子,這事情竟然到了現在才會明白,真不知道你的飯都吃到了哪裡去了……」「飯能吃到哪裡去?」山萬重不太明白老頭究竟想要說些什麼,道:「當然是吃到肚子裡了!」「所以說你光長肚子不長腦子!」老頭不客氣的罵道,罵的山萬重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山萬重也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些笨,竟然在這二十年間會一無所直。

「你還你什麼!」老頭道:「你一向在幫中比青山更加的得到人緣,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山萬重的武功蓋世更勝過青山,長此以往就算是我是青山你不會留下你這個禍害的!」山萬重自覺無語。不過究竟是什麼人在挖地道,不是他的人又會是誰的人?山萬重將好奇的目光望向了張黑牛,張黑牛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是誰呢?

地板開始鬆動了,眾人將目光集中在了這地板之上,看來地下的人的似乎是力量不足,地板只是在不斷的晃動開始卻沒有掀開,畢竟是由大青石所製成的地板,而且相當的厚實,不是有一定力量的人是很難弄開的。

張黑牛打了一個激靈,因為從中傳出來的聲音好像是曾經聽過的樣子,張黑牛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那石板之上準備要幫其一把。石板之上是一堆厚厚的同時又散發出骯髒氣息的雜草,眾人大是驚奇,不知道張黑牛想要幹什麼,可是彼此的心中卻有一種興奮的感覺,因為這意味著自己可以離開這裡了。被關了這許多年,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這裡好好的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而這地道的開通則不異於實現了自己這個願望。「你……」老頭奇怪的問道。

張黑牛的手已經緊緊的貼在了那石板之上,一股強大的內勁自其的手掌之中湧出,以粘字訣將那石板緩緩的拔離出來。山萬重張開了自己因為吃驚而合不攏的嘴,單純的粘字訣他也是會的,可是要以粘字訣將那麼重的一塊青石取出來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下的高手由所謂的末流,三流,二流,一流到絕頂之流,所差可謂是天地之別,以山萬重而論他也不過是處於一流與絕頂之間,而其中的分別就在於彼此之間對於內勁的運用之道。

能夠活用自己體內的內勁施展出粘字訣算是一流高手,但是要做到像張黑牛這般的舉重若輕的將這青石板吸起來卻絕對是一個絕頂高手才能夠做到的。不過雖然都是絕頂高手其中也是有一定的差別的,像是張黑牛這種的在絕頂高手之中也不會多吧。不過天底下又何時多出了一個這樣的高手,山萬重想破了自己的頭竟然也無法想通那到底是誰?

青石板在張黑牛的掌間輕輕的顫抖,多年來堆積於其中的灰屑緩緩的飛散出來,青石板向上升了起來,張黑牛的手掌向上而青石也隨著其的手掌上升。終於自青石板之下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眾人懷中又是好奇又是激動的目光注視著那小小的洞口,一個滿是粉塵的小小的頭顱出現在那小小的洞口之中,一個細細的聲音喚道:「張老闆……張老闆……」山萬重的眼睛轉到了張黑牛的身上,鬧了半天原來是來找張黑牛的。

張黑牛隨手將那石板向旁邊一放,迎上那小小的頭顱之上那閃閃發光的大眼睛,赫然發現來者竟赫然是那個自己經常救助的小乞丐。「啊……張老闆你果然是在這裡……是老闆娘叫我想辦法……啊……」初時激動沒有注意到,小乞丐這時才發現就在這牢房之中除了張黑牛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人,發現自己成為了這麼多的人的焦點,小乞丐有些呆住了。「沒事的,他們都是朋友!」張黑牛的手一伸將小乞丐拎了出來,小乞丐從洞中出現,轉而有一個抱怨的聲音從下面傳了出來道:「這洞就不能打的再大一點,害的老子弄的一身髒兮兮的!」聞重的頭也露了出來,小乞丐坐到了張黑牛的身旁,一雙眼睛緊張的戒備著附近的眾人。

「聞重……」張黑牛叫道聞重的名字。聞重一個閃身從洞裡面跳了出來道:「原來這裡就是牢房呀,果然有夠臭的!啊……老闆你果然在這裡,那個小乞丐總算是還有點用處!」聞重打量著附近的環境,就好像是來遊玩的一樣,道:「老闆,你在這裡坐了牢,老闆娘可是要急死了!算了,漢沽不留人,我們去別處,老闆我們還是……」「想不大你手下的人竟然是這麼的夠義氣!」老頭向張黑牛道。聞重奇怪的望向老頭道:「你哪位呀……在這裡說話不嫌腰痛嗎?」「你敢對老師無禮!」幾個犯人大怒。

「什麼老師?牢房裡面還有老師,是在教你們犯罪的嗎?」聞重奇怪的道。「你說什麼?我們的老師最是正直,我們都是被冤枉的!」眾人大叫,都在看著那個洞口,等待老頭如何動作。「冤枉,每一個都是這麼說,可是又有什麼用?」聞重不屑道。「所以你們才會在這裡!」

「好利的口齒?」老頭道:「不過也只是少不更事!」「你說什麼?」聞重怒道。張黑牛一掌拍在他的背上,聞重差點以嘴吻地,道:「老闆你幹什麼?」「安靜一點!」張黑牛道:「對老人家要有禮貌!」「什麼禮貌?」聞重不服道。這時小乞丐突然間拉住張黑牛的衣角道:「老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張黑牛搖了搖頭道:「走倒不急在一時,有沒有什麼吃的,先拿一點來好了……」「哦……對了,我怎麼會忘記這麼嚴重的事情?」聞重又跑到了地道裡面取出了一個大包來,一股香氣自其中不斷的散發出來道:「這是老闆娘準備的……」張黑牛接了過來,他自己並不會覺得飢餓,可是其他的人卻不一樣了。張黑牛將這些吃的分了一下,眾人頓時再不客氣的吃了起來。畢竟沒有人會與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清高在飢餓的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05
第二十二章
亂世英雄
見到周圍的那些人彷彿從來沒有吃過飯的樣子,小乞丐都感到自己有些自愧不如,聞重小聲的向張黑牛道:「老闆我們是不是趕快的溜呀,這些人吃飯的樣子真的是好嚇人呀……不會興致起來把我們也給……」聞重做出磨牙的樣子。張黑牛敲了聞重一下道:「叫你餓了三天三夜你也會和他們一樣的……」天下間也就只有象張黑牛這樣的高手才能不在乎這些,但是這還是因為他們有其強大的內力支撐著自己不用吃飯。不過其他的人就沒有他們那麼厲害了。

聞重想了想自己當時在街頭上混日子的時候,也是有這樣的經歷的,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自己也是這麼混過來的。小乞丐更是明白這些,不過張黑牛究竟是走還是不走呢?小乞丐忍不住還是問張黑牛道:「張老闆,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富步人他們居心不良的……在這裡是很危險的!」張黑牛搖了搖頭,天下間還沒有什麼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安全,因為這裡有一個人令他產生了興趣。

「可是……可是……」就在小乞丐還沒有可是完的時候,牢房中猛的傳出一陣騷亂的聲音,眾犯人齊是震驚。就在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牢房的門口傳出了一陣開門的聲音,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那扇老舊的大門之上。「你們先躲一下!」山萬重向小乞丐與聞重道,想要先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再說。張黑牛也是同樣的想法,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了?

大門喀嚓一聲打開,一群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張黑牛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魚貫的走了進來,首先進來的人竟然是秀娘,眾人一驚,接著進來的竟然是秦裳與月虎等人,而且竟然沒有一個牢頭。「相公!」秀娘衝進來,先是不習慣這牢房之中的這股氣味,她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就開始尋找張黑牛的所在。「張老闆……」月虎叫道,在他後面的月風,月如等人因為這牢房的臭氣感到極為的難受。而風鈴香則將自己那帶有屢屢寒光的眼睛不斷的掃向附近的牢房尋找張黑牛的所在。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鄉紳父老走了進來,眾人大都沒有見到這牢房之中的情景,頓時一個個都大為驚奇。不過驚奇之餘,也用他們的眼睛尋找著某個人的所在,眾人可以輕易的察覺到自他們之間所透發出來的那一份異樣,他們的臉上滿是驚訝與擔憂,一個個的眼睛之中都充滿著無限的焦急。「張老闆……」來人叫道。眾犯人心中驚慌無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張黑牛見眾人竟是來找自己,身體微微一晃竟然站了起來,無比高碩的身體幾乎頂到了這低矮的牢房的頂端,道:「我在這裡……」

與瘦小的犯人相比較起來,張黑牛的身體可是相當的顯眼的,眾人立即就看見了張黑牛。秀娘首先衝了過來撲到那與張黑牛相隔的柱子之上哭叫道:「相公……」秦裳也走了過來道:「張老闆……」「你們?」張黑牛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們,雖然臉上有對自己安危的擔心,可是還有某種莫名的憂慮。「張老闆,可還安好?」月虎走了過來,向後面的人打招呼道:「來人,還不快把牢門給我打開!」「啊……張老闆,你沒有事情吧?」一大群連張黑牛自己都不認識的人表示出了對張黑牛極大的關心。

「不用了!」張黑牛看看這樣子,自己也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了,張黑牛的手在牢房的木柱子上輕輕一按,只聽轟的一聲,所有的木柱子完全化成了一團粉碎,秀娘的身體直接的撲到了張黑牛的懷裡。張黑牛奇怪的道:「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基本的常識張黑牛還是有的,他們能來到這裡那麼就意味著……秦裳在一旁道:「漢沽現在已經大亂……我們才可能在這裡來去自如!」「張老闆……」一群人將張黑牛圍了起來。

「山幫主……」幾個幫派打扮的人將山萬重圍了起來道:「我們知道了有山幫主的事情我們就急忙趕了回來……總算還來得及!」原來那幾個人竟是山萬重的幾個親信的手下,同時也是青山幫裡面的中流砥柱。那個路老頭仍舊躲在角落之中一言不發,而小乞丐與聞重看看形勢好像有了出乎意料的轉機竟然也跑了出來。

「閒話不要多說了,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月虎道,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間捲入到這漢沽的紛爭之中,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比去顯揚更好的機會,怒虎團能有現在的規模在一大部分上也是靠了月虎那種獨到的眼力,月虎相信自己的眼光。這裡確實不是談事情的地方,張黑牛想了想便跟在其的後面離開了這骯髒腐臭的牢房,但是還不忘吩咐一句,道:「帶上路先生,我們離開這裡……」路老頭不言語,山萬重卻應了一聲。眾犯人歡聲一呼,他們又重新獲得了久違的自由。

張黑牛回到了自己的張家老店,在路上他所看到的是混亂無比的漢沽,還沒有一天的時間,怎麼會這個樣子?張黑牛吃了一驚,漢沽城中煙頭四起,更有許多的血跡還留在

上,漢沽城中滿是整隊整隊沒精打采的士兵,路上再見不到一個行人。秀娘的神情稍緩,緊緊的守護在張黑牛的身邊生怕張黑牛再突然間不見了,張黑牛坐在自己的客棧大廳的正中,一群人圍在其的周圍,直有群星拱月之勢,張黑牛問道:「漢沽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裳望著眼前的這個黑壯的漢子,他真的能夠承接下來眼前這個難題嗎?山萬重坐在張黑牛的身旁,在安置好了路老頭之後他猶如一個侍衛般的護衛在張黑牛的身邊,而他的幾個親信手下則護衛著他。秦裳道:「就在你被關到了牢房裡面之後,在漢沽城的周圍突然間出現了一股極強的悍匪,而且有一支來自臨近的湖老城的敗軍為我們帶來了湖老城遭到悍匪攻擊,城破被劫的消息……」悍匪,張黑牛想到當日出去狩獵的時候曾經遇到的那幾個山賊。

