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四章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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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得讓我等兩三個月，我可不會等，乾脆就把水晶龍扔在這裡讓它自身自滅吧，雖然改變不了殘酷的現實但至少眼不見為乾淨，而且將它關在大雪山的話也沒人看到，換言之，我的節操能少掉很多。
這貌似是個不錯的辦法，嗯，讓我仔細深思一下。
「話說回來。」尤麗葉忽然露出困惑之色。
「到底是什麼讓水晶龍忽然一下子發生性別形態的選擇轉換呢？」
嘰咕！
我心裡猛地一驚，嘴角扯開一抹僵硬笑容：「是……是啊，真是奇怪，我一打開門它就這個樣子了，莫非是這扇房門的外觀讓它感到驚豔？」
明明是信口胡扯，但尤麗葉似乎真的信了，一臉驚訝：「那……它該不會變成一扇門吧？」
「……」對不起，對不起尤麗葉，我欺騙了你純潔的心靈，但是真的沒辦法開口說出真相，能向女孩們透露已經是我現在最大的羞恥容忍限度了。
「我想，我想應該不會吧，就算水晶龍的審美觀再怎麼奇怪，也不會這樣，一定是還有其他原因，總之絕對不可能是我，嗯嗯，絕對。」我欲蓋彌彰的想要撇清關係。
尤麗葉細細的看了我一眼，肯定的點點頭：「我覺得親王殿下說的很有道理。」
「……」感謝你的誠實發言尤麗葉騎士，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我的心已經碎了，你走開，別理我，我今晚要在牆角劃一萬個圈圈。
「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有點期待。」沒有察覺到我蒼白的背影。尤麗葉的目光又落到床上的水晶體上面，露出期待之色。
「反正……我是一點都不期待。」小聲嘀咕一句，我心裡暗自盤算。
就算水晶龍真的變成了聖月賢狼的模樣。尤麗葉見到以後，應該也認不出來，最多是覺得和我的妖月狼巫有點像，到是和我有著靈魂感應。對我更加熟悉的武帝大人很有可能看出端倪，記得武帝大人應該不知道我的聖月賢狼吧，也罷，乘著這個機會也讓她知道吧，連萬年公主本子娜那種傢伙都知道了，怎麼好意思再瞞著她。
人生灰暗啊。我必須盡快豎起起自己鐵血硬漢純爺們的形象。這樣才不至於被存在感過於強烈的聖月賢狼淹沒，否則的話，等到哪天別人一提起我，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形象是聖月賢狼，我這個救世主的一世英名也就完蛋了。
「說到水晶龍的話，我不禁想起了亞瑟王大人的好友，紅龍女王奧芬格萊姆特蕾西大人。」
大概是見我士氣低落，神色沮喪，溫柔的尤麗葉想要讓我打起精神。轉移注意力，於是強行扯起話題，我可不知道水晶龍和特蕾西有什麼關係，除了同為巨龍以外，一個是彪悍驚世的女王，一個是還流著鼻涕的小毛孩。
「據說特蕾西大人也是一個少有的大美人呢，變成精靈形態的話。」
「哦，是嗎？」我勉強打起精神，還別說，我這有特蕾西的精血呢。尤麗葉同志，要不要來一口，享受美人鮮血？
「水晶龍可以主動選擇性別形象的能力，果然有點厲害，就算是巨龍也沒辦法做到。」
眼看尤麗葉似乎有給我普及小知識的打算，我笑了笑，示意她說下去。
「根據書上所說，巨龍一般有兩種形態，一種自然是龍身本體，另外一種是為了更加方便行動和融入到塵世之間的凡態，據說原本巨龍並沒有這種形態，末日之戰以後，有感巨龍的單純和耿直，再加上暗黑大陸的智慧和文明逐漸發展，巨龍之神就將巨龍世代居住的樂園移居到暗黑大陸，並賜予巨龍這樣的變身能力，讓它們多在塵世間走動，領略人情世故。」
