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香港1957 作者:鑌鐵 (連載中)

mk2257 2008-11-18 18:54:3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44933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05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一章、飛虎隊的囂張


三人提槍闖入裡屋,只聽得到裡面嘈聲翻天,用屁股都能想的出他們在做什麼。

「你不是說你是什麼狗屁探長麼,身份證,警察證件,還有你的結婚證件….」

「我真的是探長呀….這跟結婚證件又有什麼關係啊?」

「老子懷疑你拐帶別人老婆,說不定連這孩子也是你一塊兒拐帶來的!」

「你冤枉我,我們可是十來年的合法夫妻!」

砰地一聲,有一槍托砸在他腦門上。「操你**,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合不合法我說了算!」

不一會三個飛虎隊成員走了出來:「報告,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只是在他的廁所馬桶後面找到一袋白粉!」

「不可能啊,我家裡除了麵粉,太白粉以外根本就不會有白粉!」

「哦,你的意思是說這不是白粉嘍?」

陳探長慌忙點點頭。旁邊他的妻子和孩子早嚇得發抖。

「那麼就是說我們錯怪你嘍?」

陳探長搖搖頭,感覺不對又忙點點頭,此時此刻他只希望這些凶神惡煞趕快離開。

「也許真是我們錯了,因為說不定白粉就藏在你的身上!」

「不錯,保定藏在他身上,現在很多毒販都很狡猾,喜歡把東西藏在身上最隱秘的地方,所以我們要…..」

「嘿嘿嘿嘿……」四人露出奸笑。然後一齊道:「探肛----!」

「不要啊,你們就算要探,也探我老婆的吧,她那裡比較寬鬆!!」

「操,連老婆都不要了,你他媽真丟男人的臉----照探!」

陳探長氣喘吁吁地趴在飯桌上,他已經被「探肛」探的快要死翹翹了。

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受到這樣的報應。

這時候一名飛虎隊成員說:「報告,剛才我檢查了一下他的各種證件,他真是陳耀祖探長……」

陳探長心說,這一下子總可以洗刷冤屈了吧。

就聽另外三人道:「噢,原來是個專賣白粉的探長!」

陳探長一聽這話差點背過氣兒去,抓起那袋白粉道:「你們不能這樣冤枉我,這根本就不是我的!」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指著陳探長道:「上面有你的手印!」

陳探長像抓了火炭一樣立馬把白粉扔掉,臉色刷白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其中一個飛虎隊成員道:「最近我們飛虎隊沒了領頭的,所以這恐怖活動就又死灰復燃了,你也知道我們高警官是冤枉的,大家只想湊些錢給他跑跑關係,可大家都沒什麼錢,所以只能讓你破費一點了嘍!」

陳探長一聽這話,心說我怎麼就這麼笨呢,探肛可是姓高的獨家絕活啊,這傢伙也太毒了。

可沒辦法啊,最後只能委曲求全了,等肉疼地掏完錢以後,陳探長只能在內心深處怒吼道:殺千刀的高戰,我祝你生兒子沒屁眼!

於此同時其他探員探長家裡頭也都鬧起了恐怖分子。

一名探長家裡晚上被飛虎隊闖進來一回,然後說是誤會走錯門了。

沒過十分鐘那隊人馬又殺了回來,搞明白以後又說是誤會,外面天太黑,沒看清楚門牌號。

這名探長有心臟病啊,這麼來回一咋呼差點讓他心臟病發作。

最後心臟病沒發作,肚子倒是疼了起來。在廁所裡面剛蹲到一半,廁所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探長受到驚嚇,漬溜一聲,剛剛撇出的大條立馬就縮了回去,定眼一看,還是那夥人,問清楚以後是剛才走的時候忘了東西。

好不容易送走這伙瘟神,探長撇條也撇不出來了,仔細把家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在肯定沒有任何遺漏的情況下,這才敢上床睡覺。

床上老婆熱情似火,搞得探長拋卻煩惱漸漸滾到了一塊兒,正在高潮時分,砰地一聲巨響,房門再次被人踹開,緊接著探長就被人一下子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一看還是那夥人,這次的理由是聽到有女人在這裡喊救命。

探長腦袋都快要氣爆了,心說,那是我老婆在叫床,**,聲音大了一點也能把你們給招來,抓賊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這麼積極!

最後大傢伙一致道歉,說是沒了高警官的領導飛虎隊有時候做事情是有些不太搭調,大家還是希望他能回來帶領自己啊,現在正在湊錢給他疏通關係呢,也希望各位領導能在上風面前說上一句話,總之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這位探長總算搞明白了這夥人頻繁地折磨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當然還有很多運氣好的探長,直接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我們高警官是被冤枉的,你看該怎麼辦吧?」

「哦?是的是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的!」那些膽小的探長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不對了這些粗人的眼。

正當許多探長們頭疼的時候,雷洛也在頭疼,他沒想到高戰會這樣擺自己一道,這幾天他家的門檻都快要被人擠破了,**,這野小子還真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面對如此囂張的做法,他也只能橫先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畢竟他雷老虎說出的話還不是放屁。

而此時此刻的出處長史密斯也毫無辦法,心裡只好咒罵該死的高戰,當初建立飛虎隊的時候為什麼要給他那麼大的權利,讓飛虎隊單獨出去不受任何部門的控制。現在好了,弄得難以收場了。不過怎麼樣也要先把這些人鎮住,狗娘養的,我就不信幾個蝦兵蟹將能蹦到天上去!

而此時此刻的高戰卻在思索自己以後的大方向。

**,總之一句話,這個時代就是要玩錢,像雷老虎那樣貪污個五億太少,如果我現在有五十億,五百億,連香港政府都動不了我。這個時候什麼最賺錢?賣白粉,走私軍火,還是根據自己的先知先覺搞電子產品,投資股市,買賣房地產?操他姥姥的,到時候老子成了地產大亨,科技大亨,股市大亨…..把整個警局都買下來,用一個炸一個……經濟決定政治,在絕對力量面前,香港也他媽白搭…….然後呢,找靠山,這些英國佬老子看著就不喜歡,英國佬怕美國佬,如果可能老子就先抱抱美國的大腿,然後再回頭扇英國人的耳光……錢啊錢,你怎麼就這麼難掙呢?老子發誓,只要過了這一道關卡,就一定賣力撈錢,要比***羅斯柴爾德家族還黑!!

高戰絕對沒有想到,他這幾天的思索,讓他從狂妄囂張頭腦略有不足的牛人,正逐漸地向一代梟雄的角色轉變。

高戰抱怨歸抱怨,最後還要面對現實,既然自己已經結束了自己「閉門思過「的隱居生涯,就應該開始籌備自己新的計劃。

自己現在已經下崗了,那麼就要找一份合法的工作,新星社是自己的地下社團,自己要想重回警界,就暫時不能跟他們走的太近。那麼,就讓自己重新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吧,當然掙錢是其次,關鍵是能拿來發動群眾。

位於九龍街彌敦道的鄭記黃包車車行,曾經是大香港有名的黃包車出租買賣公司。車行的第一代老闆鄭十六是三十年代從上海灘逃到香港的新移民,為人踏實肯幹。剛來香港的時候除了身上那一身破棉襖以外一無所有。先是給人家拉黃包車,存夠了錢自己就買了一輛,然後就鴻運當頭娶了一個有錢的老婆,在短短的時間內,從一輛黃包車到兩輛,三輛,直到現在一百五十輛。

當了老闆鄭十六並沒有放鬆自己,他更是把自己所有的心血和精力注入到了車行。正當在他的操持下車行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他卻得了怪病撒手人寰。他這麼一死,所有的家產和生意就全都落到了他兒子鄭十七的頭上。

鄭十七是個百家仔,沒過兩年就把家產弄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這麼一間黃包車車行。

剛開始的幾年鄭十七還能靠車行底子厚吃上鮑魚燕窩。但隨著時代的發展,香港的大巴和出租汽車開始漸漸多了起來,大家為了趕時間寧可擠大巴也不願意去坐速度緩慢的人力車,一下子車行就沒了很多生意。

拉黃包車是苦力活,只有那些捱不住窮又沒什麼本事的人才肯幹,現在坐車的人又這麼少,根本就賺不到什麼錢,所以鄭記車行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就連敗家仔鄭十七也知道作為一個日薄西山的沒落行業,黃包車遲早要退出歷史的舞台。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06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二章、敗家仔