「根據可靠消息,那群悍匪是在我們秦郡周圍橫行的十三股最大的悍匪同盟!他們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五萬之眾,現在已經將整個漢沽城圍了起來!」月如道,那十三股山賊無論是哪一股都是相當厲害的,這十三股山賊湊到了一起那麼就令誰碰到了都會感到大為的頭疼。「漢沽城才有五千士兵,就算加上收容的一千餘殘兵,還有所有的能夠動員的力量也才能湊出來七千之眾……」一個鄉紳道。「而首富富步人與城主以及青山幫幫主竟然棄城而逃,現在的漢沽群龍……不……應該說是群羊無首!」秦裳不顧眾人的反應,乾脆的道。眾人的臉色雖然是有些難看,但是事到如此無可奈何。

張黑牛大概明白了眾人的想法,問道:「城主不在,可是應該還有城守吧?」月如回答道:「那群山賊非常的卑鄙,竟然早就安排了人偷襲了李將軍,現在的李將軍連生死也未知……」「這樣呀?那麼說現在的漢沽城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到牢房裡打了一個圈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張黑牛也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我們希望張老闆帶領我們!」一個鄉紳將充滿希望的目光投射向張黑牛。「為什麼會是我?」張黑牛表示奇怪道:「我不過是一個飯館的老闆!」

月虎哈哈大笑,道:「老闆乃是真人不露相……現在漢沽正直生死關頭,張老闆也就不必推辭了!」山萬重開口道:「如果是張老闆的話,我一定會緊隨其後赴湯蹈火!」「我們眾人一定會上下一心,協助張老闆的!」眾鄉紳道。「可是由月先生帶領不是更好嗎?月先生身為怒虎團團長,對於這些戰事一定是熟悉的很!」張黑牛不知道他們怎麼就瞧上了自己這個飯館老闆,雖然這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令自己可以踏出擁有實力的第一步,身為統領眾人的領袖,也就意味著自己將能夠成為了漢沽城的城主。

月虎道:「我一個外人多有不便!張老闆也不必推辭,其實在我們決定去牢房找你的時候,我們早就已經決定好了,你會是最適合的人選,老實的說,在現在的這個漢沽,除了你,也沒有其他的人好選的啦……」眾人稱是。

就在這時,突然間有一個聲音響起,路老頭將多年的塵垢洗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道:「黑大個,你不是要為世人討一個公道,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又有什麼好推辭的!」「有先生這一句話,那我就試一下吧……」張黑牛決定下來。秦裳冷眼旁觀,看這張黑牛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以不到七千之殘兵力敵十三股山賊同盟的五萬大軍,雖有城防之利但是仍然極不樂觀.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06
第二十三章
戰前論事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今日漢沽之戰卻是除了知道敵人的大概數量以及是由附近的山賊所湊成的山賊同盟,其他的關於誰是他們的首領以及來敵的路線,兵力配置等則是完全無法瞭解。而且此次來襲,山賊一方似乎是早已經有所預謀了,不但暗中派遣殺手襲擊了城守李將軍,而且還在這漢沽城中製造混亂,弄的城中人心惶惶,士氣全無。
守城之道有三,一謂上下一心同心協力,軍民一體無分彼此。二謂城堅兵精,糧備齊全,眾志成城。三謂城無可守,兵無所持,糧備短缺,士氣全無,而且知敵不清,查敵不明,正是指的現在的漢沽,漢沽城在舊日的城主的經營之下年久失修,而所謂的糧備等物更被其貪污的所剩無幾,兵丁不全缺乏訓練,甚至連兵器等物也缺乏應該有的維修,而此刻城守李將軍也被人暗殺,雖然現在沒死,但是和死也差不多了。張黑牛現在接手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爛攤子,混亂的漢沽現在不用說什麼軍民一心,真正一心的也就是張黑牛與秀娘吧。
雖然是推選出張黑牛這個名義上的首領,但是其下的眾人也未必同心,不過是在災禍臨頭的時候大家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產物。張黑牛倒是無所謂,對於他而言現在的對手是誰,又或是如何的厲害對於他而言也根本不算什麼。所有的漢沽的領導階層的人都湊到了張家老店之中,有一些是城中的大商人,有一些是有實力的幫派中人,當然最主要的就是軍方的諸人,不過這些軍人也都是一些無能之輩。人道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鳥,雖然城守李將軍算不上什麼壞人,但是他是出了名的中庸將軍,因此手下提拔的人也都是一些只知道守城的人。

眾人在張家老店之中竟然坐了一個滿滿噹噹的,一起討論著要久經如何來對面這當前漢沽城最大的危機,不過主角還是還是以月虎與張黑牛為主的。在現場的眾人也就只有月虎有過帶兵的經歷,山萬重雖然是一幫之主,但是畢竟是武林中人對於這些帶兵之道也是不太明白的,現在還要以絕對劣勢的兵力來對抗敵人的絕對兵力,這可不是他所能夠做的到的。路老頭自己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身旁坐著幾個面瘦肌黃的人正是其在牢房之中的那幾個親信弟子,雖然現在放了出來,可是由於多年來的牢獄之災,他們仍舊顯得相當的虛弱無力。
眾人到現在已經討論了好一會的時間,月如幾個小的都已經受不了的開始要打啊欠了。秦裳被一身的黑衣遮掩住自己的容顏,躲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傾聽著眾人的講話,臉上時不時的流露出冷漠的神情,似乎是對於這些全不在意,又或是極為的在意。張黑牛的眼睛掃過一旁的風鈴香,坐在不遠處的其的眼中閃著欲將自己分屍的神光,似乎正巴不得自己去送死。這時有一個商人提出意見道:「所謂的山賊都是求財的,如果我們拿出一點錢來,說不定還可以緩上一緩……」「緩?能緩到幾時?」立即有一個商人道出不同的意見道:「都說是山賊了,一座金山都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來跟我們緩上一緩,這是行不通的!」
「那個該死的富步人還有城主!他們走的倒好,就被他們弄的腐敗不堪的漢沽城留了下來!現在李將軍竟然還……張老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說話的是在這一帶殺豬的老周,他火暴的脾氣三十年來不曾有過改變,一向豪氣的他在漢沽城中以義氣聞名,早年也曾在江湖上混過,聽說還有一個殺豬王的美稱,雖然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但是在漢沽卻是很有名氣的。
「怎麼做?」其實一時之間張黑牛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所有的計謀都是建立在對對方的瞭解之上的,現在的他們對於山賊一方的知道的太少,如果有著足夠的優勢的話他們還可以依照傳統的方式來辦,但是現在說起來就不一樣了。張黑牛將自己的目光投射到不遠處的路老頭的身上,這個老頭相當的不簡單,不知道他有什麼厲害的地方,說不定他會有什麼較好的主意,如果是依照自己的想法的話,那倒不如自己單槍匹馬將他們解決掉算了,哪裡用的著想這麼多的方法。不過這樣一來,那自己是不是就太過於驚世駭俗了,這並不是自己所願意的。
路老頭顯然是不想為張黑牛提什麼意見,看向張黑牛的眼神還有一點考驗其的意思。「對呀!」眾人望向張黑牛,小小的漢沽城中除了眼前的這個張黑牛也沒有什麼人再值得依賴了,秦裳也望向張黑牛,看這個看似長的粗粗笨笨的傢伙他的腦子之中究竟有著什麼令人吃驚的主意。張黑牛撫摩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其實他也不必做什麼高深莫測的樣子,就已經夠高深莫測的,只要看看張黑牛那高大無比,擁有著極強的壓迫力的身體以及他現在那一種天塌下來都不當成一回事的表情,眾人便已經對其表示信服了。
秦裳暗暗驚奇,想不到張黑牛還有這一手,雖然張黑牛沒有說什麼,又或是做什麼,可是有時候作為一個領導者做出這樣的姿態卻更令部屬認為其有一種神秘的高不可測的感覺,現在的漢沽城中最欠缺的就是信心,現在的張黑牛能夠營造出這樣的氣氛,其實已經是一種成功了,統一部屬的心才能有效的駕御部屬的行動,這是身為上位者所必須的特質。不過可惜的是張黑牛並不是他所想像的,他不過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是好,而在這裡做思考狀。
風鈴香則冷冷的哼了一聲,心道就知道在這裡故做玄虛,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根本是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該幹的就是動員全城居民加固城防,然後鼓舞軍心將城守住,然後等待援軍的來臨才是正確的事情,雖然現在有可能已經沒有什麼援軍可以來了。如果是從前的秦郡還有可能,現在的秦郡早已經分崩離析,十三城各自為政,早已經沒有了什麼聯繫。而且就湖老城的情形來看,山賊的保密的工作做的十分之好,雖然是有什麼高人指揮。現在的漢沽也很難逃脫湖老城的下場,還是象富步人那樣逃走存活的機會比較的大。
月虎的想法其實與風鈴香也差不多,但是他卻對張黑牛抱有莫名的信心,而像秀娘等則完全是不擔心這些事情,有張黑牛在的地方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張黑牛環視了場中的眾人一眼,每一個被其看到的人的心中都是一顫,在張黑牛那犀利的眼神之下,每一個人都彷彿被看穿了般的如同置身於冰天雪
之間一樣,張黑牛雖然並沒有想顯露出自己的實力的意思,可是適當的震撼力卻是必須的,張黑牛醞釀了好一會之後,終於道:「兵法之中有天時,地利,人和之論,現在正值寒冬利守不利攻,山賊欲要破城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實現,否則山賊一方不但糧草不濟,而且更會因為御寒等原因導致軍心大亂,因此我方佔有天時。山賊所長乃是伏擊,游擊之戰,像這種攻城之戰卻不是連攻城器都欠缺的山賊所能得心應手,因此我們佔有地利。而山賊破城必屠城,我們以城為家,必將以死守城,雖是千百人卻有如一心,山賊大軍人員雖眾,但卻是由十三股不同的山賊組成,其間必有間隙難以統一,因此我們又佔人和,即占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又有何好怕……「張黑牛侃侃而言,話語中透露出強大自信,眾人聽了頓覺得確實如此,心中大寬。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應該能贏的……」眾人議論紛紛,一時間窒悶的氣氛漸漸的淡去。但是張黑牛卻知道事實上並不是如此,自己剛才這麼說也不過是提一提這些人的信心,事實上山賊既然都知道冬季的時候不適合行軍攻城,而現在竟然膽敢冒大不韙來攻漢沽,必定要籌劃已久,從漢沽現在的樣子就可以看的出來,而且由其派人暗殺城守來看,這一戰山賊準備的相當的充分以彌補其在天時上的不足,其實冬季的時候雖然是不利於攻城,但是同樣也不利於守城,究竟對誰有利,就看誰更會利用了,不過顯然的自己這一方已經輸了。
沒有了天時,但是還有地利,可是以漢沽的城防,張黑牛並不樂觀,陳舊的漢沽城除了幾個大門處還算完整,有一些地方甚至已經崩塌了,張黑牛很難想像這城防究竟能不能起到應該有的作用,而從其可以刺殺到城守李將軍來看,在這漢沽城中早已經有了山賊的人混了進來,以做內應,而山賊也不一定要攻城,只要有一部分強悍的山賊自裡面將城門一開,漢沽就沒有什麼可守的了,因此地利還沒有什麼作用。

