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暗黑破壞神之毀滅 作者:第七重奏01 (連載中)

   
iSeeHappy 2008-12-31 01:49:45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54 4162700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3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章 無能為力



    “你最好祈禱能發現點什么,不然的話,這頓飯錢我絕對會讓阿卡拉奶奶從你的長老薪水里扣除。”

    結了賬之后,摸著似乎癟了一層的錢袋子,我黑著臉,沒好氣的瞪著法拉老頭,如果讓這家伙過來,能因此拯救一個小孩,錢花的再多一點也無所謂,但如果只是跑來騙吃騙喝,完了抹嘴走人的話,我會讓這老家伙看看,就算是排名在他之下的羅格第三吝啬,也不是那么好撈油水的。

    “侍者,侍者,打包。”

    結果,這家伙根本沒有理會我的威脅,而是一點也不知羞恥的大聲嚷嚷著讓侍者過來,將桌子上已經差不多吃完,只剩下的一些殘羹剩飯,甚至是啃干淨的骨頭都沒有放過,好丟臉,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好刺眼,要是他現在敢暴露長老的身份,我絕對會立刻將他天誅。

    哼,最好是真的如表現的這般,胸有成竹,不當一回事才好。

    留下一記冷哼,我們分頭行動,法拉老頭自然是回法師公會去,做好准備,等待我們將小孩帶來。

    問題是,怎么將那小孩帶來?從昨晚的情形看,她似乎不僅僅把我們當成陌生人,那雙警惕的目光,完全就被當成是對她有所圖謀的怪叔叔和怪阿姨了。

    這個問題,只在我們腦海里徘徊了片刻,便迎刃而解,雖然有點對不起那小孩,不過,今天我們要上演一回外星人綁架事件了。

    在有心人的指點下,我們很快找到了那小孩的蹤影,遠遠跟著,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將她擊暈,一把抱起,立刻掠向法師公會。

    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做著這種勾當,無論潔露卡如何懷疑我的行動熟練,一氣呵成,仿佛事前排演過百次都好。

    來到法師公會的地下室,在我們拐帶……咳咳,懷著好意將小孩帶來的這短短片刻時間,他已經在中間布置好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魔法陣,反正我是看不懂這玩意,那些深奧排列的符文圖形,對于我來說就如同一堆沒有秩序亂碼,無解。

    “把她放在魔法陣上。”

    捏著那所剩無幾的稀疏胡子,法拉宛如一派得道高人般,眯著眼睛,指了指魔法陣中央。

    “你在這里慢慢搗鼓,我們先出去了。”

    有鑒于這老頭每次試驗都跟便秘似地,又臭又長,雖然擔心躺在魔法陣中央的小女孩,但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于是我打起了退堂鼓。

    “等等,你還得幫個忙才行。”在我轉身欲走之時,法拉老頭連忙喊了一聲。

    “什么忙?”

    我用困惑的目光回過頭,這老頭,又不是不知道魔法知識上,我完全就是個門外漢。

    幸災樂禍的嘿嘿笑了一聲,法拉老頭用目光在魔法陣上示意幾眼。

    他所看的位置,各有一個整齊凹陷下去的小孔。

    是鑲嵌寶石的凹槽,大多數魔法陣的使用,都必須用到寶石的能量,這點魔法小常識我還知道。

    只是看那凹槽數量和形狀,竟然要九顆完整級的寶石,這可是我歷練個好幾天也未必能掙回來的數量呀,加上家里還有一個把鑽石當零食的小聖女……

    我用悲憤的目光怒瞪了法拉老頭一眼,為了這小女孩,我忍了

    將一顆顆寶石,鑲嵌在上面,這時候,法拉老頭才不耐煩的揮著袖子,一副你的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趕快給我閃一邊去的高傲神態。

    我再忍。

    于是,足足在法師公會消磨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法拉老頭才滿頭大汗的走出來。

    “有結論了嗎?”

    我暗地里揮舞著制裁之拳,只要這老頭敢說一個沒字,那么即使被揍飛到神罰之城也不怨不得別人。

    “有點眉目,不過暫時還無法下結論。”

    法拉老頭皺著眉頭,有點走神的隨口應道,看樣子,他的一門子心思還停留在剛才的研究當中。

    “這不是等于沒說嗎?究竟能不能找到原因。”我忍住制裁之拳,腦門上的青筋不斷跳動。

    “當然能找到,不以為我法拉是誰?只不過……時間問題上,就得看你的了。”

    回過神,他捏著胡子傲然說道,這老頭,在其他方面都是厚顏無恥,沒臉沒皮的,但唯獨容不得別人說他兩點,第一點就是他的胡子,第二點則是他的魔法水平,當然,很可惜的是,我們這一群人喜歡的就是弱點攻擊,尤其是穆矮冬瓜,更是老在法拉老頭撫他那濃密的矮人大胡子,以此進行無言的錐心一擊。

    “什么意思?”

    暫時放下制裁之拳,我無法理解的問道,拜托說清楚一點好不好?

    “哎呀呀,如果能有個老不死的書呆子配合,那就快了。”法拉老頭含含糊糊的說道,不過他的意思我已經懂了。

    是在說凱恩嗎?因為法拉老頭和凱恩是死對頭,他自然不願意親自請動,所以才會這樣對我說。

    只不過,這件事真的有那么復雜嗎?竟然還需要將凱恩請來,我到不是在誇法拉老頭,只是他畢竟是老骨頭一把了,腦子里的知識的確很豐富,除了專攻的魔法領域以外,即使在其他方面,他都有著不俗的見識。

    如今,卻需要將凱恩過來,那一定是遇到的非常刁鑽的,以他淵博的知識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必須依靠凱恩才掌握了解的,一些極其冷門和生僻的知識才行。

    “凱恩爺爺來的話,需要多少時間,不來的話,又需要多少時間?”我問道。

    “這個嘛,雖然有點不服,不過如果是那老家伙來的話,大概需要一天就能得出結論,如果僅靠我一個人,還得去翻閱大量的書籍作為依據判斷,五天也未必能完成得了。”

    這樣說著,法拉老頭心情郁悶的下意識用力揪了揪胡子,差點沒拔下來幾根,嚇的他魂飛魄散,連忙像抱嬰兒一樣,小心的托起他那幾根可憐胡子。

    “好吧,凱恩爺爺那邊我去請。”我果斷應道。

    “吳。”

    轉身離開的時候,法拉老頭稍微正經一點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雖然沒辦法下定論,不過……最好不要太樂觀,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備,明白嗎?”

    身體微微一頓,我重新邁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

    “放心,但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步出法師公會,群魔堡壘的天空依然是陰沉沉一片,即使是在中午時分,也不會有一縷陽光落下,但是,大概是剛從陰暗的地下室走出來,我被這一片陰沉天空微微的刺晃了眼,而下意識用手遮了起來。

    “親王殿下。”

    背后,潔露卡扯了扯我的斗篷。

    “嗯?”眯起雙眼,我回頭看著。

    “哼。”

    大概是不適應我突然投來的目光,這小黃段子侍女鼻子輕哼了一聲。

    “事……事先說明,就算親王殿下施一些小恩小惠,也別想輕而易舉的讓我屈服,像親王殿下這種會被馬踹死的傻蛋……”

    “啊……哈?”

    我完全搞不明白這句話包含著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施舍過小恩小惠了?

    “也……也就是說,親王殿下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就行了,不用……不用顧忌我,反……反正就算不這么做,我也無法逃脫被當成發洩**【哔】奴隸的命運,也不會因此感謝這樣的禽獸親王殿下,遲早有一天會因為用完所剩無多的避孕藥而強制懷孕,說不定還要遭受羞恥的孕婦游戲……”

    這黃段子侍女,低下頭,節操大拍賣似地一連串爆出黃段子,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沒有以往那些面不改色,而是慌慌張張的,語無倫次的……嗯,對,就好像傲嬌了。

    不過,這種結結巴巴的傲嬌之中,卻始終帶著一抹無法釋懷的無力和悲哀。

    看到她這副表情,我總算弄懂了她究竟是想說什么,應該是在提及昨天她提出過的“無論如何都希望不要對那個小女孩造成傷害”的請求,在聽到了法拉老頭剛才的話以后,生怕自己任性的請求,會讓我猶豫不決。

    真是的,在該任性的時候,稍微任性一點,這樣的女孩更有魅力不是嗎?

    在她那紫色如高級絲綢一般手感的秀發上,用力的搓了搓。

    “放心吧,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你,能挽救一條生命的話,即使全力以赴,也不是那么討人厭的事情。”

    “哼。”

    明明已經在安慰她,讓她不要介意了,不知道為什么,卻反而被重重的哼了一聲。

    第二天一大早,凱恩也趕過來了,剛剛出世界之石傳送出來,這位普通老人似乎無法忍受那種股天旋地轉感,腳步有點飄忽,這讓我感到了十二分的歉意。

    或許是自己任性了,竟然將支撐著整個聯盟的兩個長老叫來,加上原本就在這里混吃混合的老酒鬼,聯盟常駐五大長老中,現在就有四位出現在了這里,架勢簡直不比當年去赫拉迪克族小多少。

    大概是群魔堡壘這邊也收到了消息,隨著凱恩的出現,可以明顯感覺到防衛增強了好幾倍,我,法拉老頭和老酒鬼還好說,不去惹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但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凱恩不同,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他出現什么意外,甚至,即使是受了傷,都會給整個聯盟造成巨大動蕩,凱恩在聯盟里的地位,就是如此重要。

    看到周圍戒備森嚴的氣氛,我再次感覺到自己似乎任性了,並不是說小女孩的生命不重要,但是同樣的,讓凱恩放下手中那么多要事趕來這里,甚至興師動眾,無論是對是錯,我都得為此而道歉。

    “凱恩爺爺,抱歉,讓你放下那么多事,千里迢迢的跑來這里。”

    依然穿著一身樸素的,被洗白的灰色學者袍,拄著拐杖,胡子花白的凱恩出現在傳送陣時,我高興的迎了上去。

    “沒事沒事,我也想看看,能讓那吝啬老頭都束手無策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樣。”

    慈和的笑了笑,在我的勸說無果下,大家直接來到了法師公會,一和法拉老頭見面,這兩個互相不對眼的老對頭,對視的目光立刻就激起了激烈火花。

    傍晚,當凱恩和法拉老頭終于結束了研究,帶著疲憊和凝重的神色從實驗室里出來的時候,我連忙迎了上去。

    “吳,你這次做的很好,要不是及時發現,聯盟可能要蒙受巨大損失了。”

    一臉倦色的凱恩,認真的拍著我的肩膀,嘉獎道。

    “怎么回事?”

    換做平時,我肯定要高興的謙虛一番,不過現在聽到這種話,卻讓我有一種莫名的慌張。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法拉老頭使了一個眼色,包括潔露卡在內,一行四人來到了法師公會的某個隔音書房。

    “凱恩爺爺,你們究竟發現了什么?”

    “這個……”

    兩個人對視一眼凱恩咳嗽幾聲。

    “這次的事態非常嚴重,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的話,那么,這里很有可能會直接面對一個世界之力級的怪物沖擊,到時候……”

    聲音頓止,不過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聯想得出,雖然第二世界群魔堡壘的冒險者實力很強,但是和世界之力這個級別,還是相差太大,更不要說這個城堡里面還有幾十上百萬的平民,一個世界之力級的敵人,就算放到第三世界的任何區域,都將是一場大禍。

    “但是……為什么,世界之力級別的怪物?我不大明白你們的意思,是怎么確定那塊水晶碎片,一定能夠召喚來世界之力級別的怪物?”

    搖了搖頭,我嘗試將大腦中混亂的思緒甩脫。

    “不是確定,召喚來的怪物,也不是世界之力級別。”凱恩微眯著的眼睛,閃過一絲凝重。

    “你這樣說我就更加不懂了。”

    “呵呵呵,不要著急,聽我們慢慢說,你會理解的,吳,你現在一定還以為,那塊水晶碎片尚處于潛伏狀態,並未爆發是吧。”

    “難道說不是嗎?”

    我反問道:“如果已經爆發的話,怪物不是會現身嗎?究竟在哪?還是說,那個女孩,真的是怪物變成的?”

    一直坐在側邊,留心聽著我們uihua的潔露卡,在說到這里時,端著茶杯的尾指不禁開始顫抖起來。

    “不,那個小女孩,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絕對不是什么怪物變成。”

    凱恩輕輕啜了一口茶,整理一番思路,才繼續說道。

    “這件事要從頭說起,吳,你應該知道哈洛加斯有一種怪物,叫臭氣污穢者。”

    “臭氣污穢者,嗯,我當然知道,打過不少【交道】了。”我點點頭。

    臭氣污穢者,哈洛加斯的特有怪物,這種怪物的外表,就如同由幾個不同種類的部件拼裝而成一般,腦袋是個惡魔骷髅,連接著猙骨嶙嶙的魚骨頭一樣的半身,而本應該理所當然是魚尾巴的部分,又被一個蠕動的圓肚子所代替,這樣一副怪異扭曲的身軀,漂浮在半空,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從頭惡心到尾。

    當然,這種怪物最出名的並不是它的外表,論惡心的噴吐屍體怪,論丑陋有丑陋怪,都輪不到它當老大,這種怪物最讓人記憶猶新的是它那讓惡魔也退避三舍的能力。

    從它那圓溜溜的肚子里面,可以產生一種名為痛苦蠕蟲的生命體,這些生命體,會被臭氣污穢者偷偷植入惡魔的體內,然后迅速鑽到大腦部位,依靠吸取惡魔的邪惡意識和負面感情為食,不斷生長,當吸食到了足夠的力量,或者寄生者死亡以后,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大腦蠶食掉,然后破腦而出,尋找新的寄宿者。

    這樣的行為,找到惡魔痛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雖然痛苦蠕蟲,在一般的情況下無法植入冒險者的身體,但也能造出不小的傷害,尤其的精神上的蠶食和沖擊,所以,這種怪物依然不為冒險者所喜,可謂是游離于邊界線之中的怪物。

    凱恩一提及臭氣污穢者,聯想到這種怪物的能力,我心里已經隱隱浮現出了一個答案。

    “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就是痛苦蠕蟲,那個小女孩,被一只痛苦蠕蟲給寄宿了。”接著我的話,凱恩用一種沉重的語氣,緩緩說道。

    “為什么會這樣,不是說這些痛苦蠕蟲,只會尋找惡魔作為寄宿者嗎?”

    “那並不是絕對的。”凱恩搖了搖頭。

    “會產生這種想當然的觀點,第一,是因為冒險者的精神力強大,意志堅強,痛苦蠕蟲很難侵入;第二點,痛苦蠕蟲是以邪惡意思和負面感情為食物,冒險者顯然無法給它提供太多糧食,而惡魔卻一個個都是內心充滿邪惡的家伙,理所當然,痛苦蠕蟲不會去做那種寄生冒險者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為什么會寄生在那個女孩身上呢?”

    “是呀,為什么呢?一開始的時候,我和吝啬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說到這里,凱恩瞪了法拉老頭一眼,似乎在說,輪到你了。

    “咳咳,我們的發現是,這個女孩身上隱藏著非常優秀的精神潛力,也就是說,她的精神力很異常強大,如果將來能夠好好培養的話,一定能成為出色的法師……”

    “別跑題了”

    眼看法拉老頭滔滔不絕,大有為我們講解一整套優秀法師是怎么樣練成的講座,我和凱恩連忙瞪眼怒喝。

    “你們這些家伙,就一點也不關心聯盟的未來嗎?像這些優秀的苗子,可都是聯盟以后的頂骨干啊。”

    不滿于我和凱恩的打斷,法拉老頭也吹起了胡子,不過很快就焉了下去,長吁短歎。

    “可惜呀,一個大好人才……”

    “究竟是什么原因?”聽到這句話,我不由緊皺眉頭。

    “痛苦蠕蟲寄宿的原因,第一,很有可能當初爆發的時候,那小女孩離的比較近,第二,小女孩沒有絲毫抵抗力,可以被輕松侵入,第三,小女孩的精神力強大,有可能栽培美味的糧食。”

    逐一比著手指,法拉老頭悉數說道。

    “但是,這其中還有兩點問題,我和老書蟲也無法解釋個明白,想知道的話,大概就得靠你們去努力了。”

    “什么問題?”

    “第一,那只痛苦蠕蟲,你們也察覺到了吧,水晶碎片包含著的強大力量。”

    昨天晚上,閒著無聊的法拉老頭,將潔露卡那塊骷髅餅干借去搗鼓了一夜,一大早才還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弄出故障。

    “感覺到了,至少也是庫拉斯特,再生妖塞爾森一個級別的。”我點了點頭,不以為意的說道。

    沒錯,的確不用在意,痛苦蠕蟲只是一種十分低級的怪物,它們的力量甚至不比血肉野獸高多少,就算是第三世界的實體,也只有野獸一樣的智慧,換句話來說,這種怪物根本就不屬于戰斗類型怪物,所以,即使擁有再生妖塞爾森那般強大力量,但自身的種族劣勢卻不是任何東西能夠彌補的,況且再生妖塞爾森都被我干掉了,區區一只同級別的痛苦蠕蟲,就更不在話下。

    “痛苦蠕蟲這種怪物,是人神共憤,就連其他惡魔也容不下,勢必殺之而后快,所以一般來說,它們的實力低微,很容易會遭到剿殺,成不了大氣候。”

    “你的意思是說……”

    “嗯,這只痛苦蠕蟲能夠成長到這種程度,我想絕對不可能靠的是逆天運氣,千萬別大意輕敵。”

    “我知道了,第二個呢?”我的神色也由原本的輕視,轉而慎重。

    “至于第二個,老書蟲剛才也說了,痛苦蠕蟲是以邪惡意識和負面感情為糧食,強大的精神力,只能提供優秀豐足的糧食生產工具,如果寄宿者自身沒有邪惡意識或是負面感情的話,也成為不了糧食。”

    “等等,你是說那個小女孩,內心有著強烈的邪惡意識或是負面感情?”

    “沒錯,大概就是這樣。”法拉點點頭。

    我低頭沉思著,邪惡意識的話,那是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小女孩身上,但如果說到負面情緒,被父母拋棄,遭受了那么多年的磨難,就算有也不足為奇。

    “惡魔的思想邪惡而渾濁,就算內心有著強大的邪惡意識和負面感情,對于痛苦蠕蟲來說,也就像混合了沙子的一鍋粥,而人的精神力盡管弱小,卻十分純粹,對于痛苦蠕蟲來說,就像是一小碟山珍海味,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痛苦蠕蟲才選擇了那個小女孩作為被寄生者。”

    “有什么辦法解決嗎?”

    當我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書房內一片沉默。

    其實我也知道,最簡單的辦法是什么,但是真的必須這樣做嗎?

    “能不能想辦法,將那只該死的痛苦蠕蟲逼出來?”我懷著一絲希望,這樣問道。

    但是,得到的卻是失望的搖頭動作。

    “如果說那個小女孩再強大一點,比如說是冒險者,或許還有辦法,另外,如果痛苦蠕蟲的實力再低一點,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但是,一只強大的痛苦蠕蟲,侵入一個弱小的女孩大腦里面,這樣產生的結果,是兩者徹底融為一體,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能力之外,強行逼出的話,只會讓小女孩的生命也跟著消逝。”

    將空空如也的茶杯放下,凱恩帶著歉意的目光,落到發呆的我和潔露卡身上。

    “抱歉了,這一次,我和吝啬鬼,都已經無能為力。”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3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小黑炭拯救計劃!



