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泰坦穹蒼下 作者:新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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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cpig 2008-12-1 19:02: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5 74008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0
第四集 第六章

    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91年5月27號,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突然感到凌駕于盛夏之上的陣陣寒意。他知道自己已經從那個少年大哥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水仙騎士圍繞親王的座車排列著密集的隊型。在都林街頭,恐怕沒有人敢招惹這支隊伍。人們崇拜水仙騎士,但此時望向他們的目光卻多少有些恐懼。

    水仙騎士的鎧甲放射出鮮血一般燦爛的光輝,寬大的騎士劍掩于披風內,但那包裹著棉布的粗長劍柄卻暴露在陽光之中。騎士人手一支刺槍,純銀打造的刺槍上鐫刻著光明神教的銘文。有的騎士還在身後背負著重型弓弩,沉重的箭壺則被他們掛在馬鞍的一側。

    這些騎士都沒有放下頭盔上的面甲,盡管水仙騎士團的章程規定他們在執行任務時必須放下面甲,可是當騎士們打算這麼做時卻被親王殿下激烈的阻止了,這些家伙已經夠凶惡了,如果他們再失去了面目,那秘獄來鉤魂使者便再沒多少區別。

    騎士們此時都有些不忿,那位勇猛善戰的阿貝西亞將軍並不應當是剛才那個樣子!阿貝西亞將軍的戰績並不算輝煌,甚至只能用慘烈來形容,但是他開創了西大陸軍事史上以步兵戰勝優勢騎兵的經典戰例。

    “能說說嗎?你知道我在這方面的知識非常貧乏,就像剛才那樣,我的騎士們嚇了我一跳,我到現在也不清楚那位阿貝西亞將軍到底是什麼人物。”親王坐在馬車里,他的思緒極為混亂,他覺得關于那位軍人的話題多少可以令他少操點心。

    偉克露出回憶的表情,作為軍人,他對幾年前那場著名的多瑙卡丹戰役仍有些印象,當然,這些印象多半是來自軍部接連發出的極具煽動的報告,以及報紙上那些類似傳奇傳記的描寫。

    “恩……應該怎麼說呢?我覺得軍部戰報和報紙上的消息多少都有些不實際,所以您還是應該到軍部戰史機構去參考那些真正的檔案。”

    奧斯卡揉了揉太陽穴,他感到極為疲倦,似乎沒有一件事情能夠令他如意。

    “算了吧,我剛從軍部出來,告訴我那場戰役的結局是怎樣的,我看那位將軍似乎頗為落魄。”

    偉克嘆了口氣,這也是他不願提及的問題。“殿下,其實您看到的就是結局,法蘭王國聯合瑞爾王國對帝國多瑙河流域卡丹平原的襲以失敗告終,但帝國將這次事件看成是一次平常的邊境沖突,所以為讓沖突的對方不那麼敏感,帝國撤出了卡丹平原上的軍隊,好像只留下一小部分,而那位獲得勝利的將軍,同樣是為了對方著想,阿貝西亞將軍因傷殘退出了軍隊,沒有勛章、沒有封賞,只有一些撫恤金。”

    少年拿起了水袋,他急需那些冰涼的泉水來鎮靜自己的神經,他很怕在馬車里做出一些過火的事情,他知道,這個帝國確實發生了嚴重的問題。

    “您還好吧?其實……其實帝國這麼做……”

    “閉嘴!”奧斯卡粗魯的打斷了想要安慰他的偉克上校。

    偉克緊緊的抿上嘴,他領教過少年的喜怒無常,但是這次他覺得可以理解,就算放眼帝國全境,恐怕也沒有哪個熱血青年能夠心平氣耗接受這件事情。

    “對不起偉克!”好半天,少年才吐出了這句話。

    “不,我絕對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知道,我們現在還無法糾正上層權貴的短視。”

    “咱們不說這些了,既然我把都林方面的事情都交代給你,那麼恐怕你也不怕再多一件,去了解一下那位阿貝西亞將軍,如果他需要幫助,你可以以我的名義到多爾姆.奧勒男爵那里去支取一些現金。”

    偉克上校有些感動,作為深刻了解天平大哥為人的機要秘書,此時這個少年的舉動已能用慈善來形容了!

    “殿下……”

    “夠了,別像娘兒們一樣看著我,就像你說的,咱們現在也只能做這點事情而已。”親王殿下沒好氣的白了上校一眼。

    巢穴仍沒有恢復以往的生機,說起來,巢穴始終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大部分的居民都開始四處活動了,但他們很小心的避開那些比較敏感的區域,就像劇院街。

    劇院街看上去似乎剛被一群強盜光顧過,所有的住戶都關緊大門,街上也沒有一個行人,就連街邊的垃圾似乎都沒有人清理。

    男爵和他的手下都在劇院內寬敞的走廊內乘涼,這些黑道人物在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卸下了身上的保護,他們或坐或臥的癱在涼爽的大理石地板上,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總之你進入劇院之後不會發現一個作奸犯科之徒,打手們似乎都變成了和藹可親的鄉下漢子。

    多爾姆.奧勒男爵不是鄉下人,相反,男爵的生活質量是非常高的。在酷熱的夏季,男爵能夠利用非正常渠道搞來純正的俄列冰磚,這種冰磚在泰坦是只有皇室成員才能享用的。

    男爵並不在乎自己正在侵犯皇室成員的權益,如果說到他的生意,那似乎更對皇室不敬。作為一個熱愛生活並且對生活充滿想像力的貴族來說,俄列北海天然冰磚要比那些在骯髒的地窖里制成的大冰塊好得多。

    多爾姆為親王交代下來的事情頭疼極了,就在那次會談之後他便開始起草有關出租……多爾姆搖了搖頭,暫且稱之為出租好了!他起草這份出租地盤的啟示已經有些時日了,但是效果很不理想,尤其是犯罪之王不斷的給他制造麻煩,男爵突然回過神來,那個犯罪之王到外面看風景去了,不知他此時又會搞出什麼事情!

    “咻……咻……咻!”

    淒厲的警哨聲響徹整個日落大道,這條聞名整個西方世界的商業街瞬間便瘋狂起來,無數身著咖啡制服的巡警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這條大道上出入的都是達貴人,司法部的巡警力量一直把它作為重點安保地段。

    “下士!怎麼回事?”士長阿凱力勒住了自己的老伙計。

    “報告!搶劫!長,有一伙武裝份子搶劫了可蘭勃根珠寶店。現在他們被咱們的兄弟們堵在里面了!”

    阿凱力似乎在馬上晃了一晃,他有點頭疼,在遍布巡警的落日大道搶劫可蘭勃根珠寶店?這似乎只有南方的盜賊聯盟和北方的馬幫才干得出來,但他並沒有听說這兩幫人馬有滲透進都林。

    “喂,小伙子!你剛才說是一伙武裝份子,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兩個!士長!”

    阿凱力幾乎要從馬上摔下來了!“小子,反正這里已經被刑事偵察隊接管了,你介不介意跑一趟城外的都林愛民醫院,查一查那是不是少了兩個瘋子。”阿凱力說完便拍馬跑開了,留下小巡警一個人在路邊發呆。

    司法部的刑事偵察隊陸陸續續的集中起來,他們的責任還是很明確的,一部分人把守日落大道兩邊的出入口,一部分人疏散趕來看熱鬧的貴族和閑人,另一部分則用嵌滿鐵鉤的木柵欄圍住了事發地點的大門。

    “喂!跟上!你這個家伙難道很喜歡下水道嗎?”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不斷的催促著身後的同伴。

    “知道了該死的!”小戈多嘴上答應著,可他在心里已經詛咒了多拉米無數次。他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犯罪之王在發現司法部的巡警後會跳進珠寶店的下水道,他滿以為可以跟著老前輩大干一場。

    “嘿嘿!咱們馬上就要到了。再忍耐一會兒!”多拉米鼓勵著小戈多。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咱們不能沖出去搶幾匹馬再逃呢?司法部那些發育不良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傻小子,看看你兜里的那些是什麼?那叫珠寶,是能讓努娜把你當成光明神的東西,但是這一切都要有命才能去實現。你這個傻小子。”

    “算了吧!難道你的名聲是靠爬下水道蕩的。我不信你沒跟司法部那些巡兵硬拼過。”

    犯罪之王停了下來,他覺得有必要跟小戈多說明一下這個問題。

    “小家伙,確實有些家伙比我更厲害,但是那些家伙缺胳膊少腿的討飯時我卻仍然逍遙自在。現在你明白我成名的原因了嗎?”

    小戈多自然明白,從多摩爾加出來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我們換個話題好嗎?你一直在說到了、到了!可你一直沒提我們要到哪里?”

    “嘿嘿!我還以為你只對努娜感興趣。”

    “是有著妙環狀肌的努娜。”小戈多準確的糾正了多拉米。

    “好吧!有著妙大個頭的小戈多,咱們在下個路口右轉,再向前走個幾十米就可以從佩內洛普大道31號的後園出去啦!”

    “咱們是在爬,不是走;前面那個也不叫路口,咱們是在下水道里。”小戈多沒好氣的再一次糾正了犯罪之王。

    下水道傳來一陣流水的聲音,小戈多似乎感到情況有些異樣,他想盡力移動身體,可是這條古老的管道裝下他已是實屬不易,更別提在里面翻身了。

    不知哪戶人家將新鮮的糞水沖了進來,小戈多絕望的蒙住了頭臉。

    “親愛的小戈多,你說得太對了,咱們是在下水道里!”犯罪之王狂妄的笑聲在下水道中回蕩,這個老家伙好淨有這樣開心了。

    “啊……啊……”佩內洛普大道31號的後園,一切都似乎非常妙,但是鮮中突然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卻驚動了邸中的每一個人。

    大個子佛利和卡米爾.雷阿侖上校第一時間便趕到了現場,現場混亂極了!寬大的遮陽傘倒在地上,露營用的小桌和各種餐盤散落在草叢里,夫人和們躲在東倒西歪的椅子後面。兩個滿身污泥且散發著惡臭的倒霉鬼驚悚的望著面前的一切。

    “我的刀呢?”奧斯卡像頭獅子一樣在邸內瘋狂的奔走著。

    “安妮!該死的!你把我的那柄彎刀收拾到哪去了?”

    一大群水仙騎士尾隨在親王的身後,他們並不打算跟隨小主人去砍人,只不過安魯公爵夫人囑咐這些騎士不要讓他的小兒子做傻事。

    騎士們能夠體諒親王殿下現在的心情,5月27號已經夠糟糕了!可是如果你在自己家里見到兩個糞球和一群飽受驚嚇的人,那麼恐怕你也不會認為有比這更糟糕的事。

    親王終于安靜的坐了下來,但是他的怒火仍然沒有平息。剛剛的一通暴走讓小胖子出了一身汗,安妮溫柔的為他擦拭,可是伯爵夫人發現這招似乎已經不起作用了,她嘆了口氣,輕輕的退到了一邊。

    兩個倒霉鬼被領進親王殿下的房間,小戈多洗了半天,但他身上似乎仍有一種淡淡的腥味,多拉米離得他遠遠的。

    “怎麼回事?”奧斯卡攥緊了拳頭,他想把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砸個稀爛,但是他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跟那兩個神經病一樣,所以他覺得必須先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搶劫了一家珠寶店,然後從下水道回到邸。”多拉米.貝辛格並沒有撒謊,他說的完全是事實。

    屋子里的人都搖起了頭,這些人包括毒醫帕爾斯、騙子里奇、刺蝟薩爾拉,總之出身多摩爾加的兄弟們都對犯罪之王的做法表現出敵意,但是他們轉而一想又不感到極為正常,既然多拉米是犯罪之王,那麼自然不能指望他做出什麼善事。

    “好的。”惟獨奧斯卡在點頭。

    “好的!多拉米,你真是好樣的!說說吧,你打算怎麼善後,我的母親和我可以幫你應付,可是當時園里還有帝國的一位公主,你讓我怎麼向她解釋?”

    “您可以說我們是管道修理……”

    “哦啦!”親王從冰熊沙發上跳了起來,人們一時都產生了錯覺,似乎那頭溫順的冰熊突然來了一個憤怒的人立。

    “你們是管道修理工,那我是什麼?都林下水道的負責人?我家又是什麼?那些骯髒東西的集散地?”

    多拉米不說話了,他只能怨自己倒霉,誰知道那個平常根本沒人在意的角落會在今天下午變成公爵夫人招待公主殿下的野藏。

    “翰!趁我沒改變主意趕快消失吧!回到巢穴去,在你沒有厭倦這種雞摸狗打家劫舍的生活之前不要回來見我。”

    門口的卡米爾.雷阿侖上校為犯罪之王打開了房門,多拉米狼狽的溜了出去,臨走時他注意到刺蝟對著他做了一個可惡至極的鬼臉,他險些被老朋友的這一下子氣暈過去。

    “小戈多!你想怎麼樣?”奧斯卡轉向了一邊乖順得像只兔子一樣的大塊頭。

    “我服從您的懲罰。”小戈多看開了,答應那個老混蛋的提議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好吧,既然這樣,去自首吧!然後代我向你的哥哥問好,就說我沒有能力照顧他的弟弟。”

    小戈多傷心極了,這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如果他的多明戈哥哥真的又一次在多摩爾加見到了他,他相信哥哥會把自己打成白痴,但天平大哥已經發出命令,所以小戈多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他怕自己真的會哭出聲來。

    “回來!天啊!”奧斯卡徹底瘋狂了,他沒想到小戈多會拿他說的話當真,他終于明白小戈多完全是一種單細胞的動物。

    “翰!我盡量讓這件事情變得簡單一點。”親王殿下無力再應付他手下的這些問題“兒童”了。

    “你是不是意識到自己被那個老混蛋給騙了?”奧斯卡試圖引導小戈多。

    “天啊!您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好的,不說這個了,以後,我是說以後,你還會和那個老混蛋或者是其他一切類似老混蛋的人去做那種事情嗎?”

    “不會,我發誓,一次就已經受用一輩子了!”

    小戈多的回答令親王非常滿意,他今天終于遇到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那麼窘這里!”親王攤開了手臂,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那位公主殿下還不知道被嚇成什麼樣子了?他可還記得公主小時侯受到驚嚇時所能做的事。

    松林酒廊是司法部刑事偵察第十四分隊的小兵們打發無聊時間的地方,不過現在它卻已經被這些老爺兵徹底的佔領了。

    阿凱力很快就處理完街面上的事情,他召集手下的小兵們來到了這個昏暗的小地方,和往常不同,他粗魯的將店里的小民都哄了出去,就連老板也包括在內。

    酒廊老板見過這種事情,他知道都林城又有一個老實人要倒霉了,屋里那些壞家伙肯定是在商量敲詐勒索之類的事情,這些一肚子壞水的老爺兵跟最下流的痞子並沒多大區別。

    “嘿,頭兒!買賣!我猜的!嘿嘿!大買賣是嗎?”

    “是啊!頭兒!我可有日子沒吃過肉了!怎麼樣?您有什介紹?”

    “頭兒,您身上好臭啊?怎麼回事?”

    “頭兒,是不是剛才那起劫案,您是老刑偵,您一定發現什麼了是吧?”

    這一說這些家伙更來興致了,可蘭勃根珠寶店失竊的珠寶價值幾十萬金泰,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劫巴發生在貴族聚居區,如果能夠破獲這樣的案子,不說升,發財是肯定的了,這些小兵的最高長,司法部的那位部長大人剛剛頒布了捉拿凶手的懸賞令。

    “看看這個!”士長打斷了興高采烈的小兵們,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黃金為梁的鑽石戒指,鑽戒落在桌子上發出一陣叮叮咚咚的響聲。

    小兵們馬上停止了胡言亂語,他們的眼楮緊緊的盯住了桌子上跳動著的小東西。

    “這是我在一條下水管道中發現的。”阿凱力平靜的說。

    “這是可蘭勃根珠寶店被搶奪的那些珠寶中的一件?”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他們都知道匪徒是從下水道逃脫的。

    “沒錯!”阿凱力接過了一個低眉順目的家伙遞給他的酒杯。“但是我的士兵們,那條下水道只有一個出口,我已經確認了,佩內洛普大道31號,那位小親王的邸。”

    “哎呦!親王唉!不可能吧?”

    “怎沒可能,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小家伙認識那兩個罪犯,別忘了,他可是是從多摩爾加被放出來的小崽子,他一定認識不少那種雜種!”阿凱力頓了一下,他留意了一下士兵們的表情,似乎這些家伙都在躍躍試的鼓著勁兒。

    “怎麼樣?干不干?別看他是親王,他那老爸在帝國東邊確實厲害,但這是都林,別忘了,前一陣子咱們忙的那些事情都可他有關,上頭巴不得希望他早點死呢?”

    “可……就憑咱們幾個?人家有不少水仙騎士護著呢!”

    “笨蛋!誰說要他的命了!那些水仙騎士可不是吃素的!我是說按咱們的老規矩辦,狠狠的敲他一筆!”

    “這……這能行嗎?”

    阿凱力踢了問問題的家伙一腳,“不想干就滾出去,別擋著大家的財路,咱們從那鄉下小子那敲一筆後再問他要人,嘿嘿,啊錢啊還不都是咱們的。”

    “可那鄉下人是親王,他會答應嗎?”

    阿凱力把酒瓶舉了起來,說話的小兵嚇得縮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不可能不願意,為了親王的名聲他也得跟咱們合作。怎麼樣?干還是不干?”阿凱力緊盯手下的一群饞鬼。

    “干!為什沒干!干了又不會損失什麼?那小子本來就不干淨,他還敢把咱們司法部的偵察員怎麼樣嗎?”

    “對!听頭兒的!干!”

    “干!”

    小酒廊里的氣氛又熱烈起來,所有人似乎都在幻想著小親王像羔羊一樣被洗得白白淨淨的!

    佩內洛普大道31號,安魯公爵邸已恢復了平靜。三三兩兩的僕人穿梭于走廊中,他們手上端著各種精致的銀碟,那是喲盛放水果恆心的工具。

    為公爵夫人和們收拾行李的工程已經基本告一段落。在上午,六輛大車將那些行李拉到了城外的驛館,那里有一個中隊的水仙騎士在照看。

    僕人們一下子清閑起來,只有廚房和制作各種小點心的師傅仍在忙碌。

    要將園重新收拾妥當恐怕還要些時間,兩名不速之客徹底將那處景觀弄了個底朝天。盡管園其他地方仍然保持著秀整齊的外觀,可園藝師和匠已經對這兩個家伙恨之入骨,他們期待著主子嚴厲的懲罰那些破壞自己勞動成果的惡人。

    親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相約在園的另一邊,那里靠近親王的小別墅。

    阿萊尼斯公主殿下似乎並沒有受到過分的驚嚇,她從騰椅上起身迎接親王殿下時始終帶著動人的笑容。

    奧斯卡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心情糟糕透了,的確,他在昨天還以為自己即將擁有全世界,可在今天,他知道世界大戰就要打響了,這令他非常沮喪。

    “親愛的阿萊尼斯,你看我像不像一個笨蛋?”

    公主搖了搖頭,她異常堅定的對親王說︰“您當然不是!您的智慧是有目共睹的。”

    “可為什麼有兩個傻瓜在闖進我的園,嚇壞了我的母親、和我的客人之後還要我為他們撒謊,我覺得自己跟一個笨蛋實在是沒什麼區別。”

    “呵呵,奧斯卡,你多心了!他們是你請回來為我表演的小丑,不是嗎?”

    奧斯卡不動聲的看了看公主,“謝謝!”

    “不用謝。”

    少男少都不說話了,他們穿過低矮的,又走過陰涼的橡樹林,最後他們在一處壇邊停了下來,奧斯卡摘取了一朵純白的水仙,水仙嬌滴,一枚馨的露正沿著冠的曲線緩緩滴落。

    公主盯著親王手中的鮮,如果奧斯卡將它送給自己,那麼今天的訪問無疑會留下一個好的回憶。

    “為什麼要去安魯?”奧斯卡並沒有將水仙送給公主,他直解樣問,因為他找不到別的方式。

    公主並沒有失望,但她的眼神仍為離開水仙。“去走走,去看看,為自己的成年禮增加一項有意義的活動。”

    “阿萊尼斯,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少年不依不饒。

    “不過是一次訪問活動,而且還是非正式的。”公主向親王忽閃起自己的大眼楮。

    親王果然開始感到有些頭暈,每次少年看到那雙寫滿無辜的蘭眼瞳時都會陷入迷亂。

    “好吧,如果你堅持這麼說的話。”

    “難道,你不希望我和你一同去旅行?”公主的眼神又變得幽怨起來。

    奧斯卡感到非常無辜,但是他又覺得懊惱,他知道這個人精一樣的小公主多半是在逗他。

    “不,當然不,我怎麼會那樣想呢?”為了讓公主信服,他遞上了手里那支怒放的水仙。“家族的象征就在眼前,以名譽起誓,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由衷的感到幸運,他會在未來的旅程中時刻守護在阿萊尼斯公主殿下的身牛”

    阿萊尼斯欣喜的接過水仙,她的目的達到了,似乎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脫離她的意願。

    少年的話無疑感動了少,盡管這位特殊的少听過無數比那更動听的誓言,但是少知道,少年的語言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如果說少的是少年,那我們更應該準確的將這種愛形容崇拜。是奧斯涅親王那種瘋狂殘忍的力量讓少忍不住的欣賞。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令奧斯卡多少找回些自信,他扶著仍留有少唇的臉頰傻傻的笑了。阿萊尼斯這時才記得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自己面對這個小胖子時為什麼會如此大膽。

    奧斯卡牽起了公主的手,他將這雙麗的手掌放在唇邊仔細的親吻。公主感到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的雙腿似乎在裙擺下微微打顫。

    “哦……我……我該回去了。”

    奧斯卡知道公主打算跑開了,他看著臉紅如火的少有些好笑,但是他還是放開了公主。

    少年的戲謔並沒逃過公主的眼楮,但阿萊尼斯相信自己有的是機會將這次丟臉的事情找回來。

    公主登上了皇室專用的馬車,奧斯卡為她關上了車門,西利亞遠遠的落在一邊,剛剛她已經跟公主告別了,她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屬于年輕人的。

    “謝謝你的水仙。”當馬車啟動時,公主殿下望了一眼有些依依不舍的少年。

    “奧斯卡!小奧斯卡!”

    “媽媽!您說吧!我听著呢!”

    “你真的在听?”西利亞走到小兒子身邊,她仍在向公主的馬車揮手。

    “是的,您想說什麼?”

    “她確實一個不錯的選擇!”西利亞鉤住兒子的肩膀。

    “我知道,但是最好等回家後再談這個問題,你知道,父親會不知道會怎樣看待這件事情呢!”

    “難道你沒有她?”西利亞驚訝的看著她的兒子。

    “我沒有時間談戀愛,再說我和她在一塊時老是有很多宮廷侍從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我們連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

    “呵呵,這還都不是你自己惹的,你難道忘了你和公主殿下在沙巴克莊園都做什事了?皇帝陛下防你當然要像防賊那樣。”

    “媽媽,那是個意外,你難道相信外面那些謠傳?”

    “當然不,但是千萬不要再做那種出格的事情了。那會非常麻煩的,連帶家族也很沒面子。”

    “我知道。”奧斯卡嘟囔了一聲,他也在抱怨。

    “小家伙,這兩天好好休息,估計後天咱們就可以動身了!”

    奧斯卡才懶澱會這些事情呢,如果不是人們瘋狂的規整東西,恐怕他早就已經遠離都林了。

    糟糕的一天似乎就這樣結束了,奧斯卡召喚侍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他發現安妮並不在其中,他知道,當他從多摩爾加出獄時,安妮的使命就已經走到了終點。

    小親王整理好自己的書房,又將自己的回憶錄和一些重要的文件鎖進了暗閣,其間他召來了自己的秘書,向這位秘書交代了明天覲見教宗陛下的約會。

    當邸點起燈火的時候,小親王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中發起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0
第四集 第七章

    有多淨有踏進安妮的臥室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打量著這個被厚厚的紗帳遮擋住陽光的房間,他在心里自問著。

    清晨六點,親王殿下媚睜開眼楮,他突然覺得應復看看一直照顧他、關懷他的安東妮伯爵夫人。

    安妮的房間在邸主屋的第三層,這是一間面積很大的套房,伯爵夫人睡在里間,她的侍是一個出身多摩爾加的小孩,這個小孩就睡與客廳連接的佣人房,當孩迷迷糊糊的為親王打開門時,她顯然被門外的少年嚇了一跳,接著這種情感便被喜悅所取代。

    奧斯卡靜靜的觀察著熟睡中的伯爵夫人,他輕扶著那雙曾教會自己如何親吻的嘴唇。

    親王幽幽的嘆了口氣,在多摩爾加的無數個日,就是上的人帶給他無盡的歡樂,可是當他再次打量這副麗的容顏時,竟然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般的錯覺。

    親王退到了一邊,他害怕自己會有進一步的舉動。

    長發隨意的披散在枕上,安東妮從熟睡中倏的清醒過來,與往常醒轉時不同,安妮感到熟悉的臥室一定發生了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很快,伯爵夫人便發現遠離睡的陰影中站著一個胖胖的男身影,盡管安妮知道那一定是奧斯卡,但被人闖進臥室的認知還是讓她驚訝得抓緊了絲被。

    “抱歉。”奧斯卡走出陰影,他在安妮的身邊坐了下來。

    “您怎麼了?”安妮微微仰身,睡衣的吊帶滑了下來,伯爵夫人將一邊好的曲線完全展示在親王的面前。

    奧斯卡沒有錯過這番動人的景致,但少年發現自己心中已沒有了往日的。

    “讓你驚醒了!”

    “不,沒關系,發生什麼事了奧斯卡?”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過來看看你。”

    “只是看看我嗎?”

    “是的,安妮。”

    安東妮沒再說話,她不想這樣與小奧斯卡相處,當少年帶著她離開多摩爾加時她就已經知道會有今天。

    “安妮,我們應該談談。”

    “我不想談,我要換衣服。”安東妮把頭別了過去。

    奧斯卡嘆氣,他知道必須跟安妮把話說清楚,他並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耽誤安妮的未來。是的,確實是未來,安妮的未愧不是他的,他沒有權利要求一個人將一生都奉獻給自己。

    “安妮,听我說,你為我的家族、為我的母親、為了我,你所做的已經夠多了,你把青送進了多摩爾加,你把關愛送給了我,難道你覺得這還不夠嗎?”

    “你不需要我了是嗎?”安東妮平靜下來,也許是該和這個孩子好好談談了。

    “你知道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愛護、需要你的溫柔,可是我不再需要你繼續孤獨,繼續為我燃燒生命,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東西。”

    “你認為我會將愛護和溫柔送給其他的男人嗎?”

    “安妮,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可以擁有自己的家庭,擁有自己的丈夫和兒。”

    “你想撇開我就明說!為什麼還要用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來拷問我?”安妮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嚷起來。

    房間陷入平寂,安妮大聲的呼吸,她在氣憤,亦在哭泣,淚水不知何時淌滿面頰,那酸楚的液體將她的雙眼灼疼了,但她倔強的不去踫觸這些懦弱的痕跡。

    “安妮……”奧斯卡想擁抱這位麗的夫人,她曾為自己擔當過無數的角,盡管奧斯卡非常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但奧斯卡知道自己沒做錯任何事情,相比于安妮給予他的那些,他為安妮所能做的事情幾乎為零。

    “安妮,”少年向後退了少許,他怕自己忍不住將安妮抱進懷里,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了,少年不想前功盡棄。

    “安妮,你看看我,我不能娶你,更不會讓的身份辱沒你,我希望你能正視我的提議。你知道,我所說的無論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結局。”

    “不!我不在乎結局,我踏入多摩爾加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陪你終老一生的打算,可現在……現在……”

    奧斯卡無言以對,他曾依賴過安妮,他曾迷戀過安妮,但是說到愛,少年知道自己愛著安妮,但愛是公平的給予,他已無法做到公平,其實公平本來就是相對而言的東西。

    少年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極為薄情的,盡管安妮的淚水令他自責得快瘋了,但他覺得除了這樣做之外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現在變了安妮,一切都變了!包括你我的命運。”

    “不,我的命運就是服侍你一生一世,當我從虛弱的公主手中接過還在襁褓中的你時便已注定。”

    “你怎麼還不明白?安妮!那樣對你不公平,你為什沒考慮一下呢?一個家庭,一個兒或者是兒子,安妮,這難道不好嗎?我不想再重復那件事,可你一再逼我重申,安妮!我的命運距離你越來越遠,我不可能給你任何東西。”

    “公平?你怎麼知道什麼對我是公平的?我愛了十五年的孩子突然要離我而去,這難道還算公平?”

    “安妮,我並沒有要你離開我,我只是想結束和你之間的那種關系,我不想再自私的佔有你,從你進入母親的宮廷時你便開始為別人而活,你什麼時候能夠真正的為自己考慮考慮?”

    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奧斯卡不知道自己是否打動了安妮,他已無話可說,當他打算離開這里時,安妮把他叫住了。

    “殿下,您是要出門嗎?我吩咐僕人為您準備早餐。”

    奧斯卡深深的看著安東妮,她第一次叫他“殿下”。

    “不必了,謝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最敬愛的夫人!”

    侍為伯爵夫人關上了門,奧斯卡將額頭貼在門上怔怔的呆了好半晌。屋內有哭聲,少年同樣感到眼楮在跳動,但他沒有淚水。

    一早起來的僕人們看到殿下之後便放下了手頭的活計,他們立在走道兩側向親王恭敬的行禮。親王昂首走在寬闊的走廊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看上去是那樣的孤寂。

    都林覆蓋了一層稀疏的晨霧,霧影阻隔了太陽的窺探,只留下陽光在天空中變換著顏。

    這個大都市的清晨還是那樣忙碌,市民們仍在菜場計較著幾個泰士的得失,工匠和手藝人則在為一天的叫賣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司法部的加強了巡邏的兵力,一些巡查兵正在不厭其煩的糾纏幾個落魄的外省人。

    又有一批行李被騎士們運送出城,奧斯卡跟著隊伍一同出門,他在城外的驛館見到了跟隨他的水仙騎士中隊,盡管分別一月有余,騎士們仍然熱情的接待了他們的小統帥,只不過稱呼已由“小少爺”變成“親王殿下”。

    奧斯卡知道就是這聲“親王殿下”改變了許多事情。

    少年帶著一個小隊的騎士趕到了西貝格堡,當馬車通過路邊的崗哨時親王特意望了望一旁的小莊園,那里曾經是前國務大臣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的家,但現在它可能有了新主人,少年看到一群腳夫在從馬車上向莊園里搬運著行李。

    西貝格堡佔地廣大,首都保衛師用一個團的兵力才將這處皇家園林徹底的守衛起來,由于堡內居住著當今皇室的幾位主要成員,因此它的防衛措施極為扎實。

    奧斯卡知道他還要通過一個崗哨才能到達堡壘,但是很顯然,他看到教宗陛下的馬車時就知道自己可以省去一項繁雜的手續。

    白衣、白頭發、白胡子的教宗陛下立在馬車旁,老人含笑望著向他走來的小親王。

    奧斯卡單膝跪在了教宗的面前,他用的是騎士禮,作為有著“光明神之盾”之稱的安魯家族子弟向來用騎士禮節對待教會成員。

    教宗扶起了少年,“呵呵,小家伙,陪我這個老人家散散步吧!”