這種事我到還是第一次聽說，原本只是在應付尤麗葉，現在興致好奇也來了，忍不住問道：「巨龍之神？巨龍已經那麼強了，它們還有什麼神，莫非是上帝？或者說是不知真假的創世三聖？」
「殿下知道的真多呢，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等水晶龍清醒過來，成年之後，會從它所繼承的遠古巨龍記憶裡知道一些東西吧。」
兩人的目光齊齊落到水晶體上面，這時候我才發覺，這頭水晶龍不止是一個打手，一個苦力，一個吃貨，一個小毛孩，一個大麻煩，一個擅自複製別人模樣的王八蛋，還是一本遠古的百科全書，前提是得等到它成年以後繼承了遠古巨龍的全部記憶。
「早就聽說巨龍可以變化為人類，精靈，甚至是以獸人的形象出現，原來根源竟是在這裡。」
「是的，在得到另外一種形態以後，巨龍就開始混跡於三界之中，它們不主動暴露身份的話，哪怕是天使和惡魔也很難識破它們，我們精靈族能夠迅速形成相當程度的文明，當年也是多得了巨龍不少的幫助，亞瑟王殿下和巨龍一族交好，甚至和黃金巨龍是好朋友，想必殿下也應該知道一些吧。」
哦嚯，還有這些歷史，長見識了。
「巨龍的凡態，並非隨意可變，形態會根據自身龍體的模樣，以及性格氣質等等綜合因素，最後形成固定外觀，至於會變成哪種種族，也並非隨意，一般來說，中立的巨龍大多會變成人類，精靈和獸人，或者野蠻人和亞馬遜等等都不奇怪，秩序為善良的巨龍，甚至可能會變成天使，而秩序為邪惡的巨龍，比如說黑龍，可能會變成惡魔形態。」
「紅龍是屬於哪種秩序呢？」
「紅龍屬於中立偏向於邪惡，不過特蕾西大人的性格公正爽直，並不嗜殺，也不喜歡欺負弱小。所以最後形成了精靈形態。」
「哦，是這樣，那麼……黃金巨龍呢？」我抱著好奇心又問了一句。就像是屁民都喜歡猜測今天我們的皇帝是不是又在用黃金做的扁擔挑水種菜。
「這……可說不定了，不過我猜應該還是沒辦法隨意變換形態，或許高貴如它，也不屑於變換其他形態。」尤麗葉努力的思考著道。
那可說不定。我暗暗想道，別人沒有見過黃金巨龍的另外一種形態，我卻見過，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腿毛仙人的那個時候嗎？不是有一頭黃金巨龍出現過，而且還化身紫發金眸美少女在湖裡洗澡，最可怕的是。竟然被我看光了。
比起十多年前。更深刻的明白巨龍一族的可怕實力的我，無比驚訝和慶幸，自己竟然能活到現在。
只可惜，當成光顧著看身體，卻忘記了觀察她到底是人類形態還是精靈形態，應該不可能是獸人形態，因為沒有尾巴，呃，別再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我怕會被巨龍打死。
「當然，還有一些特殊的例子，比如說水晶龍，因為在成年期之前沒有性別，所以多了一種類似小狗的形態，迷惑性不可謂不大，另外就是擅長魔法，尤其是擅長變形擬態或是幻術的巨龍，也是變化多樣，讓人無法輕易分辨出它們的真面目。」
「不管是變形。或者擬態，還是幻術，總之它們只有兩種真正的形態，並且無法改變，對吧。」
「是的，所以才說水晶龍的能力，就算在巨龍一族裡面也是十分奇特，可以自由選擇自己認為最完美的模樣而變化，這種能力真叫人羨慕呢。」
見我完全打起了精神，尤麗葉比了一個成功的手勢，以滿滿的柔軟治癒笑容，結束了這場科普小課堂。
一點也不叫人羨慕，反正我是很蛋疼。
原本打起了精神的我因為尤麗葉這一句話，再次大受打擊，陷入消沉之中，怎麼辦，要將這頭將來會不斷啃噬我的節操的水晶龍現在就人道毀滅嗎？
「啊啊，對了，還沒有感謝呢，蘭斯特大人的斗篷。」見我再次消沉，尤麗葉不得不又扯出話題。