最後自己雖然說是什麼,城中齊心同志,可是由現在來看民心惶惶,軍心同樣惶惶,根本就要不戰而敗,自己都不知道這仗有什麼好打的。山賊雖然是由十三股山賊組成的,可是他們卻已經經歷過一場戰爭的磨合了,而自己的手下卻是一些不過是由平時只知道魚肉鄉里的無膽之兵,優劣十分明顯,但是打還是一定要打的,不過當要之急就是要讓在場的人相信自己還是有贏的希望的,而不是完全的沒有希望的,人有了希望就要好辦的多了,因此張黑牛才會廢話到現在,不過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全不得,靠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力量了,月虎顯然是知道張黑牛的用心,想不到眼前的這個看似粗糙的大漢竟會有這樣的心思,心中微微震驚,不過既然是被自己瞧中的人能有這樣的作為,也是毫不奇怪的。

象秦裳更知道張黑牛這一番話不過是在鼓舞人心,但是在冥冥之中她卻覺得張黑牛是真的能夠帶領漢沽走上勝利的道路,但是現在的優劣的這麼的明顯,如果是她的話,她都要選擇先避其鋒芒,不知道張黑牛是憑什麼自信,想要就在這漢沽城中與那十三股山賊的同盟軍擊敗.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07
第二十四章
城下之戰
「報……」一聲急促的聲音在張家老店的門口響起,一個衣衫不整的士兵衝了進來,只單單從他的臉上的那焦急的神情眾人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身為僅次於城守李將軍,現在作為城中軍隊的第一號人物的宋平和猛的站了起來,雖然長的比較威猛,可是這個人可是出了名的膽小,單從他現在那顫抖的雙腿就可以看出一個大概來,他迎上那個士兵叫道:「發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是不是……」月虎歎了一口氣,什麼樣的將軍什麼樣的兵,看看這將軍的樣子,月虎對其已經不再抱什麼希望了。

「敵軍圍城邀戰……城主等人被其俘虜,現在正在城下!」那士兵身上的甲衣歪歪斜斜,帽子一個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在場的所有的鄉紳們無不嚇的渾身一抖,剛才張黑牛的動員算是白費了,以這樣鄉紳的貪生怕死,只是聽到被圍城的消息便已經神不附體了,眾人驚叫道:「怎麼辦呀?怎麼辦呀?沒想到城主他們會被抓到,那麼我們連跑都跑不了了!」原來他們還抱著打不過就跑的念頭,現在看來是完全的行不通了。
眾鄉紳猶如沒有頭的螞蟻般的急著亂轉,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提出確實可行的方法,竟然也將張黑牛這個暫時的首領給忘記了,那個殺豬王老周大叫道:「大家不要亂!先聽聽張老闆怎麼說?」宋平和雖然是身為將軍,可是一直以來也沒有真正的磨練過,遇到現在這樣的事情立時間就晃了手腳,只覺得頭暈腳軟,聽到老周大叫,心神一定也看向張黑牛道:「對……對……張老闆,你說說,我們應該要怎麼做呀……」眾人也同時將目光集中在了張黑牛的身上。

張黑牛再次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秀娘依偎在張黑牛的懷中,而秦裳則在一旁默默無言,聞重卻是顯得又是興奮又是害怕,興奮的是自己終於可以經歷這樣的大場面了,而害怕的是自己恐怕是熬不過這個關頭了。而小乞丐只是在一旁偷偷的看著張黑牛,堅信張黑牛一定會有什麼返天之術。張黑牛拍了拍秀娘的肩膀,然後站了起來,魔神般巨大的身體在剎那間奪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張黑牛開口叫道:「隨機應變……」眾人暈倒。路老頭心道,就知道在這裡故做玄虛,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我們在這裡說也沒有什麼用處……還是到現場去看看再說吧!」張黑牛帶頭向店的門口走去,眾鄉紳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方法,只能跟著張黑牛而去。而月如很是不屑的道:「不就是幾萬土匪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可以了!哪裡又用的到搞這些有的又或是沒有的!」「月如閉嘴!」風鈴雨難堪的命令月如道,現場都這個樣子了,月如還是這麼不知道好歹,而月風竟然是一副興奮至極的樣子,有種戰爭狂綜合併發症的傾向。
風鈴香心中念頭直轉,這次的事情也許是一個機會,在這兵荒馬亂之際自己也許能夠趁此機會偷襲他,可能會有一絲成功的希望,風鈴香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時刻的等待出擊,張黑牛向門外而去,其隨著月虎等人緊緊跟隨,眾人在一群士兵的護送之下向城門口走去,自從城守李將軍受到了山賊們的伏擊之後,這群鄉紳無不自危,不但要士兵隨護,而且還將自己的護院等人帶了同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聲勢相當的駭人,可是真正的戰鬥力又有多少呢?這就相當的難說了。

雄立於漢沽城的城門之上,張黑牛這才發現山賊們的兵容是如何的鼎盛,而自己現在的手下的士兵是如何的孱弱無能,一群甲衣凌亂的士兵連手中的刀槍也要害怕的握不緊了,所有的人盯著城下的那些多的好像是螞蟻般的山賊,心中的那本來就不多的膽子現在幾乎已經找不到了。張黑牛低著頭向城門下望去,在這正城門之處的城防還算是堅固,不過他身後的士兵卻令他十分的失望。這次還是張黑牛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而且排的還這麼的整齊,就在最前面的被山賊捆綁在木柱之上的幾個人其中三個竟然就是城主,富步人與青山,他們現在顯得相當的狼狽,再也看不出當日那囂張的樣子。
「果然是他們!」有眼尖的人大叫道,在後面議論紛紛起來。張黑牛站在眾人之間,明顯比眾人高了一截,掃視了下面的山賊一圈,張黑牛的目光停在一個人的身上,功夫練到了張黑牛的這個境界,其眼力之好是一般人所無法想像的,張黑牛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個非常值得注意的人物,只見其一身漆黑的甲衣,頭戴一猙獰無比的面具,手持一把閃亮的長槍宛如一隻從

獄之中鑽出來的惡鬼,騎在一高頭大馬之上,冷冷的望著眼前的漢沽城卻一副早已經將城攻打下來的樣子,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間。
在他的身後如群星拱月般的立著十幾個橫頭豎眼的山賊將軍,張黑牛幾乎不必多想就可以清楚的知道那個戴著奇怪面具的人就是他們的首領。見到在漢沽城頭上出現了以張黑牛這麼多的人之後,他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馬,手持著那把閃爍著鮮紅如血般光澤的長槍走到了所處前面被立在人前的城主等人,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令每一個人聽到了都感到極為的不舒服。只聽其道:「你們的城主就在我的手上,三個時辰之內給我棄城投降!」聲音不大,但是卻能傳遍到城門之上眾人的耳中。其轉而又向城主等人命令道:「立即叫他們投降!否則叫你們死無葬身之!」話中自有一股冰寒的氣息傳遍聽者的身體之中。城主等人頓時嚇的幾乎尿都要流了出來,撕開了嗓子就開始大叫道:「我是城主……趕快給我開門投降呀!快呀……聽我的命令……李將軍在嗎?快呀!我的命都要不保了!」富步人叫的聲音更大,而青山也毫不示弱。
山萬重在城上心道自作孽不可活,想不到你們也有今天,當真是天理報應。城主在叫李將軍,卻不知道李將軍早已經被山賊暗殺,現在還不知道生死,城上的眾人亂成一團,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有人道:「他們叫我們開門,我們是不是……」「是什麼!你有病呀,一開門我們就活不了了,既然城主他們拋下我們而逃,那我們也不用理會他們!」老周叫道。但是宋平和就不一樣了,他在城主手下當過差,這麼多年的時間中一向聽從命令聽慣了,現在猶豫了起來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應該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切不可有婦人之仁!」月虎叫道,沒想到山賊會來上這一招,雖然這一招並不會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卻能夠成功的惹起兵士們中的恐慌。
「張老闆,你說句話呀!」有人急道,現在就等張黑牛的一句話,張黑牛沒有理會他們,他所注意到的是在一旁面目蒼白渾身發抖的眾兵士,如果就是以這樣的士氣,這城已經沒有什麼好再守上去的了。「快開門!」城主怒罵道:「你們還把我當作是城主們,我一定要把你們五馬分屍!」「快開門,青山幫的人聽著,我是青山幫幫主,誰幫我打開了城門,我升他做副幫主!」青山叫道。「誰開了門,要多少錢我給多少錢!」富步人最是乾脆。
面具怪人端坐在馬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旁觀著城上的一舉一動,眼看漢沽城中一片混亂,路老頭看著意見紛爭不休的眾人一言不發。月虎問張黑牛道:「張老闆你看應該怎麼做,他們畢竟曾經是漢沽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我們絕對是不能夠開門的!但是以現在的兵力來看我們是完全擋不住山賊們的攻擊的,以這城防來看能夠堅持住一個時辰就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張黑牛的臉上竟然看不出一絲的緊張,反倒是他的懷中的秀娘看見城下面那麼多的山賊,被嚇的臉色蒼白。
張黑牛輕輕的將秀娘推到一旁,將手向側一伸道:「取弓箭!」「弓箭?要弓箭幹什麼?」聞重奇怪,張黑牛慣用的弓箭根本就沒有帶過來,宋平和從一旁走了過來,將自己的配弓拿了過來道:「張老闆,先用我的吧!」「好!」張黑牛將弓箭接了過來,輕輕的試拉,宋平和問道:「這裡距離山賊之處足有兩箭之地,這弓箭……」張黑牛猛的開弓,強大的內力湧入其中,弓箭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張黑牛搭箭上弓,眾人奇怪的望著張黑牛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路老頭睜大了眼睛,張黑牛一把將弓拉至到滿月。