    “當然,沒有人會拒絕您這樣的老人家。”

    老人和少年走在林蔭路上,這條小路遍布青苔,不知名的野三三兩兩的擠在石縫中,高大的柏樹叢中偶爾加著幾株梧桐,近衛軍士兵的身影在沉霧中若隱若現,他們謹慎的和兩位大人物保持距離。

    少年和教宗進行的是一場完全沒有營養的談話,諸如天氣、雨水、幸福時光這樣的言辭多少令親王感到些許厭惡,但他知道,也許教宗也是這樣以為。沒有哪個大人物肯時間陪一個孩子聊天,可面對現下泰坦身份最尊貴的少年,又沒有哪個大人物敢于把這個小家伙晾在一邊。

    奧斯卡知道教宗也會有一封給父親的信,他沒有失望,這位打扮得跟個神經病一樣的老人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然後用讓人肉麻至極的眼神盯著少年。

    奧斯卡收好了信,然後他就向教宗告辭了。他不想跟教會的人打交道,光明教廷的人他在多摩爾加見過不少,受大佬們的影響,少年對這些企圖開導罪犯們的教士說不上仇視,但也更談不上順眼。

    教宗的晨練仍在繼續,少年一個人踱出了森林。此時晨霧已開始消散,西貝格堡巨大的身影逐漸暴露在漫天的霞光中。

    如果要追溯西貝格堡的歷史,你會發現古老的地圖集中標注“西貝格”的地方是一個小鎮。傳說教歷前4世紀,一位光明主教在這里看到神跡,于是他召集信徒在這個地方修建了一座古泰坦式的教堂,當神聖泰坦帝國最終確立的時候,西貝格已發展成遠近聞名的朝聖之地。

    西貝格堡的修繕過程已無法考證,也許是出于防御的目的,古泰坦帝國的皇帝們不斷的完善著首都的西大門。盡管西貝格最初只是幾個教堂,但是到了教歷三世紀,一座巍峨的泰坦明戈拉式碉堡已經聳立在這塊土地上。

    現在的西貝格堡是六世紀最後一次擴建時的老樣子。它佔地四十九公頃,四圍用堅固的白石鑿砌成高35米的城牆。整個堡壘面西背東,高大寬敞的堡門兩旁聳立著兩座完全對稱的敵樓。控制堡壘鐵門的機關就在這兩處敵樓中。

    由于堡壘經過歷代的修繕和擴建,因此從外表上看它多半承襲了已知的各種建築特征。青白的堡壁並沒留下刀兵的痕跡,反而正西一面的城牆遍布山雕塑,這是西貝格堡一處著名的景觀,為教歷四世紀時期的藝術杰作。雕塑描述的是泰坦抵擋波西斯入侵的戰斗故事。奇特的是,經過多年的風雨洗禮,這些雕塑依然維持了原來的彩。

    堡壘內部的裝修無法盡數,執掌過泰坦帝國的所有皇帝都幾乎對其做過改動,但是作為西大陸歷史最悠久的皇族一脈,正是莫瑞塞特家讓這座堡壘的聲譽達至顛峰。

    作為莫瑞塞特皇室一員,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有權進入堡壘而不必得到皇帝或是皇後的允許。

    首都保衛師的一位上校軍親自迎接了到訪的親王殿下,他把殿下請到位于堡壘南側高大塔樓里。

    奧斯卡並沒打算回邸,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回去也不過是打發無聊時間而已。

    親王殿下就在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的臥室門外,公主的伴是一位擁有爵餃的,這位的作用和年輕時的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差不多,說穿了不過就是皇室的高級侍。

    小胖子無聊的打量著公主的房間,那位伯爵剛剛出去,看上去似乎是為公主準備早餐,親王覺得那位應該也能為他捎來一份,這個饞嘴的小家伙已經感到腹中空空了。

    臥室的房門斜開著一道縫隙,奧斯卡能夠從那條縫隙中嗅到公主的體,盡管那似乎只是房間空氣的味道,但是小親王好的將其認為是體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奧斯卡猶豫著,他薊希望自己像個一樣貿然創進公主的臥室,又不希望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辜負公主為他留到門縫這樣的好意。最後親王終于下定決心,他覺得自己必須老老實實的呆在沙發上,也許這是公主對他的考驗。

    但是很快親王就否定了自己的決心,因為他突然想到,也許門後的公主已經等不及了!

    當親王意識到這種思想很危險時,他發現自己已經拉開了那扇房門,而麗的公主就在臥室中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看。

    “哦啦!親愛的公主殿下,林默依伯爵說您還沒有起,所以我檢查了一下您的門鎖,您知道,世道不太平。”

    “謝謝,親王殿下,讓您失望是嗎?沒有一個男人打開過這扇門,當然,現在要改成除去您之外。”

    奧斯卡苦惱的摸了摸鼻子,這是他掩飾尷尬的一貫動作,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現在能唱一首歌,那似乎更能擺脫嫌疑。

    “進來吧,剛才你的樣子就像一頭好奇的小熊,我知道你已經檢查半天了,作為酬謝,我不介意你把臥室里的幾道鎖也研究一下。”

    “嘿嘿嘿嘿嘿嘿!”奧斯卡近于無賴的灑開笑臉,他沒有將公主的房門大開,而是借著自己打開的那道縫側身閃了進去。

    阿萊尼斯看到賊一樣的小奧斯卡不歡笑起來,本來她對這個小家伙還是有些怨恨的呢!畢竟,她已經知道自己歡喜的這位殿下並不能經受住惑。

    奧斯卡打量起公主的臥室,他對孩並不了解,因此對于一個的房間也頗為好奇。阿萊尼斯顯然是一個注重生活情趣的人,她的房間擺滿了各種零碎的日常用具,當然,這些小東西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都是極盡精致與奢華的那種。

    “嘿,你現在又變成了一只好奇的山貓,這是我的領地,你必須听我的!”阿萊尼斯試圖吸引小親王的注意。

    “我當然听你的我的公主殿下,您有什麼吩咐,我不介意客串一下僕人的角。”奧斯卡嘻嘻哈哈的湊向公主。

    阿萊尼斯一個優的旋身就把胖小子讓了過去,公主那身單薄飄逸的睡衣在空中劃過一圈動人的漣漪之後又貼回到玲瓏的身體曲線上。小親王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公主幽雅的坐在了梳妝台前,巨大的桌櫃上擺滿了各種頭飾和瓖滿鑽石珠寶的發卡。

    奧斯卡是個成熟的小男人,他還沒從公主的惑中醒轉過來,他現在正考慮著是否要把阿萊尼斯那身睡衣給撕下來。

    “哦!天啊!”

    奧斯卡回過神來,他听得出這是公主侍的聲音。

    “天啊殿下!您怎麼會……我是說您怎麼可以進來?”林默依伯爵端著一份巨大的餐盤驚恐的站在門邊。

    奧斯卡又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檢查門鎖已經被證明是極為愚蠢的辯白了。

    “默依,是我邀請親王殿下進來的,他是我的表弟。”公主為親王解了圍。

    “阿萊尼斯,你的任我領教了無數次,但這次你確實有些過分了,這絕對是不合規矩的,這件事我要報告給皇後陛下,哦天啊!還不知道陛下要怎麼罰我呢?這是我的責任。”

    林默依伯爵將餐盤交給了小親王,她走到公主面前一本正經的說。

    阿萊尼斯皺起了眉頭,但是很快她便露出了一臉惡作劇的表情。“嘿!我的小姑娘,這樣吧,你不要把我邀請親王殿下進臥室這件事告訴母後,而我則答應帶上你的那位小騎士踏上旅途,你看怎麼樣?”

    默依環住公主殿下的脖子,“不勉強?”她盯著阿萊尼斯的眼楮。

    “不!一點都不勉強!”

    “恩……那吧!這次就算你!”林默依伯爵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阿萊尼斯一把就將身量頗高的伯爵抱在懷里,兩個少頓時笑作一團,留下罪魁首,也就是我們的親王殿下站在那里像個真正的僕人一樣對著餐盤里的早點發呆。

    當親王從西貝格堡出來時已是正午了,他拒絕了公主與他共進午材提議,少年覺得有必要趕回驛站去看一看,畢竟水仙騎士精善長途跋涉,他們也許能為自己的旅途提出些不錯的建議。

    親王與騎士們的會議並不正規,實際上就是趁著大中午舉行了一次聚餐會。親王將驛館餐廳里的嫌人等全都清理出去,但是這個小地方也無法容納一個中隊的水仙騎士。

    奧斯卡熱情的招呼著騎士們,他親自給那些沒有位子坐的騎士甄滿了酒杯。

    就這樣,大家沒有任何拘束的開始了聚餐,小親王不斷詢問著各種問題,而騎士們的回答也令他頗為滿意。這個中隊有著光輝的戰績,他們有過執行各種專門任務的豐富經驗,在他們眼中,保護親王殿下穿過半個帝國並不是一件難事。

    就在親王用材時候,最後一車行李被運送至驛館,奧斯卡欣喜非常,西利亞媽媽通知他明早就可以動身,當然,為了協調那位公主殿下的安排,車隊會在西貝格堡休整一天,也就是說,真正出發的日子是後天早晨。

    奧斯卡知道旅行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他覺得此時實在有必要去一趟巢穴,犯罪之王並不是男爵能夠控制得住的,對于如何安排這個把犯罪當飯吃的老伙計,小胖子感到頭疼極了!

    親王在驛館巧妙的更換了馬車,他知道驛館里肯定有司法部或是直屬于皇室的密探,但只要做得隱秘一些,這些密探通常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巢穴還是老樣子,對于這個貧民聚居地奧斯卡還是印象深刻的,在這里,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苦難”,盡管少年時的親王也曾體會過苦難的真正含義,但是那些畢竟已距離他非常遙遠。

    如果一個人在巢穴出生,那麼注定他這輩子就脫離不了苦難,苦難是每個巢穴人必須承受的命運。

    繁華富庶的都林一角,是破敗的淒涼與凶殘的匯聚的地方,這里沒人知道《泰坦法典》是什麼東西,這里的人習慣走在屋檐下的陰影里,這里的人習慣在見到生人時進行搶劫,而不是熱情的向你脫帽致意。

    奧斯卡的馬車在巢穴中的陰森巷子里緩緩的前進,駕馭馬車的侍者警惕的盯著四周低矮的房頂和沒有人跡的小路。通常那種集伙搶劫的歹徒會突然從暗巷中竄出來給你一劍,要麼就是從房頂跳到車頂,然後鑽進車窗控制馬車里面的倒霉鬼。

    馬車在格林兄弟俱樂部的後巷停了下來,奧斯卡並不著急,他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里。車夫敲了橋,鐵門上的窺視孔露出了一雙眼楮。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一眾大漢將馬車緊密的包圍起來,盡管這是個極為僻靜的角落,但是巢穴時刻都存在著致命的危險。

    奧斯卡穿過人群走進俱樂部,有人引領他一直到達地下室的入口,奧斯卡知道這里是一個賭場,但是顯然現在還沒有營業。

    男爵就在地下室里等著親王殿下,本來他打算出門迎接,但是那樣太顯眼了,現在男爵可是巢穴里的大人物,司法部的老爺和一些大佬的探子對這位男爵的一舉一動都極為關注。

    “抱歉!殿下,錫于失禮了!”多爾姆.奧勒男爵恭敬的向親王行禮,並且為親王拉開了寬大辦公桌後的椅子。

    “不必了!你知道,我在這里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而且多爾姆你知道嗎?這里以後就全靠你了,皇帝陛下似乎嗅到了這里的味道,我必須減少和巢穴接觸的次數了。”

    多爾姆听到這個消息時不有些擔心,他知道小親王之所以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這里多半出自皇帝的意願。

    “那麼陛下沒有找您麻煩呢?這似乎說不過去,我們與司法部可是有協議的,如果那位陛下不認同,我相信我們的日子不會很好過。”

    奧斯卡喝了一口男爵為他準備的飲料,“不,多爾姆,這個你先別去擔心,皇帝陛下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他現在操心的肯定是些更重要的事,而且他或許需要我們的幫助也說不定。”

    多爾姆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能夠為皇帝服務自然是一種榮幸。

    “哦啦!這些事情放到以後再說好嗎?你知道我就要上路了,我來這里是想看看你最近有什麼成果沒有?”

    男爵的臉馬上垮了下來,對于小親王的提議他舉雙手贊成,可到了實際操作階段他卻發現事情變得前所未有的麻煩。

    “殿下,說真的,您交給我的任務還不是一般的難辦呢?”

    男爵頓了頓,他留意了一下小親王的臉,他發現奧斯卡沒有因此而感到不快。

    “光是起草相關的說明文件就費了好長時間,您知道,如果不將各種規定更加細致化和明朗化,那麼我相信您看到的會是一個極為混亂的巢穴。”

    奧斯卡點了點頭,一項新制度確實需要時間和實踐來完善它的各個方面,而且對巢穴的統合本身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多爾姆,你說的沒錯,我也認為這不是一躕而灸事情,我這次來就是希望能夠盡可能的給你幫助。你看看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多爾姆想了想,他覺得自己需要幫助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而現在他所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人手不夠,盡管巢穴里的打手都歸他控制,但那些家伙並不適合從事腦力勞動。

    “殿下,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管理好這麼一大片地盤的,您知道,我手下的那些家伙並不值得信任,我是想,您是否可以為我介紹一些這方面的人才?”

    奧斯卡知道這的確是個問題。能夠為他所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他還沒有實力在都林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畢竟這里是帝國的首都,首都的司法部並不是吃素的。

    “這個……我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可以從外省聘請一些精明能干的家伙,只要這些家伙的出身不是太復雜,我相信都可以為咱們所用。”

    多爾姆知道目前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要在都林培養出一批忠實能干的手下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那的,我會通過朋友向那些精明的家伙發出邀請,我相信只要咱們出的價錢合適,還是會有很多人願意跟咱們干的。”

    “是的,沒人會和錢過不去,但是要注意這些人接近咱們的企圖,為利也就罷了,如果是為了別的事情,多爾姆,我建議你選擇助手的時候要把眼楮放亮一點。”

    “這個您放心,我會有分寸的。”

    “那麼你看還有什麼需要向我說明的嗎?”奧斯卡站了起來,他準備離開了。

    “哦……是的殿下,但是您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嗎?”

    奧斯卡一听便又坐了回去,他沒什麼事情,似乎都林再沒有比他更清閑的人了。

    “是這樣殿下,我們在接管紅燈街時遇到了一些麻煩,我覺得是因為咱們忽略了一位大佬,當初我以為那個家伙不過是一個家族的附庸,但是現在看來她的的確確是一位大佬!”

    “等等多爾姆,”奧斯卡來興趣了,“你用的是‘她’?”

    “沒錯,殿下,就是她!都林城最後一位大佬,紅燈街的王陛下!”

    紅燈街是都林最負盛名的,說好听點是情行業極為發達的街區,說不好听的,這條街不過是集中了市內三分之二強的妓館和各種上演情節目的酒廊。

    每到天漸暗的時候,紅燈街上的店鋪都會用各種造心風燈將市面裝點起來,不知從何時開始,“紅燈街”這個名字越澆響。

    紅燈街是個奇特的地方,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做主,從她們的大佬一直到下層打手都是清一的。

    這些人圍繞在“王”的周圍壟斷著整個街區所有的皮肉生意和生意掩蓋下的一切非法收入。盡管紅燈街的人們做的是男人的生意,可是這些人卻極度排斥男人染指她們的地盤。

    當男爵說到這里的時候,奧斯卡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出身于多摩爾加,他清楚的知道一個男人所能加誅在人身上的所有苦難。紅燈街的大佬不過是籠絡了一群在維護自身並不算多的利益。

    “似乎……這位王陛下並不棵與咱們的合作。”奧斯卡向男爵問到。

    “這個我可以肯定,我的手下已經吃了不少苦頭,現在他們甚至不敢靠近紅燈街。”

    奧斯卡有些驚訝!“不會吧!你手下的武士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紅燈街的人都是聖騎士嗎?”

    “殿下!不是您想像的那樣,如果您到那去消費,那些娘們會把您伺候得像神一樣,可是如果您是到那去打探消息或是搞破壞、砸場子,相信我殿下,就算真正的聖騎士也不見得能從那條街上活著走出來。”

    “我還是不清楚你形容的那種景象。”奧斯卡確實感到茫然,他並不清楚一群人能有多大的能量。

    “那麼殿下,我換個說法,在那里,一個七八歲的賣姑娘也敢在你露出敵意時捅你幾刀,你說這些抱成一團的人可不可怕?”

    奧斯卡沉默了,他幾乎可以肯定,男爵看到那些不過是紅燈街的表面現象。那個王一定已將紅燈街發展成為一個龐大的幫會,不然,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人們是不會擁有那麼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和報復心。

    少年陰冷的笑了笑,這讓一邊的多爾姆.奧勒男爵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

    “男爵,對付一個人你可能一時找不到辦法,但對付一條街的人卻是極為容易的。你先找幾個得了些怪病的家伙,然後再把他們丟進紅燈街,只要你的消息散布得即時,相信巢穴的人們會非常樂意築起街壘封閉那條街。別忘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她們不過是一群婊子,只要你把她們變成一群正在傳播瘟疫的婊子,那麼她們就死定了!當那位王發現再也沒有一個恩客光臨她的生意時,她會主動找你談判的。”

    “那麼那個時候我是不是可以選擇見或是不見呢?”多爾姆為親王擎住蠟燭。

    奧斯卡點燃了雪茄,他輕松的吐出煙圈。“你很聰明男爵閣下,你要是有空就去會會那位王,你要是沒空,就讓那婊子見鬼去吧!”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1
第四集 第八章

    安魯家族的人並不喜歡都林,這座都市沒有任何他們喜歡的東西。盡管回家的路途遙遠又漫長,可安魯公爵邸中的每一個人都期待著能夠早日上路。

    5月29號,天剛蒙蒙亮,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便已在邸門口大聲的嚷嚷起來了。這位夫人的精力非常充沛,而此時她的心情也是極為妙的。

    遠道而來的公爵夫人要回家了,先不說別的,就說她的小兒子,那是她這次來首都的主要目的,恐怕事情沒有比現在的局面更好的啦!她的小兒子不但擺脫了罪犯的陰影,而且還得到了無比尊崇的地位和榮譽。

    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歡快的在馬車間跑來跑去,她幫助邸總管埃勃男爵張羅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大家都含笑看著小獸一樣的小,要回家了,小自然是最高興的。

    薩沙自然是最快樂的一個,如果不是為了哥哥,她這輩子也不會有一刻離開水仙的土地。小發現自己與都林格格不入,用虛偽的笑臉應承各種各樣的討厭鬼簡直令她作嘔,而且她在都林大部分的時間都無所事事。

    這些並不關哥哥的事!薩沙對自己說。她能夠體諒哥哥,她和哥哥都長大了。如果哥哥同樣無所事事的陪著她,那她才會擔心,男人,必須要有自己的追求和事業,安魯家族可沒出過那種成天圍著裙子轉的家伙。

    但是哥哥呢?小仔細的把即將上路的人群搜索了一遍。“嘿!有人看見我的哥哥嗎?”

    “殿下……殿下!”侍小心的敲擊著親王的房門,她知道殿下醒著,而且還頗為興奮。“殿下……前院已經在催了!”

    粗重的喘息和尖細的嬌吟從門縫清晰的傳出,侍面紅耳赤的退到一邊,盡管她和臥室之間有一道門,但是孩對造成音量的那種事早已有了深入的了解。

    “啊……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奧斯卡抱著懷中的孩瘋狂的顛動著!

    芬拉爾.多那特已經無法思考了!她已經不知道親王殿下是如何將她抱在懷里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就快來了不是嗎?芬拉爾死死的抓住小親王的肩膀,喉嚨里發出最後的、高亢的、愉悅的歡叫。

    當親王媚將芬拉爾擁進懷里時,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奧斯卡……”芬拉爾癱軟著四肢,她那雙雪白的大腿在少年的後腰緊緊的打了個結。

    奧斯卡輕輕的拍了拍芬拉爾的後背。“嘿!該起了!”

    年輕的見習醫師氣惱的看了小胖子一眼,是啊!是誰在天還沒亮的時候不由分說把她抱上的。

    “哥哥!我是薩沙!侍說你醒了!你鎖著門干什麼?”

    “哦!該死!”芬拉爾飛速脫離了小親王,還好親王並沒有把她的裙裝徹底的撕碎,這位飛快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著和發飾。

    奧斯卡仰在上好笑的看著這一切。相比于那位惶急的,他只需提上褲子就行了。“哦啦!薩沙!我這就好了!”

    芬拉爾氣極了!她的裙子還沒放下來呢!該死的小家伙為了方便把自己的裙擺塞到束腰里去了。

    焦急羞愧的芬拉爾終于放下了裙擺、踩實了鞋子,幸虧即時結束了“晨練”,不然讓小看到自己大張著腿的樣子就更加不堪了!

    沒有顧得上有些散亂的頭發,芬拉爾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門邊,這時她還不忘將一副椅子上的靠墊砸向親王,這個小家伙簡直是太可惡了!真希望那個靠墊能把他的頭砸出個大包來!

    少年接住靠墊,這個胖小子借勢向上倒了下去。奧斯卡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麼有意思,那個芬拉爾,那個遇事不急不燥不驚不怒的芬拉爾現在活像一只被野火燒到尾澳老貓。

    芬拉爾對著倒在上笑作一團的小親王的啐了一口,留下了一個“壞小子,你等著”的眼神!

    “小!早!”

    薩沙在房門開啟後並沒有急著進去,她知道里面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希望見到的。

    “呵呵,芬拉爾,你早,精神不錯嘛!”

    芬拉爾.多那特尷尬的笑了笑,她讓往一牛

    “哦啦!薩沙!快過來!讓我看看你!”親王殿下召喚著自己的。

    薩沙進入房間,這位小在越過芬拉爾的時候斜斜的瞥了她一眼。“介意在外面把門關上嗎?”

    “當然不!”芬拉爾在外面關上了親王臥室的房門,她深深的呼了口氣,小最後的那一個眼神令她心有余悸。

    親王想要擁抱,但是薩沙向後退了開去,“快去清洗一下,我不喜歡你現在身上的味道。”

    親王耍起無賴,他糾纏著親吻了的臉頰。

    薩沙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哥哥關進室,她突然對哥哥的踫觸感到極為難堪。

    “薩沙,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你應該清楚,那是芬拉爾,芬拉爾並不代表什麼!”室里傳來親王的聲音。

    “恩!是的!”薩沙為哥哥整理完衣物,又從壁櫥中拿出一條嶄新的毛巾。

    “哦啦薩沙,你干嘛那麼小氣?我已經說了,芬拉爾是我的見習醫師,你也可以認為是我的朋友或是伴,但是你要認為那是情人的話就有些過份了!”

    小打開室的門,她把里面的哥哥嚇了一跳。

    “嘿!小家伙!你這樣很沒禮貌。”

    薩沙不置可否的揚了揚手里的巾。“總比你把嗚在外面強,用我為你找個侍進來嗎?”

    奧斯卡把自己藏進缸深處,他羞惱的接過了手里的巾。

    “你這個小家伙!行了!快出去,別忘了,咱們一塊洗澡的時候都還小,你信不信西利亞媽媽知道你闖進來以後會揍你一頓的。”

    “我信!”薩沙並不打算離開,她把沐用的皂角混合著玫瑰精油在自己的小手上搓出了許多泡沫。

    奧斯卡一邊看一邊搖頭,“不!不!不!你這個小家伙到底想干什麼?難道你沒听見剛才我說的嗎?”

    當少年還在為的反常感到疑惑時,一雙潤白的小手已扶上了他的後背,奧斯卡馬上就閉嘴了,盡管很舒服,但薩沙給他帶來的感覺實在是復雜極了!

    “哥哥,誰規定咱們長大後就不能一塊洗澡?”

    奧斯卡轉過頭,“是啊!沒人這麼規定,那就是說我可以去給你搓背,對不對?”

    “當然!”薩沙極為肯定。

    奧斯卡感到有些頭疼,“你瘋了?你听不出來我在開玩笑?還有剛才你的那個關于洗澡的問題,你怎沒去跟媽媽打听一下,西利亞不打腫你的臉才怪?”

    小拍了拍哥哥的後背,“翰!差不多了!你可以出來了!咱們最好快點,媽媽她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奧斯卡縮在水里一動也不敢動,他平常面對侍時可不是這樣子。

    “哦啦!我錯了我的小!你說吧,到底要怎麼懲罰我你才稱心如意?”

    薩沙拿過巾為哥哥抹了一把臉,“你錯了?你錯在哪了?我怎麼沒發覺?”

    奧斯卡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好態度,今天早上他就別想粹個室出去了。

    “是這樣,我不該一大早就和芬拉爾搞東搞西的,我不該把你擋在門外,我不該用帶著其他人味道的手去踫你,我不該拒絕你為我服務的好意,我不該……夠了吧?我的好!出去吧!乖!”

    薩沙偏過頭,她似乎是在仔細的數著。“哦!不對哦!還有一件最不應該的!”

    奧斯卡真的敗了,他覺得自己可以在盆里一頭浸死了!

    “拜托!還有什麼?就這樣好了!饒了我吧!”奧斯卡確實有些急了,他從沒這樣低聲下氣的對人說過話。

    薩沙對哥哥的鬼臉視而未見,她突然沉默了,最後小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把寬大的巾蒙在了哥哥的頭上。“家里的人都準備好出發了,但這些人里少了安妮阿姨。”

    室的門關閉了,親王拉下蒙在頭上的巾,他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

    佩內洛普大道31號,人們從早上開始就忙碌極了,每個角落都有奔走的僕人和侍。西利亞忙于應付趕來慰問的貴族,佛利和埃勃男爵正在組織人手處理那些貴族一早送過來的旅行用的各種小禮物。

    小親王無所事事,他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貼身攜帶的物品,除了一個武器庫外似乎再沒別的東西。然後他就在冰熊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右手抓著自己的彎刀,而左手在毫無意識的拔著沙發皮面上的軟毛。

    暴雪敲了敲親王書房敞開著的房門,他知道這個小家伙不喜歡在思考時被人打擾,可他覺得照目前的情況看,小親王似乎並沒鈾作腦子,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呆滯。

    “嘿!我說,可以走了嗎?公爵夫人已經在催了。”

    “坐下,保爾。”

    保爾走到親王對面,“嘿,你怎麼了?現在並不是時候……”

    “坐下!”

    保爾坐下了。

    “安妮怎麼樣?”

    保爾聳了聳肩,“不知道,她從昨天開始就把自己關在房里,今天早上她對公爵夫人說她不想參加旅行。”

    奧斯卡對此未置一詞,他腳下已經堆積了一小撮白的冰熊絨毛。

    保爾有些不耐煩了,“小家伙,能听我這個局外人談談看法嗎?”

    親王無動于衷,從殺手之王進門時開始就沒看過他一眼。

    “既然你們仍然互相愛著對方,那麼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那麼僵呢?既然你根本無法做到斬情絕意,為什麼還要殘忍的將安妮推到別人的懷里?

    親王終于抬起了自己的眼皮,但他的語調透出危險的氣息。“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殺手之王看了看親王手里的彎刀,他不認為小家伙會因為這個就給他一下。“別忘了,我是暴雪,你的保鏢暴雪,我無時無刻不在你的左右,就算你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讓你離開過我的視線,就從我答應成為你的保鏢那一刻開始。”

    奧斯卡盯著暴雪,他有些不相信,但他不得不信,如果殺手之王要藏起來,估計沒有哪個人能輕易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們說回安妮,我知道你那樣做的目的,我也相信在你的立場上,那會是個不錯的結局,但是我想你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安妮對你的情誼。”

    “我不知道你和安妮是如何度過多摩爾加的那些歲月的,但是對于安妮,我相信我的觀察,她可不是把你當成一個小情人,或是把自己當作一個小保姆那麼簡單,她把你看成是天賀,用于池她一切的天賀。”

    “所以她一定會像你說的那樣做,嫁個好男人,生幾個孩子,因為那是你希望她做的!”

    “所以我不知道這樣的安妮到底會不會幸福,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我覺得你只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安妮,相信我,這會是個悲劇。”

    上午九時,安魯家族的車隊終于出發了,50名水仙騎士護衛著五輛馬車緩緩融入勝利廣場前的人流。人們似乎都知道今天是英雄們回歸的日子,他們將鮮及各種彩紙紛紛揚揚的灑向車隊,就像往常一樣,歡樂的戲劇又一次上演,戲碼是幾百年來重復了無數次的那種,泰坦人民一直沒有對安魯家族失去崇敬的熱情。

    奧斯卡最後也沒有去看望安妮,但他在邸上車時,他似乎知道安妮在某扇窗後祝福著自己。

    親王拉上了車窗,歡呼的聲浪被擋在了窗外,可車內的沉靜又令少年心慌意亂起來。

    西利亞自從上車就開始了自己的編織工作,她有四個孩子,而惟獨小兒子沒有自己親手編織的毛線衣。到秋季還有些時候,但公爵夫人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像現在這樣清閑下來,所以她有必要趁著旅途完成這項工作。

    胡亂扭動的少年多少讓公爵夫人厭煩了,本來西利亞不打算過多的干涉孩子感情方面的問題,尤其是那種沒有結果的感情,但安妮確實有些可憐,而這個孩子確實也有些過分。

    “兒子!”西利亞舉起手中的半成品。“過來讓媽媽給你比比!”

    奧斯卡笨拙的挪向母親,他覺得母親手里那件東西可笑極了!

    “還差不多!就是領口這里有些大,怎麼回事?你又瘦了?”公爵夫人放下毛衣,她有些為難了,領口這個地方並不好改動。

    “到明天出發還有些時間,我覺得你最好是能改變主意。”

    “改變什麼主意?”

    “天啊!你把安妮孤零零的一個人扔在都林,你媽媽要是在世的話是不會原諒你的!”公爵夫人搬出了那位公主殿下,她覺得少年應各白她的意思。

    “我不想談論這件事。”少年頓了頓,“您把薩沙打發到後面那輛車不會就是要跟我談論這件事吧?”

    “難道你不認為咱們必須談談嗎?”

    “有什麼可談的,安妮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再說我和她不會有任何結果,您清楚得很。”

    “你至少可以把她作為……作為情人,你知道,你是泰坦親王,沒人會干涉你有幾個情人。”西利亞有些無奈的說出這些話,本來她是極為不滿那些對子不忠的男人的,但是到了小兒租里,她又不得不這樣開導他。

    “媽媽,怎麼你也這樣說,我不想給安妮一個的名份,這就是我要和她斷絕那種關系的最根本的一個原因。”

    “可那樣有什沒好?安妮是自願的,也是快樂的,你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媽媽!天啊!你也是人,你覺得一個人作為時是快樂的嗎?何況她的情夫在未來會步入婚姻的聖堂,還會……還會有自己的子,而一旦她有了孩子,那就是更可怕的事情了,那是……哦天啊!媽媽!你怎麼可能認為安妮會快樂?”

    “不,奧斯卡,安妮是快樂的,我很了解她,她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哪怕只有你一些小小的關懷。”

    “不,不公平!這樣對一個人是不公平的,也許安妮能接受,但是我不能接受,我會給我的人全心全意的愛。如果我做不到,那麼我有什麼權利繼續佔有這個人?”

    “那麼就是說你不愛安妮?”

    “我……”奧斯卡張口結舌,他覺得自己確實鑽進了一個死胡同。

    “你是自私的!奧斯卡!你除了逃避就不會做些別的嗎?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懂不懂愛!就算懂,奧斯卡,我得承認,你付出的愛是不完全的,是不負責任的。”西利亞板起臉。

    “愛是給予,但也並不全是,你給不了安妮但並不代表你不能去愛她,你因為這個就完全抹殺了對她的愛,這是一種極為偏激的行為,我不知道你在多摩爾加到底遇到了什麼,我的可憐的孩子,是什麼讓你的感情變得如此畸形呢?”

