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巡警 作者︰靜夜寄思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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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kuo1952 2008-12-11 23:22: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5 1032604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5
第九十二章 被忽視的線索
    劉Sir,這是我根據剛才阿拉伯王儲一行人說的話整理料,可能會對破案有所幫助。”幾分鐘後,張楚淩把自己寫好的東西撕下來遞向劉彥博說道。

     雖然一開始就猜想到張楚淩記錄的東西很重要,那畢竟是一種猜測而已,此時聽到張楚淩親口說出來,大家都松了口氣,劉彥博更是疑惑地接過張楚淩遞過來的紙張。

     劉彥博對張楚淩記錄的東西期望值並不大,畢竟張楚淩剛才跟阿拉伯王儲一行人的談話很隨意,而且互相之間也沒有認真去問對方問題,這樣又能整理出多少有用的資料出來呢,他甚至心裏有點懷疑張楚淩有點誇誇其談。

     “這……”看完張楚淩記錄的東西後,劉彥博一張嘴張得老大,激動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臉上的神色也由原來的懷疑變成了現在的驚喜。張楚淩記錄的東西對捕獲兇手的幫助實在太大了,這是他現在最需要而沒法拿到的資料啊。

     “怎麼了?”看到張楚淩的一張小紙片就能把一向穩重的劉彥博激動成這個樣子,郭軍偉內心也有點好奇,他一邊問劉彥博就一邊接過了他手中的紙張。其實他也跟劉彥博抱著同樣的心裏,不認為張楚淩能寫出什麼重要的東西出來。

     可是當看完紙片記錄的內容後,他臉上的神色立即凝固了,認真地思索了一會,郭軍偉眼神怪異地看了張楚淩一眼,立即興奮地掏出了手機。

     “喂,高遠飛啊,你立即過來一趟。我這邊有點重要的東西給你看……嗯,務必過來……沒有這個東西你想抓獲兇手千難萬難。”郭軍偉打電話的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因為電話地聲音很大,所以他跟高遠飛的談話內容大家基本上都可以聽到,即使沒聽到的。也可以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從郭軍偉和高遠飛的電話聽得出來,高遠飛那邊似乎很忙。不怎麼想過來,不過在聽到郭軍偉說跟抓獲兇手有關時,他就立即掛了電話開始往這邊趕。

     合上電話,郭軍偉重重地朝空中揮了一下拳頭,才激動地拍了拍張楚淩的肩膀,“阿淩。不錯,你表現得非常不錯。這一次你要立大功了。”

     劉彥博疑惑地看著郭軍偉,這死老頭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以前可難得聽到他誇獎人啊,不過想了想張楚淩紙片上地內容,他很聰明地沒有開口。其實他也很想誇獎張楚淩,只是人家跟他不是同一個警種的,而且彼此之間又不熟。他連誇獎地資格都沒有。

     看到劉彥博疑惑的目光,郭軍偉才發現,自己似乎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誇獎張楚淩,以前誇獎人的總次數都沒這段時間誇獎張楚淩的次數多了。不過他內心卻是很高興,有能夠讓自己誇獎的人總比沒有能夠讓自己誇獎的人好吧,何況對方也勉強算得上是自己教出來地學生。

     面對郭軍偉的誇獎,張楚淩並沒有表現出得意地神色,他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並沒心存邀功的思想,要不是因為需要借助警方的配合,他根本就沒必要把這些東西寫出來。他寫的東西,也不全是阿拉伯王儲一行人講述地東西,www。101#Du。Net裏面還有他自己從網絡上搜尋並總結的東西,他借這個機會全部寫了出來。反正大家都對他很信任,而且自己跟阿拉伯王儲一行人又談得投機,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另外請翻譯了。

     張楚淩地淡定讓劉彥博看了暗暗點頭,他走到張楚淩的面前,誠摯地說道,“張楚淩,我代表重案組感激你,要是沒有你的幫助,估計這件事夠我們頭痛一段時間的。”

     對於劉彥博,張楚淩多少聽說過一些,知道他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為了破案不求手段,所以雖然他立下的功勛不少,卻不怎麼得人心,此時見劉彥博主動跟自己招呼,他在訝然的同時也笑了笑,“我們警隊不是一直都講究團隊精神麼,而且這也是我的分內事啊,劉過獎了。”

     劉彥博聞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楚淩會如此地謙恭,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叫重案組的人都回到原來的位置隱蔽好,做好自己的防護工作。郭軍偉也趁這個功夫對PTU成員進行了一番緊巡邏,嚴密防範陌生面孔的出現。既然阿拉伯王儲一行人不再鬧事,就沒必要大家都聚在一塊給兇手可趁之機了。

     老郭,什麼事啊,你急急忙忙地把我給叫過來。”遠飛一進門就著急地問道,“我們那邊忙得暈頭轉向呢,找遍了半個香港也沒找到尹組和周明強的家人被綁架在什麼地方。”

     “高Sir,你還是那麼急性子啊,先把救人的工作放到一邊,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郭軍偉似乎沒看到高遠飛的急躁一般,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張楚淩寫的那張紙片,慢吞吞地遞給了高遠飛。

     雖然心裏著急,但是自己是郭軍偉教導出來的學生,所以高遠飛也沒敢對郭軍偉的行為表示出什麼不滿,在接過紙片後,他開始還是不以為然地掃了一眼,可是很快他的眼楮就瞪大了,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

     “這紙片上記錄的東西是真的麼,這些資料是從哪里來的,可靠不?”看完整張紙片的東西後,高遠飛激動地抓住了郭軍偉的手問道。

     也難怪高遠飛會如此激動了,在張楚淩的這張小紙片上,記錄了血色咆哮組織裏每一個成員的相貌特徵和習慣,以及他們擅長的領域,同時對於這個組織成員的一些特殊嗜好也列了出來,要知道當年阿拉伯政府為了徹底剿滅這個恐怖組織,可沒有少做功夫,所以張楚淩記錄的這份資料自然彌足珍貴了,至少以香港警方的力量一時半會地是別想查得出來,更別說弄得這麼細致。

     郭軍偉看到高遠飛如此緊張,他跟劉彥博相視而笑,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問道,“你現在說是你的救人工作重要,還是過來這裏重要?”

     “哎呀,郭Sir,你就別玩我了,救人是重要,這個更重要行了吧,下次你叫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高遠飛知道自己開始接電話時怠慢了郭軍偉,惹得對方心裏不舒服了,此時有求於人,他不得不低聲下氣。

     “呵呵,這些資料可靠不可靠,我可說不準,你問問他就知道了。”郭軍偉知道高遠飛的急躁脾氣,見他的脾氣被自己撩撥得差不多了,就把張楚淩給推了出來。

     對于張楚淩,高遠飛還是認識的,畢竟張楚淩在機場裏的表現實在太炫目了,此時見郭軍偉把張楚淩拉了出來,他疑惑地看著張楚淩,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心裏暗罵老郭不厚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整他。

     張楚淩見高遠飛欲說還休的樣子,知道了他的尷尬,微笑著出聲道,“這些東西是我跟阿拉伯王儲一行人交流而整理出來的東西,只要他們沒有撒謊,資料上的東西就絕對可靠。”

     “阿拉伯國家王儲?交流,難道你還會阿拉伯語麼?”高遠飛脫口而出道,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因為張楚淩裝著沒聽到他的話,而劉彥博和郭軍偉卻“噗嗤”地笑出了聲。

     高遠飛不由尷尬地搔了搔頭,朝張楚淩笑了笑,然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劉彥博。

     高遠飛憨厚的表現讓大家同時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假如這份資料是真的話,那簡直是太好了,這一次兇手行動的策劃這麼縝密,應該是血色咆哮組織裏的豹貓幹的,也唯有他才能有這個本事,既然他有著出海的習慣,而且喜歡把人質放在船艙裏面,那麼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找了整整三天卻沒法找到那個狹小空間的原因了。現在看來,對方十有八九是把人質放在船艙裏面,只是,香港周圍水域這麼廣,我們又該如何去尋找呢?”高遠飛疑惑道。

     高遠飛的話讓郭軍偉和劉彥博陷入了沉思,的確,香港本來就是一個小島,周邊幾乎到處都是水,有水的地方就可以有船,對方又會藏在什麼地方呢?雖然說有了這份資料搜捕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搜捕範圍也縮小了很多,但是人質一天沒被救出來,他們就一直不能掉以輕心啊。

     “其實事情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復雜,不知道你認真研究了兇手給我們‘帶來’的光盤沒有,雖然那個光盤裏面的背景和聲音都經過處理了,可是有些東西他們卻忽視了,而這些東西卻恰好可以幫助我們確認人質所在的具體位置!”張楚淩見屋裏陷入了沉默,他緩慢地出聲道。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3 01:25 編輯

第九十三章 欲蓋彌彰

    正在沉思的郭軍偉等三人听到張楚凌的話,猛然抬起頭,雙眼射出精芒,同時出聲道,“你真的根據光盤內容可以找出人質所在位置?”

     雖然他們說話的語句有點出入,可是表達的意思卻完全一致。也難怪他們如此激動,光盤的內容他們都看過,不光在機場時大家一起看了一遍,就是事後他們還研究了很多遍,可是由于里面太多的東西經過處理,卻無法從里面找出真正有用的東西出來。

     此時听到張楚凌突然說里面的內容能夠確定人質所在的位置,他們自然在懷疑的同時也有點激動,畢竟張楚凌只是在機場時匆匆地掃了一遍光盤的內容,那麼急迫的環境下他又能記住多少內容呢?

     不過他們也知道此時廢話說得太多也沒什麼意思,而是直接讓劉彥博把重案組的光盤給拿了過來,四個人重新看了一遍。

     光盤播放的過程中,張楚凌只是認真地看著,並沒有吱聲,郭軍偉三個人雖然心里著急,卻也難得地沒有說話,畢竟已經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他們也不急在一時,萬一張楚凌能夠再從這光盤里看出點新的內容呢?

