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1990之官運亨通 作者:大肥羊 (連載中)

hwh1984 2009-1-15 11:19: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 30744

內容簡介︰
  重生了
  暗戀的班長-拿下
  詭異莫測的資本市場-拿下
  搶劫崩潰的日本,覆滅的甦聯,阻擊索羅斯,一九九零後重新開始的人生,一切盡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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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盤有術卷 第一章 蘇聯的紅旗還能打多久?
凌晨兩點,北海市寬敞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冬夜的雪花漫天飛舞,將北海市裝點的銀裝素裹。張岩駕駛著馬自達漫無目的的遊蕩。就在一刻鐘前,電信的熟人打電話給他,由於各方面原因,電信08系統競標的最後贏家是富士通公司,而他的公司血本無歸,幾百萬的投入最後化成水漂,這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
  “哈哈哈,千金散盡複還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張岩抄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站在北海市最高的金融大廈頂樓上,張岩爬上護欄,終身一跳,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等到張岩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身下硬硬的一張木床,一張薄被蓋在身上,,屋子裡面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這是在那裡?張岩腦子一片混亂,自己不是從樓上跳下來的嗎,怎么會跳到這裡呢?
  “玉蘭,我要去一趟南京……”熟悉的聲音,雖然比印象中的顯得更加有力,可是張岩還是聽的出來,這個是爸爸張玉容的聲音。不對,這是十幾年前爸爸的聲音!張岩抬起頭,只看到一個綠色油漆的木門,屋外的燈光被帘子遮住,只能透過一點點昏黃的燈光。
  “你不能去,你在政研室干的好好的,你這一走,馬局長怎么看你,你還干不干下去了﹗”
  媽媽的聲音同樣年輕,不過話裡面的內容讓張岩吃驚不小,政研室﹗全稱是銀州市政策研究室,是政府的專門政策的研究機構。
  在張岩的印象中,父親是北海財經學院的高材生,不過運氣很差,畢業的時候正趕上上山下鄉,等到文革結束之後才回到了銀州市外貿局工作,十幾年前父親確實在政研室上過班,可是只上了幾個月就回到了原來的單位外貿局。然後經過了幾年風風雨雨,外貿局越來越差,直到最後倒閉。而政研室卻越來越好,政研室馬自行局長最後升任銀州市常任副市長,分管經濟方面的工作。如果父親不離開政研室的話,作為馬自行秘書的父親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張岩記得自己問過父親幾次,為什麼離開政研室,可是父親都是含糊過去,只是有一次父親喝得多了,才露出了一點口風,當時父親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酒氣熏天的說道︰“臭小子,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比升官發財更重要﹗兄弟、家人這些都是要拼老命保護的。”
  張岩記得很清楚,因為父親拍的很用力,結果第二天自己右肩疼得要命,書包只能跨在左肩。不過從那以後,父親就再也沒有喝過酒,煙也戒了,臉也沒了笑容,整天都是陰沈沉的,那樣的父親,張岩很不喜歡。
  也許現下就能弄清楚,父親離開政研室的原因。張岩豎起耳朵,傾聽外面的聲音
  “大哥出了點事情,被人扣住了,我要馬上去一趟,至於單位那邊,我跟馬局長說好了,已經批下來10天的假期,不會有啥大事情的……。”張岩的耳朵越伸越長,身子也慢慢探了出來,唯恐漏了一個字。父親的話說得沒錯,自己的記憶中,父親正是去了一次南京之後,才離開了政研室,自己的那個暑假期也沒有過好。
  一聲輕輕的門響,應該是爸爸離家去火車站了,張岩猛地清醒過來,將門輕輕推開。此時啟明星正掛在天上,將欲破曉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可以看清外面的情況。門外是一個小院子,紅色的磚牆壘成的牆,十幾個箱子貼著牆根放著,裡面擠了一堆毛茸茸的鵪鶉,父親推著那輛老式28單車,車後座上放了一個大旅行包,母親正在關門。
  張岩急忙跑過去,對母親說道︰“媽,你今天還要上班,就別送爸爸了。反正我都放假了,還是我去送吧﹗”說完之後,張岩有點緊張,他並不知道媽媽會說什麼,也許自己的記憶是錯的呢?
  “那好,就讓小石頭送我吧,你也挺忙的,別累著了﹗”張玉容微笑著摸了摸張岩的頭,揮手跟妻子告別,父子兩個並排走向火車站。這時街道上的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父子兩的腳步聲在靜謐的晨曦中傳的很遠。
  “爸,我想問你個事情?”
  “啥事?”
  “你是不是不在政研室干了?”張岩眼睛余光瞄著父親,想從裡面看出點端倪來。
  張玉容身子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這一剎那間,他甚至覺得兒子有點聰明的過了頭“你怎么知道的。”
  張岩低下了頭,反問道︰“爸,是你不想干了嗎?”
  “小孩家別問這些。”張玉容有些暴躁的結束了這次談話,嘴唇閉的緊緊的再也沒有說話,直到近火車站的時候才叮囑張岩︰“我還有個稿子放在書房,剛才急著走忘了交代你媽了,你回去把稿子交給馬局長,就是去年春節到咱家的那個老馬,胖胖的鼻子挺大的那個伯伯,知道了嗎。”
  從站台裡面走出來,張岩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爸爸並不想離開政研室,可是最後還是離開了。那說明,馬自行局長一定是對父親有些不滿,所以才讓父親離開政研室。想明白了問題所在是好事,可是張岩對於解開這個疙瘩,卻一點把握都沒有,這就是壞事了。
  等到了家裡,發現媽媽已經上班了,廚房的桌子上擺著做好的飯菜,張岩也拿了碗筷吃了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我看熟悉,沒有一點不適應。吃完飯之後,張岩推開書房的門,書房只有我看书斋五六個平方,一張有些斑駁的辦公桌,加上靠牆的那個大書柜,就佔據了大半我看的位。在書桌上整齊的摞著一疊稿紙,稿子上面壓著一個的桌歷,上面的日期是1990年7月1日。張岩把桌歷拿下來,仔細的讀起稿子來。
  父親剛勁有力的字跡馬上躍入眼帘“蘇聯的紅旗還能打多久”,張岩按住稿紙,慢慢的讀了下去,嘴角的不知不覺得翹了起來。父親的這篇文章,對蘇聯的境況分析得很到位,對造成蘇聯危機的願意分析的也很不錯,可是結論卻有點保守,認為我看蘇聯會在短期內陷入危機,然後透過漫長的整頓中重新崛起。
  其實這也是反映了中國人的心態,既不願意蘇聯過於強大,又不願意蘇聯倒下,因為蘇聯一旦倒下,那麼中國作為最後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將會遭到美國的全力打擊,而中國的實力是遠遠不如蘇聯的。
  不過張岩知道,蘇聯現下的情況,已經遭到不能再糟的地步,距離正式解體最多也就是半年的時間。而解體之後的國際情勢,並不像是中國想像的那樣,美國將目光轉到了中東,伊芳拉克在山姆大叔的忽悠下,出兵吞並了科威特,可最後才發現等待他們的不是石油,而是美國人鋪天蓋我看书斋地的轟炸。
  根據著記憶中的印象,張岩抽出幾張稿紙,開始慢慢的寫了起來……….。雖然腦子裡面想得好好的,可是寫到紙上就有點拌蒜,一篇三千字的文章,竟然寫了有五六個小時,等到寫完最後一個字,張岩才發現時間已經快到五點半了,距離政研室下班不過半個小時了。
  “大爺,我是張玉容的兒子,我爸有份資料忘了給馬局長了,讓我拿過來。”在政研室的大門前,張岩苦苦哀求看門的老大爺。看門的老大爺穿著一身草綠色的舊軍裝,咪著一雙混濁的眼睛,高碩的身板站在門口像座山似的,就是一句話︰“不行﹗政研室我看书斋只有相關人員才能進出,你這小鬼不能進去。”
  看看實在不行,張岩也沒招了,就把最後一招拿出來了,爬牆﹗政研室是個三層紅磚樓,外面的圍牆也就一人多高,爬起來不算困難。張岩繞牆走到一個僻靜處,見左右沒有人,先把稿子疊好了,放在衣兜裡面。然後往手心裡吐了一口吐沫,左右搓了一下,後退了兩步之後發力,借著助跑的力氣踩到了牆上,接著左右手用力一抱牆棱,人已經到了牆頭。這手是跟姥爺學的,說是練得好了能空手跑到五六米的牆頭上,飛檐走壁不在話下,張岩性子上來,練了一個月也沒練成,不過翻這個小牆頭倒是輕鬆得很。
  從牆上翻下來,張岩悄悄的貼著牆根走進樓裡面,在外面耽擱了我看书斋這么久,估計也快下班了。想到這裡張岩不禁加快了腳步……。