    奧斯卡渾身冰冷,他將視線投向車外,多摩爾加?是啊!多摩爾加!少年已經很淨有想起多摩爾加發生的那些事情了,本來他以為那些已經塵封的記憶被自己緊緊的鎖在回憶錄里。

    安妮!我是畸形的嗎?我在逃避?安妮!少年的頭靠在車窗上,他的手指不斷的摩擦著車窗上的簍玻璃。

    阿爾法三世陛下很淨有召開過大型酒會了,都林有些好事的貴族一直在談論這件事,固然皇帝的事物繁忙,但幸好酒食和音樂舞蹈的陛下連續一個月沒有大的動作,這多少都令貴族們有些驚奇。

    今天機會終于來了,西貝格堡上空的煙火足以說明一場大心皇室酒會正在進行。泰坦皇室舉行酒會時通常會用昂貴的煙作為開幕禮。說到這兒,人們不得不提到窮凶極惡的波西斯人,這些異教徒並不是沒做過一件好事,煙這種極為令人振奮的奢侈品就是他們從遙遠的東方大陸引入西方世界的。

    阿爾法三世邀請了都林城內所有的名門望族,久違的歡歌笑語使這位陛下的心情好的出奇。其實下午的時候這位皇帝仍為特勤處的調查所震怒,畢竟,沒有什麼比知道自己的某個佷子如何巧妙的掠奪他的財產更加令人氣憤的了。但是現在皇帝打算先不去理會這些,即時行樂,是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一直以來為自己訂立的第一條規矩。

    召開酒會的目的是為了歡送安魯家族,可安魯家族似乎只有那位西利亞夫人在酒會開幕的時候露過一面,但是貴族們並沒在乎這些,安魯家的小子不是要回去了嗎?那就讓他回去好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竭盡所能的討好皇帝陛下,只要皇帝高興,那麼就不會發生司法部半上門這樣的事情。

    酒會因此而變質,盡管仍有幾位家族的大人物追在西利亞夫人的後面,但是皇帝身邊糾集了大概所有的貴族。當然,皇帝身邊多是那些打扮得極為人的夫人以及看上去精明得不象話的各部大人。

    阿萊尼斯嘲弄的眼光毫不避諱的落在父親的身上,她著實為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值。她的母親為皇帝誕下二子三,可這位皇後除了一身病痛之外便再也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公主殿下躲在大舞廳二層的一個小房間里,這個舞廳的設計有點像劇院。高近二十多米的頂棚上用黃金修飾著壁畫的邊,它的二層巧妙的搭配在一層環拾柱的上邊。一個個精致的小包房向舞池敞開著陽台,而這些包房的下面,就是擺滿沙發的休息區,皇帝沒在那里,這位陛下在自己兒能夠看得到的一個極為顯眼的位置。

    “在想什麼?”阿萊尼斯收回了目光,她已經受不了那個虛偽的父親。

    “沒什麼?”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面無表情的打量著舞廳中的一切。

    “既然不想說就算了,我有一路的時間可以發掘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公主靠進沙發里,她示意林默伊伯爵遞給她一杯咖啡。

    “不,真的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似乎你的父皇在向咱們這里招手。”

    阿萊尼斯探出頭,“該死的!果然躲不掉,我早就建議咱們應該趁早離開這個地方,可你這個呆瓜竟然無動于衷!”

    奧斯卡沒有听到公主的抱怨,他的腦子像糨糊一樣。

    皇帝看到了他的小兒,那可是他的驕傲!這位陛下向兒遙舉起酒杯,一眾貴族都發現了泰坦帝國最耀眼的那顆明珠。阿爾法三世用另一支手指了指樂隊,樂隊的指揮會意的點了點頭。陛下的手勢剛落,一首歡快的舞曲便流瀉而出。貴族們大聲的鼓著掌,而泰坦皇帝向自己的小公主瀟灑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阿萊尼斯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盡管她對父親那種自以為是的舉動厭惡至極,可如果舞伴是身邊的胖小子,她便覺得那並不失為一件極為浪漫的事。

    奧斯卡隨公主走下樓,皇帝迎接了親王和公主,當泰坦主宰將兒的手放在奧斯卡的面前時,這個胖胖的小伙子才多少回復一點理智。

    親王與公主相擁而舞,少年盯著公主的眼楮,他沒有放過那雙星眸的一舉一動。公主感到吃不消了,她羞澀的轉過頭,但又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讓眼楮看向別處,阿萊尼斯的手心全是汗水,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奧斯卡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正在擾麗公主的神智,他在用心的搜索著記憶,這首舞曲……這首舞曲的旋律似乎曾在親王的心中流淌過。

    皇帝和三位大臣坐在剛剛公主使用的小包廂,他剛剛將那位欺騙自己的佷子打發走了,那小子對舞池中發生的一切感到極為不滿,似乎他打算來一場引人入勝的決斗。

    “這樣沒問題嗎?”司法大臣看了看舞池中的那對年輕人,又看了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皇帝陛下。

    阿爾法三世扭過頭,他看了一下在座的幾位大臣。羅門特一臉擔憂,哥斯拉在向嘴里送著點心,魯道夫面無表情的觀察著四周。

    “嘿嘿!勃格第那小子絕對經不住挑撥,他以為他才是公主的最佳配偶,就讓他帶著甜的夢境下地獄吧!不過說到結果,這就要看魯道夫的是否準確了,如果小親王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哎呀!那後果會頗為嚴重呢!”阿爾法三世的語氣變得冰冷。

    “是上一代音樂教父格羅.古里安的《初吻》!”奧斯卡突然停下了舞步。

    音樂停止了,歡笑停止了,貴族們的吵雜也停止了。“你說什麼?”公主感到了變化。

    “這首舞曲,是上一代音樂教父格羅.古里安的《初吻》!”奧斯卡低聲重復了一遍。但有一件事少年沒說,這是安妮最喜歡的一首曲子,少年以為自己忘了,可安妮與他共舞時的情景卻一直纏繞在心頭。他放開了攬著公主的手臂。

    “對不起,公主殿下,我有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需要馬上處理。”奧斯卡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但他的聲音一直在顫抖。

    “比我重要?比這支舞重要?”阿萊尼斯的聲音也在顫抖。

    “對不起!”

    眾目睽睽之下,奧斯卡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周圍的貴族倒吸著氣,他們知道精彩的戲碼絕對還未結束。

    奧斯卡向廳外走去,善于編排劇本的貴族認為那種樣子像極了告別子,義無返顧走上戰場的軍人。

    “等等!向公主道歉!現在!不然等待你的將是一場決斗。”

    觀望的貴族中走出一位高大的青年,他穿著英武的將校服,奧斯卡眯起眼楮打量了一下擋住去路的家伙,這家伙比他高出許多,而且他帶著武器,那把刺劍似乎不是凡品。

    “我道過歉了!現在請你走開,我有急事要處理!”

    軍抽出了配劍,伴隨著滿場的驚呼!

    “那麼就決斗。”

    “勃格第!你退下!讓他走!他是親王,你沒有這種資格!”公主趕上了親王,被拒絕的羞愧瞬間便被擔心所取代了。

    勃格第.卡其阿諾將刺劍指向小親王的咽喉,公主的態度令他極為難堪,“他是親王,但你是我的神!他必須為自己的愚蠢和無禮付出代價。”

    “怎麼樣殿下?像個安魯子弟那樣接受挑戰吧!難道你的父母沒教過你怎樣道歉嗎?哦,我忘了,你出身多摩爾加,連學校都沒上過,介意我代替他們教訓你一下嗎?”勃格第.卡其阿諾無所顧忌的奚落著親王,他確實不需要顧忌,剛剛連皇帝都表達了對這個野小子的厭惡。

    奧斯卡打量著四周,他還記得二哥教給他的打架規則,要在事前搜索一下地面,找到趁手的家伙!

    親王的怒火來了,他不知道哪里鑽出這樣一個家伙。他看到西利亞媽媽從走廊那捅匆匆的趕了過來,他突然想到他有世界上最麗的母親,也有世界上最疼愛兒子的父親,他的父母沒有錯,那麼錯的自然是這個家伙。

    奧斯卡向後退了一步,他輕輕的推開扶著他的公主。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那麼就來吧!但是我希望你先看清楚這個!”少年從懷中掏出一紙文書,他還以為在都林用不上了呢。

    “這是教宗陛下簽署的決斗傷害聲明,這里在場的所有貴族為證!如果結果證明我並不愚蠢,那麼你就只能在地獄里啃食自己的悔恨!”

    看著面前突然放大一般的小親王,勃格第.卡其阿諾感到似乎是某個地方出錯了,他明白決斗傷害聲明的意義,但他只是想羞辱一下小親王,作為一個預備聖騎士,與一個半大孩子進行生死斗是會被人嘲笑的。

    奧斯卡沒有給對手進一步思考的余地,他已將呼吸和身體調整到進攻狀態了,他甚至考慮到無數個把對方撕成碎片的方法,但是奧斯卡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他沒有武器,如果他對對手那柄刺劍的材質所料不差的話……

    “那麼開始吧!”奧斯卡揚手,那紙文件飛向空中。

    勃格第兩眼下意識的飄了一下,當他再一看,那個小家伙不見了!貴族們的驚呼提醒了他,他向後飛速的退了一步,刺劍本能的擊向風聲傳來的方向。

    奧斯卡沒有時間稱贊對手的應變能力,他媚矮身讓過刺劍,雙腿點地向炮彈一樣撞向勃格第。

    勃格第手忙腳亂的繼續後退,突然他迎上了對手那雙充滿無情殺意的眼神。透骨的冰涼並沒有妨礙勃格第的進攻,他意識到這的確是生死關頭。

    刺劍不可思議的回旋擊出,預備聖騎士的精彩劍術博得了滿堂彩,閃著寒光的劍尖直奔仍在沖鋒的親王殿下的胸膛。

    阿萊尼斯感到淚水忽然涌了出來,她想尖叫,可她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奧斯卡的沖勢未消,勃格第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刺劍將會陷入對方毫無防備的胸膛中。但是對方的殺意仍然凜冽,預備聖騎士突然留意到小親王的眼神,那一瞬間他便知道不妙,似乎……

    一切快得像流光,奧斯卡此時已貼著刺劍鋒利的側面堪堪轉過身。刺劍穿過親王前胸的外衣,但親王的沖擊仍未停止。奧斯卡已將身體完全翻轉,他的背正對著勃格第,當勃格第意識到需要再次出擊時,他卻發現劍上傳來一股令他差點把握不住的絕強力道。

    奧斯卡的臂肘向後狠狠擊出,對手的胸膛發出沉悶的呼叫。沖力再加上內力,再加上自己的體重,奧斯卡知道這個家伙至少被打碎了六根肋骨!

    手中傳來的刺痛讓奧斯卡清楚的感到他已抓實了對手的刺劍,他媚將刺劍向後彎曲,他炕見,但他卻能夠感到痛楚的勃格第吹在他後頸上的氣息。

    “噗!”刺劍上傳來一聲淒慘的、無奈的悶響。貴族們捂著嘴巴,他們無法置信的看著預備聖騎士的脖頸上插著自己的兵器。

    一切又定格了,勃格第的神志在胸骨碎裂時便已被疼痛所淹沒,他看了看刺劍,沒錯,它給自己的脖子搗出一個能夠容納一根小指的血洞,而他的對手呢?真好笑!那個家伙就被自己抱在懷里。

    勃格第緊緊的抓著親王的衣襟。彎曲的刺劍正在努力恢復自己原來的樣子,它將勃格第脖子的上的傷口越挑越大。奧斯卡媚松開已彎成U心刺劍,一蓬鮮的血雨便從他的眼前彪射而出。

    少年向前走了一步,他看到那紙生死文書輕飄飄的落在了自己的腳邊。

    奧斯卡將它揀了起來,他用這塊紙片擦了擦自己被刺劍劃破的手掌。勃格第的尸體倒下了,奧斯卡回頭看了看,他將沾滿血跡的文書扔在了這個倒霉鬼的身上。

    “衛兵!衛兵!”

    “報告殿下!請您吩咐。”一個騎士隊長排開人群,他緊繃繃的在親王面前立正站好。

    “為我準備馬車。”

    “是的殿下!”騎士長快速的離開現場,他已經知道觸怒這位殿下的後果了,地上的那具尸體他看都未敢看!

    奧斯卡看了看仍在顫抖著的公主,他決然轉身而去。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1
第四集 第九章

    四匹耀眼的黑巨獸拖拉著華貴的馬車在幕下瘋狂的奔馳。一路上有不少司法部的巡兵希望能夠攔截這輛馬車,就算皇帝陛下也不能讓自己的車駕在首都的大街上這樣奔跑,這極易發生翻車的危險。但是巡兵們在看到那些凶神一樣的水仙騎士後便改變了主意,騎士們那樣子就像是要上戰場。

    水仙騎士將他們在戰場上練灸精湛騎術發揮得淋灕盡致,緊密的蹄聲無不提醒路人趕快走避。騎士們不約而同的放下了銀的面具,面甲在飛快的移動中映照著路邊的點點燈火,一閃而逝的光輝就像從地獄中引來的鬼火,魔鬼一般的騎士手持明晃晃的刀槍席卷過大街小巷。

    還在街上走動的人們好奇的盯著騎士和馬車消失的方向,“發生什麼事了?”每個人心中的疑問都是相同的。

    什麼事都沒發生,只不過親王殿下的心情非常不好,而水仙騎士在得知小主人漂亮的贏得一場決斗並且宰了對方之後,集體都處于極度的亢奮狀態,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比听到敵人的死訊更開懷的事了!

    奧斯卡直到坐上馬車才開始思索剛剛那場斗毆的合理,少年有些莫名其妙,他連自己殺了什麼人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事情絕對不向外表上看的那麼簡單,現下的都林應富有人會那樣肆無忌憚的對自己進行挑釁,那麼就是說,有人在挑撥,奧斯卡笑了笑,根本就不用再想這些事情,他宰掉那個家伙似乎只用了幾秒鐘,相信驕傲的都林人已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教訓。

    佩內洛普大道的路口,今晚竟然有一隊司法部的巡兵在這里設立了哨卡。

    水仙騎士緊急勒住戰馬,這些好淨有撒歡的小家伙憤怒的人立起來,前肢的兩腿在空中不斷的踢向擋住它們去路的巡兵。

    渥薩卡.穆罕目德的用家鄉話詛咒了一聲,他拉下了馬車的緊急制動閘。最前排左手邊那匹最高大最英俊的雷束爾被徹底的激怒了,它不顧架在後背上的搭木,瘋狂的在原地亂踢亂蹦。

    “怎麼回事?”眼看就要到家了,奧斯卡一把拉開車窗,似乎今天晚上有許多人都打算跟他過不去。

    聖騎士卡米爾.雷阿侖從前面繞到馬車旁,他剛剛與那些巡兵進行了交涉。

    “殿下,一個司法部的偵察隊長想跟您談談,他說事關一起重大的搶劫案。”

    “卡米爾,你瘋了?這種事需要向我匯報嗎?堂堂水仙騎士的上校團長被司法部的一個巡兵堵在回家的路上,告訴那個什麼隊長,如果他不讓路,我的馬車就會把他壓成兩段。”奧斯卡一抖手,車窗又重重的落了下來。

    年輕的上校知道自己討了個沒趣,不過聖騎士把怒火發泄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巡兵上了。

    卡米爾媚撥出自己的配劍,這聲清脆的劍鳴沉重的打擊了眾人的耳膜。

    劍鳴就是命令,水仙騎士幾乎同時亮出兵刃,他們在親王的馬車前排成一排,隨時展開一場屠殺。

    “嘿,那個士長,說的就是你,不要再往後退了!”卡米爾牽馬越過了巡兵用于封鎖街道的木柵欄。“听清楚,我家主人從來都沒听說過什麼搶劫案,你們要麼滾,要麼在這兒等你們的司法大臣。”

    阿凱力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以為經他那麼一說,那個該死的野小子會恭敬的將他請入馬車。看著排成一隊手持各種輕重兵器的水仙騎士,這位一直做著何的士長不感到喉頭發干。

    “那麼……那麼……那麼這一定是誤會!哈哈……一定是誤會!”阿凱力突然露出恭謹的、難看的笑臉,“你們還楞著干什麼?還不快點把木柵撤去讓親王殿下和騎士大人們通過!”

    為了增強表演的效果,阿凱力一邊大聲的叫喚一邊踢著那些被水仙騎士嚇得屁滾尿流的手下人。

    街壘很快就撤下了,兩名水仙騎士引領親王的坐駕先行而過,卡米爾帶著剩余的騎士殿後。聖騎士的長劍在入鞘時不小心劃破了阿凱力的軍帽,本來這位士長是想上前跟這位大人打個招呼,可經過這麼一下,士長嚇得倒在地上瘋狂的哆嗦。

    馬車已經去遠,一無所獲的巡兵這才七手八角的扶起癱在地上的士長。他們各個哭喪著臉,這些老爺兵面對的最多不過是些蟊賊,他們恐怕是第一次面對打算集結沖鋒的正規騎兵。有一個年紀稍小一點的已經在低聲哭泣,阿凱力爬起荔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了那個丟臉的小家伙一腳。

    “頭!現在怎麼辦?”

    “嘿嘿!不要哭喪著臉,沒有證據誰會承認,明天那個小崽子不是要走嗎?那兩個罪犯肯定在他的車隊里面,等咱們從他的車隊里把人揪出來……嘿嘿!看他還怎麼威風!”這位士長又抖擻起精神,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親王厭惡的向後望了望,他對司法部的人從來就沒有任何好感,那些家伙就是一群批著合法外衣的狼,有時司法部的老爺兵做的事就連最下賤的罪犯也感到不齒。

    東疆總督的邸此時已變得極為靜謐,奧斯卡擯退了那些打算過來服侍他的佣人。少年獨自走在在光線暗淡的邸中。

    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的房間亮著燈,門也敞開著。奧斯卡在門邊整了整呼吸的頻率,然後便徑直走了進去。

    “嘿,小家伙,你來得正好。”顯然這位伯爵夫人已經知道親王的到來。“幫我提著這件行李,當我收拾好我才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呵呵,我竟然拿不動!”

    “安妮……”奧斯卡有些疑惑,安東妮一身便裝,顯然她正打算出門。

    “不,你什麼都不要說,我為我的任向你道歉,你是乘馬車回來的嗎?”

    奧斯卡點了點頭。

    “呵呵,那正好帶上我,西利亞夫人和小正在為我擔心呢!等咱們到達西貝格堡,我正好趕得及向她們問晚安。”

    “安妮!”奧斯卡擋在門邊,他需要向安妮解釋,盡管他仍不認為自己犯了錯誤,但至少早上他不該把安妮一個人留在這里。

    “安妮,介意咱們坐下來嗎?”奧斯卡牽起安妮的手,可伯爵夫人媚抽出手退向一邊。

    “怎麼了安妮?”奧斯卡追上一步。

    “不,沒什麼,我考慮過了,這不怪任何人,你說事情已經變了,其實咱們都沒有變,變得只是……只是……怎麼說呢!從多摩爾加出來,你的道路就已經變了,而關鍵是,你所走的這條嶄新的道路,可以沒有我。”

    “安妮,我明白自己的心,我知道我確實曾經欺騙過自己,但是安妮,我離不開你,其實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你知道,我拒絕的只是和你,因為……因為你知道,那對你不公平,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那是對你的侵犯。”

    安妮沉默了,她用整整一天才明白小親王的感受,但是她仍不希望是那樣的。

    “安妮,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沒有人能夠抹殺你作為一個人的所癰望和希冀。但是安妮,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審視自己時,我發現我根本就不能為你做些什麼!你的願望和希冀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得到實現。”

    安妮搖頭,“我的所有希望全在你身上,你……”

    “不!安妮,你從沒憧憬過一個好的家庭?你從沒幻想過自己的丈夫和兒?不要否認安妮,這是每個人都考慮過的問題。”

    安妮無法否認,因為她是人,她跟千千萬萬的人沒有任何不同。

    “那麼安妮,看看我,我不會是你的丈夫,我也不會與你擁有兒,抱歉這麼說,但你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可關鍵是,咱們互相愛著!安妮,盡管我說出那樣殘忍的話,但是相信我,我完全是為了你,我覺得你應該去另外一個能給予你一切的人,那樣對我、對你自己,都是最好的選擇。安妮,用心去看看周圍,你會發現合適的男人的。而我,相信我安妮,我會始終如一的愛你,盡管我無法給予你任何東西。”

    安妮在哭泣,奧斯卡深情的把她擁在懷里。是對還是錯?奧斯卡不知道,但他知道安妮會有一個疼她的丈夫,也會有三四個可愛的兒。至于自己,奧斯卡沒想過,他的前途就像濃霧中的密林,陰森而漫無邊際。

    親王回到西貝格堡時已經很晚了,整個堡壘區域都已戒嚴,但是近衛軍在看到親王的馬車時便恭敬的迎了過去,盡管他們得到上司的命令,但是親王恐怖的攻擊力已經在整個首都師傳開了,這些近衛軍騎士對待親王時顯得更加謹慎有禮。

    沒有經過任何盤檢,親王和水仙騎士小隊順利進入西貝格堡,在通往堡壘正殿的門廊里,有三位大人正打算迎接歸來的親王殿下。

    奧斯卡迎了過去,他知道這三位大人,如果說到皇帝陛下真正的、最密切的心腹,那麼就要屬眼前這三位大人了。

    特勤處的魯道夫.霍斯伯爵,皇帝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負責皇室一切內外事物的宮廷長拉斯頓.坎布雷候爵。這幾位大人似乎在談論某些事情,但當親王殿下出現時,他們馬上閉嘴,並且立即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容,那樣子就像是在迎接自己久未謀面的小佷子。

    “哦啦!真沒想到迎接我的是你們幾位尊貴的先生。”

    “殿下,我們一直在為您擔心呢?您剛才風風火火的是去干嘛?”皇帝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說。

    “哦,沒什麼,我和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遺落了一件極為重要的行李。哦對了,拉斯頓.坎布雷候爵大人,介意為霍曼伯爵夫人安排一處房間嗎?”

    “哦當然不,這是我的榮幸!”拉斯頓.坎布雷瀟灑的親吻了安東妮的手背,他注意到伯爵夫人似乎剛剛哭過,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應提及。

    “你看看我,親愛的安東妮,你回到都林我甚至沒有去拜訪你,我是真的脫不開身,希望能得到您的諒解!”

    安妮笑了笑,她沒有抽回仍被侯爵握著的小手。這位侯爵算得上是她的老朋友,當年她和拉斯頓一同進入宮廷,她充當米卡公主的伴,而拉斯頓則充當還是皇儲的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的小跟班。

    “您不用這麼客氣。”安妮的喉嚨在發聲時還有些不自然。

    “那麼親愛的安妮,讓我為您服務吧,我親自引領您過去,明天一早隊伍就要出發,您應該早點休息。”侯爵有些興奮,安妮的出現鉤起他許多年輕時的回憶,那時的安妮經常伙同公主殿下捉弄自己。

    “好的,謝謝您。”

    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和拉斯頓.坎布雷候爵向親王及兩位大人告別,直到他們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親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少年有些不自在,那位坎布雷候爵似乎對他的安妮存有某種企圖,但少年旋即又自嘲起來,安妮已經不能稱之為是他的。

    “沒有給幾位填麻煩吧?”奧斯卡對余下兩位大人說。

    “呵呵,您說呢?您留下的通常是大麻煩!”特勤處的魯道夫.霍斯伯爵笑著說,“在您走出舞廳以後,哈!您猜怎麼著?那些平常理智謹慎的貴族竟然亂成一鍋粥,他們瘋狂的叫囂各種各樣的東西,最後是宮廷長拉斯頓.坎布雷候爵調動衛兵才平息亂。”

    “皇帝陛下怎麼說?”奧斯卡平靜的問到,他不相信皇帝會輕易放過他,畢竟是他把一次熱鬧的酒會變成了一個流血事件。

    “陛下那邊您大可不必擔心,因為陛下一會兒就要跟您談起這件事。”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說起話來有些調侃的意味。“您真正該擔心的應該是阿萊尼斯公主殿下,被當眾拒絕並不是能夠讓人輕易原諒的。”

    奧斯卡有些頭疼了,在舞會上他並沒考慮那樣做的後果。少年果然有些擔心,他覺得阿萊尼斯那邊確實比較棘手。

    “那麼……公主殿下……沒說什麼?”

    菲力普同情的看了一眼小親王,他知道這個小家伙絕對踫到了一件麻煩事。“公主殿下什麼都沒說,但她為您落下眼淚,天啊!您要相信我,堅強倔強的公主殿下從未這樣過。您走之後她便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皇後陛下和幾位年長的夫人現在正在勸她呢,但我不認為那會有什麼效果。”

    奧斯卡對此未置一詞,他相信如果明天阿萊尼斯堅持隨他上路,那麼他絕對得不到一趟輕松的旅程。

    “哈哈!勇媚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快到我這兒來!”泰坦皇帝離開了沙發,他開心的迎接了小奧斯卡。

    “我沒看錯吧,您似乎極為高興!如果我沒記錯,三個小時前我宰了您的佷子。”奧斯卡在皇帝的擁抱中這樣說。

    “來吧!坐下,不要提那個小畜生。”皇帝確實非常高興,他不知道這個小家伙能夠那樣干淨漂亮的處理掉那頭畜生。

    奧斯卡楞了一下,但他馬上就明白了,那個在背後挑撥的家伙很可能就是這位皇帝。

    “那個……那個小畜生是吧?”奧斯卡極不舒服,他不喜歡被利用,但他又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滿。“那個小畜生是不是侵犯了您?”

    阿爾法三世哈哈大笑!他得意極了,他很淨有嘗試過擺弄小聰明,而這次稍稍一試久到了勝利。

    “是的,哈哈哈!怎麼樣羅門特,我就說過咱們的小親王一定能夠漂亮的宰掉那個家伙。”阿爾法三世囂張的大聲說著,奧斯卡懷疑自己殺死的不是他的佷子,而是路邊的某只流浪狗。

    小親王極不開心,他不想搭理已有些神經質的皇帝,在遠離皇帝的地方,奧斯卡找了具舒服的沙發坐了下來。直到這時他才留意到出現在這個房間里的都是自己的老朋友,司法部的羅門特、財政部的哥斯拉、特勤處的魯道夫,還有為他端來一杯咖啡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

    接下來的談話似乎並沒有親王什麼事情,但奧斯卡知道這幾位大人都在向他透露關于那頭流浪狗的各種信息。少年並未往心里去,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一條為主人拋棄的狗。

    親王想到這里便站了起來,他要告辭了,皇帝似乎並沒有什麼要對他說的。

    阿爾法三世揮了揮手,奧斯卡以為自己可以離開了,但他發現離去的是那幾位大人。少年不得不又坐了下來,這位皇帝今晚不知吃錯了什麼藥。

    “嘿,小家伙,介意遞給我一杯酒嗎?”皇帝友善的望著坐得遠遠的小親王。

    奧斯卡無奈的離開座位,他從酒櫥中拿出兩個晶瑩的高腳水晶杯。“您要點什麼?”

    “純正的、濃烈的蒙特拉什白酒。”無疑,皇帝此刻的心情極為妙。

    奧斯卡看著琳瑯滿目的酒櫃搖了搖頭,“陛下,我記得您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通常為您準備那些度數偏的紅葡萄酒,深了,高濃度的白酒對您的肝髒和腎髒一點好處都沒有,當然,如果您不介意自己的身體。”

    “嘿嘿,小家伙,我知道你並不開心,所以我允許你跟我作對,就听你的吧,隨便翰!”

    奧斯卡聳了聳肩,他為皇帝挑選了產自法蘭王國夏布利地區的原汁葡萄酒,為自己挑選了都林原產的石榴甜酒。

    “哈哈哈!”皇帝指著奧斯卡笑了起來,“你喝的是什麼?你以為那就能讓大家認為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對嗎?哈哈!你這個小家伙。”

    “不,殿下,我選擇這個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在火上澆油。”

    “啊,你說的對,你的火氣一定不小。但是我的孩子,你和勃格第同樣是我的佷子,你知道為什麼你能坐在這里陪我喝酒,而勃格第卻躺在了一副冰冷的棺材里?”皇帝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又拿出了變臉的絕活。

    奧斯卡已領教過皇帝的特技,他並沒感到任何不自在。“我知道,他背叛了您。”

    “沒錯!他背叛我,他辜負了我的期望,他辜負了我的給予,所以我要毀滅他!”

    奧斯卡知道皇帝在對他說什麼,他的一切似乎也是這位陛下一手給予的。“您為什沒對他進行公正的審判呢?”

    皇帝拿起身旁小幾上的一份文件,奧斯卡隱約看到那上面有特勤處幾個單詞。

    “小奧斯卡,你還不清楚這些罪名對一個家族以為著什麼,哪怕這些罪名只是家族中的某個害群之馬單獨干的,但是你要知道,泰坦法典對這個家族並不姑息,審判?哼!你讓我拿皇後的父親的弟弟怎麼辦?”

    “那家伙是皇後陛下的弟弟的兒子?”奧斯卡說話時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這位陛下無疑讓他擔當了一個極為不堪的角。

    皇帝不屑的瞄了一眼小親王。“我會把這份東西交給小畜生的家長,如果卡其阿諾家族再不安分下來,或是對你存有任何報復心理,哼……”

    奧斯卡極不信任的盯著阿爾法三世,皇帝的那聲充滿肅殺意味的冷哼並不代表什麼,少年還記得皇帝對他說過的話,這位陛下翻起臉來確實比較可怕,而且也極為無恥。奧斯卡嘲弄的回敬著皇帝的目光,他相信卡其阿諾家族的報涪不會很快來臨,但是一旦報復真的降臨到他頭上,他可能得不到皇帝的任何幫助。

    “這頭陰險狡詐的老!”少年在心里悄悄罵著。

    “小家伙,你應該相信我。”皇帝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卡其阿諾家族絕對不敢再次違背我的旨意,有了那份調查報告,我想什麼時候制他們的罪都可遙”皇帝說到這時突然頓了頓,他的目光又銳利起來。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被仇恨沖昏頭腦,倒是你,我的親王殿下,你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你要對布克西德家族干什麼?明天他們將會被押送至多摩爾加。哈哈,真的就像是光明神安排的,同樣是旅途的開始,可多年前的罪犯是要榮歸故里,而審判他的那位卻進入囚車,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會和他的家人在多摩爾加度過余生,你還想怎麼樣呢?別跟我辯解,司法部的密探已經打听清楚了,你收買了押解隊所有的護衛。”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也變臉了,不過親王變成的是一只嗜血的凶獸。

    “陛下!如果您相信那些密探的調查,那麼我無話可說,但是當年的事情您一定還有印象。我發過誓,我的誓言清楚的寫在審判時的問訊筆錄上。盡管墨跡已干,但安魯家族從沒放棄過仇恨,但是您知道,安魯家族也從未放棄過他的忠誠和信仰。”

    皇帝默默的品位著口中的葡萄酒,這個小家伙為他選擇了一種獨特的風味。

    良久之後,皇帝終于選擇了退讓,他在與小親王的對視中感到有些疲憊。

    “那麼就這樣吧,司法部的密探與特勤處的密探並不是一個系統,他們能力有限,調查也通常會有許多水分。”

    奧斯卡站起身,他向這位殿下恭恭敬敬的行禮。這是他第一次無比虔誠的向這位皇帝致敬。

    “了,你可以離開了,旅途的計劃不變,但是我還要提醒你,如果你不能還給我一個快樂的公主,那麼我會親自拆你幾根骨頭下來。”

    奧斯卡並沒將皇帝的威脅放在眼里,但是事情卻著實不好解決,少年知道自己傷害了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少,更何況,這位少還有著絕不允許冒犯的身份賀位。

    親王在公主的門前被林默依伯爵粗魯的拒絕了,少年沒有見到阿萊尼斯,但他知道公主今晚決不會那麼容易入睡。小胖子沒有怪罪將他擋在門外的林默依,確實,在任何一位的眼中,他都可惡至極。

    奧斯卡決定去跟西利亞媽媽和小薩沙道晚安,但是家里的人們似乎全睡下了。少年一個人回到自己的臥房,整座城堡似乎都已安歇,但少年知道,在某些角落,一定會有跟他一樣輾轉難眠的人。

    教歷791年5月30日,濃重的晨霧如期而至,西貝格堡巨大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霧靄中。今天是安魯家族出發的日子,首都保衛師的一個騎兵中隊擔負起一切協調任務,他們將安魯家族運送行李的馬車打點好後就開始幫助水仙騎士整理路途上需要的裝備和各種給養。

    首都保衛師的士兵有些奇怪,因為公主殿下的馬車也在車隊中,他們相信不會認錯,有些聰明的人馬上就想到公主似乎也會出行,但他們至今仍未得到任何通知。

    公主確實是要出行,這件事到現在仍然處于保密狀態,皇帝此時還不想為多事的都林再增加新鮮的話題。

    親王和家里的人們在城堡的大殿匯合了,西利亞和小薩沙免不得要責怪奧斯卡,畢竟,這個小家伙在昨晚殺了個人。安魯家的人似乎習慣了這種充滿血腥的事情,其實根本不怪她們,東方行省的人見證了數百年的鮮血與殺戮,她們本來就不怎麼在乎,而且那個惡劣的家伙確實該死,不過作為,她們擔心使得親王殿下必須要經受一番數落。

    安妮昨晚久知了小奧斯卡的事跡,她有些後悔,因為事情可以說是因她而起,但是她又不能這麼說,所以她也加入了西利亞和小的陣營,數落有時與關心和愛護是同意。

    皇後陛下沒有到場,公主早就躲進了自己的馬車,大殿里送行的人只有哈欠連天的阿爾法三世和各個部門的主要首模

    對于皇帝和這些大臣奧斯卡已經頗為熟悉了,他謙虛的接受了大臣的恭維和皇帝的褒獎,最後他和皇帝一塊去慰問公主殿下,本來奧斯卡覺得現在還不是適當的時機,但是顯然仍未清醒的皇帝堅持把他塞進了兒的馬車,奧斯卡留意了一下,阿萊尼斯果然對這位皇帝自以為是的安排露出一臉的鄙視。

    皇帝不厭其煩的囑咐著自己的小兒,小兒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奧斯卡看得出來,這位父親差點沒掉眼淚。

    安魯家族的權勢僅局限于帝國東疆,按照帝國慣例,皇帝完全沒有必要親自為他們送行,但公主的加入卻給這趟行程增添了國事活動的彩,因此宮廷長拉斯頓.坎布雷侯爵特別囑咐皇室書記處,要在車隊的前列布置軍樂團和教士隊伍。

    七點整,出發的時間到了,首都師的騎兵吹響了嘹亮的號角,軍樂團奏起泰坦軍歌,教士們開始禱告,總之場面有些混亂,本來應該先後完成的事竟然被攪在一起了!