     很快,光盤播放完畢,大家的眼楮不由自主地同時落到了張楚凌身上。

     “可以說說你們先前是怎麼樣的一個行動思路麼?”張楚凌並沒有急于發表意見,而是詢問的眼光看向了在場的三人。

     “這……”高遠飛心里有點犯嘀咕,畢竟張楚凌的身份還沒到一定層面,有些東西是不方便向他透露地,他為難地看向郭軍偉。張楚凌現在算得上是郭軍偉的人,郭軍偉的意見很重要。

     對于高遠飛的猶疑,張楚凌並沒有表現什麼不滿,而是微笑著等待他們的答復。

     郭軍偉和劉彥博互相看了一眼,幾乎是同時點了點頭。高遠飛見狀也沒有再猶豫什麼,而是把光盤重新開始播放。並在關鍵地時刻暫停畫面進行解說。

     “我們開始時沒法確定這個狹小的空間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只能判斷他們所在地大概方向進而搜尋。”高遠飛指著一個暫停的畫面說道,“你看這個老人手上有一塊勞力士手表,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傍晚五點左右,而從這個狹小空間縫隙里透進來的陽光可以看出此時太陽是西斜照射進來的,我們判斷出人質的方向應該是在港島地東邊。所以這三天我們一直在搜索港島東部的倉庫、集裝箱等可能藏人地狹小空間……”

     听著高遠飛的敘說,張楚凌不時地點了下頭。這一幕落在郭軍偉和劉彥博的眼中,給他們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好像張楚凌是一個上位者,而自己三個人則是在跟他匯報工作一樣,可是想了想在進入PTU受訓之前他不過是深水埗警署一個毫無名氣的小巡警而已,他們又把內心這種荒謬的感覺給驅除出去了。

     高遠飛很快就把自己的行動思路和判斷依據說完了,然後兩眼瞪著張楚凌看,想看他是否能提出一些新的看法。就如他自己所說地那般——從光盤里的內容確認出人質的具體位置。

     此時不光是高遠飛瞪著張楚凌看。郭軍偉和劉彥博也是滿臉希翼地看著張楚凌,畢竟張楚凌已經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了,即使再多一個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你們的搜捕方向從一開始就可能錯了,這樣搜下去你們把港島東部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人質。”張楚凌果斷地說道,“你們的判斷方法沒錯,問題是你們判斷的前提是凶手故意留給你們的,這樣又怎麼可能有正確的判斷結果呢?”

     張楚凌的話讓高遠飛有一種想揍人的沖動,畢竟任何人都不喜歡自己被人否認,而且還是一個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在他憋紅著一張臉正準備斥責張楚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劉彥博拉了拉,同時張楚凌的後半句話也適時地飄入了他的耳朵,讓他停止了自己的沖動。

     “我們的判斷依據錯了,這怎麼可能?”郭軍偉開口問道,這也是劉彥博和高遠飛想問的問題。

     張楚凌笑了笑,把畫面定格在老人的身上,“首先不說從縫隙里照射進來的那絲光線到底是不是太陽光,現在假設從縫隙里照射到這個空間里的光線是太陽光吧,那老人手上的時間你就能肯定是準確的?”

     張楚凌的提問讓三個人呆若木雞,他們同時愣在了那里,感覺心里一陣苦澀。

     其實張楚凌提出來的問題他們不是想不到, 而是不敢去想,本來這一次凶手就來得詭異,他們不求財、不求物,要的是報復阿拉伯王儲,所以除了從這張光盤上可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外,他們實在沒有其它的辦法找出凶手了。在看完了多遍光盤後,他們好不容易發現這兩個極有可能判斷出人質所在的線索,他們自然在激動的情況下就做出了判斷,根本就沒有去思考這兩個線索的真假了。此時張楚凌指出了這兩個線索存在的巨大弊端,即使他們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自己可能被對方給玩了。

     想到警方這幾天因為這個錯誤的判斷而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而凶手卻可能躲在一邊看戲偷笑,郭軍偉三人大受打擊,臉上都有種挫敗的感覺。

     “砰”地一聲巨響,高遠飛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殷紅的血跡從他的拳頭滲出,他似乎渾然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面對高遠飛激動的情緒,劉彥博動了動嘴巴,卻沒有說什麼,他此時心里又何嘗好受。

     唯有郭軍偉心理素質過關一點,他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問道,“阿凌,我記得你剛說你能夠確認人質所在的位置的,是真的麼?”

     郭軍偉目光灼灼地瞪著張楚凌,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他眼中的熊熊怒火,這一次,豹貓是真的把香港警方給惹怒了。

     看到郭軍偉三個人如此激動,張楚凌有點過意不去,畢竟他要是早點說出自己的想法的話,情況不至于如此惡劣,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他也就作罷。

     迎向郭軍偉炙熱的目光,張楚凌點了點頭,他把光盤重新播放了一遍,並定格在一個畫面。

     “你們听,這是什麼聲音?”張楚凌問道,說完他又重新播放了兩遍。

     “就听到噪音了啊,一听就知道是凶手為了干擾我們的听覺而故意弄出來的聲音。”高遠飛不知道張楚凌為什麼對這段噪音感興趣,他認真地听完兩遍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郭軍偉和劉彥博卻沒有急于回答,而是皺了皺眉頭,既然張楚凌故意把這段噪音播放了兩遍,肯定是他從中發現了什麼線索,但是他們卻也沒听出什麼異常。

     “我知道這是噪音,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弄這麼一段噪音出來呢,這只有一個可能,他們身邊並沒有夠專業的工具,不能把原本的背景聲音很好地去掉,所以就弄出了這麼段噪音出來,而這段噪音的用途就是為了掩蓋真正的背景聲音。”張楚凌緩緩地說道。

     張楚凌說完這句話又把那段噪音播放了一遍,郭軍偉三個人在听到張楚凌的解釋後,他們心中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所以再次听的時候,刻意地躲過了噪音,而去听噪音背後的聲音。

     這個道理其實再簡單不過。就像一個人在舞廳里跳舞,不懂跳舞的人一般只會去欣賞歌曲的好听與否,而很少去留意到“啪啪”的節奏聲,而剛學跳舞的人卻會想方設法地去捕捉那“啪啪”的節奏聲,至于歌曲的好听與否他們反而忽略了。

     張楚凌之所以能夠從噪聲中听出很多不同的東西出來,就是因為他對聲音特別地敏感,而且受過專業的訓練,即使有上百種不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也能夠一一地列數出來,何況這麼簡單的噪音。而郭軍偉三個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的耳朵有了一種慣性,分辨能力也低,自然而然地就把噪音背後的聲音給忽略掉了。

     “我好像听到了鞭炮聲……”

     “我好像听到了鑼鼓聲……”

     “我好像听到了歌舞聲……”

     因為有張楚凌在一邊,而且他看起來好像知道答案的樣子,郭軍偉三個人心中也就沒了什麼心里負擔,而是隨意地說出了自己可能听到的聲音。當他們听到彼此說的居然不一樣時,不由有點尷尬,難道自己听錯了?他們每個人的心中不由都有了這麼一種想法。

     听到他們的回答,張楚凌微笑著點了點頭,郭軍偉三人的表情他也看在眼中,“你們三個人都沒有听錯,這段噪音的確就是為了掩蓋鞭炮聲、鑼鼓聲和歌舞聲而弄出來的,既然有了這幾種聲音,還愁找不出人質所在的地方麼?”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3 01:27 編輯

第九十四章香餑餑搶著要

     楚凌自信滿滿的話語讓郭軍偉三人一怔,很快他們臉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異口同聲地說道,「城商廈!」

     要說香港這幾天最熱鬧最喜慶的地方是哪裡,大家都會回答是莫灣的城商廈。城商廈在一周前開業,自開業的那天起,商廈就鞭炮聲不斷,商廈同時還請了一個樂隊在那裡從早到晚演奏個不停。

     雖然張楚凌沒有說出是什麼地方,但是郭軍偉三個人卻是心中瞭然。他們不由暗暗佩服張楚凌的細心,要不是張楚凌從噪音中聽出了那麼多東西出來,估計他們現在還在做無用功,同時他們對於兇手的智慧也是心服口服,那麼多偏僻的地方他們不選擇,非要選擇灣那麼熱鬧的地方藏匿一群人質,還真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啊,那裡人來人往的,誰也不會懷疑會有一大群人質藏在那裡的。

     想了想張楚凌剛開始聽完自己話時下的結論,高遠飛現在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人質被藏在港島西部,自己等人在港島東部搜索了三天,還真就是掘地三次都不可能找出人質啊,想到這裡,他激動地握住了張楚凌的手,「張楚凌,我代表十幾號飛虎隊的同事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不知道還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做多少無用功呢。」

     「高Sir太客氣了,雖然我們現在知道了人質所在的位置,但是那附近船舶不少,查找起來也有一定困難的,而且這個光盤是兇手幾天前刻錄的了。他們現在也有可能轉移地方的。能不能找到人還是一回事啊。」張楚凌地一雙手被高遠飛握得隱隱生痛,不由暗嘆飛虎隊的人力氣之大,嘴中不是很樂觀地回答道。

     張楚凌的話讓三個人剛剛興奮的心情冷靜下來不少,畢竟張楚凌說的這種情況完全可能出現,不過他們還是很快地平靜了心境。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們總算是有了一個方向對不,而且你提供地資料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麼。那個豹貓是個非常自負的人,他又怎麼可能隨便就更換地方呢。所以我建議接下來地搜捕行動不宜過於張揚,而應該神不知鬼不覺地地接近那些船舶,最好是以一種合理的身份,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劉彥博出聲道,此時張楚凌提供的線索已經是他們唯一的一絲線索了。無論對方有沒有轉移人質,都應該全力以赴的。

     聽到劉彥博地話。高遠飛和郭軍偉同時點了點頭。既然有了這麼一條線索,自然得全力去搜尋一下,即使對方真的轉移了人質也得搜尋完了才知道,說不定就找到人質了呢。要知道人質一天沒有被救出來,香港警方身上地重擔就一天不能放鬆。

     「張楚凌。我現在鄭重邀請你加入SDU,飛此時看向張楚凌的眼楮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懷疑,而是像看到稀世珍寶一般。捨不得離開了。

     劉彥博見高遠飛居然這麼快就下了手,有點後悔自己太愛面子,沒有及早當著張楚凌提出這個邀請,此時見高遠飛率先提出了邀請,他有點緊張地看著張楚凌,生怕他就此答應了高遠飛。

     讓劉彥博鬆了一口氣的是,張楚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微笑不語。

     「張楚凌,我邀請你加入重案組,以你的才能,只有重案組才可以給你足夠地施展空間啊,去SDU會很沉悶的,一年到頭難得踫到恐怖事件。」見自己也有機會,劉彥博連忙出聲道,此時他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啊。跟張楚凌接觸以來,張楚凌表現出來地各方面素質無不表示他是一個高素質的警察,依他看來,張楚凌遲升職只是早晚的問題,不可能一直埋沒在深水埠警署理當一個小小地巡警。
     「劉彥博,你什麼意思啊,哪有你這樣挖人牆角的?」聽到劉彥博說SDU的不好,高遠飛心裡不舒服了,他生怕張楚凌聽了劉彥博加入重案組,急忙出聲道,「重案組有SDU的條件好麼,在SDU可是每天都能享受到身體極限的鍛煉的,實力會火箭般地上升,重案組每天跑來跑去的事情那麼繁瑣,整個就一勞碌命啊……」

     劉彥博聽到高遠飛編排重案組的不是,他也著急了,連忙數落SDU的枯燥和無聊,而脾氣急躁的高遠飛自然也還以顏色,就這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攻擊編排對方的不是,爭得面紅耳赤的,完全忘記了決定權是在張楚凌的手中,而張楚凌這個當事人還沒有表態。

     「你們這樣吵來吵去的像什麼話啊,哪有一點長官的樣子,這不是存心讓人看笑話麼?」見兩個人吵得實在不像話,郭軍偉終於看不過去了,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大聲勸阻道。

     劉彥博和高遠飛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場,見張楚凌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他們赧然地笑了笑,人家還沒到自己部門來呢,就鬧出了這麼大的笑話,這不是在落自己的面子麼,以後張楚凌真的到了自己部門,自己在張楚凌面前還有什麼形象可言?