當高戰走進鄭記車行的時候,鄭十七正在拿著蒼蠅拍拍蒼蠅。

今天他的收穫很不錯,一共拍死了二十四隻蒼蠅。他喜歡拎著蒼蠅的翅膀把它們收集到一起。覺得那是以後總令人驕傲的戰績。也許像自己這樣的敗家仔也只配擁有這樣的戰績。

高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老闆,你這裡有沒有黃包車?」

剛剛被鄭十七瞄準的蒼蠅被這一巴掌給拍飛了。

鄭十七瞅了高戰一眼並沒有理會他,依然拿著蒼蠅拍尋找自己的目標,心中念叨,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湊夠二十五隻蒼蠅。

高戰有些氣惱,***,沒見過有這樣做生意的,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在二十一世紀早被消費者協會投訴了。

於是就擴大嗓門說:「你是瞎子還是聾子,這麼大個活人站在你面前,你難道就沒看見?操你姥姥的,惱怒老子把你的招牌都給拆了!」

鄭十七愛理不理地抬頭看他一眼,然後指指外面的招牌:「是不是要拆那一個?上面寫著什麼你知道嗎?」

「操,不就是鄭記黃包車行嗎?」

「原來你認識字啊,你既然知道是鄭記黃包車行,就應該知道全香港只有我們一家是經營黃包車的,你說,我們這裡要是沒有黃包車還有什麼?」

高戰沒語言了,沒想到這還是一個會搞邏輯分析的主兒。

聳聳肩:「那好,就算我剛才說的全是廢話,那麼現在我是顧客你是老闆,請問你究竟接不接我這個業務?」

鄭十七灑了高戰一眼:「做生意哪有嫌錢多的道理,你是準備租用還是購買?」

「購買!」

鄭十七不禁抬頭看了高戰一眼:「有水平啊,是不是準備放到家裡收藏起來,二三十年後拿出來當古董拍買?」

高戰不由笑了,心說,這個老闆想像力倒還挺豐富的,連自己沒想過的他都考慮到了,詫異之餘也就沒去辯駁。

鄭十七還以為自己猜對了,歎一口氣道:「眼看這黃包車的生意是做不成了,這些車都快放進歷史博物館了,我一看你衣著光鮮就知道不是來租車的,現在誰還租車啊,拉人的錢還不夠養活自己呢。以前這裡多熱鬧啊,車水馬龍的,租車的人能從早上排隊排到晚上,連排號簽都來不及發放,可是現在除了幾個老人以外,沒人再來租車嘍,倒是能賣上幾輛,有眼光的挑幾輛有特色的收藏到家裡頭,怎麼說它們也是一個時代的縮影,具有一定的收藏和觀賞價值;沒眼光的,這裡買了,那裡就當成破銅爛鐵賣給了廢品收購站,真是有點糟蹋東西!」

高戰沒想到這人要麼不開口說話,要麼一開口就嘮叨個沒完。

「你囉唆什麼,快給我找一輛來!」

「少安毋躁,買黃包車也有學問,我不能讓你賣了回去回頭再找我麻煩,生意不是那樣做地,大家都說無商不奸,我卻認為你做奸商只能奸得一時,不能奸得一世,相反,做生意講究實誠那才能夠長久,就算吃一時半會兒的虧也是為以後賺錢打基礎……」

「呦嘿,既然你這麼能耐,那為什麼你的車行都快倒閉了?」高戰有些好奇道。

鄭十七搔了搔頭。

「我再能耐也鬥不過時代的發展,在時代發展的車輪面前,什麼都要靠後,一切擋道的東西遲早都會被摧毀!現在你要是還做黃包車生意無疑就是壽星佬吞砒霜-----嫌自己命長,我成天囚在這裡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啊?」

高戰不僅對鄭十七來了興趣。「你倒是說說,你的苦衷是什麼?」

鄭十七搔搔頭,搔落一片頭皮屑道:「我的苦衷就是我太懶了,要是我勤快點早成香港有錢的大亨了!」

「口氣不小,你憑什麼這樣說?」

「你見過有人三個月敗掉千萬家產的敗家仔麼?那人就是我!」鄭十七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彷彿那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相反是令人驕傲和自豪的事跡。

「怎麼樣,厲害吧,告訴你,我既然能在三月內敗掉那麼多,就能在三月內賺那麼多!」

「看起來不像啊,要真是那樣的話你也不會在這裡打蒼蠅了!」高戰毫不掩飾自己的疑問

「我不是說過嗎,我人太懶,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淘得第一桶金,也就是你要有做生意的本錢。買賣生意其實就是資本家的遊戲,資本資本,有資才有本,有了資本就可以兩軍博弈,有了大資本就能左右遊戲規則,甚至制定自己的遊戲規矩。偏偏我的資本都被自己給敗光了,而我這人又懶不願意吃苦存錢,所以只好在這裡拍蒼蠅打發時間嘍!」

高戰摸摸自己的下巴:「用嘴巴說誰都會說,你倒說說看,有錢的話你會做些什麼生意?」

鄭十七沒精打采地舔舔嘴唇:「有錢的話我就搞傳媒。香港這幾年正興起一個玩意叫電視機,有黑白的跟彩色的。那可真是好東西啊,跟現在的小電影似的,一個小盒子能播放各式各樣的片子,以我的看法那東西遲早要進入千家萬戶,並且會取代電影作為娛樂界的新統治者,到時候無論是拍片子還是在上面打廣告都一定穩賺!所以要想統治香港以後的傳媒就要從這方面下手,做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電視看,有電視的地方就有我們製作的節目,我們就是娛樂大眾的恩人,就是控制他們喜怒哀樂的上帝!」

高戰徹底無語了,操,原來也是個牛人啊,想通過電視機當上帝,不過他的想法還真的可行,在前世香港不是就有無線和亞視幾個傳媒大腕嗎。

高戰不再小瞧鄭十七,仔細打量對方但見他穿著貼肉的短褂,拖著拖鞋,頭髮蓬鬆,睡眼朦朧,眼角還有一粒眼屎,衣服領口髒的不成樣子,也不知多久沒洗了,怎麼看這個懶惰的傢伙也不像有前途的模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高戰不禁思忖開來,自己手下多是一些打打殺殺的草莽漢子,沒幾個懂得經營,而自己現在迫切學要這樣的人才來輔佐自己,你想啊,就算自己撈的錢再多,要是都個個都不會下蛋那還有什麼盼頭,所以說一定要有投資意識和投資觀念,不管是現在的歌舞廳夜總會,還是以後的房地產娛樂圈,這些賺錢的買賣自己怎麼說也要插上一槓子,要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穿越的身份了,自己多出來的五十年知識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07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三章、招安二世祖


高戰越想越覺得只要是人才就不能放過。眼前這個懶人看著不怎麼出奇,肚子裡的存貨倒是不錯,有時候看人不能光看外表,那太膚淺了,要能慧眼識英雄,狗屎中撿到寶那才是高招。

高戰這麼一思忖,看鄭十七的眼神就變了,變得有些朦朧和曖昧。

原本無精打采的鄭十七看著對方漸漸「火辣」起來的眼神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加上對方嘴角那一抹不懷好意的「淫笑」,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靠,這傢伙不會有那種愛好吧,要不然他笑地怎麼會你那麼淫蕩?