    皇帝非常不高興,他瞪了宮廷長一眼,盡管拉斯頓.坎布雷侯爵一樣不高興,但這位大人確實不知道哪里出錯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組織不力的罪名肯定是要落在這位宮廷長的頭上了。

    混亂的樂音讓首都師的騎兵感到極為好笑,他們當然不敢把笑容掛在臉上。一絲不苟的水仙騎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們要回家了,確切的說是要回到戰場,盡管迎接親王回水仙一樣是光榮的使命,但似乎仍沒有出入戰場更能打動他們的心。

    陪同親王殿下回家的計有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薩沙小、安東妮伯爵夫人、埃勃男爵、毒醫帕爾斯、見習醫師芬拉爾.多那特、經過喬裝改扮的“刺蝟”薩爾拉和大名鼎鼎的犯罪之王多拉米,還有大個子佛利和大塊頭小戈多,還有隊伍最末那幾輛馬車上的十幾名侍僕從。

    首都騎兵師的一個中隊在前開路,水仙騎士團的隊伍則散布在馬車隊列的左右,只有殿後的一小隊水仙騎士排成整齊的隊型。

    隊伍浩浩蕩蕩的從城堡中行出,守衛堡壘的衛兵始終保持著端正的敬禮姿勢,直到最後一名騎士行出堡壘的大門。

    阿爾法三世看著車隊消失在一片濃霧中,他又打了個哈欠,兒上路了,就讓那個小親王自己去操心吧!“不過那個小家伙確實了不得!昨晚他那兩下祖是漂亮極了!”皇帝心里這樣想。

    “哎……我記得勃格第,我那個倒霉的佷子,他好象還是預備聖騎士?”

    “是的陛下。”宮廷長恭敬的回答。

    “那麼……魯道夫!”皇帝召喚著他的特務頭子。

    “是!陛下,請您吩咐。”毫不起眼的魯道夫.霍斯伯爵上前一步。

    “我覺得你有必要和軍部的阿蘭元帥踫個頭,如果目前在職的聖騎士和預備聖騎士都是勃格第那樣的廢物,那嗎我想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去看看吧,去看看是不是有些不怕死的家伙將神聖的騎士考核也玷污了!”

    皇帝轉身進入他的宮殿,他要去補眠,他恨不得閉上眼楮後就再也不要醒來。這個帝國,這個帝國發生的那些事,已經讓這位陛下感到厭倦。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2
第五集 第一章

    都林的霧很奇怪,當人們穿行于霧中時,既能感到空氣的濕潤,又能感到天氣的燥熱。

    騎士們的披風和鎧甲上都落下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盡管如此,一身的沉重裝備和火熱的氣溫還是讓他們滿頭大汗,在這種天氣旅行,並不是一件討好的事。

    親王殿下的車隊在行出西貝格堡後就拐入都林城郊的鄉村小路,這條只能通過一輛馬車的小路就是從都林向東方去的主要途徑。盡管皇帝和某些部門的大臣一直在吵吵著要將道路翻新,可是很多年來這條小路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其實並不是只有這一條道路通向東方,在都林城北,有一條剛剛開發的國道也能順利的到達帝國東部,但是這條道路先通向北,到了都林北部的波拉尼省才折向東。如果親王走這條路的話要至少耽誤三天的行程。

    車隊很快就進入了都林城外的林區,這片林區的面積極為廣大,最主要的是它不屬于任何人,這在今日的泰坦幾乎是一個奇跡,竟然沒有貴族去爭奪這塊富饒的資源。

    泰坦的每一塊土地都已被刻上等級的烙印,而礦山、森林、湖泊,這些能夠帶榔富的資源幾乎全部被大大小小的貴族佔領了。盡管平民百姓可以選擇做自由民或是做佃戶,但泰坦佃戶的生活並不比西邊那幾個王國的農奴強多少,而自由民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最富饒、最能獲得收益的土地都是帝國皇室和大小貴族的,交給自由民耕種的那些土地通常會在極遙遠的邊區,要麼就是極為貧瘠。

    這片森林能夠得以幸免是非常偶然的,小奧斯卡最初得知它仍是塊無主之地的時候便興起了佔有它的念頭,但這個小胖子想到自己已經擁有一處森林了,而且這樣的舉動無疑會讓他在都林樹立更多的敵對勢力。因此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否決了這種心思。

    親王是迫不得已才將注意力放在森林上的,剛剛他的嘗試全部失敗了,阿萊尼斯公主殿下根本就不打算與他交流,他在公主的馬車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阿萊尼斯,你不是剛剛度過成人禮嗎?那就是說你已經是大人了,請看在這趟行程的面子上寬恕我吧,你不想一直這樣下去吧?哪怕……哪怕試著跟我打個招呼。”奧斯卡的言辭極為懇切,他知道如果不表現得痛心疾首的話是得不到原諒的。

    “恩哼!”公主挑起麗的睫毛,這是她在上午第一次回應親王。

    “哦啦!您的聲音太妙了!您難道就不願意再嘗試一下?”

    阿萊尼斯看著小親王充滿希冀的目光輕輕嘆了口氣,她此時的心情非常糟糕,而且她已經知道她和小親王之間發生的問題了,那就是她過于高估了自己和親王的關系,相比于自己心中洋溢著的情誼,這個小家伙似乎並沒把那當作一回事。

    “您應該看得出,我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麼,這就是我的答案,您覺得這樣交流可以嗎?”

    奧斯卡摸了摸鼻子,他很笨拙,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公主,因為事情是非常難以啟齒的,他為了另外一個人而當眾扔下了驕傲的公主。

    親王再一次把目光投向車窗外的森林,霧里的森林充滿未知。

    一聲奇怪的鳥吸引了卡米爾.雷阿侖的注意,這位聖騎士帶著馬向路邊趕了幾步,他揚起了掛在馬鞍一側的盾牌。

    林中突然響起勁箭的破風聲,當騎士們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時,聖騎士的盾牌上已經插入一支仍在顫抖不止的箭羽。很奇怪,水仙騎士竟然都作不知情狀,他們馬上就收回目光,默默的趕路。

    箭羽上捆綁著一塊小字條,那是水仙騎士的斥候小分隊傳回的報告,他們每半個小時就會發回一次通報,而且每次傳遞通報的方式都不同,隊伍中接收這些通報的人也分好幾個,這樣既能有效的迷惑敵人,又能讓敵人摸不清誰是隊伍的指揮。在真正的戰斗中,那些大模大樣指手畫腳的家伙通常是游騎兵里的狙擊手最先射殺的對象。

    卡米爾看著斥候的報告,他真的開始佩服那些司法部的家伙了!

    “殿下!”上校敲了敲公主馬車的車窗。

    奧斯卡探出頭。

    “有人對咱們的車隊極感興趣,恐怕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是如此。”

    親王拉上了車窗,他明白卡米爾提到的是昨晚踫到的司法部的家伙。但是他也有些糊涂,這些司法部的巡兵不是責任心過剩就是吃錯藥了。

    “阿萊尼斯,我要處理一些事情,恐怕不能陪伴你了。”

    阿萊尼斯點了點頭,她從身後拿出一本書,然後就徑自看了起來。奧斯卡又摸起了鼻子,他感到鼻子里有個地方癢極了。

    親王跳下馬車,他並沒有讓車隊停下來,他不希望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行動。

    訓練有素的水仙騎士仍是擺出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命令,因此他們必須保持前進。

    很快,小戈多、犯罪之王、聖“刺蝟”、奧斯卡的車夫、騙子里奇、毒醫,這些出身多摩爾加的超級囚徒在一塊兒聚集了。他們隱于樹林中的一處,車隊早已行到前面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犯罪之王的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他知道似乎是要大干一場。

    奧斯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們這麼多人就是要給你和小戈多擦屁股,也許一人一下還擦不淨呢!”

    “是的,對方有十四個人,咱們一人一下絕對擦不淨。”卡米爾說完話後就感到氣氛不對勁兒,這些罪犯都用一種充滿危險的眼光看著他。

    “呃……我是說,介意我的加入嗎?”盡管年輕的聖騎士血氣方剛,可是出入戰場的經驗讓他知道自己面對的絕對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卡米爾有些後怕,他始終以為親王的隨從們都是些很隨耗人物,看來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

    罪犯們把目光又投向奧斯卡,畢竟這個小家伙才是頭兒。

    奧斯卡不緊不慢的看了看眾人,最後他轉向聖騎士,“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我能夠信任你嗎?”

    卡米爾想都沒想睫膝跪了下去,“雷阿侖家族第十七代聖騎士卡米爾時刻準備著為您奉獻生命,我的殿下。”

    “好了!起來吧騎士,我要重新給你們介紹一下。”奧斯卡將跪在地上的聖騎士扶了起來。

    “這位!多摩爾加的巨斧殺人狂小戈多!這位,你一定听說過,西大陸的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多拉米向年輕的聖騎士打了個招呼。

    奧斯卡向前走了兩步,他來到里奇的面前,“這位,咱們的管家,騙子里奇,就是曾經組織了一個冒牌的外交使團被法蘭王國追殺的那個。這位,毒醫,你可以叫他帕爾斯,還有這位,你的前輩,聖騎士薩爾拉.德羅夏,你可以叫他薩爾拉,也可以叫他刺蝟。”

    “那麼這位呢?殿下。”水仙騎士的中隊長卡米爾.雷阿侖面對著最後一個親王沒有介紹的人,他的手隨隨便便的搭在了劍柄上。

    奧斯卡頓了頓,他知道,如果一個水仙騎士遇到一個拿著彎刀的波斯人,那麼除了撥劍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所以這位騎士隊長的反應並不過分。

    “冷靜一點,這位是渥薩卡.穆罕目德,但卡米爾你要知道,無論他從前是誰,他現在是我的車夫。”

    渥薩卡抬起手將彎刀橫在胸前。卡米爾知道那是彎刀武士試圖展示友好的禮節,但聖騎士還知道,親王的車夫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彎刀武士,他比自己在戰場上遇到的那些要強上太多太多。

    年輕的聖騎士放開了劍柄,他朝彎刀武士點了點頭,親王說的沒錯,這個武士現在只是個車夫。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水仙騎士對抗波西斯人的殘忍和執著聞名整個大陸,大家都害怕這個年輕的高階水仙騎士做出無法收拾的事情。不過如果真的爆發沖突,他們一定會站在獄友這邊,對于這些出身多摩爾加的囚徒,渥薩卡.穆罕目德確實是值得尊重的朋友。

    見氣氛緩和了下來,奧斯卡也放松了精神,他剛才一直在準備出手。

    “那吧!現在大家都互相了解了,卡米爾,說說吧,什麼情況。”

    聖騎士蹲了下來,他用樹枝在地上簡要的畫了個圖。

    “我們在這兒,他們現在應該是在相距這里大概一公里的這個地方。”卡米爾在地上比劃著,但他知道這些超級囚徒不會看得懂。“我的斥候把他們嚇得不敢靠近車隊,恩……十四個人,排成一個松散的前進隊形,就像騎兵教材上寫的那樣。”

    奧斯卡沉吟著,他需要給自己一個決定。“多拉米,我記得你曾教給我一個犯罪的口訣,‘吃需知擦嘴,殺人需知滅口。’”

    犯罪之王嘿嘿笑了起來,他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

    “那麼就去送他們上路吧!我不想下次回到都林時被人堵在家門口。”

    眾人會意的點了點頭,卡米爾吹響了一聲口哨,兩名騎士趕著八匹戰馬從遠處奔馳過來。

    等兩名騎士停下之後人們才注意到那些戰馬的背上馱著各種兵器。

    多拉米歡呼一聲,“啊哈!卡米爾,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犯罪之王從中挑選了一把上好的馬刀,他在北方干過一段馬賊,他知道手里這玩意兒有著恐怖的攻擊力。

    奧斯卡皺起了眉頭,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卡米爾.雷阿侖馬上就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了!

    “殿下,這是卡加和約翰達,他們隨我一同加入騎士團,他們是我雷阿侖家族的騎士。”

    奧斯卡點了點頭,“那麼雷阿侖家族的騎士就是我的騎士,我能這樣理解嗎?”

    聖騎士卡米爾.雷阿侖這次有些猶豫了,與剛剛的效忠不同,雷阿侖家族在水仙也算得上是聲名顯赫的大戶。但卡米爾覺得跟隨小親王並沒有違背騎士精神和家族傳統,他很快就找到了一直存于心中的那個答案,跟隨親王似乎更能靠近光明的前途。

    “殿下,您可以這麼說,而且您說的完全是事實。”

    得到卡米爾肯定的答復,小奧斯卡自然是極為滿意的。他並沒有為自己挑選武器,因為他覺得對付十四個司法部的老爺兵還不需要自己出手。

    小戈多挑選了一把極為沉重的戰斧,刺蝟薩爾拉在腰上插了七把刺劍,車夫挑選了幾把用于投擲的飛斧,猜猜大騙子拿了什麼?奧斯卡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小親王從沒听說過里奇擅長哪項功夫。

    里奇熟練的檢視著一把四尺弓,他拉伸了弓弦,又仔細的查看了弓身搭放弓箭處的豁口,這無疑是把精度奇準的好弓,里奇躍上戰馬,沉重的箭壺被他背在身後。

    卡米爾和另兩名水仙騎士一言未發,真正的戰士對待任何一場戰斗都是無比投入。他們給自己和馬匹都進行了輕裝,所有與戰斗無關的東西都被扔在地上,他們使用的是騎士的標準裝備,兩米長的刺槍、寬刃騎士劍、厚重的鐵制盾牌。本來盾牌上涂有鮮的水仙紋,但此時已被泥土很好的掩飾起來。

    林中安靜極了,整裝待發的騎士小隊散發出濃重的殺氣,盡管這隊騎士中只有三個戰士是正規軍,但是隊伍中的每個人無一不是殺人取命的好手。

    此時的奧斯卡有些別扭,他在原地對著面前的一匹棗紅的戰馬發起呆。

    最先發現問題的仍是善解人意的聖騎士,他抬起了面甲。“殿下!您是不是……”

    奧斯卡摸了摸那匹泰勒純種馬結實的後頸,他有些猶豫,畢竟這個少年還很在乎面子,但是親王知道這絕對不是他能湊活過去的事情。

    “是的,和你想的差不多,我……我不會騎馬!”

    眾人都生起一種極其荒謬的感覺,騎士的首領不會騎馬,連帶這些騎在馬上的人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你們知道,多摩爾加那個地方軍犬是不少,但戰馬就稀奇了,我是一次都沒踫過,難道你們沒發現我出門只坐馬車嗎?”

    卡米爾覺得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為了保密他已經撤下了沿途所有的斥候,那些老爺兵現在已快脫離他們了。聖騎士放下了面甲。“卡加,帶上殿下,如果殿下若是有了任何損傷,我相信你該知道怎麼做。”

    卡加說了聲冒犯,他把小親王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並把他緊緊攬在懷里。現在的小奧斯卡看起來跟個孩子沒什麼兩樣。

    年輕的聖騎士看了看眾人,他首先撥轉馬頭。很快,所有的騎士都消失在已然漸漸稀疏的薄霧之中。

    司法部首都第十四刑事偵察隊的士長對手下人的抱怨有些不耐煩了,他仍不想放棄,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能夠成功,金錢地位便擋也擋不住。但此時他看著前方整齊的路面不有些疑惑,車隊去哪了?那麼一大隊人怎麼會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呢?

    小路兩旁的樹林靜謐極了,太陽已淺淺的露出頭,樹林和小路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粉。阿凱力這位老爺兵的頭兒望著前路發起呆,他的手下在他的身後竊竊私語,他怎麼也想不到水仙騎士的斥候會如此干淨的掩飾車隊的行跡,他更想不到西大陸最負盛名的騙子已將他作為狙擊的目標。

    弓弦顫動的聲音短促而刺耳,阿凱力下意識的轉過頭,他只來得及看到自己肩膀上顫動的箭矢,緊接著他就被巨大的沖力掀下馬去。

    “敵襲!敵襲!”老爺兵們像娘們一樣尖叫起來!馬匹被主人們的神經質嚇壞了,它們開始四處亂竄。

    阿凱力重重的跌在地上,巨大的痛楚讓他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這位士長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傷口騰起濃烈的煙霧。

    煙霧很快向四周蔓延開去,刺鼻的味道讓圍著阿凱力打轉的巡兵劇烈的咳嗽起來。

    林間驟然響起緊密的蹄聲!一個機警的巡兵撥轉了馬頭,他和同伴一直都關注著弓箭射來的方向,但此時他知道他們犯了致命的錯誤。

    “咳!咳咳!該死的!背後!背後!”他撥出長劍,煙霧將他的眼楮灼得通紅,但他仍能依稀辨認出眼前的景物。

    一個騎士沖出樹林,憤怒的駿馬撕裂了司法部的隊伍。騎士一閃而過,那些被煙幕折磨得夠戧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背後……”這個巡兵念叨一句之後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了,他的脖頸被一把刺劍刺了個對穿。

    “天啊!發生什麼事了?”

    “咱們快點離開這里,這煙霧有古怪!”

    “我什麼都炕見……”

    司法部的巡兵們陷入歇斯底里的混亂,他們希望擺脫這個突然到來的噩夢,可無論他們怎樣移動,總會有同伴的馬匹擋住去路。

    蹄聲再一次響起,但這次要比上次密集得多。

    碩大的戰斧像一輪紅日、閃亮的彎刀像一抹新月、狹長的馬刀像一盞一閃而逝的燈火。突襲的騎士再次沖入巡查兵的隊伍,利刃切割的聲音伴隨著數個慘節樹林上空久久回蕩,騎士們沖入樹林之後便消失了蹤影,但殺戮仍沒有停止。

    又付出三條命,終于有兩名巡兵沖到了外圍,可就在他們打算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的時候,他們腥紅的眼楮卻看到不遠處的一匹戰馬上立著一名箭手。

    箭手輕輕的放開弓弦,他已好淨有傾听過弓弦顫動時那種妙的轟響了!箭矢劃著麗的弧線奔向一名巡兵的脖子。箭手並不在意結果,他相信自己的弓,更相信自己的箭!在弓弦仍未停止跳動的時候,箭手已將一支新的箭矢搭在了弓槽上。

    同伴的慘呼嚇了這家伙一跳,這名巡兵馬上意識到自己應該沖上去做些什麼,但是那名箭手顯然沒給他任何機會,就在戰馬還沒來得及提速的時候,這個巡兵看到自己的胸口綻放出一朵耀眼的血,一支弓箭透胸而入。

    刺激的煙霧終于變得稀薄,幸存的巡兵仍然擠在一起,有幾個甚至已經落馬,但他們已看到身邊同伴們慘烈的尸體了。

    林仲一次奏響密集的蹄聲,這仿佛是催命的號角,巡兵們回過神來了,“那邊!那邊!快點上馬!擋住他們!”

    稍稍能夠辨別方向的巡兵堪堪組成了一個密集的防守陣形,他們前後兩排各有四個人。

    蹄聲轉瞬便至,但林中最先沖出的卻是三支長槍。三支長槍準確的命中三名巡兵,他們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便一頭栽了下去。

    此時已無所謂防守了,剛剛那個組織防御的家伙已經被長槍釘死在馬背上,巡兵們甚至連凶手的樣子都沒見到,兩個自認聰明的家伙撥轉馬頭,他們覺得是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哦啦!”騎士的首領喊出最近最常听到的一句口頭禪,他和兩名同伴沖向所剩無幾的巡兵隊伍。

    長劍破入對方破綻百出的防守,空中又飛起三道亮麗的血紅。

    司法部第十四刑事偵察隊只剩下兩人,兩個人向來時的方向奔去,可一棵大樹後突然閃出一個巨漢,那名巡兵最後看到的不是這個巨漢,而是自己的坐騎帶著自己腰脂以下的軀體跑遠了。

    只剩下一個,其實這個家伙在看到身旁馬上的同伴忽然變作一半時就已經瘋了!但是他並沒有能夠深入體會這種瘋狂的感覺,一把飛斧深深嵌進他的後心,他把頭一低便告別了這個充滿無數意外的世界。

    受到驚嚇而遠遠飛走的小鳥又回到了它們最常棲息的樹枝上,這些小精靈歡快的歌唱著,盡管血腥氣多少令它們感到一些不舒服,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們的觀察樹下聚集的那些充滿侵略的生物。

    騎士們圍攏過來,他們的腳下就是司法部第十四刑事偵察隊唯一一個生還者。

    奧斯卡踱出樹林,他沒有參加殺戮,一個斧手,一個箭手,兩名刀手,四個沖鋒手,少年覺得自己既然擁有這樣完的組合為什麼還要身體力行呢?

    騎士們為親王殿下讓出一條路,小親王蹲在了幸存者的身邊,他平靜的看著這個哭泣的小軍。

    “哦啦!不要傷心,都結束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盡管肩膀異常疼痛、盡管被煙霧灼瞎了眼楮、盡管被馬匹踩折了腿骨,但阿凱力仍然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好運已經到頭了,但他仍不願承認,他覺得整件事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我是阿……阿……阿凱力,我是……是……司法部……司法部……第……第”

    “嘿!嘿!夠了!你是阿凱力,你不是要跟我做交易嗎?那麼告訴我你要得到什麼?”奧斯卡有些不耐煩了。

    “不!殿下!我……只是……只是想……暗中保護您!真的!那些罪犯……那些罪犯會傷害您的!”

    奧斯卡摸了摸鼻子,他感到很尷尬,當然他是為了這位士長,他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你應各白了不是嗎?我受到非常完善的保護,不用你蕾心了。”

    奧斯卡站起身,但阿凱力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抱住了小親王的腳。

    “殿下!殿下!你要相信我,我還有子和三個孩子,我還有老母親,我還有……”

    奧斯卡媚踩住了這個惡心家伙的面門,“我只能對他們表示歉意,戈多!”

    小戈多揚起巨斧,呼嘯的風聲吹開身旁少年的頭發。所有人都別開頭,但奧斯卡沒有,他始終踩著阿凱力的腦袋,直到他看著巨斧擦著他的大腿落在這個家伙的脖子上,經過這一切的少年連眼都沒眨一下。

    奧斯卡厭惡的將那顆丑陋的頭顱踢到一邊,那樣子就像是搬走一塊擋住道路的小石頭。“咱們上路,還有一場盛會等著咱們參加呢!”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被司法部一些不懷好意的家伙野蠻的固定在囚車里,他對此未做一聲抗議,他知道一切抗議都是沒有效力的。

    押解隊在一處冷僻的叢林中停了下來,前國務大臣的心髒顫抖起來。當押解隊開始偏離去往南方的大路時,這個囚徒就已知道事情將會向極其糟糕的方向發展,現在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羅布斯蒂爾敏銳的察覺到真正的災難就要降臨了。

    奧斯卡和他的騎士們似乎是突然出現的,他們離囚車的隊伍仍有些距離,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冷冷的立在馬上,小親王則獨自一人站在他們的前面。

    押解隊的隊長被嚇了一跳,但他馬上就換上了一副榮幸至極的笑容,面對能夠使自己變成富翁的財主,相信任何人都會露出妙的笑容。

    “殿下,您很準時。”押解隊長走到親王的面前立正敬禮。

    奧斯卡什麼都沒說,盡管他做夢都在盼望這一時刻,但當這一時刻真正到來的時候,少年竟發現自己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他的雙手已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押解隊長踫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但他並不在意,他已經是個富翁了!

    “殿下,我這就把您指定的人給帶來。”押解隊長吹響了自己的警哨,遠處車隊里馬上就有士兵從囚車中揪出一個人。

    伴隨著驚呼和慘叫,伴隨著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憤怒的呼聲,伴隨著滿地的鮮和憂郁的陽光,一個傷痕累累的年輕人被拖到了親王的面前,奧斯卡仔細的辨認著,他相信押解隊的人不會騙他,但是面前這個嚇得小便失的家伙與自己想象中的伍德.布克西德區別太大了。

    奧斯卡用彎刀的刀鞘將這個家伙的面孔擺正,“囚犯!你叫什麼名字?”

    囚徒顫抖得像只兔子,他覺得能夠命令這些衛兵的自然是一位大人物。

    “大……大人!我是伍德.布克西德,是布克西德家族的長子。”他終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應該還是一個少年。

    奧斯卡的瞳孔忽然之間收縮了起來,他在听到這個名字之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氣勢了!

    伍德.布克西德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馬上恭順的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我和那個什麼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沒什麼關系啊!我是冤枉的大人!那些事情都是那該死的兄弟倆干的,大人!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場中所有人都鄙夷的別過了頭,他們實在不願見到如此骯髒的貨。

    奧斯卡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他看上去好象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我曾發過誓的,難道你忘記欠我什麼東西了嗎?”

    伍德.布克西德在听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這個名字時就想逃跑,可是押解隊的隊長用連鞘的長劍敲在他的腿上,伍德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繼續向前爬行,“惡魔!惡魔!惡魔!”這個可憐的青年在嘴里不清不楚的呼嚕著。

    奧斯卡上前兩步,他一把就將試圖躲避他的伍德翻轉過來,此時的少年早已拋下了彎刀,他現在手里拿的是十年前行刑時使用的那把凶器,本來這把捕作為呈堂證供被收錄在親王殿下的犯罪檔案里,但是少年了大價錢把它從司法部里買了出來。

    伍德.布克西德看到了那支只會出現在噩夢中的凶器,他大聲的呼喊著神明的名字,他像瘋子一樣的掙扎,他讓奧斯卡根本就掌握不住他。

    奧斯卡的怒火被伍德的抵抗徹底挑惹起來了,少年的拳腳雨點般的落在伍德.布克西德的身上。伍德.布克西德已經奄奄一息,他的頭仍在晃動,他仍打算躲避預想中的懲罰。

    遠處傳來前國務大臣憤怒的咒罵聲,這時沒人會在乎那種細微的音量,但在奧斯卡听來卻極為刺耳,少年對著押解隊長大聲的叫喊起來。

    “讓那個家伙閉嘴!你的人都死了嗎?不要讓任何事情擾我!”

    押解隊長趕快帶著兩名手下向車隊跑去,不一會兒,棍棒砸在人身上的悶響便代替了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的呼聲。

    一切都安靜下來,伍德的頭無力的偏向一邊,他唯一那雙眼楮看到了很生機勃勃的景致,一只小蟲在草叢里好奇的打量著他,附近的草地上遍開不知名的野,遠處有只碩大的雲雀蹦蹦跳跳的不知跑到哪里去啦。

    伍德的頭被扳了過來,他看到蔚藍的天空,他看到一把閃著耀眼光芒的捕,他不甘心的、下意識的閉上眼楮,在一陣鑽心的巨痛過後,這只眼楮便離他而去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進行著遲到了十年的儀式,沒有人知道這麼多年來他是如何為這個儀式付出的!十年!十年監生涯奪走了這個少年的許多東西,但同樣也賦予了他無數!

    奧斯卡興奮的看著血淋淋的眼珠消失在伍德.布克西德的喉嚨里!少年開心得跳了起來,完成了!終于完成了!

    “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少年回過頭,他希望能夠跟自己的騎士一同分享復仇的快樂。“哈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看看這個家伙,他讓我等待了十年!十年!十年!”奧斯卡又重重的給了伍德幾下。

    沒來由的,少年突然失去了繼續折磨對手的興致,他能感到自己的淚腺在隱隱作痛,他退向一邊,扶住一棵大樹,少年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輕輕的抽泣。

    “十年!十年!”奧斯卡無意識的重復著。他的騎士此時紛紛聚攏過來,但他們找不到任何安慰少年的詞語。

    奧斯卡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吸了吸鼻子,臉上綻開自認為是最好的笑容。最後,少年將目光投向遠處連綿成一片的都林城。

    “帕爾斯,給那個家伙看看,可別讓他死了!小戈多,你沒看到我滿手污血嗎?把水袋給我。”

    小戈多將水袋拿了過來,奧斯卡示意他可以給自己沖洗了。

    少年仔細的搓洗著自己沾滿仇人鮮血的雙手,直到那雙小胖手干干淨淨的完好如初。

    奧斯卡抖了抖手,他轉向三名水仙騎士,盡管騎士們並沒被剛才的景象所嚇倒,但他們在面對親王的目光時然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看到了吧我的騎士!沒有人能夠侮辱了安魯而不付出代價!光明神就在安魯的背後,但我希望你們記住,你們是安魯的騎士,其次才是神的騎士,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安魯掃除立于他面前的障礙,就是為安魯掃除立于他面前的仇恨,你們記住了嗎?”