[ 本帖最後由 hwh1984 於 2009-1-15 15:0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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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1:32

翻盤有術卷 第二章 一份稿子引發的慘案

看到馬自行的辦公室還開了一道縫,張岩松了一口氣,站在門外敲了敲門“進來﹗”馬自行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有幾分焦急,讓張岩有點奇怪,在印象中馬自行是個很沉穩的人,他的聲音十分洪亮,怎么今天變了這么多。
  推開門,十八年之後,張岩又一次走進了馬自行的辦公室。一張辦公桌,靠牆的地方有個電視柜,一台小電視放在裡面。沒有多說話,張岩將稿子掏出來,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然後輕輕的說道︰“馬伯伯,我是張玉容的兒子,這是我爸的稿子,他有急事來不及送給您,讓我帶給您的。”

  馬自行抬起頭,掃了張岩一眼,臉上沒有一點笑容,接過了稿子,眼睛在上面瞄了瞄,張岩注意到他的眼睛根本就沒動,然後就把稿子一撂,看著掛鐘冷冷的道︰“已經下班了,明天再說吧。”

  看著稿子被放到一邊,張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知我看道除非奇跡發生,自己的稿子命運肯定是作為廢紙賣掉。在那一刻,他甚至想把稿子搶回來,交給一個明白人。可是最後張岩只能默默的轉身,準備離開馬自行的屋子。

  “這個味道有點怪,武宮的棋一向華麗的不得了,可惜碰到我們的小錢,再華麗的招法在鈍刀面前都使不出來了……。”身後傳來華以剛老師非常有磁性的聲音,張岩有些奇怪,轉身看了一眼,發現電視已經打開了,而馬自行已經掏出棋盤,對著電視機開始照樣擺譜了。

  張岩一下子就想了起來,在他印象中鈍刀是錢宇平的外號,他和武宮正樹沒下過幾盤棋,如果考慮到華以剛老師一向是非重大比賽不講解,那麼這場比賽應該是第五屆中日圍棋擂台賽的最後一場,錢宇平鈍刀縱橫,武宮正樹雖然竭力反抗,最後還是被鈍刀割拍的血肉模糊,最後輸了五目半,可謂輸的淒慘無比﹗

  “怎么不給畫面﹗”馬自達還在那裡擺譜,可是電視遲遲沒有切到棋盤上,偶爾切換到畫面上也是一掃而過,馬自行是干著急記不住,就有點急了,拿了一枚棋子猶豫得不敢擺下去﹗張岩看著好笑,這盤棋他可是打過好幾次譜的,背也背下來了。

  當下走了過去,拿出黑子放在右上星位,然後又拿出一枚白子,放到了左下的星位,一手手的擺了下去,不一會工夫就擺到了兩百三十三手,黑氣一路扳,這是黑氣盤面十目的優勢,而棋盤上最大的地方不過後手一兩目,下棋下到這個份上,錢宇平已經勝定。

  張岩擺到這裡就停了下來,棋到現下也只下了這么多,要是再擺就露餡了。這盤棋精彩紛呈,妙味甚多,張岩十多年後再次5Ccc擺過,細品棋局覺得意味大有不同,棋如人生,人生何嘗不是棋,只要著著濃實,步步為營,就能贏得最後的勝利,又何必在乎一時一地之得失呢?

  “你,怎么記得下這么多手棋!”馬自行的話打斷了張岩的沈思,一抬頭,正看到馬自行有些驚訝的臉。張岩淡淡一笑:书斋“馬伯伯,剛才我在家已經看了大半了,所以能記得住。不過也可能擺錯了幾手,馬伯伯书斋你也幫我看看,那裡錯了沒有。”

  “沒錯沒錯,你棋下的怎么樣,有沒有入段?”馬自行搓著手,臉上興奮得很。

  “沒入段,不過一般人下不過我。”張岩這句話沒有說謊,讀檔之前那段歲月中,他特意拜華以剛為師,學了不少凌厲招法。現下的水準不要說一般人,就是銀州市裡面都找不到幾個對手。

  “哈哈,口氣不小,我們來一盤。”馬自行也是個棋痴,聞言馬上來了興致,也顧不上看轉播了,兩只手七上八下的開始檢子了。

  張岩心裡一動,說道︰“下棋可以,不過你要是輸了,要答應我一件事﹗”

  馬自行笑著問道“小鬼,還挺狡猾的,你說什麼事?”一邊問一邊撿棋子,撿光了白子,將黑子一把摟到棋盒裡面,他下了二十多年的棋,除了銀岡書院的那個人之外,可謂打遍銀州無敵手,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

  “恩我要是贏了,你就看看我爸爸的稿子,他費了很多心思才寫出來的。”

  “行﹗”馬自行答的爽快,張岩猜得白棋,開局先撈取實地,然後打入黑陣中治孤。馬自行則將黑棋穩步展開,緩緩對白棋進行壓迫。兩人下的極快,不到十分鐘已經到了中盤,這一步輪到張岩下了。

  ‘現下的局勢是我的實地比較多,而左上的孤棋比較單薄,不太好處理。’張岩手執白子卻遲遲不能落下,馬自行的棋力遠遠超出他的預料,至少達到了業餘五段弱的水準,在90年可是少見的很,不過馬自行的棋力重於拼殺,對大局看的不是很清楚,也許補棋自守是個好主书斋意。

  想到這裡,張岩脫先將孤棋加補了一手,果然馬自行的攻擊失去了目標,強手迭發卻被張岩一一躲過,又損了一些目數,盤面上已經貼不出目了。馬自行咬了切牙,毅然將黑子投入白棋大本營,張岩自然不肯,後半盤雙方展開劫爭,只要劫勝了,這條大龍就憤死。

  棋局到了這裡,看的就是劫才,張岩低頭想要數劫才,樂了,根本不用數。自己這邊劫才只有兩個,馬自行前邊的強手把劫才賣的干乾淨淨。反倒是馬自行這邊,劫才有好幾個,這盤棋已經贏了。

  馬自行相必也是看到了這點,神情有些懊惱,張岩心中得意,拈起一枚白子就要落下去。忽然覺得棋盤有些模糊,抬頭看了看天,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張岩的心中咯 一下,天黑還沒有回到家裡,媽媽肯定要擔心了。

  “啪﹗”棋子拍在棋盤上的聲音清脆悅耳,張岩定睛一看,不由叫了一句苦。他這一手竟然差了一路,原本是雙吃的局面,可是走錯了之後就什麼都不是,等於是白白停了一手。張岩臉一下子就紅了,猛地站了起來。

  ‘沒有辦法挽回,就像以前的自己,總是到了最後才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無心再看,張岩行了一禮,快步的退出了馬自行的辦公司,棋已經輸了,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不如馬上回到家裡,別讓媽媽擔心。

  “這個小鬼頭﹗“馬自行擦了一把汗,右手還緊緊的拈著一顆棋子,心有余悸的看著棋盤。這盤棋他是贏了,可要是小鬼頭不走神,也許就輸了呢。自己可是銀州市數一數二的棋手,要是輸給一個小孩,不是讓人笑話死了。不過這個小孩子棋藝確實厲害,以後倒是可以經常切磋一下。

  “嘩啦”一陣風從窗戶外面吹來,把桌子上的稿子吹了幾頁下來,馬自行把棋子放下,將稿子撿起來,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張岩送來的稿子上,標題讓他的心臟大力跳動了幾下“紅旗能打多久?”