     不過張楚凌也沒有打算為難他們,而是笑著搖了搖頭,「我暫時沒有換警種的打算,所以不會加入你們任何一個部門,不過這件案子,我想一直跟下去,你們允許麼?」

     聽到張楚凌的回答,高遠飛和劉彥博心裡都是一陣失落,同時都以為是對方的詆毀才讓張楚凌對自己的部門失去了興趣,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不過張楚凌沒有加入對方所在的部門,他們心裡也算是找到了一點平衡。

     「你願意跟進這個案子,他們求之不得呢,怎麼可能不願意。阿凌。對於這起案子,你有什麼自己的看法沒有?」郭軍偉見高遠飛和劉彥博鬥得兩敗俱傷,他心有慼慼焉,卻也幫不上什麼忙。當他聽到張楚凌想一直跟進案子,他就高興了起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張楚凌在PTU還有一年多地時間呢,說不定慢慢的他的想法就變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把兇手給抓獲歸案。

     郭軍偉的話讓高遠飛和劉彥博精神一振,他們也顧不得失落了,眼神同時集中在了張楚凌地身上,畢竟這起案子從一開始就顯得非常被動,自從張楚凌聽出了噪音背後的聲音時。警方才稍微掌握了一點主動,但是對於全局來說。還是沒有一個很好地方案,這也是他們三個人討論了多日還沒定下的東西。

     聽到郭軍偉的提問,又見到高遠飛和劉彥博緊張的神情,張楚凌何嘗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的心思,「本來是你們三個人的事情。卻非要讓我一個小兵來提意見,你們倒是挺會懂得把握機會地。」

     不過張楚凌心裡也就這麼想想,可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何況對於豹貓一行人他心中也有著深深的忌憚,雖然自己不懼豹貓等人,但是自己也不可能時時地保護在家人身邊啊,萬一他們把注意打到了家人身上,事情就麻煩了。所以郭軍偉地問題正好問到張楚凌的心坎上,他也就故意藉著這個機會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首先有一點我們必須要明確︰兇手這一次的目標是阿拉伯王儲。無論他幹什麼壞事都好,那只是他們的煙霧彈而已,都是為了吸引警方地注意力,分散警力,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阿拉伯王儲。明白了這一點,我們接下來地行動就好辦了。首先,我們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護好阿拉伯王儲,在他身邊設下重重陷阱,兇手不出現就罷了,他們一出現,務必做到讓他們有來無回;其次,我們必須盡快救出人質,不然我們永遠都處於被動,而且萬一這事情洩露出去了,會引起市民慌亂;最後,讓各地警署加緊巡邏,把豹貓和血虎的頭像都張貼出來,發出通緝令,給他們的生活造成困擾,讓他們無所遁形……」

     張楚凌層層剝殼侃侃而談,聽得郭軍偉三人連連點頭,眼中異彩不斷。在這一瞬間,他們心中有一種錯覺,方法張楚凌不是在提建議,而是在宣告一份行動方案一樣,因為張楚凌的建議實在太完美了,而且執行性特別強,這正是他們三人一直想要而未能討論出來的東西。

     張楚凌的話說完後,簡報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怎麼了,我的建議有什麼不妥麼?」見三人都臉色怪異地瞪著自己看,張楚凌疑惑地問道。

     「沒……沒有的事,你的建議很好。」劉彥博被問得一窘,連忙說道,「高遠飛,解救人質是你們SDU的事情,救人如救火,你們就趕緊行動啊,一定要謹慎,千萬別把事情給辦砸了。」

     高遠飛也知道時間的緊迫性,畢竟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即使兇手不對人質做點什麼,人質的心理折磨也受夠了啊,所以他很乾脆地拍了拍胸脯,「要是我把這件事辦砸了,以後就不在香港混了。」

     「嗯,趕緊去吧,光拍胸脯是沒用的。王儲這邊就交給我們重案組和PTU了,我敢保證蚊子都不讓飛一支進來。」劉彥博推了推高遠飛的肩膀說道。

     看到高遠飛和劉彥博現在幹勁十足,郭軍偉笑了笑,他知道這兩個小子也是被張楚凌給刺激了,以前怎麼可能會說這些場面話呢,這完全是死要面子啊。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6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3 01:29 編輯

第九十五章 一支斷胳膊

    「阿凌,你開完簡報會後去哪了啊,怎麼老半天沒見出來呢?」劉俊熙關心地問道,劉俊熙是巡邏小隊的隊長,同時又跟張楚凌是好友,所以對張楚凌的一舉一動,他都很注意。

     因為張楚凌現在還沒有正式借調出去,郭軍偉也沒有宣佈他新的任務,所以在跟郭軍偉等人告別之後,張楚凌依然回到了自己的巡邏小隊。

     「剛剛有點事情,所以耽擱了點時間,讓大家擔心了。」張楚凌笑了笑說道,卻並沒有說出自己去找郭軍偉的事情,有些事情別人知道了就知道了,沒必要自己獻出來,那樣就挺沒勁的,人家會覺得你是在炫耀。

     「呵呵,我還以為阿凌會阿拉伯語,去找郭Sir報名去了呢。」李斌聞言哈哈笑道。

     張楚凌聞言一怔,正想承認時,劉俊熙卻哈哈大笑道,「阿凌從來就沒出過國,怎麼可能會阿拉伯語呢,要是他會阿拉伯語,我就能泡到阿拉伯妞了……」

     劉俊熙的豪言壯語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在一起相處得久了,大家也知道劉俊熙也就是口花花而已,其實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大男孩,嘴上說起泡妞來厲害得很,一旦被女孩調侃兩句,他就會臉紅。

     「阿凌,你說我們在機場的立功,會不會給我們帶來升職的機會啊?」劉俊熙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機場的神勇表現,興奮地問道。

     劉俊熙其實早就想跟張楚凌討論這個話題了,畢竟這是他有史以來表現最完美的一次,特別想跟自己的好友一起回味一番,只是最近實在事情太多。讓他根本就沒時間跟張楚凌交流。

     「阿熙,你現在都是警長了,要懂得滿足。」巡邏小隊隊長的身份,跟警署地警長一樣的職餃,劉俊熙因為在警校的優異表現和周明強的推薦成為了巡邏小隊的隊長。

     幾天以來一直聽著劉俊熙念叨著升職地事情。李斌的耳朵都結繭了,此時聽到劉俊熙再次提起這個話題。他終於忍不住打擊他了。

     「我這個官等於是阿凌讓給我做地,沒什麼意思啊,靠自己的能力去升職才有意義。」劉俊熙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第三分隊就他和張楚凌兩個人獲得了Best PC,而周明強卻因為田妮的關係故意忽略了第一候選人張楚凌,推薦劉俊熙為巡邏小隊的隊長。當時郭軍偉還找張楚凌和劉俊熙談話了,而張楚凌則大度地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想法。想了想張楚凌當初的淡定,還有自己當時地迫切心情,劉俊熙就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一般。

     「阿熙,你這樣想就不對了,怎麼能說是我讓的呢。一切都是你自己爭取來地,要不是你表現優秀,周Sir可能推薦你麼。而且,我做事情的確沒你細心。」張楚凌聽到劉俊熙的話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

     張楚凌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因此而有什麼心理負擔,做一個巡邏小隊隊長雖然勉強算得上是升職,可是瑣事卻蠻多的,張楚凌並不喜歡,而且即使他想爭取,也得周明強不反對才成,所以這裡面根本就不存在讓不讓地問題。

     張楚凌知道,周明強內心同樣不想推薦跟自己走得太近的劉俊熙當小隊隊長,但是第三分隊就那麼兩個Best PC,周明強不得不無奈地選擇一個。

     「嘿嘿,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劉俊熙搔了搔腦袋,「阿凌,你的那個腦後甩槍爆頭動作還真夠帥氣地啊,直接就把瘋狗爆頭了,當時把我看得眼都直了。唐勇一個勁地說不可能呢……」

     「是啊,阿凌,你當時是怎麼做到的,怎麼腦後甩槍還能爆頭呢,你是早就發現了兇手隱藏的位置麼?」李斌對張楚凌那驚艷的一槍也是記憶猶新,此時見劉俊熙提了起來,也忍不住問道。

     一直低頭悶悶不語的唐勇聞言也抬起了頭,一雙眼楮直直地看向張楚凌,張楚凌在機場開的那一槍有如羚羊掛角,妙若巔峰,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晚上回去後,他想起了自己跟張楚凌比試槍法時,對方表現得不卑不亢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點怯場的意思,而且在演習中張楚凌那力挽狂瀾的一槍也起了關鍵的作用。唐勇越是回憶越是覺得不對勁,他總覺得張楚凌的槍法好像比自己強了太多,可是卻無法解釋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張楚凌看了看劉俊熙三個人,他很快就留意到了唐勇的眼神有點不對,直覺告訴張楚凌,唐勇是遇到心魔了,要是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他的槍法可能就此陷入瓶頸,永遠都不可能有所寸進,而且還存在倒退的可能。跟唐勇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他覺得唐勇雖然有時為人粗狂了一點,人卻老實,完全可以一交,所以他動了幫唐勇的念頭。

     「嗯,李斌說得對,其實在瘋狗開槍爆周明強的右腿時,我就隱約判斷出了他的大概方向,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有回頭看,而是借助機場裡的光滑金屬反光觀看瘋狗的行跡,在他再次露面時,我就完全鎖定了他的位置,而瘋狗可能不覺得有人會發現他,大意了一點,所以他才會被我給爆了頭。」張楚凌毫無隱瞞地講述了自己腦後甩槍爆頭的秘密。