別勉強了，我知道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只是我現在實在不想打起精神去迎接接下來的殘酷現實，讓我一個人靜靜的蹲在角落裡劃圈圈吧。
感激的抹了抹眼角，我將身上的斗篷脫下重新披在尤麗葉肩上，喜歡，就借給你好了，先讓我去劃幾圈，另外，我是你的親王殿下，不是紅B，雖然已經完全不想去糾正了。
尤麗葉的安慰無果，兩人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渡過了一個夜晚，第二天大早，塔莫婭興沖沖地過來了。
「熊塔，我來了……嗚哇，房間怎麼瀰漫著一股晦暗氣味。」剛剛進門的武帝大人，就忍不住皺起眉頭，扇了扇鼻子，彷彿進入了一間十年未曾有人住過的陰暗房屋。
在房間一角，她發現了身上彷彿長了黴菌一樣，背影發白髮青的某德魯伊。
在椅子上，她看到了捧著一本書，靜靜發呆的尤麗葉。
還有床上，多了一塊不知名的水晶體。
這到底是？
忍著巨大的困惑，塔莫婭先是推了推一副長了黴般的某德魯伊。
「熊塔，熊塔，你還好吧。」
「是塔莫婭麼？我很好，好的很，完全沒有問題，呵呵呵~~~」
某人回過頭，嚇了塔莫婭一跳，差點驚叫有鬼，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熊塔嗎？彷彿一夜之間瘦了二十斤，眼袋和腮幫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你這是……怎麼了？」
「塔莫婭，如果有一天，我還是那個我，但是我又已經不是那個我，你還會認同我嗎？」某人提了個聽起來暗含禪意，其實狗屁不通的問題。
「不大清楚熊塔的意思，莫非熊塔是在害怕自己未來會迷失方向？沒關係的，有我在，不會那麼輕易讓你變成那樣，夥伴不就是應該互相扶持，互相鼓勵，互相幫助嗎？就算萬一你變成了那樣……」想了想，武帝大人果斷風格滿點的下定決意。
「到時候，我就將你揍回頭，讓你清醒過來。」
這句話是如此堅決果斷。以至於明知道根本不可能發生，我卻彷彿還是感覺到了武帝大人一記毫不留情的熱血正義的JUMP神拳打在我的臉上，將我打倒在夕陽下的河堤邊草地上。
「對了。我聽爸爸說了，在我不在的時候，有一頭水晶龍跑來搗亂，是真的嗎？」見我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武帝大人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喏，就在那，可以盡情的看個夠。」我朝床上努了努嘴。
「這是……水晶龍？」
「可不是嗎？」
「熊塔，撒謊是不對的。」
「沒騙你，真的是它，昨天還好好的。厚著臉皮和我討吃討喝。轉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從我的眼中看到了認真之意，塔莫婭不解的歪頭問道。
「這個……尤麗葉，勞煩你再解釋一遍吧。」心知塔莫婭早晚會知道，我也懶得想藉口矇混，直接招來小迷糊牌復讀機尤麗葉。
「是的，是的，莫西德卡爾族長，就讓我代替殿下給你解釋吧。」又找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情的尤麗葉，立刻走上來。有些小激動。
「不……那是我的父親，我是塔莫婭。」
「抱歉抱歉，那麼，父親大人，請聽好咯，關於水晶龍的奇特性質，從頭到尾給你解釋一遍。」
塔莫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我罷了罷手，示意別在意細節，習慣就好。適應了尤麗葉的迷糊性格以後，感覺萌萌噠。
等尤麗葉解釋清楚後，儘管武帝大人理解能力驚人，也過去了足足半個小時。