  ‘看一下?’

  ‘看一下。’

  馬自行把我看稿子歸攏好了,端坐到椅子上,左手按住稿子,右手就是拿缸子,這是他的老習慣了。翻過標題,馬自行的眉頭皺在一起‘小張的字怎么變得軟了,多了幾分圓滑之意,恩回去要好好跟他說一下。’字是門面,馬自行之所以選擇張玉容作為自己的秘書,主要就是看中他的字,骨力雄健有幾分柳公權的意境,沒有二十年苦修練不出來,而這稿子的字就有點發軟,與平時差了不少。

  不過接著看馬自行就忘記了這些不快,被文章徹底吸引了進去,右手一直端著缸子沒動。等到翻頁的時候才想起來,就急忙對著缸子喝了一大口,他可是忘了缸子裡的水可都是滾燙的,這一大口下去立刻燙的慘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手一抖一缸子水全洒在桌子上,把稿子弄濕了。

  “老馬,怎么大黑天的來這么一嗓子,你就不怕來個獵人把你抓了去﹗”一個身著灰色製服的人走了進來,見到馬自行不禁一愣。

  “壞(快),幫我收拾稿子﹗”馬自行也顧不上燙的紅腫的喉嚨,心急火燎的搶救那些被水浸濕的稿子。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1:43

翻盤有術卷 第三章 扮豬吃老虎

翻盤有術卷 第三章 扮豬吃老虎
張岩離開了政研室大院,心裡有點失落,騎著二八車到了家門口。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屋子裡面已經亮了燈。看來還是回來晚了,張岩輕輕推開門,想要溜進屋子。可是門閂沒給這個面子,發出的聲音立刻驚動了屋子裡面的人。

  “臭小子,你還敢回來﹗”屋子裡走出一個女將,手執大號 面杖,眼睛瞪得溜圓,在張岩面前一站,真是我看百步的威風,千步的殺氣,就等著張岩回話。這員女將正是張府實際掌權人,張岩他媽趙玉蘭

  “媽,小心鵪鶉﹗”眼見一頓暴打難以避免,張岩也是情急生智,喊了一嗓子。趙玉蘭低頭一看,腳下干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才知道上了兒子的當。這一耽擱氣勢就下降了不少,張岩趁機把車一停,一個箭步竄進家門。不是說投鼠忌器嗎,進了家門就我看基本上安全了。

  “這臭小子……。。”趙玉蘭搖了搖頭,拎著 面杖也走了進去。

  晚飯很簡單,娘兩都有心事,吃的都很慢。最後張岩先說了話︰“媽,咱家鵪鶉還有多少?”
  “五百零二隻,怎么啦?”趙玉蘭眼睛立了起來,警告兒子︰“你可別打鵪鶉主意,現下一只十塊錢呢,我看趕明個能賣到二十呢。來吃點飯,一頓就吃一碗,都成排骨了。”

  “我自己來。”張岩躲過媽媽搶碗的手,笑話,要是讓媽媽盛飯,絕對就是一萬滿滿帶尖的飯,還不把自己撐死了。淺淺的盛了半碗飯,張岩瞄了一眼媽媽︰“媽,一只雞多少錢?”

  “那要看什麼雞了……。”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一只雞都不值20塊,一個雞蛋大鵪鶉能值這么多錢嗎。現下鵪鶉這么貴,絕對撐不了多長,還不如現下賣出去,先把錢賺到手再說。”張岩清楚的記得,鵪鶉熱來得快去得更快,到了最後三只鵪鶉才賣一塊錢,而且還要扒光毛去掉五內才有人收,說起來還不如麻雀的價,其實也沒錯,鵪鶉可不會飛……。。

  “那可不是咱們管的,隔壁老李9塊錢一只,我都沒答應呢,我想等到了15塊的時候就賣100隻……。”

  看著媽媽興高采烈的樣子,張岩也郁悶了。在張岩的記憶中,鵪鶉熱帶給他的不光是發財的肥皂泡,更多的是肥皂泡破滅後帶來的痛苦。1990年前後,中國人的思惟還大多停留在雙軌製的束縛之中,大部分人都想發財,卻不知道怎么發財,在這個關鍵時刻,鵪我看书斋鶉很偶然的推到了風頭浪尖上。

  由於輿論的宣傳,外加鵪鶉繁殖起來很快,全國各地都興起了養鵪鶉的熱潮,人們紛紛掏出自己的積蓄購買鵪鶉,在擊鼓傳花中鵪鶉的價格越來越高,人們都興奮的購買鵪鶉,卻沒有仔細算過,鵪鶉的飼料價格已經高於鵪鶉蛋的價格。於是在1990年7月中旬到8月下旬,鵪鶉的價格直線跳水,那些想要大賺一筆的中國百姓,第一次領略到了市場經濟的殘酷,

  ,媽媽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財迷!

  也許是感覺到了張岩的想法,趙玉蘭把眼睛瞪起來,揮了揮手教訓道︰“再過幾天就中考了,還不趕快去看書,要是考不上一高仔細扒你的皮。”

  看看沒辦法說服媽媽,又仔細計算了一下武力值,張岩也只能暫時接受現實,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溫習功課。重生後的第一天,也在之乎者也和ABCD,正切余切中度過了。

  早上吃過飯,張岩去了趟學校,不過教室裡面空空蕩蕩的,淒涼的好像紅星鋼鐵廠。黑板上角幾個大字“距離中考還有8天﹗”怎么看都像是鬼門關的樣子,張岩也覺得沒趣,提著書包回了家。

  也許是感受到了中考的嚴峻氣氛,張岩也認真了起來,他的弱項是國文,強項是數學,幾何代數都我看书斋是前幾名的成績。在記憶中,他的中考成績差了28分,最後還是花了3000塊錢辦了個委培才進去的,90年的3000塊,那可不是個小數字呢。

  那次考試自己的國文成績比平均分低了35分,看來自己還是要好好的補習一下國文才行。想到這裡,張岩掏出課本並開始複習,也許是多了十幾年的沈澱,張岩覺得課本裡面的知識,好想簡單了很多,按照楊老師的說法,這就是書讀的薄了。讀書讀到了點上,張岩心裡也是十分高興,一時間心神都沈浸在書本之中,連時間都沒注意。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張岩的思緒,張岩有些不快的和尚課本,喊了一聲“誰呀﹗”

  “我你李叔,你爸媽在家嗎?”門外的聲音挺熟悉的,張岩這才從屋子裡面出來,透過門縫一看,認識﹗腦瓜門特亮,正是隔壁的李志平,從山西那過來的,平時喜歡做個小買賣,人也特別精明,不過也惹得大家暗中嘀咕,說他禿頭就是一碗內想得太多了,所以才“聰明絕頂”的。

  “李叔,我爸媽不在,你有啥事嗎?”張岩沒開門,隔著門縫跟李志平說。

  “都沒在家?”李志平眼睛笑成了一道縫,他就是看沒大人在家才敲門的,尋思著張岩是個老實孩子,幾句話就能忽悠差不多,把鵪鶉全賣給自己。想到這裡,李志平又拍了拍門,大聲說道︰“開門,讓你李叔進來。”

  門框晃悠了一下,張岩趕忙把門打開,笑著問道︰“李叔,你有啥事﹗”

  “沒啥事,昨天你媽說鵪鶉都賣給我了,六塊錢一只賣的,我今天來拿鵪鶉來了。”李志平連草稿都沒打,他覺得忽悠一個書呆子,這話就差不多了。可是他可沒想到,張岩現下可是在商海裡打滾了十幾年的老油條,李志平的那點小手腕,還逃不出他的眼睛。

  “可是李叔,我媽說了鵪鶉要十塊錢一只才賣,而且不是賣給你,是賣給別人的﹗”

