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規則的游戲 作者︰湖墨南國 (連載中)

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代表闖進宴會廳

    服務公司經營的“復興大飯店”，今天迎來A市最高黨、政領導人，公安局長已經將整個飯店幾乎戒嚴了。

    書記和市長出席奠基典禮的事，自然成了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頭等新聞，曾經的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廣播室，已經升級為如今的“重型機器廣播電視台”反應最快，正當周鴻為書記他們舉行歡迎宴會的時候，廣播電視台在“午間新聞”中開始播出今天上午的奠基典禮實況，沒有參加奠基典禮的人們都立即在家裡看新聞。

    一個國家的振興，需要有一個立黨為公的執政黨、需要一個執政為民的政府，需要一個為全民族謀福祉的領袖。同樣，一個企業的振興，需要一個廉潔奉公的領導班子，需要一個全心全意為廣大職工謀利益的老闆。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證明和正在證明這個只有歷史學家才重視的真理。

    在政壇打滾幾十年的市委書記，來到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後，已經感覺到了這家國有企業在周鴻的領導下，開始出現了從沒有過的巨大變化，心裡相當欣慰，因為他看到了廣大職工發自內心的笑臉，因為他看到了周鴻在廣大職工中的威信，他非常地清楚：廣大職工的笑臉是裝不出來的，他更清楚，領導人的威信是欺壓不出來，坐在主賓席首位的市委書記，他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周鴻突然問道：

    “周鴻同志，你們帳上現在有多少錢？”

    “我們現在有三本帳”，周鴻說道，“第一本帳，是我上任當天的帳，我請財務科將當時封存了老帳本，當時的帳上，現金十二萬三千元零幾角，債權兩千萬，債務三億五千萬。書記，請喝酒。”周鴻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酒也要喝，帳也要算”，書記說道“第二本應該是你上任以後的新帳了？”

    “是的，現在也不富，原來欠職工的三個月工資已經全部補發了，現在我們帳上只有流動資金三千多萬，已經償還銀行利息五百萬，在這裡，我再次請求市裡減免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五年以上的銀行貸款，如果法國的企業知道我們背著幾個億的債務，對今後的項目談判就會帶來很大影響。”周鴻說道，聰明人從來不放過任何對自己有利的機會，周鴻就抓住這個機會向市領導施加壓力，達到減免債務的目的。

    “周鴻同志，我和市長今天回去後就商量你剛才提出的要求，盡量減輕你們身上的包袱，第三本是什麼帳？”書記說道。

    “第三本帳就是高速列車財務帳，專款專用，不挪用高速列車一分錢用於其他開支，目前高速列車的帳上：歐元八億，人民幣三十億，這是第一期工程的第一筆到帳貸款。”

    “周總經理，在財務管理上你採取了那些措施？”書記進一步問道。

    “我已經成立了‘高速列車財務部’，請了一位高級會計師當財務總監，同時，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新建了一個‘審計科’，對高速列車的所有投入進行審計監督。”周鴻說道。

    “周鴻同志，這些安排有其他人給你出過主意沒有？”書記心裡不但高興而且吃驚，因為周鴻所做的正是他所希望要做到的，但周鴻做得比他想得還要快。

    “沒有，是我自己覺得應該如此管理才可以監督今後巨大的投資，也可以經得起法國合作夥伴的檢查，主要是想堵死一切貪污挪用的犯罪行為”，周鴻停下來喝了一口酒後說道：“書記，我可以告訴您一個秘密，在戰略上我喜歡玩沒有規則的遊戲，但在戰術上我的遊戲規則比任何人都嚴謹。”周鴻說完笑了起來。

    “周鴻同志，我們幹一杯。”書記高興地說道，這是書記第一次破例主動提議與一個下級乾杯，說明他很欣賞周鴻的工作，他特別欣賞周鴻剛才說的“在戰略上我喜歡玩沒有規則的遊戲，但在戰術上我的遊戲規則比任何人都嚴謹”這套完整的遊戲法則。以前人們只知道周鴻喜歡玩沒有個規則的遊戲，但卻並不知道他還有一套完整的“遊戲法則”，也就是他說的戰略戰術。

    正在大家喝得起勁、談得投機的時候，突然有三十三位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黨代表推開警察闖了進來，因為“中共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委員會”正在召開黨代會，昨天已經開幕，將於明天閉幕，這次黨代會的主要目的是產生新的黨委會，選舉黨委書記。這時黨代表、冷作車間馬主任走到市委書記前面說道：

    “唐書記，我們三十三位黨代表，代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2526名黨員和一萬九千名職工，請求市委批准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總經理周鴻同志，同時當任黨委書記。”說完，並將一份請求書遞交給唐書記。

    “好，我代表市委批准周鴻同志擔任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黨委書記。”市委書記當即表態。他的話音一落，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黨代表們一邊鼓掌一邊離開了宴會廳。

    “書記，您怎麼就不體諒一下我的苦衷呢？”周鴻苦著臉說道。

    “周鴻同志，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事實，就在你們準備召開黨代會期間，我已經接到了市里幾十位正處級以上的幹部請求調來你們總公司擔任黨委書記，其中就有今天在坐的某些局、委頭頭。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黨員和群眾就是怕我這麼做，所以才直接闖進宴會廳向我提出請求，這也是群眾對我們某些領導幹部不信任的表示，這也是你周鴻同志贏得了群眾信任的證明。”書記實話實說。

    “周鴻同志”，市長說道，“群眾心裡有桿秤，他們這麼多年來吃盡了那些不負責任幹部的苦頭，所以他們現在必須選擇自己所信任的幹部當他們的領頭人，我真期望所有企業、所有單位都像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這些黨員、這些職工們監督幹部，選擇幹部，以後我們市政府在任命幹部時，先聽取群眾的意見。”

    今天所有在場的各局、委的頭頭們，沒了平時喝三吆四的瀟灑勁，人人都低著腦袋喝悶酒，因為他們似乎感覺到了靈魂的觸動，受到了良心的責備，他們現在生怕從不講情面的市委書記點到他們的名。

    宴會散了，客人們要走了。沒有紅包，但有盛情。

    在女子軍樂隊的激揚鑼鼓聲中，市委書記的車隊緩緩離開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神秘的古建築屋

    世界上並不是只有男人最聰明、最能幹，男人只不過比女人的力氣大一些而已，除此以外，男人似乎比女人強不到哪裡去，何況女人比男人還多一個生兒子的本事，沒有這個本事也就沒有今天這個花花世界。

    漂亮寶貝駕駛她媽媽的汽車出了大門，就她這駕車的技術就讓好多男人看了汗顏。這是一輛“京U”牌照的防彈奔馳轎車，在京城駕駛這種汽車比較霸氣，當然還有比它更霸氣的霸王車牌。

    如今我們這個時代，在官場是按權威稱霸，在商場是按金錢稱霸，在戰場是按武器稱霸，在玩場是按手段稱霸。沒有客氣可講，沒有憐憫可談。行車也是如此，我是霸王車牌，你就必須讓我先行，如果沒有這點特權，霸王牌照還有屁用？漂亮寶貝以一百二十碼的速度駛進北京城。北京對於她來講，開車根本不用看路標，因為她心裡就裝著路標，因為她就生長在這個城市。