高戰哪裡知道鄭十七的心思,還在為自己從狗屎堆裡扒出寶貝而暗自慶幸。為了盡快籠絡人心,高戰做出低姿態,熱情似火地說:「和你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閣下高姓大名?」

「鄙人鄭十七,敗家仔一個!」

「謙虛,真是謙虛!我叫高戰,想跟你交個朋友,怎麼樣,跟我混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咱們合起伙來做它幾筆生意,到時候要什麼有什麼。開跑車住豪宅養洋狗,拿法國香檳漱口,數鈔票都數得你手軟,操,讓那些大亨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闊佬!」

鄭十七盯著高戰看了老半天,高戰還以為自己說動了對方,正準備再加一把力的時候,鄭十七哀求道:『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我這人生性太懶,那些打家劫舍綁架勒索的事兒實在是做不來,就算我投靠你,也只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所以你還是放過,讓我自生自滅吧!」

入肉屍穴他老母,這傢伙把我當成了什麼?匪徒路霸,還是省港奇兵?好不容易看得起他想把他收羅旗下,他卻不知好歹胡猜亂猜。

「你***別不知抬舉,告訴你,我並不是什麼山大王,正相反,在一天前老子還是正義凜然的香港皇家警察,職位是沙展!**巴子,我原本看你是個人才,覺得埋沒了有些可惜,你不是沒有資本做生意嗎,我有,這就是一個機會,你要是不是白癡傻瓜的話就一定會把握住,不為別的,就為你是個讓人瞧不起的二世祖敗家仔,你不要臉,你死去的老爹還要臉,你們鄭家列代的祖宗也要臉,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自己照照鏡子,看自己是想當一個廢物,讓人指著鼻子狂罵呢,還是願意做一番大事,創造出一番比你老爸還要牛逼的基業,讓人家真正明白你鄭十七不僅會敗家,而且更會重整家門一飛沖天!」

鄭十七突然覺得屋裡面好熱,自己穿著的短褂都被自己背上的汗水溻濕了。

眼前這個臉龐稜角分明的男人似乎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進了自己的心裡面。是呀,鄭十七,難道你願意就這樣碌碌無為地活下去嗎,這種吃飽了等死的生活就是你的追求嗎?鄭十七默默地質問自己,一雙手狠狠地攥緊露出青色的虯筋。

半天,他抬起頭來;「你能給我多少本錢?」

高戰:「不會太多,畢竟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你,你究竟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遛遛,不過我高戰可以對你承諾,只要你真有那種本事,我絕不會吝嗇自己手中的資金。你說的很對,做生意靠的就是資本,說的再清楚一點就是在玩現金流,所以你要是真有點石成金撒豆成兵的能耐,我高戰就是砸鍋賣鐵也會鼎立支持你!」

鄭十七感覺喉嚨裡有什麼東西窒息住了自己,他好不容易舒出一口氣,問道:「那我究竟能先使用多少?」

高戰伸出二個手指頭。

鄭十七心想也是,萍水相逢人家能一下子掏出兩萬塊已經是不錯了,現在一座千尺洋房也不過才七八萬塊錢,誰讓自己是個敗家仔呢,有錢的時候不知道去珍惜,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於是就說:「二萬塊雖然少了點不過也可以積少成多…..」

「不,是兩百萬!」高戰毫不猶豫地說。

鄭十七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對方才初次和自己見面就敢投資兩百萬給自己做生意?我不是在做夢吧,或者剛剛聽了一個天方夜譚?

「你不用懷疑,我高戰說兩百萬就是兩百萬,我這人性子太急,不喜歡等待,你那個狗屁『積少成多』我根本就沒有興趣,操,做生意就跟賭錢一樣,要麼不賭,要麼一賭就賭它個天翻地覆,輸也好贏也好,總之玩的就是心跳,這才是做生意最刺激的地方!」

瘋子,這傢伙一定是個瘋子,要麼他就是一個比自己還瘋狂的敗家仔!

高戰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用手指頭敲著桌子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一個瘋子,不錯,我這人有時候是有點瘋瘋癲癲做一些出格的事兒,不過正確來說我不是瘋子,而是一個冒險家,而且是最大的那一種,現在香港就是冒險家的天堂,是大冒險家的樂園,你看,外面那麼多人,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說不定其中有一個就是未來的香港大亨,只要是人,只要肯拼,就都有機會成功,眨眼之間就能成為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甚至是億萬富翁!香港很公平,它就是一個龐大的鱷魚潭,有膽量你就下到裡面游一遊,不要只是在上面發牢騷。你說,像這麼好玩的一個地方要是沒了我高戰,那它會不會失色很多,沒趣很多,所以我一定要參與進來,並且一贏到底!」

高戰用一種顧盼雄飛的姿態俯視著鄭十七,一時之間鄭十七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和懦弱,在這個巨人面前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追求成功的步伐,他就是戰場上不敗的將軍,是永遠睥睨沙場的戰神。在他面前一切都變得脆弱,腐朽,一擊必毀!

高戰凌厲無匹的霸氣徹底征服了他。如果此時他看過《教父》的話,一定會主動深吻對方的手背,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敬仰和忠誠。可惜他早生了幾十年,所以只能搔搔頭說:「死就死啦,我跟你干了,只要你不把我賣了,做什麼都行!」

就此一番話,從此大香港多了一名卑鄙的傳媒大亨。據說他的臉皮之厚決不下於他的幕後老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08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四章、宰一刀


一看鄭十七決心「投誠」了,高戰不禁笑了出來,心說,不怕你小子不服,誘拐你比誘拐處女上床要容易多了,對於她們還要做臨床心理輔導呢,對於你只要打一支興奮劑就一切OK!

「既然這樣咱們就案板上釘釘子-----說定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是在我的範圍之內,老闆我一定幫你解決!」

鄭十七顯得很正經道:「我沒什麼要求,除了想做生意重整家門以外,我無慾無求,你不是說要給我二百萬嗎,錢呢?」

靠,這還叫「無慾無求」,張嘴就問自己要二百萬。高戰語重心長道:「傻仔啊,我又不是開銀行的,怎麼會帶那麼多錢在身上,我知道你求錢心切,可那也要給我時間籌備一下啊,你放心,看我模樣也不像那種吃飽了沒事幹跟你瞎掰的人,等一下我給你寫一下我的地址和聯繫方式,有空你只管去找我,我一定兌現承諾,不過現在嘛,你還是先給我找輛黃包車吧!」

鄭十七收拾好自己剛剛亢奮起來的心神,心說自己已經消沉了這麼久,就算想翻身也不必急於一時,有道是好事多磨,只要自己有了信念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成功,想到這裡便恢復精神帶著高戰在車行轉了幾圈。

時間不長,兩人已經看了許多輛黃包車。最後高戰指著一輛最破最舊的黃包車說:「就是它了!」

鄭十七有些傻眼:「老闆,你腦子沒問題吧,雖然說收藏古董越老越好。可這輛黃包車兩個輪子銹跡斑斑,車篷又髒又破,整個車身都快要散架了,能不能拉動倒是其次,問題是放在家裡太礙眼啊!」

「我沒說放家裡啊,我是要拉它!」

「什麼?」這一下子鄭十七徹底沒語言了。

「把它放下來,讓我拉著溜躂溜躂!」

兩人好不容易把「祖奶奶級」的黃包車從檯子上「請」了下來,高戰像買高級汽車一樣圍著它轉了幾圈,那模樣看起來很滿意,就差嘴裡吹口哨了。

高戰嘴裡嘟囔著;「也不知道能不能拉。」拉起黃包車在空地上試了試,別說黃包車還真爭氣,除了不斷發出快要散架的聲音以外沒半點毛病。

「還成,就是它了,這輛車我買了,多少錢?」高戰像買了一輛法拉利一樣高興。

鄭十七不禁再一次搖搖頭,暗說一聲「瘋子啊」,嘴裡道:「一共是一百二十六塊,看在你即將是我老闆的份上打個八折,還剩下一百塊零八毛!」

「什麼,就這破車你敢問我要一百多塊錢?我沒聽錯吧!」

鄭十七笑容可掬地說:「沒錯,是那麼多錢,理由很簡單,這輛車的確很破,但我看你的神情是非常非常需要它,在別人眼裡它就是一堆廢鐵,在您眼裡我想應該值這個價值吧!」

「你他媽這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奸商一個!」

鄭十七還是笑容可掬地說:「我不是說過嗎,奸商不能做一輩子,不過偶爾做一回也無傷大雅。再說你之所以投資是為了讓我給你賺大錢,說白點就是你給我薪水我給你打工,咱倆誰也不欠誰的,而現在這卻是我自己的生意,以前我不懂事把家產都給敗光了,現在我要開始全部掙回來,當然這還要謝謝你對我的鼓勵,從今天起我要發憤圖強做一個真正的商人!」

高戰徹底無語,***自己無意激發出一個財迷,翻翻口袋:「喏,這是一百塊錢,八毛就沒有了!」

鄭十七一搖頭:「那不行,咱公是公私是私,本來就不掙你什麼錢,你也不能讓我賠錢啊!」

「你娘的頭,八毛錢也要啊,我給你投資二百萬你怎麼不提呢?**,你真摳門到家了!」高戰甩手扔給對方一塊錢。「剩下的不用找了,看你嘴巴那麼會說給你買汽水喝算了!」

「謝謝盛惠兩毛!」

看著鄭十七一本正經的模樣,高戰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鄭十七莫名其妙,自己不過是宰了他一刀,難道就把他給宰傻了。