    騎士轟然應諾,但是這三名高階水仙騎士並沒有意識到,水仙騎士團教給他們的騎士守則上根本沒有這項內容。

    如果你是一位歷史學家,我們相信你會為自己看到的這一幕而歡欣鼓舞,因為你會發現歷史正是在都林城南這處茂密的樹林中出現了轉折,盡管水仙騎士四百年來一直效忠安魯家族,但他們直到這時才開始變質!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2
第五集 第二章

    奧斯卡一行人回到隊伍的時候並沒引起人們的注意,其實人們都知道小親王消失了一上午,只不過他們不會去追問。

    水仙騎士早就為親王和安魯公爵夫人準備好休息的營帳,而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受到公爵夫人的邀請也在帳幕中稍做停留,但是阿萊尼斯看到奧斯卡進荔就找了個借口回去自己的帳蓬了。

    奧斯卡並沒有感到失落,他現在相信自己不會被任何事情為難住。奧斯卡笑嘻嘻的跟母親、、還有暴雪打了招呼。

    人們都知道這個少年跟公主之間發生了嚴重的問題,但人們又都為親王的好心情感到疑惑。

    小親王根本沒把人們的關心當作一回事,他在帳幕里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跑到外面去了。

    由于只是短暫的午休,騎士們就沒有興師動眾的搭建營地。這些騎士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享用著午餐。

    午餐很豐盛,作料理的是水仙騎士團的一名大廚師。別看這位名叫艾爾頓的廚師年紀輕,但他已是跟隨這個中隊轉戰多年的老兵了。

    艾爾頓很受首都騎士的歡迎,畢竟他們的廚師可沒辦法用那樣簡單的食材做出味的料理。首都保衛師的騎士們到現在似乎只與這一位水仙騎士打過交道,同樣作為一支歷史悠久的部隊,盡管首都保衛師已多年未在戰場上出現過,但光榮的傳統和侍奉權貴時得到的優越感卻讓這些人非常不願意跟水仙騎士進行交流。

    水仙騎士們當然不會搭理這些全聲上下金光閃閃、說話明顯底氣不足的少爺兵,水仙騎士是真正的精銳,他們就是為戰斗而生存的,這些常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騎士就連吃飯時都將各種兵刃擺在手邊。而這一點,竟引起了首都騎士們的取笑。

    這些小狀況並不值得計較,水仙騎士團的紀律已經延伸至與戰斗隊伍有關的每一個細節,從設立營地到吃飯睡覺,從維護戰具到清洗戰馬,所有你能想到的行動都有嚴明的紀律約束。作為一個純粹的戰動團,水仙騎士們不會為戰斗之外的任何一件事浪費心神。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回到營地時結結實實的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營地設在道路旁邊,十幾輛馬車就被甩在路上,只有兩個首都騎士在照看這些車輛。年輕的聖騎士還看到首都的騎士們或躺或坐的曬著太陽,還有的竟聚在一塊玩起了紙牌,卡米爾越往樹林深處走越感到幸運,幸虧馬上就要擺脫這些家伙了,就像他們這個樣子走一路,也許還沒到水仙郡隊伍就已經解散了。

    這其實並不能怪首都騎士,他們每個人在家中都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加入首都保衛師不過是在軍旅中撈取獲得晉升的資歷。從泰坦的國境線真正確定的那天開始,首都保衛師就已經變成了一只陪襯門面裝點市容的“展覽部隊”。所以當水仙騎士的隊長卡米爾.雷阿侖上校離開崗位的時候,自動開始接管隊伍所有事物的副隊長本杰明中校便將這些少爺們完全排除出為安魯家族和皇室的重要成員站崗放哨的任務。

    自己的騎士還是令人滿意的!卡米爾驕傲的看著圍繞著幾座營帳嚴陣以待的水仙騎士。

    水仙騎士守護營帳的經驗要比西大陸上的任何一只部隊都豐富,他們的天敵,那些神出鬼沒的波西斯騎兵,那些家伙就是襲的好手,可他們在很久以前就放棄了襲水仙騎士營地的戰斗目標。無論是多簡單的營地,水仙騎士總有辦法把它經營得像鐵桶一樣。

    卡米爾找到了他的隊副,本杰明中校遞給他一份午餐,兩個人到帳篷一角說話去了。這位副隊長要比自己的上司年長幾歲,因此在外人看來,本杰明要比年紀輕輕的卡米爾穩重得多,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卡米爾能夠成為這只隊伍的首領並不僅僅因為他是聖騎士,而是這個家伙在作戰中確實有自己的一套。

    奧斯卡和暴雪一直在向樹林深處走,幾名高階水仙騎士散在親王的四周,盡管他們距離親王很遠,但他們已將各種可能接近親王的位置都把守住了。

    少年還處在莫名的興奮狀態中,他將上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暴雪听,暴雪也有些高興,他對親王表示祝賀,祝賀親王總算了卻了一樁心病。

    “但是,但是您知道嗎?既然有這樣大開殺戒的機會,您為什沒算我一個?”暴雪對這點是相當不滿意的。

    奧斯卡搖了搖頭,“保爾,我將隊伍里數得上的好手全都帶走了,如果你不留下,誰來保護我的母親和,還有那位公主,如果阿萊尼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知道咱們那位陛下會做些什麼事嗎?”

    保爾撇了撇嘴,“好手?哼!您怎麼知道隊伍里沒有好手了?您提到了公主,嘿嘿,我剛才曾試探了一下,當我靠近公主帳篷的時候,你知道嗎?出來迎接我的四個家伙至少有兩個是聖騎士!哼!沒有好手?”

    奧斯卡有些驚奇了,但是他並不是為了公主,他相信隊伍中肯定有隱于暗處保護阿萊尼斯的超級高手。這個少年只是感到暴雪說話的語氣非常奇怪。

    “哦啦!我知道了,你剛才一定是吃虧了!”

    殺手之王一听這話舊起了眼楮,“吃虧?我怎麼會吃虧呢?您在開玩笑!在大太陽底下明目張膽的去試探公主殿下的防守力量,如果你認為這樣我都會吃虧的話那就太不應該了!”

    奧斯卡笑了起來,“哦啦哦啦!你沒有吃虧,那麼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說起話來就像一只剛被老虎非禮過的山豬?”

    暴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嘿!小家伙,你在等著我出丑是嗎?告訴你吧!我郁悶是因為我在中途就放棄了。”

    “哈哈哈哈哈哈!”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樹林中的鳥群驚得四散奔逃。

    隊伍又上路了,奧斯卡還是死皮賴臉的登上了公主殿下的馬車,阿萊尼斯皺著可愛的小眉頭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這位打算一直不理他。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又不負責任的將隊伍的指揮權下放了,他敲響了一輛馬車的車門。

    騙子里奇拉開車窗,“午間好,年輕的聖騎士!有什麼吩咐嗎?”

    卡米爾在馬上向管家行了個禮,“午間好,親愛的埃勃男爵,吩咐不敢當,我只是想問一下帕爾斯先生在車上嗎?”

    “您找我?”毒醫靠了過來,他剛才坐在遠離車窗的那邊。

    “哈,是的,您介意我上車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一下,尊敬的帕爾斯先生。”

    “呵呵,上來吧!我非常榮幸,但願我能幫上忙。”

    里奇打開車門,本來他還想扶聖騎士一把,可卡米爾只是捉住馬車頂部行李架的橫欄輕輕一個翻身就從自己的戰馬上越進了車廂。一邊有名騎士馬上就趕了過來,水仙騎士的戰馬受過嚴格的訓練,這匹突然失去主人的小家伙馬上就要發 ,但它被趕過來的這名騎士拉走了。

    “呆頭呆腦的小家伙!”卡米爾看了看自己心愛的小寶貝。那匹戰馬在騎士的控制下仍然使著子。

    “你好啊!年輕的聖騎士!”犯罪之王多拉米也在這輛馬車上,他親切跟上校打招呼。

    卡米爾取下了自己的頭盔。“您好!剛才一直都沒來得及跟閣下您打招呼!非常榮幸能夠認識您,我小時侯就見過您的通緝令!”

    犯罪之王開心的笑了起來,“真的嗎?那你可發財了!”

    卡米爾轉向坐在對面的毒醫帕爾斯,這位聖騎士並沒把上午的那場戰斗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毒醫交給里奇的那支特殊箭矢。

    “尊敬的帕爾斯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向您請教,當然您可以選擇不予回答。”

    “不,您請問吧?”帕爾斯幾乎能夠肯定這位騎士隊長要問什麼,這些軍人對能夠用于戰斗的物資都非常敏感。

    “呵呵,上午的時候你交給埃勃男爵一支特殊的箭矢,我留意了一下,那支箭矢好象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多出了一個類似煙那樣的東西,但是我不明白它為什麼能夠發出煙霧,而且那些煙霧明顯能夠讓人產生極其不好的反應。就像我看到的那樣,煙霧不但傷害了那些巡兵的眼楮,而且還影響到他們的呼吸,讓他們劇烈的咳耍如果不是這些煙霧,我們根本不能那樣輕松的贏得勝利。”

    “呵呵,你還想到如果在戰場上大規模的使用這種能夠發出刺激煙霧的東西,那你們水仙騎士團更將無往不利!我說的對不對?”毒醫笑咪咪的看著對面的騎士。

    卡米爾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呵呵,是啊!但您說的並不全對,真正的戰斗需要考慮更多的東西,就拿您的煙霧來說,當大規模的投入戰場時就要將它的發煙時間、濃度、擴散面積、以及當時的方向全部計算進去,如果算漏了一項,它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用得不好還會害了自己。我覺得您的煙霧可以用于某些特定的戰斗,我不知道諸位听沒听說過特種戰爭?”

    馬車里的人都搖了搖頭。

    卡米爾極為討厭的笑了起來,“你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這個名詞剛剛誕生不久,是我們水仙騎士團的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大人提出的……”

    “等等!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那是安魯元帥的二兒子,也就是咱們那位殿下的二哥。”里奇不愧做了幾天管家,他早就听說過安魯家族二公子的名號。

    “是的,沒錯!就是二公子,費戈將軍!盡管這位將軍以惹是生非著稱,但他的領導才能和作戰思維並不下于我們的統帥——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而且在某些方面他還要強過公爵。在水仙郡,我們有許多青年將領都是二公子的忠實擁護者,當然,我對二公子的戰略戰術思想也是極為欽佩的!”

    “嘿!等等!你要一件一件的說事情!你還沒解式底什麼是特種戰爭?”多拉米.貝辛格不耐煩的叫停了,他對安魯家的事情不感興趣,但這個號稱犯罪之王的家伙敏銳的感到所謂的特種戰爭似乎跟他有些聯系。

    “哦!是的是的!跑題了!我只是想說‘特種戰爭’就是最能體現費戈將軍作戰思想的地方。”卡米爾咽了口吐沫,他和水仙郡所有的軍人一樣,每當談到戰略戰術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興奮。

    “按照費戈將軍的說法,所謂的特種戰爭不過就是指一種特殊的戰斗方式。這種戰略思想主要是在針對波西斯人的斗爭中發展而來的,經過四百年漫長的戰斗生涯,我們水仙騎士團從上到下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根本不能徹底的消滅眼前的敵人!

    “波西斯人亦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波西斯帝國廣大的版圖和數量眾多的人口為他們的武裝力量提供了無窮無盡的戰斗資源,盡管水仙郡得到整個帝國的支持,但是我們的力量仍與波西斯有著很大的差距,如果說波西斯傾全國之力與我一戰,那麼我覺得我們水仙騎士團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不要不相信,這是我們軍階層達成的一點共識。”

    馬車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上校的說法確實有些駭人听聞,水仙騎士團竟然會承認不是波西斯人的對手!天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

    “那麼……那麼……就像你說的那樣,四百年了,難道波西斯人就沒想過徹底的……徹底解決水仙騎士?”里奇結結巴澳道出心中的疑問。

    “您問的好,我們對這個問題也感到極為迷惑,但是很久之前在我們沒有意識的發動特種戰爭之後,我們才逐漸搞清這個問題。波西斯並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樣強大,這個大帝國一直在擴張中求生存,但是他們也在擴張中樹立了無數的敵人!”

    “在波西斯的北方,有許多少數民族組成了強悍的國家聯盟,盡管他們像水仙騎士一樣采取守勢,但他們的戰斗力是無法低估的。在東方,我真的很向往那個神秘的過度,他竟然能夠壓制波西斯七成的軍事力量!”

    卡米爾.雷阿侖說到這里時不冷笑幾聲。“殿下的那位車夫,如果他真的是從多摩爾加跑出來的,那麼我相信我听說過的那個故事就是真實的!”

    “什麼故事?”犯罪之王追問到。這個家伙對那個車夫一直都非常好奇。

    “我從波西斯的戰俘那里听說過一次大規模的戰役,請相信我,那絕對是你無法想象的一次戰爭。波西斯帝國和那個東方王朝投入戰場的兵力超過百萬!你能想象一百萬人在一塊混戰是什麼樣子的嗎?”

    眾人傻傻的搖頭,那確實無法想象,一百萬人!那甚至要比西方一些小國的人口還有多!

    “是的,我也無法想象,我能想到就是那一定是一場混戰。但事實卻絕不是那個樣子,混亂的只是波西斯人,劇那個俘虜描述,他的部隊還沒有與敵人接觸就被前方潰敗下來的隊伍沖散了。而東方人,他們組織幾十萬人的部隊連續作戰長達半年之久,最後將大概與他們同等數量甚至是更多的波西斯人分割包圍在一個直徑很小的區域,幾十萬人!你們再想象一下,幾十萬人被殲滅大概會是怎樣的一種景象。”

    眾人又搖頭,這幾位是犯罪的行家,他們對軍事一竅不通,但他們至少知道要砍殺幾十萬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直到現在我們水仙騎士團中仍有一些人不相信那是真的,但是看到那位車夫之後我就相信了。”

    “為什麼?”犯罪之王問到。

    “因為我們曾得到過絕對可靠的,波西斯人指揮那場戰役的將軍被他的統治者出賣了,那位將軍作為外交使節進入泰坦,但他還沒到都林就被逮捕,他的隨從都被絞死,我們只知道他被投進多摩爾加,如果多摩爾加只有這一位波西斯將軍,那麼就一定是把場戰役的指揮。”

    “可是……這沒有道理!”里奇有些疑惑,這些事情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

    “這沒什麼想不通的,一位能夠指揮幾十萬人的將軍!那一定是實力強橫兼且德高望重的人物!難道您還炕出括西斯的統治者使的是一招完的借刀殺人嗎?”卡米爾.雷阿侖繼續解釋。

    “那位將軍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由此我們才推斷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們能夠抵擋住強大的波西斯人。”

    “首先,波西斯人在東方遇到了比他們自身更加強硬的對手,所以他們將數量眾多的精銳部隊部署在東方。照我看來,波西斯人在軍事上根本就和東方人不是一個級數,你們想想,東方人能夠組織幾十萬人的部隊連續作戰半年,這說明他們在對軍事力量以及戰略戰術的運用上都達到了一個世人所難以企及的高度,至少水仙郡就沒有哪位將軍能將水仙騎士團全員二十萬人拉出去進行一次戰斗!諸位先生,這就是差距,東方人殲滅了幾十萬人,而我們還不知道如何組織這幾十萬人去參戰!”

    “其次,波西斯帝國的政局極不穩定,就拿最近的這半個世紀來說,他們換過十幾位皇帝,而且波西斯帝國的政權組織形式也很不穩定,那些大貴族都掌握著數量龐大的軍團。他們經常會為領地和各種資源進行混戰。而且他們並不樂意服從來自帝國皇帝的命令,更何況,波西斯人的民族組成就是極為復雜的,盡管他們有著相同的信仰,但是他們各個民族間並不和睦。”

    “綜合上述兩點,我們水仙騎士團能夠偏安一方的根本原因就是波西斯的統治階級面對嚴峻的國內形勢和強悍的東方人已經澆頭爛額,他們已無力西進。”

    說了半天,卡米爾感到口渴極了,他看到幾位先生都沉默下來,確實,今天他們接觸到的都是極具震撼效果的言辭。

    “小家伙!”犯罪之王突然叫了起來!“你剛剛說了這麼多,可我還是不知道什麼叫特種戰爭!你到底在說什麼?”

    卡米爾有些尷尬,“啊……哈!是啊!特種戰爭!啊……我……哈哈……我說到哪了?”

    車里的大佬們面面相覷,但他們緊接著就把雙手伸向聖騎士的脖子!

    馬車里傳出卡米爾.雷阿侖的慘呼!“嘿!等等!你們……你們總得讓我交代一下背景……”

    西方的天空還高高的掛著一輪紅日,但是時間已經很晚了,親王殿下的車隊在下午時就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到現在他們終于看到了這段行程的目的地,都林東大門——漢諾德堡。

    漢諾德堡並不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市,它那高聳的城牆和堡壘上林立的敵樓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要塞。

    漢諾德堡的歷史要比都林更加久遠,因此這座不倫不類的要塞給人一種極為古舊的感覺。盡管它名義上是都林的東大門,但人們都知道,如果真的有敵人攻到了這里,一馬平川的都林斯平原並不能很好的掩護首都,而這座要塞也根本起不到任何防衛作用。

    漢諾德堡歸屬泰坦第一軍區,駐守在這里的是第一軍區第五軍團,這個軍團下轄兩個騎兵師、一個步兵師,以及一個獨立的重裝步兵旅。盡管這個軍團的軍力配置極為高明,但他們真正的問題卻是從沒上過戰場,沒有經歷過戰斗的部隊根本談不上有什麼戰斗力,因為戰斗力的高低只能通過實戰來檢驗。

    泰坦第一軍區第五軍團的司令是達拉斯.勃貝斯坦中將,但這位中將喜歡別人稱呼他為達拉斯伯爵,可他顯然對都林來的公主殿下一點辦法都沒有,盡管自從見面開始他就一直向這位公主強調這個稱呼,可公主還是倔強的叫他勃貝斯坦中將。

    這位勃貝斯坦中將在要塞西門的吊橋前集合了他所能找到的所有軍,作為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東方之旅的第一站,中將希望自己能夠給這位前途無量的殿下留下一個好印象。

    抱著相同的看法,漢諾德堡的市政員和大小貴族也動員起來,他們聚在近衛軍的後方,遠遠的向公主殿下揮著手。

    公主殿下下車後就被眼前清一的近衛軍軍隊列吸引住了,盡管她根本沒有資格檢閱軍隊,但她還是過了一把作統帥的癮。

    安魯家族的西利亞夫人和小也受到了極為鄭重的招待,勃貝斯坦中將大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囑咐他的軍們要在和夫人的面前展示出最好的精神面貌,至少在水仙騎士的面前一定不能做出丟人的事情。

    但是,好像還有一位大人物啊?中將看了看正在接受軍團致敬的公主殿下,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安魯公爵夫人和小。好像真的少了個人呢!

    奧斯卡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驚醒了,這個小家伙迅速的將手邊的彎刀抽了出來,彎刀發出一聲清脆的低吟,接著它便帶著刺耳的風聲重重的落在馬車門上。

    勃貝斯坦中將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幸虧他即時移開了手臂!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奧斯卡揉了揉眼楮,他首先注意到披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披風。少年嗅了嗅,他覺得很滿意,披風是公主的,那上面滿是那個少的味道。

    接著奧斯卡就看到車外呆楞的人群,然後他又看到自己的手里的彎刀深深嵌在了車門上。

    “啊……太陽要落山了是嗎?”少年摸了摸鼻子,並不是為了掩飾尷尬,而是少年確實希望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呆楞的人群以及地上的中將大人一同點了點頭,奧斯卡留意了一下,只有不遠處的公主殿下在對著他笑。

    漢諾德堡首先是一個要塞,其次才是一個城市,這座小城盡管沒有都林那麼繁華,可街道豪路兩邊的住宅卻極為精致。與都林不同,這座小城沒有幾座高大的建築,路邊多是兩三層的小樓,樓頂還帶著塔形的小閣樓。

    漢諾德堡的市民通常都在自家的窗台和陽台上擺放鮮,此時正是百齊放的季節,遠遠看去,整個漢諾德堡就像是堆滿積木的游樂場,而這個游樂場里四處都點綴著五顏六的小裝飾。

    “哦啦!你好啊!親愛的勒雷爾!”在市政府前的廣場,小親王看到了阿蘭元帥的小孫子。

    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少將並沒有回應親王的擁抱,他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軍禮,

    “殿下,近衛軍少將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向您報道!”

    奧斯卡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知道這個青年軍想要表達一種尊重,畢竟,自己是這支東行隊伍的最高指揮。

    “翰勒雷爾,從今以後咱們就要互相照顧了,你這兩天過得怎麼樣?”西利亞夫人拉下了勒雷爾正在敬禮的手臂。

    “夫人,謝謝您的關心!我已經派出信使,他們會在咱們到來之前通知沿途各地的軍政長。還有,我擅自接管了配屬給親王殿下的一支騎兵中隊,一會兒我還要帶著這支隊伍向殿下做一下交接。”

    安魯公爵夫人皺了皺眉頭,她覺得這個年輕人一點趣味都沒有。

    “好吧!那都是你們這些軍人的事,奧斯卡,你又多了個騎兵中隊。”西利亞夫人把自己的小兒子攬到了面前。

    “呵呵,是的母親,不然您打算讓我也加入到那些侍者中去嗎?”

    “那些侍從怎麼了?”小走了上來。

    “呵呵,去問安妮,她是整理行李的天才,但那些侍從肯定恨死她了!”奧斯卡笑了起來,但他的笑聲馬上就變成呻吟,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擰住了他後背上的一塊軟肉。

    “殿下,咱們進到里面去吧!我為各位準備了一場酒會。”看到沒有人願意為小親王解圍,勃貝斯坦中將自告奮勇的走了出來。

    “啊……哈哈!中將閣下,您的酒會……真是……真是太即時了!”奧斯卡感受到安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酒會!又是酒會!琳瑯滿目的精菜肴、珠光寶器的夫人、穿著燕尾服的樂師、披著大紅罩袍的主教,還有無所事事卻又裝作憂國憂民的學者,還有思想貧乏卻又顧作慷慨高談的貴族。

    奧斯卡不喜歡這樣,阿萊尼斯應該也不喜歡,少年相信公主殿下肯定開始後悔了。少年看著被一群發情一般的小豚鼠圍在中間的公主殿下不發出一陣輕笑,如果她不躲著自己,那麼她肯定能省去這些麻煩。

    阿萊尼斯已經注意到奧斯卡不懷好意的笑容,她此時正處在憤怒的邊緣,身邊這些蟲豸一樣的家伙為什沒去死呢?公主對親王投去憤怒的一瞪,但親王並沒有給她發脾氣的機會,這個小家伙鑽到人群里一下子就不見了。

    “音樂教父格羅.古里安的《初吻》,怎麼樣?沒問題吧?”親王目光炯炯的瞪著樂隊的指揮。

    樂隊指揮已經領會,《初吻》是獻給熱戀中的男的,“尊敬的殿下,沒有任何問題,我隨時等候您的吩咐。”

    “等我的手勢。”奧斯卡扔給指揮一個金燦燦的泰幣。

    “西利亞媽媽,看到安妮了嗎?”

    “沒有,她應該和薩沙在一塊。”

    “薩沙,看到安妮了嗎?”

    “沒有,怎麼了?”

    奧斯卡茫然的站在大廳中央,歡樂的人群在他的眼前像幽靈一樣飄來飄去,少年打了一個手勢,熱烈纏綿的《初吻》開始在耳邊回蕩。

    安妮靠在客廳走廊的拐角里,她有些疲倦,但音樂卻勾起她許多愉快的記憶,伯爵夫人合著樂音輕輕的哼著,她不知道那個心愛的少年正在流動的人群中淒惶的尋找她的身影。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3
第五集 第三章

    少年睜開眼,窗外嘹亮的軍號聲和近衛軍操練時的呼喊都讓他感到欣喜。就像在多摩爾加,盡管少年過的是囚徒的生活,但他自己並不是這樣認為的。近衛軍的號角讓他陷入了投身軍旅的幻覺,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在一支管理嚴格的軍隊中。刑期就像服役,這種認識對少年來說要比當一個犯人好接受得多。

    所有人都度過了一個雜亂無章的早晨,都林來的騎士想要快點回家,公主殿下想要早點上路,阿蘭元帥的孫子發現找不到自己的騎士了,近衛軍第一軍區第五軍團的兵都好奇的趕過來看熱鬧。恐怕只有水仙騎士仍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們根本無需長的命令,對于出發,他們從當兵那天開始就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

    聖騎士卡米爾.雷阿侖上校向漢諾德堡的主人道謝,這位年輕的軍現在必須承認,達拉斯.勃貝斯坦中將確實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好將軍。昨天晚上,他組織手下的士兵連為水仙騎士的戰具做了一次細致的保養。

    水仙騎士見到冉冉生輝的戰具自然高興非常,他們在行出要塞大門時向勃貝斯坦中將致敬,看中將那樣子似乎有些欣喜若狂。

    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少將騎著他的棗紅馬落在車隊的後面,他感到有些難堪,同時他也在抱怨,如果他能掌握一支像水仙騎士那樣的部隊,那麼就不會出現今早那一幕。他接管的騎士並不知道該干什麼,那些家伙在車隊前亂晃,還有幾個人在城里走丟了。勒雷爾實在不想帶著這些家伙去向親王作交接,那樣太丟臉了!

    小親王也注意到了,盡管新來的這個騎士中隊要比都林那些少爺們規矩許多,但他們明顯缺乏嚴密的組織和紀律,他們的隊形在長時間的行軍後都顯得有些散亂。奧斯卡搖了搖頭,他相信現在的近衛軍里再也找不出一支完的戰斗力量。這些軍人在和平中生活得太久了,他們充其量就是一群作著戰爭夢的打手。

    奧斯卡決定不再理會那些騎士,他還有水仙郡來的軍人,這就足夠了,沒有什麼事情是水仙騎士應付不了的。

    剛剛加入護衛隊伍的這支騎兵中隊是阿蘭元帥從即將奔赴西北邊境的戍邊部隊中抽調出來的。這些騎士參加過對付德意斯人的戰斗,阿蘭元帥費了很大力氣才從都林衛戍區里挖掘出這麼一支有過實戰經驗的部隊。在老元帥看來,隊伍的組織等等細節問題自然可以交由水仙騎士來處理,而親王的行程根本就不會出現太大的亂子,那麼護衛任務自然是比較輕松的。

    車隊出了漢諾德堡繼續向東行進,此時隊伍已離開首都行政區,進入斯威斯特省。曾經有探險家作過測量,他們說斯威斯特是整個西大陸的最中心,其實這些探險家的說法是不正確的,因為他們把波西斯帝國排除出西大陸的版圖。

    斯威斯特盛產葡萄和各種農作物,可以說支持這個省的主要經即源就是農業。道路在進入這個省份以後就變得開闊起來,雖然仍有些地方的路況極不順暢,但大隊人馬並沒有因此耽誤太多的時間。

    時值盛夏,斯威斯特各地都洋溢著歡快的綠和勞作的熱情。道路兩旁被農人攔上木柵,木柵上盤著濃綠的蓖麻和鮮的喇叭。偶爾有些大膽的小動物橫穿馬路,它們會在騎士的馬蹄下驚險的躲閃。這些小動物沒怎麼樣,倒是騎馬的士兵被弄得有些神經質。

    農莊的白尖頂在遠方的田野上露出頭,偶爾還會從小村莊里傳出光明聖堂作禱告的鐘聲。道路沿著地平線向前伸展,站在一處高地向下俯瞰,騎士們會發現無數段銀灰的亮帶在丘陵間蜿蜒盤轉。

    斯威斯特的丘陵遍植葡萄和玫瑰樹,大片的葡萄園連著村莊和森林,盡管低矮的玫瑰樹顯得有些孤單,但它散發的濃郁氣卻讓過路的旅者心神為之一振。

    田野里耕作的農人遠遠就瞧見了一大隊的騎兵和車輛,盡管這些鄉下人並不能辨認出近衛軍的旗號和泰坦皇室的馬車,但他們卻認得水仙騎士的標志。

    水仙騎士一名小隊長高舉著一面神牌,這塊神牌上有兩把交錯的騎士劍,雙劍再拖起一輪太陽,太陽的表面瓖嵌著數朵盛放的水仙。光明歷5世紀初,當時的教宗是里耶二世,這位陛下不顧仍然猖獗的波西斯騎兵親自將四面加予神恩的銘牌送至水仙郡,而這四面神牌在多年的戰斗中一直被水仙騎士奉為戰場上的神明。每當神牌出現,無論是多麼艱難的局面也無法阻擋這些仿佛被光明神加持了魔法一般的騎士。

    此時神牌上方的旗桿處飄舞著長長的戰旗,戰旗描畫著一只奔跑的猛虎,猛虎口中照例含著一株盛開的水仙。

    一只軍隊的信息通常會由戰旗來表達,水仙騎士的這面戰旗就有拒絕任何探視訪問的意思,因為這面戰旗表明這是一只正在執行戰斗任務的部隊。騎士的首領卡米爾.雷阿侖上校特意挑選了這支戰旗,他覺得這樣會省去隊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車隊走村過鎮,淳樸的斯威斯特人對水仙騎士的到來表達了近乎于盲從的熱情。在早上,莊園主會為騎士和大人物們準備豐盛的早餐;中午,會有趕了十幾里路的農人為騎士們送來剛出爐的烤面包、水果餡餅和紅湯牛肉;晚上,市鎮上的大小貴族會為帝國公主和安魯成員獻上充滿鄉村風情的篝火晚會。

    西利亞夫人對于這一切都非常滿意,她不但用金幣去交換那些免費的食物,甚至還邀請當地的夫人和一同去探訪了幾悸兒院。

    奧斯卡在最近幾天的行程中也感染了一些淳樸的氣氛,他像個真正的騎士那樣參與進自己的隊伍,他和騎士一同搭建帳幕,向卡米爾請教馬術,向兵長艾爾頓請教如何制作簡單的伙食。總之這個少年覺得一切都進展得非常妙,除了他和公主以及安妮的關系。

    安妮仍會像往常一樣照顧他的起居,但奧斯卡覺得他們之間真的少了某種東西,而公主則最是令人頭疼,她已經不再拒絕與親王同車或是閑聊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少年知道公主的語氣和心情都是極為冷淡的。

    但這並不能讓少年興奮的心情冷卻下來,這十年來他已見慣了鮮血和冰冷的圍牆,當他出現在這樣一處勃發著無限生機的土地上時,他的整個精神都為之歡呼雀躍。

    親王殿下在西斯雷組織騎兵會同當地的貴族在叢林中圍獵,在布老參加地區主教舉行的祭奠,在瓦卡克參加了葡萄酒節。當得知還有一天就會走出斯威斯特省時,這個小家伙不顧母親的反對購買了一個老伯爵的作坊和莊園。

    當車隊到達斯威斯特省與勃特恩省的交界處時,少年不對旅途有些感嘆,好的事物總會飛快的消失在身後,當你認為一切都會停留在某段路時,你卻發現那條麗的紐帶已變成堆滿回憶的時間線。

    從都林出發後的第十天,親王的車隊進入勃特恩省,這要比預定的計劃晚了整整兩天。從勃特恩的佐士堡開始,隊伍就要向南行進,盡管東行的道路一直通向前方的勃恩森林,可親王在制定旅行計劃時並沒打算走那里,少年覺得對音樂之都維耶羅那作一下短暫的訪問將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公爵夫人對于小兒子的安排並沒有什麼意見,她對小兒子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這個小家伙不聲不響的在西貝格堡宰了皇帝的佷子,但安魯家族的男孩還沒輸過任何一場決斗,所以那不應該怪他。決斗和殺人是一個意思,無論這兩種東西的動機有多沒同。

    像所有的母親一樣,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為自己的兒子尋找著合適的借口。此時她放下了手里的針線,滿心歡喜的看著騎在馬上的小兒子,盡管這個小家伙仍不能很好的控制馬匹,但他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安魯家的男孩兒!