    幾十分鐘後，她到了一座古老的建築屋前，這屋起碼有三百年以上的歷史了，從它那剝離破碎的外表看，就像一座廢棄的古廟，但它那又高又大黢黑的鐵門兩旁卻站著四名荷槍實彈的便衣，這不能不讓人們感到吃驚。按遊戲規則，便衣不能站崗，如果站崗不能佩槍，如果佩槍，不能佩彈，可這裡似乎不按這個遊戲規則辦事，他們既站崗，又佩槍，還佩彈，他們到底是警察還是軍人，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漂亮寶貝的車也不能直接開進這座沒有門牌、沒有任何標誌的黢黑大鐵門，因為裡面就禁止所有車輛進入，汽車只能停在大鐵門外面的大古樹下面的地下停車場，在諾大的北京城裡，很難看到這麼大的古樹，這樹的年齡可能比這屋的年齡還要大。漂亮寶貝今晚穿的是低胸衫、短裙子，裙子其實也不很短，起碼彎腰不會走光。

    漂亮寶貝肩膀上掛著個白色真皮拎包，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張跟銀行卡一模一樣的硬紙片走向大鐵門左邊的小鐵門，小鐵門旁邊正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便衣，他們都在盯著走近他們的亭亭玉立的漂亮寶貝，漂亮寶貝給了他們一個不屑一顧的眼情，小門旁邊的值班室外面的窗台上，擺著一台身份鑒定器，就跟電腦差不多，漂亮寶貝將那張硬紙片插進驗卡器的嘴巴裡，硬紙片瞬間就被吞了進去，然後“嘰嘰”地叫了兩聲，顯示屏上顯出了一行英文字母來，漂亮寶貝立即將自己的右手手板壓到屏幕下方的一塊玻璃上，不一會，那張硬紙片被吐了出來，漂亮寶貝拿起就放回自己的包裡，並向兩名便衣嚕了嚕嘴，便衣立即開了小門讓她走了進去。

    別看這座外表剝離破碎的古建築似乎像座廢棄的古廟，進人大鐵門過了照墻後，裡面卻是別有一番天地，十幾棟三層樓的老建築，外表依舊，可裡面裝飾得富麗堂皇，比現代化還現代化，每棟樓房的大門口，都有荷槍實彈的便衣守衛，在外面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如果從空中拍照的話，它就是一個廢棄的古建築大院。

    漂亮寶貝走向第七棟的大門，不是鐵門，而是木門，便衣見到她後立即立正行注目禮，她向便衣點了點頭就走進去了，然後她直接上到二樓，從包包裡掏出鑰匙打開一個房間的防盜門，進去後，她立即關上了門。

    這是一個辦公室，大概三十平米，裝飾得相當豪華。所有窗戶都是摺疊型，外面看不見裡面。辦公室的正前面擺著一張很寬大的寫字檯，寫字檯上面，電腦、傳真、打印、電話等一應俱全。辦公室的左邊擺著一把雙人真皮沙發，沙發前面有張桃木茶几，辦公室的右邊是冰箱和食品櫃，整個照明使用無影燈光，中央空調。

    漂亮寶貝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後，先從冰箱裡拿了一聽飲料喝，然後坐到大轉椅上面，打開電腦，這是22寸的液晶顯示屏，網速快得驚人，這裡有強大的反黑客體系，保密等級達到三A。這就是她在北京的辦公室，這是什麼單位、她在這裡辦什麼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漂亮寶貝開始搜索她所需要的材料，如果她在這裡搜索不到所需要的資料，那麼在全世界再也搜索不到了，因為這裡可以進入世界幾個發達國家的資料庫，儘管這種進去的手段並不很光明磊落，但這並不違反國際法，因為國際上目前還沒制定這個法規。

    漂亮寶貝立即進入了日本一個叫“啞巴”的資料庫，這是個無所不有的綜合性資料庫，漂亮寶貝到底要找什麼資料？她所打開的網頁上都有“東洋英子”這名字，她對搜索的結果並不很滿意，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她為什麼怎麼重視東洋英子？這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接著，漂亮寶貝進入法國“歐盟YN”資料庫，這個資料庫更大、更全，可以說應有盡有，漂亮寶貝一邊搜索，一邊自己咯咯笑了起來，不知道她到底找到了什麼寶貝那麼高興，她的動作很快，幾分鐘就搞定了，法國是歐洲的諜報帝國，它的資料庫的資料是相當豐富的，但它也有很強大的防範體系，很難進入它的資料庫。

    漂亮寶貝接著又看了幾個機密文件和幾十封電子郵件，並將一個重要文件存進了隨身攜帶的U盤裡面，然後準備關上電腦，正在這時，自動提醒系統發出提示音。原來有個重要文件上傳進來，於是她立即打開這個才到的重要文件，看完後，立即關閉電腦，馬上離開辦公室，幾乎是跑步下樓，快速出了大鐵門，走進地下室，上了自己的汽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後，往前門方向急駛而去。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時間就是機會

    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召開現場會時，胡市長對周鴻說的“什麼？連發改委也卡你的脖子？”這句不經意的話，卻一直梗在顧菡的心裡消化不了。

    作為市發改委，對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高速列車基建項目應該起到牽頭作用，可是作為拼命支持周鴻的顧菡當時腦子裡卻進了水，當她看到周鴻給發改委的審批報告時，覺得高速列車的項目太大，幾乎超出了市發改委的審批權力，因此，她不敢牽這麼大的頭，想讓其他部門批在前面，她既沒對周鴻講不能及時批覆的原因，也沒與任何其他部門溝通，當時周鴻心裡也很難過，但他表面上絲毫也沒顯露出來。想不到市長在現場會上不經意的一句話，就像八磅榔頭敲在顧菡頭上。

    顧菡晚上回到自己家裡後，腦子裡老是反覆推敲市長的那句“連發改委也卡你的脖子？”這句話，市長這句沒加任何修飾的造句，形象而又深刻：“連......卡……脖子……？”，你看，就連問號用得都相當夠分量，而且還是當著市委書記和那麼多各局、委頭頭們的面說出來的。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今天的巨大變化，顧菡早就覺得毋庸置疑地有她一份功勞，可現在不但沒有功勞，就連苦勞也沒有了，相反還有拖後腿之嫌疑。

    顧菡還有一個更大的顧慮，那就是周鴻明明對她沒及時批覆審批報告有意見，但為什麼不在私下跟她說，而偏偏當著書記和市長那麼多人的面點出發改委來呢？這表明周鴻在心裡對她還有一層很厚的隔膜，而她卻覺得自己已經牢牢地掌握了周鴻，因為沒有她，也就沒有他的今天，女人有時對自己過於自信，顧菡這次也犯了這個錯誤。

    顧菡越想越覺得這次失策了，在書記面前、市長面前、各局、委頭頭們面前、還有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當時在現場的幹部們面前，她都丟了分。按理，應該抓住蒸蒸日上的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這隻大氣球、或者叫做飛船，將自己帶向高處，可她當時膽子太小，遲遲不敢伸手抓住，現在自己只能仰著腦袋，伸長脖子往上看，看那隻正在向上騰飛的大氣球、或者叫做飛船。

    時間就是機會，一瞬即過。

    時間從不等人，機會更是如此。

    顧菡在高速列車上馬的重大問題上，失去了一次創造政績的大好機會，她以前對高速列車上馬的重要性似乎沒有認識清楚，就跟那些這次在現場都被周鴻點名的局、委一樣，她是通過市委書記親自出席奠基典禮、特別是召開解決高速列車上馬的現場會才認識到它的重要性的，她也更加覺得周鴻的不簡單，這次玩贏了各個局、委的頭頭們，也玩贏了她顧菡。