眾人的心如這弓弦般在一瞬間也繃的緊緊的.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08
第二十五章
守城之計
就在眾人還不知道張黑牛究竟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張黑牛那張的宛如滿月的弓弦猛的被其鬆開,手指間那根普普通通的羽箭在一瞬間橫過眼前這兩箭之遠的距離,路老頭突然間明白了張黑牛的想法。張黑牛那一根羽箭在天空中化成一道優美的流電,毫不留情的向被綁在柱子上面的城主射了過去,路老頭點了點自己的頭,果然還是有兩下子的,與其讓這幫傢伙活著擾亂軍心,還不如自己下手解決了他們,這樣做顯然是正確無比。不過卻也要有張黑牛那般超人的箭術,這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做的,所以一般人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方法。
只見羽箭一閃直指城主的心臟,那個頭戴猙獰面具的騎士也顯示出其強大的實力,手中的長槍猛的向空中一刺正向著張黑牛那射來的一箭,能夠於急速之間以手中之槍攔截疾飛的羽箭,那騎士舞動手中的長槍,長槍在空中轉動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直指向張黑牛射來的羽箭。眾人齊驚,也不過是在一瞬間,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張黑牛的羽箭在令人難以察覺的範圍猛的加速,騎士的長槍戳穿羽箭的殘影,只聽咄的一聲,張黑牛的羽箭射穿了城主的心臟,一股鮮血自被其擊中的地方流了出來,城主到死也料不到張黑牛竟會如此。而目睹了一切的富步人與青山卻已經被嚇的臉都青了,張黑牛既然可以做到剛才那般,那麼殺他們自然也不會成問題。
城頭之上的眾人都被震驚了,月虎道了一聲:「好箭法!」雖然曾經見到過張黑牛打獵時的那種箭法,可是能夠躲過那個看似槍法極為厲害的騎士的攔截,那麼就這箭法就顯得更加的傑出。而眾鄉紳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張黑牛能夠一箭將城主射死,這就顯示出了他的心狠手辣,他們開始猶豫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雖然城主將漢沽捨棄了,可是……不過,他們也再沒有其他的方法了,這畢竟是他們的選擇。月如則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張黑牛能夠顯示出這樣的箭法令她大為的吃驚,隨即卻破顏一笑,張黑牛令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月風則看著那個頭戴恐怖面具的氣勢,剛才的那一槍雖然沒有命中但是卻也相當的不簡單了,同樣是用槍的他渴望一戰。路老頭用手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看來張黑牛除了他那碩大的身體之外還是有著他的厲害之處的,不過這還不夠,張黑牛又要搭弓射箭,知道了張黑牛箭法超群的山賊們已經將那剩下的兩個拉到了後面,那個騎士有些慌亂,手中的長槍一緊,雙眼望向城頭上那顯眼無比的張黑牛,後面的人欲拉他脫離張黑牛的射程,但是他竟然無動於衷。
「張老闆……你這樣,是不是有些……」一個鄉紳走了過來,張黑牛問道:「什麼?」那鄉紳被張黑牛的眼睛掃到,竟然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而老周深吸了一口氣猛的道:「城主不仁不義,自己逃城被抓,竟然還想勸降我們,你到底在想什麼!張老闆此舉正是大快人心,要是我有張老闆這樣的箭法我也會出手的!只是可惜我沒有這樣的身手……」老周竟然在大聲的歎息,城主在漢沽的名聲之惡其實早已經令人髮指,而那些鄉紳會感到殘忍,其實也不過是有些兔死狐悲而已。
秀娘雖然也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卻也沒有太過於在意,反倒是秦裳露出了留意的眼神,聞重更是興奮,甚至在考慮是不是想辦法向張黑牛學習這箭法,雖然以前自己並不太瞧的起這箭法,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威力巨大。小乞丐的臉上是露出了驚歎的神情,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站在這城頭之上的,但是由於他跟隨在張黑牛的身後,而心急惶惶的眾鄉紳也沒有在意其的存在,所以他現在才能站在張黑牛的身後目睹眼前的這情景,城內城外這份緊張無比的氣氛令其感到無比的緊張。
張黑牛搭箭再起的時候卻找不到合適的攻擊目標,但是他那份武勇卻已經引起了周圍士兵們的注意,就算是再差的士兵也會希望有一個武勇超人的將領帶領他們戰鬥,顯然的宋平和是不太能滿足這個要求的,他現在看著城下那群黑壓壓的山賊,雙手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長劍,已經嚇的魂不附體了。

頭戴面具的騎士也想不到漢沽竟然會有這樣的一號人物,有些驚奇,心中暗罵手下的人查敵不夠清楚,自己剛才的那一槍明明已經掌握了其的軌道速度,但是竟然還是沒有攔截的到,這令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這個高手是從哪裡來的,騎士緊緊手中的長槍,以弓箭聞名的高手天下不多,現在的這個又會是誰?眼見張黑牛將自己的弓箭又拉了起來,騎士感到萬分的興奮,武者的本能在自己的胸中升起,剛才是自己失誤了,但是現在他卻絕對不會再犯剛才的那份錯誤了。
不料張黑牛搭了一下弓,轉眼間又好像沒有找到什麼可射的目標似的將弓箭合了起來,騎士暗罵了一聲,鼓起的內力又回縮了回去,手中那欲發的長槍也收了回來。張黑牛掃視了下面那一群被稱為擁有五萬之眾的賊軍,雖然穿的五花八門的,而且手中拿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的,所排列的陣型甚至也是五花八門,但是從他們的身上所透發出來的那一份彪悍卻是人人都可以看出來的。再瞧瞧自己身後的那些士兵,雖然自己剛才的武勇為他們帶來了少許的自信,可是比其人家來還是差的相當的遙遠。
「張老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們要是攻上來,可不是我們所能夠抵抗的住的!」宋平和好歹也是一員將軍,多多少少也懂些軍事知識,而且更對自己手下的軍隊有自知之明,不會妄自尊大。張黑牛翻了翻庫存在自己的腦子之中的資料,現在的他其實也不過是在紙上談兵而已,不過由於其高深的修為以及超乎世俗之外的靈覺,卻令他對事情看的更加的透徹,老實的說天下的兵法來來去去也不過就是那麼幾種,無論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將又或是元帥,也不過是看誰能夠更加的活用其,以及組合其。
「是呀……以我們現在的這個樣子是絕對抵抗不住賊軍的攻擊的!」張黑牛道,眾人以他為中心,旁邊是數百士兵,這樣還算是精銳,卻都是一副未戰先敗的樣子,張黑牛也不用想像其他的士兵會是一個什麼樣子。路老頭目睹一切,自然是明白張黑牛的想法,現在在這城中也就只有其與月虎算的上是明智之士,至於秦裳雖然也是但是路老頭不知道其的存在也是白費,風鈴香劍法超群但是對於這些大規模的作戰之事卻不是十分的瞭解,一向以來她遇到此類的事情都是由月虎來解決的。
路老頭暗暗的搖了一下頭,本來想考驗一下張黑牛的,卻沒有想到其的起步竟然是這麼的不幸,像現在一無地理可守,二無精銳之兵,三無勇猛之將,雖然底下的眾人在山賊臨城的大前提之下還能夠團結起來,可是只有這種團結是完全不夠的,眾兵士意志消沉,沒有經歷過什麼戰爭的士兵們又會有多強的戰鬥力,連戰鬥力都沒有又怎麼打這一場戰。

進不能攻,退不能守,而且連跑也跑不了,這次的麻煩當真是大了,現在所餘的辦法也就只剩下一個可以用,那就是……「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敵先擒王!」路老頭忍不住道,不幫一幫有些說不過去了,張黑牛的腦中靈光一閃,明白路老頭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這的確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不過單單是擒王卻不是能夠解決眼前的難題的,因為這股山賊是由十三股山賊組合起來的同盟體。山萬重立在張黑牛的身旁,為張黑牛剛才的那一招箭法所懾服,現在聽到路老頭所言,微微感到驚奇,道:「路先生,你可否說明的具體一點?」路老頭哼了一聲,道:「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有什麼好多說的!」
張黑牛突然再次的將手中的弓箭拉了起來,所有的人,包括著城上與城下的人再次將自己的心提了起來,剛才張黑牛那出神入化的箭術是所有的人都領教了過的,現在張黑牛將弓箭拉了起來當真是不知道這次將誰當作了目標,所以城上的人充滿了期待,而城下的人則是心驚膽戰,張黑牛的弓箭拉成了滿月型,羽箭之上寒光一閃,一道精光從張黑牛握著羽箭箭尾部猛的自後直衝箭尖,只見箭尖之上閃過一抹犀利的冷光,山萬重與月虎等行家微微一驚,這分明是內家高手才會有的功聚神凝的狀況。

張黑牛掃視了城下的眾山賊一眼,首選自然是身為其頭領的面具騎士,那面具騎士感覺相當的敏銳,如電般的眼睛回視張黑牛的雙眼,張黑牛刻意收斂了自己的功力,在這世上能夠抵擋住他的眼力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不過這面具騎士的功力也相當的厲害,儘管張黑牛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依照常人對世間的高手的分類,而且以山萬重作為標準,這個騎士相當厲害。至少是比山萬重厲害,張黑牛瞄了瞄那個面具騎士,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是相當的清澈犀利,這樣的人竟然做了山賊,張黑牛手中的羽箭一鬆,發出一聲清脆的弦鳴,羽箭在半空之中一閃,由強大的力道所發射出來的羽箭竟然以幾乎純直線射向那面具騎士。

在面具騎士的眼裡,張黑牛的羽箭不過剛剛自其的弓弦之上發射出去,接著就來到了其的面前,就好像跳躍了空間一般,一股刺骨的寒風令騎士的眉心為之一涼,張黑牛的羽箭彷彿充斥了天地之中,騎士一驚宛如陷入到了一個恐怖的噩夢當中,手中的長槍竟然有一種不知道該向什麼地方刺去的感覺,面具騎士冷汗直流,剛才其射向城主的那一箭他沒有親身體會,沒想到其的一箭是這麼的恐怖,這幾乎已經可以稱做是神技了,張黑牛的精神已經緊緊的將其罩住,令其彷彿是一隻被蛛網粘住的可憐蟲。
不知道該將長槍刺向何方的感覺令騎士對自己的槍法幾乎在一瞬間消失,騎士的心中猛的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握著手中的長槍就好像抬著一座山,沉重的感覺令其有種難以負擔的感覺,緩緩的移動著自己手中的長槍其向著張黑牛的那一根羽箭刺去,但是其卻明顯的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騎士生出一種命不久已的感覺。他身後的幾個將軍發現了騎士的危險,急忙欲上前營救,可是以他們的身手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在羽箭即將刺入到其的眉心的時候,張黑牛那一根羽箭猛的一沉竟然刺入到其所騎的駿馬的額頭之中,騎士猛的恢復過來,剛才的那種感覺瞬間消失不見。變化之快,都令其感到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做夢一樣,騎士胯下的戰馬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已經向地面跌了下去,那騎士的身體一晃雙足立於地上,向後退了回去,這時才感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其的冷汗完全的浸濕了,天下間竟會有這種令自己完全發揮不出力量的高手,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的存在。有這樣的人存在的漢沽,自己的計劃該有重新的考慮一下了,騎士倒吸了一口氣。
地上的那匹駿馬已經如布袋般的躺在地上,身體的筋肉已經被張黑牛那蘊涵滿強勁內勁的羽箭完全的摧毀了,大量的膿血從馬的身體之中流了出來。騎士揮了揮自己的手,大軍向後退去,直退到其認為張黑牛的弓箭再不會發揮威力的地方。

「怎麼會射失了?」山萬重奇怪的道,剛才的一箭若是射中了,不就一切都解決了,以張黑牛剛才所展示出來的箭法應該萬萬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這令他實在是無法想像。而月虎則是略有所思,路老頭則是暗暗點頭,雖然張黑牛剛才能夠一箭將其射死,但是卻難免會引起其手下眾部署的報復。那樣就不是他們所想的了,以漢沽現在的狀態可是不堪一擊的,只有先向其顯示漢沽的實力並不是其想像的那麼好欺之後,才有可能實現退敵的大計.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09
第二十六章
不知所想
不過現在畢竟是張黑牛表現的機會,因此他也沒有說什麼?眾鄉紳大吃一驚,儘管張黑牛的這一箭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正中賊首,可是已經卻是令他們的心神再震。而月如則心道,剛才張黑牛果然是朦,看看現在不就原形必露了,不過如此,不過如此,除了射的比較遠,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們退了……他們退了……」老周大聲的叫道:「剛才實在是可惜,如果射中的話……」「是呀!是呀!老闆你這一箭真是可惜了!」聞重也感到十分的可惜。不過張黑牛卻沒有一點感到可惜的樣子,看看城下那退卻了足有五箭之地,再也不敢輕易接近的山賊,回頭向眾人道:「既然他們退了,我們就先回去吧!」「回去?回哪裡去?」宋平和現在才回過神來,驚道。「當然是回店裡去……」張黑牛給人以高深莫測的感覺,眾人看著他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雖然是知道他,但是卻不知道他究竟高到什麼地步。