「哈哈哈,你***還真是人才,我高戰沒看錯人!一想到你以後要在商場上替我把那幫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兔崽子們宰得哭爹叫娘,我就說不出地興奮啊!」高戰說完一巴掌拍在鄭十七的肩膀上:「你***要是不去找我,我就打斷你的腿,我可不想以後在商場被你小子算計!」

高戰眼中乍射出寒芒,讓鄭十七知道對方不是在隨便說笑。

從黃包車車行出來,天色還早,高戰拉著黃包車心想自己應該開張做生意了,於是就在最繁華的一個街道上停車準備拉客。

拉客前要做好一切行頭,看看自己西裝革履的模樣,跟自己的計劃衝突太大了,高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旁邊的一個黃包車伕說:「喂,你說我們是不是同行?」

那個黃包車伕起初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光天化日遇到了打劫的,等明白過來想要發火的時候,又看到了對方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個頭,身子就又軟了下來,道:「大哥,你想做啥哩?」

「我問你,你跟我是不是同行?」高戰惡凶凶地問

「是,咋不是哩!」

「那好,既然我們是同行,那要不要守望相助?」

「要,當然要哩!」他的肩膀都快要被高戰給抓碎了,心說今天倒霉看起來遇到了劫財的。

「那好,你把衣服脫下來!」

黃包車伕一下子忘了肩膀上的疼痛,心說慘了,遇到劫色的了!

「大哥,你看這大白天的,你搞那玩意不好啊,我好幾天都沒洗過澡了,你看我給你一些錢行不?」

「**,讓你脫衣服你囉唆個什麼!快給我脫,等一會咱倆把衣服換過來!」

「什麼?」黃包車伕盯著高戰西裝革履的衣服眼珠子骨碌亂轉。「你要跟我調換衣服?那可行哩!」手腳並用,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給扒了下來,最後只剩下一件補著補丁的大花褲衩子。

高戰撿起對方脫下的衣服,一股子酸臭味衝鼻而來。

扇扇鼻子,心說高戰啊高戰,看你自己出的什麼臊主意,不過為了計劃你還是忍了吧!

於是高戰就「艱難」地把這身新出爐的行頭換到了身上。

臨走前那個黃包車伕還不忘說一聲:「謝謝你啊大哥,以後有這好事記住還要找我呵!」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09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五章、香港最牛的黃包車伕


這時候正是中午十分,香港夏季的天氣又特別的炎熱,高戰左等右等竟沒一個乘客坐他的車,只是不時有人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他。

**巴子,看起來這第二職業不好幹啊,龜孫子們連問都不問我一聲,難道非要我使用暴力手段他們才肯坐上來嗎。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黃包車有多麼的破,多麼的爛,這樣絕無僅有的「爛車」有誰敢坐?誰坐上去就是在趕著丟人,而且是一路丟到香江灣。總之一句話,這樣的車就是乞丐也不會看一眼。

眼看周邊的黃包車多多少少都拉上了人,唯有自己還在太陽下干曬著。

高戰火大了,看見前面走過來一個夾著公文包的小胖子,拉了車上去就說:「你他媽去哪兒,我拉你!」

小胖子明顯沒見過這樣攬客的牛人,不知所措地扶了扶鼻樑上的小眼鏡,剛想開口,一個黃包車伕搶過來說:「先生,您坐車嗎?我拉你,我的車子不僅穩當,價錢也不高,而且跑的還快!」

小胖子有些心動,滿意地點點頭,剛想邁步,卻聽高戰兇惡地說:「你他媽邁一步試試看,你要是敢坐他的車,我就把你給活剮了,再把你身上的肥肉一塊塊地割下來,剁碎了拌成餡兒,做成人肉叉燒包!」

小胖子一看高戰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禁腿肚子發軟,邁出的腳一下子收了回來,那模樣就像吸血鬼踩到了陽光。

高戰回頭沖搶生意的人說:「王八羔子你活膩味了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生意你敢搶,**,今天老子沒空理你,算你小子走運,要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人哪裡見過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正想爭辯,卻見對方眼中爆射出可怕的光芒,那模樣就像是叢林中四處覓食的野獸,一下子就把嘴邊的話嚇了回去,結結巴巴地說:「誤誤,誤會!我是怕大哥您太辛苦了,這才想給你減輕負擔!既然大哥您要拉他,我就立馬離開,我立馬就離開!」說完拉起黃包車一溜煙就跑了沒影兒。

小胖子看看破爛不堪的黃包車,再看看高戰,哭喪著臉說:「師傅,我不坐車行嗎?」

「老子叫你坐,你就得坐,要不然就不是你坐黃包車了,而是黃包車坐你了!」

「什麼意思?」

「把你小子打扁了再用黃包車碾過去!」

小胖子如喪考妣地坐到了高戰的黃包車上,說:「師傅,那你就拉我去南京路吧!」

「老子知道要去呢,不用你他媽囉嗦!」

黃包車拉動起來,兩個銹跡斑斑的車輪子一上一下地起伏著,小胖子像忍大便一樣忍著一路的顛簸。

過了沒多久,小胖子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說:「師傅,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我是要去南京路,不是前面這條路!」

「沒錯,你乖乖聽話給我坐好就是了!」

「師傅,真的走錯了,嗚嗚,我媽煲了湯還等著我回去喝呢!」

「你這麼胖少喝一碗湯死不了,大不了就當作是減肥!」

「嗚嗚,師傅我不坐了行嗎?你要把我拉到哪兒去?我想回家,我給你車錢還不行嗎?」

「你他媽給我閉嘴,等一下到了地方老子自然會放了你!」

小胖子徹底相信自己被這黃包車伕給綁架了,低頭看看跑得飛快的車輪,想要跳車逃跑又沒有那個膽量,一想到恐怖的撕票,小胖子就覺得渾身冒冷汗。

高戰拉著小胖子一口氣跑到西九龍大街,老遠就看見了正在賣糖水的李老漢,於是就拉車跑過去說:「大爺,來碗糖水解解渴!」

李老漢抬眼一看:「恩人啊,怎麼是你?你怎麼…..怎麼拉起黃包車了?」

高戰要的就是他這麼一問。

裝出一副用盡委屈的樣子,言語悲切道:「一言難盡啊,自從上次為你女兒……哎,不說了,不說了!」

李老漢哪裡知道他是在以退為進,急了:「恩人啊,是不是因為你替翠花討回了公道,從而得罪了那些洋鬼子,所以才丟了工作?」

高戰沒有開口回答,不過那眼神早說明了一切。

「哎,都是我害了你啊,你可是好人呀,現在能像你這樣為窮人著想的警察都快絕種了!不行,我一定要聯合街坊鄰居們去警署給你討回公道,這是什麼世道嘛,還有沒有天理和王法,你為民請命,捉獲了強姦我女兒的英兵,卻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就是拿到港督面前也說不過去!」

「李大爺,您千萬不要這樣做,我知道您這人向來都是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有了滴水之恩,必將湧泉相報,別人對你好一點,你就恨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送給對方,放到古代您就是關二爺那樣的忠義之士,不過這件事情真得很複雜,不是你能夠幫助我解決的……」

李老漢哪裡被人這樣誇過,自己不過是街頭買糖水的,竟被一個警察中的大官誇成了關二爺,雖然這個警察大官已經下崗,但這種殊榮卻讓他美到了骨髓裡。

「放心吧高警官,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恩人,這個忙我一定要幫!阿飛,阿強,你們快叫街坊鄰居們都過來,我有話要跟他們說!」

不大一會兒,周圍就擠滿了,大家都認出了這個拉黃包車的就是以前的高警官,一時之間問候聲不斷,高戰和他們熱烈地一個個握手,擁抱,拍肩膀,就像見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看人已經來齊,李老漢聲情並茂地把高戰的悲苦遭遇說了一遍,當然在訴述當中多多少少摻加了一些自己的個人感情,譬如說高沙展是好人啊,他是被陷害的,那些洋鬼子都是壞人,連這麼好的警察都給撤職查辦了,我們以後還怎麼活啊,所以我們大傢伙一定要聯合起來替他討回公道!