    顧菡是個不服輸的女人，特別對於周鴻她不能有絲毫大意，因為他身邊還有一個十分危險的漂亮寶貝，顧菡對漂亮寶貝認識好幾年了，但始終也沒看透這個能呼風喚雨的女人，漂亮寶貝就像一個謎，誰也猜不透，但就是那麼碰巧，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總經理競選大會上，讓漂亮寶貝遇上了才氣橫溢的周鴻，她竟放棄一貫慎重採訪的作風，在競選大會上拼命地幫助周鴻，公開向人事局長施加壓力，她對周鴻的勝出所起的作用甚至比她顧菡還大。顧菡可以惹任何女人，但就是不敢也不能惹漂亮寶貝，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連顧菡自己也不明白，但她決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膽小怕事的女人。

    顧菡突然想起今天怎麼沒見到漂亮寶貝的影子呢？她不可能放棄這麼重要的採訪機會，書記視察，她漂亮寶貝不可能不跟在書記屁股後面？“難道她不在A市？”顧菡這麼想。於是她立即撥通了周鴻的電話，因為周鴻一定知道漂亮寶貝的去向，但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周鴻跟漂亮寶貝的距離到底有多近？

    “顧菡，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周鴻接入電話後說道。

    “學長，您也沒休息嘛。”顧菡笑道。

    “還沒有，剛才與吳剛研究基建的事情去了，才回宿舍洗完澡。”周鴻還像平日那個樣，顧菡心裡稍微寬心了一點。

    “學長，今天怎麼沒見到漂亮寶貝去參加奠基典禮？”顧菡不知道如何兜圈子問這事，於是就這麼說了出來，因為她不敢在周鴻面前將圈子兜得太大，周鴻可是個聰明透頂的男人。

    “小芳可能在昨天下午去北京了吧？”周鴻故意不很肯定地回答顧菡，其實漂亮寶貝到北京後已經給他打過兩個電話了。

    “啊，原來她出去了，怪不得就沒見到她，否則今天的奠基典禮更加熱鬧些。”

    “我並不希望熱鬧，我只希望解決問題，這次真是太感謝唐書記了，幾乎給我們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解決了目前的所有問題。”周鴻說道。

    “學長，我這次有點抱歉，沒給您幫到忙。”顧菡試探著說道。

    “顧菡，您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不能任何事情都讓您為難。”周鴻的話讓顧菡啃不動，嚼不爛，猜不透。

    “學長，您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讓我辦的話，您千萬不要客氣，我永遠是您的堅強後盾。”顧菡嘻嘻笑道。

    “我會的，讓您費心了。”周鴻的話真讓顧菡吃不透。

    “學長，就不耽誤您的休息了？”

    “沒事，還不到十一點嘛。”周鴻笑道。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去陪您吃晚飯？”

    “好，我等你。”

    “晚安。”

    “晚安。”

    周鴻放下電話後，聽到有人在敲門，既然不是顧菡，那是誰這麼晚了來敲門呢？周鴻一邊想一邊去開門，打開門一看，見是柳娜娜手裡提著兩隻快餐盒，笑盈盈地看著周鴻說道：

    “周總經理，給您送來一點夜宵。”

    “謝謝你了，娜娜，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周鴻立即從柳娜娜手裡接過食品盒說道。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天生我才必有用

    “周總經理，您一個人領導一個這麼大的企業，現在又當上了黨委書記，也夠辛苦了，顧主任和蕭站長兩人又不能經常來照顧您，所以，我們服務公司的女人們，大家要我請您以後每天就在我們飯店吃飯。”柳娜娜走進周鴻的宿舍後說道。

    “娜娜，我謝謝你和大家，我如果沒地方吃飯時，一定去你們那裡吃。”

    “我們是請您餐餐都去我們那裡吃飯，就把我們那裡當作您家裡的餐廳那樣，周總，您先吃夜宵，我給您的衣服洗完再走。”柳娜娜說完就將周鴻剛才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裡。

    “娜娜，衣服我明天自己洗行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今天晚上我要到四點鐘才能下班，現在我們飯店是通宵營業，我們幾個負責的，晚上就輪流值班，生怕客人喝醉了酒沒地方發泄就打架。”

    “打架的多嗎？”

    “每天幾乎都發生小打小鬧的情，不過這倒幫助我們訓練了女子保安隊員。”柳娜娜嘻嘻哈哈說道。

    “女子保安隊員們能制止發酒瘋打架的？”

    “周總，世界上的事，真是一物降一物，發酒瘋打架的最怕我們的女保安。”

    “你們的女保安有什麼絕招？”

    “冰水。”

    “冰水？用冰水往打架的人腦袋上淋？”

    “不是往腦袋上淋，而是往褲襠裡澆。”柳娜娜說完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那別人不會找保安員的麻煩？”

    “周總，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凡是被冰水澆濕褲襠的男人，竟沒有一人與我們的女保安發生口角的，當時都漲紅著臉跑走了，架也不打了。”

    “這倒值得研究一下，可惜我沒享受過，不知是什麼滋味。”周鴻笑道。

    “周總，這絕招只能熱天用，冷天就不能使用了。”

    “娜娜，你們晚上那麼晚下班，白天什麼時候上班呢？”

    “周總，我們這些女人現在的勁頭足得很，晚上加了班，白天照常按時上班。”

    “娜娜，你們的職工現在每個月發多少工資？”

    “周總，我們那些女工，結了婚的，工資比她們老公高，沒結婚的，工資比她們老爸高，您說大家有沒有勁？”柳娜娜嘻嘻哈哈說道。

    “全部進入社保了吧？”

    “現在已經是國有企業的正式職工，全部參保了。”

    “娜娜，財務科的李科長說，你現在是我們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一姐，我看也差不多。”周鴻笑道，

    “周總，李科長可能是吃飽了肚子撐著拿我開心，我哪裡稱得上一姐？她自己才是嘛，還有你們辦公室主任吳雲。”

    “娜娜，我認為你做事還是很成功的，特別是上次去C省載重汽車製造有限公司討債的貢獻最大，這次辦服務公司又快又好。”

    “周總，這都是托您的福，都是由於您的英明領導，在您沒來之前，我們哭哭隊的姐妹們天天哭得頭泡眼腫，可每個月還掙不到五百塊錢，哭哭隊現在撤消了，大家都當上了正式職工，每月一兩千塊，天天陽光燦爛。”

    “娜娜，你應該對自己好好總結一下，找出成功的經驗。”

    “周總經理，如果要我總結自己的經驗的話，那就有三條：第一、臉皮厚，當著再多的人我可以哭得悲天慘地；第二、膽子大，無論什麼事情我只要看準了就敢去做；第三、心腸好，我從沒虧待過任何人，所以，無論是老的還是少的，無論是姑娘還是嫂子，她們都喜歡我、信任我、支持我，讓您見笑了。”柳娜娜說道。

    周鴻聽了仔細一想，覺得柳娜娜自己所總結的三條經驗還比較準確，現在柳娜娜是文藝隊隊長、服務公司經理、復興大飯店經理，她每辦一件事情都是那麼認真、那麼到位、那麼成功，她在哪裡出現，哪裡就有笑聲，周鴻現在十分看重她，並決心大力培養她，所以借今晚的機會與她聊聊，啟發她總結自己的經驗。

    周鴻吃完了夜宵，柳娜娜也洗完了衣服，她將裝夜宵的食品盒收進塑料袋裡後，對周鴻說道：

    “周總經理，您也早點休息吧，我該走了。”

    “娜娜，你先坐一會，我再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柳娜娜坐了下來問道。

    “現在我們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職工們，最希望的是什麼？”

    “周總，人的要求是很難滿足的，現在有事做了，有工資發了，大家又希望將我們的宿舍也就是住房改造一下，因為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大部分是六十年代建造的，每層樓只有一個公用的廁所，很不方便，很不衛生。”

    “現在你們住的房子都已經買斷了吧？”

    “是的，當時有那麼個政策，大家就買斷了，當時買斷時每戶才幾千塊錢，最多的還沒上過兩萬。”