    薩沙伊對音樂之都也充滿向往,那是西大陸古典音樂的聖地,小希望她的哥哥能在音樂之都重新發現自我,畢竟,維耶羅那能夠徹底的洗滌心靈。小覺得這對奧斯卡來說是非常必須的,如果哥哥仍是那樣一副殺神般的淒慘心境,那麼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注定要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

    對維耶羅那之行抱持好感的人還包括有幾位罪犯。作為西大陸鼎鼎大名的犯罪份子,他們自然不會錯過在這座同樣舉世聞名的都市犯案的機會,維耶羅那司法局里的犯罪檔案清楚的記載著這幾位超級囚徒曾經做過的荒唐事。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將所謂特種戰爭的背景交代清楚,並不是這位聖騎士表達能力不好,而是听眾的理解能力太差,對于一個很淺顯的軍事問題,上校往往要給幾位罪犯解釋半天。

    今天,在車隊距離維耶羅那城還有幾公里的地方,卡米爾.雷阿侖終于將談話進行到最後階段。

    “先生們!相信現在大家都對戰爭有了一個宏觀的、概念的認識,那麼特種戰爭,我可以重復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的話,就是利用波西斯種族之間的矛盾,在波西斯帝國的境內培養武裝力量,借由武裝推翻乃至瓦解波西斯帝國的統治階級,進而達到徹底支解波西斯帝國的戰略目標。”

    “這些武裝主要由波西斯境內一些不堪壓迫和奴役的少數民族組成,這些人不但驍勇善戰,而且對波西斯帝國的上層懷有刻骨的仇恨。”

    “那麼安魯家族和水仙騎士在這些事中擔當什麼角?”里奇有些疑惑,但他認為所謂的“特種戰爭”絕不應是簡單的挑撥離間。

    “尊敬的管家,我得承認您確實聰明,您說到了問題的關鍵,安魯負責籌劃和組織這些反抗軍,並對這些波西斯人進行戰術戰略的培訓,有時水仙的軍會直接指揮他們參與作戰。如果在十幾年前,有人向你提到這些事的話他一定會被處以叛國罪,但現在這些已不是秘密,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水仙騎士團還有幾只由波西斯人組成的獨立騎兵旅。”

    “哦!我明白了,我只是沒想到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的戰略目標會那樣大!如果我沒听錯,他所謂的特種戰爭是要顛覆波西斯的現政權,甚至是要造成波西斯帝國的分裂。”里奇恍然大悟,他確實沒想到,他沒想到安魯家族有人擁有這麼超絕的戰略眼光。

    “是的,二公子一向膽大,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認為他的思想帶有強烈的投機主義彩,但直到他從巴格達西亞回來,人們才發現……”

    “等等!巴格達西亞是哪?”犯罪之王第一次听說這個名字,他不認為西大陸還有他沒到過的地方。

    “哦是的!巴格達西亞,那是波西斯帝國的首都。”

    “你是說……你是說那位二公子到過波西斯的首都?”犯罪之王對這個消息感到極為震驚,他曾到過波西斯,但沒有深入,他不認為泰坦軍人能夠在那里生存,哪怕是短短的一天。

    “是的!確切的說二公子是一路打到了波西斯的首都,他是第一個到達巴格達西亞城下的泰坦軍人。這也是許多年輕將領追隨他的原因。他是水仙騎士心目中永遠的英雄!”

    “我……我不相信!”犯罪之望確實不願相信,他一個人在經過波西斯邊境時都吃了很大的苦頭,現在竟有人告訴他曾經有支軍隊攻到波西斯的首都!

    “您听我說完,二公子只有一個師的兵力,但他在邊境地區卻組織了超過四萬人的反抗軍,這些反抗軍都是波西斯人,他們對那里的地形、兵力部署都了如指掌,所以一路進兵並沒有遇到很大麻煩,說出來確實有人不相信,沒人知道這支反抗軍里有水仙騎士,而進軍途中竟然有一些地方武裝對他們根本就不予阻擋。所以二公子成功的利用了各種因素完成了這次進軍。”

    “那皿來呢?”里奇好奇死了,他不知道水仙騎士還有過這種壯舉。

    “呵呵,二公子說他只是看了一眼波西斯人的首都就回來了。”聖騎士說到這里不笑了起來。

    “為什麼?”里奇繼續追問。

    “二公子說了呀!巴格達西亞是波西斯人心目中的聖地,反抗軍到那里就放棄了作戰,他們面對那座城市的樣子就像是朝聖者。而且二公子還說,要攻克像巴格達西亞那樣龐大的城市,給他一百個師還差不多。”

    “等等好嗎?咱們先不要說那位二公子。”毒醫突然發言,他覺得這些天來大家一直都在跑題。“難道大家都沒發覺?咱們好像說的是我的發煙劑!你們忘了嗎?是卡米爾提到我交給里奇的那支特殊箭矢才說到特種戰爭的!”

    “哦!是啊!哈哈!”聖騎士尷尬的笑了起來,他發覺幾位罪犯的面變得極為不善。

    “啊!這樣……是這樣!”聖騎士趕緊正襟危坐,他脖子上的青紫淤腫還沒消呢!“特種戰爭發展至今日仍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反抗軍目前的力量還很薄弱,他們通常不會襲擊中、大心城市和規模在師以上的正規軍。他們往往利用優勢的騎兵快速的擊潰那些較小的軍事目標……”

    “等等!我有些明白了!”犯罪之王打斷了卡米爾的話。“我知道那些反抗軍是怎麼回事了!他們就像咱們泰坦北部的那些馬賊一樣,燒殺搶掠,然後再跟正規軍玩玩捉迷藏。”

    聖騎士點了點頭,“您說的差不多,但反抗軍從不針對平民,他們只針對波西斯的正規軍和貴族的地方武裝。”

    “哦!這回我徹底的搞清楚了,帕爾斯的那個什麼發煙劑確實適合這些小股部隊使用,那些煙霧能在很長的時間內癱瘓敵人的戰斗力。”犯罪之王有點佩服自己的直覺了,他早就覺得這個所謂的“特種戰爭”有點不對勁兒,結果說到最後竟然說到了自己的老本行。

    “沒錯。”卡米爾也想到了這一點,“帕爾斯先生您可能仍不清楚您的發明在軍事領域的作用,但我可以告訴您,這種東西如果能夠大量的裝備部隊,那麼在小規模的戰斗中將沒有人是水仙騎士的對手。”

    正說到這里的時候,水仙騎士的副隊長在車外敲了敲窗。

    “隊長!斥候在前面遇到了來自維耶羅那的歡迎隊伍,領隊的是第五軍區的司令長和勃特恩省的政府首模”

    卡米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先生們,聚會開始了不是嗎?讓我們去見識一下音樂之都的主人吧!”

    兩支隊伍在一處山岡上相遇了,當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和奧斯涅親王殿下相攜下車的時候,威武的騎兵依仗隊奏響了泰坦軍樂。

    軍人、紳士、還有穿著宮廷禮服的高一塊圍了上來。

    “帝國勃特恩省總督偉多里.亞多列夫歡迎公主殿下、親王殿下造訪音樂之都。”

    “帝國第五軍區司令衛岡.亞布寧.海格力斯恭迎公主殿下、親王殿下。”

    勃特恩省政軍兩界的首腦分別對來訪的公主和親王表示慰問,阿萊尼斯走上前接受了上將和總督的大禮,她此時就像一個真正的公主那樣和兩位大人攀談起來。奧斯卡只是象征的跟那兩位大人打了招呼,他轉身走到西利亞媽媽的馬車前將兩位夫人和小薩沙扶下馬車。

    安魯公爵夫人遠遠就看到了第五軍區的司令,那是她和丈夫的一位老朋友。

    “大力士海格力斯家的小衛岡!”公爵夫人笑著向衛岡上將伸出手。

    衛岡撇下公主迎了上來。“內塔加波家的小利亞!”上將吻住了公爵夫人的手背,但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開。

    “親愛的西利亞,您一點沒有變,他們告訴我你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天啊!我一直都不相信。”

    “是啊!一轉眼咱們都是孩子的父母了,哦!你看我,薩沙,奧斯卡,不要叫將軍,你們要稱呼他衛岡叔叔。”西利亞不著痕跡的抽回被上將握著的手,她把兒子和兒領到身前。

    薩沙撒嬌的工夫是經過多年鍛煉的,她用間話就把對面的將軍哄得開心的大笑起來。

    奧斯卡比較矜持,他是一位親王,他根本就沒有像西利亞說的那樣稱呼這位將軍,他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與媽媽仿佛年寄衛福也許是定居在音樂之都的原因,這位衛岡將軍渾身散發著藝術家的氣息,微微的卷發,淺藍的眼楮,盡管眼角有些皺紋,但他那薄薄的嘴唇和挺翹的鼻梁卻讓他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略輕一些。將軍穿著深藍的將校服,他的前胸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勛章。奧斯卡留意了一下,那些勛章里面有一枚金盾,戰斗英雄!這個認知讓親王有些驚訝!

    少年再一次仔細的打量面前的將軍,他不得不承認,這位將軍確實沒有軍人那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但他卻擁有一枚帝國神聖榮耀勛章,那是皇帝能夠頒發給軍人的最高榮譽,歷史上獲得過這種勛章的軍人無一不是經歷過慘烈戰爭的戰斗英雄。

    奧斯卡有些肅然,盡管他覺得這家伙多少對他的母親有些不懷好意,但他作為軍人卻值得自己尊敬。

    此時上將把身後的大人們推了上來,這些滿臉堆笑的家伙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奧斯卡掃視了一遍,沒有一個人物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他靠向公主殿下,然後輕輕扯了扯公主的裙擺,公主一下就明白了親王的意思,他們確實應該起程了。

    車隊停留的這處山岡是維耶羅那城北唯一的一處高地,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音樂之都。

    高大的城牆和連綿起伏的城市相映成一片巨大的陰影,在夕陽的映照下,整個音樂之都都披上了一層火紅的霞光。

    維耶羅那建于教歷一世紀,古老的泰坦霍雷王朝曾將這里作為首都。六個世紀以來這里一直以音樂藝術的繁盛著稱于世,城中光是能夠容納兩千人的歌劇院就有十四座。

    歷史上西大陸的音樂家都曾在這里留下輝荒著作,在這個城市中的每一個角落都能听到悅耳的音樂聲。維耶羅那的建築藝術也堪稱是西大陸最具特的杰作。像都林一樣,這座歷史名城也囊括了所有時期的建築類型,但是此地的建築要更具價值,因為這座藝術殿堂中的建築都是大師們所有靈感與心血的結晶,無論是高大肅穆的建築外觀,還是整潔奢華的室內裝飾,哪怕是街邊隨處可見的雕塑都在向世人宣泄著這座城市的野心——泰坦維耶羅那是唯一的!

    當公主一行的車隊在儀仗隊的引領下進入城市時,整個維耶羅那似乎都沸騰起來,只有泰坦明珠才配得上維耶羅那市民的歡呼,作為帝國最受歡迎的公主,維耶羅那用滿腔的熱誠表達著他對公主殿下的愛慕。

    街道兩旁都是擁擠的人群,所有的住宅和高大的樓宇上都懸掛著泰坦的皇旗。此時的阿萊尼斯並不好過,她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受人愛戴,這位尊貴的少透過車窗看到了一片節日般的景象,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阿萊尼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認識到她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中的一員,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像只鵝一樣的縮在馬車里,要做,她也要做一只華的天鵝。

    公主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儀仗隊沒有發現後面的狀況,他們還在向前行進。水仙騎士的隊長帶著幾名騎兵趕了過去,卡米爾有過這種經驗,大人物似乎要在人群中露面了,這往往是考驗護衛騎士的嚴峻時刻。

    騎士為公主打開車門,阿萊尼斯利落的跳下馬車,所有的水仙騎士媚拔劍出鞘,人們發出驚呼,但他們隨即就發現騎士們將劍柄置于前胸,這是騎士致敬的最高禮節!那麼接受這一切的少自然是泰坦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有了這項認知的人群幕然爆發出最強烈的歡呼!擁擠的人群向那位星辰一般麗的少圍攏過去,水仙騎士利用戰馬和盾牌穩穩的控制著人群接近公主的距離。

    阿萊尼斯趕到隊伍的前面,那里有儀仗隊的指揮乘坐的敞蓬馬車。

    隊伍在濃烈的熱情中繼續前進,阿萊尼斯興奮的向人群致意,她此時感到心髒快跳出胸腔了,她從沒面對過千萬人為她歡呼的景象。

    都林有聞名于世的王者之路,而維耶羅那也有同樣著名的音樂之路,這條大街上集中了西大陸最負盛名的音樂廳和歌劇院,而林立的住宅樓幾乎都是各種著名藝術家的居所。

    車隊沿著大街向東拐進音樂之路,最先映入阿萊尼斯眼簾的竟然位于街道拐角處的一個百人合唱團。這個合唱團在街邊排著整齊的方隊,他們明顯是在等候公主。只見合唱團的指揮遙遙向公主恭敬的鞠躬,然後就見這位指揮家的手腕一抖,銀的指揮棒便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的弧線。

    合唱團開始了演出!《為吾皇慶祝收復埃蒙森和多爾布》,這是一位民間作曲家為慶祝泰坦最終戰勝波西斯人收復失地所創作的歌曲。這首歌曲旋律優、跌宕起伏,它在泰坦民間傳唱四百年而經久不衰!它表達了泰坦人民對祖國所有的熱愛和信心!

    很快,整個天地都響起了歌聲,在這個合唱團的帶動下,所有的百姓都唱起了這首為吾皇獻禮的歌曲。音樂之都沒有人不會唱歌,每一處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有人在擔當指揮,是這些不知姓名的人讓數萬民眾的合唱達到了整齊劃一的效果。

    阿萊尼斯想哭,其實當歌聲響起的時候,她的淚水就已經奪眶而出,少默默的在心中發誓,作為一名皇室成員,她會用生命來維護熱愛她的人民和這個令人心醉的國度。

    維耶羅那森羅萬宮,這座宮殿是上個王朝時代的宏偉建築,經過歷年的修繕和改建,它作為莫瑞塞特皇家的行宮重新啟用,公主一行的目的地就是這座有著六百年歷史的偉大宮殿。

    阿萊尼斯和奧斯卡一樣,他們都是第一次光臨維耶羅那,當他們看到矗立于高台上的森羅萬宮時,都有一種想要鼎禮膜拜的感覺。

    森羅萬宮的大門被四名騎士打開,厚重的金屬大門上雕刻著背負箭矢的天使和神話中的靈獸。有一排六十八級的台階通向高聳的宮殿,在台階中段的左右兩邊各有一處平台,每邊的平台上都有一個高近十米、身披重甲、手持長槍的青銅騎士。

    宮殿台上有十四根直徑約兩米的巨大石柱,這些石柱拖起了巍峨的殿頂,而殿頂上的平台則刻畫著令人旋目的壁畫,壁畫描述的是先代帝王家的故事。

    奧斯卡扶著公主走上台階,他們身後是公爵夫人、小、以及眾多的軍賀方大臣。

    宮殿門口早有一排侍者等候在那里,一位總管模樣的人上前為貴賓們引路。等眾人都進入宮殿之後才是騎士們,水仙騎士在剛才已換裝了戰具,此時他們的腰間掛著一制式的刺劍,佩帶這種裝飾華麗的輕型刺劍是泰坦的騎士們參加室內正式活動的傳統。

    騎士們在進入宮殿後就被帶往令一個方向,他們可以去用餐,但接下來的酒會和音樂會卻沒有他們的份兒,盡管高階水仙騎士的待遇非常豐厚,但他們畢竟不是貴族。

    陪在親王身邊的騎士只剩下兩位校級軍,大多數地方貴族都與這兩名軍打過招呼,尤其是卡米爾.雷阿侖,俊郎的外型再加上胸前閃爍的聖騎士勛章讓那些在宮殿走廊里停留的夫人和們感到眼前一亮。

    宮殿的總管將大人們領入偏廳的一間大型會客室,公主殿下被安排在前朝皇帝的座位上,奧斯涅親王殿下就坐在了少的右手邊。

    往下依次是安魯公爵夫人和小,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由于是客人的身份也被安排在上座。

    維耶羅那的軍政長及各部門大人坐在公主殿下左側的下手邊,這邊還有地方上的一些大貴族以及幾位頗受矚目的夫人。

    宮殿走廊此時聚集了很多人,盡管他們都是貴族,可他們根本不夠資格參加客室里的會面,這些見過點市面卻又滿心不高興的家伙們紛紛議論著路上的見聞,直到他們說話的音量引起了公主的反感。

    會客室的門被關閉了,門外的貴族多少都知道是自己的多嘴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灰溜溜的退向一邊,臨走時還不忘向門中多看幾眼。

    尊貴的公主端坐在王位上,少的威勢令看到她的貴族不打了個寒顫。公主那樣子就像……就像……一位貴族仔細的搜索著形容詞,對了!就像一位君臨天下的皇!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3
第五集 第四章

    神聖泰坦帝國光明歷791年6月11日,帝國公主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殿下會同帝國親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殿下訪問了音樂之都。

    在這天晚上,整個維耶羅那都在為公主的到來而歡騰,人們在街邊用自己的方式進行慶祝,他們感到極為榮幸,因為莫瑞塞特皇室已有多年未曾造訪過這座歷史名城。

    巍峨的森羅萬宮是“音樂之路”上最高大的一座建築,盡管這座宮殿是泰坦皇室的私產,但它經常被用作招待西大陸各國的王室成員和上位貴族。此時帝國第五軍區的一個騎兵師將這座宮殿團團包圍,他們得到了來自上峰的命令,任何人嫌人等都不得靠近森羅萬宮。

    維耶羅那的市民好久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士兵了,他們並不懼怕這些全副武裝的騎士,相反士兵中沒準就有他們的子佷,無數的唱詩班和民間藝人都聚在了宮前廣場上,他們向過往的群眾展示著自己的才華。人們聚集在這些藝人的四周快樂的唱著跳著,維耶羅那隨著公主一行的到來進入了狂歡節一般的氣氛。

    第五軍區的衛隊將整個森羅萬宮劃分為三個區域,一是會客區,那里集中了大量的保衛力量;二是貴族活動區,遠近各地趕來湊熱鬧的家伙都被控制在這里;三是公主以及親王一家人的作息區,這里止任何人進入,衛岡將軍將第五軍區有數的高手全都派到宮殿中被劃為作息區的宮殿第三層。

    時到晚六點,太陽仍然散發著火熱的高溫。西南方高聳入雲的阿卑西斯山脈為立于他腳下的勃特恩完全阻擋了來自大海的濕冷空氣,因此維耶羅那的音樂固然精彩,但她的酷熱也同樣有名!但此時置身于宮殿中的人們娶不感到炎熱,這要歸功于森羅萬宮那套名聞整個西大陸的冷氣供給系統。

    這套冷氣供給系統的原理極為簡單,但它的實現步驟卻非常復雜,前代王朝的工匠費了將近一個世紀才將這套系統的效螢展至整個宮殿。

    首先,建築師們在森羅萬宮的地下制造了廣大的空間,進而來自遙遠的北方王國的工匠在地下室建造了一座制冰廠,這座制冰廠的水源來自地下一百米深。工匠們在將地下水制成冰塊之後就會把它們放在一座特殊的房間內,這個房間里有一台巨大的鼓風機,這個鼓風機就靠地下水來驅動。

    人們在森羅萬宮的每一個房間和每一條走廊都會發現一根根相互連接的銅管,這些銅管的開口就在放置冰塊的房間,鼓風機運做的時候會將冰塊融化產生的冷氣吹進銅管,而能夠有效傳遞溫度的銅管就將這些冷氣輸私宮殿中的各處。

    西大陸的每座宮殿都有類似的工程,但是那些工程都沒取得森羅萬宮這樣的效果,可以說森羅萬宮是世界上唯一一座能夠在炎熱的夏季提供冷氣的宮殿建築。

    會客室里的冷氣讓阿萊尼斯平靜了下來,這位公主不知道剛才自己當街落淚的舉動算不算失態,但此時她覺得事情好像並不太嚴重,這些地方上的貴族並沒有對她表示出輕視。

    雙方客套的言辭多少都令親王這個少年人感到有些無聊,他觀察了一下維耶羅那的主人們,這些人中多數都是留著胡子和長鬢角的中年人,只有少數幾位青年和老人。

    奧斯卡打量起那幾個躍躍試的青年人,他知道能夠和長輩或是自己出席這個接待會的最少也要是位伯爵,那麼這幾位青年一定出自勢力雄厚的大家族。青年中只有一位掛著上校軍餃的軍人,他坐在衛岡將軍的身後,奧斯卡注意到他明顯與那幾位青年不同,那幾個小子毫不掩飾自己對公主的興趣,而這個上校卻把目光都投給了親王的小。

    奧斯卡向薩沙伊擠了下眼楮,結果這位一無所知的小被弄得莫名其妙。

    “哦啦!”覺得無所事事的親王突然打斷了公主和貴族們的談話,“我想說聲抱歉,因為剛剛你們為公主作介紹時我沒有留心,我想知道各位大人中哪位出自格羅.古里安家族?”

    親王的話音剛落,在座的十幾位大人中竟站起了四個,這些人中還有一位年紀輕輕的夫人。

    “哦?你們是……”少年離開座位走了上去,他有點了然,看來格羅.古里安家族的成就並不僅僅在音樂上。

    為首的一位大臣說話了,“尊敬的親王殿下,下是塔德羅斯.格羅.古里安,我擁有伯爵餃,我主管省內的財政事物,這是我的小兒子多凡尼.格羅.古里安,這是我的弟弟拉法爾.格羅.古里安,這位夫人是我二弟的子,您可以稱呼她菲力普伯爵夫人。”

    親王打量了一下菲力普伯爵夫人,如果他猜的沒錯,這位夫人就是皇帝機要秘書的子。

    “塔德羅斯伯爵,歷史悠久的格羅.古里安家族似乎在您這一代取得了更輝荒成就。”

    “殿下,您說的令我感到惶恐,格羅.古里安家族之所以有今天完全出自皇帝陛下的關照。”

    “您不用急著辯解,事實有目共睹,陛下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是您的弟弟?”

    “是的殿下。”

    “哈哈,那就對了。音樂教父還好嗎?當听到菲力普提起老人家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我當時可沒想到格羅.古里安家族會有人出任公職,我一直以為維耶羅那最顯赫的音樂世家子弟都成了藝術家。伯爵閣下,我這樣說您不要不高興。在都林,您的弟弟是我少數幾位朋友之一,那麼對您我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塔德羅斯.格羅.古里安向親王微微一鞠躬,“殿下,我為家族能夠得到您的友誼而感到榮幸之至。”

    奧斯卡擺了擺手,他對這些貴族的客套已經免疫了,“那麼您看我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您的父親,音樂之都的教父格羅.古里安老伯爵?”

    回答少年的是菲力普伯爵夫人,“殿下,家父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他已經多年未曾會客了!”

    親王上前親吻了伯爵夫人的手背,他突然覺得有點奇怪,機要秘書沒有道理把年輕麗的子一個人扔在維耶羅那。少年笑了起來,“呵呵,既然這樣就請夫人轉達我及安魯家族對老伯爵的問候。”

    菲力普伯爵夫人輕輕提起裙擺深深的向親王行起宮廷禮節。少年欣然接受,這個小胖子還在這個過程中掃視了一遍伯爵夫人挺拔的胸部。

    “那麼咱們接下來要干什麼?”奧斯卡回頭詢問公主殿下,他知道自己不是人們心中的主角。

    阿萊尼斯向左手邊的大人們投去詢問的目光。

    “噢!是這樣!”衛岡將軍站了起來,“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們為您和親王殿下準備了一場音樂會,就在後殿,那里有好幾個大房間,我們可以一邊用餐一邊欣賞藝術家們的演出。”

    奧斯卡上前牽起公主的手,“哦啦,那我們還等什麼?衛岡將軍是軍人,軍人有嚴格的作息時間,現在時間已經晚了,衛岡將軍一定餓了,可不能因為咱們耽誤主人家的飲食規律。”

    貴族們紛紛起身,只有衛岡將軍笑得有些苦澀,他記得自己沒得罪過這位小親王啊!

    會客廳的大門打開了,走廊里的貴族亂烘烘的圍了上來,幾位大臣將公主和親王簇擁起來,一行人吵吵嚷嚷的穿過長廊和宮殿後身的方廳。

    方廳對面就是一個大房間,門口的兩位侍者看到大人們走過荔就打開了房間的大門。奧斯卡和阿萊尼斯最先進入,在他們面前出現了和街道上一樣的情景,樂隊就在看到貴賓之後開始了演奏,而大廳內的侍者馬上就將這兩位皇室成員引入他們的座位。

    這個大廳最少也有四百平米,它的裝飾極盡奢華,牆壁上所有的雕塑和掛飾都瓖著黃金,巨大的圓頂則瓖嵌著六副壁畫,那上面描述的是泰坦最古老的神話故事。

    圓頂中央是一塊直徑約六米的金銅鏡,在銅鏡上垂下一台巨大的吊燈,這台吊燈分六層,每一層都由直徑不等的金屬框搭構而成,這些框架上雕刻著精的雕塑,所有的雕塑和金屬吊件都包裹著黃金,每層燈台都放置約四十盞蠟燭,明亮的火光通過頂層的銅鏡反射至大廳各處。

    五十人的樂隊坐在大廳的左側,樂師們在指揮的領導下奏出優的宴會音樂。長長的一排餐桌被擺放在大廳左側,餐桌上有許多親王殿下見都未見過的菜。奧斯卡興奮的想要自己動手,但一直盯著他的公主卻把他死死的按在了沙發上。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侍者將配好菜的餐盤放在親王和公主的面前,奧斯卡夸張的向公主鞠了一躬,然後就不管不顧的享用起味的料理。

    公主看著身邊大嚼大咬的親王不搖了搖頭,盡管她的食也不錯,但宴會中擺放的食品多數都是作作樣子,貴族參加宴會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吃喝,盡管這並不代表那些食物不能去動,但作為一名高貴的公主,阿萊尼斯絕對不會讓那麼多人都看到自己把食物放進嘴里的樣子。

    “阿萊尼斯,你不來點嗎?”奧斯卡注意到心不在焉的公主。

    “不,謝謝!”公主打開一把精致的折扇,折扇巧妙的擋住了她的表情。

    “那麼你不介意吧?”奧斯卡將公主面前的餐盤拖到自己這邊來了。

    阿萊尼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笑得胸部急劇的起伏,“尊敬的親王殿下,你都拿過去了還敢問我的意見,你發現沒?大家都在盯著你看。”

    奧斯卡放下手中的刀叉,不錯,人們是在盯著他這邊,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

    阿萊尼斯將折扇敲在奧斯卡的腿上,她的對少年說起悄悄話,“知道嗎小家伙?侍者只不過是讓你更方便罷了,但要等主人家致辭之後才能去踫那些東西,你不但自己吃了個底朝天,還把我的那份給搶走了,你知道那些貴族現在會怎麼看你嗎?”

    奧斯卡拿著餐巾擦了擦嘴角,“怎麼看?”

    “呵呵!他們會認為你是鄉下來的!”

    “噗!”坐在奧斯卡另一邊的薩沙伊小痛苦的捂住了肚子,她從公主說話開始就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笑出聲,但她實在忍不住了,她答應過公主,有機會一定要讓這個可惡的小胖子吃點苦頭。

    奧斯卡有點明白了,這兩個少不知何時達成了某種協議,“哦啦!我最親愛的,難道我被人看作是鄉吧佬就這麼值得慶祝嗎?嘿嘿,你們倆個要失望了!看我的吧!”

    少年說完話後就站了起來,他將酒杯高高的舉過頭頂。

    “諸位音樂之都的紳士、、夫人們!”少年大聲的說話立時就讓現場安靜下來,樂隊此時也停止了演出,當奧斯卡覺得他已成為全場的焦點時,他便不緊不慢的踱出了座位。

    “諸位,今天是我和公主殿下以及我的家族成員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我相信她們和我一樣對這座麗熱情的都市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我在進城時領略了維耶羅那市民的熱誠,我在進入這座宮殿時領略了維耶羅那貴族的驕傲和忠誠,就在剛剛,我領略了維耶羅那的食,那麼還有什麼是我未曾領略的呢?”

    大廳中的貴族都挺起胸膛,在他們眼中,親王的言辭完全是對維耶羅那貴族階層的頌揚,他們都想知道親王還發現了什麼。

    “紳士們,那就是你們是否勇敢,那就是你們是否真的像維耶羅那這座音樂之都一樣浪漫。”

    貴族們面面相覷,他們可不知道怎樣展示浪漫和勇敢,浪漫和勇敢似乎只能喲形容這位親王,他們都知道這個小家伙在都林為了公主宰了皇帝的佷子。

    “坐在我身邊的是這個帝國最尊貴的兩位少,阿萊尼斯公主殿下,薩沙伊.安魯公爵!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她們正缺少一個舞伴!”

    阿萊尼斯和薩沙伊互相警惕的傳遞了一個眼,她們憤怒的認識了小親王的真面目,這個死胖子竟為了一個玩笑就把她們給出賣了!阿萊尼斯狠狠的瞪了眉飛舞的親王一眼,她知道經這個家伙一說會產生怎樣的局面,本來這里沒有幾個人有資格與她共舞,但親王已經代她發出邀請!該死的!

    奧斯卡笑眯眯的看著阿萊尼斯攥起了小拳頭。

    “那麼親愛的紳士們,現在你們應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維耶羅那是西大陸最輝荒那座藝術殿堂,而維耶羅那人也應是西大陸最浪漫、最勇敢的!我說的對不對呢?”

    圍繞著親王的貴族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是的!殿下,您說的對極了!”

    “沒錯!我們不會令公主和小失望的!”所有的男士都爭先恐後的回應著親王。

    “那麼干杯吧!為了泰坦最耀眼的那顆明珠,也為了安魯的水仙冠!”

    “干杯!”眾人高聲附和著,樂隊在親王的示意下又奏響了音樂,人們似乎已經忘記親王殿下到底犯了什麼錯誤了,無論是大人小孩,此時他們都把目光聚在公主和安魯公爵的身上。兩位一左一右掐住了奧斯卡的大腿,然後還在使勁兒的擰著。

    “呵呵!嘿嘿嘿!”奧斯卡向母親做了個鬼臉,繼公主和薩沙伊之後,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也被文質彬彬的衛岡將軍挽進了舞池。

    親王稍稍扭過頭,一位侍者馬上就出現在他身邊。

    “殿下,您請吩咐。”

    “今晚都有什盟?我不知道我剛才吃的那些都叫什麼名字。”

    “殿下,實在對不起,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今晚宮殿預備了包括主菜、配菜、涼菜、面包、點心、冷飲在內的一百零八個樣式。”侍者謹慎的回答到。

    “噢!那太好了!”親王站了起來,“給我一樣都來一點。”

    奧斯卡走向人群,留下被驚呆了的僕人。

    “尊貴麗的夫人,可以賞光跳之舞嗎?”

    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年輕人,她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這個年輕人的出現嚇了她一跳,她覺得自己已經縮在角落里了,安妮怎麼也沒想到仍有人發現了她。

    “不,這位夫人不適合閣下,您應該去嘗試邀請公主殿下或是我的。”奧斯卡非常神奇的出現在安妮的面前。

    “哦!是的殿下,我一直在嘗剩”青年向親王行禮之後就退了下去。

    “祝你好運!”奧斯卡說完之後就轉向安妮,他的語氣輕浮極了,“知道嗎?那是哪來的野小子?”

    安東妮攤開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樣子,那我就永遠也嫁不出去。”

    奧斯卡摸了摸鼻子,他已經不想再也安妮提起這個話題,該說的他已經說完了。

    “安妮,陪我跳支舞吧。”

    “你的邀請很沒有誠意,就好像我多麼可憐似的!”

    奧斯卡馬上單膝跪在地上,“親愛的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您是代替光明神降落凡間的天使,以神的名義賜我一支舞吧!那樣會讓我的靈魂得到救恕。”

    安東妮手忙腳亂的把小親王從地上扯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在發燒,“天啊!你在干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

    奧斯卡將安妮扶進舞池,他在攬住伯爵夫人的腰肢時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很抱歉,安妮,我一直就是個無賴。”

    大廳響徹動听的音樂和貴族男的歡聲笑語,樂隊前的指揮家揮灑著汗水和優的旋律,在人群中奔走不停的侍者緊盯著賓客們的餐盤和酒杯,一旦這些銀制的餐具落空,他們馬上就要給人們重新填配。

    舞池中的男像陀螺一樣旋轉著,男士緊緊擁著舞伴,而士則用滾動的裙擺和各的秀發綻放著她們全部的麗。

    人們頻繁的更換著舞伴,親王的鼓舞似乎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連上了年寄老夫老也加入到舞蹈的行列中去。

    奧斯卡此時的舞伴是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盡管少年並不喜歡這位夫人的水,但小親王承認這位夫人是大廳里最的人,盡管阿萊尼斯和薩沙伊的貌同樣令人震撼,但菲力普伯爵夫人卻完全不是那種少風情,奧斯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只是認為這位夫人總是能夠讓人聯想到大廳右側那些陰暗、隱蔽的小客廳,那完全是一種成熟的、露骨的魅力!