大家早看見了「高戰的不幸遭遇」,那個霸氣十足的高警官為了我們竟然落魄成了這樣。

再被李老漢這麼一鼓動,大傢伙不禁正義高漲,吵著嚷著說這就要到警署去示威,有示威經驗的馬上出來說,要示威就要有準備,什麼條幅啊,口號啊,時間啊,地點啊都要統一和制定,並且在集體行動一定要聽從號令不能慌不能亂,這樣才能不亂陣腳,不被政府抓住把柄。

高戰此時是「熱淚盈眶」啊,抓住大傢伙的手說:「今天你們總算讓我見到了什麼才是真正有責任感和正義感的香港市民!」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10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六章、幫兄弟一把


有些人天生就是演戲的料子,好比高戰,他就自認為自己很有表演的天分,看看這眼淚,說哭就哭,跟噴泉一樣嘩地一下子就出來了,再看著這煽情的告白,就算是傻子聽了也要動情。**,總之自己在這些街坊鄰居面前的表演好的沒話說,去康城拿個影帝也綽綽有餘。

等高戰演完悲情戲以後,發現坐車的小胖子竟然還沒逃跑。小胖子苦啊,自己不是不想逃,是逃不掉啊,那麼多人把他和高戰圍住了,連一個縫隙都沒有,自己又那麼胖,想擠也擠不過去呀,等到大傢伙散開,他還只能坐在這裡。

「大哥,看你樣子也不是壞人,麻煩你就把我拉回去吧!」小胖子小心翼翼地說。

「老子沒力氣了,你小子自己下來走吧,**,長那麼胖還學人家坐車,這錢你得付雙倍!」高戰伸手把小胖子揪了下來。

「大哥,你不能這樣啊,這地方我不熟-----我媽還等著我回去喝湯哩!」

不理會小胖子的哭嚎,高戰拉住黃包車直奔《香港商報》的編輯部,開始實施自己的第二步計劃。

當李沙威看到高戰的時候一下子楞住了,真以為自己是在看魔術「大變活人」。

「你…..是高戰?怎麼才幾天不見你會淪落到如此模樣?你是不是在開化裝舞會,打扮的真像黃包車伕!」

「不是像,而是我根本就是!」

「啊?!」李沙威終於理解了那句話,人生變幻無常,世事難以預料。

「沒什麼好驚訝的,我被上司擺了一道,上次為了抓捕強姦少女的強姦犯開罪了洋上司,於是就丟了工作!」

「那你也不能落魄到這副模樣啊!」

「一言難盡啊,都怨我不會做人,當警察的時候腦子裡面除了正義就是天理,得罪了太多的人,現在被警隊給開出了,為了生計只好東奔西走找工作,誰知道人家一看是我,怕惹來麻煩都不敢請我,你說我一大老爺們飯量又大,不工作哪裡能填飽肚子啊,沒辦法只好拉黃包車了,不要技術只要有力氣就行!」

一聽這話李沙威不禁唏噓不已,道:「人生真是如夢啊,既然這樣高兄也不要難過,歷史上的大英雄大丈夫也都有落難的時候,大不了經受一番挫折以後從頭再來,你還這麼年輕,有的是前途,俗話說的話,這花不開那花開,總有春光明媚的時候!」

高戰雖然是在演戲,但一見李沙威能夠這樣信任自己,鼓勵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慚愧,人家把自己當成了知心好友,自己卻把人家當成了撈取資本的籌碼。

李沙威還以為他在難過,拍拍他肩膀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以我看這拉車的活兒你也不必做了,我們報社還缺個打雜的,雖然薪水不多卻也比你拉車強上數倍,有空閒的話咱們還能坐下來喝喝小酒,現在香港世道亂得緊,不當警察也未必不是什麼好事兒!」

高戰心中微微有些悸動,臉容變換很快,不一會兒又露出充滿信心的樣子。

「沙威兄,只要有你這幾句話我已經知足了。說實話我這份拉車的工作雖然不怎麼樣,但我已經滿足了,用自己的汗水換口飯吃,我覺得踏實,實在,你要真是讓我來這裡工作我還不習慣,為什麼,我這人不愛讀書,看見字就頭暈,你這裡到處都是鬼畫符,要是我來這裡工作的話,我看一天起碼也要暈上十幾次!」

「哈哈哈」李沙威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還這麼不學無術,既然你不願意到這裡工作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你的遭遇太令人氣憤,我李沙威雖然不是什麼正義使者,卻也是想為你討個說法,明天我就親自執筆寫篇報導抨擊一下這些洋鬼子!」

高戰心中樂開了花,嘴上卻道:「那不好啊,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怕麻煩我就不幹這個主編了,像我們這些做報紙的就是人民大眾的口舌,別人不敢說的話,我說,別人不敢做的事,我做!再說你這件事也不是個人的事情,而是那些英國人歧視我們香港人,把我們當成二等公民的政治縮影,稍不如他們的意,就把你撤職查辦,也不看看大香港有多少中國人,他們又能欺負了幾個,只要咱們擰成一股繩,到最後投降的一定是他們!總之只要是為了香港好,為了香港的未來謀福利,我李沙威就算是被人砸了報社打斷腿也義無反顧!」

高戰聽得熱血沸騰,心說這才是真正好樣的香港好男兒,不過你還被我給利用了,真是慚愧啊慚愧!

「哦,對了,我幾此都沒見到查兄,想必現在他很忙吧?」

「忙什麼忙,就算忙也是在忙著單相思,他迷戀夏夢都快發瘋了,表白又不敢對人家表白,約會又不敢主動去約人家,人家怎麼也是一個女兒家,又是大明星,自然要矜持了,他這樣八風不動地去追人家,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小打小鬧麼,要是真能博得美人心那才叫做怪事哩!」

「查兄那麼儒雅風流,我想夏夢小姐多多少少也會對他有些好感,再說兩人經常在一塊拍戲,日久生情這種事也是常有,聽你所說就差約會和攤牌了,沒關係剛好我今天有空,我這人沒什麼能耐就是臉皮夠厚,我就主動去幫查兄一把!」

當高戰把自己心裡的計劃說出來的時候,李沙威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高戰說:「你啊你,還真是土匪本色!」

夏夢拍戲的地方是在不遠處的長城影視基地。在那裡,正在準備拍攝電影《千嬌百媚》,內容是舊上海的一個歌女很不幸地愛上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誰知道公子哥始亂終棄,為了追逐榮華富貴,最後背棄了自己的誓言,拋棄了癡情的歌女,歌女悲慘地淪落到街頭。

故事雖然俗套,奈何有大明星坐鎮,所以公司也投入了一大筆費用,更為了劇情需要花錢搭建出了一條舊上海模樣的街道。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11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七章、金庸與夏夢的約會


現在要開拍的一幕是男女主角在大街上爭吵以後,女主角憤怒地甩了男主角一耳光,然後任憑男主角怎樣勸阻也攔不住,直接叫了一輛黃包車坐了走人。

「卡,你這拉車的究竟會不會拉車,車頭和車尾都擺錯了,你讓女主角怎麼上車?」導演拿著喇叭生氣地叫喊道。

夏夢是這部戲的女主角,剛剛已經綵排了好幾場導演都不滿意,天氣悶熱,自己的鬢際上已經滲出了細汗。她拿出小圓鏡補了補粉,然後對導演說:「導演,沒關係,可能剛才大家都稍微有些緊張,我們重新開始一次,說不定這次准過。」

導演一看夏夢說話了,忙笑道:「夏夢小姐沒想到你人這麼漂亮,心眼還這麼好,平時還沒什麼架子,像這樣跑龍套的有誰肯為他們說一句好話,也只有你不僅說好話,還願意陪他們一起受罪!」

「跑龍套的也是演員,只要肯用心去學說不定哪一天也會變成大明星,所以導演你要多給他們一些機會。」

「夏夢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啊,那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重整旗鼓再拍它一回!」

導演回過頭招呼大家準備好,然後拿起喇叭大聲喊道:「各就位準備,一二三,開拍!」

「阿霞,你不要走,你千萬不要走啊!沒有了你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男主角悲切地拉住女主角的手道。

「我們玩了,你和我在一起只會讓大家都不開心,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個女人,你就去找她好了!」女主角回頭欲走。

「阿霞,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你不能走!」男主角用強抱住了女主角。

「啪」地一聲,女主角甩了男主角一個耳光,然後氣沖沖地喊:「黃包車!」

跑龍套的演員拉著黃包車跑了過來,女主角上車道:「開車!」

黃包車載著女主角一溜煙跑了-----跑的很快,而且很快就跑出了街道。

後面導演還在感歎:「這次大家演的實在是太好了,每個鏡頭都十分到位,就連那個拉黃包車的也很賣力-------咦,跑龍套的,你要把夏夢小姐拉到哪兒去啊?」導演終於發現了事情不妙,夏夢小姐被給拐走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喂,停下來,你要把我拉去哪裡?」夏夢有些害怕。