    “你家裡的房子有多大？”

    “可憐得很，我弟弟還睡客廳。”

    “這件事情我曾經考慮過，但直到現在還沒考慮出結果來。”

    “沒錢改造？”柳娜娜問道。

    “不是，我對整個生活區的住房都已經仔細看過兩遍了，現在不是改造的問題，而應該是重建，所以這一步今年邁不出去。”

    “周總經理，您看得很準，確實需要重建，既要適用，又要經濟，如果把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住房解決了，周總經理，您真是功德無量。”

    “我也不去想什麼功德無量，我只想讓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家庭住房，從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跨進現在的二十一世紀，不要落後得太遠。”

    “周總，我們等著這一天早點到來，我該回飯店了。”

    “娜娜，夜宵的錢帶回去。”周鴻拿出二十元遞給柳娜娜。

    “周總，今晚算我請客，以後您吃夜宵時，每份按五元買單，這是掛牌價，不少收也不能多收。”

    “那今晚就謝謝你的夜宵了。”周鴻知道她不會收他的錢，於是乾脆也不硬塞給她了。

    “接受您的謝謝。”柳娜娜一邊說一邊笑一邊出門而去。

    柳娜娜一走，周鴻就打開電腦準備發幾封電子郵件，電腦一打開，就見到了漂亮寶貝三分鐘前發來的郵件，於是立即打開來看。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豈非咄咄怪事

    周鴻立即打開漂亮寶貝的郵件，這是從北京發來的：

    “周大哥，祝賀您在奠基典禮的鞭炮聲中當選為黨委書記，軍功章上有您的一份功勞，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建議您立即向國家申請建立高速列車特殊金屬材料廠的投資項目，請速將申請報告快遞到：北京863信箱漂亮寶貝收即可。我很忙，沒時間打電話。您的寶貝。”

    周鴻這才知道原來漂亮寶貝去北京在幫他的忙，因為高速列車所需要的特殊金屬材料，目前全世界包括中國在內，只有五個國家能夠生產，由於這種材料被用於航天和航空工業，因此，產量都供不應求，如果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新式高速列車上馬，材料的缺口將相當大，上次在巴黎時，周鴻的導師就跟他講過此事，後來周鴻就將建立特殊金屬材料廠的事告訴了漂亮寶貝，但周鴻卻一直顧不上寫申請，倒是漂亮寶貝走到了他的前面去了。

    周鴻從郵件中同時也明白，市委書記去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召開現場會以及後來批准他擔任黨委書記，很可能是漂亮寶貝在書記面前玩了某種沒有規則的遊戲結果，因為只有她的話最能打動市委書記，就像上次她在市長面前力挺他擔任總經理那樣。

    周鴻連夜開始起草申請報告，他知道這份報告很重要，也很難通過審批關，因為周鴻有自知之明：位卑言微，沒有關係、沒有後台，又是剛從打工族的隊伍中進入幹部編製，以他的分量不可能引起大人物的重視，更不可能敲開龍宮的大門。所以，他必須藉助漂亮寶貝以及他導師的關係來玩贏這盤遊戲。

    再說漂亮寶貝駕駛汽車急急忙忙離開古屋後，就直奔前門的全聚德，這是北京最著名的烤鴨店，有人在這裡請她吃飯，請她吃的飯局並不很重要，而請她吃飯的人卻相當重要，因為世界上請別人吃飯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從來也沒有用絕密文件這種方式請吃飯的，所以漂亮寶貝幾乎一分鐘也不敢耽誤。

    這是重新裝修後的烤鴨店，比從前更加有情調，漂亮寶貝直接走進了文件中告訴她的那間雅座，做東的人已經做坐在裡面了。

    “伍姨，讓您久等了。”漂亮寶貝進門後對坐在椅子上的一位中年女子說道。

    伍姨，年紀四十有多，五十有少，中等個子，燙卷髮，一對深沉的眸子似乎經常冷藏在冰箱裡，讓人見了沒有絲毫溫暖。

    “請坐。”伍姨說道，她並沒看漂亮寶貝，而是在看著她面前的一盤烤鴨。

    “伍姨，您認為有人盯上了高速列車這個項目？”漂亮寶貝卻在看著她說道。

    “不是有人盯上了，而是已經盯上了。”

    “東洋英子？”

    “現在還不能證明她就是盯上高速列車的人，現在也還未找到她就是經濟間諜的證據。”

    “高速列車就那麼重要？”

    “高速列車不是獨立的項目，特別是製造高速列車的金屬材料，是目前世界上的高深技術，有了它就像有了美元印鈔機。”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周鴻申請上這個項目呢？”

    “因為周鴻如果不自己解決材料問題，根本就沒辦法正常投入生產這關係著國家的經濟建設。”

    “既然有人盯上了，有關部門還會批准周鴻的報告嗎？”

    “周鴻的導師就是這種金屬材料的專家，他既然引進高速列車給周鴻，他就是為了大量開發這種材料，轉變為社會效益，有關部門敢不同意嗎？保密已經是另外一項工作了，具體地講，那是我們的工作。”

    “周鴻的導師是搞經濟管理的，怎麼成了特殊金屬材料專家呢？”漂亮寶貝說道。

    “其實周鴻學的也不是經濟管理專業。”伍姨此話一出，驚得漂亮寶貝瞪圓了眼睛。

    “難怪他那麼會玩沒有規則的遊戲？”漂亮寶貝說道。

    “難道學經濟管理的就不會玩沒有規則的遊戲？”伍姨深沉的目光突然盯著漂亮寶貝。

    “因為經濟管理，本身就是一本經典遊戲規則。”

    “你是說學經濟管理的就必然按遊戲規則去玩？”伍姨還在盯著漂亮寶貝。

    “您那麼死死地盯著我幹嗎？怪嚇人的？”漂亮寶貝咯咯笑道。

    “你以為我想盯你？”伍姨突然冷冷地說道。

    “難道是別的什麼人要您盯我？”

    “女人要經得起別人的盯。”

    “啊，原來您在檢查我被別人盯的定力？”

    “我才沒那麼無聊。”

    “這我就搞不懂了？”漂亮寶貝於是也盯著伍姨。

    “以後你會搞懂的，現在你的任務是全力支持周鴻拿下金屬材料生產項目，其次就是爭取法國佬的高速列車鑒定所東移。”

    “伍姨，我不明白為什麼讓我們去管這些麻煩事？”

    “因為你喜歡周鴻嘛”，伍姨略帶嘲諷的口味說道。“以前連我也不重視，但現在全世界的人都重視，因為五十年後，全世界陸地上的交通工具主要就是新式高速列車，因為它速度快、能耗低，效益好。”

    “您是說我們中國打算將來壟斷它？”

    “不錯，總算搞懂了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是把這盤烤鴨吃完。”

    “我今天不很想吃烤鴨。”漂亮寶貝嫌烤鴨太肥了。

    “那你就把湯完，把骨頭也啃完。”伍姨請客最恨別人不吃她點的菜。

    “您太刻薄人了吧？哪有啃烤鴨骨頭的？”漂亮寶貝咯咯笑道。

    “就當是高速列車鑒定所。”伍姨真是不簡單，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托了出來。

    “我寧願去法國啃那個鑒定所。”漂亮寶貝說道。

    “你知道審批項目的程序嗎？”伍姨冷眼盯著對方說道。

    “我不知道，但我並不想要您教我。”漂亮寶貝並不買帳。

    “不會要很久時間，就會有人千方百計要奪周鴻的權。”