  “不可能,都跟我說好了﹗”李志平眼睛睜開了,嗓門也高了八度,想要嚇唬張岩一下,不過他形象有點差勁,這么一作勢就有點像一頭大肥豬,肥而不壯反倒顯得猥瑣。張岩差點一下子笑了出來,急忙繃住臉說道︰“那要是說好了,你的錢在那裡呢,誰來那我不管,我只管拿到錢﹗”

  李志平一聽有門,拍怕光溜溜的腦門,連聲點頭︰“行,我這就去取錢,你可千萬別賣給別人﹗”說完話,拔腿就往自己家門口跑。

  “李叔,我可不管,誰先拿錢歸誰。李叔你別跑呀,著啥急﹗”張岩微微一笑,看著李志平 著存折我看跑到外面去取錢,心裡都是歡喜。說實話他賺到的錢何止百萬,五千塊錢原本不被他看在眼裡,沒想到賺了五千塊之後會高興成這樣。

  過了一會,李志平滿頭是汗的跑了回來,然後一五一十的把錢點給張岩,滿是老繭的手抖個不停,張岩開始看了還覺得好笑,後來就覺得不對了,低聲問道︰“李叔,你的手……。”

  “九百五,去年去海拉爾賣羽絨服的時候凍得,九百六,九百七,那嘎達老鼻子冷了,九百八,九百九,差點把手凍掉了,一千塊,不過也賺錢,老毛子那裡啥都沒有,窮的就剩下錢了。大侄子你也點點﹗”李志平把錢頓了一下,交給張岩,又開始數第二個一千。

  接過有點汗味的錢,張岩的心有點難受,自家鵪鶉是賣了,可是日後鵪鶉掉價,倒霉的不就是李叔家了嗎,看著李志平顫抖的手,張岩突然把錢推了回去︰“李叔,這鵪鶉我不賣了﹗”

  “干啥,忽悠你李叔那?”

  “李叔,這鵪鶉價我看格會跌的。”

  “你別跟我說這個,跌了那也是李叔命不好,跟你沒關係,你痛快把錢收了。你當我不知道呀,你是想賣高價,你李叔走南闖北,見得世面多著呢,跟我玩這個,你還嫩了點﹗”

  “李叔,我知道錯了,咱……。。繼續點錢吧。”話既然說到這份上,張岩也有點 了,想來要是放上一面鏡子,自己肯定是頂了一個豬頭形象。不多一會把錢點好,張岩也不多說話,把裝鵪鶉的籠子抬到門外,鵪鶉雖然不大,可是籠子都是鐵絲做的,分量著實不輕,張岩也弄得滿頭大汗。

  李志平見了,從兜裡掏出;兩張五塊的︰“大侄子,身子骨弱了點,這是十…。。恩五塊錢,拿去吃點好吃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遞過來就剩一個五塊的,張岩苦笑著接了過來,五塊錢也不少。今天的五塊錢,也許就是日後億萬富翁的開始。

  把錢歸攏好了,整整齊齊的扎成五摞,賽到書桌下的抽屜裡,張岩又開始溫習功課,這一溫習又陷入那種奇特的境界中,直到 當一聲巨響,才把他驚醒。

  “媽,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呀?”張我看岩膽子一顫,然後拼命給自己打氣,好歹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真實年齡不比媽媽小多少,怕啥﹗可是再怎么打氣,張岩還是悲哀的發現,底氣還是不夠,至少沒有手執 面杖的媽媽底氣足。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把鵪鶉賣了?”

  “賣了,媽這是錢﹗”張岩急忙把錢從抽屜裡拿出來,放到媽媽手上。這樣有個好處,一旦媽媽要是想打他,就要先把錢放好,就能給張岩一個逃生的機會。實在不行趁著媽媽點錢的功夫,也能看看地形不是。

  “買了多少錢?“趙玉蘭怒氣未消, 面杖隨時準備打過去。

  “五千塊……。”張岩見勢不书斋妙,開始左顧右盼,找個突破口。

  “敗家子,你知道賠了多少錢,要是十五塊錢賣了的話,就虧了兩千五,小兔崽子我打斷你的腿﹗”趙玉蘭說完眼睛就紅了,掄著 面杖打了過去,張岩早就準備好了,用力一跳躲了過去,倒不是他身手敏捷,而是趙玉蘭的 面杖突然慢了點(腿上肉少,萬一真的打斷了,那就不好了)。

  來不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張岩拔腳就跑,這就壞了,屁股上肉多,張媽就沒了顧忌“啪”地一下, 面杖突然快了起來,狠狠地打在張岩屁股上。“哎呦”張岩一聲慘叫,一只手捂著屁股奪門而逃,身後傳來了哭聲︰“這可叫我怎么過呀,這個敗家的。”

  重生的第二天,張岩賣了五百零二只鵪鶉,得了五千零五塊錢,外加一記 面杖。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1:49

翻盤有術卷 第四章 相逢不如偶遇

七月銀州的夜晚是美麗的,晚風輕輕吹過,帶來芬芳的花香。在市中心的銀星廣場上人聲鼎沸,皮黃肉焦的鍋奎,精致小巧的小籠包、辣香濃郁的麻辣燙隨處可見,還有穿著酷似陳佩斯的光頭新疆人在叫賣著羊肉串,辛苦了一天人們來到這裡,美美吃上一頓慰勞自己。

  “打得也太狠了﹗”在市場不遠處的路燈下,張岩輕輕的揉著屁股,考慮接下來到那裡去。去同學家可能是不行,一個電話過來,就能鎖定自己的位置。接著同學的家長就會笑瞇瞇的對自己說︰“張岩同學,你媽媽打電話過來,讓你回家。”

  去姥爺家倒是沒這方面的問題,姥姥姥爺都會替自己打掩護,可是姥爺家也不安全,萬一媽媽直接過來提人,那不是瓮中捉鱉嗎。想來想去張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就覺得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地方可去,看來只能去姥姥家了。

  不過在那之前,張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銀星廣場的小吃他可是想了好久,可是上學的時候沒有錢,有了錢的時候又沒時間,竟然沒吃過一次。這次正好有錢又有時間,不吃上一次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羊肉串不錯,可是這師傅型式實在有點雷,別吃了拉肚子。”

  “麻辣燙也不錯,不過看起來鍋奎也挺好吃的。”

  “小籠包子真么越看越可愛呢。”

  轉了一圈,張岩才發現那樣都很我看不錯,可惜要是都買了,他的錢又不太夠,就在他游移不定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看到了他,有點意外的叫了一聲︰“張岩。”見張岩沒有回應,就走了過去扯了扯他衣袖,大聲叫道︰“張岩,你怎么在這裡。”

  張岩一回頭,看到了後面的女孩子,就覺得腦袋翁的一下短路了,磕磕巴巴的說道:“劉明潔,你…。。”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劉明潔是他們班的班長,長得跟趙雅芝一樣,恬靜中帶了一股英氣,張岩一直暗戀她,可是中考的時候劉明潔沒考好,考到了二高,自己則委培到了一高,此後就沒了聯繫,這段單相思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我看 “怎么了,變磕巴了﹗”劉明潔露出四顆可愛的小白牙,然後對著張岩一笑,生動了解釋了笑顏如花的意思。

  “沒啥,今天被我媽趕出來了﹗”張岩就把自己今天賣鵪鶉的事情說了一下,連最後奪路而逃被媽媽打了一 面杖的事情也沒漏過。

  劉明潔聽完之後,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異彩,看了看張岩道︰“張岩,其實我覺得你做的挺好的,鵪鶉價格遲早會降下去的,到時候你媽就不會生氣了。沒想到你這人看起來蔫蔫的,還挺敢做的。”

  被佳人看重,張岩的心裡也是熱乎乎的,憂慮就少了一半,至於另外一半也不重要了。月光下,劉明潔巧笑倩兮的樣子讓他心裡痒痒的,就大著膽子問道︰“班長謝謝你了,為了表示謝意,我想請你吃羊肉串,你可不能不給面子呀。”