「夏小姐請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叫高戰,我是查先生的朋友,他抹不開面子,所以只好讓我用這種方式來請你去喝咖啡!」

一聽是金庸要約會自己,夏夢的臉倏地紅了,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可一想到那個風流倜儻的身影,自己內心就不免會湧起一股欣喜和酸楚。

很快就到了咖啡店。高戰把黃包車停了下來,擦把汗說;「您進去吧,查先生在裡面等你!」

夏夢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金庸像小孩子一樣正搓著手焦急地等待著。他有些懷疑李沙威是不是在欺騙自己,又害怕這是一個事實,他真有些不敢單獨面對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兩種心情糾纏在一起,讓他心中亂的猶如一團棉絮。

伊人出現,金庸頓時有些窒息。

咖啡廳裡傳出悠揚的音樂聲,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在眼前,就在自己咫尺的距離。

金庸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哽咽,他想要開口說:「你終於來了。」但卻沒說出來,而是笨拙地拉開椅子,做出了一個羞澀的請入座的動作。

夏夢突地笑了,看到比自己還緊張的金庸,她心中那種忐忑與不安馬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容和優雅。

她坐了下來,桌子上瑩瑩的燭光映紅了她的臉,在金庸眼裡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都要迷人。

「你請我來喝咖啡的方式很特別啊。」夏夢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

「啊?!」金庸詫異了一下,然後說:「真有些不好意思,高戰他做事的時候是魯莽了一點,不過他是我的朋友,而且很知心的那一種。」金庸強調了一下。「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幫我的忙,我不敢當面…..約你,這才…….,當然,他這麼做對您實在是有些不太禮貌…….」

金庸見夏夢在凝視著自己有些說不下去了,他低頭一口氣喝盡了杯中的咖啡,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是苦澀還是甜蜜。

但隨著時間的流失,金庸終於克服了內心的羈絆,找回了那個風流倜儻充滿自信的自己。

就這樣,在咖啡店裡的幽幽燭光和柔柔音樂中,兩

人呢喃而語,不時頻頻舉杯,那種詩意的氛圍及浪漫的情調,實在令人陶醉銷魂。金庸趁著幾分酒意,終於傾吐了自己的愛慕之情。

夏夢初聽有些愕然,不過馬上就變成了感動,攪拌著咖啡說自己非常敬重金庸的人品、也非常仰慕金庸的才華,只可惜他遲了一步,兩人注定了有緣無分,只能感歎「恨不相逢未嫁時」。

夏夢是那種重情義的女子,她絕不願意為了這遲來的愛情而去傷害自己的夫君,所以最後她只能請求金庸

能夠格外原諒於她。

金庸還能說些什麼,羅敷已有夫,自己只能單相思了。

最後,夏夢深情地對金庸說:「查先生,我和你今生今世難償此願,也許來生來世還有機會……」

金庸有些悵惘,此時此刻內心深處只有一句詩可以代替:「此情可待成追憶……」

外面,高戰正在為自己的傑作而得意的時候,找麻煩的人上來了。

「你的車不能停在這裡,根據交通規則第十六條,把黃包車停在路口,或者大路中央都是違法的,所以你要接受罰款三塊錢!」一個交通巡警撕著罰單說。

高戰對這種找茬收黑錢的招式瞭如指掌,但沒想到今天會用到自己的頭上來。

於是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面孔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你耳朵聾了麼,我說你的車不能停在這裡,阻礙了交通,現在必須要接受三塊錢的罰款!」巡警很不爽地重複了一遍。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高戰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臭拉黃包車,你在消遣我是不是?我可是這一條街的巡警,上一次有個跟你一樣壯的傢伙因為多看了我一眼,我就把他打得半死,識相的你就快點把錢給交了,大爺我心情好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巡警怒不可遏了,一下子把警帽扭到一邊,露出一張長滿青春痘的豬腰子臉,凶道:「呦嘿,你小子好他媽拽啊,竟敢玩我,向我示威是不是,操,我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高戰笑了,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二句話:「還不知道咱倆誰整死誰呢!」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膘叔跑了過來,一看是高戰忙道:「戰哥,怎麼是你啊,這小子得罪了你嗎?哎呦,你這臭小子還趕快認錯,這可是敢捅老外屁股的高沙展,你他媽活膩味了敢給他撕罰單!」

一聽這話豬腰子臉立馬就軟癱了,心說走了八輩子霉運,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絕代煞神,聽說人家連英國將軍的屁股都敢捅,看起來我今天是凶多吉少啊。

連忙賠禮道:「小子我初來乍到有眼不識泰山,就你說的狗眼長到了屁股上,還請你高太貴手放我一馬,我給你道歉了!」說完啪啪啪直扇自己的嘴巴,就差跪下磕頭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12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八、榮耀與愛情


高戰絲毫沒有被對方的道歉感動,毫不留情地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罵道:「操你**蛋,欺軟怕硬的傢伙,老子最看不起你這種鳥人,你要是硬過去,我還會給你留點臉面,看你這副烏龜樣,我真他媽想吐!」

「爺,高爺爺您就饒了我吧,我只是想收些小錢去窯子裡消消火,沒想到會得罪你啊!」

「消火?你先把老子的火消了再說。」高戰說完拎起豬腰子的領口推給膘叔道:「他不是想消火嗎,你給我找五個丫頭來輪流伺候他,直到他不能硬起來為止,還有,他每硬起來一次,你就給我狠扁他一次!操你姥姥的,連窮苦百姓的錢都要黑,你他媽簡直是豬狗不如!」

豬腰子臉徹底嚇癱了,心中大呼,不好啦強姦啊,不,輪姦啊------!

就在高戰氣沖沖的時候,一輛汽車從他身邊開過,裡面的白玉嬌向外望了一眼,正好看見高戰的身影,她的心不由悸動了一下,酸楚的味道湧上心頭。

「怎麼了,你看見了誰?」董公子側臉看見了白玉嬌微變的顏容。

「哦,沒什麼,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董公子的汽車在前面拐了幾個彎,不一會就到了董公館門前。

電動大門緩緩打開,汽車開了進去。

傭人萍姐見董公子帶著女朋友回來了,忙迎上去道:「少爺,老爺在書房正等著你呢!」

董公子握了握白玉嬌的手說:「別害怕,今天是我第一次帶你見家長,你放輕鬆些,其實我父親也是很開明的,只要你等一會表現好一點,我相信他會喜歡你的!」

白玉嬌「嗯」了一聲,嬌美的容顏上似乎因為緊張而覆蓋上一抹紅暈。其實此刻她的心裡卻是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個霸道,蠻橫,讓她的心不住跳動的流氓…..不可以,我決不能再想他。白玉嬌急忙搖了搖頭。

此刻,書房裡面赫赫有名的地產大亨董浩雲正在桌子上俯首細細地臨摹著毛筆字。他臨摹的是宋徽宗的瘦金體字帖,字跡鐵劃銀鉤剛勁有力,在雪白的宣紙上顯得更加嶙峋和飄逸。

當他臨摹到「馨」子的時候,敲門聲響了,心中一抖,落筆重了一些,飽滿的墨水把最後一撇加重了許多。

歎一口氣,董船王放下毛筆,用手帕擦了擦手,心說事事無完美也無絕對,有時候追求其毫無瑕疵也是一種心靈上的累贅,也許我應該再給劍鏵一個機會。

香茗流動著飄逸的清香,但放在白玉嬌面前卻沒有一絲要飲用的慾望,此時此刻書房內只有她和董大亨兩人,董公子已經被老父親支開,現在是她單獨面對家長的時候。她的手抓著衣角不住地捻動,心裡面的緊張像肥皂泡一樣緩緩膨脹。

董大亨鬚髮潔白,眼角和額頭上刻滿了風礪的皺紋,飽經風霜的額頭下面是一對深邃而又平和的眼睛,那眼睛望著你,就好像望到了你的心裡去,讓你悸動發麻,毫無遮掩。他的臉上充滿了春風般的笑容,但那種厚積薄發的強勢,卻隱隱約約從笑容後面散發出來,讓人不敢反駁或者抗議。

「這杯香茗不合白小姐胃口麼?」董大亨禮貌地問。

「哦不是的,這茶很不錯,看樣子應該是極品的老君眉。」

「原來白小姐也懂得飲茶。」

「不,我只是喜歡看一些閒書,所以知道一點點。這『老君眉』在《紅樓夢》裡面有記載,是賈母最喜歡飲用的茶水。」

「了不起啊,學以致用,白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還這麼聰明伶俐,真不知道我們劍鏵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福氣!」