    “誰敢奪我周大哥的權，小心姑奶奶的鐵腕。”漂亮寶貝說道。

    “周鴻以後的路會坎坷不平，你要好自為之。”伍姨說道。

    “他不貪不腐不謀私利，誰奈他何？”漂亮寶貝反駁道。

    “他將來很可能就是吃了不貪不腐不謀私利的虧。”伍姨說道，她一句話道出了今天這個社會的官場實質。

    “不貪不腐不謀私利還吃虧，豈非咄咄怪事？”漂亮寶貝氣憤地說道。

    “只怪你少見多怪。”伍姨冷冷地說道。

    “拭目以待吧。”漂亮寶貝說道。

    “明天你去會楊華，我走了。”伍姨說完起身就出門。

    “買單沒有？”漂亮寶貝大聲問道。

    “我欠過誰的帳？”從門外傳來伍姨冰冷的聲音。

    “真是冷血動物！”漂亮寶貝一邊嘀咕一邊離開雅座。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蛤蟆想吃天鵝肉

    東洋英子從A市回到她自己的公司後，立即將與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簽訂合作協議的事情通知了她的父親，然後就部署正式投產新式機動三輪車，因為她已經拿到了一萬輛的出口定單，這個成績不算小。

    東洋英子對於這次去A市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談判非常滿意，因為她受到了市長的接見和宴請，給足了她這個日本女人的面子，同時也感覺到周鴻在政界有很高的威信，因此，她覺得她沒有看錯人，沒有選錯合作對象。對於企業來說，如果選錯了合作夥伴，就像選錯了配偶，就會耽誤自己的終身大事。

    正當東洋英子在辦公室部署三輪車投產的時候，她不識趣的表哥平正榮走進她的辦公室說道：

    “表妹，這次我們去A市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最後他們的市長為什麼要接見和宴請我們？”哪怕是再愚蠢的人也不會問這麼低級的問題，可一向聰明的平正榮卻提出這個問題。

    “人家給我東洋英子的面子，抬高我的身價，您連這個都不懂？”東洋英子硬板板地說道。

    “表妹，我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平正榮說道。

    “我倒看您這麼說別人就是沒安好心。”東洋英子冷冷地回敬。

    “表妹，我是為您好，別人為什麼給您一個日本女人的面子？還不是看在我們日本人的技術上，這種三輪車中國人能設計得出來嗎？”平正榮總以為他設計出來的新式三輪車就是天底下最尖端的技術了。

    “您也太小看中國人了吧？人家都玩到宇宙去了，還在乎你一輛三個輪子在馬路上跑的車子？”東洋英子嘴巴一癟，不無嘲諷地說道。

    “表妹，您給了那個姓周的甜頭，他的高速列車上馬後，能分給您一杯羹嗎？”

    “不許您以這種口吻對我說話，回您的辦公室工作去。”東洋英子發火了。

    “我還要說一句，製造高速列車的材料倒是當今世界高深技術。”

    “不要您教我，出去！”女強人就是女強人，連自己的親表哥也不留給一點面子。

    “無可救藥。”平正榮邊說邊出門。

    “回來，請您再說一遍！”東洋英子雙手叉腰站在平正榮前面，兩隻眼睛冒著冷氣。

    “我是怕您陷得太深。”平正榮低著頭說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希望您好好反省自己，出去！”

    “謝謝表妹。”平正榮行禮後轉身出門而去，無愧於能屈能伸的男人。

    東洋英子在她表哥離開後，心裡煩躁得要命，立即點燃一支煙插進口裡，她要麼不抽煙，要麼就抽“希爾頓”，這是世界上最燥的曬煙，不是煙蟲很難忍受。

    東洋英子作為一個能在中國單打獨鬥的日本女人，能站穩腳跟，能守住她父親為她開闢的那個小窗口確實很不容易。如今的中國今非昔比，老外的分量在中國人眼裡已經大不如從前，無論你是白皮膚還是黃皮膚或者是黑皮膚，也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或者是人妖，你都要看中國人的臉色行事，我們中國人，越是有錢人的臉色越是難看，越是窮人的臉色越是好看，但卻沒有血色。

    東洋英子喜歡看周鴻的臉色，因為那是一張標準中國人的臉，無論他有錢還是沒錢，他總是那麼不亢不卑、他總是那麼陽光燦爛，他總是那麼平等相待。東洋英子最不喜歡看的就是她表哥的臉，那是一張唯利是圖的小人臉，讓人看了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男人生氣喜歡罵娘、喜歡砸東西。女人生氣，喜歡哭、喜歡吵。東洋英子雖然是個女人，但她生氣什麼都不喜歡，這就是她最大的優點，她現在心裡裝著一肚子的氣，嘴巴上叼著一支煙，手裡卻在工作，在考慮機動三輪車的總裝和外運問題，因為與周鴻談判時她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三輪車銷售時的運輸問題，因為C省D市沒有鐵路也沒有可以通大貨輪的大江大河，只能靠汽車運輸，而A市通鐵路，如果將三輪車放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總裝的話，出廠就直接可以上火車，就會大大地節省運費。

    東洋英姿於是立即掛通了周鴻：

    “英子小姐，有什麼好消息嗎？”周鴻接住她的電話笑道。

    “周總經理，我們簽訂合作協議時我忽視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就是三輪車出廠的運輸問題。”

    “我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但這牽及到總裝和表面處理，所以我當時不方便提出來。”周鴻說道。

    “您是怕我說您搶我的生意？”

    “您不會說，但有人會這樣懷疑。”

    “現在您認為怎麼解決最有利於我們雙方？”

    “最好的解決的辦法就是我們出車間，你們出人工。”

    “這個您不介意嗎？”東洋英子說道。

    “誰讓我是您的合作夥伴呢？”周鴻笑道。

    “這是您的真心話？”

    “我對您從沒說過假話。”

    “那我們就搞一份補充協議？”

    “好，您把補充協議派人送過來，我簽名蓋章後就生效了。”

    “周總經理，我非常喜歡您這個合作夥伴，哪天我去A市請您喝酒。”

    “我等著您來請我喝酒。”

    “再見了？”東洋英子。

    “再見。”周鴻。

    周鴻才放下電話，辦公室主任吳雲就敲門走了進來說道：

    “周總經理，開會的幹部已經到齊，在會議室等您了。”

    周鴻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這是周鴻上任後，準備召開的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第一次生產會議，於是他說道：

    “我馬上就去，吳主任，請你做好會議記錄。”

    “好。”吳雲說完轉身離去。

    周鴻拿起自己茶几上的茶杯，也立即往會議室走去。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名門望族富人區

    中國首都北京的住房，從過去的四合院，發展到現在的高樓大廈，也不知浪費了多少磚瓦，如果頤和園也可以拆遷的話，恐怕早已不知搬到哪裡去了。

    就在離頤和園不很遠的地方，有一個新開發的名門望族富人區，周鴻的導師楊華博士的別墅，就在這個富人區，在北京買棟別墅不要很多錢，大概兩千萬左右，現在名牌大學的導師們，特別像楊華這樣在國際上也有名望的博士，一兩千萬對於他們來講並非大數目。

    漂亮寶貝其實並不喜歡去拜訪像楊博士這樣的大學者、大富人，她寧願去敬老院陪老爺爺奶奶們聊聊天，但她今天必須要去拜訪楊華教授，因為關係著周鴻的審批項目，而且還買了一對精裝五糧液。

    別墅本來可以以戶主的姓氏當門牌，可現在的富人們，錢越來越多，膽子卻越來越小，就不敢做個一目了然的門牌，怕不安全，怕搶劫、怕尋仇、怕回頭客。楊華教授的別墅也沒掛上楊府、楊宅的門牌，讓漂亮寶貝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這棟豪宅。