    “大家都累了,先回旅館,明天再說吧。”

    看了愣愣發呆的潔露卡一眼,我說道,明明一整天沒做什么,只是在一直等待消息而已,站起來的時候,我卻發現身體格外的疲倦,發自身心內外地。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營地那邊的事務繁重,昨天才匆匆趕來的凱恩,現在就要回去了,同行的還有法拉老頭。

    “凱恩爺爺,對不起,為了這種事情讓你來回跑一趟。”

    送行的傳送陣旁,我深深地低下了頭。

    “吳,你又見外了,沒能幫得上忙,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

    滿是皺紋的臉龐,微微皺起,露出苦笑,凱恩搖了搖頭。

    “我呢我呢?為了你這臭小子,我可是放棄手頭上的偉大實驗,特地跑來呆了兩天。”

    法拉老頭不樂意了,大概是心想明明我比凱恩還要多來一天,怎么就把我給忽略了呢?

    “是是是,也辛苦你了。”我沒好氣的行了一禮。

    法拉老頭一臉見鬼的表情,后退一步,全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似的擦了擦手臂,驚異不定的看著我。

    “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

    果然還是應該無視這老頭最好。

    “那個,凱恩爺爺……”

    當拄著拐杖的背影踏入傳送陣的時候,我忍不住出聲,這種時候,這位睿智老人的智慧,說不定能給我指明一個方向。

    “吳。”凱恩回過頭。

    “群魔堡壘這邊的碎片回收任務,你可以暫時先放下,靜下心來,仔細的,好好的考慮,究竟應該怎么做,那個小女孩的一切……都交給你決斷,如果阿卡拉在,我相信她也一定會這么說。”

    “可是……”

    將這件事交給我嗎?明明是只要一個疏忽,就會導致世界之力級別的敵人出現,並對整個群魔堡壘造成巨大破壞,這么重大的事情,交給我一個人負責,真的合適嗎?

    和以前的任務不同,抵抗怪物襲村,支援精靈族,指揮魯高因的戰斗,這些等等,雖然一樣是由我負責,但是至少身邊還有可以依賴的人在,並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斗,而這一次,看似輕松,卻是將整個任務交托在我一個人身上,將整個群魔堡壘的命運,里面的生命,都壓在我一個人的肩頭,沒有其他人能夠幫助,沒有其他人能夠代替。

    我……真的行嗎?

    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彷徨不安,凱恩露出慈和的笑臉。

    “吳,多相信一點自己,我和阿卡拉也是如此信任著你,無論最后你的選擇是什么,我們幾把老骨頭,都會全力支持你,所以,大膽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我知道了,凱恩爺爺,我會好好考慮地。”

    這番話似乎帶給了我一點信心,用力的點點頭,然后,目送著兩道身影消失在了傳送陣。

    兩人一走,我心里又沒底了,果然,自己並不是做大事的人呀,身邊一旦沒有了人可以依賴,就會彷然無措。

    小女孩依然在法師公會里睡著,在魔法陣的保護下,只要不打擾到她,就算睡上十天也沒關系,現在,在想到辦法之前,我並不打算叫醒她。

    回到旅館,發現潔露卡就像一條被腌制過的鹹魚,軟綿綿的將上半身癱在桌子上,感受不到聲息,見我回來才立刻將身體蹦了起來。

    “親王殿下,怎么樣?”

    睜大漂亮的紫色眸子,面帶焦急,潔露卡不斷將臉蛋逼近,淡淡的幽香夾雜在呼吸里面,都快要打到臉上了。

    “一切交給我選擇,就是這樣。”

    放在平時,我或許會伸手將自動送上門來的臉蛋捏一把,現在還是算了,在想到辦法之前,請允許我像一條鹹魚那樣活著。

    結果,一會兒之后,桌子上多了兩條鹹魚。

    “我說,潔露卡,你說,如果阿爾托莉雅遇到這種事情,會有什么反應?”

    其中一條斗篷鹹魚,軟綿綿的發出聲音。

    “如果是女王陛下的話……”

    侍女鹹魚沉思了片刻,然后道:“如果是女王陛下的話,一定會很有氣勢的說:不是還什么都沒去嘗試嗎?怎么能就這樣放棄,絕望的時刻還遠遠沒有到來”

    “哦,是嗎?果然有阿爾托莉雅的作風。”我無力呻吟道,這就是女王與凡人的差距嗎?

    “反正我從來沒有期待親王殿下能夠做到就是了。”

    明明嘴里是這樣說,但是感覺潔露卡卻好像在生氣的樣子,究竟是在生什么氣?一開始就認定了我比不上阿爾托莉雅的,不就是你們精靈嗎?

    對于潔露卡的反應,我有點摸不著腦袋,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呀,平時一口一個傻蛋叫的很是囂張,這種時候又期待我能做些什么嗎?真是個矛盾的家伙。

    “對了,你不是說會和雅蘭德蘭奶奶聯絡嗎?她有什么反應?”

    我突然問道,精靈族的消息傳遞很有一手,說不定現在已經有回信了。

    “一樣。”

    “什么?”

    “和凱恩長老的說法一樣,說讓我不用擔心,只要交給親王殿下決定就行了。”

    “……”

    這家伙又是在生氣個什么勁呀,要生氣那也得生這樣敷衍了事的雅蘭德蘭才對呀,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嗚~~~,不能對這樣的親王殿下抱有期待。”

    “……”

    和嘴巴里說出的話完全相反的目光,潔露卡緊緊的盯著我,完全就像是小孩子想吃糖果但又拉不下面子要,嘴里說我才不稀罕但是看過來的目光卻充滿了怨念的樣子。

    某種程度上,這黃段子侍女很好懂。

    “反正親王殿下腦子里除了色色的念頭,整天想著讓貼身侍女和自己玩新創出來的羞恥游戲以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誰說我沒在想辦法,你再這樣說,我要生氣羅。”我瞪著潔露卡。

    “那親王殿下想出了什么辦法?想出了什么?什么?”

    每說一個字,那張俏麗動人的臉龐就接近一分,直至鼻尖零距離輕觸的時候才停止下來,溫濕香甜的氣息打在了鼻子下面的嘴唇上,癢癢的,那是只要輕輕將嘴唇一努,說不定就能接吻的誘人距離。

    額頭更是直接頂了過來,那雙緊貼過來,大小或許足足是自己一倍的明亮眼睛,完全將視野擋住,瞳孔所倒映的盡是一片紫色幽深,里面充滿著依賴的感情。

    “潔……潔露卡?”

    我咽了一口口水,嘴唇發顫,雖說以前也曾貼近過,但是像現在這種危險的距離,還是第一次,而且,潔露卡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就算我下意識的后仰,也會立刻貼了上來。

    這難道是精靈族特有的嚴刑逼問?

    “不會離開的,在親王殿下想到辦法之前,不會離開的”

    濕潤的眼睛帶上一層羞澀的,迷離的,勇氣的水霧,在如此貼近的距離下,讓我充分感受到了女孩子的眼睛構造,水分比例或許要比男人大許多。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說就是了。”

    我連忙推著潔露卡的肩膀,將她挪開,可惡,是因為距離太近的關系嗎?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能讓見慣了莎拉她們的我也心跳加速,幾乎忍不住誘惑。

    不不不,這絕對是錯覺,我家的黃段子侍女怎么可能那么可愛。

    “明明不是說不對我抱任何期待嗎?這種犯規的撒嬌是怎么回事?”我大口喘著氣。

    “才沒有撒嬌,我只是為了讓親王殿下的腦子清醒一下,不要總是填滿那些色色的想法罷了。”

    潔露卡有點小得意的翹起嘴唇,矢口否認道。

    你這么做才會讓我腦子里湧出色色的念頭呀混蛋

    我是想這么怒吼出來,不過想到這黃段子侍女可能會因此而更加得意,說什么親王殿下果然是一見到貼身侍女就會發*,沒有貼身侍女在就什么都做不成之類的話,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那么,親王殿下的辦法是……”

    仿佛戰勝國一樣,發出得意洋洋的輕聲哼唱的潔露卡,重新將臉蛋湊近一分,一副你要是忽悠我,我就繼續貼上來哦的威脅姿態。

    我說,除了這種方法以外,就沒有其他嚴刑拷問的手段了嗎?這傻蛋侍女,究竟得笨拙到什么程度才行呀?

    “我說,我都說……我說你要是敢再湊過來我真的把你推了”

    潔露卡一愣,臉色突然變得通紅起來,一邊嘴硬的嘀咕著反正已經被親王殿下玩弄了連羊毛都數不過來的次數所以才不會在乎,上半身卻連忙縮了回去,骨子里還是膽小侍女這一點的確沒錯。

    “昨天凱恩爺爺說的那些話,你也聽到了吧,寄生在小女孩身上的是一條痛苦蠕蟲,以負面感情為生。”

    咳嗽幾聲,潤潤喉嚨,我開始嘗試著將想出來的不怎么靠譜的辦法,向潔露卡說明。

    “嗯嗯。”

    拼命點著頭,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緊緊看過來,只有在這時候才會露出坦誠的模樣的潔露卡,讓我找到了一點長輩的優越感,不知不覺將胸膛挺高了一分。

    “那么,只要給那只痛苦蠕蟲絕食,不就有可能將它逼出來了嗎?”

    “話是這么說,怎么樣才能做到呢?”

    潔露卡歪著腦袋,閃爍著渴望了解的晶瑩眸子看過來,繼續展露著坦率的一面,好可愛,如果是一直這么坦率的表達感情的話,說不定我早就被這家伙萌翻了。

    “這就得開動一下腦筋了,究竟小女孩心中的負面感情是怎么來的,如果是因為孤獨的話,那就成為她的伙伴,如果是因為挨餓的話,就讓她豐衣足食,如果是因為被欺負,那保護她就是了。”

    “恐怕最根本的原因不是這些吧。”

    “嗯,說的沒錯,雖然這些都是產生負面感情的原因,但其實這些原因,都可以歸為一點,也就是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沒有父母。”

    是的,因為被父母拋棄,因為沒有父母,才會孤獨,才會挨餓,才會被人欺負,才會每天都要干重活。

    “親王殿下該不會想說,只要成為她的父母就沒問題了吧。”

    潔露卡的眼睛,現在就仿佛是XX超人胸前的水晶一樣,不斷一閃一閃,從原本的充滿期待晶瑩,變成失望的灰色。

    信任流失,這是信任流失的大危機。

    “當然,有什么不對嗎?”

    “那當然了,親王殿下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只要跟她說:啊,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父親了,請把我當成父親盡情的撒嬌依賴吧,她就會開心的撲上來,這種連三歲小孩會覺得惡心的情節,最近就算是三流騎士小說也不會再使用了。”

    “……”

    這算是坦率的毒舌嗎?

    “當然不是,難道你忘記了嗎?月狼變身的能力,能力”

    我循循善誘,希望能借此激發潔露卡的靈感,讓她自己醒悟過來。

    “月狼變身……制造刨冰?”

    “你是故意的吧,是幻術,幻術才對”將心靈的茶桌重重一掀,我大聲怒吼出來。

    “親王殿下真是的,坦率點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

    我只知道,說出這樣的話的潔露卡已經變得不再坦率,並且恢復到了她的黃段子侍女屬性。

    “雖然感覺有點不靠譜,不過,似乎的確可以試試。”

    潔露卡沉思了好一會兒,順著這個辦法,往更深,更遠的地方想去是下定結論。

    “那就這么做吧。”

    見潔露卡也認同了,我不由高興的握緊拳頭,給自己鼓氣的大叫了一聲。

    首先是……調查。

    嗯,這是必須的,雖然可以依靠月狼的幻術,不過,至少得知道小女孩原來的父母長得什么模樣,才能變化,不然一切都是浮云。

    其次,得稍微了解一下這對父母的性格,不然以小女孩的敏感,很快就會發現破綻而被識破。

    這兩點拜托法師公會去做就行了,只用了一天時間,一叠資料就出現在了我們手中,其中有小女孩父母的畫像,當然,或許配合這幾年的失蹤,得稍微做些改變。

    除此之外,包括性格、喜好、言行習慣這些詳細資料,都從和小女孩的父母有過接觸的人嘴里了解到了,不得不感歎法師公會的辦事效率。

    出乎我們兩個意料的是,本來以為連名字都不給小女孩取一個的這對無良父母,是什么品性惡劣之徒,這樣一來還真要難為我們去扮演了,但是從資料上看來,這對父母雖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在其他人眼中,口碑卻是相當不錯,脾氣溫和,勤勞老實本分的礦工父母,大概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覺。

    至于為什么不給小女孩取名,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排除是沒有文化,所以只取了一個小名這樣的事情,哦哦,平時這對父母似乎也是這么叫他們的女兒小黑炭,在貧苦人家里頭,這樣胡亂取個好記的名字的行為,也不奇怪就是了。

    有了這些資料,我和潔露卡的信心又多了一分,最后剩下的就是實際操作了。

    于是,角色方面:父親扮演者,本人,加上母親扮演者,潔露卡,隆重登場,即使有幻術,還是得依靠真人,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地點:小黑炭所住的礦山腳下。

    時間:凱恩和法拉老頭走后的第二天。

    被從法師公會搬運到這里的小黑炭,緩緩睜開眼睛,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正用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斷呼喊著她的名字……

    “小黑炭……小黑炭……”

    是夢嗎?

    小黑炭眯著眼睛,沉睡了三天的五感,逐漸運作起來,但是她以為是幻覺的身影和熟悉聲音,卻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這是……

    眯著眼睛,當終于將頭頂上的兩張熟悉面孔,從拿到狹小的縫隙之中映入時,小黑炭的身體猛地一顫,如遭雷擊,僵硬起來。

    “爸爸……媽媽?”

    “是……是我們呀,小黑炭,你終于醒過來了。”

    視線之中,留著一頭精干的短發,淺黃色的細眯眼珠,平凡消瘦滄桑的面龐上,左臉頰著一個十字疤痕,身材高瘦但是肌肉結實的中年男人,欣慰的點著頭。

    在他旁邊,是一位衣著樸素,有著齊肩短發,相貌平凡,笑容和藹的中年婦女,比起回憶之中的最后身影,兩個人似乎都蒼老了幾分。

    但毫無疑問,在小黑炭眼前,這對中年男女,就是她失蹤了五年之久的父母無疑……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4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父親,母親




    女孩的身體猛地劇烈起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般,長大嘴巴,從里面艱難的,生澀的吐出幾個字。

    “爸爸……媽媽……”

    眯著的眼睛猛地睜大,因為濃密劉海擋著的關系,只能依稀看到透露出來的,那劇烈顫抖睜大的瞳孔中,一股無以倫比的感情,沒錯,比如說這幾年所有被壓抑著的委屈,飽含著的思念,滿懷的期待,這些全部的全部,全都濃縮在這一刻爆發,是否會被眼前,這一雙閃爍瞳孔所湧出來的感覺劇烈呢?

    “是我們呀,小黑炭,你不認得了?爸爸媽媽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辛苦了那么久”

    緊緊是感受到被劉海遮擋了大部分的,透露出來的絲毫感情,就是那么的讓人震撼,那么讓人心酸,那圓睜的甚至乎有些許扭曲的眼眶,究竟是經歷過什么樣的磨難,內心已經絕望到了什么程度,才能顯露出來?想到于此,中年婦女不由失聲痛哭,緊緊的將小黑炭摟在懷里,父親也在一旁抹著眼淚。

    “我……我……對不起……我……”

    小黑炭的眼睛也濕潤起來,那逐漸緩和,重新眯起來的雙眼,就仿佛開閘的大壩一樣,先是緩緩的流出淚水不可收拾,哭的稀里嘩啦,淚水將頭發打濕,頭發將淚水染黑,和臉龐緊緊粘在一起,黑的、澀的、苦的,百般滋味湧上心頭,越是讓人看了,越是心酸和難過。

    被緊緊摟在母親懷中的小黑炭,似乎經過一場劇烈的思考,最終才確定這並不是做夢一般,終于緩緩顫抖的伸出兩只瘦弱的小手,摟著,緊緊的摟著,從瘦小的手臂里湧出巨大力道,仿佛再也不願意離開一樣,放肆大聲哭喊起來。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才和小黑炭重聚,哭個什么勁,今天應該好好高興一場才對。”

    哭在許久,父親才在一旁勸住依然緊緊相擁,哭的稀里嘩啦的母女兩,說道。

    “是……是呀,應該高興才對,是不?小黑炭。”母親擦干了淚水,通紅著眼睛附和道。

    “是……是的,媽媽。”

    沙啞的聲音從懷里發出,失去父母的這幾年,加起來恐怕也沒有今天一天發出的聲音多,這種事實,似乎讓女孩有點羞澀,喉嚨也有些干啞,從懷里抬起頭,眯著眼睛眼了父母一樣,隨即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去。

    “啊,髒了……”

    她隨即發現,剛剛埋首的地方,母親那的衣服,被自己染黑的淚水弄成一大團黑色,就仿佛在懷里抱了一摞木炭之后的可憐下場般,小黑炭不由慌忙起來。

    “傻孩子,比起一家人重逢,這算得了什么,洗干淨不就行了嗎?”

    絲毫不顧及那一頭髒膩的連蒼蠅都不會在上空徘徊的頭發,母親伸出那枯瘦粗糙的手,露出溫柔笑容,仿佛對待著無可取代的寶物一樣,在上面輕撫起來。

    “我……我幫媽媽洗……”

    小黑炭愣愣的看著母親這樣的笑容,許久許久,終于,仿佛接受了父母回來的事實一般,突然之間,從嘴角處,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因為髒兮兮的小臉,再加上剛才稀里嘩啦的大哭一場,導致烏黑的臉上龐呈現出一種淚狀痕跡,更添狼狽和滑稽,如果用這個笑容有多么美麗形容,或許對小黑炭來說是十分失禮的嘲諷,但是,這抹笑容絕對代表著一種成熟的純真之美。

    是的,就仿佛是那于群魔堡壘這樣惡劣的環境中生長,經歷了無數磨難會綻放出來的鐵荊之花,盡管不怎么起眼,在玫瑰和牡丹這些華麗的花朵面前更是盡失顏色,但是,它卻是唯一可以在群魔堡壘這種地方生長的花朵,這里的矮人們,甚至都親切的稱呼它們為矮人之花——盡管群魔堡壘這邊不同意,覺得鐵荊花就算再怎么樸素,用來形容五短三粗的矮冬瓜矮人一族,也是有**份,因為這個,矮人族和群魔堡壘的氣氛曾經空前緊張過。

    看到小黑炭的笑容,聽到小黑炭的話語,這對中年男女的眼眶再次潤濕起來,多么好,多么乖巧,多么惹人憐愛的孩子呀,真的想抱回家去當做倉鼠一樣捧在手心細心呵護起來了。

    “對了,爸爸……媽媽……你們是為什么會……會突然……”

    小黑炭抬起頭,神色掙扎著問道,這個問題,顯然在她腦海了徘徊了許久,但是一直都不敢問出來,難道是害怕問出來,父母就會突然消失?雖然有點離譜,但是想想她只不過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心下便可以釋然了。

    “你看,我們兩個,都差點忘記了,小黑炭可是比我們冷靜成熟多了。”

    父親擦擦眼眶,笑了起來,帶著十字刀疤的消瘦臉龐,讓笑容有些扭曲難看,但是卻能感覺得到溫和。

    “小黑炭,你還想得起,五年前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嗎?”