     聽完張楚凌的敘說,劉俊熙和李斌同時「哦「了一聲,唐勇則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豐富起來,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似乎解開了心結一般,他滿臉感激地看著張楚凌,嘴巴卻笨拙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直到張楚凌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才羞赧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有些事情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大家都會覺得很神秘,就像玩魔術一般,大多人看了都會覺得魔術師很神奇,一旦在魔術師把訣竅說了出來以後,大家就會覺得不過如此,從而對這件事情失去了興趣。

     張楚凌的腦後甩槍爆頭就是這個道理,在不知道他借助了金屬反光觀察兇手行跡時,劉俊熙三人都覺得他的那一槍有如神來之槍,實在不可思議,可是在聽了張楚凌的解釋後,他們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輕易辦到。

     「阿凌,聽你這麼一解釋,表面上似乎我們都能做到腦後甩槍爆頭,可是為什麼當時機場大廳那麼多人,卻唯獨你做到這一點了呢,這就是我們跟你的差距啊。」李斌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所以他並沒有簡單地自以為是,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張楚凌訝異地看了李斌一眼,沒想到他看問題會這麼透徹,其實這關係到一個心境平和以及對大局的把握問題,換了任何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做到跟自己一樣心如止水般地冷靜呢?自己當年可是經過生與死的地獄式的磨練才練就的本事啊。

     不過張楚凌卻沒有接李斌的話茬,有些東西是需要悟性的。假如李斌的話真的點醒了劉俊熙和唐勇的話,那他們的收穫就大了。

     李斌的話讓劉俊熙和唐勇陷入了沉思,他們發現李斌說得太對了,在哪種情況下,自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金屬反光上面兇手的行跡,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更不可能開出那麼高水準的一槍,想到這裡,他們似乎領悟了點什麼,滿臉佩服地看了張楚凌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雖然這個小隊名義上是劉俊熙當小隊長,實際上大家卻是以張楚凌為中心,四個人一條心比什麼都團結,這也是為什麼在機場大廳時張楚凌僅僅使了一個眼色,唐勇就能連著兩次配合他開槍,而劉俊熙也能及時地救出被尹文明挾持的阿拉伯王儲。

     「篤篤」地腳步聲清脆地在地上響起,四個人的步伐出奇地一致,只是他們都低著頭看著路面,卻一個都沒有吭聲,整齊的裝束和統一的動作,憑空給街道增添了一份漂亮的風景,吸引了無數路人注意。

     巡警雖然是最低級的警種,卻也是數量最多的警種,而且是跟普通市民接觸最多的警種,在普通市民的心中,巡警就是他們的保護神,在發生什麼事情時,他們總是第一時間趕到的,只要看到巡警,他們心中就會很有安全感。

     「大家快過來看,這是什麼東西?」在路過一個垃圾堆時,李斌突然頓住了腳步,大聲叫道,聽得出他的聲音有點顫抖,而且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張楚凌幾個人順著李斌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個塑料袋中露出半截血跡斑斑的東西,那東西有肉、還有骨頭,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同時也讓人看了覺得噁心。

     看到幾個隊友一副想要嘔吐的樣子,張楚凌皺了皺眉頭,他靠近了那個塑料袋,彎腰撿了起來,當他打開看著塑料袋看清裡面的東西時,他的心也不受抑制地狂跳起來,同時有了嘔吐的感覺。

     因為塑料袋裡面赫然是一支斷手臂,而且是一個小孩的斷手臂,手臂連著的五指骨頭全都粉碎,血肉模糊的樣子實在讓人沒法看下去。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6
第九十六章 天黑前抓到凶手
看著那支小孩的斷手臂,張楚凌發現自己的手都有點顫抖,如果是換了另外的任何一個人,估計早就抓不住這個塑料袋了。

     在張楚凌慢慢地打開塑料袋想看個究竟時,劉俊熙三人也湊近了腦袋,他們並不認為垃圾堆旁邊會扔有別的什麼東西,因為附近有一個菜市場,所以這個塑料袋里可能裝的是一個變質的豬腳。

     可是當他們看到塑料袋里面的東西時,他們終于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看到他們吐得那麼凶,張楚凌發現自己也差點被傳染,胃酸開始在肚子里倒騰起來,不過他很快就轉過了頭,掏出腰間的呼叫器。

     “999中心,465其隊友在南昌街垃圾站附近發現一支斷手臂,請求支援。”

     “你們有點出息好不好,一個個都是大男人,居然被一支斷手臂嚇成這個樣子,以後你們要是進了重案組或SDU還怎麼得了啊,那經常跟死人打交道的。”跟中心匯報完後,張楚凌發現自己的幾個隊友還在嘔吐個不停,他不由沒好氣地罵道。

     張楚凌不說斷手臂還好,他一提到斷手臂,原本已經覺得好多了的劉俊熙和唐勇又有嘔吐的跡象,他們此時都離張楚凌遠遠的,生怕張楚凌手中的斷手臂會踫到他們一般。

     “阿凌,我求你了,別提那三個字好不好,還有,你能不能把你手中的東西先放下,你這樣拿著有可能會破壞現場的,最好是按照原樣放回遠處。”李斌頭也不回地大聲喊道。

     見自己三個隊友沒出息成這個樣子,張楚凌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經歷過死亡考驗的人都是這樣,自己雖然看到斷手臂覺得惡心,卻絕非因為害怕,而是被凶手地殘忍所震懾了,他實在想不到誰會對一個小孩子忍心下如此毒手。他知道李斌的話是事實。自己的確不能破壞現場,于是重新把塑料袋放回原處。並小心翼翼地把還原成自己剛開始看到的樣子。

     見到張楚凌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劉俊熙三人似乎也被感染了,他們好奇地看著張楚凌,“阿凌,我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啊?”劉俊熙出聲問道。

     “其實我也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我們要不要再打開看看?”張楚凌見到三個人居然會如此問自己。他有點哭笑不得,感情這三人掃了一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就蹲到一邊吐去了啊。

     “不……還是算了!”見到張楚凌臉上那不懷好意地笑臉。劉俊熙連忙擺手道。

     重案組的人來得很快,因為劉彥博等人跟郭軍偉在保護阿拉伯王儲地安全,這一次重案組的人來的都是一些陌生面孔,當他們看到張楚凌幾個人有說有笑地站在一邊時,他們的眼神就有了那麼一絲不屑。

     “剛才我們接到中心的呼叫。說這里發現了一支斷胳膊,請問是你們發現的麼?”其中一個短發女孩趾高氣揚地問道,張楚凌對這個女孩隱隱有點印象。好像上次自己跟田妮制服群匪時就是她和一些重案組其他人過來支援地,她似乎跟田妮關系還不錯的樣子,不過很看不起自己。

     見到這個女孩驕傲地就像公雞一般高揚著頭,張楚凌心里沒來由地一陣不舒服,他指了指垃圾堆旁邊的塑料袋,淡淡地說道,“斷胳膊就在那里了。”

     女孩見到張楚凌的態度不由一怔,什麼時候軍裝警也變得這麼神氣了,不過看到劉俊熙這邊四個大男人似乎有兩個塊頭很足的樣子,她也沒說什麼,而是順著張楚凌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鼻子里輕哼一聲,人就靠近了垃圾堆,嘴里同時出聲道,“什麼斷手臂啊,口袋都沒打開就亂說,不會是報假警吧?”

     看著女孩快步走近垃圾堆並拿起塑料袋,劉俊熙三人也出奇地一聲不吭,畢竟女孩剛來時看向他們地眼神實在讓他們有點無法忍受,他們也想看看那個女孩膽子到底大到什麼地步,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惡心得嘔吐起來。

     “啊……”地一聲尖叫,一個塑料袋騰空飛起,直接朝重案組的另外幾個人飛去,另外幾個人躲閃不及,被塑料袋砸了個正著,不由苦著一張臉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師妹。

     只見那個短發女警此時雙頰慘白,蹲在地聲大吐起來,眼淚就像斷了線地珍珠一般紛紛地往地下掉。

     張楚凌幾個人開始還憋著一張臉想笑,可是慢慢地

     就沒了笑的心思,人家一個小女孩而已,作弄她就有要是再笑話她的話,就不像大男人所為了,而且自己等人一開始表現也沒好到哪里去。

     此時重案組的另外幾個人也把塑料袋里面的東西看清楚了,他們也都臉色很難看,卻並沒有嘔吐,其中有兩個更是把斷手臂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似乎在研究什麼一般。張楚凌知道那兩個人肯定是法醫人員,成天跟尸體打交道的那種人,估計斷胳膊在他們的眼中跟任何別的物體沒什麼兩樣。

     看到重案組的人一個個膽子這麼大,劉俊熙三人雖然覺得那個胳膊很晃眼,內心感覺惡心,卻沒敢繼續出丑地去嘔吐。

     在重案組拿著斷胳膊走了不久,張楚凌就被郭軍偉叫了回去。

     簡報室中,高遠飛滿臉頹喪地坐在椅子上,見到張楚凌進來,他的眼皮只是抬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看到高遠飛這個模樣,張楚凌知道十有八九是解救人質的行動失敗了,“凶手在船上有沒有留下什麼?”張楚凌出聲問道。

     高遠飛訝異地看了張楚凌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沒解救出人質,而且凶手一定會在船上留下東西的?”

     “你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好像要告訴全世界你的行動失敗了一般,難道我能看不出來,至于凶手為什麼要在船上留下東西就更簡單了,因為凶手並不想跟我們直接接觸,那樣可能會暴露出他們的一些行跡,但是他們又不得不跟我們交流,所以在船上留下東西的可能性就大了。”迎向高遠飛疑惑的目光,張楚凌解釋道。

     听完張楚凌的分析,高遠飛點了點頭,“你說對了,凶手說給我們警方送來了一樣禮物,同時警告我們警方不要多管閑事,盡快把阿拉伯王儲交出去,不然他們就每天送我們警方一樣禮物,哦,對了,他們的禮物你應該見過了吧?”高遠飛在說完話後,才突然想起來張楚凌是在巡邏的時候被叫回來的,不由出聲問道。

     “不會就是那個小孩的斷胳膊吧?”張楚凌的眼角一跳,猶豫著問道。

     高遠飛點了點頭,情緒變得異常低落,“那只是一個小孩啊,他們怎麼就忍心下如此毒手,小俊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經歷了這件事情以後,他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啊?”高遠飛說著說著就痛哭出聲了。

     也難怪他會如此激動,他本來就跟尹文明交好,尹文明的小孩他特別地喜歡,他幾乎是看著尹文明的小孩長大的,所以在看到那支斷胳膊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了這支胳膊的主人。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看到高遠飛痛哭流涕的樣子,張楚凌並沒有勸阻,剛進簡報室時他看到高遠飛好像經受不住打擊,他還有點瞧不起高遠飛,覺得這人心理素質太差,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可是在了解高遠飛之所以這麼痛苦和頹廢是因為小孩的事情後,張楚凌卻選擇了諒解高遠飛。