    還算走運，沒吃閉門羹，連汽車也開進了豪宅，給漂亮寶貝開門引路的是楊博士的貼身女保鏢，據說此人功夫了得，一人可敵幾個男人，但她不是北京人，據說是山東女子，身材高大，長得也還不錯，於是漂亮寶貝就仔細地盯了她兩眼。漂亮寶貝平時很少去看女人，要看也不過是隨便瞟一眼，今天卻認真地看了楊華的貼身女保鏢兩眼，難得！

    楊華的客廳在二樓，漂亮寶貝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提著兩瓶酒爬上二樓去別人家做客的，更不用說是拜訪一個陌生男人了，她也真能忍耐，心裡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表面上看上去要多高興就有多高興，漂亮寶貝的修煉也已經到家了，做到了不以真面目示人，這種功夫是世界最可怕的功夫。

    “楊博士，送給您一對酒，不知道您嫌棄不嫌棄？”漂亮寶貝見到從沙發上起身相迎的楊華時說道，也只有她才敢這麼對博士說話。

    “喜歡，請坐。”楊教授大概是第一次聽到初次拜訪他的客人這麼跟他說話的，還有更怪的是，漂亮寶貝手中的兩瓶酒，她既不交給楊華的女保鏢，也不自己放在茶几上，而是直接遞給楊華，楊華接過去後就立即交給了他女保鏢。

    楊華博士，大概六十多歲，個子不很高，人們常說個子矮小的人要聰明些，楊華教授也可能是這樣吧，早年就讀美國麻理工學院，在美國出名後，三十多歲才回國效力。據說，周鴻是他最器重的學生。

    “蕭小姐，電話裡講，您是周鴻的朋友？”

    “是的，如果我不是他的朋友，您今天肯定不會見我。”

    “有這種可能，但也並不是絕對的。”

    “博士，請您的女保鏢迴避一下好吧？我對您不會構成威脅的。”漂亮寶貝說道。

    “好吧。”楊華說完，向他的女保鏢丟去一個眼情，女保鏢立即離開了客廳。

    “博士，周鴻申請建立特殊金屬材料廠的事情跟您商量了嗎？”

    “昨天給我電話時，說到了此事。”

    “您認為上面會批准他的申請報告嗎？”

    “會批准。”

    “理由呢？”

    “發展經濟。”

    “就這麼簡單？”

    “本來就不複雜嘛。”

    “不怕泄密？”

    “不能因為怕泄密，就將高深技術永遠鎖進保險櫃裡。”

    “周鴻的申請報告快遞給了我，這是我今天來見您的主要目的。”漂亮寶貝將周鴻的申請報告從包包裡拿出來遞給博士。

    “你可以直接送到國務院去。”博士並沒接報告。

    “我不知道應該送給誰？”漂亮寶貝覺得有點意外。

    “你到那裡問一下就會知道了。”

    “您會幫忙嗎？”漂亮寶貝看著博士問道。

    “也可能用不著我幫忙了。”

    “如果用得著呢？”

    “義不容辭。”

    “楊博士，還有一個問題，怎樣才能讓達博羅的高速列車鑒定所遷移到中國來，也就是說有什麼手段最有效？”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達博羅。”

    “您太謙虛了，您比達博羅更厲害。”

    “蕭小姐，如果周鴻的高速列車還沒正式投產，法國人不會這麼快考慮這件事。”

    “那他們為什麼又給周鴻發意向書呢？”

    “這事很難判斷，因為法國人有時也喜歡玩沒有規則的遊戲，就像高速列車這件事，他寧願貸款出錢，但卻不願搞合資經營，它寧願給中國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國有企業，卻不願給中國省、部級的中央國有集團公司。”

    “博士，達博羅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嗎？”

    “我的面子能值那麼多的錢，我早就賣掉了啊。”博士幽默地笑道。

    “那是為什麼？”

    “搞不清，我也不想去搞清。”

    “您的意思是說，按遊戲規則，法國人應該找一家中國的大型國有企業合資生產高速列車？”漂亮寶貝說道。

    “是這樣，因為只有這樣對他們才保險，所以我當初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給周鴻攬下這個項目，因為周鴻的公司還不具備與外國大公司合資的條件。”博士說道

    “結果他們卻那麼快就給了周鴻，而且已經投入了第一筆資金。”

    “所以，越是覺得難搞定的事情，有時卻非常容易地搞定，這就是現代商業的一個特點。”

    “博士，那我就不多打擾您了，我立即就去國務院。”漂亮寶貝說完起身，準備離去。

    “你送我兩瓶酒，我送你一張名片，或許用得著。”博士將一張燙金名片送給漂亮寶貝。

    “謝謝，再見。”漂亮寶貝接過名片後轉身出門。

    博士的女保鏢立即去送漂亮寶貝下樓。

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牢騷太盛防腸斷

    A市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第一次二級幹部會議在會議室召開，與會者除了總公司的幾個頭頭，都是車間主任和各科室的科長們，一共將近六十人。

    會議室是去年新裝修的，比較正規，可以容納一百多人開會，主席台有二十個席位，現在在主席台就坐的只有五人，其中有兩名新調來的幹部，他們是：

    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總工程師、副總經理：黃　扶博士；

    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總會計師、財務總監：何素芳高級會計師；

    大家都在等周鴻，周鴻遲到了三分鐘，他快步走到主席台中央那個屬於他的位子，調整了一下話筒的角度，就開始講話了，沒有主持人，也沒有會議議程，只有一位作會議記錄的辦公室主任吳雲坐在主席台的側面，這就是周鴻的風格。

    “同志們，我來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幾個月了，今天是第一次請來這麼多的幹部開會，我要告訴大家的是三件事，也是請大家必須要做好的三件事：

    第一件事：現在所有工人都有事做了，甚至還要加班加點，從現在開始請大家抓好管理，新的人性化的管理制度今天就發到班組，請大家一定要宣傳好，執行好；

    第二件事：現在總公司不欠職工的工資了，以前拖欠的工資已經全部補發完，下一步準備開始調整工資，也就是說普遍增加一級工資，少數、個別職工原來工資太低的，經過集體評議後，可以往上調高一兩級，調整工資的工作由財務總監何素芳總會計師領導進行，爭取在三十天內完成，但必須按照這次調整工資的文件執行，這個文件也將在今天發到班組；

    第三件事：高速列車項目已經正式啟動，高速列車的技術工作由黃扶博士領導，黃博士擔任主管總公司技術的副總經理，原來技術部的郝部長繼續擔任技術部的部長，協助黃博士的工作並抓好新式機動三輪車的技術工作。

    同志們，我們公司開始發生變化，不要很久將要發生更大的變化，由小變大，由窮變富，由低變高，由國內走向國際，在這個巨大的變化中，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請大家務必做到廉潔奉公，我不想看到今天坐在這裡的任何人將來去雙規、去坐牢。”周鴻深情地看了大家一眼後，繼續說道：

    “今天這個會議很簡單，也沒時間讓大家討論了，散會後，請大家將我上面所講的兩個文件務必在今天發到班組，並由班組長立即向全體職工宣讀，做到家喻戶曉、人人知道，兩個文件現在就放在會議室的門口，請大家散時領走，現在散會。”

    周鴻就是周鴻，與眾不同，連開會也不同，別人認為很複雜的事情，到了他手裡就變得很簡單，關係著兩萬職工利益的大事，關係著高速列車投產的大事，他就在這麼十來分鐘內搞定了，不拖泥帶水，事事有領導管理，事事不離開群眾監督，才攢到幾個錢，就開始準備提高職工的工資，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已經若干年沒調整工資了，職工的工資普遍低於全市的同行業、同工種。