  “我不吃羊肉串,看著臟﹗”劉明潔捂著嘴笑道,看張岩有點失落才咬著嘴唇說道︰“不過那邊有個攤子是賣肉夾饃的,我覺得不錯”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小子請客,本姑娘多半賞光,給你個面子吃點。

  張岩大喜,在記憶中自己和劉明潔雖然挺好,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獨處過,沒想到挨了一 面杖竟然換來這樣的好事,早知道就多挨幾下,直接挨到上床就更好了。他這邊轉動著齷齪年頭,眼神就有了幾分邪氣,劉明潔見了就有點惱火,想要啐他,又覺得眼前的張岩有點陌生,好像多些說不清楚的東西,一陣嬌羞涌上心頭,嗔道︰

  “傻瓜,還不快走﹗”話一退場門就覺得有點不對,語氣有點曖昧,急忙轉過頭咳嗽了幾下,臉上已經多了幾抹紅暈,看得張岩心神動盪,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肉夾饃的攤子擺在廣場的盡頭,跟其它攤子一樣擺了一個架子,架子後面是個松木菜板,架子上放了一口銅鍋,擦得錚亮,鍋裡面煮著沸湯,一塊我看塊三五分大小方方正正的牛肉在鍋裡面翻滾,爛熟肉香撲鼻而來。銅鍋側面放了一排白面饃饃,攤主穿著一身青布大褂,背有點駝,捲髮褐睛有點 人,左腿有點瘸,右手指也少了一個指頭,見客人來了也不打招呼,冷冷的看著張岩。

  “買兩個肉夾饃。”張岩也沒管這些,心思全都飛到劉明潔身上去了,眼睛不時的偷著瞄她。劉明潔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就怒了努嘴,讓張岩看看頭家的本事。偷看別人逮住,張岩心下雖然是老大的不願意,也只好訕訕的轉頭去看。

  只見攤主左手一伸,抄起了勺子在滾沸的鍋裡面一超,兩塊連筋的牛肉就撈了起來,啪的一聲扣在菜板上,左手已經順勢把勺子掛好。少我看了一根手指的右手拿起一把寬背薄刃的西秦砍刀,竟然拿的即穩,刀光翻飛間已經把肉切成整整齊齊的三段,和著切好生菜葉子賽到熱乎乎的白面饃饃裡,“當”攤主一抬手菜刀砍到菜板上,左手把饃遞給張岩︰“一個兩毛,兩個四毛﹗”聲音不高,卻帶了點硬氣在裡面。

  這價錢就有點便宜了,張岩覺得合算,就掏出五元錢給了攤主,把饃分了一個給劉明潔,然後自己才咬了下去。

  這一咬差點把舌頭咬了下來﹗饃脆肉燙,加上鮮嫩的生菜,強烈的刺激著味蕾。張岩顧不得燙嘴,抽著冷氣把整個肉饃囫圇吞下,對攤主叫道︰“再來一個﹗再來三個﹗”那攤主點點頭,找了四塊錢,當當當幾下下來,又做了三個饃遞給張岩,張岩遞了一個給劉明潔,自己大嚼了起來。

  “撲哧﹗”攤主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子的笑聲,把張岩嚇了一跳,之前的心思都放在劉明潔身上呢,根本就沒注意到攤主身後還有人。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壇主身側,頭上梳著雙丫 ,臉上雖然還有點稚氣,可還能看出來俊俏的很,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張岩,一只白生生的手指在臉上刮來刮去。

  繞是張岩多了十幾年閱歷,也被這個小姑娘臊的紅了臉,就伸手去拉劉明潔的袖子,沒曾想劉明潔也想來拉張岩的袖子,兩人的手指一下子碰到了一起,然後觸電般的彈開。張岩就覺得心裡面 亂跳,剛才那一下,當真是觸電一般,整個人都麻了,再看劉明潔臉也紅了,手捏著衣角不說話,一副嬌羞的樣子,張岩的心又活了起來,要不要表白呢,機會難得呀﹗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是不是在談對象呀﹗”關鍵時刻,小女孩的一句話打破了所有的默契,劉明潔臉紅的像紅布一樣,說了一句要回家就一路小跑跑開了,張岩臉倒是沒紅,氣的黑了,狠狠瞪了一下小丫頭,追了上去。

  “班長,你別聽她瞎說。”追上劉明潔之後,張岩有點慌亂的解釋,劉明潔低著頭恩了一下,繼我看續朝前走,也看不出來生氣了沒有,張岩也不敢多說,生怕那句話再得罪人。兩人們悶頭走了一段路,劉明潔停下腳步抬起頭,看了張岩一眼,清涼的眼睛好像在確認著什麼,又像是在隱藏著什麼,最後劉明潔的頭又低了下去︰“前面就是我我看家了,你回去吧。”

  張岩的心沉了下去,看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單相思,雖然有了機會,斬獲的卻是一張好人卡。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張岩努力將臉揚了起來道︰“好的,我這就回去了﹗”說完張岩就馬上轉身走開,雖然我看失敗,卻不希望意中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看著張岩的身影融入黑暗,劉明潔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汽,突然大聲喊道︰“張岩,你要努力考,我們在一高見﹗”從小到大劉明潔可能是第一次用這么大聲音說話,說完之後自己也嚇了一跳,臉紅撲撲的跑向家門。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1:53
翻盤有術卷 第五章 夢中試題知多少
“她的意思是……”站在青石板鋪成的行人穿越道上,張岩的心蓬蓬跳個不停,似乎連媽媽的 面杖都失去了威懾力。現下最後重要的事情變成了“好好學習,考上一高,跟劉明潔勝利會師。”

  張岩一回到家,馬上宣佈一件事“從現下起,開足馬力開始溫習功課,要有啥事情,等到中考之後再說﹗”說完就一溜煙去溫習功課去了,趙玉蘭手執 面杖,終究也沒有下得了手。之前那是急火攻心,所以才給了一 面杖,現下冷靜過來,覺得錢再多也頂不上兒子上學重要,也只能忍书斋忍氣,等到了時候沒考上再算總賬。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趙玉蘭將張岩的伙食標準下調了一個檔次,牛肉也少放了一半,準備在菜錢補回來一點損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鵪鶉的價格不出張岩預料的直線下跌,這讓趙玉蘭心裡好受了很多,“張岩私賣鵪鶉”也變成了“我兒子真是看得準,知道鵪鶉要掉價,所以先賣出去了”,對張岩的伙食供應也好了不少,大塊的牛肉,溝幫子燒雞輪番供應,就像是過了年一樣,吃的張岩重了三五斤。吃得好了是件好事,可是張岩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自己遺漏了,而且這種第六感也越來越強,張岩卻不知道那裡出了問題,心情也焦躁起來,趙玉蘭看在眼裡,只認為張岩是中考焦慮症,沒有在意。

  就這樣過了幾天,我看終於等到了七月九號晚上,張岩今天沒有溫習的很晚,只是大略看了看複習提綱,就早早我看上床睡覺了,張岩從來不相信臨陣麼槍的說法,考試前要好好睡覺,5Ccc有了精神才能考好。
我看
  平時張岩都是一碰枕頭就著的人,不過今天張岩卻怎么也睡不著,好不容易數數睡著了,迷迷糊糊的進了夢鄉…………。。

  “現下開始發卷子﹗”老師的話在張岩耳邊響起,張岩猛地醒了過來……。。。

  空蕩蕩的教室裡,只有自己和劉明潔兩個學生,周遭坐了好幾十個教師,低頭一看卷子,正是幾何的題目,張岩只看了一下,汗就下來了!這題目太難了,就算張岩幾何代數在一中拔尖的水準,也不敢說全都能答上來,而且不是一道題難,選擇題之後的每道題都難,張岩抬眼看了看劉明潔,只見她臉色潮紅,鼻尖冒汗,幾乎要哭出來了。劉明潔文科很好,國文的作文都是年段的范文,可是代數幾何就差一點,要是難度低的題目還好,可以憑借記憶力交出一份不錯的答卷,可是今天這個試卷的難度,張岩知道她是答不出來的。