    母親輕撫著女兒的頭發,仿佛在呼喚起那段回憶一般,柔聲反問道。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這家伙,包括旁邊那個冒牌父親,雖然知道五年前那一天小黑炭的父母失蹤,但具體的情況卻不大清楚,總之是想從小黑炭嘴里套出點什么,然后跟著情節繼續編下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哪里可能有那么詳細的資料。

    “那……那天……”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小黑炭眯著的眼睛中,突然閃過一絲恐懼,頭也低了下去,瘦弱的身體,就像裸露在暴風雨之中的史泰獸一樣,一直顫抖個不停。

    “放心吧,小黑炭,我們不會再消失了。”

    母親溫柔的輕撫著女兒,看著她的眼睛里滿是心疼之色。

    在這股溫柔氣息的包裹下,小黑炭似乎總算從冰冷的恐懼之中,感受到了絲絲溫暖,逐漸停下了戰栗,輕輕抬起頭,試探的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給他人的感覺就仿佛是在確定說完以后,他們不會再消失一樣,然后膽怯結巴的繼續說道。

    “那天……那天一大早,很早……很早,爸爸媽媽帶我……一起出去,然后……然后滑下懸崖……”

    “……”

    父親和母親遠目中。

    本來還以為是多么悲慘的事件,比如說被怪獸襲擊,甚至是親眼看到被殺死,那樣解釋起來就麻煩了,沒想到……嗯,是這么無聊的死法。

    不過也罷,這樣就更好了,于是事前早就准備好了N個版本的說辭,拿了出來。

    “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些年來,一定是時時刻刻都在做著這樣的噩夢吧,苦了你呀,我的孩子。”

    父親一把將小黑炭摟在起來,絲毫不顧及那張髒兮兮的臉蛋,在上面蹭著,從未享受過這樣的熱情,被蹭的稀里糊塗的小黑炭當然不知道,她的母親在后面狠狠瞪了父親一眼,外加踹了一腳。

    “小黑炭,聽我說,那之后的事情是這樣的……”

    大概是基于好久沒有蹭過西露絲艾柯露,好久沒有蹭過莎拉小幽靈這些等等理由,總之,當父親放下小黑炭的時候,小黑炭的眼睛已經轉起了圈圈。

    然后,正待解釋,卻遭到了一記劇烈的肘擊。

    咳咳……我說,這種時候可不是鬧內部矛盾的時候。

    父親咳出無言的鮮血,看了母親一樣,但是母親熟視無睹,接下了話頭,給小黑炭述說了一個驚天地動鬼神的故事……才怪。

    “事情就是那樣,因為從懸崖上滑下,父親和母親都受了重傷……”

    “傷,爸爸媽媽受了傷?”小黑炭露出擔憂的目光、

    “小黑炭真是乖孩子,放心吧,早就好了,不過,當時我們還以為真的要沒命了,幸好被一個路過的矮人救下。”

    “遇到好心人了。”小黑炭松一口氣。

    “雖然這樣說對救命恩人有些失禮,不過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知道,矮人可都是一些小氣吝啬的家伙。”

    “咦咦?”

    “那個矮人雖然幫我們治好了重傷,但並不是免費的,為了贖回救命之恩,我們足足幫他工作了五年,最后才被允許離開,直到現在才能回來,和你重聚。”

    “是嗎?爸爸媽媽……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小黑炭仰起頭,那雙微眯的眼睛晶瑩閃爍,從里面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感動,伸出瘦骨嶙嶙的小手,在母親滿是皺紋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

    “不苦,哪有小黑炭辛苦,說實話,這五年過來,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幾乎都以為小黑炭眼睛……嗚嗚~~~~”

    編,你繼續給我編

    背后的父親,借著低頭擦眼淚的同時,心里狠狠吐槽起來。

    “總而言之,經歷了五年風風雨雨,我們一家終于又重新團聚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突然拿出了一家之主氣勢的父親,展開雙臂,將母女兩個一起摟了起來,三人抱成一團,就仿佛融為了一體般,齊齊露出笑容。

    “但是……為什么我會在這里……爸爸媽媽是怎么找到我的……發生了什么事?”

    仰起頭,小黑炭用著依然有些嘶啞的聲音,膽怯問道,記憶之中,她好像突然兩眼一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嗯……這小黑炭,不簡單呀,即使是在如此激動人心的重逢下,依然還能冷靜的想到這些細節,實在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父親和母親暗暗對視了一眼,絕對要多加小心,以免露出破綻。

    “難道你不記得了嗎?在三天前,你一聲不吭的就累倒下去,要不是我們恰好回來,說不定已經……”

    “我已經昏迷了三天?”小黑炭目瞪口呆。

    “難道還能騙你不成,這幾天我們可是擔心死了。”母親含淚說道。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小黑炭深深的低下頭。

    “瞧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醒過切都過去了,以后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嗯。”

    看著充滿慈愛笑容的父母,小黑炭眨了眨眼,露出成熟的微笑,重重把頭一點。

    “這些年來,你就住在這種地方嗎?苦了你了。”

    看到小黑炭所住的地方,那個連一頭牛都容不下的狹隘小凹坑里面,母親深深感歎。

    “抱歉,都是我太沒用,沒辦法給你們兩個一個好家。”

    父親抓著頭,歎息哀鳴,原本一家三人,雖然也是貧民等級,但好歹在群魔堡壘上面,那破破落落的貧民小窯里面,還是有一個勉強能遮風的地方。

    不過,根據資料顯示,父親似乎有點小賭,在失蹤的時候曾經欠下了一筆賬,雖然只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但是已經足夠讓對方以此為由,將那個勉強能遮風避雨的地方霸占,將小黑炭趕出來,當然,其實就算不是這樣,以小黑炭那樣的年紀,孤零零一人也保不住那個家,即使是一處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觊觎的家伙也還是有很多。

    現在,就算父親回來,大概也是沒有辦法將那個房子重新要回來了。

    “不過沒有問題。”父親大力的拍了拍胸膛。

    “雖然被那個矮人剝削了五年,不過,我也在那里學會了不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這個一家之主,至少還是能給你們提供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這樣說著,父親從旁邊拾起一把啄斧,在四周看了看,很快就選定一個合適的地方,開始發出賣力的嗨嗨聲,開挖起來,看樣子是要挖出個洞穴。

    “別擔心,來,我們母女兩好好說說話。”

    小黑炭站起來,剛想說什么,卻被母親拉住,微笑著摟入了懷里。

    控制在普通人能夠做到的程度,直到傍晚,一個小山洞才挖了出來,大概有十平方左右,床的話,直接拉塊表面平坦的大石頭,在上面鋪些草就行了,不能奢求太多,桌椅什么的也是不必要的東西,不過至少一個燒火的小爐子,一個可以蒸煮食物的小鍋,還有裝水的罐子,這些最基本最實用的家具,還是必須有的,哦哦,還得弄一張可以蓋三人的被子,夜晚還是挺冷的。

    門的話,今天大概是干不了了,明天再說吧,希望不會有冒失的怪物闖進來才好,不然的話……正好給送點金幣來用用,哼哼。

    總體而言,如果再做個像樣點的,可以整整將風雨和黑夜阻隔在外的洞門,這樣一處住所,完全要比原來那個破破爛爛的小房子好上千萬倍,但為什么沒有人願意在這種地方住,原因也很簡單,我剛才說過,怪物出沒,平時在礦區里工作的時候遇上,或許還能逃命,但是萬一在睡著的時候,被怪物接近,那就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樣?還行吧。”

    挖好之后,帶著母女兩個進來,父親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成果。

    “馬馬虎虎。”母親小聲嘀咕了一句。

    到是小黑炭的表情,有些微妙,愣了一瞬間,才露出含蓄的笑容,點點頭,讓人十分介意,不知道那小小的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小孩子太成熟果然不好,什么事情都知道往心里藏了,這是提前到來的叛逆期嗎?

    看到這一幕的父母兩,糾結中。

    “安心吧,家里的生活很快就會改善,我在矮人那里,也學到了一些鍛造的東西,雖然還做不成事,但是或許可以去哪個鐵匠鋪幫幫忙,掙點小錢,應該不成問題。”

    父親繼續昂首挺胸的說道,在群魔堡壘,大多數貧民以及平民的眼中,鐵匠就是有錢人的同義詞,哪怕只能打造出來一些粗糙的工具,至少也不用擔心挨餓,所以即使在鐵匠鋪里干活,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差。

    “最好是能找到。”

    母親笑看了父親一眼,低下頭牽著的小黑炭,隨即,眉頭皺了起來。

    那小小的潔癖,並非是厭惡,而是不允許,不允許有自己照顧的小黑炭,依然是這樣一副髒兮兮的模樣。

    于是……

    “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須先要做了。”

    這位一家之母,散發出了不容許任何人反駁的強大魄力,目光在小黑炭身上不斷徘徊起來,大有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感覺……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4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平凡人的生活



    “洗澡。”

    在母親發出這個命令的時候,父親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在小黑炭還是一片茫然的表情中,周圍的景色,就從昏暗石洞中,轉移到了附近的小河,夜幕降臨,冷風淒淒,吹動著郊外大草原上的稀疏枯草不斷起伏,發出波浪一樣的沙沙聲,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從里面跳出怪物。

    小黑炭打了一個哆嗦,看看周圍的景色,低著頭,露出恐懼色彩。

    “放心洗吧,爸爸會守在一旁。”

    父親拿著剛才那把啄斧,聲勢十足的朝四周揮舞幾下,呼呼作響的破空聲到是有讓人覺得有那么幾分安全感,可惜一直生活在礦山腳下的小黑炭知道,普通人的力量相對于怪物來說是多么脆弱,她曾親眼看到同一個礦區里面,有個數一數二強壯的大漢,輕而易舉就被襲來的巴格羅一刀兩斷。

    不過,父親的滑稽動作,那副傻大膽的模樣,還是讓她忍不住想笑出來,就是嘴角要翹起的瞬間,心中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神色黯淡了下去。

    這一切都是在額前那過長的劉海遮擋中發生,父親和母親並未注意到小黑炭的神色,兩人在一旁暗地里嘀咕起來。

    “看,這是洗頭粉,還有洗身粉,我都已經准備好了。”

    此時正是顯示一家之主心細膽大(?)的時候,父親做狀自豪的拿出這些東西,因為是貧困落后的世界,所以也只能拿出這些XX粉之類的玩意,而且價格還不便宜,普通平民根本用不起,不過就效果來說還不錯,不比原來世界的XX液遜色多少。

    “你平時身上就帶上這些?”

    母親露出不屑目光,小聲嘀咕道,這個世界的觀念里,洗頭粉也就罷了,洗身粉的話,就和男人噴香水一樣,怎么看都有點騷包。

    “當然,這些可都是必備的。”父親很是厚著臉皮的宣布。

    “怎么聞不到味道?果然是因為你太臭把香味中和掉的關系嗎?”

    母親翻了個白眼,隨即聳起鼻子,在父親身上聞了聞,道。

    “什么香味?”父親迷茫中。

    “洗身粉的香味。”母親暈暈欲倒,這人怎么能笨成這樣。

    “為什么我身上非得有洗身粉的香味,男人的味道就已經足夠了,琳娅是這樣說的,對了對了,西露絲和艾柯露還說我有父親的味道,但是莎拉卻又說大哥哥的味道就是獨一無二的大哥哥的味道,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辨認出來,難道說我意外的是個十分復雜的人?”

    父親回憶喃喃道,然后露出震驚目光,就好像突然發現了比薩斜塔竟然是傾斜的一樣。

    “帶上了卻不用,你真的已經……”

    母親用你已經無藥可救的憐憫目光看著,至于后面那些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吐槽所以放棄了。

    “這些洗身粉可不是給我用的。”父親總算弄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搖搖頭。

    “那為什么……我知道了,色鬼,無恥,禽獸”母親似乎想通了什么,目光變得復雜起來。

    “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你這樣莫名其妙的亂罵一通了但我還是想問問為什么我非得被這樣說不可。”父親繼續迷茫中。

    “難道不是嗎?反正……反正就是個禽獸公爵而已,我才不會在乎。”

    咬著嘴唇,母親上前一步,眼睛里充滿了晶瑩霧氣,這並非是幻術做出來的。

    “我越來越不懂你的意思了,為卡潔兒准備洗身粉有錯嗎?”

    “咦?”母親驚愣中。

    “洗澡的時候,卡潔兒經常會闖進來,而且她老是睡覺,有時候一睡就是好幾天,醒來的時候不好好給她洗澡可不行,其他人給她洗她又不要,所以為了這個,我才准備洗身粉,有什么不對嗎?”

    父親迷茫無限中,難道說……這個年代,就算和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一起洗澡,就已經是逾越了?不對呀,至少連保守的維拉絲沒有這么說過,還吩咐我一定要幫卡潔兒洗的干干淨淨,很開心的多准備了一些開水呢。

    說起來,提起這件事的話,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其他一些事情,記得西露絲和艾柯露比較小,也就是剛剛成為家里的一員沒多久的時候,也是一起洗過幾次的,當時兩個小寶貝還時而沉浸在村子被毀的悲痛中,不忍心拒絕,再加上十歲左右的年紀也不算太……咳咳,老實說,還是挺尴尬的,十歲的西露絲和艾柯露,已經擁有非常美麗的少女曲線了。

    因為這個,我……咳咳,父親決定不向母親爆料。

    再還有一件事情,比較瞎狗眼,就更不能說出來,尤其是不能告訴阿琉斯,得知卡潔兒老纏著我一起洗澡后,某一天,卡洛斯那家伙竟然也光著身子,手上抱著山一樣的洗身粉和洗頭粉,熱淚滿盈的嚷嚷著身為爸爸哪怕一次也好一定要給自己的女兒洗澡,就這么沖進來,當時我一口老血就吐了出來,幸好卡潔兒反應快,一拳就將這該死的女兒控揍到營地另外一邊去了。

    當時還以為要進入什么奇怪的支線,這個世界快完蛋了,順便一說,那天整個羅格的所有洗身粉和洗頭粉都被卡洛斯買光了,可喜可賀呢,卡洛斯,可以洗上好幾年了。

    所以這件事也不能告訴母親,以免這個腹黑毒舌的家伙拿來當笑料,甚至記錄到她的小黃本里去,后世被發現,然后傳出原來幾千年前的某某救世主原來還是個基佬之類的奇怪謠言。

    “沒……沒什么,咳咳,不過,我還是認為這種味道的洗身粉比較好。”

    母親咳嗽幾聲,然后拿出她自己的儲備。

    “不不不,我給女兒用的就是這種,必須這種。”

    “你的品位就算了吧。”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格,但就是不能懷疑我的品位。”

    “說出這句話的親……你,已經同時失去了人格和品位了。”

    結果到最后,母親還是敗在了父親的女兒控……咳咳,是強烈堅定的人格魅力下。

    然后,我們開始見識到了時間積累的可怕,這頭發……該不會真的有好幾年沒有洗了吧。

    看著原本還算干淨的小河,已經變成一片墨色,我無語遠目,繼續將洗頭粉倒在頭發上,我洗。

    或許,應該將這及臀的長發,稍微剪短一點再洗比較好。

    母親則是幫小黑炭沖洗著身體,情形也是和父親一樣,不同的是因為潔癖關系,反而燃起了母親內心熊熊的斗爭之火,洗的更加賣力了。

    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小黑炭,但是今天,她一個人污染了一條小河。

    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小黑炭終于煥然一新。

    那頭和黑炭一樣髒膩的頭發,在鉛華盡洗之后,終于露出了原本的發色,夜色之中,隨著拂過輕輕舞動飛散的,是銀一樣的絲線。

    銀色的頭發,並非是那種很耀眼的銀色,更像是水銀一樣,色調有些暗淡的銀色。

    要是因此給她取名叫水銀燈,不知道會不會被另外一個世界的人詛咒至死呢?父親心里極度懷疑。

    不過,這頭水銀色的長發,還顯得過于干燥,像是枯草一樣干巴巴的,想來也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礦質侵蝕所造成的發質損壞,要是因為小半桶洗頭粉下去,就能重新恢復光亮柔順,那我可真得好好的打聽這神奇的洗頭粉究竟是否是位面商人帶來的禮物。

    身子也洗干淨了,雖然還在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煤礦味,但比起一個小時前,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微妙的味道,那可是要好多了,以前的小黑炭,從她身邊經過的人,大多數都是要捏著鼻子的。

    “這樣就行了,來,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女兒究竟變成什么模樣了。”

    給小黑炭重新換上一套准備好的粗布衣,我將她轉過來,撥開額前更加蓬松的劉海,看到了一副清秀消瘦的小女孩臉龐。

    細細的眉毛,鼻子小巧,嘴巴倔強的抿著,最突出的是那雙輪廓很大,讓人十分期待睜開之后究竟有多大的眼睛,此時依然細眯起來,只露出一條縫隙,從這道縫隙之中,冷漠的窺視著整個世界。

    只要讓她心情好起來,性格開朗起來,總有一天,這雙眼睛會完全睜開,完全接納這個新的,美麗的世界吧,我是這么想的。

    五官端正,眉目清秀,但太瘦了,實在太瘦了,導致颌骨突出,再加上營養不良的泛黃臉龐,影響了整張臉龐的美觀,並不算好看。

    但是,從這張臉龐透露出來的氣質,卻讓人記憶深刻。

    洗頭粉和洗身粉的事情,看來是不用和小黑炭解釋了,她所處的階層,一般是接觸不到這些東西,並不知道有多昂貴,衣服的話到是好解釋,反正也就是一匹粗布的事情,看來,明天要准備的東西還很多,至少也得買些布料,給小黑炭做幾件半新不舊的衣裳,就是不知道“母親”的手藝如何,希望不會將褲子做成長裙才好。

    夜幕下,回家的路上,大概是洗了一身干淨,小黑炭的步伐顯得有些輕飄飄,略快的走在前面,身后一頭干燥的水銀長發,時不時隨風飛舞,仿佛和小黑炭此時的心情一樣。

    父親和母親,落后在幾米的地方,小聲嘀咕著各種事情。

    其中最是讓兩人困惑的一個問題,就是資料上所顯示的,小黑炭並非是她以前的父母所生的疑問。

    知情者也是說的含含糊糊,並不大確定,所以資料上只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過,當小黑炭顯露出那一頭水銀色長發的時候,父親和母親瞬間就理解了那些知情者的疑惑。

    資料上記載,小黑炭的父母並非是水銀發色的人,而他們原有的發色,想創造出這種在暗黑大陸也顯得十分特色的水銀發色,個人認為還是比較困難,當然也不排除基因突變之類的情況出現,總而言之,謠言大概就是起于小黑炭這一頭水銀色的長發,和父母相比實在過于突兀。

    不過,母親似乎持有另外一種看法,這頭奇特的水銀色長發,也未必是小黑炭原本的發色,說不定是這么多年來被粘在上面的煤礦所侵蝕,或許還要再加上傷心悲痛,營養不良等等諸多因素,才會變成。

    究竟得多奇特的侵蝕傷心悲痛營養不良才能弄成這樣的水銀色長發,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試一試——父親對此抱著微詞。

    總之,這件事先放在一邊不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小黑炭開心起來,將她內心的負面感情逐漸淡化。

    ……

    小黑炭觀察日記之一:

    今天是和小黑炭重逢的第二天,睡了一晚硬邦邦的石床真不舒服,好想拿出毯子墊墊啊,一大早起來,父親心里抱怨著。

    隨后,一家三人外出,利用父親手頭上“一點所剩無幾的錢”,去備置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

    一路上,沒有人認識小黑炭,大家都被這個有著奇特的水銀長發的瘦小女孩所吸引,當然,也僅僅是吸引了那么片刻,就算再怎么稀奇,水銀發色又不能當飯吃,還是一塊果腹的面包更重要。

    帶著這種想法,來往的礦工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撇過頭去重新埋頭工作,小黑炭的存在,或許會在不久以后徹底的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當然,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至多不過讓這些人發出一句“那小不點終于還是熬不住,去了”,或者更甚是“那塊肮髒發臭的煤礦終于消失了,以后再不用擔心臭氣熏天了”這樣的惡毒感歎。

    來到群魔堡壘之后,沒有用的父親和母親蒙了——日常用品,究竟該去哪里買好呢?