    周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不久，顧菡就來了。

    “學長，聽說您剛才召開了二級幹部大會？”

    “什麼二級幹部大會，只開了十五分鐘的會議，講了三件事情，發了兩個文件，就這麼簡單，您聽誰說的？”

    “娜娜，我剛才去她們公司參觀了一下，正碰到她散會回去。”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周鴻給她拿了一盤水果。

    “今天特地來您這裡想了解一些情況，市政府準備把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升級上報省裡，這樣才可以適應今後的發展。”顧菡說道。

    “怎麼個升級法？升到省管企業？中央企業？”周鴻笑道。

    “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現在是一塊大肥肉，市裡怎麼捨得送給別人？”

    “顧菡，我認為現在這樣子最好，如果企業升了級，總經理的職別也相應跟上去了，我周鴻也就要離開了，因為我做不了那麼大的官。”

    “學長，您這個總經理是雷打不動的。”

    “顧菡，到了一定的時候，不要說您攔不住，就是市長也擋不住，因為這是政治的需要。”

    “學長，不升級就不好操作，起碼要升半級才好操作。”

    “我也管不了市政府的工作，你們要升就升好了，反正這個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的工人是沒幾天好日子過的，因為日子一好，別人就眼紅，一眼紅，就想方設法來搗鼓。”

    “學長，您這不是在罵我吧？我可沒眼紅。”

    “我是在罵那些準備升級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一年半載他們還不敢攆我走，因為高速列車還沒正式投產，但我也預計到，在這一年半載裡，我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學長，我發現您今天講話有點情緒，是不是這幾天有人來干擾了您的工作？”

    “沒有，就是有也干擾不了我，因為我不是那種容易被干擾的人。”

    “是不是我得罪了學長？”

    “您也沒有得罪我，是我自己總覺得現在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我一樣。”

    “學長，您這個想法一點也沒錯，我剛才不是講過現在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像塊大肥肉嗎？”

    “將來要被他們整得變成一塊大骨頭，他們就滿意了。”

    “學長，我們吃晚飯去吧？”

    “也好，喝酒去，去娜娜那裡喝。”

    “娜娜現在也是科長級幹部？”顧菡問道。

    “您吃什麼醋？”

    “我只是恭喜她的進步。”顧菡輓著周鴻的手臂下樓，兩人一邊聊，一邊往復興大飯店走去。

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想個辦法鎖起來

    中國國務院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進去的地方，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想進去的地方。漂亮寶貝今天就要去國務院，漂亮寶貝這是第三次去國務院，她這次去是為了幫周鴻呈遞建立特殊金屬廠的批文，這份報告的形式並沒按正式文牘要求寫，不是寫報告的周鴻不懂，而是他故意這麼做的，他的用意何在，就是連漂亮寶貝也不知道。

    周鴻寫的主體報告的全文是：

    “A市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已經取得了法國達博羅公司的高速列車獨家生產權，但生產所需要的特殊金屬材料（BSGH—98），我國目前的產量已經供不應求，將來務必影響本公司的生產，為此，特申請在A市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建立新廠，請國務院有關部、委批准。

    相關材料附件於後。”

    主體報告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附件材料卻相當翔實，也富有說服力，而且經過了A市人民政府的門檻。

    漂亮寶貝會辦事的基本功就是能說、會笑。而且還認識國務院有關部門的不少官員，這是她在平時的採訪中認識的，凡是積累下來的關係，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派上用場，她今天的運氣還真好，走到一委門前，正遇上她曾經採訪過的一位副部長，於是就向這位副部長說明了來意，副部長建議她先到到五部。

    於是漂亮寶貝就準備去五部，但國務院的職能部門不一定在國務院裡面，而是分散在北京城裡的各個地方，漂亮寶貝開車離開國務院去到五部。

    “您熟悉這種特殊金屬材料嗎？”五部的一名主管司長問漂亮寶貝。

    “他懂。”漂亮寶貝將楊華博士給她的名片拿出來遞給那位司長。

    “您認識楊博士？”司長略感吃驚。

    “我才從他家裡出來就到您這裡來了。”漂亮寶貝是王牌記者，她知道該如何回答別人的提問最有效力。

    “可這種材料從原料、工藝、設備、各個生產程序都屬於機密。”

    “我們的批文附件上有很翔實的保密措施。”

    “楊博士很支持你們上這個項目吧？”

    “將由他負責技術指導。”

    “這份主體報告是什麼人寫的？”司長問道。

    “是我們總經理周鴻同志親自寫的。”

    “他什麼學歷？”

    “清華碩士，楊博士的得意門生。”

    “他喜歡玩沒有規則的遊戲吧？”

    “應該算得上高手了。”

    “難怪這份主體報告與眾不同。”

    “我倒並沒覺得哪裡不同。”

    “您是什麼學歷？”

    “不高，大本而已。”

    “那個學校？”

    “北大。”

    “我很欣賞您的口才和你們老闆的文學造詣，你們的申請就放到我這裡，我會幫助你們將審批程序走完，然後正式通知你們。”司長說道。

    “司長，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我盡量爭取快一點好吧，或許今後我還會去你們公司討頓酒喝呢。”

    “歡迎光臨，一定用最好的酒款待您，謝謝您了。”漂亮寶貝說完離開了五部。

    漂亮寶貝雖然不很滿意，但還是比較高興，因為總算主管官員很重視這件事，特別是楊博士的名片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她這才明白楊博士送名片給她的用意。但她對周鴻寫的主體報告好在哪裡仍然沒看出來，但她已經感覺得周鴻寫的報告，在那位司長意識裡也產生了作用。漂亮寶貝離開五部後就去辦她自己的事情，直到晚上回到自己的家裡後才打電話告訴周鴻，周鴻正在同顧菡去覆興大飯店吃飯的路上。

    “好，辛苦您了，回來好好犒勞您一頓。”周鴻聽了漂亮寶貝在電話裡的匯報後說道。

    “周大哥，您吃飯沒有？”

    “我正在去吃飯的路上。”

    “跟顧菡？”

    “是的，她今天做東。”

    “周大哥，我不準您同她抱抱。”

    “沒有。”

    “周大哥，我不準備您同她親親。”

    “沒有。”

    “吃完飯您就讓她走，不準她去您宿舍裡，知道吧？”

    “知道，似乎有點太霸道了吧？”周鴻笑道。

    “周大哥，更霸道的還沒使出來呢。”

    “還有比這更霸道的？”

    “不錯，以後我如果不在您身邊，就把您的傢伙鎖起來。”漂亮寶貝咯咯笑道。

    “這主意不錯，也很安全。”周鴻笑道。

    “我要洗澡了，拜拜。”漂亮寶貝原來是在自家的洗澡間打的電話。

    “小心別被水燙著。”周鴻笑道。

    周鴻跟漂亮寶貝通電話時，在他身邊的顧菡尖著兩隻耳朵在聽，她知道是漂亮寶貝的電話，周鴻一掛斷電話，顧菡故意問道：

    “是東洋英子的電話？”

    “漂亮寶貝的，英子小姐下班以後從不給我電話。”

    “啊，這倒是新聞，還有這種怪習慣？”

    “因為下班以後她就不談公事了，這有什麼希奇的？”

    “不談公事還可以談私事嘛。”

    “她跟我從不談什麼私事。”

    “真那麼幹淨？”顧菡笑道。

    “難道私事就那麼髒？”周鴻說道。

    “學長，您怎麼這樣抓我的辮子呢？”

    “因為您的辮子太長了，甩到了我的手上。”

    他們說說笑笑就到了復興大飯店，柳娜娜高興地迎住他們說道：

    “周總經理，我們服務公司的職工屬不屬於這次調整工資的範圍？”