「也……也就是說水晶龍現在……」
「別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連忙搖頭，雖然知道但是不能告訴你，至少不能在尤麗葉面前。
「可是，尤麗葉不是說它是在你的門前……」
「或許是因為看到這扇門……」話說到一半，我停下來，感覺這樣騙不過精明的武帝大人，於是改口。
「或許是看到我長得太帥了，迷戀上了，所以才忽然變成這副模樣。」
「……」
「……」
塔莫婭和尤麗葉均是沉默許久，最後，塔莫婭走上來，拍拍我的肩膀，露出溫暖笑容。
「熊塔，沒關係的，在我們熊人大家族的眼裡，你確實很帥氣。」
那啥，導演，麻煩來塊豆腐，讓我撞死在上面算了。
「那麼，現在應該怎麼辦好呢？」看著床上的水晶體，武帝大人也犯愁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當這傢伙不存在就好了，要是它的變化需要花費太多時間，那麼只能勞煩你們熊人一族照看照看了。」
「我想這應該不成問題，嗯，到時候和爸爸商量商量吧。」塔莫婭拿出了族長接班人的魄力，肯定的點點頭。
「很好，暫時將水晶龍的事情忘掉吧，接下來有什麼正事？我記得是要給你舉辦一場慶祝宴會對吧。」
「嗯，雖然我覺得有些鋪張浪費，但是大家的熱情實在沒辦法拒絕。」武帝大人有些微微害羞。
從她回來時的萬人迎接，到現在的大肆慶祝，都可以看出塔莫婭在熊人族的聲望之高，恐怕已經不下於她的族長父親，若非塔莫婭就是莫西德卡爾的女兒，怕是莫西德卡爾再怎麼心胸寬廣，心裡也不是滋味吧，自己這個現任的族長，現在就已經被接班人給掩蓋風頭了，這還怎麼把族長做下去？
「嗯，就這麼辦吧，不用吝嗇這點物資，等熊人族走出大雪山以後，會有更加廣闊的天地迎接你們，不是麼？」
「是的，我一定會好好帶領族人，不會辜負他們的信任。」塔莫婭身上的使命感爆棚，緊握拳頭，鏗鏘堅定的說道。
「就是這份氣勢，比起慶祝，你的考驗內容和大家說了嗎？」
「沒有。」提起這個，塔莫婭的氣勢頓時一瀉千里。
「或許，我的選擇會讓他們稍微有些失望。」
「後悔了？」我忍不住差點想要親暱的刮一刮塔莫婭的鼻子，笑了起來。
「熊塔覺得呢？」微微抬頭，武帝大人衝我露了一個明媚自信十足的笑容，裡面充滿一往無前，無悔無怨。
「很好，乘著這份自信勇氣，現在就和大家說個明白吧。」
「等……等等，熊塔，讓我再醞釀，再準備一下下就好，幹嘛要那麼著急，莫非你就那麼討厭熊人族，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下去了？」
塔莫婭被我拉著走向門外，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蹲在地上耍賴不願意走了，還拿出了花式藉口，哈哈，這樣的武帝大人好可愛。
沒過多久，又是熊人族的慶祝宴會開始，只是這次的主角換成了塔莫婭，面對未來的族長大人，熊人族更加放開了心情，更加投入狂歡，整個熊人雪山陷入了足足一天一夜的喧鬧之中。
我和塔莫婭少不得被她的跟班們拉到一塊，大姐頭大哥大的叫個不停，然後武帝大人忍無可忍的黑化，給予了這幫不懂得察言觀色的憨厚熊人正義的鐵拳制裁，打打鬧鬧的，歡快無比。
這份快樂，甚至讓我暫時忘記了躺在床上，正在悄然發生蛻變的水晶龍。
但是顯然，這貨並不願意讓我開心太久，就在宴會結束之後的第二天，水晶體的表面忽然多了一道顯眼裂痕，然後引起聯鎖反應，短短一杯茶的時間，水晶體就已經佈滿了裂紋，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舒展蛻變後的全新身軀，隨時要破繭而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