    到不是說他們不知道群魔堡壘的商業街在哪里,只是,他們所知道的地方,是冒險者和有錢人才會去的地方,顯然不符合現在的身份,窮人應該也有窮人的交易圈才對吧。

    幸運的是,小黑炭似乎是看出了消失了五年之久的父母的困窘,將他們領到了平民交易區里面,但是緊接著,從未和如此廉價粗糙的商品或是二手商品打過交道的父母,再次丑態百出,最后,還是老練的女兒一一砍價,以比較適合的價格,將一些日常必須品准備齊全。

    期間,有猥瑣商人指著小黑炭問:這個小家伙賣不賣,被憤怒的父親揍飛,引來騷亂,被一大幫手持木棒鐵棍的惡漢追殺,在大街小巷之間狼狽逃竄,又是依靠著熟悉地形的小黑炭的指點,才將這些家伙甩脫。

    其實他們應該慶幸沒追上才對,感覺沒派上一點用場反而到處給小黑炭添麻煩的父親,不服氣的小聲嘀咕起來。

    看來這段時間不能來再來這里了——一邊穩重的教導著父親以后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沖動,一邊露出淡淡笑意看著父親的女兒,看起來就像是天使,在父親的眼中……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4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想要任性的黃段子侍女



    總而言之,最基本最基本的必備生活用品,現在應該是准備齊全了。

    看看父親背上背著的一籮筐東西,母親的目光明顯在偷著樂,似乎在說,哇,這是哪里來的拾荒者,今天大豐收呀。

    可……可惡,這家伙,在這種時候也不忘記用眼神調侃嗎?不過我也沒辦法抗議,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現在的形象,的確和拾荒者沒什么大的區別。

    干瘦結實的體型,皺巴巴的臉上留著一些營養不良的胡渣子,幾乎沒怎么過的頭發蓬亂散開著,劉海微微沾到眼睛,從里面透露出貧窮者特有的無神目光,干涸的嘴唇似乎總是對食物和金幣充滿著渴望。

    不得不說,月狼的幻術十分到位,經過三番五次的修正以后,已經將一個處于貧民階級最普遍的中年大叔形象完美勾勒出來。

    然后,就是背后經典的大籮筐,在經過一番努力之后,終于裝滿了東西,有從某個髒兮兮的老頭那里買來的裝水罐子,據說是他的得意之作,不過,這歪歪扭扭,外表宛如發育不良的棗子一樣,讓人懷疑它能不能在平地上安然的直立起來,然后表面海量的裂縫硬被說成是特地做出來的花紋,這樣一個水罐子,無論我怎么看,都像小孩子隨便用陶土捏出來加上出窯失敗的超級究極失敗作。

    每次目光落到水罐上,我心里都會不自覺的湧起一種想法:“一個倒霉蛋貧苦悲慘的一生”如果要用超現實主義藝術手法以實物表現出來,大概就是像這個罐子一樣的形態,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拿到精靈族去的話,或許的確能讓哪個眼光獨到的傻瓜藝術家看上並花大價錢買下。

    很可惜的是,我們買下的理由並非出于藝術,而是因為便宜,因為這個水罐子是最便宜的一個,而且夠大,最重要是就算表面裂縫多的像一個人身上的神經血管,但是無論如何,它不會漏水,或許這又是一道驚世的藝術。

    然后是三個大碗,是在同一處地方買的,雖然我一再表明就算隨便找塊大小合適的石頭,在上面挖個坑,做出來的碗似乎都要比這好一些,不過看在只要再加五個銀幣就能買一送三的份上,還是算了。

    然后是棉被,這家什,對于一個貧苦人家來說可是極為重要的家產,有了一件好的,至少睡覺的時候不用挨凍,以此為由,母親硬是買了一件新的——而真相是這家伙的潔癖發作,說什么也不肯買別人用過的。

    因為這樣,原本就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錢袋子,立刻癟的似乎只剩下一層空氣,讓接下來買鍋子勺子的錢變得十分拮據,可惜群魔堡壘這邊幾乎沒什么樹木,不然的話,其實很多都可以自己做,別看我這樣,至少削出一張平平整整的凳子,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然后是購置食物,有預感又是一場大戰的父親和母親,臉龐嚴峻的皺到一塊,就仿佛是即將要踏上戰場的死士,以這樣的氣勢,步入下一個市場。

    怎么說好呢,果然和料想的一樣,充斥著從來沒有見過的食物,喂喂,那是什么玩意?用樹枝串起來的……老鼠干?呃。

    難道我們得吃這些玩意?母親搖搖欲墜中,父親表示淡定,並很自豪的小聲告訴母親,在洞穴環境歷練的時候,曾經吃過類似的玩意,結果遭到了母親的隔離。

    一個個簡陋的木攤子上,擺放著各種野菜,或是一些來歷不明的植物根莖,肉類的話,除了老鼠肉以外,還能認出一些蟲子之類的東西,反正就是一些光看外表就讓人難以升起食欲的肉類,就算如此,也因為低廉的價格而受到許多貧民追捧。

    “爸爸,媽媽,你們在干什么,這里,這里。”

    小黑炭在不遠處招著手,母親的心髒劇烈一跳,然后低頭默默祈禱著什么,大概是希望小黑炭的味覺不要太過于特殊吧,當初可是說好了,除了外貌以外,其他一切都要做到真實,也就黑炭吃什么,我們兩個就得跟著吃什么。

    順便一說,這個提案是母親自己提出來的,嘗到了什么叫作繭自縛了吧,哼哼。

    走過去一看,小黑炭正在和一個一臉黃瘦的商人討價還價著,而兩個人的目標,是裝在袋子里面……嗯,比較難形容,和飼料一樣碎碎的形狀,顏色介乎于褐黑之間的玩意。

    最后,小黑炭的討價還價技能施展成功,花掉最后一個銀幣,我們買下了一小袋,大概四五斤這樣的黑色飼料(?)。

    入手了最后的食物后,小黑炭的神色警惕起來,總是有意無意的將被我提著的袋子護在身后,尤其是在人群中穿梭的時候,精神更是緊張到了極點,我們發現,她這樣做並非是過于敏感,

    這一路走過來,的確是有十多道不懷好意的隱蔽目光,在我們身上,尤其的袋子上一掠而過,大概是看不放棄了。

    貧民的日子真不容易呀,回到礦山腳下的山洞以后,疲勞的父親和母親,似乎剛剛和上萬只怪物戰斗過一般,大口喘起了氣。

    一直以為只有冒險者的生活充滿危險,從未想到,即使是生活在不會遭到怪物襲擊的群魔堡壘里面,貧民的生活也是處處充滿著艱辛和危機,絲毫不比冒險者輕松多少,當然,或許這也和群魔堡壘的食物缺乏有關,像羅格營地那種地方,同樣是貧民,就算餓了,草原外面也有采之不盡的野菜作為最基本的食物來源,餓死凍死的情況只會出現在冬雪天,而且這幾年來也從未有過這些狀況了。

    隨后,我們的目光落到了袋子上,畢竟這是以后要吃的東西。

    “買到了不錯的東西,現在很多黑心的商人,把曬干的枯草磨碎以后,混入摩根草里去。”

    小黑炭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樣嘀咕了一句,將袋走向洞穴一角,翻開一塊隱蔽的石頭,露出一個半米深的小坑,將袋子小心的藏在里面,

    這個小坑,是在小黑炭的強烈要求下做出來的,原本還以為要干什么,原來是這樣,的確,這個一貧如洗的家里,只有食物一定要藏好才行。

    “這樣一來別人應該發現不了了。”拍拍手,她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樣,滿足的微微一笑。

    從她剛才的話中,我們得出另外一個信息,這一小袋食物,很有可能是什么摩根草,曬干了之后磨成的粉末狀,話說這玩意究竟該怎么吃?

    “我記得爸爸以前最喜歡吃摩根粉做的大餅了。”結果不久之后,小黑炭一句話為我們解了惑。

    “對了,我去外面,看能不能摘些野菜回來。”

    說完以后,小黑炭就往外面跑了出去,我們兩個正好需要一些說話的空間,也沒有阻止。

    “我說……你會做那個什么摩根大餅嗎?”父親遠目中。

    “試試吧。”母親顯得沒什么底氣。

    “反正到時候失敗,就以【啊,五年沒有做了,手藝難免生疏】這樣的借口混過去。”父親抱胸點頭。

    “嗚,扮演母親……不,應該說扮演貧民,還真是有太多意想不到的辛苦之處。”情緒沮喪的母親,說出了約好絕對禁止說出口的話。

    “沒關系,慢慢就會適應起來。”父親安慰的拍著母親肩膀,不過嘴角的微笑怎么看怎么想幸災樂禍。

    “像老鼠肉啊,蟲子肉什么,很快也能做成美味佳肴,吃的津津有味。”

    “嗚嗚~~”

    母親發出了更大的悲鳴,突然眼角含淚的抓著父親的衣襟,拼命將對方像敗絮一樣整個劇烈搖晃起來。

    “賺錢,快點去賺錢,是男人的話就給我立刻去賺錢,讓我們母女兩個過上好生活不是你人生唯一的目標,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存在的唯一價值嗎?”

    “……”

    感覺我似乎被設定成了十分可悲的父親角色。

    在父親的魂魄快要被母親搖出體外的時候,小黑炭終于回來了,她一手抓著一小扎少的可憐的野菜,另外一只手提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小袋。

    “沒有走遠,只摘到了這一點。”

    低著頭,小黑炭像做錯了什么事一樣,將零散的野菜放在我們面前,然后提起另外一個小袋子,遞給我們。

    “這是……”

    將袋子輕輕一抖,一陣金屬脆響,幾十個銀幣和四枚金幣被倒了出來。

    “這些錢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哦,有兩枚金幣,是一個好心的冒險者送的。”小黑炭腼腆一笑,眯著的眼睛,用怯生生目光看著我們兩個。

    這可是小黑炭存了五年的血汗錢,當然不能收

    我心里一酸,立刻做出判斷……但是不對,我現在是小黑炭的父親,要以一個父親的角度思考問題,不能想當然。

    沉思片刻后,我微微一笑:“小黑炭乖,這些錢爸爸就收下了,放心吧,爸爸絕對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輕輕摸著她那水銀色的頭發,眼角酸楚的幾乎湧出了水光。

    第二天就這么過去了,值得一說的還有晚餐,雖然是第一次做摩根大餅,不過畢竟是簡單的東西,稍微烤焦了一點,母親最后還是給這個家做出了第一頓能吃的東西,真的,勉強能夠咽得下去,就著小黑炭采來的那一小撮野菜做的野菜湯,父母兩人喝的淚流滿面。

    一家重逢的第三天,天還沒亮,小黑炭就起床跑出去,這當然瞞不過父親和母親的感知,偷偷跟出去,走出十多公里之外,發現小黑炭瘦小之極的身影,整個趴伏在草地上,如同在晨曦之前外出尋找食物的小老鼠一般,悉悉索索的,雙手不斷在泥土中扒著,景色太黑,她不得不將臉幾乎貼在泥堆里才能看見東西,就是在如此艱難的狀況下,將一顆顆能吃的野菜摘下。

    群魔堡壘是出了名的不毛之地,就算是在郊外大草原,野草也很難生存,更別說野菜,平均幾乎搜遍好幾個平方的泥土,才能找到一顆可以下咽的野菜,小黑炭一寸一寸地的扒過去,那沾了不少泥土的臉,絲毫看不到不耐煩之色,每找到一顆野菜,就會露出滿足的微笑,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像對待什么稀世珍品一樣,小心翼翼的塞入懷里。

    暗中看到這一幕,母親當場落淚,父親也是不能自抑,黑暗之中,那悉悉索索的孤獨可憐身影,變得越發朦胧。

    小黑炭回來的時候,我們也剛好“起床”。

    “哦,那么一大早的,我們的小黑炭做什么去了?”揉著眼睛,我故作不知的問道。

    “去……去采了一點野菜。”

    低著頭,小心的將手中洗好的野菜遞出來,臉上身上的泥土也洗干淨了,如果不是還有一股濃重的泥腥味傳出,如果不是親眼跟去看見,我們怎么也無法想象,看似輕松的一句簡潔回答,還有這雙瘦弱小手握著的一小籃野菜,里面竟然包含著一個小孩整整在泥地上扒了將近兩個小時,將方圓一公里的草地幾乎摸遍的付出。

    “乖,小黑炭肚子餓了吧,媽媽立刻去弄吃的。”

    強忍著又要落下的淚水,我們擦擦眼睛,潔露卡將野菜接過來,迅速的背過身去——她怕小黑炭察覺到眼眶中濕重霧氣。

    第二次動手,潔露卡的手藝熟練了不少,當然,也跟貧民的食物實在過于簡單有關,野菜只要扔到鍋里,放點水燒開就行了,油?調料?鮮肉?有鹽味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所謂的摩根大餅,也不過是加點水弄成糊狀,然后放到燒紅的石板上烤一烤,需要拿捏的只有加水的分量和烘烤的火候,無論食材還是做法,都簡陋的可以讓人腦海里浮現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樣的俗語,就算有維拉絲那樣的手藝,也無法做的再好吃。

    依然是一口苦澀難喝的野菜湯,一口粗糙咯喉的摩根餅,解決了早餐,不出意外的話,午餐……呃,抱歉了,大部分貧民似乎都沒有吃午餐的習慣和奢余,晚餐,還有接下來幾天的早晚兩餐,我們的食物都是這些。

    我到是沒關系,歷練的時候再難吃的都吃過,就是不知道潔露卡……

    “爸爸,今天我做什么好?”

    狼吞虎咽的將一張摩根餅吃下去,並將手上的碎渣舔干淨后,小黑炭扯了扯我的衣角,一直低著頭的微微抬起,怯生生問道。

    一瞬間,我的眼前仿佛彈出了N個方框,學習禮儀,培養魅力?或是藝術,增加感受?還是理論,提升智力?

    不對不對,這可不是美*女【哔】工廠,我必須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一個貧民的角度思考問題,嗷嗷嗷嗷

    “嗯,隨便玩吧。”

    因為心里想著事情,我隨后應付道,小黑炭眯著的眼睛里,瞬間閃過疑惑,然后一聲不吭的點了點頭。

    片刻之后,我和潔露卡來到法師公會。

    要保護小黑炭,僅僅是我想出來的半吊子的“用愛拯救世界”的辦法,是行不通的,那只侵入了小黑炭的身體,甚至是靈魂之中的痛苦蠕蟲,可不會說“啊,負面感情沒了,食物來源斷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離開這個可憐的小姑娘的身體,尋找下一個目標吧”這樣。

    我們可不敢去奢望痛苦蠕蟲的這份善心,貿貿然切斷其能量來源,它就算想放棄小黑炭,尋找下一個目標,那么,也會在離開之前,將小黑炭幼小的生命吞噬掉。

    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為了防止這一點發生,甚至讓痛苦蠕蟲知道,我們已經察覺到了它的存在,並且有這個實力將它徹底抹殺,只要它一出來,就會立刻回老家結婚沒商量,這樣一來,它才會安安分分的繼續躲在小黑炭的身體里面,不斷吸收能量,以求突破到足以和我們對抗,甚至反過來干掉我們的世界之力境界。

    如今,我想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凱恩說過,苦痛蠕蟲這種低級生物,就和野獸一樣,內心**完全壓抑著那點可憐的智力,再加上它的習性能力,無論是對于暗黑大陸的生命還是地獄里面的怪物來說,都是見之必殺的敵人,所以,這種怪物通常不好命,活不長。

    短壽也就意味著,痛苦蠕蟲之中,鮮有強者,而一旦出現強者,比如說入侵小黑炭這條,純粹能量而言甚至超過再生妖塞爾森的痛苦蠕蟲,先不說它智力如何,至少審時度勢的保命功夫,絕對是一流,不可能看不清楚現在的形式,一旦出現則必死的形式。

    所以,它不敢出來,不敢加害小黑炭,只能乖乖的躲在里面繼續吸收負面能量,以求突破到世界之力,一舉扭轉形式,這種局面也是我們要造成的。

    一個字,賭,究竟是你痛苦蠕蟲先突破到世界之力,還是我們先找到壓制你的辦法,然后撫平小黑炭內心的負面感情,最終把你逼出小黑炭的體內,決一死戰,這是那一天我在潔露卡的壓迫下,將自己突然想到的簡陋想法說出來以后,經過兩個人再三商量和補完,所決定的整體計劃,雖然還是很亂來,但並不是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傻蛋親王殿下……”

    解除了幻術之后,緊跟在身后拉扯著斗篷一角的潔露卡,在沉默許久以后終于開口。

    “如果能省略前面兩個字我會非常感激。”

    “那么……**旺盛的親王殿下……”

    “你這家伙,憋了三天的黃段子終于要爆發了么?給我將所有前綴都省略掉”我淚流滿面。

    “那么,親王殿下”

    潔露卡的口吻突然變得低沉而柔緩,清澈甜美的音線中,仿佛可以聽到流水拍打亂石時那隱隱透露出來的似柔而剛強。

    “我想繼續上次的任性話題。”

    “嗯?”我把頭一歪頭。

    “我……果然還是想任性一點,想救小黑炭,無論如何都想救,就算親王殿下說不行也想救。”

    “哦,是嗎?”

    聽到這番言辭,我的心不知為何,趟起了一股久久不逝的暖流,就仿佛在冰天雪地饑餓寒冷之中,喝下一杯熱巧克力般。

    “聽好了,就這么一次哦,我允許你任性到底。”

    憑借著這股暖流的沖動,我回過頭,將潔露卡的小臉抬起,發現那雙平時用冷靜和成熟掩飾的雙眼,正閃爍著孩子一樣彷徨無助的淚光,不由輕輕在上面吻了一口。

    希望這一吻,能夠帶給你任性的充足理由——片刻之后,我才察覺到自己的心中掠過了多么難為情的念頭,簡直就好像在女生廁所門口一手抱著吉他一邊深情吟唱羅密歐的台詞一樣,每次回想起來都會肉麻的一陣雞皮疙瘩,然后羞憤的直想一頭撞死在食堂湯鍋中。

    幸好只是在心里想,沒有說出來。

    離吻了潔露卡的眼睛,滴答滴答的過了三秒钟后……

    “呼~~呼呼”

    從呆滯的潔露卡嘴里,發出斷斷續續意義不明的助音詞。

    “呼?”

    現在的我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剛剛冒出了多么難為情的念頭,而是歪著頭,不解的看著潔露卡。

    “懷孕了被禽獸親王吻了被受孕了要懷孕了要生寶寶了會生男的還是生女的呢?啊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傻蛋潔露卡嗚嗚嗚”

    白皙俏臉逐漸變得火紅一片,帶著羞怯欲絕的神色,潔露卡捂著臉脫兔一般跑開了。

    “……”

    無法吐槽,幸好附近沒人,不然我跳到黃河里都洗不清了。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5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起死回生的辦法!