     輕輕地拍了拍高遠飛的胳膊,輕聲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過于傷心,這樣會傷到你的身體的,你現在需要做的,是盡快振作起來,把凶手繩之以法。”

     “是啊,遠飛,凶手這麼做是要遭天譴的,你也不用太難過了。”郭軍偉在一邊嘆氣道。

     “都怪我沒用,要是我能夠早點發現噪聲背後隱藏的線索,現在已經抓到凶手了,是我白白地浪費了三天的時間,讓凶手從容地轉移了人質。”高遠飛一邊自責一邊給了自己兩個巴掌。

     當他想繼續打下去時,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怎麼打也打不下去,疑惑地抬頭一看,卻是張楚凌瞪著一雙眼楮看著自己。

     “你相信我麼?”張楚凌輕聲問道。

     不由自主地,高遠飛就點了點頭。

     “那就趕緊打起精神吧,在天黑前我們就可以抓到凶手了!”張楚凌想起了塑料袋里面那支嬌嫩而慘不忍睹的胳膊,再看到眼前情深意重的高遠飛,他從來就沒下過這麼大的決心要把凶手繩之以法過。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3 01:32 編輯

第九十七章 故佈疑陣


    「天黑之前抓到兇手?」聽到張楚凌的話,高遠飛猛地轉頭,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張楚凌,天黑之前抓到兇手,怎麼可能?高遠飛根本就不相信張楚凌的話,可是張楚凌先前神奇的表現又讓高遠飛沒敢把心中的懷疑說出口。

     「阿凌,你說天黑前可以抓到兇手是真的麼?」雖然郭軍偉一直對張楚凌看得很高,此時他也不相信張楚凌的話,SDU都忙碌了三天也沒能抓到兇手,張楚凌憑什麼打包票說自己可以在天黑前抓到兇手,郭軍偉把這句話當成是張楚凌是在安慰高遠飛了,不過當他看到張楚凌臉上堅定的神色時,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張楚凌點了點頭,「兇手比想像中的更加狡猾,依我估計,他們來香港的時日不短,應該做了很多佈置,狡兔還有三窟呢,更別說一向以詭計聞名的豹貓了。所以我們想找到他們,難度非常大。」

     「那你還說天黑前能夠抓到兇手?」聽到張楚凌的分析,郭軍偉覺得情況比想像中的還嚴重,他沒好氣地叱責道,自己都說找兇手的難度非常大了,你還跟我們說在天黑前能抓到兇手,這不是消遣我們麼?

     「雖然找到他們很難,但是我們並不一定要主動去找他們的,我們就化被動為主動,讓兇手來主動送上門!」張楚凌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你們要知道,兇手這一次來香港並非無慾無求……」

     張楚凌的話讓郭軍偉眼楮一亮,高遠飛也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可是很快他們便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不能拿阿拉伯王儲的生命來冒險,要是王儲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責任不是我們所能承擔地。」

     要想把兇手引起出,只需要阿拉伯王儲在公眾場所現身一次,讓兇手覺得自己有機會下手。那樣就可以讓兇手落網,只是那樣做也存在著巨大的風險——阿拉伯王儲有可能就此喪命。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兇手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對付阿拉伯王儲。估計兇手對阿拉伯王儲採取的任何手段,都不是香港警方所能容忍的。

     所以張楚凌地話沒說透,郭軍偉和高遠飛卻聽出了話裡面的味道,同時搖了搖腦袋拒絕了張楚凌。

     看到郭軍偉和高遠飛同時搖頭,張楚凌心裡暗暗點頭,他們都是好警察。富有正義感,其實張楚凌地話也是試探而已。並沒有真想讓阿拉伯王儲出去冒險,看到郭軍偉和高遠飛嚴肅的表情,張楚凌忍不住繼續逗道,「你們可要想好哦,兇手比我們更有耐心的。你們也看到了,自從機場的劫持案發生以後,兇手就再也沒出現過。我想我們一天不給他們下餌。兇手就一天不會露面的,而且兇手會隨時地送一些『禮物』過來騷擾我們……」

     張楚凌提到「禮物」兩個字時,高遠飛的眉頭跳了一下,但是他地臉色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張楚凌,你不用說了,雖然人質的安全很重要,可是我們也不能拿阿拉伯王儲地生命去賭,你還有別的辦法麼?」

     「哎,你們都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剛才有說讓阿拉伯王儲去冒生命危險麼?」張楚凌見高遠飛和郭軍偉都苦著一張臉,他笑了笑說道,「你們太緊張了,這樣是不行的,只有時刻保持輕鬆的心情才能更有助於思考。」

     張楚凌臉上自信地笑容讓郭軍偉和高遠飛一怔,他們似乎被張楚凌的情緒感染了一般,臉上的表情慢慢地舒展開了,同時疑惑地問道,「那你地意思是?」

     郭軍偉他們此時也反應過來張楚凌似乎一直都沒說要阿拉伯王儲去冒生命危險的話,只是說下餌而已,怪只怪自己兩個人的情緒太緊張了,有點想當然,現在看樣子是自己兩人誤會張楚凌了。

     「我們通過新聞媒體放出消息,就說阿拉伯王儲因為國內有要事,會即日返回。同時我們配合這個新聞做適當的佈置,你說這樣一來兇手還穩得住麼?」張楚凌微笑著問道。

     聽到張楚凌的話,郭軍偉和高遠飛眼楮同時一亮,是啊,這麼簡單的一招引蛇出洞計劃自己等人怎麼愣是沒想到呢,看來還是得如張楚凌說的那般,保持冷靜的頭腦啊,要是一直被兇手牽著鼻子走的話,會永遠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中的。

     郭軍偉和高遠飛衡量了一下,覺得張楚凌的這個計劃堪稱完美,絕對可行。香港政府這邊肯定是非常樂意發佈新聞的,唯一的難題就是跟阿拉伯王儲溝通,取得王儲及阿拉伯國家地配合,不過有張楚凌跟他們溝通,而且還關係到王儲地身家性命,阿拉伯國家有可能拒絕嗎?

「阿凌,要是兇手沒有全部出動,而是指出動了一部份的話,那剩餘的那些兇手不是更危險麼,要知道我們還有人質在對方地手中阿......」不知不覺地,高遠飛對張楚凌的稱呼由全稱變成了暱稱,關係無形之中拉近了很多。

「而且,我們也不能保證只要兇手一出現,我們就能夠讓兇手全部落網阿。」郭軍偉也補充道。

聽到他們地話,張楚凌有點頭痛,「這個計畫已經是最具有執行力的了,我已經考慮到了各方面地因素,要是你們有更完美的計畫,可以提出來討論。

郭軍偉和高遠飛面面相覷,尷尬地笑了笑,張楚凌也是人阿,自己兩人卻把張楚凌當成了神,以為他是無所不能地,這不是為難人家麼,不過看到張楚凌氣惱的樣子,他們覺得有點解氣。

把郭軍偉和高遠飛尷尬的表情盡收眼底,張楚凌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在擔心人質的事情,其實我何嘗就不擔心人質,可問題是......」

「怎麼了。」見張楚凌說著說著就突然頓住了,兩眼直瞪著自己看,高遠飛感覺莫名其妙的,不由出聲問道。

「你剛才說僅僅說人質轉移,卻沒有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麻煩你現在具體說一下你們到了人質藏匿地時看到的情況,我想知道兇手僅僅是轉移了人質,還是連船待人一起轉移了。」張楚凌問道。

「這個很重要麼?」高遠飛疑惑地問道,不過他還是詳細地把自己當人趕到荃灣時見到的一切敘說了出來。

聽到兇手緊緊是把人質轉移走,船舶卻依然還停留在那裡時,張楚凌的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法証科的同事有去幫忙嘛。」

「嗯,現場的證物他們都採集了,可是卻沒有任何指向性,兇手實在太狡猾了。」高遠飛知道張楚凌問這句話的意思,他喪氣地回答道。

「沒有指向性嗎?怎麼可能,難道羅卡定律消失了?」聽到法証科的同事居然沒能找出什麼線索,張楚凌不由嘀咕了一句。

羅卡式法醫界的專家,他說過凡是兩個物體接觸就會產生證物轉移的現象。會帶走一些東西、留下一些東西。他的這個發現幫助破獲了很多重要案件,慢慢地成了法醫界地權威定律。而且這個定律一直流傳到了三十世紀照樣適用,所以張楚凌對這個定律深信不疑。

「羅卡定律?阿凌你還懂法証方面的知識嘛。」經常跟法醫法証人員打交道,高遠飛自然也聽說過這麼一個定律,此時聽到張楚凌的嘴中居然冒出了這麼一個詞彙來,他不由有點好奇。

張楚凌並沒有回答高遠飛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艘船舶你注意保護現場了麼?我想去現場看看!」

張楚凌的話是以一種不容拒絕的空氣說出來的,而高遠飛聽了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因為他看到張楚凌的眼神中有著一種強烈地自信和執著,看不到一點別的情緒,這讓他不知不覺地點了點頭,「嗯,沒問題,我馬上安排一下。」

郭軍偉訝異地看了高遠飛和張楚凌一眼,卻沒有說話。張楚凌此時給他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要是以前他覺得張楚凌還是很低調的話,現在張楚凌就給他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郭軍偉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張楚凌雖然可以作一個很優秀的警察,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很老實的警察。

看著張楚凌也不徵求一下自己的意見,僅僅是打個招呼就跟高遠飛走了,郭軍偉不由搖了搖頭,第一次,他覺得張楚凌不是自己所能看透的了。希望他能夠真的救出人質吧,郭軍偉在心裡祈禱道,同時琢磨著怎麼安排張楚凌皆下來的工作,讓其他地PTU成員看到張楚凌突然跟重案組和SDU的人整天混在一塊不會覺得突兀。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3 01:35 編輯

第九十八章 小地方看出大問題


     張楚凌跟高遠飛趕到現場時,看到十幾個荃灣分區警署的同事在維持現場,船舶裡面,幾個法證人員正忙碌著,也沒有招呼高遠飛和張楚凌。

     高遠飛把張楚凌和法證人員分別介紹了一番,並說明了張楚凌的來意。

     聽到張楚凌居然是來尋找線索的,幾個法證人員眼中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畢竟他們在這裡忙碌大半天了毫無所獲,一個外行又能找到什麼呢?何況張楚凌身上的裝束也表明了他軍裝警的身份,那些法證人員在張楚凌的面前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心理上的優勢。

     不過有高遠飛在旁邊,那些法證人員卻是拿不準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敢過分譏諷張楚凌。

     見大家瞪著自己神色有點不善,張楚凌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隨意地在船艙裡面走了幾步,好幾次他都彎腰去看地面的足跡,有時甚至會伸手在地板上擦拭一下,然後放在鼻子前聞一下。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名堂,張楚凌的行動很快就讓那幾個法證人員對他刮目相看,在沒有借助專業工具的情況下,張楚凌的做法的確是非常到位的了,就是換了他們,都不一定比張楚凌做得更好。

     本來想招呼一聲讓張楚凌不要破壞現場的一個法證人員也乖乖地閉上了嘴,而是不時地用眼楮掃視著張楚凌,嘴中嘀咕不已,心想這個軍裝警不會是有心想考法醫吧,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專業呢?