  “怎么辦!?”張岩看了看四周,老師的臉都很嚴肅,而且眼睛也在閃閃發光,張岩只好低下頭,努力答卷子,同時也準備小抄,眼看時間不多了,張岩抬起手,準備把小抄扔過去……。

  “張岩,你干什麼……。”就在張岩抬手的一剎那,周遭的老師一起出手將張岩牢牢的按在座位上……。

  “啊﹗”張岩打了一個機靈,一下子醒了過來,心有余悸的看著右手,頓時哭笑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右手套了一根皮筋,把手勒的不過血了,張岩把皮筋脫下來,抹了抹頭上的汗,突然有大叫了一聲,急忙跑到書桌那裡,把台燈擰亮了,拿出紙筆開始畫了起來,他知道夢中的那些考試題是真的,一定會在考試中出現,而他一直以來的不安,並不是在他身上,而在於劉明潔。記憶中,劉明潔因為數學的沒有考好,差了幾分沒有考上一高,在張岩的遺憾中與張岩分離。

  門突然打開了,找玉蘭走了進來,摸了摸張岩的額頭,有些擔心的問道︰“張岩,你怎么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張岩沒抬頭,鋼筆在紙上把題目畫好,笑著說道“媽我沒事,有一道題不知道怎么解,過一會要去問同學﹗”說話功夫已經把幾張圖畫完了,張岩就拿起紙在桌子上一頓,弄得整齊之後摺疊好,轉身就要出門,趙玉蘭急忙拉住他。

  “你瘋了,現下都半夜十一點了,你同學早就睡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明天一早再去吧﹗”

  張岩撥開媽媽的手,笑著解釋道︰“媽你也是一中畢業的,咋還不知道一中學生作息時間呢,十一點睡覺的都是差生,十二點睡覺的都是普通生,好生都是一點睡覺,要想拔尖就要兩點睡覺。我猜現下他肯定是還在看書呢。”

  “那你每天十點睡覺,算是什麼學生呀?”

  “我算是天才學生,勞逸結合比那些傻帽強多了﹗”

  趙玉蘭想想也我看是,就松了張岩的手,又覺得不放心,問道︰“你找誰呀﹗”張岩也沒回答穿好衣服蹬蹬跑掉了,趙玉蘭搖了搖頭,拿起張岩的課本開始翻起,等張岩回來。

  “呼呼呼”張岩根據記憶一口氣跑到了劉明潔家樓下,已經累得不行了,這身板也差了點,以後要好好鍛鍊,張岩心裡鄙視自己一下抬頭看了看樓上的窗戶。三樓上的窗戶透著昏黃的光,多半就是劉明潔的家了。
  “哎,小伙子,你到這裡來干嘛來了﹗”張岩回頭一看,一個老大爺顫顫巍巍的從門房裡走出來,手上戴著袖標。張岩就過去扶了一把,把自己的事情一說,老大爺仔細端詳了張岩一眼,問道︰“你真是她同學?”

  張岩就有點郁悶,冒充啥也不能冒充同學呀,再說了自己怎么就這么不招人待見呢,一個純的出水的小男孩,說真話還被人懷疑,張岩裝出一副特純特天真的樣子,眼睛眨也不咋的說道︰“我們都是三年一班的,我就跟她同桌,坐在第二排,有的時候輪換到第三排。”

  “小伙子挺費心的…。。”老大爺半天蹦出來半句話,張岩心裡著急,又不敢說出來,就等著老大爺放行。

  “連這個都打聽出來了,不過還是不行,你這樣的我也見過。上個月來一個小胖子,也說是劉家小囡的同學,叫做葛亮,娜說的比你可詳細多了,被我給揭穿了,最後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回去了。”老大爺這話讓張岩吃了一驚,葛亮還真是他同班同學我看书斋,怎么就不能進了呢。

  “大爺,你怎么看出來的?”

  “你想呀,他叫什麼名字,葛亮葛亮,那就是諸葛亮少了一個豬,你說少的那頭豬到那裡去了,還不是落到我頭上了,他這是埋汰我呢,說我是豬,我也沒客氣,直接把他打了出去。”老大爺說到這裡有些得意,低頭哼哼起來”過五關,斬六將,千裡走單騎,忠義秉千秋……。”

  張岩聽完樂了,難怪葛亮上個月臉上劃破了幾道子,原來是這回事情。不過自己也不必葛亮多點啥,葛亮都沒進來,自己多半也進不去,想到這裡張岩就有點發愁了。最後張岩也只能使用最後一招,扯起嗓子大喊︰“劉明潔,我有事找你﹗”

  二樓的燈一下子就亮了,在燈光下一個窈窕的身影從房間裡面走出來我看,走到陽台上,背著光看不清楚摸樣,身材好像也胖了幾分,張岩就有點疑惑,這人到底是不是劉明潔呢?試探著問了一句︰“劉明潔?”

  嘩的一聲,一盆水直接澆了下來,把張岩澆的渾身都濕透了,在二樓上一個女高音破口大罵︰“那家遭瘟的,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鬼叫,找死呀﹗”其它視窗亮燈的人也紛紛附和,都說張岩的不是。

  “咋樣,小伙子,還要等著嗎?”看張岩有點野狼狽,老大爺遞過來一個手巾,讓他擦擦臉。

  “不了。”張岩擦了擦臉,渾身直打哆嗦,雖然是夏天,可是晚上還是挺冷的。這老娘們也太狠了,估計是把洗腳水倒下來了。碰到這么強的對頭,張岩也只有認栽,掏出兜裡面的試題,張岩說道︰“老大爺,這是我的一份類比試題,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幫我轉交給劉明潔,務必讓她今天晚上搞清楚了。”

  說完張岩將試題放到老大爺手上,接著整理了一下還在滴水的頭髮,十分神奇的走了出去。有的時候張岩就是屬鴨子,別的地方都爛了,臉面的事情還是要撐一下的。

  就在張岩走出收發室的時候,腳步聲匆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張岩,是你嗎?”今天裡張岩已經第二次聽到了這個聲音,滿懷欣喜的回過頭,果真看到一個女孩子,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衣,淺笑的看著自己。

  張岩在這一刻只想感謝滿天神佛﹗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1:58
 翻盤有術卷 第六章 中考吊瓶作戰計畫
“班長,我剛才覺得有幾道題可能會考,就拿來給你了,啊嚏﹗”張岩從看門大爺那裡接過試題,塞到劉明潔手上。劉明潔接了過來,只看了一會,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么難,我覺得不會出這樣的題目吧﹗”

  “不行,你必須做到會為止﹗”張岩堅持自己的想法,正因為大部分人都沒有料到這次中考幾何的難度有那麼大,所以才有那麼多人砸到了幾何上。如果今天不好好弄透這幾道題,那麼明天碰到這些題目也只有死路一條﹗

  劉明潔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張岩“天很晚了,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她的話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張岩的眼睛,一雙堅定的有些猙獰的眼睛,劉明潔將頭低下,再抬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笑意,低聲道:”那好,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劉明潔的家,站在家門口呆立了一下,劉明潔回頭看了看張岩,似乎想要確認什麼。黑暗中張岩的眸子勇敢的迎上了她的目光,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她,不著急也不催促。最後劉明潔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同時低聲說道︰“我爸媽都睡了,別驚醒他們﹗”

  張岩點點頭,跟著劉明潔走進她的房間,然後開始講這幾道題的解法,這幾道題難度很大,張岩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出來,給劉明潔講話的時間就更多了,直到凌晨一點多種,才勉強講完。

  “謝謝你了,我現下倒是希望,明天考的這么難才好,那樣我還能多考幾分﹗”劉明潔合上課本,很沒有淑女形象的打了個哈氣,然後伸了個懶腰,一截白生生的小蠻腰露了出來,張岩的眼睛立刻就轉到了上面,真是太誘人了﹗張岩的小動作一點都沒逃過劉明潔的眼睛,有些生氣的拉下睡衣,劉明潔冷冷的下了送客令︰“時候不早了,張岩同學你應該回家了吧﹗”