    光靠恐嚇還是不夠的,萬一這條痛苦蠕蟲想不開,來個魚死網破,那就失去一切本意了,所以得想個辦法,科學上的……咳咳,魔法上的真正將小黑炭體內的痛苦蠕蟲鎮壓住,保護小黑炭。

    要做到這一點,僅憑我和潔露卡的力量絕對不行,所以,還得借助法師公會的力量。

    一開始我以為有點難度,畢竟,就算自己是聯盟長老,但要調派大量法師公會的力量,去救一個對聯盟來說無足輕重的小女孩,無論如何都已經太過了,踏入法師公會的時候,我還為此斟酌了許久,最后一想到小黑炭在黑夜之中,整個瘦小身軀匍匐在草地上扒泥的景象,才咬咬牙沖進去,就當是任性一回好了,就算是用長老的命令,也要讓法師公會幫這個忙。

    豈料,我才剛剛解釋完,還真有一幫閒著蛋疼的法師……雖然這樣形容願意出手幫助自己的人很無理,不過在我眼中他們就是如此,願意出手幫助的原因大概也是基于研究方面的趣向,這么一伙人,兩眼放光的沖進來,紛紛大義凜然的表示願意為聯盟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于是大家一拍即合,在原本對此抱著質疑的法師公會會長抱頭悲鳴中,大家開始為了如何封印侵入體內的痛苦蠕蟲而忙碌起來。

    再然后,我這個魔法學徒以幫倒忙這樣無情的理由,被一腳踢出,真是群冷酷的家伙,我罵罵咧咧的從正式提名為【拯救人類計劃之關于如何封印一條痛苦蠕蟲的專案議會小組】會議室中離開,法師一旦進入研究模式,都是一群腦子里只有咒文公式的冷血動物,這一點自己再次深刻的體會到了。

    潔露卡去了哪里?自從被吻了眼睛以后就大嚷嚷著要懷孕了然后滿臉羞紅飛一般離開,幸好是在法師公會,周圍沒什么人,不然不用等第二天就會傳出新鮮**的謠言,我連標題都幫那些混蛋八卦愛好者想好了——《驚世離奇禽獸出沒女士小心被他吻一口就會懷孕的聯盟長老》。

    “……”

    要真能這樣或許也不錯,維拉絲一直想給我生個孩子的說。

    潔露卡那一頭紫色長發,可謂是相當的惹眼,公會里,我只是隨便抓住幾個法師一問,就知道了她的行蹤。

    竟然又跑法師圖書館去了,難道說精靈皇家圖書館已經滿足不了她了?步履在層層書架之中,最終,在宛如足球場一樣大小的圖書館的一個角落,找到了一抹紫色身影。

    席地而坐,身子半依在書架上,那雙平時眨來眨去,顯得異常靈動的紫眸,如今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手中書本,表情絲毫沒有給人沉默呆板的感覺,眼睛固然是少了平時的靈動,卻換來了她從未向自己展露出來過的,一股宛如湖中精靈的靜谧靈氣。

    美麗而陌生的氣氛油然而生,那個不到兩個平方的小小角落,仿佛被她此時散發出來的氣質切割成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只屬于她和書的世界,如同小黑炭而又不同的,散發出一種與這個世界的氣息完全隔絕,仿佛置身于另外一處空間的安靜,明明是近在眼前,卻仿佛永遠也觸摸不到那道身影。

    討厭這種感覺,我重重的咳嗽幾聲,沒有反應,暴走,大步上去,在她面前蹲下.”

    “喂喂,聽得到嗎?潔露卡?”

    沒反應。

    “喂喂,起床了,吃飯了”

    還是沒反應。

    “啊不好,卡露潔來了”

    依然沒反應。

    “……”

    我遠目了片刻,然后,將臉湊上去,貼近她那張精致甜美的臉龐,貼的很近很近,甚至能聞到從對方鼻子若有若無呼吸出來的,帶著郁金花的甜美的氣息,能感觸到那櫻色柔軟的嘴唇,散發出來的濕氣和溫度,然后……

    擦臉而過,嘴唇輕輕附在白皙耳旁,輕輕說了三個字。

    “避孕藥。”

    “”

    仿佛被什么細微動靜突然驚動了的兔子一般,潔露卡茫然的抬起頭,迅速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那雙重新變得靈動起來的紫色眸子,和我的眼睛,幾乎以貼在一起的距離對視著。

    呆滯……

    “啪啦”一聲,她手中書本的滑落,掉在木制地板上。

    “哇……”

    “哇?”

    又是意義不明的助音詞。

    “哇哇哇哇哇哇~~~~~懷孕的親王殿下啊啊啊啊啊”

    懷……懷孕的親王殿下?

    我整個人愣了起來,兩邊的眉毛都糾結在了一塊,要不是看這家伙臉紅耳赤,一副被我的突然出現嚇得不行的樣子,我一定會以為她又是在賣什么奇怪的黃段子。

    話說回來,只有避孕藥這樣的關鍵字眼才能喚醒,這家伙,真的已經徹頭徹尾沒救了,說不定黃段子真的是她的本體屬性。

    “啪啦”一聲。

    “嗚嗚~~~”

    順便一說,這是潔露卡驚嚇之下,連忙將上身一仰,試圖往后退結果腦袋撞到了背后的書架上的劇烈響聲和隨后她的悲鳴聲。

    “啪啦~~~~”

    完全不接受教訓,悲鳴著又下意識的往后一退,結果梅開二度,若是將畫面表現的卡通一點,潔露卡現在的腦袋上,同一個位置已經長出了兩個大包了。

    “啪啦~~~”

    依然不接受教訓,完全無視事不過三這一原則繼續往后撞,我說,你這是想不開嗎?還是說書架得罪了你?

    “啪啦~~~”

    我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恐怖,竟然能讓一個平時挺伶俐的家伙,連續四次忘記背后障礙物的存在撞到同一個地方。

    “行了,夠了。”

    眼看還有第五次,我連忙抓住潔露卡的肩膀,將她摁住,別誤會,我只是在擔心書架而已,是的,能夠被一個偽領域高級實力的家伙,連續撞四下而不散架,你已經很努力的在生存了,書架童鞋。

    好一會兒,潔露卡才冷靜下來,大概是羞于剛才那一幕,結果在一段時間內,以要瞭望外面的景色和呼吸新鮮空氣為由,將她的前方賣給了窗戶,只給我留下一道背景。

    “在看什么書呢?看的那么起勁。”

    氣氛略為尴尬,我將被潔露卡遺落在地的書撿起,隨意翻了起來。

    “咳咳。”

    窗外的風吹起紗簾,潔露卡以一股出塵的姿態回過頭,帶起紫色發絲的與白紗共舞。

    “前天我看見了一頭禽獸公爵,昨天看見了一瓶避孕藥,而今天則遇見了你。”

    “不……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呀?還有為什么是一頭?一頭禽獸公爵?禽獸公爵究竟是什么?他還是人嗎?最后,別把我和奇怪的東西並列在一起。”

    我困擾的歪著頭,這股強烈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似乎在不是很久的以前,聽過類似的話,想起來了,是阿琉斯那家伙,話說我能說“同樣的招式不會再對聖斗士起第二次作用”這樣的話嗎?

    “真是膚淺,這可是很有名的一句話。”

    借著這句話轉折,潔露卡總算恢復了常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更該反省,別侮辱名作呀混蛋。”

    “我只是想試著說出來,親王殿下剛才感覺到了嗎?來自未來240年后的少女的氣息。”

    “我想我是聞到了240年后的避孕藥發霉的味道。”

    “避孕藥總是充滿了少女的氣息哦。”

    面對我的吐槽,潔露卡淡定瞭望窗外,表情語氣一副悠久飄渺的氣息,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黃色氣氛。

    “那么請問來自240年后的少女閣下,未來究竟是什么樣子。”忍著性子,我嘗試將對話繼續進行下去。

    “嗯,魔物在四處橫行。”

    未來少女眉頭一皺,認真的表情讓人覺得未來真如她所說的一般那么黑暗。

    “名為禽獸公爵的魔物,遍布大陸,套在可怕的黑色光滑甲殼里面,抖動著觸須四處悉悉索索的爬行。”

    “禽獸公爵量產化了嗎混蛋你究竟對禽獸公爵有多執著呀混蛋話說回來禽獸公爵究竟是什么玩意呀混蛋是長著一張人臉的蟑螂嗎?”

    我再也忍不住,怒掀心靈的茶桌化身成為咆哮體。

    “避孕藥……已經阻止不了禽獸公爵蔓延了,大陸已經完了。”擺出一副舞台劇中悲慘少女的癱軟坐地姿勢,潔露卡泣聲(表演模式)說道。

    “啊啊,我知道了,所以你回到240年前打算拯救大陸對吧。”

    “錯了”

    潔露卡突然站起,身子筆直,仿佛刹那間從憂歎著世界毀滅的悲情公主,變成立誓要拯救大陸的騎士女王。

    “我只是個賣避孕藥的而已。”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她一手拿著一個瓶子,另外一只手指著瓶子上面貼著的避孕藥三個大字,眼角仿佛閃過了一道精光。

    “……”

    好吧,我知道了,我已經十分清楚了,就算這家伙的身份,的確是來自240年后來的未來人,來這里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賣節操而已。

    不能和她在避孕藥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總覺得會被帶入到一個深不可見底,從此不見天日的黑色避孕藥漩渦。

    我試圖轉移話題,目光落到手中的書本上,將書頁合上,看了一眼封面。

    嗯,我看看,名字是……《龍騎士和他的可以化身成為**美*女的母龍的乘騎縱橫大陸傳說之教你騎龍的尤利娅100式》?

    揉了揉眼睛,難道是最近每晚都在看維拉絲她們的書信,眼睛疲勞而導致視覺模糊?

    再看一眼,果然不是自己眼花,壞掉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現在我已經確定這一點了。

    “嗯,十分三流的小說呢。”

    瞬間擺出騎士那公正不阿的態度,潔露卡做出如是評價。

    “一個三流好色的騎士,無意中闖入龍谷身亡,被美麗的龍少女救起,莫名其妙的對主角產生愛戀並簽訂契約。”

    “我說……潔露卡,你能為我講解我很高興,但是眼睛別一直盯著我說話行嗎?”

    “由此展開了充滿**氣息的大陸游歷。”

    “都說別盯著我說了,又不是我的錯”

    “最后被一顆石頭絆倒,額頭磕在另外一顆石頭上,死了。”

    “啊,死了,結果還是死了,而且是最無聊的死法。”

    “親王殿下要小心腳下哦。”

    “你果然是在指桑罵槐吧混蛋”

    “說笑的,我只是在確定一件事情罷了。”咳嗽一聲,潔露卡的神色微微回復正經。

    “什么事?”

    “嗯,關于這個三流主角死后復活的事情。”

    從我手中接過書本,潔露卡翻了一會,然后遞回給我,總覺從潔露卡口中道出的三流主角,讓我渾身發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感同身受?

    我看看,嗯,是說到那個三流好色騎士闖入龍谷死掉之后被龍少女救起的一段嗎?

    略看了一眼,回想起潔露卡剛剛的介紹,我心里判斷道。

    繼續看下去……

    “被石頭絆倒撞的頭破血流的馬賽克,因為沒有好好包扎,整個腦袋都被染成了紅色,最終因為失血過多倒下……”

    第一次死也是死于被石頭絆倒嗎?這家伙和石頭有仇嗎?好遜,這是我見過的最遜的男主角。

    善良的龍少女尤利娅遇見了死后不久的馬賽克,給他服下了龍魂草……

    “就是這里,這里”

    不知道什么時候,潔露卡已經湊過來,身體和我緊挨在一起,紫色緞帶般的長發,若即若離的在鼻尖掃過,發間一股淡淡少女清香隨之撲鼻而來。

    搖了搖頭,目光落到潔露卡所指處,正是三個大字,龍魂草。

    “惡俗的名字設定我就不吐槽了,你的意思是?”

    “嗯,做好最壞的打算,即使那樣還是不會放棄。”潔露卡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一刻,我有種想輕輕撫摸潔露卡腦袋的沖動,為了小黑炭,這家伙也在努力呢。

    “不過,這畢竟只是三流小說,你確定這個信息不是隨便亂編出來,忽悠人的?”我隨后升起這樣一個疑問。

    “我判斷龍魂草存在的依據,當然不可能僅憑這樣一本三流小說,事實上,以前在皇家圖書館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不少這樣的傳聞,現在只是為了確定人類這邊,是否一樣也存在著類似的傳聞罷了。”

    “也就是說,是真的存在羅?”我兩眼閃閃發光,起死回生呀

    “嗯,根據我從皇家圖書館獲得的信息,大致可以這樣判斷,並且具有以下幾個特征。”潔露卡瞄了我一眼,繼續說道。

    “第一,無法對強者起作用。”

    聽到這個第一,我立刻焉了下去,什么呀,讓人白開心一場

    “所謂強者的定義,是什么?”我不死心的問道。

    “天知道,哪可能記載的那么清楚,不過可以確定對小黑炭有效就行了。”潔露卡輕搖了搖頭。

    那也是,如果小黑炭都能算強者的話,那我家的死狗不是成了鋼鐵俠京巴狗?埃里雅豈不是功夫人魚?

    “外表和一般的雜草相似,但是散發著獨一無二的金光,成熟的龍魂草葉片分七片,分別呈七種顏色,所以絕對不會認錯。”

    “……”

    外觀描述還真有夠具體,有夠騷包,這樣的玩意擺在眼前,就算是瞎子大概都不會認錯。

    “只生長在龍族居住的地方,十分稀有,據說是一千年發芽,一千年生長,一千年成熟。”

    “……”

    總感覺盜用了很多設定,這樣的玩意一旦出現,在版權方面真的沒問題嗎?

    “總而言之,姑且也算是找到了另外一種辦法,沒錯吧。”

    潔露卡的目光依然緊緊凝視著書本,點點頭,突然開口問道。

    “親王殿下那邊的情況如何?”

    “哦,還算順利吧。”

    我聳聳肩膀,將那群法師找到新奇事物后的德行,說了一遍。

    “時間上來得及嗎?”潔露卡皺了皺眉頭。

    “這個……還真說不准。”

    “把我們的法師也叫過來。”潔露卡建議道。

    我愣了許久,才終于弄明白,潔露卡口中的“我們的法師”,是指精靈法師。

    “這樣真的好嗎?她們會幫忙嗎?”

    “那當然,只要好好跟她們說,她們一定會同意的,我們的法師,可都是心地善良的精靈。”

    好像說的聯盟這邊的法師,全都是冷血動物似的。

    “也好,以你的身份,或許的確能夠說服她們。”

    “親王殿下說什么傻話呀,我只不過是身份卑微的貼身侍女罷了,是以親王殿下的身份發出請求哦。”

    “咦?”

    我瞪大眼睛看著潔露卡,發現她並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算了,既然她滿懷信心,就由她去吧,精靈那邊,她更清楚應該怎么做。

    商量下來后,頓了片刻,潔露卡的神色突然僵硬起來,總算是發現兩具身體挨在一起,彼此相貼的事實。

    “嗚……嗚嗚~~~”

    臉色绯紅的猛退后幾步,像是被色狼堵在夜深人靜的深巷死胡同的柔弱少女一般,她的身體不斷戰栗,那雙漂亮的眼睛里迅速浮現出一層膽怯的霧花,將手中的……呃,避孕藥,握緊。

    不會吐槽你的——我用這樣的目光,看了潔露卡一眼……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5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另外一個世界的風景



    另外一個世界,羅格營地……

    “蕾奧娜——蕾奧娜——你在哪里?”

    晨時,浸泡在清爽新鮮空氣之中的草原,晨曦彌漫的霧氣聚集在了草葉上,凝結出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反射著剛剛升起的朝陽之光,將扎在法師公會內面一片碧綠草坡上的白色帳篷,映照的多姿多彩,宛如出自精靈大師之手的唯美畫卷一般。

    如同畫中的白色帳篷里面,傳出一道溫婉清脆的聲音,光憑聲線,似乎就能在腦海之中勾勒出溫柔害羞同時不失活力的草原少女身姿。

    片刻之后,白色帳篷的帳門被掀開,衣著樸素而不失美麗的藍白色侍女服的維拉絲,一手抱著盆子,另外一只手插在腰間,有著溫柔輪廓的俏麗臉蛋,困擾的輕輕偏向一邊。

    “明明是吃飯時間,蕾奧娜究竟跑哪去了,虧我今天還准備了她最喜歡的魚……”

    歎了一口氣,維拉絲的目光,追逐著朝陽鋪灑開來的暖光,瞭向西方,即使明明知道,這道距離不僅僅是隔著一個方向,甚至是隔著一個世界,但是每天的每天,還是會不知多少次下意識抬起頭,望向同一個方向。

    不知道大人在那怎么樣,過的還好嗎?准備好的干糧已經吃光了吧,又是和以前一樣,盡吃那些沒有營養的肉干烙餅嗎?每天有好好洗澡嗎?有好好換衣服嗎?披風夠用嗎?覺睡的好不好?還會經常迷路嗎?……

    每次愣愣望著那個方向,心里總是不自覺的湧起各種擔憂,甚至乎就算望上一整天,恐怕也細數不過來的各種大事事,林林總總,上到大人今天又打敗強敵,拯救大6了嗎,下到大人今天呼吸是否暢順,一天打了多少個噴嚏,眨了多少次眼睛。

    只要心中想著,擔憂著,思念著,呼喚著,便會逐漸暖和起來,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微笑(雖然被茉莉說成傻笑),這就是幸福嗎?大家總是羨慕自己太容易滿足了,但是難以滿足的東西又是什么?

    維拉絲困惑的歪起了頭,然后微微鼓起嘴,露出即使生氣也是很溫柔的表情。

    真是的,這種說法,好像自己被當成了容易滿足的傻蛋一樣,其實我也是,我也是有著偉大的願望。

    比如說……嗯,和大人約好了,等戰爭結束以后,在草原上放牧,自己要幫大人放牧的約定,不過,這可是唯獨一個不希望被第三個人知道,自己和大人之間的夫妻秘密,诶嘿嘿。

    維拉絲捂著羞紅的臉蛋,又在獨自一個人幸福起來。

    況且,現在已經實現了十分之一……不,再多一點點,五分之一吧,這樣想著,維拉絲的目光落到帳篷旁邊用木欄圈著的獸欄里,里面養著的白羊正在茁壯成長。

    反正……反正離和平估計還要一段很長的時間,等到了那時候,這些白羊也已經成群了吧,到時候……到時候……

    維拉絲腦海里浮現出這樣一幅畫像:藍天白云下,碧綠的草坡上,自己曲腿坐在上面,一邊織著圍巾,目光時不時落到山坡下宛如白色地毯一樣的羊群中,大人枕在自己的腿上,睡的正香,連口水都流出來了,微微笑著,放下手中的織針,掏出手帕為大人擦拭,然后,目光從那張無憂無慮的睡臉上,慢慢往下移,最后落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輕輕在上面撫摸著,露出溫柔的目光……

    孩子……孩子……和大人的孩子……

    “噗”一聲,陷入美麗未來之中的維拉絲,那白皙俏麗的臉蛋就宛如剛蒸熟的大蝦一般,變得通紅無比,並誇張的從額頭出冒出一陣白煙,身體像是喝醉酒一般,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等她清醒過來,不由出一聲嗚嗚悲鳴。

    又……又變成這樣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茉莉說自己老是在傻笑。

    再次輕歎出聲,維拉絲將蕾奧娜專用的盆子端回了屋內,腳步駐留在一間緊閉的房門前,猶豫了許久,終于伸出手,笃笃的敲了敲門。

    “愛麗絲,醒了嗎?早餐已經做好了,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吃吧。”

    等了許久,門內沒有任何回應,那透露出生人勿進氣息的緊閉大門,讓人聯想到了封閉和黑暗,就好像是連接著時間被凍結掉的異次元世界入口般,望而卻步。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愛麗絲上一次出來,應該是十二天以前吧。

    維拉絲頭疼並擔憂的捂著額頭,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是一只幽靈,可以以鑽石作為糧食,並且普通狀態下一天就可以睡十八個時以上,她真的想破門而入,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經倒下了。

    但是不可以這樣做,會被討厭的,這道門的唯一鑰匙,只有大人。

    維拉絲返身離開,為下一項活做准備,莎拉一大早就去附近的森林練習劍術了,琳娅則是去幫阿卡拉奶奶處理營地事務去了,據說她和萊娜妹妹已經能幫上不少忙,甚至是前幾天凱恩爺爺和法拉老師,能夠受大人所托離開營地,營地五個長老走的只剩下阿卡拉大人一個,都是多虧了她們攬下許多事務。

    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思念著大人呢。

    維拉絲下意識的把玩起了胸前的烏黑束,束齊胸,然后以一個柔潤的回折,被藍色的帶綁起,束回折處,則是掛著維拉絲標志性的飾品——一個銀白金屬環飾。

    環飾輕垂在一般隆起的胸部左側,宛如山丘一般線條柔潤的胸部曲線,連接著纖細的腰身,以及同樣是線條柔和的臀部,雖然完全無法用魔鬼型s曲線形容,但是可以肯定,在絕大多數男人眼中,維拉絲的少女身軀,有著如同她的氣質一般,最溫柔、最柔和、最完美的曲線。

    而所謂一般隆起的胸部,正如字面所言,屬于正常水平,如果換做是原來世界的說法,大概就是介于c和d之間,剛剛好可以一手盈握那種大,這種程度的胸部,在這個家里,恰好可以排到中間位置,讓維拉絲既不會產生的沮喪,當然,也根本自滿不起來。

    因為有琳娅這種犯規的存在,如果刻意去攀比的話,維拉絲想,恐怕整個羅格營地……不,是整個暗黑大6的女人,在琳娅面前都要低著頭走路,呃,當然,野蠻人必須除外,她們是有著體型上的絕對優勢。

    大人……果然還是喜歡琳娅那種嗎?