白玉嬌心中咯噔一聲,心中那個影子又浮現出來,嘴角勾勒著一抹微笑,好像在說,你的心願終於快要達到了。

「既然白小姐這次來了,我就開門見山地給你說清楚,你的身世背景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依照你先前的家世也算是官宦人家書香門第,但沒落了就是沒落了,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不要說我太重視門戶觀念,現在的大香港就是這樣,像我們這種豪門,你要是娶了一個戲子當兒媳婦,絕對會被人家指著脊樑骨恥笑。但我卻不得不接納你,只因為我們劍鏵喜歡你,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我怕他是因為一時衝動而誤了前程…..不過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要交往,我也不阻攔,只是他不久就要去英國讀書了,我希望你能支持他,最好能跟他一塊去英國留學,年輕人嘛,多學一些知識總是好的,好像白小姐在國內的時候功課也蠻好的,就算重新拾起來也應該是事半功倍,到時候你再回來,我想很多人恐怕就認不出你啦…..劍鏵還很年輕,又是我們董家的長子,我希望他在未來裡能夠專心致志為家族的事業而奮鬥,我不願意等自己老的時候事業後繼無人,畢竟這是我自己一手開創的基業,從賣水泥到經營房地產,每個腳步都充滿了我的心酸和汗水,白小姐,我不想再多說些什麼,現在房地產生意不景氣,我只盼望劍鏵以後能多幫我的忙……..」

聽著這番話,白玉嬌的心中卻在起伏不定,一個聲音在吶喊,你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嗎?你真的是喜歡董公子嗎?問問你自己吧,你藏在心中的目的,那個渴望恢復家族榮光的願望。為了這個願望你甘心放棄一切嗎?放棄自己心中真正所愛的人?一個靈魂在拷問著自己。

董大亨哪裡知道她心中的翻江倒海,輕咂一口茶道:「你既然願意做我們董家的媳婦,就要遵守董家的規矩,首先就不應該再拋頭露面了…..」

白玉嬌手中攥出了汗,高戰那似笑非笑的臉在她腦海中激盪。而董大亨還在有條不紊地說著。

「這是一些見面禮,雖然不多,還望白小姐收下,權當是我們這些做老人的一點心意…..」董大亨把一副名貴的首飾盒打開以後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串漂亮的翡翠項鏈,珠圓玉潤,螢光流動,散發著迷人脫俗的光彩。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終於到了必須抉擇的地步。

白玉嬌的額頭滲出了汗水。

董大亨凝視著她。

她終於一咬牙,把首飾盒接了過來,她知道自己已經距離自己的願望更近了,但離那個影子也更遠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13
第一卷、雛之鷹 第七十九、鐮刀幫的麻五


此刻,就在高戰為自己的計劃開展順利而得意的時候,顏仝已經帶齊了幾隊人馬砸了新星社的幾個場子。

對此有人說,管他是不是什麼狗屁華探長,找人把他做了一了百了,看那些兔崽子們還橫不橫。高戰卻說那樣太便宜那老小子了,要玩也要把他玩個透徹,所以這段時間凡是小場子暫時不要管,只要把大場子看牢了,就有本錢東山再起。

確實顏仝不敢去動太大的場子,他之所以砸些小場子也是為了消消火氣,當然,以他奸詐的個性主要是想拋磚引玉,讓別人來啃這塊硬骨頭。

而此時,暗地裡還真有一個人正準備招兵買馬,去砸新星社的老巢碧仙桃大賭場。

麻五是以前「鐮刀幫」的金牌打手,自從三年前華探長藍剛帶人在深水埠和鐮刀幫展開一場生死大戰,一句滅了鐮刀幫以後,他就依靠零零碎碎的打家劫舍為生。

他原本長得並不是很醜,只是三年前的那場大戰,他的臉被人用刀砍了一刀,傷了他的臉部神經,所以他的嘴角總是僵硬著向左邊裂斜,給人一種齜牙咧嘴的醜陋感覺。

前幾天麻五在道上接了一個活兒,今晚準備在這裡和僱主交涉。

地上已經仍滿了煙頭,接頭的僱主卻還遲遲未曾露面。

麻五有些煩躁地用腳踢著地上的煙頭。這時候前面的陰影處傳來了腳步聲。

他知道僱主終於到了。等了一會兒,那人卻藏在影子裡沒有出來。看起來是個不想露面的主兒。

「我已經來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麻五有些不太滿意這種縮頭藏尾的僱主,他覺得既然你想整人家就不要怕對方報復,要麼一次就整得對方翻不過身,要麼就準備好自己進地獄。

黑暗處一個聲音道:「事情很簡單,今晚你去把碧仙桃大賭場的場子給我砸了,記住,砸利落些,最好能讓他們開不了張……這裡是二萬塊錢,事成之後我會再付三萬塊給你!」

一沓錢扔了過去,麻五沒有低頭去撿,而是嗖地一聲射出一柄連著鐵鏈的短刀,短刀正中那沓簽上,麻五手腕一動,嗖地一聲,那柄短刀穿著鈔票又飛回到了他的手裡。

「好功夫,看起來沒介紹錯你,現在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事情辦妥當了!」

麻五拿著鈔票在手裡面甩了甩說:「你放心,我絕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陰暗處沒了聲音,好像人已經離去。站了一會兒,麻五鼻孔中哼了一聲,這才有些不屑地轉離去。

他剛剛離開,從黑暗中走出來一人,但見他黝黑肥矮,年約五十上下,穿著不起眼的灰色大褂,臉上坑坑窪窪,像被硫酸燙過一樣,不過依稀可以看出先前的蒜頭鼻子蛤蟆嘴,一雙小眼射出仇恨的光芒,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羅三炮。

此刻羅三跑的心中充滿了心酸和仇恨,要不是姓高的小子自己也會淪落成這副模樣,堂堂的一代大亨像喪家犬一樣被人追著攆著打,為了逃命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連自己的容貌都給毀了,那種刻骨銘心的心酸與仇恨,讓他日思夜想的都是怎樣去報仇雪恨。高戰,這個令他咬牙切齒的名字,自己總有一天要把他強加給自己的侮辱與仇恨十倍千倍地還給他!

現在他苦苦等候的機會來了,那個可惡的傢伙終於被免了職,成了沒牙的老虎,自己要用暴力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即使把所有的身家性命押上也在所不惜!

烏雲緩緩移動著,月亮漸漸地躲進了雲底,難道這不是一個報仇雪恨的好日子嗎?哈哈哈,高戰,傅老九,你們等著,我一定要討回自己失去的一切!羅三炮狂厲地大笑著。

麻五絕對是個稱職的打手,是那種收了別人的錢就要立刻開工的人。

干他們這一行,不僅要心狠手辣能打,還要有職業道德,因為這樣才能接更多的活兒。

現在跟在鐮刀幫混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只要聽老大命令,賣盡力氣該砍誰就砍誰,然後就能混個肚子圓,有時候還能得到一些額外的打賞,現在呢,大香港的日子不好過,大陸政治局勢不穩定,許多人吃不飽飯都逃到了香港,弄得香港到處都是難民營,操廣東話的,山東話的,上海話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到處亂糟糟的,你就算是在路上走著,說不定也會被人給砍了。

香港失業率太高,許多人都找不到工作。自己是在島上吃刀口飯的,除了會砍人什麼都不會。鐮刀幫一滅,跟自己有仇的仇家不斷追殺自己,弄得其它幫派也不敢收留自己。沒辦法只好當打手,當殺手,日子過一天算一天。

在道上跟自己一樣,除了砍人什麼都不會的一大堆,爭著擠著要接活兒做,你說要是不賣力能行嗎,這就是為什麼自己需要遵守「職業道德「的原因。

麻五來到了缽蘭街的泗水路。此時的缽蘭街還不是未來燈紅酒綠繁花似錦的著名歡場,而這裡的環境也只能用「髒亂差」三個字來形容。但有一點它卻沒變,從一開始就是大香港最盛產小混混和流氓的地方。每天傍晚太陽一落山,這裡就成了鬼仔們的樂園,在這裡只要你有錢就什麼都能買到,你可以掏錢買人幫你頂罪,可以掏錢買人幫你砍人,更可以掏錢買來大煙,白粉。