眾人一行回到張家老店之中,而此時的眾兵士看向張黑牛的眼神卻是完全的不一樣了,吃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不過憂心重重的眾人卻也沒有什麼心思吃飯。張黑牛向秀娘吩咐了一聲,秀娘走到後面的廚房,準備出足夠眾人吃的飯菜,這一頓就在這張家老店中解決了,張黑牛為首,然後是秦裳,月虎,月風,月如,風鈴雨,風鈴香,路老頭,山萬重,宋平和,老周等人,張黑牛一邊吃一邊向宋平和問道:「現在漢沽城裡的兵力如何?」秀娘伺候在張黑牛的身旁,宋平和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顫聲道:「漢沽城一直在城主的經營之下,雖然瀕臨邊境可是卻是沒有多少駐軍,也就是五千之中,缺乏訓練,而且還人員不滿……如果再加上幫派與逃來的敗兵,勉強也可湊出七千人來……」
「就這麼一點兵力……如何鎮邊?」張黑牛問道,看似是隨意的問話卻叫宋平和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道:「鎮邊不是靠漢沽城的軍隊,本來在我們漢沽城外五十里處有一處兵營,足有五萬人馬,可是前些日子秦郡大亂,這批人馬也就被調在離開,所以山賊才會橫行!」「原來是這樣……」張黑牛尋思道。宋平和問道:「不知道可有什麼退敵之策?」宋平和相當的害怕,一旦城破,那可怕的後果不是他所能夠想像的。

「月團長久經戰陣,對於這些帶兵打仗的事情該是十分的瞭解吧?」張黑牛沒有回答宋平和的話,反而向月虎道。月虎點了點頭,道:「倒是略知一二……不知張老闆想要在下做些什麼?」張黑牛道:「請於這七千之眾當中選精兵五百!」「精兵五百?」月虎的腦中靈光一閃似乎瞭解了張黑牛的想法,單單殺那面具騎士一個,還不足以將此次的兵禍消除,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趁夜襲營將對方的將領一網打盡,這樣群賊無首,這幫烏合之眾也會消散而盡,不過單只靠五百精兵就可以了嗎?以漢沽城士兵的素質而論,就算是選拔出五百精銳,也不過才能達到一般正規軍的水準,軍隊的戰力不是一夕所能提高,月虎對於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不抱太大的幻想。
「是的!請選精兵五百!」張黑牛道,月虎點了點頭道:「好吧!」張黑牛向宋平和吩咐道:「宋將軍請協助月團長一下吧?」「好……好的!」宋平和點頭道。張黑牛轉頭又向老周道:「老周,可否請你與這些鄉紳去發動一下城中的民眾,幫助加固城防?」老周站了起來,激動道:「自當效勞!」一瞬間店裡的人就走了大半,張黑牛看了看天色,真正辛苦的就在今夜,成敗與否全在一念之間。
路老頭不明白張黑牛到底想要幹什麼,雖然知道其沒有一箭將賊首斃命,但是如果真的要以五百精兵就妄想可以劫營,那簡直是在癡心妄想。敵方顯然是精於兵法,長於謀略,對於劫營自然是會有所防備,又怎麼會令其輕易的得手,而且其在城中早不知插入了多少的內應,張黑牛如此之大的舉動又豈會瞞的住他們的耳目。看著張黑牛全不擔心的坐在大椅之上,路老頭感到實在是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就在這時張黑牛喚過來小乞丐在其的耳旁吩咐了兩句,路老頭的耳朵一豎,不知道張黑牛有什麼奇謀妙計,卻只聽見張黑牛道:「你去把你的那些夥伴都帶到這裡來吧,現在兵荒馬亂的實在是很不安全……」路老頭為之暈倒,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顧及幾個小乞丐的性命,雖然是仁義過人,但是卻有些不知時務。
「不知道路先生可有什麼指教?」張黑牛的感覺是何等的敏銳,路老頭不過是稍微的注意了其一眼,張黑牛便立即的感覺到了。路老頭歎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單單的只顧檢驗張黑牛究竟有怎麼樣的實力了,如果眾人再不團結一致,那必將是以失敗告終,秦裳的眼神呼爍顯然有著與其一樣的想法,不過這個時候還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路老頭哼了一聲道:「指教是不敢有的,但不知道張老闆對於破敵守城的信心究竟有多少呢?」山萬重做出傾聽的神情,這個路老頭當年可也不是簡單人物,山萬重在漢沽這許多年,對這裡還是有一份深厚的感情的,又怎麼能親眼看其毀於戰火之中。
「外有強敵,內有憂患,路先生,你說我能有多少信心,只能說盡力而為!」張黑牛回答道,平靜的臉龐之上任何人也休想從其上面看出其究竟在想些什麼。「盡力而為?」路老頭不屑道:「天下的事不是盡力而為就可以的!」「老頭!你就知道在這裡說風涼話,你有什麼能耐就拿出來亮一亮呀!」月如可是對於這個路老頭相當的看不順眼,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傢伙,竟然在這裡口無遮掩。「月如!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這麼說話!」風鈴雨斥責月如。月如哼了一聲沒在言語。
風鈴香一直緊緊的注意著張黑牛的一舉一動,但是張黑牛的舉止渾然天成已經到了渾圓無缺之境,她雖緊握寶劍卻無法發出,心中生出一種與天相抗的感覺。眾人之中最是無憂無慮的就是小青,她不斷的拉扯著聞重的袖子,想要全神貫注的聽著眾人說話的聞重陪他玩耍,可是聞重那一顆身為男人渴望鬥爭的熱血早已經為這即將到來的大戰而沸騰起來,因此也無暇顧及小青,令小青相當的不高興。
路老頭望了月如一眼,礙於風鈴雨已經教訓了其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轉而向張黑牛道:「你可知道今夜賊寇必將襲城?」眾人一驚,張黑牛不驚不慌回道:「知道!」眾人再震,路老頭奇怪道:」既然知道為何不先做防範?」張黑牛回道:「以漢沽現在的兵力又能如何?」路老頭默言,這個他自然是明白,可是……眾人當中除了秦裳之外,都被兩人說的一頭霧水,山萬重大叫道:「路先生,為何賊寇會於今夜襲城?」路老頭瞅了山萬重一眼,牛果然是牛,道:「這不是明擺著的,我請問你城守李將軍為何被人暗算?」「是賊寇潛伏於漢沽城中!」山萬重回答道。
「正是如此!」路老頭道:「今日賊寇來攻,為神箭嚇退,但是其卻早已經在城內潛伏了大量的手下,數量想必並不會太多,但是應該俱是一流之選,山賊長於截殺之道,天黑之後正是其發揮威力的時候,到時候裡應外合打開城門,那就是我們漢沽破城滅亡之日!而且更可以大肆的破壞,截殺我們城中的將領官員,如此如何能擋?」眾人冷汗直流,單是想像便已經是心中發寒,山萬重問道:「那該如何是好!」路老頭道:「自然是多加人手加以保護!可是卻不過是暫緩失敗而已……但不知道我們這位張老闆是如何想的!」.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10
第二十七章
火燒漢沽
寒風凌厲,浩月當空。

呼嘯的冷風如同鬼號,寂靜的漢沽城中的街道之上沒有一個人影,城中一片黑暗,整個漢沽城宛如一座鬼城。

以城主府為中心,幾乎城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這裡,與其用以少數的兵力鎮守這龐大的漢沽城倒不如將兵力集中保護這可以稱的上內城的城主府,上任城主不愧貪官之名,雖然城防完全沒有加固過,可是建造自己的府邸卻是完全不吝嗇,不但豪華,而且更加的注重了堅固,說起來這裡的防護力比漢沽的城牆要好的太多了,而且瀕臨邊境,這城主府本來就有作為內城的作用,而現在的兵力守護這個內城也剛剛好。

重傷的李城守也強撐著出來,與月虎等眾人齊聚在這大廳之中,一股凝重的氣氛籠罩住了整個大廳,凡是可以動用的人手都已經用上了,剩下的也只能等候天意了,路老頭的眉頭緊皺,張黑牛集合了五百精兵之後竟然就不知所蹤了,難道真的要搞什麼精兵突襲之術,簡直胡扯。秦裳也想不明白張黑牛究竟有什麼驚天妙計可以挽回漢沽城的敗勢,手中捏著一把從城主府兵器倉庫中取得的寶劍準備大戰一場。
月虎等人久經戰陣,所以顯得並不是太過於緊張,月虎冷靜的環視周圍的眾人,神秘莫測與張黑牛有的一拼的秦裳,在不顯眼的角落當中愁眉苦臉的路老頭,以及坐立不安的山萬重,除去了自己的妻子部下等人,也許就只有這三個人還能派的上用場,他咳嗽了一聲打破場中僵持的局面道:「現在我們所有的人已經集中在這府中,雖然不知道張兄究竟有何去敵妙計,但是本人觀張兄實乃隱士高人,所思所想必有其獨到之處,雖現時城外有賊寇數萬圍城,然其已成竹在胸!所以在座各位儘管放開心來,不必如此焦心……」月虎雖然不明白張黑牛究竟是如何想的,可是他卻對張黑牛別有一份信心,儘管張黑牛沒有要求自己的幫助,但是自己還是要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穩穩現坐眾人的人心。
「真的沒有問題嗎?」一個大商人擔心的道:「不是我信不過張老闆,有月團長這樣的人物都不用,只是單單五百人馬又能做出什麼來?」山萬重聽了也略表贊同,雖然知道張黑牛的厲害,但是有月虎和自己這樣的高手都不用,山萬重也有點不舒服,知道自己並不能夠與張黑牛相比,但是他卻也想與其並肩戰鬥呀,可是現在卻要窩在這裡陪著一群不知所謂的平時只知道搜刮民脂的商人,身為武者的自尊令其顯得相當的難受,因此也不免發一下牢騷,道:「要不我帶手下弟子出去……」「不必!」月虎阻止道:「張兄行事定是謀後而定,山老兄還是免了。若是令張兄的計劃出了差子反而不好……」
「可是我們難道就要在這裡呆呆的坐著等著!」山萬重也不過是說說,張黑牛行事總會給人一種莫名的信心,就好像在他的背後有著一種不可抵擋的偉力令世間的萬物莫不能違抗。但是山萬重要是不說說,卻恐怕會憋出病來,大敵臨前那股強烈的緊張感令其難以冷靜,平時的他或許不會如此,可是今天……也許是敵勢過強,也許是……