    這樣想著想著,維拉絲滿腦子里,又充滿了某一個人的身影,但手頭卻不慢,以令絕大多數主婦黯然失色的娴熟和靈巧,將衣服洗了,晾好,然后打開羊圈,將里面的羊趕到稍遠一點的草坡上放養,幸好這里是法師公會,也不怕有人會順手牽羊,所以沒有放牧的必要,這既讓維拉絲松一口氣,同時又有點的遺憾。

    再然后……離中午准備午飯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自由分配,是打掃屋子,還是繼續編織昨天那條圍巾呢?

    維拉絲不自覺的哼起了讓鳥兒也頓足聆聽的調,對了,個月放下的腌菜怎么樣吧,大人特別喜歡鹽津牛肉,當然,也是因為放了維拉絲獨家秘制的香料腌制才會那么好吃,诶嘿嘿

    嗯,我看看,還差一點點,再過幾天就可以吃了,大人,要是再不快點回來,我們就要把它吃光了哦,吸吮食指,維拉絲期盼的想到。

    啊,不好,本以為今天可以吃的,大概……午飯的配菜不大夠了。

    很快,對于在准備午飯這段時間該怎么分配,維拉絲心里有了主意,將廚房里的菜籃子挎在手上,邁著輕飄飄的腳步走出了家門。

    “是維拉絲大人……”

    “維拉……”

    “歌姬大人……”

    “長老妻子……”

    維拉絲出現在市場上的一瞬間,人群頓時沸騰起來,不過和追星族不同,大家並沒有一擁而上,而是主動的讓開一條道路,各種喜愛和尊敬的目光落到維拉絲身上。

    這是讓維拉絲困擾的原因之她並不喜歡被矚目的感覺,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當初沒有參加神誕日的演唱,或許會好一點。

    而且,還被取了各種各樣的稱呼,維拉絲低下頭,幾乎想用雙手將害羞的臉蛋捂起來,眾所周知,暗黑大6的稱呼千奇百怪,如果名字只有兩個字那還好,就算用數列計算,再加上名或尊稱,大概也不會過十個指頭,但是,如果名字是四個字或以上,那么恭喜你,你將擁有至少兩位數的稱呼。

    所以,似乎曾經有奇怪的學者說過這樣的話,凡長老的父母,很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明智的人,因為他們只給了他們的兒子一個字的姓,一個字的名,然而就算是這樣,他身邊的女孩們,似乎也都有各自不同的稱呼方式。

    眾多稱呼之中,維拉絲暗地里比較喜歡那個身份古怪的【長老妻子】,至于原因就不用多解釋了,而且,因為羅格幾大長老中,凱恩和法拉兩都是光棍一條,所以也不用擔心一呼十回這種事情生,最多不過是三回罷了,嗯嗯。

    “喲,艾露,過來這邊,這邊,有好東西。”

    滿臉皺紋的大嬸朝維拉絲打招呼,她和維拉絲同是維塔司村人,在那個不大的,人人宛如一家的村子里,完全就可以自豪的宣稱自己是看著歌姬大人長大的。

    事實上,她就是維拉絲的鄰居的鄰居……呃,的親戚,據說還幫嬰兒時的維拉絲換過尿片,嗯,據說。

    “杜拉嬸嬸”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維拉絲連忙上前幾步,露出那一如既往讓人溫暖和陶醉的溫柔喜悅笑容。

    “哎喲喲,我們的艾露,一天比一天好看了,凡長老可真是有福氣。”

    杜拉嬸嬸拉著維拉絲的手,越看越是喜歡,壓低聲音問道。

    “你家丈夫,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

    維拉絲輕輕搖著頭,臉上的溫柔笑容,像是安慰對方不用為自己難過一般。

    “是呢是呢,凡長老重任在身,大家都是多虧了他,才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只是苦了我們的艾露了。”

    杜拉嬸嬸輕撫著維拉絲的絲,感歎起來。

    “不用擔心,說不得呀,凡長老今天就會回來了。”

    “嗯”維拉絲拼命點點頭。

    “所以說,來,這個拿上。”

    杜拉嬸嬸竊笑著,將什么東西硬塞到維拉絲的菜籃子里。

    “山芋……”

    “要是你家丈夫今天真的回來,就將這個煮了給他吃,保證龍精虎猛,一晚都不用睡覺。”

    “龍精虎猛,一晚……”

    維拉絲困惑的歪頭看著杜拉嬸嬸,隨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一瞬間俏臉就被蒸熟,咝咝的冒著煙氣隨著周圍投過來的目光越來越暧昧,最終,害羞到了極點的維拉絲,在市場上揚起一陣塵埃,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哎呀呀,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還是那么害羞。”望著維拉絲消失的身影,杜拉嬸嬸輕笑起來。

    “我說杜拉,你可不能仗著臉熟,欺負歌姬大人呀。”

    人群有人喊了起來。

    “就是就是,你以為維拉絲大人都像你臉皮那么厚嗎?”

    市場頓時沸騰起來,不過話題很塊就轉向了“你說歌姬大人能不能經受得起凡長老的折騰……會不會連莎拉大人……琳娅大人也是……”這些不失尊敬和愛戴的平民式葷段子,幸好維拉絲跑遠了,要是讓她聽到,非要當場羞的暈倒過去不可。

    而另外一邊,法師公會的某片森林里,一團毛茸茸的金色不明物體正躲在灌木叢中,只留下半截幾乎呈圓形的毛絨尾巴露在外面,遠遠看上去,就宛如一團金色毛球在不斷蠕動。

    最近……蕾奧娜有點吃多了。

    蕾奧娜抱著自己又胖了一圈,變得更加毛絨可愛的身體,宛如苦思著該如何減肥的少女一般,唉聲歎氣。

    都怨這副身體,都怨父王,如果還是龍形態,不,甚至是人形態,那一點的食物,豈能將自己撐肥?就算再增加十倍也沒關系。

    因為形態變了,變弱了,消耗少了,吸收轉化的能量也就少了,多余的食物,自然只能轉化成為脂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是龍形態的話,這幾年吃的所有食物加在一起,最多也不過是多長一毫那么多的爪子的程度。

    唉。

    維拉絲也有錯,每天每天都做那么好吃的東西,尤其是自己最愛吃的魚。

    誰也不知道,我堂堂的龍族公主,今天一大早,究竟是消耗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踏前一步,躲在草叢中看著維拉絲在門外喊自己而不沖上去。

    啊嗚嗚,那手中抱著的盆子,應該是裝滿了美味之極的烤魚吧,那時候,自己可真一個淚眼婆娑,口水直流呀。

    “嗝”

    蕾奧娜不雅的打了一個嗝,用毛茸茸的狗爪子,摸了摸肚子,意識到自己最近暴飲暴食,消化都有點不良了。

    果然必須做點什么,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蕾奧娜辛苦的抱著圓鼓鼓的肚子,想道。

    以前在巨龍樂園似乎也有過消化不良的經歷,記得那時候還,看著父王金光閃閃的寶石山,張口就吞掉了大半,然后鬧肚子了。

    巨龍樂園……正在沉思的黃金龍王突然胡子一顫,心中沒來由的湧出一股悲從中來的痛楚,難過的眼睛都濕潤起來。

    “又想起艾妮麗絲了嗎?”

    在一旁處理著族務的白龍長老菲克斯低聲問道,艾妮麗絲,正是黃金龍王哈克的妻子,蕾奧娜過世的母親。

    “嗯,是……是吧。”

    哈克含糊應道,這種情況,他總不能說是因為突然想起了被寶貝女兒吞掉的那半座山數量的寶石吧。

    ……

    嗯,讓我想想,究竟什么可以治消化不了呢,那時候,記得父王一邊因為擔憂我的身體(?)而淚流滿面,一邊喂我吃的是……

    一拍手心……呃,是爪心,蕾奧娜做出十足像個人一樣的動作。

    記起來了,那“東西”,我的儲物空間里就有

    蕾奧娜興奮的嘎哦一聲,突然豎起一雙毛絨狗耳,警惕的從灌木叢探出頭周張望,然后又繞著周圍轉了一圈,確定附近沒有人之后,她重新躲回灌木叢之中,然后……

    代表著時尚最高貴的光輝,純粹無暇的金色,從的京巴狗身體上綻放出來,蕾奧娜盡量控制著,將這充滿威嚴的金光與氣息收斂起來,控制在灌木叢之內不被現,她知道,這個羅格營地隱藏著不少高手,只要自己是氣息爆出來,哪怕是一瞬間也會立刻被察覺到。

    宛如結繭一般,散出耀目的金色光輝,被濃厚的金色包裹在里面,最后,這股越密集的金色,竟然呈現出一種固態實質化,從外面已經完全看不到蕾奧娜的身影,只能看見一個金蛋,靜靜的掩藏在灌木叢之中。

    “啪啦”

    金色的蛋殼,出脆裂響聲,裂開一道縫隙,然后在下一刻,突然毫無預兆的完全碎裂開來,那閃閃金光的金色碎片之中,襯托著一個紫金眸,高貴威嚴無比的絕色少女,裸著優美的少女軀體,從金色巨蛋之中現身。

    這是曾經二度登場,有著人類形態的蕾奧娜

    要是讓那個蠢笨的奴僕看到,不知道會驚呆成什么樣子呢?傲然挺立著沒有一寸不是完美的少女肌膚和曲線,蕾奧娜心里得意想到。

    下一刻,她突然變得慌張起來,手心迅一抓,有什么光的東西出現在了她手心中,然后,也就是在下一瞬,金光驟起,她重新變成了京巴狗形態。

    因為……她這個形態只能維持一秒钟不到的時間。

    還得繼續努力修煉才行,嘎哦

    重新打回狗型的蕾奧娜,仰天長嘯,可惜那副模樣,就仿佛是嬌可愛的貓咪,在努力模仿獅子怒吼一般。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治好消化不了再說。

    亂吼一陣,稍覺解氣之后,蕾奧娜回過神來,目光落到被她在有限的時間內充滿取出的物體上。

    那是一株草,散著金色光輝,有著七片葉子,每片葉子各呈現不同的顏色,宛如彩虹一般。

    蕾奧娜張大嘴巴,毫不猶豫的將草咬上,不斷嚼著,臉十分人性化的皺了起來,和孩子吃藥沒什么兩樣。

    嗚嗚,果然和其他人(龍)說的一樣,這玩意好苦,幸好只是隨身帶著這么一株,所以以后絕對不能再暴飲暴食了。

    狼吞虎咽的將草吃了下去,蕾奧娜痛苦的摸摸肚皮,垂著頭無精打采的從灌木叢中出來,正欲向平時玩耍的地方走去,心里想著今天究竟是欺負膽鬼甲呢?還是去調戲那些愚昧無知的人類孩。

    竟然敢拿剪刀追著想剪本公主的毛,雖說只是狗毛並非是真正的毛,但始終也是現在身上長著的,不可饒恕。

    蕾奧娜心里開始醞釀著邪惡的復仇計劃,是將那些愚蠢的人類引到灌木叢里,讓他們找不到家,又或是說挖個大坑,讓他們踩下去再也上不來,然后往下扔石頭呢?

    “咦,蕾奧娜?”

    熟悉的悅耳聲音響起,蕾奧娜心里一驚,身體幾乎整個蹦了起來,連忙回過頭。

    是莎拉,散著天使一般美麗氣質,有著天真燦爛的笑容以及無人能及的美麗容貌,甚至連有著優良血統的龍族公主蕾奧娜也自認不如。

    剛才的事情,該不會讓她看見了吧,蕾奧娜慌張起來。

    “蕾奧娜,你在這里做什么,現在可是早餐時間哦,難道說維拉絲姐姐忘記給你准備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莎拉將手中的長劍收入物品欄中,空出兩只手,將毛茸茸的蕾奧娜抱在懷里,露出讓太陽也為之失色的笑容。

    “正好我肚子也餓了,一起回去吧。”

    不要啊,我正在減肥蕾奧娜四足掙扎。

    “乖,給你准備烤魚哦。”

    莎拉輕撫著蕾奧娜的毛,柔聲說道。

    身體明顯一頓,蕾奧娜的靈魂分成天使與惡魔,互相戰斗起來。

    這……這是被逼的,我是不想回去的,只是被莎拉硬抱著回去,明天,明天開始一定要減肥

    最后,蕾奧娜屈服在里食欲之中,喜滋滋嘎哦一聲,便乖巧的蜷縮在了莎拉懷抱,任由著被抱回那名為烤魚的“地獄”……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5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牽手,疑惑。



    “嘶”

    走出法師公會的大門,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戰。

    “怎么?”潔露卡投以好奇目光。

    “沒……沒什么,總覺得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是我多心了嗎?”

    我低頭喃喃道,最近啊,自己那犀利無比的男人第七感,似乎出現了一些奇怪現象,該工作的時候不好好工作,該睡覺的時候又不好好睡覺,終于到叛逆期了嗎?

    “嗯,我明白了。”

    潔露卡開始在她的侍女服兜子里摸索,要我跟她說多少次才行,物品欄里少放一些沒用的東西,比如說黃本,再比如說黃本,然后把兜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全塞里面去,你想扮演侍女a夢到什么時候?

    “喏,這個,請吃下去吧。”

    片刻之后,她遞給我一瓶找不到任何標簽注釋,渾身上下都散著可疑氣息的藥瓶。

    “連治療第七感的藥物都有,暗黑大6真是無奇不有”

    握著藥瓶,我感到深深的震驚,程度不亞于看到八個奧特曼在雙子海上空與海綿寶寶率領的三百斯巴達戰士進行關于海水究竟是鹹一點好還是甜一點好這個世界性的重要話題而進行一場驚世惡戰般。

    太可怕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這個世界就快要被惡趣味的話題腐蝕了。

    “那是當然,身為世界一流的貼身侍女,為了防止有可能沒可能的任何病痛侵擾主人,身上不是應該攜帶萬全的藥物嗎?”

    “哦哦,原來是這樣,被你這么一說的確是有道理。”

    我再次震驚了,原來這黃段子侍女竟然是世界一流的貼身侍女,話說真的不是世界一流性騷擾的貼身侍女才對嗎?

    “順便一說,就連治療【哔】無能,或者讓膽敢反抗親王殿下臨幸的貞烈女人變成**的藥也有,親王殿下,看上哪個女人了?交給潔露卡我吧,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材料費加行動費打一折,現在購買只需要998金幣,只需998金幣您就可以寵幸任何女人,心動不如行動?”

    潔露卡眼角閃過一道亮光,壓低聲音介紹道。

    “不……那些就不用了。”

    我一臉抽搐的看著這家伙露出失望神色,再次肯定了剛才的判斷,並將手中的藥瓶遞了回去,總覺得吃下去會變得更危險的樣子。

    “不知道黑炭怎么樣了?”

    看看天色,已經差不多黑了,我們才知道在法師公會逗留了多久,沒辦法,為了向精靈族那邊請求法師力量的支援,花了不少時間。

    “是呢,不中用的父親外出找了一整天工作,結果空手而回。”

    潔露卡的目光變得很冷,仿佛真的是看到了廢柴丈夫的無能一面的妻子。

    “哪里哪里,你不也一樣,說是出去摘野菜,結果現在不是一樣要空手而回嗎?”我擺出一副你也別想置身事外的得意表情。

    “我沒關系哦。”潔露卡抿嘴腹黑一笑。

    “野菜的話,只要去市場買一些就行了。”

    “喂喂,怎么能這樣,當初不是說好了不許動用其他力量嗎?”

    我頓感不妙,原來竟然還有這一招,難道說這黃段子侍女一早就想好了?你想拋下我這個主人一個人在兩手空空的廢柴奔跑線上獨自行走么混蛋你這樣還算是世界一流的貼身侍女么混蛋

    “有這回事嗎?我可不記得和【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的親王殿下有過這樣的約定。”

    潔露卡眨著她那漂亮的紫色眸子,里面透露出一股名為狡黠的東西,即使是在朦胧的黃昏之中,依然光彩奪目。

    “哦,是嗎?”

    最近老是被這家伙當成傻蛋,她還真放松警惕了。

    “那我也得謝謝你,現在就將腦子里的邪惡目的暴露出來。”

    “什……”

    說時慢那時快,乘著潔露卡還在愣之中沒反應過來,我迅反手一抓,將她在自己袖口上牽著的柔潤手緊緊抓在手心中,然后另外一只手快的從物品欄掏出一條魔皮勒帶,在緊密相握的兩只手上纏繞幾圈,打上死結,這樣一來就不是輕易能夠掙開得了了。

    很好,少女監禁成功。

    將被腰帶緊緊纏在一起的兩只手舉起,在目瞪口呆的潔露卡面前揚了揚,我大步一跨,直往礦山腳下的方向行去。

    “等……等等,親王殿下這是……這是犯規,沒錯,犯規行為”

    在我的牽手帶動下,上半身前傾,身不由己的向前走著的潔露卡,終于回過神來,不滿的鼓起嘴,結結巴巴的說道。

    “有這回事嗎?我可不記得和【連一株野菜都找不到】的無能侍女,有過什么不許牽手的約定。”

    我得意的搖著另外一手手指,決定就在今天傍晚,讓這個黃段子侍女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現世報,還得快。

    而且,雖然最近已經得知這內地里其實是膽怕生的侍女,現在完全習慣了,或者說已經豁免了我的接近,有點失落,因為這樣一來懷中抱妹殺就失去了原本的威懾力。

    但是反過來說,其實也未必全是壞處,比如說現在這樣,手牽著手,如果是換做一個月以前,我這樣做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被因害羞膽怯而陷入抓狂狀態進而在街道上施展蠻牛狂奔的黃段子侍女,反過來被拉扯著放風筝。

    凡事有利則必有弊,呃,這個說法似乎不大對頭,險中求生存?貌似也偏題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也不對,總而言之就是這么回事,古人誠不欺我。

    “但是……但是這樣的話,別人……別人……在大街上公然這樣手……手牽著手,親王殿下果然是傻蛋,色狼,禽獸。”

    說著說著,潔露卡似乎也十分無奈接受了這樣的命運,最后一句話變得低著頭,聲嘀咕起來。

    “平時不就是這個樣子?”我回過頭,詫異的看著她。

    “我可……可不記得和親王殿下這種傻蛋,做過這種事情。”

    潔露卡頭更低了,借助著黃昏的朦胧掩蓋俏臉上浮起的淡淡紅暈,似乎真的有點害羞,不是在演戲,短短一個時以來,我出現了第三次震驚。

    難道說……這家伙一直以來,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著何等害羞的事情?