  “恩對,我要回家了,你快點睡,明天考好點﹗”偷窺被抓了個現行,張岩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離開了劉明潔的家,然後跑回了自己的家蒙頭大睡起來。等到第二天一早,被媽媽叫醒之後,才覺得有點頭痛,渾身都沒勁,一量溫度竟然有我看38度三,這下趙玉蘭也慌了神,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媽,給我打一針,完了我就去考場﹗”張岩雖然腦子迷糊,可也知道這次考試萬萬缺席不得,硬是打要針上考場。趙玉蘭雖然有點舍不得,可是 不過張岩,只好先打了一針退燒針上了考場。

  打完針了之後張岩感覺好了些,提了紙筆上了考場,第一節考的是英語,原本是張岩的弱科,可是架不住畢業之後經常用英語,反倒成了他的強項,聽力聽得清清楚楚,翻譯的也做得特別輕鬆,等看到最後那段大段英文題,張岩都樂了,艾狄生的名言“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畢業下海成立公司的時候,他就是拿這段話激勵員工的,現下拿來考他,簡直就是白送的一樣。

  不過退燒針只是退燒,而且效力也不過四個小時,等到第二節考幾何的時候,張岩就有點撐不住了,頭特別的疼,一想事情就疼,而且看東西有點重影,就連監考老師的聲音也像是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東西聽不清楚,渾渾噩噩的跟著感覺答完卷子,張岩頭重腳輕地走出了考場。

  等到出了考場,張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馬上去醫院打吊瓶,當然了邊打吊瓶還要邊溫習功課,真是有點慘不忍睹的樣子,中考一共三天,張岩也不多不少打了三天吊瓶。等到中考結束,張岩的病也好了不少,就連張岩也覺得自己點背。

  不過除了幾何張岩拿不準成績之外,其他科目的分數核下來,竟然差不多到了班級前二十名的樣子,這讓張岩的心中多了點底氣,他的幾何一向是全班前三的水準,再怎么差也會在前十吧,這樣一來進入全班前二十就沒啥問題,聽說劉明潔也考得很好,成績進了全班前十,兩個人雙雙進入進入一高的可能性大增,這讓張岩十分高興。

  中考期間發生了一件大事,銀州市紅星鋼鐵廠王權有廠長鋃鐺入獄,罪名是貪污受賄數額巨大。這個消息引發紅星鋼鐵廠一萬一千名職工上街遊行,此事甚至驚動了北海省省委書記聶長春,在他的親自知道下,工人遊行被迅速的壓制下來,不過誰都能看出來,銀州紅星鋼鐵廠的日子也差不多快要頭了。

  還有一件讓張岩高興的是,爸爸張玉容安全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大伯張玉禮也跟著來了。趙玉蘭顧不上照顧兒子,張羅飯菜招待大伯,張岩負責端盤子。對於這個大伯,張岩還是有印象的,南京大學金融系的高材生,在南京的時候任職財政廳金融改革司副司長,這次因為經濟原因被關了起來,被爸爸營救回來之後再家裡呆了半個多我看月,之後出國去了美國,後來做到了大摩的高層,每個月都寄回來一筆錢給爺爺養老,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可是張岩還是不喜歡他,第一點是因為,大伯再有本事,也是被爸爸救回來的,所以這本事再大也是有限。最主要的是,他是爸爸的大哥,神氣卻像是自己的爺爺。

  張岩腦子裡面開小差,就把稿子的事情忘了,他覺得既然馬自行沒有看,那稿子的事情就別說了,也少了一件事。要不然爸爸多半還會追究起浪費稿紙的事,那就麻煩的多了。

  “張岩,把這盤木耳炒肉端過去﹗”

  “好的﹗”張岩應了一聲,跑到廚房端了一盤到飯桌上,父親和大伯各坐一邊,哥倆也不多說話,默默的喝酒吃菜。張岩將盤子放好,轉身就走,他挺怕這種氣氛的。就在這時,院子裡的大門響了。

  “誰呀﹗”張岩腳快,走到院門一看,同班的小胖子葛亮站在外面,腦袋耷拉著,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後面有個女孩,一條水洗牛仔褲,一件緊身白色T恤,越發顯得細腰長腿正是劉明潔。

  張岩大喜,急忙開門伸出爪子越過葛亮遞到劉明潔面前︰“大班長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快點請進﹗”

  劉明潔捂著嘴笑了起來,也沒有空沒抓張岩的爪子,一旁葛亮不干了,伸出爪子跟張岩對上了︰“我說張岩,你可不地道,兄弟我在這呢,你就直不愣瞪的非禮班長,你這是典型的重色輕友。”

  “有屁快放,有啥事趕快說,說完了趕快走,咱沒給你帶飯,噌的再晚也就一碗涼水送客。”張岩握緊葛亮的手,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不過今天張岩的身子沒太好手上沒勁,我看不但沒有捏疼葛亮,反倒被葛亮捏疼了。

  “恩,咱們班這次考得不錯,估分的成績都挺好,前二十五都進了一高線,就連最差的都進了二高。所以導師大人發話了,過幾天組織一次水庫游,讓我們分頭通知。班長大人要親自通知你,又不知道路,就把我抓來了。”葛亮說完瞄了一下劉明潔,低聲說道︰“差那呢,我覺得我也挺帥的﹗”

  張岩幾乎笑噴“行了,就你還帥呢,前些日子是不是跑班長那裡去了,結果被人當成豬頭趕出來了?”

  這下葛亮有點不自在了,嘟囔了一句有點事先走了,張岩自然也不會留他,看葛亮走的沒影了,就轉頭定定的看著劉明潔,夕陽之下陽光在她的頭上鍍了一道紅邊,看起來特別好看。劉明潔這次沒低頭,迎上了張岩的目光,兩人視線相交,張岩頓時就不自在起來,頭偏了一點躲開劉明潔的視線。暗罵自己沒用,多了十幾年的閱歷還是擋不住班長的眼神。

  “哎,小岩子,你這是怎么回事呀,站在門口呆站著,也不知道把客人往家裡讓。“見張岩出來半天沒回來,趙玉蘭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張岩堵在門口她沒看到劉明潔。等到張岩把人往家裡讓的時候,趙玉蘭眼睛一亮︰”你是張岩的班長吧,快點進屋坐﹗“

  劉明潔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說道︰“阿姨,我叫劉明潔,今天就是過來通知張岩一下,天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哎呦,怎么這么客氣,那以後一定要來家裡坐坐,張岩你去送送。“趙玉蘭一邊客氣,一邊準備拍張岩去送客,這一拍拍了個空,抬頭一看,張岩已經屁顛屁顛的走在劉明潔身邊,兩個人並肩出門了。

  “這個死小子,平時這小子特別死心眼,怎么暗示都像木頭似的不懂。怎么今天回應的這么快呢,跟他爹一樣滿肚子壞水。“趙玉蘭搖了搖頭,端著盤子進屋去了。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2:04
翻盤有術卷 第七章 恰同學年少
“張岩,你怎么知道幾何的題目?”走出張岩家門,劉明潔見周遭沒有,就把這個疑惑了很久的問題提了出來。在考幾何的時候,她看到考卷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張岩透過某種管道得到了試題,雖然提問的問題有點不一樣,可是最後幾道題跟張岩的試題基本上差不多,比較起來張岩的問題難度更大,如果沒有經過張岩的突擊加強,那麼自己肯定會考得很差。一想到這裡,劉明潔眼前又浮現起那個晚上,張岩滿身濕透,堅持給自己講解的畫面,看向張岩的眼神有多了幾分感激。

  “恩,我說是做夢夢來的你相信不?”對這個問題,張岩也是沒辦法解釋,只好撓了撓腦袋打岔,最好能夠蒙混過關。張岩一裝傻,劉明潔就笑了,也不揭破站住了對張岩說道︰“恩好了,你也送的挺遠了,快點回家吧。”

  張岩滿腹的話想對她說,可是按照現下的樣子,如果不說明白幾何題的來歷,後面的話也沒有機會說。可是幾何題的來歷要是說了,最大的可能是班長大人哈哈大笑,然後掉頭就走,張岩張了幾次嘴,最後還是頹然放棄,可憐巴巴的說道︰“班長,那咱班啥時候去水庫呀﹗”

  劉明潔翹起了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眼睛裡面三分生氣,六分嗔怒,還有一分說不清楚的情緒,抬起了頭說道︰“等通知吧﹗”說完很用力的踩在地上,踩得踢踏有聲,顯然是發了脾氣。張岩咽了口吐沫,班長的腿實在是太長了,怎么看怎么驚人。

  走進屋子,張岩的腦袋裡面還是亂的,屋子裡面彌漫著一股酒香。飯桌上父親和大伯已經開始喝酒,這倒是很少見。自從父親那次酒精中毒之後,父親就已經滴酒不沾了,怎么今天又喝了呢?