    “您完全不像是都林人?”奧斯卡剛剛還在抱怨這位夫人搶佔了安妮的位置,但他現在已發現這也不錯。

    “殿下,我可沒說過我是都林人。”菲力普伯爵夫人凝視著緊擁自己的少年人,她發現這個小家伙的身量並不算高,自己竟能和他看齊。

    “噢?是嗎?那您是怎樣結識菲力普的?”

    “從小就認識他,或者說我一生下來就注定要成為他的子。”

    奧斯卡感到有些驚奇,“是那種所謂的‘手帕親’?”

    菲力普伯爵夫人看著少年驚訝的眼神不有些好笑,“是的!手帕親,多麼貼切的比喻,兩戶人家在孩子出生時把他們的名字刺在手帕的對角上,然後等到他們長大再將手帕疊在一起。呵呵,沒錯,就是那樣。”

    “菲力普把你留在這里是不是因為他並不……呃!對不起!我的意思是……”

    “不!殿下,您不必道歉,我知道您在想什麼,盡管是手帕親,但是這並不能代表菲力普不愛我,相反他愛我愛得要命!”

    “那是什麼原因讓他把你孤零零的留在這里呢?”奧斯卡並不打算放棄。

    “難道我不值得被隱藏起來嗎?”菲力普伯爵夫人在一個轉身的動作中把自己完全投入親王的懷里。

    奧斯卡感到自己的舞步有些亂,他再一次被這位夫人胸前跳動的雙峰迷住了,那是兩粒完的球狀物,少年甚至能夠隱約看到自己被摩擦出的火。

    “是的……您說的沒錯!如果我能擁有你,我也會把你藏在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

    “哈!”菲力普伯爵夫人放蕩的仰頭一笑,“你們這些大人打的都是這種主意。”

    奧斯卡動起了腦筋,他似乎得到了某種啟示,突然他靈機一動,泰坦最大的那位大人的嘴臉出現在少年的腦海中,“哦啦!讓我猜猜,是不是阿爾法三世陛下做出了一些讓你的丈夫感到為難的事,然後你才遠離都林。”小親王覺得自己的推斷應富錯,幸好的皇帝不可能會放過自己懷里的這個尤物。

    這段舞曲突然結束了,按照維耶羅那的習慣,每四首舞曲為一段,一段之後就進入短暫的休息時間。

    菲力普伯爵夫人脫出親王的擁抱,她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你大可以去猜想,不過算我求您,叫我莫寧娜,難道您不覺得菲力普伯爵夫人這個稱呼令人厭煩嗎?”

    新的舞蹈又開始了,不過親王殿下已回到了媽媽的身邊,少年覺得這趟維耶羅那之行收獲頗豐,一位年輕妖的伯爵夫人用胸部蹭了他整整一支舞,這難道還不夠嗎?

    一位英俊的青年輕輕的擁著阿萊尼斯公主殿下,他十分小心,畢竟他在懷里的不是某個騎士的兒,如果此時他的手有一點點的不規矩,那麼相信他和他的家族很快就會遭報應。

    阿萊尼斯伴隨著舞曲幽雅的轉了個身,她向不遠處的薩沙使了個眼,小拖著舞伴湊了上來。她們借著舞步在轉身時交談了起來,不過我們從談話內容可以看出這兩位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此時並不十分愉快。

    “那個人是誰?”阿萊尼斯問小。

    “哪個人?”薩沙並不確定。

    “就是剛才和死胖子緊緊貼在一起的那個。”

    “哪個死胖子?”薩沙露出一絲笑意。

    果然,阿萊尼斯怒氣沖沖的瞪了薩沙一眼,“你那個哥哥!”舞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但很快她們又踫在一塊。“就是奧斯卡!”

    “我不知道……那或許是安妮!”

    “別打馬虎眼!”公主又被舞伴帶往令一個方向,這位少憤怒起來,那個家伙趕快又將公主送了回去。“薩沙,我認識安妮,那不是!”

    “那麼就是隨便哪個放蕩的家伙,但我不知道她是誰!”

    “那是格羅.古里安家的菲力普伯爵夫人,”公主的那個倒霉舞伴實在炕下去了,他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這位天之嬌。

    “謝謝!”阿萊尼斯為舞伴展示了一個甜的笑容,但她的臉舜即就變得無比猙獰,“但—我—沒—問—你!”這句話和公主那仿佛要擇人而噬的表情讓倒霉的青年徹底的把嘴閉上了。

    “看來你剛剛失去了一個不錯的舞伴。”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笑著為小兒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漬。

    “您是說那位……等我把這塊……這塊蝦球……呃……咽下去!”奧斯卡笨拙的吞咽著滿口的食物。

    “哦天啊!不要像沒見過這些一樣,你是一位親王!”西利亞本闌打算糾正小兒子,但這個小家伙的吃相實在令人不撫維。

    “啊!真棒媽媽!您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確實是一位親王,但我也確實是沒見過這些樣式新穎、味道超絕的東西。”

    西利亞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個小家伙從小就被關進監獄,其他孩子見過吃過看過玩過的東西他都沒接觸過。安魯公爵夫人的眼楮有些濕潤,她一直以為孩子終于過上好日子了!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但她作為母親卻忘了關懷孩子的心靈,奧斯卡畢竟比其他那些貴族子弟受過更多更多的苦。

    “恩,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但是請原諒,這是母親的錯……我……”

    奧斯卡注意到了西利亞的變化,他馬上就明白是自己失言了,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哦啦!親愛的西利亞媽媽,你知道嗎?千萬不要傷心,我的生活可並不像您想像的那樣,我可是多摩爾加的一代霸王!就像是太陽一樣散發著光和熱,所有的人都喜歡我,他們經常會從泰坦各地給我帶來各種物產。”

    西利亞有些好奇了,“那是監獄,難道那些犯人可以四處去旅行?”

    奧斯卡又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比喻有點過頭,但他馬上就找到了解誓辦法,“媽媽!我的名字已經算家喻戶曉了,盡管多摩爾加不讓人出去,但人們然斷的往里面進,那些新來的家伙為了問候我通常都會準備各式各樣的禮物!”

    母親听到兒子的話後不笑了起來,半天之後她才輕輕的對兒子說了聲“謝謝”。

    奧斯卡看著情緒難以平復的西利亞媽媽不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哦啦!媽媽,說說那位大力士海格力斯家的小衛福我覺得你們之間……似乎……似乎……”

    西利亞飛快的戳了一下兒子的頭,“壞小子,不要胡思亂想,捉弄母親是要遭報應的。”

    “那您總得說給我听听吧!”奧斯卡不依不饒。

    安魯公爵夫人嘆了口氣,“沒什麼,只不過年輕時他和你父親一塊追求過我。”

    “哦……”奧斯卡一副了然的表情。

    “呵呵,哦什麼!誰沒年輕過?那個時候衛岡被他的家族私水仙騎士團服役,他和你父親是一對死對頭,每次見面都是以決斗收場,但他們可沒像你那樣用一紙聲明就把對方打發嘍!”

    “呵呵,那他們是怎麼樣的?”

    “像兩頭狗熊一樣互相敲得頭破血流!”

    “哈哈哈哈哈哈!”奧斯卡放肆的在母親面前大笑起來,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媽媽,你的心里傾向衛岡將軍多一些吧?我是說當時。”

    西利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姓內塔加波,我生來就是安魯家族的人。”

    奧斯卡沒淤繼續說下去,他看到衛岡將軍向他們走了過來。

    “夫人!殿下!”帝國第五軍區司令長恭恭敬敬的行過軍禮。

    “衛岡叔叔,您可以像我的母親一樣叫我小奧斯卡。”

    衛岡將軍和西利亞夫人都有些驚詫于這個孩子的轉變。

    “坐吧!需要我回避嗎?”奧斯卡裝模作樣的站了起來,但他馬上就被他的西利亞媽媽按了回去,他留意到西利亞竟然臉紅了。

    “咳咳!”衛岡尷尬的咳了一下,“不必了,我還是應該稱呼您為殿下,而且,我確實是為您而來。”

    這次換奧斯卡訝異起來,“哦!對不起,我和母親剛剛談到您,有什麼話您盡管說。”

    衛岡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西利亞,但隨即這位軍人就換上了一副符合上將身份的面孔。

    “殿下,對首都發生的一切您多少都有些了解吧?”

    奧斯卡此時已完全收起了玩世不恭,“是的將軍,但是我不知道您具體是指哪方面?”

    “呵!羅布斯蒂爾倒台,卡其拉家族被流放,司德特家族的老候爵昨天被送上斷頭台,說起來還有一位是您親自解決的,皇帝陛下的佷子,卡其阿諾家族那位號稱都林精英青年領袖的勃格第。”衛岡說起這些事時極為平靜。

    少年親王眯起眼楮,這是他感到危險時的下意識動作。

    “除了前國務大臣和勃格第,對于您說的那些家族我連听都沒听過,不過我還可以解釋一下,種種跡象表明前國務大臣是咎由自取,而那位都林精英青年領袖,說真的,用皇帝陛下自己的說法就是,那是連條流浪狗都不如的小畜生,我和他不熟,我也不知道這樣評價他合不合適。”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皇帝操縱的?”

    “難道您認為是我嗎?”奧斯卡想嘲笑一下衛岡將軍,但他又覺得在母親的面前這樣做是極不合適的。

    “呵呵,我相信這跟您肯定沒關系,但是您知道嗎?似乎有人在貴族圈里散布您的謠言,我已經听到關于謠言的信息了,他們說這一切都是您為了報復籌劃出來的。”

    奧斯卡的目光變得極為冰冷,“是嗎?”

    “是的,但是有一點您可以放心,有見識的人絕對不會相信這種說法,可是您知道嗎?這種流言會讓人們遠離你,你會發現所有望向你的目光都充滿懷疑和警惕。”

    “是的,我相信這是某些不懷好意的家伙在對我的名譽進行蓄意的毀謗。但是就像您說的,真正有見識的人只會站在事外冷靜的觀望。我能想像現在的都林是個什麼樣子,各種流言蜚語滿天飛,你不會知道哪些是真的。”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奧斯卡有些不耐煩了,他冷冷的盯著這位上將。

    “將軍,管好你自己吧!國務院的羅布斯蒂爾已經在多摩爾加定居了!稅務部的司德特家族全完了!而卡其阿諾家族在財政部的案子也已事發,那麼你想想下一個會是誰?但渣部里面沒人想跟您過不去。”

    親王說完這些話之後就起身走了開去,他連呼喚他的母親都沒有理會。

    “呵呵,您的小兒子絕對是個難對付的角,但他的格實在是有些糟糕!”衛岡將軍望著親王的背影對西利亞夫人說。

    “是啊!請您諒解,他還無法體會您的好意。可他……您知道,他出身多摩爾加,那可是所有重刑犯的聚集地。”西利亞夫人幽幽的說著,如果光明神真的願意,這位母親會不惜一切代價贖回小兒子那十年的監生涯。

    奧斯卡並沒有走遠,一位侍者將一杯粉紅的雞尾酒放在這位殿下的手里。

    少年在大廳邊緣一處暗影中展開了酒杯下的紙條。上面用秀麗的泰坦文書寫著一行小字︰

    “鑒賞,是一項技巧,更是一項德。而懂得鑒贍人,都擁有一種令人無法抵擋的魅力,門廊左手邊第三個偏廳,那里有一件稀世珍寶等待您的鑒賞。

    奧斯卡將紙條翻了過來,沒有落款,但他對紙上散發著的氣保有鮮明的印象。

    少年環視了一下大廳中的人群,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之後便從門廊外閃了進去。這條走廊沒有一個侍者,牆壁上的燈台發出昏黃閃爍的光芒。親王殿下吹響了口哨,他期待著妙的火再次在胸間燃起。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3
第五集 第五章

    泰坦這個西大陸最古老的帝國又迎來了新的一天,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上懶洋洋的爬了起來,可就在人們幻想著它能不能再慢點時,太陽這家伙卻騰起圓滾滾的身體一下子跳上了中天。

    陽光灑遍有著“田園之國”這一稱的泰坦,從南方的山地,到中部的丘陵,再到北方的原野,農人相約一般出現在田間。

    公主和親王殿下的車隊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已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但維耶羅那的貴族的似乎起得更早,他們廢話連篇的話別讓親王的心情變得極為糟糕。人們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們都圍著公主打轉,而沒有人敢擾看上去仍未睡醒的少年。

    當車隊起程時已是早上七點多,也許是昨天徹狂歡的結果,今天早上的維耶羅那顯得格外清冷,市集和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一些廣場的地面散布著人們一遺落的垃圾。

    車隊在兩個騎兵中隊的護衛下行出維耶羅那城,而勃特恩省的軍政首腦則乘著馬車尾隨在騎士的後面。

    公主殿下將薩沙約入自己的馬車,安魯公爵夫人和安東妮伯爵夫人大概在車上補眠,奧斯卡和自己的管家在一起,這位少年把毒醫和犯罪之王都打發到侍者的馬車上去了,盡管他們非常不情願,但小親王堅決不讓他們與自己呆在一起。

    埃勃男爵,也就是大騙子里奇,這位先生看了看板著臉的親王,又看看了一旁面無表情的暴雪,他覺得似乎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殿下,很嚴重?”埃勃能夠肯定自己的想法。

    “是的,很嚴重!”奧斯卡嘆了口氣。

    “有多嚴重?”埃勃有些莫名其妙,他知道這個小家伙說話從闌是這樣縮手縮腳的。

    “我和一位尊貴麗的夫人發生了超友誼的關系。”

    埃勃想笑,可他又覺得這親王肯定是在哪里出錯了。

    “是昨天晚上嗎?我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難道您不這樣認為嗎?維耶羅那是個充滿浪漫風情的都市,這里的人是西大陸最開放、最富有魅力的。”

    “是的,我相信。”奧斯卡不知道該如何跟里奇說起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里奇絕對會為這件事大發雷霆。

    “我相信你如果見到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的話也會為她的風采所迷醉,但是里奇,你知道那位夫人出自哪個家庭嗎?”

    “我怎麼會知道!昨晚我根本就沒敢參加聚會,您知道嗎?幾年前我可在維耶羅那做過一票大買賣,我相信聚會里肯定有一些對我恨之入骨的家伙。”

    “我不想知道你做過什麼大買賣,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個?”

    里奇沉默了,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您……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說她的本家姓克里奇。”奧斯卡靜靜的看著騙子的眼楮。

    埃勃男爵並沒有失態,盡管他知道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

    “莫寧.利安.克里奇?她是叫這個名字嗎?”

    奧斯卡呼出一口氣,他並沒有回答埃勃男爵的提問,他很不自然的將目光投向車外。

    “她……她還好嗎?”里奇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應該詢問一下的情況,盡管他這位在他第一次入獄的時候就已經與他斷絕了兄關系。

    “她現在是莫寧.格羅.古里安伯爵夫人,她在維耶羅那有兩處大房子和一個小農莊。她的丈夫是皇帝的機要秘書,而為了避免那位不良陛下的擾,她和丈夫分居兩地,結婚五年仍然沒有孩子。她……她有些寂寞,又有點放蕩。”奧斯卡斟酌著詞匯,他不想蕊奇知道他的還擁有一個口碑不是很好的私人沙龍。

    “這些都是她告訴你的?”

    “是的,你是不是覺得太詳細了?”奧斯卡注意到里奇的變化,他覺得大騙子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委謬。

    “不,我只是想知道您……不,我是說她,她知道我的存在了?您都告訴她了?”

    “不,里奇,我沒有告訴她,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當人們發現本應在多摩爾加的罪犯卻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時,沒人能保證那會發生什麼事情。盡管莫寧.格羅.古里安伯爵夫人是你的,但我還是不能冒險告訴她你的存在。”

    “是的,殿下,您這麼做是正確的,我都不敢保證莫寧會做什麼!而且……她應該非常恨我,恨我這個為家族丟盡臉面的哥哥。”里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嘿!小家伙!我記得你說過和她發生了關系,你都對我做什麼了?”

    奧斯卡笑了起來,里奇說這句話時把所有的敬語都撇到一邊了。

    “別緊張好嗎?當時真使驚險極了,我已經解開了你的最後一顆胸衣紐扣,但是我也覺得那是光明神安排的情節,你知道嗎里奇?我突然覺得應該知道詢問一下這位夫人的姓名。結果她的回答你都知道了,那可真是嚇了我一跳!她說她沒嫁人的時候叫莫寧.利安.克里奇,來自迪倫特的克里奇家族,呵呵,我當時渾身冰涼,腦子都不會思考問題了。”

    暴雪在一邊笑了起來,“不會吧?那位夫人的哥哥不是殺手,而是個騙子,你沒必要嚇成那樣吧?”

    奧斯卡也嘿嘿嘿的笑出聲,“不!不!不!保爾,你絕對炕出那位夫人的哥哥是個箭術高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在暗處來那麼一下子。”

    “我說兩位,夠了!咱們是在談論我的,光明神最討厭說風涼話的家伙,你們會有報應的!”

    “那吧里奇,我跟你說我曾在多摩爾加見過你,而這位伯爵夫人竟然旁敲側擊的向我打听有沒有讓你獲得特赦或是其他把你弄出監獄的可能。你現在知道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情況介紹得那麼詳細了吧?她想幫你,而且她認為自己完全有幫助你的能力。”

    奧斯卡頓了頓,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但是里奇,我覺得你也只是說說而已,如果她想營救你,那為什沒從一開始就去努力的爭取呢?所以我認為,你應富你想象中的那棉你,但她覺得見到你也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大概就是這樣,你怎麼看?”

    里奇苦笑,家人對他早已失去意義,從他走上犯罪道路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與家族斷去了聯系。

    “我還能怎麼看,隨她去吧,只要她的生活過得去,那麼我也沒有什說的,就算她沒那種心意,但這已不重要了,我不是自由了嗎?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奧斯卡點了點頭,他本以為里奇可能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與相認。

    “那麼你真的不打算見她一面?她就在後面送行的車隊里,我可以安排得天衣無縫。任何人都不會發現你和她的關系。”

    “算了!殿下,我理解您的好意,但是就像您說的,誰知道她見到我會做出什麼事情,就算她是我的又怎樣?我覺得還不值得為這個冒險。”

    少年不再說話了,他又想起那位感迷人的菲力普伯爵夫人,這位夫人要不是里奇的,恐怕自己早已經品嘗到了她的甜。

    “不管怎麼說,親王殿下的這個發現還是值得慶祝的,畢竟里奇知道了他的下落,而且這位夫人是皇帝機要秘書的子,很風光啦,沒什擔心的不是嗎里奇?”保爾見倆人都不做聲,他便開導起埃勃男爵。

    “是的,您說的沒錯,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里奇沖暴雪笑了笑。

    “那麼,大家想不想听一件值得擔心的事情?”殺手之王故做神秘的板起了面孔。

    “說吧!我擔心的事情夠多的了,不在乎這麼一件。”親王沒好氣的說。

    “我在昨天晚上的聚會里發現了一個畫家,他的肖像畫畫得很棒,他將自己現場畫的素描送給了公主殿下,並以此成功邀請公主跳了一支舞。”

    小胖子把眉毛挑了起來,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哦啦!公主的事情還輪不到咱們去管,只要阿萊尼斯沒留那個畫箭,那就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小家伙!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說公主,我是說那位畫家,那是一位擅長素描的畫家,我發現昨天晚上他將您和公主的正面、側面像都畫了出來,我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而且他是躲在一個角落畫的,還有一點,您知道嗎?我們做殺手的在執行任務之前都會得到目標的精確畫像,而昨晚當我看到那家伙畫的那些東西時,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聯想到了這里,那是為殺手準備的目標肖像!”

    奧斯卡皺緊了眉頭,“你能確定?”

    “當時我還不能確定,因為那純粹是一種直覺,可就在我打算跟蹤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奇跡般的消失在人群里了!很明顯,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計劃好的,那個家伙一定有人接應,不然我不會跟丟!”

    少年親王陷入沉思,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大致能夠了解暴雪的為人,對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位殺手之王就不會去做,更不會去說。

    車內安靜了下來,只有淺淺的幾種呼吸聲。奧斯卡有開始無意識的摳窗,里奇沿著回憶的時間線尋找著家庭,暴雪拿出了從公主殿下那里借來的一本書,書名是《屠宰場大亨教你經營1000例》。

    亞古是維耶羅那東方的一座衛城,公主和親王的車隊在正午時抵達了這座小城,他們在這里與為他們送行的地方臣屬告別,並且補充了車隊需要的各種物資。

    按照水仙騎士為親王擬訂的路線,他們在離開維耶羅那之後要繼續向東行進,利用四到五天的時間穿越整個勃特恩省,在這之後隊伍就要進入阿卑西斯山脈北麓,等到從山脈中轉出來的時候,也就離親王最後的目的地不遠了。

    連綿起伏仿若無邊無際的阿卑西斯山脈橫貫整個西大陸南部,它的身軀從大陸西端法蘭王國的勃墾第省開始隆起,一直到瑞爾王國海拔4808米的聖勃郎蜂達到頂端,在這里山脈開始分支,一脈向北穿越泰坦博爾埃,一脈向東穿越整個南泰坦。

    泰坦南部的三個省份大部分都處于阿卑西斯山區,這幾個省份的秋夏時間長,氣候炎熱多變;而冬天時間短,但氣溫極低。此時正值南部山區冰山雪融、暖濕溫熱的雨季,山區之中大小湖泊星羅棋布,隨著雨季的到來,豐富的降水為這些湖泊注入無限生機。

    碧藍的湖映襯墨綠的森林,挺拔高聳的雪山中散落著無數寧靜古樸的小城,南部山區集中了泰坦所有知名的度假聖地,里爾唯耶以鯖魚和紅楓著稱于世,斯坦茨堡擁有西大陸最深邃的峽谷和最壯觀的瀑布,艾斯多尼被數個火山湖環抱其中,而拉布波的教士則在雪山一嶼開鑿了無數洞壁。

    親王的車隊此時仍在群山之外,盡管隊伍在離開維耶羅那後就全速趕路,但是勃特恩人似乎都听說了關于這支隊伍的種種消息。公主和親王在這一路上已經不知道接待了多少位來訪者,盡管水仙騎士每次都將戰旗高高掛起,但這些鄉下貴族根本不管不顧,他們世代定居勃特恩,微薄的領地收入和級的貴族身份令他們對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員充滿敬畏。

    這幾天的親王殿下多少都有些神經質,他不但讓母親和在馬車中備置武器,甚至還建議護衛公主的那兩名聖騎士要限制少的活動,本來這兩名聖騎士還有些莫名其妙,但在親王提到畫像一事之後他們不得不對精力旺盛的公主采取制,他們對于殺手這一行當有著十分深刻的認識,因為他們充當皇室成員近衛的最主要的一項工作就是對付可能發生的行刺。因此當听說有人拿到公主的畫像之後,這兩名聖騎士就像刺蝟一樣抖起了全身的武裝。

    不過作為真正的“刺蝟”,薩爾拉.德羅夏這位前聖騎士卻對兩位同行的做法表示輕蔑,他從前擔任過許多位大人物的近衛,在他看來,殺手根本就是無法擺脫的夢魘,而且真正的殺手絕對不會給你與其交手的機會,他們往往會愉箭、劇毒、機關等等防不勝防的東西來解決自身與目標之間的關系。

    當然,“刺蝟”薩爾拉最後還要感嘆一句,殺手也是有級別的,使用上述那些東西的家伙都是些三流的角。真正手段高超的殺手,他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目標,並用捕、針線、枕頭甚至是面包等讓你做夢都想不到的凶器來解決問題。

    “等等!面包?”暴雪突然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前聖騎士。

    “是的!面包,就是你平常吃的那種!”薩爾拉掩飾不住興奮,他知道暴雪的身份,看來自己說的是連殺手之王都不知道的殺人方式。

    “十年啦!”暴雪露出緬懷的神,薩爾拉收回笑容,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那個時候我還處在殺手的試練階段,我的那位朋友兼導師非要讓我不使用任何兵器,我還記得那是唯斯特的白面包,說起來那個大人物是我刺殺的那些人中最謹慎的一個,他不但將房間里所有有稜有角的器具全部撤換,甚至連餐具都是木頭做的。辛辛苦苦的我好不容易才躲過那個倒霉的聖騎士,可當目標真的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然知道該怎麼做了。”暴雪自顧自的說著,他根本沒注意到身邊那頭刺蝟越來越難看的臉。

    “你知道嗎?那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個房間里沒有任何可用的凶器,可在看第二眼時我就發現了那塊面包,我掐住那家伙的脖子,然後把面包塞進他的喉嚨和氣管,直到他斷氣我才……嘿!朋友,你沒事吧?你的臉好差!”天真的保爾慰問著薩爾拉。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就是那個被你躲過去的倒霉聖騎士,你會怎麼做?”薩爾拉.德羅夏盯著面前的殺手之王。“在你得知這位聖騎士因失職而被流放之後。”

    暴雪啞然,他暗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苯了呢?既然薩爾拉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漁包殺了人,那麼自己就該想到他就是那個守護大人物的聖騎士。

    “呃……這個……朋友,神秘的東方有一句諺語,‘冤冤相報何時了’!”

    “閉嘴!我听不懂你說的鳥語!”薩爾拉向殺手之王撲了上去。

    大篷車上一陣雞飛狗跳,車上的侍者都被扭打的兩人轟了下去。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並不打算處理後隊的亂子,一個是刺蝟、一個是殺手之王,讓他們倆個自己玩去吧!旅途確實太枯燥了,親王覺得現在的自己非常需要驚喜。

    6月16日,水仙騎士告別了護送他們的第五軍區的士兵,在當天中午,他們用過午餐並檢查了兩次車輛和各種裝備補給。在下午,車隊穿越比斯爾峽谷,他們進入了風景秀麗的南部山區。

    水仙騎士的隊長卡米爾.雷阿侖上校已經好幾天沒有脫離崗位了,在得知有人對親王不利之後,這位聖騎士對整個隊伍都做了調整,斥候增加一倍,搜索和排查範圍增加一倍,每輛馬車的護衛力量增加一倍,尤其是幾位夫人的馬車,全部換成高階騎士。

    對于那些心情舒暢、一路游山玩水的近衛軍,說實話,上校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卡米爾還是囑咐自己的副隊長盡可能的將他們組成一個可進可守的散兵隊形。

    但是上校做的這一切都在進入山區之後行不通了,盡管山道還算平坦,可狹窄的路寬卻讓騎兵無法展開,而斥候的搜索也受到很大的限制,他們根本不能翻越道路兩旁的崇山峻嶺。

    面對身前身後漆黑的大山,卡米爾.雷阿侖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盡管水仙騎士從未懼怕過任何敵人,但處在如此險峻的地形之中,僅僅一次小小的山體滑坡就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

    親王殿下的座騎是一匹來自泰勒草原的純種馬,這個兩歲大的小家伙似乎是第一次進山區,它的樣子有些緊張,對山林中偶爾傳出的猛獸叫聲極為畏懼。

    奧斯卡現在已經能夠輕松的駕馭馬匹了,但他不能像水仙騎士那樣在馬上做出高難度的動作,而且他在策動馬匹奔跑時也會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發生危險。

    車隊走出山谷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聖騎士組織士兵們在山口一處背風的高台上搭建了營地,他們需要休息。斥候遇到過幾位獵戶,他們粹些深悉此地狀況的山民口中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這是我的隊長,您可以把您剛才對我說的那些再向這位大人重復一遍。”斥候小分隊的頭兒把一位獵戶請到了營地里,他覺得這種事最好由他的隊長來做決斷。

    “大人!”獵戶把氈帽扣在胸前向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深深的鞠躬。“大人,就要下大雨了,甚至可能還有暴雨,,種種跡象都表明不久就會變天。”

    卡米爾.雷阿侖在心里暗叫一聲倒霉,這確實是一個糟糕的消息。

    “大人,我以我的生命向您保證,我在這里生活了半輩子,請您相信我。”這位獵戶又解釋起來,他真心希望這些水仙來的騎士大人能夠躲避不必要的麻煩。

    “那麼您能告訴我大雨會持續多久呢?”這是卡米爾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我不能確定,您知道,雨季剛剛開始,一天、一、甚至一個星期,這都有可能。”

    卡米爾拋出一個泰幣,他向小隊長揮了揮手,這名小隊長敬過禮之後就帶著千恩萬謝的獵戶離開了。

    “什麼事?”奧斯卡趕著他的棗紅馬跑了過來,他的座騎和聖騎士的馬是老鄉,這對棗紅的小伙伴踫在一塊就互相親昵的磨起脖子。

    “啊……殿下,壞消息,看來我們要在這呆上一陣子了。剛才那個獵戶說山里會有大暴雨。盡管我們可以在雨中行軍,但我們的馬車卻極易在山路上發生危險。”

    奧斯卡歪著頭想了一想,其實他也沒有什主意。

    “哦啦!那就只能這樣啦!鞏固一下營地,咱們就在這休整一陣子!”

    “遵命,殿下!”

    卡米爾駕著馬跑了出去,他要去吩咐手下的騎士們,在大雨到來之前,他們不但要將營地布置得滴水不漏,還要在營地四周的山林里架設陷阱,總之,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6月17號凌晨,大雨如期而至。漫山遍野的水霧讓人分不清東西,黑慘慘的天空就懸在營地的上空,水仙騎士似乎一躍就能觸到天的邊際。

    一只大膽的山喜鵲飛進了營地,它在一座帳篷的門口抖落了一身的水滴。山林中仍有孤獨的野獸發出響亮的吼叫,騎士們的戰馬已經習慣了,它們聚在營地一角忽閃著無辜的大眼楮,盡管騎士為它們披上了雨布,但冰冷的山雨還是讓這些忠誠勇敢的戰士緊緊的彼此挨靠在一起。

    大雨磅礡,砸在人身上會有痛楚的感覺,負責警戒的騎士分散在幾處了望哨里,這幾個用樹枝和藤條搭建的了望哨並不能達到遮風擋雨的目的,警戒的騎士在里面不但要謹慎的瞪大雙眼,還要時不時的活動手腳,山林真怪,一旦失去太陽的關照,就算是在夏季的六月也能讓人產生被凍僵的感覺。

    沒有值勤的騎士聚在各自的帳篷中,在外面能夠听到他們偶爾發出的哄笑。親王殿下的僕從和侍仍留在大篷車上,騎士給這些大篷車稍稍做了改動,人們在車里就能休息。

    車中無所事事的侍們唱起了歌謠,輕輕的歌聲竟在雨幕中傳出很遠,但歌聲突然噶然而止,接著孩子的笑鬧聲便響了起來。

    奧斯卡笑著放下帳篷的簾子,他剛才一直在听孩兒們唱歌,他知道那陣打鬧是因為一個叫博拉的小姑娘唱錯了詞兒。

    “自由的日祖好!”奧斯卡感嘆了一聲,他拿起溫在爐子上的茶壺為帳中的幾名同伴都斟滿四溢的白酒。

    “噢!謝謝殿下,我自己來,用茶壺裝白酒,也虧您想得出!”毒醫接過了茶壺,“哈哈,您剛才說的對極了,想想多摩爾加,再想想現在,我們、服侍您的那些孩,要承認,我們能夠遇到您是極為幸運的。”

    “帕爾斯!你終于說了句人話!”犯罪之王一把搶過茶壺,他只是聞了聞就直接對著壺嘴灌了一大口。

    “小奧斯卡,那個時候你才那麼大,哈!現在你已經是親王啦!呵呵,你說的對,那些打家劫舍雞摸狗的事情確實不能再做了,你知道嗎?我今年已經51歲了,趁我下面那東西還能用,我要找個漂亮豐滿的門羅笛亞姑娘給我生他一群小多拉米!”