    “那個……不是從一開始,你就牽著我的袖口或是斗篷,緊跟在后面?”

    “那是那,這是這。”潔露卡聲應道。

    “……”

    果然,這家伙真的一點兒都沒意識到,她以前在大街上的舉止是多么讓人害羞的事情。

    “牽袖口或是牽斗篷,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奇怪嗎?”

    “有那么奇怪嗎?”

    潔露卡把頭一歪,毫無自覺的喃喃說道,似乎怎么也想不通牽袖口斗篷有什么奇怪之處的樣子。

    我也想不通為什么這家伙會對牽袖口牽斗篷毫無自覺反而卻對最正常向的牽手產生反應呀混蛋口胡語無倫次中

    “這個嘛,比如說將上衣反穿,和把上衣當褲子穿的人,哪種比較奇怪?”我試圖和潔露卡解釋清楚。

    “這不都一樣是怪人嗎?”潔露卡依舊困惑。

    “難道說一個是怪人,一個是變態?”

    “……”

    這種說法也不是不正確,不過似乎沒辦法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潔露卡。

    可惡究竟該怎么說才能讓潔露卡明白呢?

    我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

    “比如說……”壓低聲音,極力的壓低聲音。

    “正常體位和花式體位,你覺得哪個更讓人害羞一點。”

    “啊”

    潔露卡沉思中。

    “哦

    潔露卡恍然中。

    “嗚“

    潔露卡面紅耳赤低頭中。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雖然在大街上公然牽手和牽袖口牽斗篷,其實都是很讓人害羞的事情,但是比起牽斗篷和袖口,果然還是牽手比較不會被別人當成是怪人,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

    自己剛才的話算不算是性騷擾呢?

    我默默無語的遠目東方。

    維拉絲,莎拉,琳娅,幽靈,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你們的丈夫我呀,最近似乎也被這黃段子侍女影響了,變得能夠在大街上公然說出一些性騷擾對話了呢,以后就算真的成了救世主,可能也會被人們和書上稱為【性騷擾的救世主】吧。

    “不過我說呀,你這家伙還真不是個合格的貼身侍女呢,你看看,這手光滑的不像話,一定是很少做家務。”

    冷靜下來,我才現手中緊握著潔露卡的手,手感特好,溫溫的,柔柔的,滑滑的,感覺纖細而高貴,更像是握著公主的手而不是侍女的手。

    雖然維拉絲的手感覺也差不多,不過,大概是這侍女太愛害羞的關系,每次握著她手的時候,都特別羞澀緊張,反握回來的力氣,也會不自覺的用上許多,會給人一種“啊,不愧是經常干活的手,特別給力呢”的錯覺。

    這種錯覺,尤其是在床上那啥的時候更甚,咳咳……抱歉,我得意忘形了

    話題似乎越扯越開了,總而言之,因為潔露卡出奇的沉默,我說這句話的目的有一半也是基于沒事找事,隨便弄點話題聊聊,並做好了被辛辣吐槽的准備,當然大家也別誤會,其實我並不是m,只是模樣看起來,還有有時候的行為看起來,有那么點像而已,最多也就遇攻則受這種程度而已。

    “……”

    “……”

    沉默沉默。

    喂喂,說點什么呀,別不說話呀,這不是枉費我找了那么好吐槽的話題了么?

    潔露卡出乎意料之外的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讓我慌張起來,不由多看了幾眼。

    我……我說,你臉紅個什么勁呀,臉紅個什么勁呀混蛋,這不就好像變成了我在變相誇你的手很漂亮一樣了么?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呀潔露卡,振作點

    我開始慌張起來,微微滲汗的手心,突然之間似乎感受到了從對方手上傳來的怦怦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聲連接在一起,不斷在胸膛里面劇烈鼓動,耳膜之間只剩下一片咚咚咚,分不清是誰的心跳咚咚咚聲。

    果然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是自己按下了什么奇怪的按鈕嗎?現在這種氣氛是怎么回事?這不就成了“一對想要向世人炫耀自己的甜蜜愛情而公然在大街上手牽著手但是突然又臨陣怯場只能紅著臉低下頭走路的傻蛋新婚夫婦”的設定了嗎?

    平生第一次,我開始懷念起潔露卡的黃段子屬性了,果然,就算是再怎么糟糕的屬性,也還是保持自己的風格最好。

    在這種別扭的氣氛下,我們終于回到礦山腳下,我也連忙解開纏著彼此雙手的腰帶,只是在松手的時候,稍微猶豫了那么一點點,我誓,真的只有那么一點點而已。

    “嗚嗚”

    這是來自到了家門口卻不敢回家的傻蛋母親的悲鳴。

    “都是因為親王殿下的關系,我也變成無能的母親了。”

    潔露卡埋怨的目光看過來,同時也宣布著終于變回了原本那個她了。

    “上帝曾說過,我下地獄,你也得跟著一起下。”我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

    “上帝才沒有說過這種過分的話。”潔露卡氣呼呼的鼓著嘴。

    “記好了,上帝來到這個世上所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是:避孕藥是史上最偉大的明。”

    “我覺得你這種說法會讓上帝覺得自己更加無辜。”

    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讓我們停下爭吵,一頭竄入屋子里面,迅擺出杯子倒上水,巍然正坐,然后裝出一副若無其事喝水的樣子。

    “爸爸……媽媽……我……我回來了……”

    片刻之后,腳步聲來到了門口,我們連忙回過頭,同時入耳的還有黑炭那帶著疲憊不堪之意的聲音,就連原本那稚嫩清脆,悅耳動人的聲線,也因為干渴而變得沙啞和斷續。

    從外面的夜色之中,拖著虛弱而沉重的身體走進來的黑炭,讓我們大吃一驚。

    髒兮兮的,幾乎和外面黑夜一色的瘦弱臉蛋,那原本洗干淨的水銀色長也變成了暗灰色,身上簡樸衣服留下了明顯的拖拉痕跡,從那雙眯著的眼睛里面,投過來有氣無力的目光,兩只手縮入袖口,畏縮縮的走了進來。

    “黑炭,你……”

    我們兩個驟然站起,將原本就膽怯不已的黑炭嚇了一大跳,幾乎就想轉身拔腿而逃。

    “對……對不起,爸爸,媽媽,今天……今天只賺了一點點……因為……因為衣服和頭……洗干淨了……有點在意……不想弄髒……沒有賣力干活。”

    帶著哭腔,結結巴巴的說著,她顫抖的將縮入袖口里面的兩只手伸出,張開沾滿了碳屑的髒黑五指,露出上面躺著的三枚銀幣。

    “我……我不是讓你隨便去哪玩了嗎?你怎么還去做這個”

    我強忍住心疼的幾乎氣急敗壞的聲音,壓低聲音問道,但是這樣帶著隱隱怒氣的聲音,似乎也讓黑炭敏銳的察覺到了,她害怕的退后幾步,身影淡淡的沒入了外面夜色之中,低著頭,禁閉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瘦弱的身體就有如裸露在暴風雪之中一般劇烈顫抖著。

    然后,這副瘦弱無助的身體,被溫暖的懷抱摟在起來。

    “抱歉,是爸爸沒有說清楚,爸爸不該亂吼,黑炭能原諒爸爸嗎?”

    將黑炭緊緊的摟在懷里,輕,真的很輕,就宛如抱著嬰兒一般,輕的讓人眼睛情不自禁酸楚起來。

    “不……不是的,是我……”

    “不許說話,好好休息。”

    我不容拒絕的說道,抱著黑炭進入屋里,坐下,依然將她放在大腿上抱著,如同護雛心切的鳥一樣,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爸爸……不要……不要摟的那么……那么緊……會……會弄髒衣服的。”

    被緊緊的摟了起來,黑炭的視線,狹隘的只能近距離看到父親樸素但干淨的胸襟,想到自己一身炭黑,不由緊張的低聲提醒道。

    低頭看到黑炭髒兮兮的模樣,再看看自己一身干淨的衣服,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然后跳到墨汁缸里將自己染成黑人才好,這算什么父親呀,虧自己還經常以奶爸光環自居,卻連……卻連一個孩都照顧不了

    “沒事的,才不會,我的黑炭,是這個世界上最干淨的。”

    我喃喃著說道,自懷中將黑炭的頭抬起,在上面沾滿煤礦灰的臉蛋上不斷親吻著。

    “給黑炭倒杯水,還有,塊去做點吃的”

    我對還愣愣看著這一幕的潔露卡喝道,她下意識的點點頭,連忙忙活起來。

    她也是太關心黑炭了,乃至看到這種情況,竟然震驚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對于經常以精靈族情報頭子自居的她來說,可是嚴重失職了。

    不過,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剛看到黑炭進來時,大腦幾乎一片空白的感受,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黑炭要如此賣力?這一點疑惑,深深的埋入了我們心中……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09:06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臉紅,耳赤?



    乘潔露卡還在准備那個難吃的烙摩根餅,我帶著黑炭來到上次那條河,給她重新洗干淨,拿出一套新的……呃,打了不少補丁的樸素衣服穿上。

    看來,的確得將找工作提上行程了,不然以黑炭的警覺心,絕對會對時不時出現在自己手中的來歷不明的破舊衣服,感到驚疑。

    吃了晚飯以后,不用我和潔露卡勒令,體力已經快要燃燒殆盡的黑炭,就趴在桌子上聲呼呼的睡著了。

    我和潔露卡對視一眼,將黑炭搬上床去以后,各自交流了自己的看法,結果最后勉強得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結論黑炭原來的父母,是外人看上去和善平凡,但暗地里卻逼著黑炭干重活的惡毒夫婦,不然黑炭為什么要那么賣力,為什么要怕我們呢?潔露卡如是氣呼呼的下定了結論。

    雖然感覺她有點感情用事了,不過的確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看到黑炭回來那副樣子,說實在的,我也很想將突然在眼中變成了象征著資產階級壓搾勞動力的萬惡礦場給轟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三吩咐黑炭絕對不許再去做挖礦拉礦那種重活,讓她安安心心的像個普通孩子一樣玩耍,雖然還是很介意她究竟會怎么樣做,不過很可惜,我和潔露卡都走不開,因為如果昨天那封信順利寄到了精靈族的話,那么大概,那些精靈法師們今天就能趕過來。

    對于如此高的行動效率,實在不得不讓人感歎,傳送陣而絕對不是避孕藥,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明。

    等我和潔露卡感到法師公會的時候,現自己還是來晚了那么一點點。

    公會門口,一群穿戴斗篷,將自己完全籠罩在里面的神秘人,站在門口處,和里面站著的一排聯盟法師虎視眈眈,有幾個甚至在破口對罵,神秘的打扮也變得不那么神秘了。

    不用說,這些就是遠道而來的精靈族法師,她們一大早就已經趕過來了,然后被聯盟這邊的法師攔住,看站在門口里面的法師,也全都是拯救人類計劃之那啥那啥組的成員,抱歉,因為名字起的實在太長了,幾乎昨天前腳剛剛踏出公會門口,我就將名字給忘光了。

    “這是怎么了?”

    眼看預料之中的火藥味濃重,我連忙走上去,明知故問道。

    “是親王殿下。”

    “卡露潔大人”

    站在門口的精靈法師回過頭,見是我們,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高興的嚷嚷起來。

    “感謝諸位遠道而來的協助,滿足我的任性要求。”

    我朝精靈法師們含笑點著頭,這次的確是聯盟這邊的法師不對,無論如何,哪有將遠道而來的客人堵在家門口的道理?

    “長老大人,這就究竟是怎么回事?”

    聯盟法師這邊,一個法師老者抖著胡子尖聲問道,就連拄著的拐杖都不那么淡定,在顫顫抖了。

    哦,有點印象,這家伙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人類拯救計劃之那啥那啥組的負責人,麥哲倫法師。

    我不會吐槽這個名字的,絕對不會。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我昨天不是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嗎?”我眨了眨眼睛,頗為不理解對方的激動從何而來。

    “可是……可是這也太快一點了吧。”

    麥哲倫法師顫抖手指指著對面的一群精靈法師,樣子感覺就像剛點下確定訂單按鍵外面就傳來門鈴聲開門一看現是快遞員已經將訂購的貨物送上門來了,因此目瞪口呆的網購狂人。

    “抱歉,是你們說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有收獲,當時我也說的十分清楚了,我們等不了這個時間,所以會從精靈那邊邀請她們的法師過來協助。”

    歎了一口氣,我冷靜的解釋起想要讓這兩幫人磨合,共同合作研究,還真是一個大難題呢,說不定會產生反效果,拖慢研究進度,當初決定向精靈族求援,是自己把兩族,尤其是兩族的法師之間的關系,想的太樂觀了嗎?

    “可……可惡。”

    麥哲倫一拳打在門框上,明明是已經拄著拐杖的年紀這出離憤怒的一拳卻格外有力,堅固的法師大門都微微顫抖了一下,讓人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起老當益壯這個詞,凱恩和法拉也是,拐杖難道是時下老人的流行裝飾?你們這些至少還能繼續活個四五十年的老頭也給我收斂一點吧混蛋

    “本來還以為這些家伙起碼還要過個三兩天再來,這幾天不休不眠,也要拿出點成果炫耀一下,沒想到……”

    結果,麥哲倫老頭卻喃喃自語著說出了一些讓人壓根本無法對他內心的憤怒產生同情的目的。

    “麥哲倫隊長,節哀順變。”

    身后一群法師也是垂頭喪氣,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一樣,太可恥了,這真的是我們聯盟的法師隊伍么?

    “哼,原來是這么回事。”

    為的精靈族法師將鼻子一哼,出高傲的聲音。

    “真丟臉,這就是冒險者聯盟的法師么?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是……是啊……

    被這樣說,我這個聯盟長老也只有捂臉的份了,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像個幼兒園的孩一樣,實在讓人看不下去……

    “竟然在暗地里籌劃如此卑鄙陰險的陰謀,試圖打擊我們,我維多利亞實在看不下去了。”

    將籠罩在頭上的斗篷帽子掀開,露出一張年紀約莫五十多歲,保養極好,尚且依稀的帶著年輕時美麗輪廓的女性面龐,尤為突出的是那雙尖尖的耳朵,在展示著其精靈族的身份,有著些許眼角紋的眼睛上,戴著一枚貴族式的單眼鏡片,將精靈族的優雅,還有法師的醇厚氣質襯托出來。

    是呀是呀,看不下去了……

    “咦?”

    等回過神來,現精靈族以維多利亞為代表,聯盟法師以麥哲倫為代表,已經宛如戰場上對峙的兩支大軍一樣,各自上空仿佛浮現出了龍盤虎踞,一觸即的險惡氣勢。

    “……”

    大家快來看呀,這里有兩隊幼兒園的孩。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維多利亞突然回過頭,面對著我。

    “親王殿下,本來這次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勉為其難過來,和這幫無聊的家伙合作。”

    歎一口氣,維多利亞朝身后怒目中燒的聯盟法師投以一記鄙視目光。

    “但是現在看來……”

    咦——咦咦?

    難道說,她不想干了?合作失敗?本來除了盡快為黑炭尋找制約痛苦蠕蟲這個目的外,我也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讓兩族里面關系最差的法師,能夠通過合作彼此相互了解,減少對立,沒想到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現在看來,比起聽從親王殿下的號召,我們有了更加優先要做的事情。”

    哈……咦?

    事情似乎朝奇怪的方向展了。

    “沒錯,得讓這幫只會耍手段的聯盟家伙瞧瞧,兩族法師的水平差距究竟有多大”

    這樣說著,維多利亞將左眼上的單片鏡摘下,優雅的用潔白手帕擦了擦,重新戴上,然后將從明亮鏡片里透出的高傲目光,伴著冰冷的微笑,投向對面的聯盟法師。

    “正合我意,就讓你們這幫驕傲自大的精靈們,看看你們與我們的水平,差距究竟有多大吧。”

    麥哲倫皮笑肉不笑的應道,他沒有戴單片鏡,但是為了不甘示弱,便將手中的拐杖耍了一個棍花,從口中出“呼喔”的恐嚇聲音,頗有點凱恩的韻味在里面,難道說兩人年輕時又是同窗?

    “請吧,希望從這道門走出去的時候,你們不是哭著才好。”

    麥哲倫陰森森的說道,伴隨著他這樣說完,堵在門口的法師讓出了一條路,通往里面的漆黑入口,配合法師們的怪異笑容,將氣氛襯托的俨然如同勇者斗惡龍里面最后的魔王大殿入口一般。

    “哼,我到是覺得,你們不用走出這道門就會哭出來了。”

    維多利亞法師將鼻子重重一哼,帶著身后一群精靈法師,毫不猶豫的跨了進去,當然,她們現在看起來,扮演的是勇闖魔窟的勇者角色。

    隨后,麥哲倫帶著一群聯盟法師緊跟其后,也消失在了門口。

    “那個……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站在門口外面,吹了冷風許久,我才僵硬的回過頭,看著神色不變,仿佛早有預料的潔露卡。

    “呼哼哼”

    直到這時,潔露卡才宛如結束了工作的女秘書一樣,摘下剛才認真嚴肅的面具,嘴唇微微一翹,露出得意神情。

    “那還有什么不簡單,現在階段,想要兩族的法師放下成見,通力合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我目瞪口呆中,她將手中的黃本一合,再次露出狡猾的笑容,侃侃而談。

    “所以說,既然無法合作的話,那么競爭關系,也是個不錯的促進效率方法,而且,如果在競爭的過程中,能夠彼此了解和認同,將這種競爭帶向良好的競爭與溝通並存的情況,不但能同樣達到原來的目的,效率起碼也會提升五倍以上。”

    “嘶”

    潔露卡現在的模樣,讓我仿佛在她背后看到了老狐狸阿卡拉偶爾會露出的一面——那只有在剝削和壓搾別人的勞動力時才會不經意流出來的“溫和”笑容。

    如果讓這黃段子侍女去當資本家,那么所開設的工廠,一定會充滿工人無處控訴的血淚。

    “算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搖了搖頭,將心中升起的,潔露卡的笑容在某一瞬間和阿卡拉重叠在一起的戰栗涼意甩掉,我說道。

    “我還是擔心這兩伙人會按耐不住火藥味,等會會繼續去監督研究的情況,你呢?”

    “老樣子,圖書館。”

    潔露卡簡潔應道,看來是想在那里繼續尋找更多有關于龍魂草的資料。

    兩人分頭行動,然后,在片刻之后……

    “可惡,這伙也是,那伙也是,一個個都把我當成路障。”第二次被從研究室里踢出的某人,在長廊上憤怒嚷嚷起來。

    明明是勢同水火的兩伙人,但是在對待我的問題上卻出奇一致,毫不猶豫的就通過全票否決,將我趕了出來,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只不過是偶爾翻動了幾個瓶子而已,又沒爆炸

    無奈之下,我只好去圖書館找潔露卡,幫她找資料去了。

    “哈哈哈,潔露卡這本書蠻有趣的,你看看這行,這里寫著……”

    結果,陷世界不可自拔,迎來了潔露卡冷淡的目光。

    “親王殿下如果不想幫忙的話,回去照看黑炭如何?”潔露卡生氣的瞪起眼睛。

    “我到是想,可是總放心不下那群家伙呀,你說要是他們突然打起來該怎么辦?”我撓撓頭,苦笑起來。

    “只能守一天看看,如果今天一整天都相安無事的話,那大概是說明雙方還能夠勉強和平共處,再說,黑炭那邊也專門派了一個法師暗中跟隨,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那就請親王殿下不要打擾我工作。”

    將手中的書本合上,放回書架,潔露卡拿起旁邊用來拍打灰塵用的雞毛撣子,不斷揚起灰塵向我這邊胡亂揮來,擺明一副趕人的架勢。

    “咳咳,我走就是了,咳咳,喂,你這家伙,明明只是個侍女咳咳,不要太過分了,咳咳咳——”

    被揚起的漫天灰塵嗆的咳嗽不止,潔露卡卻似越玩越開心一樣,真的追著我不放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牙根一咬,我突然轉身回頭,一把抓住后面拍來的雞毛撣子,用力一扯奪了過來,措防不及之下,抓著撣子另外一頭的潔露卡,也被這股力道猛地一拉,向前踉跄幾步,撲到了突然轉過身來的我懷里。

    軟玉投懷,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一瞬間,我產生了將一朵輕盈柔軟的云朵摟著的錯覺,並且這朵云彩,正在散出讓人怦然心動的幽香。

    哼哼,以為免疫了懷中抱妹殺就沒事了嗎?

