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家
時間指正12點,秦江老犯困,實在撐不住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嗯。」寧婧亦步亦趨吊在秦江身後,慢慢隨行。「作為補償,明天西苑我請客。」
想起今晚那頓飯,秦江就有氣。還來啊?今天被你狠宰一千八,如今看你哭得有爹沒娘的,才沒管你要錢,再去一趟西苑,誰知道我會不會被賣掉?「能不能折現」
寧婧頓為呆愕,這傢伙,太實秤了吧?!
「啊,對了,被你揍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名字呢。」秦江鄭重其事道:「我叫秦江,秦檜的秦,江充的江。」
「噗哧哪有人用奸臣宦黨作自我介紹的。」寧婧忍不住噴笑,賞了秦江一記纏綿地媚眼,忒撩人。好吧,也算不『揍』不相識,當下,俏皮伸出潔嫩手兒。「我叫寧婧,副總裁秘書。」
秦江滿臉的狐疑。寧靜?這小妞脾氣不是一般臭,名字會不會起錯了?
拖著疲憊身軀,回到富康老區。
停在黑咕隆咚的房前,秦江沒來由歎口氣。
家,是根本、是港灣,每當累了,也想回來歇歇腳,舒緩放鬆一下,但同時,家給自己的感覺,卻缺乏了家的含義,並不溫馨,反而會覺得悶重、壓抑。每當想到『家』這個字,首先想到的,就是老爸,畢竟那是一家之主的名詞。
別家父親,努力勤奮,盡力為小家帶來安康、富足、和睦,一家老小,盡享天倫之樂。偏自個兒的老爸倒好,安穩的小日子不過,愛賭博,賭還不算,居然借錢跑去澳門賭,手氣還賊爛,下場可想而知,毫無例外的,敗了個精光。
去澳門之前,老爸借貸了五十萬,尋常升斗小民奮鬥一輩子,怕也困難。這五十萬,也弄得現在家徒四壁。
高利貸是吸血鬼,不吃不喝也得先還他們錢,否則生活不得安寧,家不似家。老媽厚著臉皮,向親戚朋友湊了一些,還了高利貸二十萬,但畢竟只是拆東牆補西牆,即便無需利息,總歸是要還的,這筆人情債,同樣壓得一家人死死的。剩下的三十萬高貸,也夠嗆,每月不吃不喝,也要還人家兩萬多塊利息。
最可恨是,老爸回來後,竟然不負責任撒手跑路,丟下妻兒給他擦屁股。
唉,我月薪水才一千,零頭都不夠,要不是生財有道,時常撈些外快,全家人都喝西北風去了。別人老爸留給兒孫留的是福蔭,自己老爸留下的卻是一屁股債,真是同人不同命,要不是念在當年把屎把尿拉拔我長大,靠!老子一紙休書休了他!
「賭毒累家啊~。」秦江獨自呢喃:「父母、妻兒,兄弟姐妹,能成為一家人,是種緣分,也是上天硬性安排,毫無選擇,攤上這麼個老爸,我又能怎樣?怨我命衰吧。」
除卻老爸不提,秦江其實已經感覺到幸甚了,自己的家庭成員中能有老媽和妹妹,大家的性格都很樂天開朗,彼此就這麼依靠著,保持著愉悅心態去面對生活,這個小家才不至於折毀。
秦江站在門口,掏掏衣兜,方發現今早走得匆忙,忘帶鑰匙了,搖頭輕歎,得,老方法,翻窗戶。
這個老四合院屬於平房結構,屋內兩房一廳,實用面積36平方,家裡除了一台21寸彩電勉強值點錢,可說一貧如洗,其實有沒門窗,無所謂,連小偷來光顧一趟都嫌累,所以家裡個別窗戶破損,也懶得再修繕。
屋內***盡熄,老媽子和妹妹都睡了。
秦江進入衛生間,胡亂洗個澡,然後混混沌沌摸黑進入自己房間。
一望見床,秦江倍感親切,今天無疑是漫長的一天,發生了許多始料不及的事情,讓人熬心費力,身心緊張疲憊,骨子裡都透出了倦怠和困乏。秦江張開雙臂,投奔自由似的。「讓我死吧。」啪嗒!將自己摔到了床上去
「哎呀!」忽然,一聲女孩兒嬌嚶痛呼聲傳了出來。
「啊!」秦江驚得冷汗直飆,身底下好像壓到一具柔軟嬌軀,鬧鬼了?!!
倦意頓時不翼而飛,秦江心急火燎地按亮床頭檯燈。
溫和燈光,霎間填滿小小房間。
秦江終於看清楚底下女孩的模樣,精美五官,粉雕玉琢似的,柳眉間帶有一抹慵懶韻味,性感的薄薄嘴唇,粉亮粉亮,一襲流光長髮,散佈在枕面,素色睡衣凌亂敞開了個口子,堅挺的酥胸,即使平躺下來,依然無法消隱那高聳,特別是胸脯那片雪色肌膚,直晃得秦江老眼昏花。
這女孩,熟如蜜桃。
一見是她,秦江高懸的心,才回歸本位。
女孩睜眼看看秦江,繃緊地嬌軀也鬆懈下來,細瞇媚眼擋住刺眼燈光,疏懶扭動一下身子,散漫說:「下來嘛,壓死我啦。」聲音妙如黃鸝,煞是清脆甜膩。
秦江哭笑不得,強忍住被她扭出來的邪火。「老趙,三更半夜你摸我床上幹嘛?」
「誰摸你床上了,是你摸上來的好不好!」女孩翻了個白眼。
秦江心升一陣無力感。「拜託,這是我家。」
「你家怎麼了?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哎喲喲被你磕得骨頭都要散了,我還沒說話,你倒唧唧歪歪了。」女孩直起腰身,順秦江目光搜回來,發現自己領口春光乍洩,狠狠剮他一眼,才慢條斯理抬手遮掩。
「咳。」秦江尷尬撓撓頭皮。「我說老趙」
那女孩一巴掌呼秦江腦勺上,杏眼怒睜:「什麼老趙!叫我姐姐,或者美麗,再亂安外號,閹了你!」
秦江惡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