「哼……」一聲冷哼響起,眾人將目光集中而去,路老頭一副不屑的樣子,道:「你不呆呆的等,還能傻傻的等嗎!山萬重你都這副年紀竟然還沒學會收斂自己的脾氣,難怪一直不過是個副幫主!」「路老師……」山萬重無話可說,月虎和秦裳流露出對路老頭的重視,眾人中竊竊私語好像是想起了這位老人的身份。路老頭接著道:「這個張黑牛更是不知所謂!竟然就這麼將我們一群留在這裡,空令我們胡思亂想,硬要將一線生機寄托在其的身上!」「可是我卻以為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月虎道:「而且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可行的方法,想敵勢強我近十餘倍,而且策劃周詳,漢沽城防破敗不堪一守,而城守府卻堪稱城中之城,城防勝外城數倍,全城軍民同心協力或可擋賊寇一擊!」
漢沽城守府中設備精良,而且更建設於城中高地之上,周圍乃是一片空場,易守難攻,漢沽城中居民也已經全部的集中於內,堅壁清野之下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機會雖然渺茫,但卻已經不是沒有。

「一擊而已……」路老頭聊侃道,大是不以為然,道:「一擊之後呢?」眾聽者在兩人的交談之中,一顆上下沉浮不斷,轉眼間已經冷汗直流,山萬重不懂謀略無法插嘴,秦裳在一旁冷坐旁觀,以其的武力就算是此城淪陷,她也能趁亂勢殺出,因此毫不擔心。而其他的人更是只有聽的份,想要發言,水平實在是差點。聞重,秀娘等張家老店的人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月虎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老傢伙是不是敵方派來的臥底,這樣打擊眾人的士氣,再說一會恐怕不必敵方來攻,自己這點人就要分崩離析了,道:「老先生既然看的如此通徹,定已經是妙計在胸了,不知道有何指教?」眾人提起神來,連重傷的李城守也流露出傾聽的神情。
路老頭哈哈一笑,道:「指教可不敢當!我沒有什麼妙計在胸!妙計在胸的當是那張黑牛!」「你!」月如大怒,早就看這個老頭不順眼,沒想到這麼討厭,小姑娘受不得氣當場就想上去教訓路老頭,月虎冷喝一聲,道:「如兒!」「爹……你看這個老頭……」月如指著路老頭氣道,偏偏路老頭還顯出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月虎的眼神愈的寒冷,道:「如兒退去!」月如抗不住,哼了一聲退了回去,但是眼神已經將路老頭殺了千遍。

「老先生乃是當世高人……」月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令月如大是發嘔,就這樣還是什麼當世高人,那自己不是古今無雙了。「客氣!」路老頭拱了拱手,眼睛翻了一下,道:「彼此,彼此……」「老先生也不必裝了……」月虎道:「到了現在我們也不必在此爭執,賊寇來勢洶洶,我們這般徒自亂了自己的陣腳,而且還有敵方奸細混入其中,我們又何必令其偷笑……」路老頭哼了一聲不在言語。

「張兄留下我與萬重兄的用意,我心中大概明瞭……」月虎道。「有何用意?我……」山萬重大奇,路老頭卻接上了嘴道:「以你的智慧,我想能明瞭也相當的難度!」「路先生……」山萬重的老臉通紅,而他的幾個弟子則顯得相當的不高興了,可是連自己的師父都沒有說什麼,他們又有什麼資格開口。月虎道:「賊寇即能於戰前刺傷我城中要員,自然有奸細已經混入到我們其間,而為了保證諸位的安全不受奸細暗害,萬重兄與我當要必要留於此處!」「原來如此!」山萬重一驚,轉眼便欲向手下弟子命令清查奸細。月虎急忙阻止道:「萬重兄莫要如此,現在城中人員雜亂,如此清查圖亂了人心……」「那要如何是好?」山萬重急道。

而急的更加厲害的是那些自以為身嬌肉貴的城中高層們,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夠抵的住奸細殺手們的一擊,頓時廳中大亂。路老頭哈哈大笑,道:「不過幾個還不沒出現的奸細就弄的我們以往高高在上,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貴族們醜態畢現!可笑!可笑!」眾貴族臉色連變,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路先生……」月虎還真受不了這個與眾不同的路老頭,彷彿看什麼都不順眼,有沒有事總是喜歡諷刺別人一下,不跟別人做一下對心中就覺得缺了一點什麼似的。其實以路老頭的經歷有這樣的性格也毫不奇怪,把你關到那暗無天日的監牢當中二十年,你也會覺得天下都對不起你。「知道了,知道了……」路老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連連擺手。

屋外月黑風高,冷風攝人。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該……」月虎突然間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眾人一驚,有貴族道:「月團長,你幹什麼,你離開了誰又來保護我們?」「月團長,你不要走,我出一千個金幣……」一個商人大叫。路老頭的眼中流露出強烈的不屑,可是他卻沒有像剛才那樣諷刺那人,只是道:「的確,時間差不多了,如果所料不錯,張黑牛也要開始了!」「什麼?」山萬重一臉的不明白。月虎向山萬重道:「萬重兄請你留守廳中,看護好廳中的眾人,我出外幫助守城,對了,不知道路先生有沒有興趣一同……」路老頭將頭一扭,避開月虎的眼睛。月虎搖了搖頭向外走去。山萬重大聲應是,青山幫的眾弟子將整個大廳上上下下圍了一個嚴實。

老周卻站了起來跟著月虎向外而去,道:「周某不才,願助月兄一臂之力!」「多謝!」月虎向老週一禮。漆黑一片的漢沽城中此時正是殺機重重,城守府積滿了避難的居民和待戰的兵士,雖然兵士訓練不足,但是在生死關頭卻也發揮出了一定的兵士應該有的品質,城牆上,樓道中無不準備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民眾們雖然提心吊膽,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一股沉滯的氣氛充斥在整個城守府中。

宋平和本在調度兵士,看見月虎等人的到來,高興的幾乎要痛哭流泣,他早已經嚇的雙腿酸軟,難以承受,現在月虎到來可是鬆了一口氣。月虎環視四周,道:「情形如何?」宋平和聲帶發抖,城外那一片黑暗之中就彷彿隱藏著一種現在窺探他的魔獸,令其的四肢發寒,現在月虎到來才感到略微的好轉,道:「現在的情況還好……」正在月虎點頭欲在發問的一瞬,漢沽城中猛然爆發出熊熊烈炎,原本黑暗的天空就在這一剎那變的赤紅。

「啊!」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宋平和大吃一驚,身體再不聽自己的使喚,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大了嘴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月如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向月虎問道:「爹,這是怎麼回事?」就在短短的幾個彈指之間,火光蔓延了整個漢沽,月虎沒有感到任何的驚奇,只是掃過身後的眾人,回道:「你香姨怎麼不在?」月如這才發現風鈴香不知道何時不見了蹤影。

廳中,路老頭望著被火光映的通紅的天空,微微點頭,道:「果然如此!火燒漢沽!不過……這還不夠呀,難道還有後招?」路老頭冥思苦想。

城內一條飄忽不停的白影在房頂之上快速的穿行著,那美麗的容顏赫然是屬於那冷艷美女風鈴香的。此時的她緊握手中長劍,以超越常人想像的高速向遠處移動.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11
第二十八章
以一擋萬
冷冽的空氣通過張黑牛的鼻腔傳入到身體的內部,張黑牛手提一桿長槍端坐在一匹本來是屬於李城守的駿馬之上,雖然李城守的武功是不怎麼樣,但是他的坐騎卻也是經過千挑萬選的雄健壯駒,否則也乘不了張黑牛這碩大身體的壓力。張黑牛獨自一人駕持著這駿馬,手持長槍如魔神般守衛在漢沽城正門長街之上,感受著這漢沽城中風雨欲來的壓迫力,張黑牛又想起了自己往昔在皇宮的日子,比起當時在皇宮中那份山中不知歲月的感覺,現在在漢沽城的日子可是相當的有意思,就像現在即將面臨山賊來襲就令其感受到了以往在皇宮中所感受不到的那種緊張的滋味。

其實倒也不是緊張,這天下間的事情也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叫張黑牛感到緊張的了,可是這畢竟是其所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令他有一種期待的緊張。張黑牛將自己的真氣揮發而出,默默的注視著發生在漢沽城中的一舉一動,以其強大無比的真氣他可以清楚的察覺到在漢沽城的變化,包括現在隱藏在夜幕之下緩緩的接近漢沽城門的賊寇,以及將漢沽城城門打開的奸細的行動。

風鈴香快速的在城中竄行著,很快憑藉著她的敏銳的感覺找到了張黑牛的所在,同時也看見鬼鬼祟祟在城中活動的人影,一股油煙的氣味緩緩的瀰漫在空氣之中,風鈴香感覺略略的奇怪,但是卻也沒有深加注意。風鈴香的武功之高尤要在月虎等人之上,可是卻一向深藏不露,不過現在就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了,以其鬼魅一般的輕功身法穿行在屋頂街道之間,就算是有人看到也不過是以為自己眼花而已。風鈴香猛的停頓住自己的身形,正看見端坐於一匹粗壯的駿馬之上,手持長槍不可一世的如不可動搖的高山一般聳立於街道之上的張黑牛,由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可怕的彷彿壓倒天下的氣勢的令風鈴香直感到難以忍受的匆忙的躲閃到了屋頂的後面。

怎麼會這樣?他的武功究竟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境界,雖然自己現在在屋頂之上,本來明明是自己在屋頂之上俯視下方的他,但是卻好像在仰視著他。風鈴香只感到一種極度的恐懼感瞬間自體內釋放,只見張黑牛似有所覺的掃視了風鈴香的方向一眼,風鈴香通體發寒,以往那壓制在身體最深處的想要遺忘的記憶再次的在腦中閃動,風鈴香的心中狂叫一聲,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長劍,秀美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自己的手掌之中,鮮血自掌間流出。

張黑牛奇怪的掃了掃距離自己不遠隱藏著屋頂之後的風鈴香的方向,心中暗奇她怎麼會來這裡。不過按照自己的計劃時間也差不多了,沉重的馬蹄聲漸漸的接近而來,張黑牛集中精神向前方望去,眾山賊已經進入到漢沽城之中。

頭戴著猙獰無比的面具的賊首緩緩的催動著胯下的駿馬從漢沽城的城門下穿行而過,在他的身周是數之不盡的山賊,手揮長槍,長於謀略的他已經感到了流溢於漢沽城的這份古怪的氣息,漆黑的漢沽城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宛如一座陰森的古城令每一個進入的山賊都從心裡感到有絲不妥,但是一向的順利令他們忽視了這一份不妥,山賊們在各自的首領的帶領之下依照著以往的習慣衝殺而進。「首領……」幾個黑影來到了那賊首的身旁,賊首不動聲色,沒有人能看的出他的想法,那幾個黑影跪伏在其的面前,這幾個人正是混入到漢沽城中的奸細首領。賊首的個子不大,但是氣魄逼人,身穿著製作精良的鎧甲形狀威武無比,一襲漆黑的披風更是為其平添了幾份貴氣,隨隨便便的坐在馬上,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說……」賊首的聲音相當的沙啞,他後面的幾個侍衛默不做語,除了其坐下的馬兒時不時的輕喘兩聲之外,他們竟然是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一般。足以見其訓練之精練,尤要勝過久經殺場的正規軍人,賊首擁有這樣的手下,也可見其所擁有的實力之強,難怪可以成為這附近諸多山賊的領袖並且縱橫無忌。

「漢沽城中守軍以及居民此時正龜縮於原城守府中……」黑影們道。「那正好……」在賊首身旁的分屬十三股賊寇之一的首領道:「也省得我們在城中瞎找,正可以一網打盡!」賊首卻無動於衷道:「今日城上放箭者是何人?」那淒厲的一箭在其的腦海中劃過,直到現在其的心還在微微顫抖,那是恥辱,賊首握緊了長槍槍柄的手心有汗液流出。