    我在心里得意的輕哼幾聲,決定讓潔露卡好好見識一下,男人可不止懷中抱妹殺一招而已。

    乘潔露卡突然撲倒在自己懷中,還沒有從這種突事件之中回過神來,我低下頭,伸手輕捏向懷中細膩光滑的下巴,將潔露卡的臉蛋強行抬起,和自己的目光對視著。

    “我說,潔露卡,難得在這種安靜無人的地方,比起尋找資料,不是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打時間嗎?”

    以緊密相貼的暧昧姿勢,垂在那精靈族尖細的耳朵上輕輕呵氣說完,我微微抬起頭,幾乎是以臉貼著臉的距離,和潔露卡的紫色眸子深深對視著。

    宛如蛋糕一樣的完美藝術品,余光打量著潔露卡的臉龐,我不禁暗暗贊歎。

    白皙俏臉的臉蛋,不正像那奶油一樣,細膩光滑,同時散著香甜氣息,濕潤的嘴唇,則是點綴著白色的嫣紅櫻桃,巧的俏鼻,形狀宛如線條圓潤的草莓一樣,那深邃美麗的紫色瞳孔,則是飽滿的葡萄。

    無處不是散著誘人在上面咬上一口的誘人氣息,並且像犯規一樣,不僅僅的模樣相似,就連香味,也是散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甜美芬芳,讓人忍不住想化身變態,做出在這張臉上不斷輕嗅舔舐這樣的奇怪舉止。

    糟糕,真的有點糟糕,原本只是打算嚇一嚇這黃段子侍女,沒想到有點過于高估自己的抵抗力,或者說低估了這傻蛋侍女的魅力,竟然真的有點心動了。

    就在大腦逐漸恍惚熱的事情,潔露卡宛如洋娃娃一般,冷靜的目光,卻是如同一盆冷水澆下,讓我立刻清醒過來。

    “反正……反正親王殿下就是個色狼,禽獸,竟然想著乘著別人來不及吃避孕藥就用強的,果然是有著將后代散播遍布整個大6和所有種族的野心嗎?”

    “……”

    被這樣吐槽,讓我情何以堪,而且為什么會有點心虛的感覺?

    我松開潔露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身離去。

    為什么呢?明明都做到了這種程度,好歹也給我害羞慌亂一下吧,明明昨天只是牽手就一個勁的臉紅害羞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錯了呢?就算是免疫懷中抱妹殺,也免疫的太過頭了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搖晃著腦袋,最后得出一個結論。

    果然,想來想去原因也只有一個——因為自己不是帥哥,就算被那樣貼近,對方也不會有臉紅心跳的感覺。

    當然,轉身離去的某人絕對不會想到,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一瞬間,原本還保持著一副冷靜面孔,看起來就仿佛在上面打了一層蠟,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凝固起來的潔露卡,緊緊是在對方身影消失的瞬間,蠟層破碎,整張白皙臉蛋露出誇張無比的害羞表情,漲紅熱。

    她迅將斗篷帽子戴上,將整個如同蒸蝦一般熟透的臉蛋遮蓋起來,但是如果靠近的話,依然能夠感覺到從那張被掩蓋起來的臉蛋傳過來的驚人熱量,估計將雞蛋打在此時的潔露卡臉上,都能瞬間煮熟……
田井中律 發表於 2012-3-4 10:01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小黑炭的奇怪舉止



    “小黑炭應該沒事吧……”

    等我和潔露卡從書海中回過神來,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下了,才急急忙忙離開法師公會,特地路過拯救人類計劃之那啥那啥小組的實驗室看了一眼,發現里面還燈火通明,一股掩藏不住的火藥味甚至從門縫里鑽出來。

    兩族法師們,你們辛苦了,加油吧,還有千萬別打架,我如是祝福著。

    潔露卡則是面無表情的比了一個勝利的V字手勢(感覺這個手勢實在太淺顯通用,很容易會被別人模仿學去的樣子),不用說,她的意思大概是:哼,本貼身侍女果然是智慧無雙,只是略施小計就讓這些家伙做牛做馬一樣在干活。

    雖然很想再吐槽一下這家伙的黑心資本家思想,不過這次的確是多虧了她的建議,哪怕是用了一些比較無良的小計策,不然的話,我不覺得光憑聯盟法師這一隊人馬,會如此賣力的為小黑炭做研究。

    順道一說,龍魂草的資料也找到了不少,甚至找到了一些決定性的書籍,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名字俗到不行的玩意,除了那被全大陸的所有書籍都標記為謎中之謎,甚至懷疑其是否存在的龍之樂園,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在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生長,除非是有能夠自由進出龍之樂園的家伙,或許會讓龍魂草流出外面,不然的話,我們獲得的唯一途徑只有去龍之樂園和那些巨龍打交道。

    這根本就是無解呀混蛋先不說龍之樂園在哪里,就算知道,那些巨龍能夠友好的招待我們並客客氣氣的奉送上一株龍魂草嗎?

    發現這一事實之中,我和潔露卡都覺得仿佛是被打著【包不脫毛】牌子的牙刷小攤主給欺騙了一樣,怒然掀桌,就差沒化身為哥斯拉將整個圖書館給撼了。

    之后,因為天色以黑,擔心小黑炭,我們果斷放棄了復仇計劃,匆匆趕回家里。

    “咦,人呢?”

    在黑漆漆的洞穴里點燃一盞昏暗煤油燈,但是里面卻是空無一人,我和潔露卡不由面面相窺,腦海之中瞬間掠過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又到礦山去了吧。

    “你在這里等著,說不定小黑炭一會就回來,我去礦山那邊看看。”

    皺了皺眉頭,將剛脫下來的披風重新穿上,我對潔露卡這么說道。

    結果腳步才剛剛邁開,就被潔露卡的小手拉住。

    “親王殿下是傻蛋么?”

    “我可不想無緣無故被你又這么罵。”我無語的望著潔露卡。

    啊咦?為什么我會說“又”呢?

    “不是有這個嗎?”

    潔露卡在侍女服衣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個神馬玩意,借著昏暗的煤油燈光反射出金屬光澤,我細眼一看,才看出是被拋在腦后許久的盜版跟蹤魔導器。

    “啊,全部都忘光了”

    有一瞬間,我沒能回過神來,過后才用力一拍手心,恍然喊道。

    最近這幾天,都在忙于習慣貧民父親的生活,滿腦子想著小黑炭的事情,想著如何封印那條痛苦蠕蟲的活動,都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水晶碎片這回事,更是忘記了那條痛苦蠕蟲,是來自小黑炭額頭上鑲嵌著的水晶碎片。

    所以說,有了盜版追蹤魔導器,小黑炭的行蹤就不會脫離我們的掌握。

    “真不知道親王殿下究竟是過于專注,還是真的是傻蛋。”

    潔露卡這樣歎了一口氣,再次將追蹤魔導器佩戴在那吐槽滿滿的腦袋左側,一瞬間,這塊骷髅餅干就發出了刺眼耳鳴的警報。

    要是一直戴在頭上,估計都能當上百瓦的燈泡用了,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充電,續航能力怎么樣。

    見原本昏暗的洞穴瞬間仿佛被閃電掠過一樣呈現出白炙亮度,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吐槽起來。

    “就在附近,不是很遠的地方,方向……在這邊。”

    因為追蹤魔導器立刻呈現出來的反應,我們瞬間就可以判斷出來,小黑炭現在所在的位置,離我們並不是很遠,絕對不超過20公里,至少,對于我們兩個偽領域之上的強者來說,20公里的距離並不算長。

    熟練擺弄著追蹤魔導器,片刻之后,我們就來到了十分接近的地方,聳立在面前的是一座連綿數十里的荒原大山,從幾百米高的地方開始,山峰便變得陡峭起來,越到上面,崖壁越是如同刀刃一樣筆直,就仿佛一個倒放著的長頸漏斗。

    這形態到是和群魔堡壘有些相似,只是高度還遠遠不夠,山頂也不過上千米的樣子,而支撐著群魔堡壘那座天然峰柱,離地面最低的崖壁也有三千米以上的高度。

    這絕對是一座荒無人煙的大山,從我們一路過來所觀察到的痕跡就十分清楚,既不是冒險者會來的歷練區域,普通平民也沒幾個敢壯著膽子來這種危機重重的地方。

    問題是……為什么小黑炭會來這里?

    按捺下心中的疑問,我們微微仰頭,看著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那夜色深處出現的第三者。

    一個氣喘吁吁的黑袍法師。

    “長老大人。”

    他的身影閃爍幾次,最后出現在我們面前,微微躬身行禮。

    “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小黑炭呢?”我罷了罷手,焦急問道。

    “這個……”

    黑袍法師一邊苦笑著,目光落到身后的高山上。

    “難道是在那里?”

    我不可置信的同樣抬起頭,看向那足有近千米高,山峰完全隱埋在夜空之中的筆直峭峰。

    雖然這種高度,對于這里的冒險者來說並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是平民,別黑炭,就算是身體力強的大人,也難以攀爬。

    法師無言的點點頭,算是確定了我們的猜測。

    “帶我們去看看。”

    我一把拉上法師,身影一掠,潔露卡緊跟其后,三道身影筆直朝山峰高處竄了上去。

    然后,在接近五分之四高處,在那名法師的指引下找到了小黑炭。

    她正窩在峭壁之中一塊凸起的大石上,雖然位置不寬,但是承載這具瘦弱身體的重量卻是足夠,近千米高空的猛烈大風襲來,讓她像是一片風中殘葉般,似乎隨時都要被刮飛,從這千米高的地方掉下去,摔成粉身碎骨。

    就算環境如此險惡,這里也是這面峭壁難得的一個落腳處,小黑炭大概是想在這里歇口氣,疲憊的喘息著,身體緊緊蜷起,努力將自己縮得更小以減少狂風的侵襲。

    看到這一幕,我們兩個差點驚叫出聲。

    “不能出面。”

    理智制止了我們的行動,現在出去的話,就等于是暴露了。

    難怪法師剛剛出現的時候在喘氣,對于尚無法飛行的他來說,想要在這種高空保護小黑炭,想必也是嗆人的緊吧,只是,就連一個法師都如此艱難,身為平凡人的小黑炭,是如何憑著她那瘦弱身體走到這里,她又為什么要做這種更加危險的事情?

    想知道,此時此刻,我和潔露卡,都十分的想找出答案,如果不找出答案,不能理解小黑炭的想法,我們根本就無法進入她的內心,無法被她認同,以父母的身份出現也不過是白費功夫,並不能驅除她內心的負面感情,讓她真正快樂起來。

    等候片刻之后,小黑炭有所行動了。

    作為平民的血肉之軀,固然在這里休息能夠補充一些體力,但是呆久的話卻又會被冷風凍僵身體,看來小黑炭是明白這一點,才會在沒有完全恢復的情況下,繼續選擇向上攀爬。

    她似乎對這里很熟悉,即使只能憑著一點微光判斷,也能熟練找到下一個攀爬點,瘦小的身軀像壁虎一樣緊緊貼在峭壁上,避免被大風刮下去,然后熟練的攀爬起來,不像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爬上這里的樣子,發現這個事實,既讓我們安心一分,但同時也更加揪心一分。

    並不是第一次來……不是第一次……熟知攀爬點……還有熟練的攀爬技巧……也就是說,小黑炭以前經常這么做?

    這具小小的身體,以前究竟承受了多少磨難呀

    不止是我們兩個,就連被拎在手中的法師,眼眶也微濕起來,找遍整個暗黑大陸,恐怕也再找不到同齡之中,會像小黑炭這樣遭受到如此之多苦難的人,這些苦難足以將一個大人壓垮,而她卻用小小的身軀全部承受下來。

    一般來說,活在這種環境中,就算不餓死凍死累死,也會絕望的選擇自殺吧。

    猛然地,在心里甚至產生了這種想法,雖然令人不爽,光想起就會覺得毛骨悚然,但是卻無法完全將這種想法抹殺,一個那么小的小孩,那雙眼睛的灰色色彩,分明在訴說著已經失去了生活的意義,對這個世界畏懼著,並且承受了如此大的磨難,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對這種生活產生眷戀……

    那么又是什么東西,在支撐著小黑炭活下去,在地獄一般的五年里堅持到現在呢?這個本應該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紀的小孩,心思究竟是復雜到了極點,亦或說單純到了極點?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謎團,我和潔露卡蓦然發現,想要真正的拯救小黑炭,比起查找那口胡般存在的龍魂草,或是抑制痛苦蠕蟲的行動,擺在大家面前的似乎還有更加重要和優先的任務,那就是了解小黑炭。

    “殿下……”

    潔露卡不忍心再看到小黑炭緊貼在峭壁之上,每向上爬一分都充滿了驚心動怕、心驚膽戰的一幕,將皓首輕埋在了我懷里,像是要尋找什么依靠般,帶著哭腔喃喃喊了一聲。

    “放心吧,有我在,小黑炭不會有事的。”

    輕輕撫拍著懷中潔露卡,我死死盯著小黑炭的動作,一旦有什么閃失,就會立刻掠上去將她救下來,哪怕是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

    但是,小黑炭並未給我們暴露身份的機會,雖然過程充滿了驚險,就像在高空走鋼絲一樣,最后,她卻還是憑著熟練的技巧和毅力爬上了頂峰。

    腳踏平地,小黑炭的身體立刻在上面打了幾個滾,冷風吹拂著的水銀色發絲之間,可以看到那張半遮的蒼白小臉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息,布滿了血痕的手指連動一動的力氣都奉缺,眯著的眼睛里也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並非不害怕,只是比起害怕,還有更加重要的感情,驅使著她去這樣做。

    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后,終于,小黑炭接下來的行動,無言的告訴了我們她這次費勁千辛萬苦爬上這里的目的。

    在山峰頂端一片平地上,有片背風的草地,中間夾雜著一小塊色彩樸素的鐵荊花。

    換做是在羅格營地,這些不起眼的小花或許別人看都不會看一眼,然而在群魔堡壘,這個荒涼的,幾乎寸草不生的地方,采到一朵這樣的鐵荊花,卻能抵得上挖好幾天煤礦的工錢。

    以群魔堡壘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來說,僅僅是這一小片草地,一簇樸素花朵,已經是洗滌心靈之地了,小黑炭蹲在草地旁,喃喃自語著什么,暗淡的目光似乎也有了一絲色彩,給人的感覺……呃,似乎在和這些花朵交流著什么一般。

    了一句,她動手挖著泥土,僅僅是采下三朵便停手,小心翼翼的將連根帶著泥土的鐵荊花放入懷里,來到峭壁邊緣,深呼吸一口氣,解下纏在腰上的繩索。

    然后,讓我們驚訝同時也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出現,小黑炭將繩索一頭套在石頭上,一手緊抓繩索,赤腳擦著峭壁,竟然就這么滑了下去。

    這可是幾乎呈九十度的峭壁呀,真的能像滑雪一樣一直滑下去嗎?

    然而答案就在我們眼前,小黑炭真的這么做了,盡管繩索不夠長,只能停留在落腳點上,將繩子扯下來,重新套好繼續滑,這樣連續換了十多個落腳點,終于還是滑到了相對平坦的山腳下,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一路小跑著回去。

    這……這也太神奇了,怎么形容呢,比看到高原上的羚羊,在懸崖之間自如蹦跳更加不可思議,究竟是得有怎么樣靈活的身手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就算換成是我,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冒險者,如果將身為冒險者的能力封印,也復制不了小黑炭剛才的做法,只會落得一頭往懸崖下面栽下去,滾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意外的,那副瘦弱的身軀充滿了靈巧和力量,不過也不奇怪,這五年來,小黑炭可是做著和那些大人一樣的事情,在礦山里挖礦拉礦,只是著實被小黑炭下山的手段給嚇了一大跳而已……

    回過神來,小黑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我們連忙跟上去,要知道,這一路過來,我們可是遇到了稀稀落落的怪物,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在這種黑暗的夜晚,被任何一只發現,對小黑炭來說都只剩下死路,不會有其他可能,因此,由山腳下回到礦山家里的這一段路,看似平坦好走,但是危險性其實絲毫不遜色于爬上那座高山。

    小黑炭的步伐很靈巧,如同貓一樣悄然無聲,這樣便大大減少了遇到怪物的危險性,在這種黑夜,許多怪物都是從腳步聲和地面傳來的輕微震動來尋找獵殺對象。

    除此之外,小黑炭具有的強大精神力也幫助不小,對于危險氣息的敏銳感覺,讓她無意識的避開了很多危險,這是我們一路跟上來的發現。

    以瘦小輕靈的身法,一路有驚無險的回來,到了離礦山不足兩公里遠的地方,我和潔露卡都不打算繼續等下去,吩咐法師回去以后,以月狼幻術變成小黑炭的父母模樣,立刻便迎了上去。

    “小黑炭”

    遠遠的,我們急切的一邊招手呼喊,一邊沖上去,即使一直在黑暗中跟隨保護,這股想要立刻相見的炙熱感情也未減分毫。

    “爸爸……媽媽?”

    小黑炭驚訝的微微抬起頭,似乎無法置信我們會走出那么遠的地方去尋找她。

    潔露卡快步沖了上去,還沒等小黑炭來得及說話,就一把撲上去,給小黑炭來了一記懷中抱妹殺,將她嬌小瘦弱的身軀緊緊摟在懷中。

    “你這個傻蛋,究竟跑哪里去了,讓我們擔心死了”

    帶著哽咽聲音,潔露卡仿佛要懲罰小黑炭一般,用力的將她箍得緊緊,濕潤眼睛宛如崩堤一般流下淚水。

    雖然一路跟下來,早對她的行蹤,做了什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潔露卡的哭腔,還有從眼睛中湧出的滲入到小黑炭發間的滾燙淚水,卻絕非是我用幻術做成的。

    我也想哭也混蛋,這個女兒,怎么就那么喜歡讓人痛惜流淚,讓人不省心呢?

    “媽媽……這里危險……”

    感覺到從發間傳遞到臉頰上的滾燙濕意,小黑炭整個愣了起來,許久,才用飽含著莫名顫抖的細微聲音,輕輕說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吧。”

    擦干眼角,我拍了拍潔露卡,從她手中接過小黑炭,一把背了起來。

    “哇……哇哇……”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做的小黑炭,趴在我的背上,傳出膽怯細微的驚呼。

    “現在不許說話,回到家再好好說你。”

    忍住話里的顫抖,我將父親的架子擺了出來,不容拒絕道。

    背上瘦小身軀的主人,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逐漸的,以小心和猶豫到了極點的動作,仿佛在試探著什么一般,將上半身的重量一點一點交付到我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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