    “都是正式職工，當然屬於調整工資的範圍。”

    “周總、顧主任，你們二位慢慢用，我還要去開個會。”柳娜娜說完風風火火地走了。

    “開會也加班？”顧菡笑道。

    “只要有效益，天天加班大家都高興。”柳娜娜說完立即去了服務公司。

    “學長，您的特殊金屬材料廠的報告呈上去了沒有？”

    “已經呈送到五部了，正在審批。”

    “您派誰送去的？”

    “漂亮寶貝呀。”

    “喲，我的腦子真笨，原來漂亮寶貝在當您的駐京辦事處主任？”顧菡笑道。

    “算您聰明。”

    “有希望批准嗎？”

    “您和市長是怎麼認為的？”周鴻答所非問。

    “我們認為難度很大。”

    “那就沒希望了嘛。”

    “學長，您不要在我面前賣關子好吧？”

    “哪有？我現在怎麼能知道有沒有希望？”

    “漂亮寶貝既然幫您去送審，她一定有什麼絕招。”

    “到國家機關審批報告又不是打架，還用什麼絕招？”

    “學長，您可能沒去過國家部門辦過批文，那才叫衙門呢。”

    這時辦公室主任吳雲突然給周鴻電話：

    “什麼事情？”周鴻問道。

    “周總，等您吃完飯客人走了以後我再告訴您，現在就不打擾您陪客人吃飯了。”吳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周鴻不知所以然，吃飯完顧菡一走，周鴻立即打電話找吳雲。

第一卷 第八十章、胸脯最美的女人

    辦公室主任吳雲接到周鴻的電話後，不一會就到了周鴻的辦公室，因為周鴻約她在辦公室見面。

    “吳主任，什麼事情？”周鴻等她坐下後問道。

    “周總經理，‘難忘今宵大酒店’，昨天來了一位女客人，好象在了解您的情況。”

    “她向誰了解我的情況？”

    “向酒店的何經理，還有服務員們。”

    “都了解我一些什麼情況？”

    “什麼都問，特別是生活情況。”

    “是何經理告訴你的？”

    “是我堂妹告訴我的，我堂妹在酒店客房部當領班。”

    “那個女人是哪裡人？”

    “登記時她說忘記帶身份證了，何經理就要她交了一千塊錢押金住下來了。”

    “啊，還可以用押金當身份證的？”周鴻笑道。

    “周總經理，現在很多賓館根本不看身份證了，隨旅客自己登記。”

    “這個女人現在走了沒有？”

    “我打電話給您的時候，她結帳離開酒店了，我堂妹告訴我說，她是自己開車走的，開始我堂妹並不知道她有車，走時才發現的，是C省D市牌照，我表妹還記了下來，就這個車牌。”吳雲將記著車牌號碼的小紙條遞給周鴻。”

    “這個女人來過辦公大樓沒有？”

    “誰會注意？每天那麼多的陌生人來我們辦公大樓辦事的。”

    “吳雲，謝謝你把這個情況告訴我，耽誤你休息了。”

    “周總，現在我們公司紅紅火火的，您的名氣又大，希望您以後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回去了。”吳雲關心地說道，當然也有幾分討好的成分。

    吳雲走了，周鴻並沒離開辦公室，他立即打電話請酒店的何滿姣經理來了解那個女人的情況。何滿姣一到周鴻的辦公室就說道：

    “周總經理，您是想問我剛才結帳離店的那個女人吧？”

    “是的，這本來是一件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但如果專門為了打聽我而來，那就有點讓人費解了。”周鴻笑道。

    “周總，這個女人大概二十幾歲，大概一米六高，模樣也長得可以，非常騷，裙子短到露出屁股，但皮色可餐，嫩得能擠出水來，像做雞的又不像做雞的，因為她的氣質比較好，應該受過較好的教育。”何經理描繪道。

    “她都問了你一些什麼？”

    “她主要是問您的家庭情況、婚姻情況，特別是跟哪些女人往來的情況，我沒跟她講什麼，周總，從她的說話口音和發音來判斷，她決不是附近的，甚至也不是我們省的，因為我接觸的人多，對哪裡的口音基本上能判斷得出來。”

    “那你認為她是哪裡的人？”

    “我事後仔細回顧，很像是前次來請您吃飯的那個漂亮女人一個地方的口音，但那個女人我也不知道她姓什麼。”

    周鴻一聽，心中有數了，知道何滿姣指的是東洋英子，因為吳雲講的那個車號也正是D市的，但他不理解，東洋英子派個日本女人來了解他幹什麼呢？東洋英子沒這個必要，她也決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最後他突然想起了平正榮，因為也是吳雲上次告訴他的，平正榮有次悄悄來過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還了解過他的情況，還請賴來升吃過飯。

    “何經理，麻煩你了。”

    “哪有麻煩？周總，我也想進公司當職工，不知您同意不同意？”

    “你當老闆當得好好的，大錢不賺還想拿幾個死工資？”

    “不是不想當，我們是三個人合夥開的，俗話說得好，‘十打伙，九扯皮’，幾個人常常為了一點小事就吵得天翻地覆，所以我準備退出來。”

    “那兩家同意？”

    “同意，少個和尚少份齋，對他們來說還是好事嘛。”

    “何經理，你可要想清楚了再退。”

    “問題是您收留不收留我？”

    “進公司我歡迎，但職務可能很難解決。”

    “無所謂，讓我去給娜娜打工也行。”

    “那就好，到時候再說吧。”

    何滿姣走了，周鴻還沒離開辦公室，他已經基本上確定了專門來了解他的那個女人一定是平正榮派來的，他也知道平正榮就是怕他搶走了東洋英子，周鴻在心裡好笑：就是別人不搶走東洋英子，平正榮也決得不到東洋英子。周鴻於是就不再去想這件事，離開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宿舍。

    周鴻的推斷一點也沒錯，那個女人就是平正榮派到重型機器有限總公司專門了解周鴻的。平正榮，自那天這被他表妹東洋英子攆出總經理室後，他將所有的委屈都集中到了周鴻身上，因為他表妹在認識周鴻以前從沒有這麼對待過他，因此，他就準備對付周鴻，他自有他對付周鴻的辦法。於是，這次他就請了一個名叫芊芊的女子到A市，芊芊是D市日本人開的飯店裡的公關小姐，因為她精通日語。

    芊芊在難忘今宵大酒店一共向五個女人了解了周鴻的情況，其中就包括何滿姣和吳雲的表妹，她怕住久了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結帳離開了難忘今宵大酒店，但她並沒離開A市，因為她的目的還未達到。她已經住進了A市“小華天大酒店”，她才從餐廳吃完飯回來，準備去泡澡，凡是女人都喜歡泡澡，芊芊更喜歡泡澡，她可以在浴盆裡泡上兩個小時。

    她的相貌不很漂亮，腰不細，臉太大，但五官端正，皮膚白淨，尤其是胸脯美得不能再美，乳房長得比較上，隨便穿什麼領子的衣服，都能現出優美的乳溝，兩座高聳對峙的危峰，總是那麼顫顫抖抖，總是那麼將呵護她們的衣服繃得扳扳緊緊，差點連紐扣都撐脫。

    芊芊現在泡在浴盆裡按摩自己的胸脯，女孩子泡澡最喜歡按摩自己的胸脯，既可以檢查有沒有異常變化，也可以使乳房保持調。芊芊一邊按摩自己的胸脯，一邊在想周鴻的事情，她這次去重型機器機器有限總公司，雖沒直接面對面地見到周鴻，但她卻三次攝下了周鴻的照片，她現在考慮如何搞定周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