「其乃城中一飯店老闆……」黑影回道。「只是一個飯店老闆?」賊首的語調微微一提,一股寒意籠罩住周圍的眾人,黑影們的身體為了其的怒氣而感到顫抖,賊首怒道:「一個普通的飯店的老闆會有這樣的身手!你們之前怎麼調查的,漢沽城中有此人物竟然還一無所知!」「首領恕罪,屬下疏忽!可是……」黑影們蜷縮成一團,賊首身旁的一個山賊首領道:「不就是個飯店老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說什麼?」賊首回頭掃視,那首領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雖然賊首是眾山賊聯盟的領袖,但是他們這些山賊領袖卻也並不是其的直屬部下。因此說起話自然也沒有什麼顧及。
那首領叫道:「我說不過就是一個飯店老闆!又能擋我們這數萬大軍?何必太過於在意,徒亂了我們的陣腳!」那人相當的不屑,雖然賊首在眾首領之中明顯的高出一等,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他總是不太服氣這位頭頭,那身高兩米有餘,在一般人中也算是相當的魁梧,手持一把開天巨斧,說起話來粗聲粗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足足比眼前的這位賊首大了幾圈,一雙如紅燈般的巨眼掃過眼前的漢沽,直將眼前的漢沽視做了盤中的美食。

賊首冷哼了一聲,道:「人頭豬腦!你懂得什麼?」那首領大怒,當場便欲發作,而與此同時幾股殺氣瞬間已經將其籠罩,發出殺氣的幾個人正是那幾個侍衛。他的怒火瞬間降溫,猛的一拍胯下駿馬其向前衝去,只留下一句話道:「算你厲害!老子現在去處理那個飯店老闆!看看他究竟有什麼厲害的地方?」「首領……」背後的幾個侍衛請示道,賊首道:「叫他試試也好!」侍衛們無語。

黑影們正要繼續向賊首匯報有關城中其他消息的時候,一聲轟然巨響伴隨著無聲的慘叫聲猛然撕破了漢沽城寂靜的夜空。賊首等人猛的一驚,慘叫的聲音距離他們的距離並不算是十分的遙遠,賊首大奇道:「難道在這漢沽城中還有伏兵?」「這……」黑影們也說不清楚,他們畢竟只是從一般山賊當中挑選出來的的擅長於消息搜集的略有所長的人而已。比起那些職業的還是頗有差距的,這不是他們所能夠瞭解的了。

「首領……我們要不要上前看看?」賊首身後的侍衛頭頭請示道。賊首沒有回答,拍馬而上,身後的眾人急忙隨著跟上。此次聯盟的十三股山賊優劣不一,最強的就是賊首這一股,雖然其中的部屬並不是很多,但卻是訓練有素比之一般國家的正規軍更是精銳,而另外還有三股稍微遜色的勢力其中之一就是剛才那個巨漢為首的,此人一向是崇尚武力,手下人員眾多也是這十三股勢力之中人數最多的一支,而現在卻要屈居於賊首之下也難怪其心中不服。

另外還有兩支,其首領分別是一個身材矮小善用雙鐮,號稱來去如風的大盜,另一個則是行事陰險被人稱為毒蛇軍師的高手,而現在除了毒蛇軍師在外負責接應之外,其他的十二股勢力的人馬已經完全的殺進了眼前的這個小小的漢沽。

賊首一馬當先,其屬下的騎兵在其身後宛如一堵銅牆鐵壁,與漢沽城那些兵士比較起來那當真是一個天一個。轟隆隆的馬蹄聲敲擊著整個大地,騎兵們如鋼鐵的洪流般迅速的前進著。

一股腥風吹過,聞者無不難過欲吐,馬蹄踏地竟然有水澤之聲。賊首微微一怔,只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擊之聲,一股巨大的黑影猛的自前方向其飛來。眾侍衛察覺閃電般將賊首保護起來,長槍齊出,刺向那巨大的黑影,勁力交擊之下那黑影轟的爆炸成一團血霧。眾人一驚,一股勁風自賊首的體內釋放,手中的長槍旋轉如風,血霧瞬間被吹的飛散,呼的血霧刮過,除了賊首之外的人無不被染滿一層血澤。

前方腥風血雨,天空中有一物掉落而下猛的撞擊入地面之中,竟赫然是那壯漢賊首所用的開天巨斧,不過現在巨斧已經不成樣子,碩大的一個斧刃已經缺了一半,其上被山賊手中所拿的火把映照顯示出淒厲的寒光。

一股寒意在瞬間席捲過所有山賊的身體,賊首這才知道那巨大的黑影不正是那巨漢首領,可是怎麼會這樣?能夠輕易擊飛並擊斷那開天巨斧的人究竟會是誰?一股如山的壓力直壓上了賊首的心頭。

「什麼人?」侍衛們如臨大敵,寒風掃過,沉重的馬蹄聲猛然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響起,那聲音宛如在轟擊著山賊們的心臟,一人一騎緩緩的顯露在眾人的面前。而山賊們這時才看清楚眼前這街道之上竟然堆滿了無數殘肢斷臂,

面上積起了一層厚厚的血漿,一尊被血染紅的魔神騎著一匹雄壯的駿馬向眾人駛來。隨著其緩緩的前進,眾山賊的心中竟然生出無比的恐懼,呼啦一下子向後退卻。

宛如退潮一般,面對眼前的魔神即使是久經戰陣的山賊也難以對抗其超越了世俗的恐怖,賊首與其那幾個侍衛一下如岩石般的顯露了出來。

龐大的身軀給人以山的壓力,凌厲的氣勢如狂風鼓動,幾乎令人無法直視。宛如自剛剛沐浴過血池一般的一人一槍一馬,身上雖然沒有穿一絲一毫的甲衣,但卻令人生出堅不可摧的感覺。手中一把粗糙的長槍,已經變成了赤紅的血色,來人正是那敢於單槍匹馬視千軍萬馬於無物的張黑牛。他一人獨行,神擋殺神,佛擋滅佛,手中長槍擁有超越一切的可怕威力,只見槍尖一點紅光閃過,張黑牛猛的將槍頓地,轟的一聲,大地竟然為之一抖。

「啊……」山賊們慘叫,一股狂風以張黑牛為中心閃電般向四周擴散,恐怖的殺意一瞬間籠罩過在場所有的山賊,其中有意志不堅者慘叫而退。

彷彿是個信號,就在張黑牛以槍頓地的一瞬,漢沽城火光四起,各城門鐵閘轟然下落,所有進入城內的山賊再難脫身.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12
第二十九章
古城血夜
寒風凌厲,浩月當空。

呼嘯的冷風如同鬼號,寂靜的漢沽城中的街道之上沒有一個人影,城中一片黑暗,整個漢沽城宛如一座鬼城。

以城主府為中心,幾乎城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這裡,與其用以少數的兵力鎮守這龐大的漢沽城倒不如將兵力集中保護這可以稱的上內城的城主府,上任城主不愧貪官之名,雖然城防完全沒有加固過,可是建造自己的府邸卻是完全不吝嗇,不但豪華,而且更加的注重了堅固,說起來這裡的防護力比漢沽的城牆要好的太多了,而且瀕臨邊境,這城主府本來就有作為內城的作用,而現在的兵力守護這個內城也剛剛好。

重傷的李城守也強撐著出來,與月虎等眾人齊聚在這大廳之中,一股凝重的氣氛籠罩住了整個大廳,凡是可以動用的人手都已經用上了,剩下的也只能等候天意了,路老頭的眉頭緊皺,張黑牛集合了五百精兵之後竟然就不知所蹤了,難道真的要搞什麼精兵突襲之術,簡直胡扯。秦裳也想不明白張黑牛究竟有什麼驚天妙計可以挽回漢沽城的敗勢,手中捏著一把從城主府兵器倉庫中取得的寶劍準備大戰一場。

月虎等人久經戰陣,所以顯得並不是太過於緊張,月虎大聲的指派手下的兒郎,與山萬重,宋平和組成一個穩固的防禦體系,不愧是久經戰陣,雖然這是第一次參與這樣大規模的戰役,但是多年來刀口血海中掙扎的人有著他們的一種從容,有了月虎等人的感染,大家的心情也平穩了下來。

月如,月風也算是怒虎八傑中的傑出人物,人沒少殺,年輕高傲也是常理,雖然父親母親轉戰南北,也有其的一般氣勢,兩人也是一身的戎裝打扮,畢竟這戰陣不必江湖廝殺,鎧甲等雖不必過厚,但是絕不能不穿。月如一身的亮白甲,這是小姑娘自備,極為的合身,加上其青春貌美,凹凸有致,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再是月風,銀槍黑甲,也是英武勃發,站在月虎的身邊,直令人羨道,好一對英雄父子。

殺豬王老周,也是一身的戎裝,但是手中卻不是自己用慣了的殺豬刀,而是一柄開山大斧。宋平和站在他的一側,武官出身自有其的一番風姿,無奈此人雖然是在場不多的武官之首,緊緊把握住腰間長刀微微顫抖卻暴露出他心中的膽怯,這人在漢沽的名聲不錯,但是很可惜的是膽子很小,他的上司是中庸將軍,他則是無管將軍,意思是這傢伙上任以來什麼都不管,害怕城中權貴不敢得罪,畏懼城外山匪不敢圍剿,索性有點好處,那就是這傢伙從不擾民。其實漢沽人都知道,這位無管將軍平時連大門都不多出。但是今天這位無管將軍毅然的在他的上司中庸將軍倒下的時刻站了出來,成為這在場不多的武官,難能可貴。漢沽人也沒有好計較的了。
「莫緊張!」殺豬王老周對著這位無管將軍咧嘴一笑,一口閃亮的獠牙,嚇的其一個哆嗦,宋平和鼓著嗓子道:「我……沒事!」一股透脖風嗖的的吹過,宋和平一個冷戰。

「喝一口!」山萬重湊了上來,代表著在場眾人最強武力之一的他手中拎著一瓶辣白干,遞向宋平和道:「殺人不過頭點!血飄不盡三碗半!宋將軍今天站在這裡就是一個漢子!滿城的父老就在我們身後,退不得!走不得!只能我血賺他血!流盡這漢沽城池!」

「軍中明令!不得飲酒!」宋平和正色道。

殺豬王老周哈哈大笑,搶過山萬重手中的辣白干,狠狠的飲了一口,道:「山老弟我的話我聽了順耳,好酒!有此烈酒老子一會可要殺個痛快!宋將軍可別學什麼黃口小兒,講什麼軍中明令,現在哪有什麼軍中軍外之說!一會兒都是斷頭流血的好漢!」說著將酒瓶用力的向其的手中一塞。

宋平和一張白面,此時卻已通紅,顫抖著拿著酒瓶,到了手中卻已經沒有一絲的顫抖,仰頭,一股酒液入喉,真當如吸入了一口火焰一般,席捲全身,宋平和連連咳嗦卻漸漸的穩住,道:「好酒!」說完又是一口,雙目赤紅,渾身有種被壓抑了許久的解放感,突然張口喝道:「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說完,整個人卻是氣勢大變。

人都是逼出來的,山萬重與殺豬王老周對視無言。月虎聞言卻大是歡喜,道:「說的好!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一時間周邊將士士氣竟是大震。