     看到張楚凌的動作,高遠飛也鬆了一口氣,在沒到這艘船舶之前。他心裡還有點忐忑,生怕張楚凌不懂法證知識,被法證事務科的人笑話。

     「可以請問一個問題麼?」幾分鐘後。張楚凌已經查找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他終於直起了身子。朝一個法證人員問道,張楚凌記得他地名字好像叫袁振。

     「嗯。你說!」袁振是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人有點偏瘦,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就是那種非常乾脆的人,張楚凌留意到他對自己的到來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所以張楚凌才找他問話。

     「在你們到這裡之前。這個船艙裡面有多少個腳印?」張楚凌看到對方果然很乾脆,他笑著問道。因為船艙裡面地腳印太凌亂,這是張楚凌唯一沒法確認的東西。

     「一共17個腳印。」袁振地回答簡短而乾脆。

     「那麼,我們的人質的腳印確認出來了麼?」張楚凌繼續問道。

     「這個……」袁振猶豫了一下,當他看到高遠飛在張楚凌的背後點頭時,他回答道。「人質的腳印已經被分辨了出來。」

     袁振在回答張楚凌的問題時,他暗暗心驚,因為張楚凌地問題直指關鍵。他們忙碌了半天,唯一的收穫就是把兇手地腳印和人質的腳印給分辨了出來,為此他們還特意跑到周明強和尹文明的家中,把他們家所有的鞋子都給翻了出來,一雙雙地對照比較,才艱難地把人質的腳印一個個地從船艙裡面凌亂地腳印給認了出來。

     聽到袁振的回答,張楚凌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些法證人員的工作效率還是蠻高地,他回頭跟高遠飛說了一聲,「我想看看兇手的鞋印,可以麼?」

     高遠飛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他在答應讓張楚凌來這邊的時候,就沒打算對張楚凌保密什麼了,他跟法證的一個負責人輕語了兩聲,那人也挺乾脆的,直接從法醫現場勘察箱裡面拿出了張楚凌想要的東西遞給他。

     認真地看了幾眼鞋印後,張楚凌心裡已經有了結論。

     「我們沒必要繼續在這裡找線索了,再找也找不出什麼新的東西出來。」張楚凌沉吟了一會,出聲道。

     「什麼?」張楚凌的話讓船艙裡面的人同時愣住了,他們一個個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瞪大了眼楮看著張楚凌,眼中充滿了疑惑,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有的人嘴角甚至露出了嘲笑的弧線,眾人當中唯一正常一點的算是高遠飛了,他僅僅是詢問的眼神看向張楚凌,而沒有表現出感到驚訝的意思。

     也難怪眾人會是這副反應,張楚凌作為一個非法證人員,來到船艙裡面僅僅觀察了不到十分鐘,就下出了這麼一個結論,難道當他們這些法證人員都是吃乾飯的麼?

     「兇手可能從來就沒有在這個船艙裡面呆過,雖然那盤錄像中出現了血虎的身影,那盤錄像拍攝的地方卻不一定就是這個船艙,當然,也不排除血虎在這裡出現過卻謹慎地抹去了自己來過這裡的痕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看守人質的人,絕對是本地人,而不是兇手中的任何一個。」

     見大家都以懷疑的神色看著自己,張楚凌也不以為意,而是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聽到張楚凌以異常肯定的口吻說出這個結論,船艙裡面立即熱鬧起來,大家紛紛質疑張楚凌憑什麼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看著他們激動不已的樣子,聲音一個比一個高,張楚凌忍不住想笑,現在是說道理的時候,又不是誰聲音大就能贏。

     張楚凌圍著船艙裡面的桌子轉了一圈,指著上面的茶杯和煙灰缸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桌子上的茶杯,裡面是地道的毛尖茶葉,而且從煙灰缸裡的煙蒂也可以看出,那些都是本地煙,試問一下,一個才來了香港十幾天的阿拉伯人,可能這麼快就入鄉隨俗,完全本土化了麼?」

     張楚凌的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思考,可是還是有人不服氣地問道,「從喝茶和抽煙你就得出這個結論,也未免太輕率了吧,兇手不可能帶足了十幾天吃的用的東西來香港吧,這又不是旅遊,實在沒辦法了用一下香港本地的東西又怎麼了?」

     看到問話的人想都不想就問出這個問題,張楚凌都懶得回答,不過看到大家的眼楮都瞪著自己看,他也不想表現得太失禮,而是解釋道,「就算他們真的沒有吃的用的東西了,現在很多超市都有跨國連鎖店,他們完全可以在那些超市裡買到自己需要的東西,而沒有必要強迫自己去適應這些本土的東西,畢竟他們不是打算在香港長期定居下去……」

     「難道兇手就不能為了故意掩人耳目而這麼做麼?」人群中又出現了質疑的聲音,張楚凌循著聲音看去,發現又是剛才那個出聲的。

     「對方是恐怖分子,而不是什麼小偷,他們犯得著掩飾那麼多麼,好吧,就算是那樣,那這些鞋印你這麼解釋,從鞋印可以看出,這三雙不屬於人質的鞋印應該都是深圳那邊的鞋廠生產出來的,你們再看看這些鞋印踩地的深淺度,用力很均衡吧。」張楚凌把自己剛剛拿到手的鞋印給拿了出來,指著上面的鞋印說道,「這說明了什麼,他們穿起來非常合腳,而且從這些鞋印我們還可以看出很多東西,比如這不是新鞋、再比如,鞋的主人經常出入娛樂場所……」

     張楚凌解釋的時候聲音有點大,情緒也有點激動,這一點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那個一直出聲的法證人員此時也不出聲了,他憋紅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即使他再笨,也知道自己一再質疑張楚凌讓對方生氣了,而且此時他也的確發現自己說話前沒怎麼思考,雖然張楚凌的話讓他有點難堪,但是人家說得在理,他卻是無話可說。

     其實張楚凌突然間脾氣的爆發是有原因的,就是一個脾氣再好的大人,被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成天地問東問西的,時間長了他也會火大。現在張楚凌就是這麼一種狀況,來自三十世紀的他擁有了超越這個世界太多的東西,很多時候他可以保持一種平淡甚至漠視的態度看待這個世界,但是生活卻讓他不得不無奈地應付一些事情,他一直以來都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情緒,可是時間長了總得爆發一下的。

     看到那個法證人員理屈詞窮的樣子,張楚凌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他歉然地對那個法證人員笑了笑,同時暗暗心驚,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張楚凌的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三個深淺均衡的鞋印上面,同時慢慢地消化著張楚凌的話。

     半天後,他們終於確認了張楚凌的結論無懈可擊,只是大家卻沒有說話,畢竟當著張楚凌的面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外行,誰也落不下這個面子的。

     看到那些法證人員一個個啞口無言的樣子,高遠飛自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他不由在心中對張楚凌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笑著問道,「阿凌,依照你的推測,看守人質的人該是什麼人呢?」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3 03:01 編輯

第九十九章 以身試險

「我想這個問題你問灣分區警署的同事會更好點,他們肯定會告訴你更準確答案的。」聽到高遠飛的提問,張楚凌笑著回答道。

     「問他們?」高遠飛的頭腦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想了想張楚凌開始說的話,鞋子的主人可能經常出入娛樂場所,他似乎又明白了點什麼,「你是說看守人質的,可能是本地的小混混?」

     看到高遠飛這麼快就反應了過來,張楚凌點了點頭,「從現場的痕跡來看,人質轉移很倉促,他們可能是提前得到了什麼風聲才轉移人質的,所以你行動快一點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夠把人質給救出來。」

     知道高遠飛心中的焦慮,張楚凌好心出聲提示道。

     聽到張楚凌肯定的回答,高遠飛腦中一直繃緊的一根弦突然就鬆了下來,人質在恐怖分子手中和在本地的小混混手中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本地的小混混就是再狠,也不至於有恐怖分子那麼變態,動不動就殺人碎屍什麼的,整不好還來個人肉炸彈。

     本地的小混混雖然可能像泥鰍一樣靈活讓警方難以抓住什麼把柄,可是那只是警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在警署裡,所有小混混的檔案都詳細著呢,真的一旦發生了什麼大事,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警方對小混混的縱容反而有著互惠互利的好處,水至清則無魚,他們雖然在縱容小混混,很多時候卻可以從小混混那裡套出不少有價值的線索,這麼一來。小混混的存在卻更有利於香港治安的維護。

     「阿凌,今天地事情實在太感謝你了,我現在要立即去灣分區警署一趟,你是跟我一塊過去,還是回西九龍總區?」高遠飛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張楚凌。張楚凌剛幫了他一個大忙,他轉瞬間卻要把人家打發走。想想心裡就有點過意不去。

     張楚凌知道高遠飛的詢問僅僅是一種形式而已,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還是回西九龍總區吧,預祝你馬到成功,對了,你最好安排人手注意一下周圍的小混混有什麼異動沒。以我的估計,現在警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對方地眼中。」

     「嗯。我知道了,謝謝提醒。」高遠飛感激地看了張楚凌一眼,然後跟身邊的幾個灣分區警署地巡警交流了一番,才跟張楚凌轉身告辭。

     看著高遠飛匆匆而去的背影,張楚凌的眼光卻望向了石尾分區的方向。他知道兇手並沒有花多大心思放在人質身上,住在石尾的阿拉伯王儲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人質只是兇手手中地一個砝碼而已。

     從兇手故意把一支斷胳膊「交」到警方手中。張楚凌就看得出來兇手也有點沉不住氣了,他們想通過這種手段來逼迫警方有一個取捨,同時也起到了讓警方慌神的作用,可謂是一箭雙鵰。

     事實正如張楚凌猜測地一般,看守人質的的確是灣本地的一幫小混混,他們在豹貓的威逼利誘下很快地就屈服了。

     只要看守好了十幾個人,他們就有幾十萬地現金可以拿,而假如不聽話的話,卻面臨著失去生命的危險,兩相權衡之下,他們很明智地選擇了看守人質,在他們看來,看守十幾個人而已,又不犯法,憑空就能得一大筆錢,這麼好地一筆生意到哪去找啊。