    “哈哈哈哈哈!帕爾斯!帕爾斯!”里奇醉醺醺的靠了上來,酗酒行動顯然也有他一份兒。“我說帕爾斯啊!你快點給多拉米看看!他下面那東西好多年沒見過太陽了,你是醫師,你要好好的給他瞧一瞧,萬一他在結婚那天突然發現自己不中硬可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帳篷里的人都用最怪異的嗓音大笑了起來。

    暴雪一笑就扯動了嘴唇上的傷口,他現在的樣子淒慘極了,整個左腮一片青紫,右眼有點淤血,這位殺手之王此時已沒有任何威信啦,他那樣子就像是剛被老婆狠狠教訓一頓的屠宰場主。

    “哈哈……我……我快沒氣啦!”保爾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按著肚子。

    “是啊!是啊!多拉米!”聖刺蝟薩爾拉.德羅夏的頭上纏著厚厚一層繃帶,看來他根本沒從殺手之王那佔到便宜。“親愛的多拉米!如果你真的娶了一個漂亮豐滿的門羅笛亞姑娘,我和里奇會天天跑到你家去串門的!到時候……到時候……等你那群孩子長大了!哈哈哈……你……你會疑惑的對你子說。”薩爾拉學起了犯罪之王的語氣。

    “嘿!親愛的!怎麼回事?為什麼咱們的男孩長的像刺蝟,而孩長的像里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連听得很困難的渥薩卡.穆罕目德也算在內,多摩爾加的兄弟們再一次瘋了起來,本來多拉米想要給聖刺蝟的腦袋再開一個洞,但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的笑倒在地上。

    “呼……”帳幕的簾子突然被人拉開了,風聲雨聲爭先恐後的涌進酒氣彌漫的空間。

    “哦天啊!連這個帳篷里的空氣都在酗酒!”進門後的卡米爾.雷阿侖被鋪天蓋地的酒氣燻了一個踉蹌。

    “發生什麼事了?”奧斯卡招呼聖騎士坐了下來。

    “沒有。”卡米爾接過小戈多遞給他的一杯酒,他現在確實需要這個東西來暖暖身子。“我只是很好奇,幾位先生的笑聲傳出很遠,我來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眉飛舞的聖刺蝟剛想解釋,但帳外傳出的一長一短兩聲哨響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嘿嘿!卡米爾!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如果沒記錯,那哨聲的意思是馬上出動應急小隊!”

    “是啊!真是該死!”年輕的聖騎士丟下剛到嘴邊的酒杯。

    “卡米爾等等,我和你去。”親王站了起來,“小戈多、渥薩卡,你們也來。暴雪和薩爾拉到我母親那,里奇照顧一下公主那邊。”

    所有人在听到親王的話後就飛快的行動起來,他們根本就不像是喝醉了酒。不過轉眼之間,原本濟濟一堂的大帳就剩下毒醫和犯罪之王。

    多拉米站到帳幕的門邊,他在確定人們走遠之後便解開了褲子。

    “我說帕爾斯!我蕊奇說的真有些擔心呢!你還是給我檢查一下吧!”

    毒醫媚把剛喝到嘴里白酒全都噴了出來!

    應急小隊的騎士已經出動了,但仍在帳篷里的水仙騎士並沒有休息,他們听到哨響之後就把弓箭刀槍全都拿在手里,每個帳幕的門邊都有一個騎士在向外張望。相信只要一有動靜,他們馬上就會采取措施。

    營地四周被騎士們挖出一條一米多深的排水溝,現在這條排水溝成了騎士們的掩體。

    應急小隊由十六名騎士組成,在沒有確定敵人來襲之前,營地中發生的一切麻煩都由他們處理。

    這十六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先後躍進排水溝,他們每人都搭起弓箭,箭矢直指發生狀況的那處山林。

    “安魯哈啦!”

    “安魯哈啦!”

    應急小隊的隊員們收起指向卡米爾的弓箭,盡管他們完全不必這樣做,但如果對方回答不出用于確認敵我的暗語,那些弓箭就會毫不猶豫的脫弦而去。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第一個跳入排水溝。盡管才出來沒一會兒,但大雨已讓他渾身濕透了。

    排水溝里堆積的泥水直沒過眾人的膝蓋,應急小隊的騎士們看到小親王都些吃驚,他們沒想到親王殿下會冒著大雨趕到這里。

    “殿下,請恕我冒昧,但現在情況未明,您不應該親身犯危。”

    “你叫什麼名字?”奧斯卡向說話的水仙騎士問到。

    “殿下,我是應急分隊的指揮馬卡雷利.布勞希奇上尉。”

    “行了,馬卡雷利,說說吧!什麼情況!”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抹了一把被雨水沖刷得有些蒼白的臉孔。

    “是的頭兒!就在剛剛,值勤的哨兵發現外圍的一處陷阱中獎了,您看,就在那里!”

    卡米爾順著上尉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空曠的山林在雨幕中發出各種難以形容的聲音,盡管冷風和雨水令植被搖擺不定,但上校確定陷阱的方向此時沒有任何異常。

    “哨兵呢?”上校問到。

    “多爾!”馬卡雷利上尉向身後的隊員喊了一聲。

    “報道!長!”

    “多爾,那邊是怎麼回事?事發時你看得真切嗎?”上校向走到自己面前士兵問到。

    “上校,我敢肯定,那處山林在事發前沒有任何動靜,陷阱是突然被觸發的。”

    奧斯卡湊了上來,他在大雨里呆得有些不耐煩了。“我們為什沒去看看呢?那樣不就有結論了?”

    “不,殿下,那樣會讓我們陷于被動,有心靠近營地的人會利用野獸做試探,如果我們這個時候跑過去檢查,那些躲在暗處的探子就會發現哪些地方沒有陷阱。所以我覺得我們最好就是在這等著,等到視線清楚之後再看個究竟。”

    奧斯卡聳了聳肩,“我沒意見,我是個外行,我自然听你們的。”

    騎士們又把目光投向遠處的山林,上校調整了他們的位置,現在每個騎士相距約一個馬位。弓箭鎖在弦上,刀槍被緊緊握在手里,水仙騎士在陣地中專注的凝視著前方,任憑冰風冷雨肆意的沖刷著他們的身軀。

    低沉的陰雲仍在向大地傾灑雨水,在一處高懸的山崖上靜立數名身披雨布的騎士,他們的目光落在對面山坳里的那處高台上,此時那里靜靜的矗立著一個懸掛水仙戰旗和皇室圖騰的營地。
悲歌 發表於 2008-12-2 19:23
第五集 第六章

    進入山區的第七天,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實在有些不耐煩了,原因是他像公主那樣被騎士們足。親王沒有抱怨,盡管他還是個少年,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在心里面詛咒。

    早在幾天前奧斯卡就被剝奪了最高指揮權,卡米爾.雷阿侖上校說得很明白,一旦發生戰斗,只有他和西利亞夫人才知道怎麼做。

    發生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個陷阱!“那個倒霉的、該死的陷阱!”奧斯卡靠在馬車座位上,幾天來他抱怨無數次了,但這根本沒有用。那麼那個陷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親王殿下不知道,他在雨停後查看陷阱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但他的騎士顯然不這樣認為。上校說,他敢肯定有人在觸發陷阱之後逃跑了,而且這個家伙一定是個經驗老道的探子,看看那個巨大的捕獸夾,這個老道的探子在挨了一下之後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種毅力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這是聖騎士強調的最後一點。

    “那為什麼就不能是野獸呢?大雨沖洗了所有的證據,卡米爾怎麼能夠肯定那是個人?又或者是個經驗老道意志堅定的探子?”

    “拜托我的殿下!您已經抱怨一星期了!”暴雪合上了自己的書本。

    “謝謝你提醒我保爾,但在沒有搞清楚之前我會一直抱怨下去的!”小胖子挪動了一下圓滾滾的身體,這家伙的屁股有點麻木,他在馬車里呆了太長時間了。

    “奧斯卡!放松點,如果你需要我再向你解釋一遍的話我會非常榮幸的。”保爾誠懇的望著親王,盡管這個話題在一星期以來已經翻來覆去的說了好幾遍了。

    奧斯卡看了暴雪一眼,他不介意再探討一次。“那麼請你告訴我,我的上校為什麼能夠那麼肯定?”

    暴雪翻了個白眼,這小家伙太固執了!“我的殿下,請您再一次听好,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是一個合格的、優秀的騎兵指揮,對不對?”

    胖子點了點頭,“是的,我承認,但是……”

    “不,我的殿下,沒有什麼但是,既然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是一個合格的、優秀的騎兵指揮,那麼他就不會輕易的犯錯誤,尤其是炕出是誰觸發了他的陷阱。盡管大雨將陷阱附近的痕跡都破壞了,但是經驗!經驗您能夠理解嗎?經驗就是指在看到那個陷阱之後就能夠馬上辨認出觸發它的是一個人。”

    奧斯卡不說話了,他第一次進山區、第一次被人探視營地、第一次見到一個空空如也的捕獸夾,也就是說他對此沒有任何概念,所以他根本沒有言辭去批駁聖騎士的經驗,尤其是他的騎士用鮮血與生命總結出的經驗。

    “翰奧斯卡!面對現實,你是一個外行,你要相信你的騎士們,他們每個人在水仙騎士團服役都超過了五年,就像卡米爾,他跟我提起過,這家伙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出沒在戰場上了,盡管他做的只是些維護戰具之類的活計,但這並不妨礙他積累寶貴的戰斗經驗。”暴雪盡力開導著這位殿下。

    “所以他不會在一個陷阱上栽跟頭,而且各種跡象都表明陷阱的觸發絕對是人為原因。”

    “哈哈!暴雪!你說到重點了!為什麼是人為原因?”此時的奧斯卡看起來像頭倔強的大鵝。

    暴雪拍了下額頭,這幾天來一直是這樣。“我的殿下,怎麼解釋您才能相信?您親眼見到了那個掛著碎肉的巨大的捕獸夾,如果是野獸,您知道嗎?我見識過,如果是野獸遭遇了那玩意兒,它們的慘叫聲在幾里外你都能听見。像聖騎士說的那樣,只有受過嚴格訓練的斥候才能在中獎之後不發出任何聲音。”

    “哦啦……”奧斯卡呻吟著,陷阱事件已經事隔六天,看來他的足生涯是不會很快結束的。

    大雨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停了,但是山路卻被摧殘得夠戧。車隊穿過了山崖、越過了溝壑,一路行來雖然沒有發生大的狀況,但馬失前蹄卻給騎兵們帶闌小的麻煩,盡管騎士隊長增加了休息的次數,但士兵們仍被崎嶇的山路折磨得精疲力盡。

    雨後的大山猶如凝練的鐵壁銅牆,陽光被東西走向的山脈分割成無數塊,巨大的暗影讓置身其中的人們感到難以名狀的壓抑。樹林幽深密閉,一些猛獸躲在深厚的藤草間窺視著侵入它們領地的人類騎兵。

    騎兵並不想找麻煩,幾天來他們的營地受到好幾種猛獸的光顧,盡管這些想要一探究竟的家伙無一例外的栽到陷阱里,但騎士們都清楚這不是他們希望迎接的客人,他們對那個無所斬獲的陷阱仍然記憶猶新,卡米爾.雷阿侖上校在事件發生的當天就集合全中頓開了會議,現在每個騎士都清楚,一個又或是一伙兒活得不耐煩的家伙已經盯上了他們。

    騎士們從那天起就開始不斷的祈禱,“來啊!快快來啊!撞到我們的刀劍上吧!光明神會寬恕你的!”但很明顯,這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已經有好幾天沒踫到一個人了。

    “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斯坦茨堡?”親王殿下打開了車窗,他向馬車旁的一位高階水仙騎士問到。

    “殿下,我們最起碼還要走上一個星期。但請您不要擔心,這期間我們還要經過幾個小鎮,而且我們的輜重和補給也沒問題。”

    “那吧!現在你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停下來?”

    騎士向隊伍的前列望了望,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對不起殿下,我們還不清楚,但卡米爾上校已經到前面去了。”

    奧斯卡“ ”的一聲關閉了車窗,一切都令這個少年感到厭煩。

    一個斥候回來了,他的中隊長卡米爾上校就在隊伍前迎接了他。盡管他知道自己的隊長是多沒希望得到壞消息,但光明神決定的事情是根本無法改變的。

    “怎麼回事?”卡米爾有點焦急,現在他的隊伍像靶子一樣平鋪在半山腰。

    “隊長,前面那段路走不通了!大面積的山體滑坡,堆積在路面上的巨石不是我們能夠清理的!”

    “你確定?”

    “隊長,您瞧上一眼就知道,我們的路完全被阻住了!”

    “……該死的!”卡米爾掉轉馬頭,他必須要報告給親王殿下。

    “什麼?”奧斯卡無法置信的瞪著年輕的上校。

    “是的!殿下,就像斥候對您說的那樣,我們要換一條路了!當然,我們可以聯絡當地的駐軍,但這里離最近的一個山地師的駐地仍有四五天的路。所以我想請示您的旨意。”

    “你希望听到什麼卡米爾?”奧斯卡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這個少年還有些自知之明,他知道這些事情並不能怪任何人,但他還能說什麼呢?

    卡米爾.雷阿侖同樣知道殿下的心情極為不佳,但沒有辦法,他剛剛已經查看過山體滑坡的現場,也許騎馬能夠過得去,但馬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通過了。

    “殿下,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您知道!”

    “我當然知道!向公主殿下通報一下,隊伍不是你在指揮嗎?”說完話的小親王又把車窗砸上了,他這幾天幾乎沒下過馬車,騎士們嚴防死守的行為已令他快崩潰了!

    卡米爾搖了搖頭,盡管他知道親王有能力保護自己,但作為騎士的隊長,他的責任就是不讓親王和公主與危險遭遇。

    奧斯卡在心中詛咒著!他听到車外傳來上校的吆喝聲。車隊在不久之後就上路了,水仙騎士的動作很快,他們組織馬車一輛一輛的掉轉車頭,然後他們的隊長又重新布置了隊形,當他們走上另外一條同往斯坦茨堡的山路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這條道路並不見于正式的地圖上,但騎兵隊長的手中有第五軍區的長贈送給他的軍用地圖,盡管這條僻靜的山路相當難走,但它是親王車隊的唯一選擇。

    現在車隊攀爬的這條山道竟然比原先那條寬敞一些的道路熱鬧許多。隊伍已經踫到了好幾個附近村莊的獵人隊伍。

    這些獵人三五成群的在山中打獵,據他們說,再往前走的話還說不定能夠踫到斯坦茨堡的貴族狩獵隊伍。

    奧斯卡仍在郁悶,他本來想參加一次狩獵,但是這個要求被他的騎士隊長惡狠狠的拒絕了,少年想到卡米爾當時那個樣子不有點氣憤,那個英俊的聖騎士竟然是個不通情理兼且死板固執的家伙,自己從前怎麼會認為他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呢?

    不能下車,不能將自己暴露在空曠的地方,不能讓自己脫離身邊騎士的視線,不能騎馬,不能狩獵,還有什麼?奧斯卡都忘了!

    盡管不能狩獵,但少年親王仍然為自己找了些樂子,比方說他從獵人那購買的那只小山貓,那些獵人殺害了小山貓的父母,而這個眼楮還沒睜開的小家伙則被留了下來,現在它成了泰坦帝國第三公主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殿下的寵物。

    說到這里我們的親王殿下不咬牙切齒的做起鬼臉,那是他的山貓,結果公主連招呼都不打就把那個可愛的小家伙抱走了,小奧斯卡懊惱的嘆著氣,為了這個小家伙,他特意把自己的水袋改裝成奶壺,結果很令人沮喪,公主連他的奶壺也一並奪走了。

    阿萊尼斯當然不會理會親王殿下的感受,她是誰?她是泰坦最高貴的孩!如果不是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人們都會相信整個星辰都會圍繞她轉動。

    公主殿下在都林有過幾只寵物,她曾非常喜歡那些小動物,但直到有一天她把它們全部送人,因為那天她在無意中發現,自己的伴將所有為自己準備的食物都先給那些無辜的動物嘗了嘗,傻子也知道這些無知的小家伙在擔當什麼角了。

    現在公主有了新寵物,盡管她曾發誓不再養動物,但這只小山貓太可愛了,它有一身金黃的絨毛,絨毛上還有一塊塊淺黑的斑紋。阿萊尼斯在看到它之後就愛不釋手,她不相信親王那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家伙能夠養寵物,所以她不由分說就把勒普搶了過來,哦對了!忘記告訴大家,她給這只小公貓起名叫勒普,那是西大陸著名的歌劇王子的名字。

    6月26號中午,盡管親王詢問了無數次,但守在車外的騎士仍然恭謹的回答了這位親王的問題,他們的車隊還沒見到斯坦茨堡的影子。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仍然堅持自己的防守原則,營地在間上雙崗,白天趕路時使榆集的陣形,十八人的斥候小隊已被擴充到三十二個,可以說聖騎士將整個車隊布置成了一只渾身長滿長矛的刺蝟,但就算這樣上校仍不滿意,最後他給每輛馬車的車頂上都布置了兩個弓箭手。

    車隊應富問題了,卡米爾落在隊伍後面,他覺得除非向他發動進攻的是一個山地師,要不然不應該有人能夠威脅到這支有將近六百名騎士護衛的車隊。

    “已經26號了!”卡米爾計算了一下時間,車隊比預定的時間晚了整整三天,他相信第五軍區駐守此地的山地師已經派出搜索部隊了,一旦與他們相遇,就再不會有什麼險情發生。

    整個山林似乎只有行進的車隊發出單調的噪音,偶爾有一株參天大樹聳立在路邊,騎士引導馬車小心的壓過隆起地面的樹根,山路顛簸起伏,有許多地方露出天然的痕跡,高草遮擋了騎士們的視線,如果不是斥候小隊在前開路,那些洶隊伍最前列的近衛軍就會迷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斥候有消息嗎?”卡米爾突然想到他好像很久都沒有得到斥候的通報了。

    副隊長本杰明中校迎向了他的頭兒,“沒有,我正要向您報告,三十二名斥候,至今仍未有一人發出通報,您知道嗎?他們已經超出通報時間大概十分鐘了!這是絕對不應出現的事情。”

    卡米爾所有的好憧憬都在向深淵沉沒,他了解那三十二名斥候,那是他能從隊伍里挑選出的最優秀的偵察兵。他們無一在規定時間內發回信息,這說明什麼?

    “叫隊伍停止前進!”

    “停止前進……停止前進……停止……”本杰明中校的呼聲噶然而止!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的瞳孔急劇收縮!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貫穿副隊長脖頸的那支利箭!

    “敵襲!”聖騎士的吼聲打破了山林的平靜。卡米爾的馬刺重重的扎進馬腹,棗紅馬像箭一般沖了出去,聖騎士用眼角的余光警惕的望著隊伍左方的森林,他驚恐的發現,無數箭手已從茂密的高草中露出身體。

    “揚盾……”卡米爾的命令還沒說完,飛蝗一般的箭矢裹夾著刺耳的破風聲向馬上的騎士撲來。

    山道沸騰了,就像一鍋紅菜湯。騎士的口令、淒慘的呻吟、絕望的悲呼、馬匹的哀鳴,箭雨下落的一瞬,寧靜的人間變成了修羅地獄。

    卡米爾的盾牌上已經嵌進六枝箭矢,很明顯,襲者在最初的進攻中錯把可憐的本杰明當成是隊伍的指揮。訓練有素的水仙騎士並沒有慌亂,這種場面他們見過無數次了,下馬,如果你不想成為高高的靶子;揚盾,如果你不想成為刺蝟;利用空隙盯緊敵襲的方向,如果你不想被對方的一個沖鋒就打垮。

    一切都像事先計劃好的那樣,當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降臨,水仙騎士並沒有心慌意亂,盡管不斷有騎士被弓箭擊中,但水仙騎士已將位于後隊的幾輛行李車趕了上來;盡管驅趕行李車的騎士全部倒在箭下,但這些堆滿行李的大篷車卻將大人物的馬車擋在了箭幕的後面。

    像卡米爾預計的那樣,近衛軍的騎兵中隊就像爆發了一場災難,他們的隊長在第一輪進攻中就已中箭落馬,而這些失去指揮又驚慌錯亂的騎士則尖叫著擠成一團,落馬的騎士在馬蹄的踐踏下痛苦的呼喊,而馬上的騎士連攻擊從哪里來的都未發現。

    “下馬!下馬!”卡米爾已沖到前隊,作為隊伍的最高指揮,他清楚的知道不能輕易放棄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家伙,盡管他們不屬于一個軍事系統,但拋棄戰友從來就不是水仙騎士的作風。

    “想當靶子嗎?下馬!豎起你們的盾牌!架起你們的長槍!”卡米爾駕馭戰馬在隊中左右奔馳,敵人的箭使像在規避他一樣。

    勇敢的卡米爾用盾牌敲打著那些擠在一塊的騎士,近衛軍終于在生死考驗面前發揮出一點能量了,雖然不斷有人中箭倒地,但已有許多騎士將盾牌豎在地上,當卡米爾從隊前奔馳而回的時候,近衛軍已堪堪組成了一個阻擊陣地。

    奧斯卡在詛咒,當他听到卡米爾的呼喊時沮一個沖出馬車,小親王撿起一面犧牲騎士的盾牌,他的母親、他的、他的安妮、他的公主!

    “該死的你們!快下車!用車體作掩護!”奧斯卡頂著不斷襲來的箭矢拉開公爵夫人的車門。

    “啊……哎呀!”馬車中傳出一片尖叫!

    奧斯卡看著正在換裝的媽媽和小直發呆。

    “嘿!兒子!這樣很沒禮貌哦!”公爵夫人西利亞在門外的一片慘呼中竟然笑了!“沒看到我們在換鎧甲嗎?快把門關上!”

    奧斯卡一把砸上車門!“真***!”少年低罵了一聲,他一把拉過身邊的一名水仙騎士,“嘿你!讓一隊人在這輛馬車前面組成一個阻擊陣。”

    “殿下!不用擔心!這輛馬車的夾層是鐵板!箭矢傷不……”騎士的話說不下去了,一支弓箭插進他的胸膛。

    “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奧斯卡不斷的詛咒,他奔向公主的馬車,他緊張極了!少年第一次經歷這種大規模的戰斗,看那漫天飛舞的弓箭,看那倒在地上千創百孔的尸體,親王以為自己不會再為死亡而感嘆了,可當他第一次面對這麼多的尸體時,他感到心中、頭頂、手心,他感到全身心從未有過的冰寒!

    “公主!”奧斯卡拉開車門,“哦!該死!”他看到那位曾經端莊麗的公主殿下滿身滿手的鮮血。

    “啊……啊……”阿萊尼斯無意識的呻吟著,她的伴覆在她的身上,林默依伯爵的腹部插著一支箭,鮮血爭先恐後的向外噴涌。

    公主華麗的馬車已經完全變樣了,箭矢透過木板,尖銳的箭頭閃爍著寒光,“咄”!一支弓箭又射穿了車廂,奧斯卡看著那支失去準頭的箭矢落在車座上,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親王把嚇呆了的公主從馬車里扯了出來,“給你!拿著盾牌!躲在我身後!跟著我!”。

    公主接過盾牌,但顯然她並不能將沉重的盾牌舉得多高。

    奧斯卡抱起重傷的林默依伯爵,他還不忘詛咒,他不知道為什麼皇室成員不在車廂夾層填置鐵板,真不知他們怎麼想的?

    護衛公主的聖騎士趕了上來,他們一直在車外向襲者還擊,當他們看到滿身鮮血的公主時嚇得都快跪下了!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掩護公主到我母親的馬車上去,那輛馬車有鐵板!快!”奧斯卡此時恨不得上前踢那四個家伙幾腳。

    幾名騎士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他們有兩個人在公主的一側豎起盾牌,令兩個人不斷向密林發射箭矢。

    “帕爾斯!帕爾斯!帕爾斯!”少年聲嘶力竭的呼喊著醫師的名字,他將公主和重傷的林默依安置在母親的馬車上,毒醫很快就趕了上來,盡管這位先生的臉就像見到鬼一樣,但他熟練的打開了自己的急救箱。奧斯卡將身邊的騎士都聚到這來了!他吩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接近這輛車。

    “但是該死的!誰能告訴我我的母親和在哪?”奧斯卡望著眼前混亂的場景都快瘋了!

    “揚弓……”隊伍中傳出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的呼聲,利用短暫的時間,她和薩沙伊已將水仙騎士中的弓箭手在第一排盾牌手的後面組成了一隊攻擊陣。

    “放!”水仙騎士復仇的箭失向林中奔去,在一片慘呼過後,隊伍中又傳出西利亞夫人的大喝!

    “揚弓10度!”以公爵夫人抬弓的角度為準,騎士們又將弓箭仰起10度。

    “放!”

    兩輪覆蓋攻擊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林中射出的箭失變得稀疏,但仍不斷有騎士倒在冷箭之下。

    車隊已不在混亂了,水仙騎士開始鞏固自己的陣地,並有效的進行還擊,盡管居高臨下的襲者仍在不斷給騎士造成傷亡,但兩方人馬已開始進入僵持階段。

    “怎麼樣?我就說過!那些水仙的鄉巴佬絕對是最難啃的骨頭。”在戰場之外的一處密林里,幾名身披血披風的騎士遠遠打量著戰場。其中一名騎士正炫耀的向立在最前面的騎士高聲說著。

    “哼!既然這樣,你就做好沖鋒的準備吧!”這位首領模樣的家伙在說話時看都未看他的同伴。

    最先說話的那名騎士也不以為意,他興沖沖的撥轉馬頭向戰場的方向馳去,在他身後,無數手持刀劍盾牌的步兵緊緊跟了上去。

    這些襲者的首領對身側另一名騎士的吩咐了一聲,“點火!”只見林中馬上有一支響箭帶著尖利的呼嘯破空而去。

    密林中突然竄起幾處火頭,立在馬車頂上的一位水仙箭手終于看清那些東西了,他驚駭的翻身滾下馬車。“夫人!滾木!是滾木!馬上就要沖下來了!”

    西利亞在現在這個位置是炕到滾木的,她和小被高大的騎士們死死的護在身後。

    “不要驚慌!繼續放箭!留意滾木的軌跡!保持陣型!”西利亞無比鎮定,她像個真正的首領那樣高聲命令著騎士,水仙騎士望向公爵夫人的目光充滿堅定不移的神,但是騎士們仍有些擔心,他們的那位隊長大人是不是犧牲了?

    “啊!該死!讓我起來!我快被你們壓死了!”卡米爾大聲叫喊著,他在剛才終于中箭了,當所有的近衛軍都已下馬組成陣地時,只有他一個人像個大英雄一樣立在馬上主持戰斗。

    這位聖騎士被射落馬下,索傷口不是很深,但是箭頭卡在肩膀上胸甲與臂甲接縫的地方,現在卡米爾的左半邊身子動都不能動!

    近衛軍直到這時才發揮出一支戰斗部隊的本,當卡米爾中箭後,馬上就有幾名騎士沖上去用盾牌護住了他。

    “你們這些該死的家伙還有救!”聖騎士粗魯的接受了士兵的好意,“讓我起來!你們沒听到嗎!是滾木!該死的!”卡米爾忍住鑽心的巨痛,當他將箭矢從身上拔出來的時候差點就那麼疼死過去。

    燃燒著的滾木像一只只噴吐烈火的猛獸,它們從山上傾泄而下,伴隨著一路飛沙走石的怒吼。

    山地高低不平,一根滾木在磕住一塊大石頭之後竟然騰空飛起,燒灼的木樁重重的砸在一小隊騎士的盾牌上,火星四射、馬倒人折,還有的滾木擊碎了馬車的車轅,並點燃了大篷車,車上的僕粹時再也不敢躲藏了,他們的身上燃著烈火,水仙騎士的撲救並不能減輕他們的痛苦,整個山林一時都響起鬼哭神號之聲。

    “穩住陣型!穩住!”卡米爾瘋狂的叫囂著,他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了,一旦滾木完全沖垮他辛辛苦苦才布置成的陣地,那麼他的整個車隊就離地獄不遠了。

    “準備!睜大你們的眼楮!蹲低!不要害怕!蹲低!”卡米爾在一隊近衛軍的身後停了下來,他注意到這幾個小伙子就要在即將到來的滾木面前崩潰了!

    “準備沖撞!準備沖撞!來了!來了!”卡米爾撿起一面盾牌竟向滾木沖了上去!他的一聲大喝喚醒了驚嚇過度的近衛軍騎士。騎士們緊隨著大喊了一聲,他們不能再失去一位隊長了!他們死命把盾牌立在地上,與滾木沖撞時的沉重壓力讓他們都快吐血了,但不知他們哪里來的勇氣,這些有點散漫又有點無能的騎士竟然沒有後退一步。

    滾木沖擊過後的車隊一片狼籍,燃燒的馬車,焦臭的尸體,被壓斷手臂腿腳的騎士掙扎著想要站起。密林突然安靜下來,似乎一切都已停止了!

    一名騎士從盾牌後探出頭,只是一剎那!他的瞳孔就被恐懼填滿了!一把飛斧深深的嵌進他的額頭。

    林中幕然爆發出一聲大喊!“殺!”無數飛斧旋轉著砸向親王騎士的隊伍。

    “揚盾!”並不需要卡米爾的吩咐,騎士們紛紛揚起盾牌,他們將盾牌緊密連接,飛斧砸落盾牌的叮當聲多少令人害怕,但剛經過一場劫難的騎士們已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了!

    “豎盾!長槍上前!”卡米爾的命令太即時了!當近衛軍堪堪將盾牌立于地面時,無數身裹皮甲的刀斧戰士已與他們撞在一起!

    “出槍!”隨著聖騎士的大喝,盾牌與盾牌相交的縫隙中探出數支長槍,長槍刺入人體內的悶響一時響澈全場!“拔劍接敵!殺!”卡米爾肩膀上的傷口已使他渾身血,聖騎士大叫著率先撲向敵人,兩方人馬在盾牌內外瘋狂的撕殺!

    “注意!”西利亞夫人拉開了弓箭,頻繁的發射已令她持弦的手滲出鮮血。“第一陣盾牌手蹲下!弓箭手平射!”

    隨著公爵夫人的命令,無數箭矢離弦而去,從山上沖下的匪徒栽倒一片。

    “弓箭手再射!”第二輪箭矢讓沖至水仙騎士面前的敵人稀疏了很多。

    “弓箭手自由射擊!盾牌手出槍迎敵!大劍手布二陣在後!”安魯公爵夫人的利箭又將一名叫囂著沖上來的敵人撩倒了,但西利亞再次搭弓上箭時然感到一陣虛弱,只見漫山遍野的敵人洪流般沖向車隊,她的弓箭甚至不知道該指向哪一個。

    公爵夫人的箭再次離弦!她知道最關鍵的時刻終于到來了!“水仙騎士們!我的勇士們!用鮮血證明你們忠誠和勇敢的時刻已經到了!”西利亞大聲的呼喊著,她一把丟開弓箭,她的箭壺已經空了!

    水仙騎士們有些緊張的望著他們的統帥,盡管他們的面前就是無數凶神般的山地戰士,但那並不值得他們在意,他們看到安魯公爵夫人拔出一把閃爍著奪目光彩的戰刀,他們看到嬌小的小將沉重的神牌和猛虎水仙旗高高舉起!

    人群中幕的傳來一名騎士聲嘶力竭的吼聲︰“安魯哈啦!”

    緊接著!整個山林都回應了他!“安魯哈啦!”這聲吶喊仿佛包容了天地!最先靠近水仙騎士的山地戰士終于感到不對勁兒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與水仙騎士會如此迅速的接近!當他們終于意識到這是水仙騎士在沖鋒時……

    一切已經晚了!

    騎士盾牌上的猛虎張開了血盆大口,騎士手中的長槍呼嘯著駭人的氣勁,騎士手中的寬刃大劍這時還沒有用處,但他們的飛斧和投槍卻將敵人的身軀砸得粉碎、刺得通透!

    泰坦帝國東疆總督第二順位夫人西麗亞.安魯.內塔加波握刀的那只手在輕輕的顫抖,她環視了一遍戰場,英勇的水仙騎士已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中倒下無數。

    “殺無赦!”公爵夫人的嗓音沙啞得令人戰栗。

    “殺無赦!”無數個聲音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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