漢沽長街,一騎當立,千軍萬馬,不教予過。

張黑牛雄踞馬上,手中大槍立柱於地,豪傑霸氣一時間令周圍悍匪皆不敢動。漢沽火起,由城邊火速擴散而來,眾賊無不惶恐,尤其火勢擴散極快,幾乎一瞬間斷絕了漢沽所有的出路。眾賊由十三家聯眾,本是一群烏合之眾,十三家各有首領指揮起來更是難上加難,賊首雖然能控制一時,但是一旦出現慌亂卻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予以制約,只能控制住周圍的親衛。

「你就是張黑牛!」長街兩居,張黑牛獨立一方,卻無一賊敢犯其虎威,賊首另居一方滿目的恨意,以那一種獨特的不男不女的聲音道出令人有種毛骨悚然語調的話語,道:「竟然敢壞本寨主的好事!」

張黑牛環顧四方,種種聲音景象盡收掌握,以其思感之強大,足以大體的感知這漢沽城中各種動向,火勢的蔓延,人群的奔跑,房屋的倒塌,今日便以這古城漢沽換取漢沽民眾的活路。提槍,張黑牛並未在意眼前的螞蟻有什麼動作,又或是話語,俯視天地,極為螻蟻。儘管眼前的這位比較特殊,但是穿的再古怪,腔調再獨特也不能令張黑牛懷疑他螞蟻的身份,儘管是蟻王,但殺的就是他!馬動,灌注了張黑牛獨特真氣的駿馬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動力,包括匪首在內的所有賊眾心中具是一寒,方才不動已經是不容侵犯的魔神,這一動,鬼神般恐怖的氣勢刮起刺骨的狂潮席捲天。

「撤!」天上地下,未見過眼前殺神。賊首當機立斷,週身就走。而此時的其身周的眾賊也顯然出了非同一般的訓練有素,整齊的轉頭,但又不忘有人斷後,十名勇氣非凡的賊寇以著大無畏的精神迎上了眼前的絞肉機。賊首心中悔恨,不應該如此的!天地間為何竟有此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帶著這十三家賊寇聯軍,而是一萬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如果不是在這烈火熊熊,街道繁多的城內,而是一馬平川,無不障礙的平原,又或者……實在是太多個或者了。身後血肉橫飛,十名勇氣非凡的賊寇滋潤了漢沽的大地,又是十名,每當斷後的人死去,立刻就有相同的人數補上,但是無論多少人,這樣的添油戰術除了令張黑牛感到不滿,起了不太大的作用。
氣息的鎖定令賊首逃無可逃,身周的部下一個個的死去,令一向心硬如鐵的賊首也感到了一絲的傷痛,緊鎖的牙關,一絲鮮血自其上緩緩的流下.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7 10:13
第三十章
勝勢已成
漢沽城中大亂,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還有人在其中渾水摸魚,一時間草木皆兵,大混殺開始了,只有小部分的衝到了城守府的位置。原本就是十三家聯合,彼此之間不是鐵板一塊,而且本身矛盾重重,有些人甚至是仇怨不斷,眾人也不全是相識,兵器服裝混亂,這一亂起來,誰也不知道誰是敵人,火光閃爍之中,每個人都是面目猙獰,更有人毫不言語黑暗中便是一刀斬出,每個人都是膽戰心驚,到最後但凡身邊有人那就是一刀揮出。

「頂住!頂住!」月虎一身浴血,漢沽城備稀少,遠程的攻擊手段缺乏,投石機被拆了賣錢,床弩也被走私了不知道哪裡,弓箭少的可憐,箭枝甚至是竹製的,威力忽略為無。有用的東西就是石頭,磚頭,花盆,被拆開的房屋的柱子,但就是這些已經起了很大的作用。因此敵人同樣也是缺乏。但是用的也是很快,不多時就開始肉搏了,不過城守府建造的確實是好,城牆就成了眾人最大的庇護。

「衝進去!有錢!有女人!」一個紅衣的賊寇大吼著,鼓動著自己的手下,道:「全是我們的!城中大火,也只有這裡是最安全的!」城守府以內城標準打造,竟然還有一條小小的護城河,不由得令月虎等人分外的感慨已死的城守大人總算是做了一好事,但是超高強度的戰鬥,人員減少的極為厲害。血腥好戰的賊寇擁有的殺傷力,遠遠的勝過城裡的士兵,幸虧有月虎等人組成的救火隊方能維持下來。
「叱……」天空中被火光閃耀出一道優美的弧光,殺傷力極強的狼牙箭刺破剛剛大吼著的紅衣賊寇的腦袋,鮮血混合著腦漿流出,那賊寇頹然倒。宋平和穩了穩手中的長弓,雙手纖長而穩健,臉上一副的平和,誰能想到這位無管將軍竟然有這樣的一手。沉默不語的宋平和成為了這戰場上唯一而有效的遠程傷害輸出,射向他的箭被他隨手接住,又順手射出葬送一位賊寇的性命。而衝上來的賊寇又被一直守護在他旁邊的殺豬王老週一斧兩斷。

「好箭法!」不光是殺豬王老周傻了眼,深知其為人的山萬重也是驚大了雙眼。反而月虎等怒虎團出身的人大是讚歎,不愧是大秋朝最強郡之一的秦郡,不過一個邊城小小的將軍就有這樣的手段。連月如都忍不住出聲讚歎,道:「宋將手!好手段!月如真是服了你!」月風眼高於天的人,此時眼中也有奇色。

宋平和的白面微微一紅,手中一輕,又是一命,淡淡的回道:「張老闆才是真正的好手段!」

月如微微一笑,道:「都是好手段!」小女兒的嬌態顯示無遺。

長空之下,縱馬如飛,鬼魔神人,長槍如電。

火勢漸大,迎面一騎身穿古怪鎧甲頭戴猙獰面甲,手持兵器奮力衝殺,身邊的身下全部死光,身後又有魔神一般的人物緊緊追隨,一生中從未有過的狼狽感席捲全身,前面又是擋路的卒子,再不管就還在白天時還是自己手下的賊寇,揮手就殺,就只為了一條活路。太可怕了,賊寇的每一個毛孔都透漏出無法壓抑的寒意,白天的時候因此距離的遙遠還未在意,而在剛才兩人直面相對,多年來的直覺已經告訴了自己兩者之間那層次的差距。跑!只有跑!

還有一個人比他還要心寒,風鈴香的心臟緊緊收縮,有種被人扼住喉嚨的窒息感,沉重的壓力彷彿一座越來越重的大山將自己鎖住,絕望,徹底的絕望!高高在上的存在,窮盡一生也不不可能達到的高度,難倒這就是命!悲慘的命運如枷鎖緊緊的套牢自己,這人已經成為鬼神般的存在。她遙望著那被火光環繞,被黑暗包圍,與鮮血同在的男人。

緩緩的駕馭著胯下的駿馬,不急不慢的吊著賊首,卻成了賊首最大的恐怖。張黑牛已經停止出手,卻無意中驅使著賊首在前瘋狂的殘殺自己人,張黑牛感到十分的奇怪,並有將這種奇怪上升到學術的範疇,是什麼令小螞蟻自相殘殺,張黑牛不理解,只是開始有意的散發殺氣驅使賊首向人多的地方而去。原本賊首勉強可以抵禦這股殺氣,但是瘋狂令其的心智下降,張黑牛那充斥天地的氣場令其失去了自我,氣勢不光是他,賊寇們也感受到了那份瘋狂,自相殘殺越演越烈。

張黑牛突然有了奇怪的發現,這些人的奇怪行為彷彿不光是因為環境所使,彷彿與自己也有管。被自己的氣場籠罩的眾人,竟會隨著其的所想變得瘋狂又或是和緩,張黑牛有意識的增加了自己的意識,頓時眼前的這些人成了連手腳被斬斷也能瘋狂戰鬥的狂人,而張黑牛微微放鬆,戰鬥頓時減緩了節奏,傷勢較重的人則頹然倒地。

這真是一個神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在一定程度影響這些螻蟻的行為。漸漸的聚集在張黑牛身邊的賊寇越來越多,但卻不是向攻擊,而是在一種古怪的情緒下的指引將刀揮向自己的夥伴,但是到斬殺了其中的弱者之後,強者們會另外的選取自己的目標,每個人都好像是一個扯線傀儡一般,身不由自的做著不曾想過的事情。

不行了!被狂暴的精神氣壓幾乎吞噬的賊首,是唯一偶爾還能清醒一瞬的,但是這份清醒實在有限,往往在另一個賊寇攻擊他的時候,他又恢復成了一個可憐的殺戮者。就好像是在一個似醒非醒的噩夢當中,沉浮於血海之中,精神的壓抑超乎常人感覺的恐怖,將他扯成彷彿下一刻就要斷裂的鋼絲。「啊……」賊首仰天長吼,成為一頭地獄中的惡鬼的存在,手中的兵刃爆出燦爛的光華,周圍的賊寇四分五裂,於人群中形成一個血肉圍成的圓圈。

「饒了我!」猛然間跌下戰馬,賊首向手持長槍,屹立如雄山般的張黑牛下跪,陰慘傪的爆出這幾個字符,道:「我……投降!」兵刃墮落於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周圍的賊寇依舊瘋狂的廝殺,卻奇異的沒有一個人跨越賊首身周所形成的圓圈。這一刻,一股詭異的氣氛充斥天地。

投降?張黑牛的心中尋找這個詞語所代表的意思,疑惑的在腦中翻尋,卻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卻給賊寇帶來了更大的恐懼。猜疑,害怕,恐懼,渴望,絕望,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為死亡感到害怕,但此時的賊寇的腦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對死的畏懼。怎麼會?我會怕死?身子縮成了老鼠般一團,難以控制的驚懼化成無邊的顫抖席捲全身。眼前,魔神一樣的男人會怎麼對待自己?投降,只有別人向自己說出而從未理會的字眼,現在就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就算是強如惡鬼,也要在魔神面前臣服。

「我……」隨著張黑牛充滿威懾力,有些拉長的聲音,賊首的心臟也開始不斷的向嗓子眼跳去,周圍原本激烈廝殺的賊寇們也緩和下動作,漸漸的靜止下來。而又隨著其擲地有聲的一句:「應允了!」聲音不大卻猶如驚雷般響徹耳中,賊首的一顆心猛地放鬆下來,渾身的肌肉不再緊張的收縮,血夜緩緩的放慢,筋脈也鬆弛了下來,突然間賊首有了一種奇怪的幸福感……不……用死了!輕輕的打了自己一下臉,確定自己不是再做夢。

而其實他已經做了一場前所未有恐怖之極的噩夢。

終於醒了。

張黑牛緩緩的放鬆自己的氣壓,周圍的賊寇在極具的重壓解放出來的同時,體力與精力嚴重虧損的他們一個個跌倒在地上。競相發出「我投降了!」的聲音。

「投降了!投降了……」哭著,叫著,喊著。一個人竟然擁有如此的威力,張黑牛環顧左右,殘肢斷臂當中一群精疲力盡的賊寇,奄奄一息。

「呼……」賊寇鬆了一口氣,這是才感到陣陣的酸痛席捲全身,無邊的疲勞吞噬了自己。充滿了殘殺過後的血腥氣息,又夾雜著大火燃燒過的味道,喉中的乾渴,腹中的飢餓,種種痛苦襲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7

LV:8 領主

追蹤
  • 450

    主題

  • 19387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