     在讓這幫小混混看守人質的時候,豹貓一再警告他們不許跟人質說話,不然地話見到一次就斷一條胳膊,所以在新聞媒體沒有披露的情況下,那幫小混混也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看守的到底是一群什麼身份的人,只知道每天給他們胡亂弄點吃的,三個人輪流在船艙裡面守著,十幾個人一直在外面放風,開始的幾天,他們還緊張兮兮的,可是慢慢地看到豹貓一直沒怎麼出現過,他們也就慢慢地輕鬆了起來,該樂的樂,該玩的玩,一個也不落,只是看守人質的任務,他們卻是一點夠不敢放鬆。

     可是在今天早上豹貓突然下令讓他們截斷人質中小孩的一條胳膊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等人惹了大麻煩,在被對方的槍頂著腦袋的情況下,他們卻不得不照做。

     發生斷胳膊事件後,小混混突然又緊張了起來,他們也不出去玩樂了,而是緊張地在外面放風,生怕警察就此找上門來。所以在看到似乎有人在一艘艘地搜查船艙時,他們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質給轉移了,同時留下了一艘空空如也的船舶給警方。

     在他們看來,那只是一艘再平常不過的遊艇而已,警察不可能懷疑到他們的身上,所以他們此時躲的地方並不遠,甚至還派人在一邊看戲,想看警方到底能查出點什麼。他們此時還不知道高遠飛在張楚凌的一番分析下,早就把他們給吃定了。

     長沙灣,廉租公寓中。豹貓和血虎兩個人都瞪著電視看,電視中的漂亮女主播正在播放阿拉伯王儲一行人的行程安排。

     「碰」地一聲,豹貓把菸灰缸砸在了電視機上面,電視屏幕應聲而碎,屋子立即陷入了一片沉寂。

      「大哥,阿拉伯王儲馬上就要返國了,我們按原計畫行動嗎?」半天後,血虎嘶啞著聲音問道。

       「電視裡面的東西有可能是假的.......」豹貓嘴中吐出一串煙圈,輕輕地說道,「新聞媒體可能被政府控制了,這是他們放出來地煙霧彈而已。」

         豹貓慵懶的身體蜷縮在沙發中,病怏怏的彷彿沒有一點力氣一般,可是血虎卻不敢小覷這個大哥,雖然豹貓的體力不一定強過自己,可是他卻有著「雷霆萬鈞」的一擊,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誰能夠在豹貓的「雷霆萬鈞」一擊之下活過命來。

         聽到豹貓的話,血虎猶豫了一下,「那我們坐視不管,讓他們自己跳舞去?」

         跟在豹貓身邊的時間長了,血虎也從他地身上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思考,比如一些詞彙。

         豹貓聞言搖了搖頭,「雖然這則新聞可能是假的,我們卻不得不信,畢竟在現在的情況之下,阿拉伯王儲堅持要強行回國的話,香港政府也攔不住地。」

        豹貓隨手打開了身前地一台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麻利的動作讓血虎覺得目不暇接,同時他心中也羨慕不已,唯有如此修長靈活的十根手指,才可能發出那麼致命的一擊吧。

        「你看,這是阿拉伯政府方面的意見,還有他們給香港政府發的郵件記錄......」豹貓指著電腦屏幕對血虎說道。

          豹貓對於血虎是絕對的信任的,一方面,他對血虎有過救命之恩,另外一方面,他知道血虎對於力量有著執著的瘋狂,而自己卻恰恰著有著讓他害怕的力量。

          血虎弓著身子看完電腦上的內容,心裡雖然也懷疑著可能是假的,他卻很聰明地沒有出聲,這則消息是真是假根本就用不著自己來判斷,有著抱貓的存在,自己只需聽話就足夠了。

          果然,他很快就聽到了豹貓的聲音,「我知道你心中在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阿拉伯政府和香港政府聯合起來欺騙我們的,我很高興你對我的尊重和信任,沒有把這份懷疑問出來,可是,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去賭嗎?」

        豹貓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充滿了悲哀,「死了,都死了,曾經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地兄弟,一場偷襲就讓我們只剩下來三個人了,現在連瘋狗也去了,而對這刻骨銘心的仇恨,我們卻無能為力,你說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會安息嗎?」

        血虎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傾聽著豹貓的感概。

       「......所以,這一次無論對方到底是下的誘餌,還是真的如此,我都決定親自出面,給曾經的敵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豹貓說到這裡時,他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整個人從剛剛的慵懶無力,突然變得盛氣凌人,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

        「碰」地一聲,血虎雙膝跪在了豹貓面前,他拉著豹貓的褲管,誠懇地哀求道,「大哥,要是真的需要我們出面的話,就讓我出面吧,你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我經打一些,說不定就把弟兄們的仇給報了呢。」

           血虎沒有注意的是,看到他跪下來並說出那番話後,豹貓的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陰鷙的笑容。血虎只是覺得自己的這條命是豹貓搶回來的,即使真的有什麼危險,也應該自己先上,而不應該讓豹貓去冒險,他心裡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8
第一百章 出人意料的變故
送自己最後一個兄弟離開後,豹貓的眼神不由出現了落,他知道血虎這一去,是絕對不可能逃出生天的,現在香港警方把自己等人當成了頭號大敵,肯定會在前面設置重重死亡陷阱。

     想到這里,豹貓先前心中算計成功的得意也沒了,想起這麼多年的兄弟一個個離自己遠去,他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害羞,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如何保全自己,利用兄弟,這樣的人生有意義麼?突然之間,豹貓就有了一個新的決定,那就是不讓血虎白白送死,自己一定要替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完成他們多年的夙願。

     十分鐘後,裝扮一新的豹貓重新走出了房門,只見他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身材瘦高,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但是一雙略為凹陷的雙眼和鷹鉤鼻子卻使他顯得斯文中透出一絲陰險。毫不留戀地看了一眼屋中翻滾的煙火,豹貓快步朝灣走去,那里有他最後的依仗和砝碼,說不定可以用來救自己血虎的命。

     可是當他趕到灣時,入眼的景象讓他傻眼了,只見自己控制的那群小混混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被警察押進了警車,人質們卻互相擁抱著,重見天日的機會讓他們喜極而泣。

     怨毒而不甘的眼光看了那群警察一眼,豹貓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西九龍總區,郭軍偉已經正式地宣布了張楚凌和李斌暫時被借調重案組一事,與此同時,劉俊熙和唐勇暫時被借調到了SDU。其他的PTU成員也被借調到了各部門幫忙,所有人都圍繞著阿拉伯王儲一案忙碌起來。

     “阿凌,剛剛高遠飛給我打電話,讓我好好地感激你,人質全部被救了出來。他現在正送小俊去醫院。”重案組辦公室中,郭軍偉滿臉高興地對張楚凌說道。

     在接到高遠飛的電話時。郭軍偉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接著就是不停地感慨,他們興奮地掛斷電話,很快就把這個好消息傳播開了,而張楚凌卻是最後一個知道地。

     雖然早就知道人質肯定會被救出來,當親耳听到這個消息時。張楚凌心中還是松了一口氣,既然人質能夠輕松地營救出來。至少可以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凶手的人手並不多,可能僅僅只有有限的幾個血色咆哮組織的余孽。

     “我們的人沒什麼損傷吧?”張楚凌淡淡地問道,表現出了自己地關心。

     “嗯,高遠飛感到訝異的是。預料中地沖突根本就不存在,凶手自始至終沒有出現,而那群小混混一見到警察就慌了神。根本就沒敢反抗,所以營救人質的行動輕松得出人意料。”郭軍偉高興地說道。

     不過當他留意到張楚凌臉上的微笑時,郭軍偉卻尷尬地笑了笑,營救人質的行動真的輕松麼,那為什麼警方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卻毫無所獲呢,要不是張楚凌出馬,估計警察現在還在到處瞎轉悠吧,想到這里,郭軍偉很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阿凌,你覺得我們地行動計劃有問題麼,凶手會不會自投羅網?”其實整個行動計劃已經經過重案組和PTU的高層經過反復討論驗證了,郭軍偉之所以問張楚凌,也就是心里圖一個安穩而已,畢竟張楚凌好多次都能出人意料地表現出他獨特地眼光。

     整個行動安排張楚凌在動員會上听得很仔細,雖然計劃算不上完美,對現在的情況來說卻已經是最好的了,所以張楚凌在听到郭軍偉的話後,他並沒有提出什麼相左的意見,而是點了點頭。

     “有一件事我們需要注意地是,凶手不一定會親自動手,他們可能人手不夠,所以有可能指使當地的黑社會當他們的炮灰,我們地人員最好加強對黑社會的監控力度。”張楚凌想了想還是出言說出了自己內心的判斷。

     郭軍偉聞言一怔,不過卻很快地就明白了張楚凌話中的意思,他笑著重重地拍了拍張楚凌的肩膀,然後大步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得出來他是去安排人手去了。

     所有的人員都分成了兩組,一組人員護送“阿拉伯王儲”前往機場,另一組人馬卻依然留在原地保護阿拉伯王儲的安全。

     為了不讓凶手看出虛實,警方在人手的安排上絲毫不敢大意,雖然前往機場的“阿拉伯王儲”僅僅是一個陷阱而已,卻有可能遭遇到真槍實彈的戰爭,所以護送人員大都以有著豐富的戰斗經歷的SDU人而

     地保護阿拉伯王儲的人馬更是絲毫大意不得,畢竟在情況下,分散警力就意味著多一分風險。

     郭軍偉率領著大部分的PTU成員保護“阿拉伯王儲”前往機場去了,為了讓事情看起來更真實,他們不得不如此做,而張楚凌和劉彥博的重案組,卻全部坐鎮了原地,擔負起了保護阿拉伯王儲安全的重任。

     原本還覺得壓力有點大的劉彥博在听到張楚凌的調令後,他的心情就變得輕松起來,有張楚凌陪同自己一塊鎮守原地,把握仿佛大了很多似地,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信心從何而來。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眼看就要到達晚飯時間,凶手卻遲遲沒有露面,而這時“阿拉伯王儲”卻眼看就要登上班機,郭軍偉和劉彥博一直保持有聯系,他們心中不由疑惑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凶手突然間就放棄了自己的行動麼?