一個衣衫破爛的人橫躺在馬路中央,好像喝醉了酒一樣睡在那裡。

麻五走過去,用腳尖踢踢他,聲音不大道:「起來,有大買賣要做!」

那人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面躥起來,露出一張髒兮兮的臉。他體格並不是很魁梧,卻顯露出一分矯健,過長的頭髮因為太髒結成塊狀粘在頭上,額頭展平充滿了傷疤,臉龐寬大黝黑的像是鐵塊,眉毛像大刀一樣懸在眼睛上,模樣有些說不出的猙獰。此刻從他的眼睛中射出只有豹子飢餓的時候才流露出來的光芒。

他並沒有開口發問,因為他是個啞巴。

他並不是麻五的手下,麻五一開始也並不認識他。

麻五隻知道他叫「啞巴」,因為在缽蘭街很多人都這樣叫他。

有一次麻五來缽蘭街僱人做活兒------他總是這樣,香港也流行這樣,為了不讓對手發覺是誰在後面搞破壞,大傢伙都會找些生面孔來充場面。看見幾個混混正在戲弄一個啞巴,其中兩個混混打賭說啞巴不能用頭把酒瓶子撞碎,撞碎的話就給他一塊錢。

啞巴二話不說拿起酒瓶子就砸到了腦門上,瓶子碎了,他的腦門卻沒事。

兩個混混沒看到頭破血流的場景有些不甘心,於是就又說啞巴要是能用頭把路邊的石板撞斷的話就一併給他五塊錢。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8 20:14
第一卷、雛之鷹 第八十章、凶悍對強悍


啞巴看了看路邊的石板,那是蓋下水道用的三指厚的水泥石板,平時拿起來也有一二十斤重。

這時候兩個混混激他說,你怎麼不敢了,害怕了,你要是不撞的話那一塊錢也就沒收了。

啞巴突然看了看他們,眼睛中露出殘忍的光芒。就在兩個混混害怕的時候,啞巴忽然走過去,舉起地上的石板就朝自己頭上砸去!

沉重的石板砸到頭上,頓時啞巴頭上鮮血迸流。

可是石板因為太厚並沒有被砸斷。

就在人們以為啞巴要放棄的時候,忽聽啞巴怪叫一聲,舉起石板再次朝自己頭上砸去!

一下,二下,…….石板上的裂縫越來越大,終於卡嚓一聲龜裂成兩半!

這時候他的頭上早已血肉模糊,鮮血不停地從傷口湧出,沾濕了他大半張臉,讓他看起來就像地獄中的夜叉一樣猙獰。他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痛,把髒手胡亂在衣服上擦了擦,伸手就向兩個混混要錢。

兩個混混這時候早被啞巴瘋狂的舉動嚇怕了,操,對自己都這麼殘忍的傢伙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兩人提心吊膽地把十塊錢給了啞巴,也不要找錢,撒開腿就溜了。

啞巴一看多收穫了五塊錢,也不顧頭上傷口,從懷裡摸出一個裝餅乾用的小鐵桶,小心翼翼地把十塊錢放了進去,然後再放在耳邊搖了搖,聽著裡面叮噹清脆的聲音,啞巴猙獰的臉上露出了小孩子一樣的笑容。

可能有些餓,啞巴回到路邊,躺在屋簷下掏出半塊饅頭大口啃吃,血把饅頭染紅了,他大口吃著,吃著自己的血,還有和石頭一樣硬的饅頭。

麻五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心中只有一句話,瞎子狡猾,啞巴毒辣!

從那以後他只要有事僱人就會找到啞巴,而啞巴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每次做事最是拚命,也最是彪悍,就連一向自以為是的麻五也不得不承認在攻擊方面他不是啞巴的對手,不為別的,只因為對方不要命的打法,還有那比誰都狠的心腸。

找到了啞巴又找來三名自己以前的手下,現在加上麻五自己一共有五人,按照麻五所知道的碧仙桃大賭場的規模,裡面看場子的人少說也有十三四個,自己根本就沒有一拼的份量,所以就開口叫道:「想發財的都過來,名額有限只要二十個,每人一百塊錢,二八結賬,先付二十,完事兒後再給八十!」

一聽有錢賺,那些平時閒得發慌的混混們全都聚攏過來,不多時已經聚了四五十名。

麻五看看人已經差不多,接著道:「要去操傢伙砸場子,吸大煙的不要,吃白面兒不要,太老的不要,身體弱的不要…..!」

頃刻間,些不符合標準的混混們已經走了一大半,在剩下的二三十人中,麻五精心挑選了二十個,一個個看起來似乎都很彪悍,臉上掛著玩味的冷漠。

麻五掏出兩千塊錢,撒到地上說:「這是你們的定金,傢伙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都是鋼刃硬朗的西瓜刀,到時候你們都要給我賣命地吆喝,該動手的時候一個都***不許給我軟蛋,誰要是敢攪局壞了我的事兒,我讓他下海餵魚……你們都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給我撿傢伙!」麻五刀疤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毒。

他的手下單眼雞拎過來一魚皮口袋扔到地下,露出一大捆明亮亮的西瓜刀。

混混們一個個走上前,挑了一把自己趁手的拿在手裡。最後只剩下啞巴一個人沒有動。

麻五看了啞巴一眼,道:「這次的活兒很扎手,你也挑一把!」

啞巴咿呀地比劃一下,最後不知從哪裡提來一把大鐵錘,然後用手指指它,掄起做了一個猛砸的動作,他的意思很明白,是要拿這大鐵錘當武器。

麻五知道他力氣大,可沒想到能舉重若輕地掄動這麼重的玩意,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畢竟這麼大的傢伙對誰都是一種沉重的威懾。

此刻,在燈光輝煌中,碧仙桃大賭場的生意正在紅火地進行著。

劉金定他們完全不敢放鬆警惕,不時地在大廳周圍晃動,已發現有可疑的情況就立刻警備起來,以免措手不及地被對手鑽了孔子。

劉金定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心中微微鬆一口氣,眼看這一晚就又要有驚無險的過去,心中的

那份緊張在疲憊中慢慢鬆懈下來。

他來到牆角,摸出一根香煙在手中磕了磕,然後叼在嘴裡,就在他準備點火的時候,只聽外面亂糟糟地有人喊道:「砸場子了,閒人都給我都他媽給我滾蛋!」

麻五帶領著人馬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

「操!」劉金定扔掉香煙猛地掐指吹哨。

賭客們慌亂地朝門口衝去,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啞巴一馬當先掄起巨大的鐵錘,一錘朝賭桌砸下,但聽轟隆一聲,賭桌坍塌在地。

賭客們一聽到這麼大的動靜,更是拚命地朝外面跑去,不多時,偌大的賭場裡面只剩下麻五和劉金定兩伙人馬,面對面的對壘在兩邊。

麻五,劉金定。

劉金定,麻五。

雙方眼睛針鋒相對地碰在一起,誰也不退縮,誰也眨動。

麻五眼睛漸漸放出毒蛇的光芒,光芒越演越烈-----「砸!」他暴喝道。

劉金定忽地笑了,新星社的兄弟們都笑了。

劉金東就在麻五準備甩出鏈子短刀的時候,從懷中掏出槍,利索地指向麻五的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砸個試試!」

空氣凝結在那裡。

麻五沒想到人家會有筒子,在大香港能有槍的除了警察就是賣白粉的,現在自己卻被人家用槍指住了腦袋。

「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沒有膽子還敢學人家砸場子,你他媽吃大便把腦袋給塞住了,操你**!」劉金定一槍托砸在麻五的頭上。

麻五頭上流血了,血水淌下遮住了眼睛,他的眼睛依舊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劉金定。

「操,還敢看我?!」劉金定有些火大了。

麻五回過頭,用低沉的語調地對手說:「收了錢不想死的,馬上走,我不怪你們!」

他帶來的那一夥人發出一陣騷動,眼前情勢很明白,人家手裡有槍,自己手裡卻是西瓜刀,真的開打死的肯定是自己。

於是有些膽小的就慢慢地蹭到門口,然後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眨眼間,麻五剛剛帶來的二十幾人跑得只剩下七八個。

麻五擦一把額頭上的血,陰冷地說:「沒想到我麻五今天會栽在這裡,不冤,老子該吃的都吃了,該玩的都玩了,漂亮女人也都睡了,你***動手啊!」他吼了起來。

就在他大吼的時候,旁邊的啞巴先發制人掄起大鐵錘就向劉金定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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