     不過在人質被營救出來以後,相當于是警方贏了一局,他們心中也沒有了先前的壓力,所以都一個個有條不紊地執行著自己的職責,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安和煩躁,他們非常地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一旦自己輕松大意,丟掉的就可能是自己的命。

     郭軍偉听著機場的廣播聲,又看了看依然平靜的機場大廳,他開始猶豫起來,在警方的預料中,自己等人應該是在去機場的途中就會遭到凶手的埋伏襲擊的,為此他們在路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是直到到達了機場,卻依然沒有跟凶手遭遇上,這跟預期中推測相差實在太大了。

     而機場自從發生了上次的劫持王儲案件後,機場特警又增加了許多,特別是在知道有這次行動後,機場的防衛力量可以說是平時的十倍,凶手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混得進來了,因為任何一個可疑國籍的外國乘客,都會在機場工作人員的“熱心”幫助下登上離開香港的飛機。

     時間拖得越長,郭軍偉的心中就越是不安,他現在開始擔心重案組那邊發生狀況,可是在跟劉彥博通電話後,得知重案組那邊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郭Sir,登機時間已到,你看我們是登機還是不登機?”郭軍偉正在沉思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時,身邊突然有一個人詢問道。

     郭軍偉聞言一驚,登機時間已經到了麼?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真正的阿拉伯王儲又不在這里,登機干什麼啊,難道去阿拉伯旅游不成?

     他揮了揮手,示意在等一會,畢竟機場是提前半個小時開始催促登機的,現在自己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拖延。

     西九龍總區,劉彥博也是焦急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張楚凌也坐在辦公室里,他卻如老僧坐禪一般,一動也不動地,臉上始終平靜一片,要不是劉彥博的眼光偶而掃過張楚凌高大的身軀,都懷疑張楚凌到底有沒有呆在辦公室中。

     一直以來劉彥博都以為自己夠沉得住氣了,不過在看到張楚凌到了現在依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急躁時,他算是認輸了。

     其實事情到了現在拼的就是心境,誰也沉不住氣,誰就輸了。這個道理劉彥博心里也明白得很,可是真正做起來卻是那麼地難。

     望著天色一點點地變黑,劉彥博終于忍不住出聲了,“阿凌,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老郭那邊應該要上飛機了,凶手卻遲遲沒有出現,你說是怎麼回事?”

     張楚凌听出了劉彥博話語中的急躁,莞爾一笑,說道,“凶手沒有出現的原因很多,有可能是他們識破了我們的計劃;也有可能是他們真好有事情,根本就沒辦法現身;還有可能是他們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復仇計劃……”

     听到張楚凌分析出來的幾種可能性,劉彥博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語來,的確,人家凶手又不是跟你在演戲,什麼樣的套路都得按著劇本走,現在劇本是警方在自編自演,凶手只是外人而已啊,他們憑什麼要配合警方?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0 18:19
第一零一章 動手的最佳時刻

大哥,你又救了血虎一命。”站在豹貓那略顯薄弱血虎哽咽著說道。

     其實在踏出門的那一刻,他就有了必死的覺悟,所以他渾身都綁滿了炸藥,而且身上帶了好幾把槍,準備隨時換著用,節省了換子彈的時間,在他看來,自己即使死了,也得多拉幾個墊背的,在看到警方護送的“阿拉伯王儲”經過青馬大橋時,血虎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槍,關鍵時刻卻被豹貓的一個電話給制止了。

     豹貓只說了一句話,血虎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行動。“行動取消,阿拉伯王儲沒有前往機場。”

     血虎並沒有問豹貓怎麼知道阿拉伯王儲沒有前往機場的,他只是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

     來到豹貓指點的會合地點,當血虎看到阿拉伯王儲的翻譯時,他的眼楮一亮,終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當著血虎的面,豹貓讓翻譯打通了阿拉伯王儲的移動電話,雖然電話那頭阿拉伯王儲說自己在機場,但是隨著豹貓卻很快就捕捉到了阿拉伯王儲手機的信號還在石尾。

     面對豹貓層出不窮的絕招,血虎是發自心底地佩服豹貓了,“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豹貓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半天後才慢悠悠地說道,“既然那些警察想玩,我們就跟他們玩個夠。”

     當看到登機時間已過,而凶手依然沒有出現時,郭軍偉知道,警方的計謀肯定已經被凶手給識破了,他揮了揮手。把大家召集到一塊,準備回西九龍總區。

     此時西九龍總區的劉彥博也知道警方的行動算是徹底失敗了,看著一臉平靜地張楚凌,劉彥博很想質問他一句,“你不是說天黑前能抓到凶手麼。現在凶手在哪里?”

     可是劉彥博卻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凶手沒有出現。只能說明凶手太狡猾,張楚凌的計謀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他估計現在張楚凌心中也不怎麼好受。

     房間里的氣氛有點壓抑,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以至于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時,劉彥博被嚇了一大跳。

     看著滿臉焦急地文秘。劉彥博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說了叫外賣麼。怎麼又進來了?”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幾分鐘前這個秘書才過來問他大家是分批進警署指定的餐館就餐,還是叫外賣。

     “劉=,阿拉伯王儲正在接听一個電話,你需不需要過去看一下?”漂亮地女秘書看到頂頭上司發怒的樣子。害怕縮了縮脖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女秘書的話讓劉彥博和張楚凌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們話也沒說一句就直接朝阿拉伯王儲呆的房間跑去了。

     當他們趕到阿拉伯王儲所在的房間時。卻發現阿拉伯王儲已經掛上了電話,見到張楚凌地到來,阿拉伯王儲表示了極大的熱忱。

     “張,你來了啊,我正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呢,我地翻譯沒什麼事,他馬上就要回來了。”听得出阿拉伯王儲聲音里的興奮。

     “王儲,恭喜你了,以後你就不需要我這個蹩腳的翻譯了。”張楚凌笑了笑,表達了自己的祝福。

     “不,張,你是最好的翻譯,哦,我說錯了,你是最好地朋友,以後方便了我會邀請你到我們國家去玩的。”阿拉伯王儲听到張楚凌的話,生怕張楚凌誤會,他連忙表達了自己對張楚凌地友好。

     “謝謝你的友誼,可以知道你跟你的翻譯都聊了些什麼麼?”張楚凌不著痕跡地轉入了正題。

     “張,這個很重要麼,你放心吧,我可是記住了你跟我交待的話,我說我正在機場,馬上就要回國了,讓他也盡快過來。”阿拉伯王儲驕傲地說道。

     “然後呢,你還有沒有說別的,他又說了什麼?”張楚凌繼續問道。

     “我沒有說什麼啊,我可是嚴格按照你的吩咐,配合你們警方行動的。我的翻譯說他馬上過來,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想你應該跟你在機場的那些同事打個招呼,讓他們把我的翻譯給帶回來。”阿拉伯王儲邀功一般地回答道。

     張楚凌聞言,有點哭笑不得,看來這個阿拉伯王儲腦子反應還真夠慢的,自己的翻譯都出了問題他兀自不覺。

     滿口答應了阿拉伯王儲的要求,張楚凌和劉

     出了他的房間。張楚凌把阿拉伯王儲跟翻譯的對話地講了一遍,才出聲道,“這個翻譯現在肯定落在了凶手的手中,不然不會表現如此詭異,連什麼航班都沒問,就直接說自己馬上過來。”

     “這個也不一定吧,萬一那個翻譯對香港到阿拉伯國家的航班非常熟悉呢?”劉彥博聞言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張楚凌指了指牆壁上的時間,“這不是熟悉不熟悉的問題,關鍵是那個翻譯並沒有說自己在什麼地方,也沒有說要阿拉伯王儲等他,更沒解釋他突然失蹤的原因,你覺得這個正常麼?”

     劉彥博一听還真就是那麼回事,兩個人的身份擺在那里,假如是兩個非常要好的朋友,說一句“我馬上就過來”肯定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一個是王儲,一個是私人翻譯,就存在著很多的禮節問題了。

     想到這里,劉彥博佩服地看了張楚凌一眼,還是他心細啊,從這麼小的細節都能發現問題。

     “那你說,那個翻譯接下來是往我們這邊來呢,還是去國際機場?”劉彥博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既然可以肯定那個翻譯出了問題,而那個翻譯又通過隱蔽的方式暗示了我們,就可以看得出翻譯這兩天的失蹤只是一個意外,他落到凶手的手中也是偶然的。”張楚凌看了看劉彥博滿臉的期望,他笑了笑,說道,“所以現在不是翻譯想往哪邊走就往哪邊走的,而是凶手要他往哪邊走他才往哪邊走。”

     听完張楚凌的話,劉彥博落了一個臉紅,這麼淺顯的道理在平時自己早就想到了,沒想到跟張楚凌在一塊就養成了依賴心理,什麼問題都忍不住先問問張楚凌,都是老郭惹的禍啊,沒事叮囑自己凡事跟張楚凌商量干什麼。

     不過很快劉彥博就神情變得肅穆起來,既然凶手知道通過翻譯給阿拉伯王儲打電話,也就是說他完全視穿了警方的計謀,老郭等人呆在機場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想到這里,他掏出手機就準備給郭軍偉打電話。

     可是還沒等到劉彥博按下電話號碼,他的電話就先響了起來,听到已經過了登機時間,郭軍偉正往西九龍總區這邊趕時,劉彥博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就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他跟郭軍偉說了一下張楚凌的推斷,就掛斷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劉彥博一時間覺得警方這回完全是白演戲了,既然凶手識破了警方給他們設置的圈套,他們肯定不會再往這個火坑里跳了。

     轉頭看到張楚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劉彥博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他到底腦子里面裝的是什麼,怎麼就沒有一點應有的情緒波動。

     “阿凌,我們現在又變得被動起來了。”劉彥博苦笑道,“既然今天沒什麼事,大家就散了吧,明天再想辦法。”

     “應該說我們自始至終就沒有主動過,當然,你要是硬要把我們給凶手設置的那個圈套說是我們主動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不過,你覺得被動跟主動的界限真的分得很清楚麼,只要我們隨時做好準備,那麼我們就一直都是主動的。”張楚凌自然看出了劉彥博的頹喪,出言安慰道。

     不過認真地想一想,警方現在的處境的確夠尷尬的,這一次凶手的確太難纏了,難道凶手一日不出現,警方就一直保護著阿拉伯王儲不成?要知道G4護要人組的人手本來就不夠的,就是其他警力也吃緊啊。

     “不用你安慰我啦,我還不至于被幾個恐怖分子給打垮,怎麼說我也是經歷過槍林彈雨的。”劉彥博笑了笑,精神看起來也好了很多。

     張楚凌拉開房間的窗簾朝外面看了看,“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在告訴你現在不要精神松懈,假如我是凶手的話,現在就是我動手的最佳時刻。”

     劉彥博看著張楚凌認真的神色,他感覺怪怪的,那就是張楚凌似乎跟別人不一樣,當所有人緊張的時候,他放松得想沒事的人一般,當大家都松懈的時候,他卻難得的緊張起來,只是,這一次他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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