  見張岩悶頭悶腦的走進來,張玉容抬起頭,低聲訓斥道︰“怎么去了這么久,還不快點端菜去﹗”

  “知道了﹗”張岩乖乖的低頭去端菜,不過這時候,大伯發話了︰“玉榮,別叫孩子端菜了,我自己去端菜吧。”張玉禮操的一口南京話,聽起來軟軟的沒有力氣,可是父親的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張岩就有點生氣了,他最見不得別人踩在自己父親頭上,當下就不軟不硬的說了一句︰“大伯,還是我來吧,您遠來是客又是我長輩,哪能讓您勞動呢。”

  當下也罔顧大伯反對,跑出去端了一盤菜進來,估計父親的臉一定跟鍋底差不多,也不敢抬頭看父親,把菜端完就躲到廚房,媽媽早就留了一份好的小灶給他,正吃得美美的時候,就聽到飯廳那裡傳來父親的怒喝聲。張岩嚇了一跳,嘴裡一口西紅柿蛋湯咕嚕一下咽下去,燙得不得了。

  “爸,你找我﹗”張岩忐忑不安的走過來,不過卻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想來中國公安審問小偷就是這樣,先把基調定下來,然後在招供。

  張玉容咳了一下,臉色有點嚴峻︰“你是不是把鵪鶉賣了?”

  張岩一下子就輕鬆了,鬧半天就是這點事,笑了笑說道“爸,是有這回事,我是看鵪鶉炒得太厲害了,過一段絕對要跌,所以才把鵪鶉賣出去的。”

  張玉容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到桌子山,一個酒杯震得跳了起來,翻到在桌子上︰“你有沒有問過你媽?我看你是長出息了,翅膀硬了﹗”

  “其實張岩沒做錯,你看現下鵪鶉不是掉價了,隔壁老李一千只鵪鶉砸手上了,只有和平飯店收,一只才一塊錢,還要把毛拔乾淨,五內去掉,就這也只賣了七百只,還剩下三百只沒銷路,現下腸子都悔青了呢。”見勢不妙,趙玉蘭出來解圍。

  “玉蘭,去收拾一下裡間給大哥住。”張玉容沒生氣,把趙玉蘭支走了,張岩的心理咯 一下,這不是釜底抽薪嗎,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這下情況有點不妙。現下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自己這張嘴了,怎么說也是多了十幾年經驗,不至於說不過父親吧。

  “恩,我跟媽媽說過,不過當時媽媽沒同意,正好李叔過來買鵪鶉,我就順勢把鵪鶉賣了。”張岩小心翼翼的看著爸爸的臉色回到,末了加上一句︰“這件事我沒有跟上級領導會報,屬於有組織無紀律的錯誤,我以後一定改。”

  張玉容還是一臉嚴肅看不出什麼表情,倒是張玉禮瞇起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這個侄子,把筷子一撂問道︰“張岩,你是怎么知道鵪鶉一定會掉價的。”

  張岩看了一眼父親沒說話,張玉容吼道︰“你啞巴了,快點回答你大伯的話。”

  得到指示之後,張岩挺直了腰板,開始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了鵪鶉再熱也熱不了多久,不可能一直這個價格,都跟燒雞一個價格了,這就是價格虛高,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賣出套利。”

  張玉禮點了點頭,又問道︰“如果現下你是個農民,有五十畝大豆地,不過看起來大豆的價格會跌,你會怎么辦?”

  張岩一聽樂了,這問題也太簡單了,買期貨唄。期貨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套期保值,這種人從事期貨交易的目的是利用期貨市場進行保值交易,以減少價格波動帶來的風險,確保生產和經營的正常利潤。做這種套期保值的人一般是生產經營者、貿易者、實用戶等

  “大伯,我想可以去買期貨,比如說買入10月份的看跌合約,這樣的話無論價格漲跌,都能保證大豆的價格不變。當然了如果之前有賣多的期貨,那麼我想就可以直接購入,然後等待合約兌現,我想這樣的話可以賺得更多。”

  張玉禮的眼睛一亮,看了看張玉容,張玉容也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問道︰“那在交割中空方賣空,你要怎么辦呢?”

  張岩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問題,低頭思考了一下︰“恩我覺得我可以透過債款,不斷加碼頂住空方的逼兌,等到最後的時候他們的價格降得越低,輸得也就越慘,也許我要提防的就是空方的小手段,比如說強行平倉結算這種伎倆,在中國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應該特別大﹗”

  這件事張岩可是深有感觸,2002年鄂州綠豆期貨,空方將價格強行拉到每公頓1200元,幾乎只有國內市場價格的1/3,此時正值國際綠豆價格高企,每公頓一萬五千,多方自然不肯退讓,投入數十億元維持戰線,眼看再過一個月,空方就要交割30萬公頓綠豆,結果鄂州期貨交易所強行宣佈平倉,讓多方損失了幾十個億,事情鬧到中央,結果牽扯出了好多內幕,眾多高官落馬,鄂州官場幾乎一空。

  “你小子做的不錯,快點吃東西吧。”聽了張岩的解釋,張玉容心裡也挺高興的,原來他還以為是老婆誇大了孩子,現下看自己的這個孩子,確實有點水準,就連期貨這東西都知道了,以後還要好好培養。

  張岩點了點頭,回廚房吃去了,在這裡吃飯不自在。看張岩走進廚房,張玉禮點了點我看頭,對張玉容說道:”這孩子不錯,我們這輩子人都老了,我還擔心張家後繼無人,可今天一看,張岩這孩子前途無量呀,小小年紀就懂得這么多,老三,你費了不少心血吧。”

  張玉容指了指書房,苦笑道:”我根本就沒怎么教他,不過這小子有點賊,打小就往書房裡面鑽,把我哪一柜子書讀了個遍,去年到了政研室,參考消息的合訂本他也看了,估計就是從那裡看到期貨的消息的,反正我現下是不知道他到底都會什麼。”

  張玉禮聽到這裡,臉也紅了舉起酒杯道:“博覽群書,只求大略,不求細節,方可成才!老三你這招高,來我們再喝一杯!”

  兩人又喝了一會,酒意又多了幾分,張玉容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哥,這一次的事情擺明就是有人害你,你怎么不跟組織說一下情況,反而出國避風頭呢,這么一來,你的問題不就是定案,再也翻不過來了嗎?”

  張玉禮放下酒杯,臉色由紅變青:”老三,當年我南大畢業,弱冠之年在南京闖蕩,也算是打下一片天地。那時候我碰到的大風大浪不知有多少,那個比今天的事情小了,不也是如履薄冰的過來了,那些跟我作對的人,最後那個不是一敗涂地。”說到這裡,張玉禮的臉上又泛起了紅暈,整個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顯得意氣風發。

  “可是現下,我老了沒有那股心氣了,接下來我就想過上幾年快活的日子,你不知道,美國人過的啥日子,那才叫人過的日子,我看張岩這孩子不錯,能不能過繼給我,他到了美國肯定有出息,老三你看行不行?”

  “這個,大哥你還是問問張岩的意思吧,孩子現下大了,我們做家長的不便多加干涉。”張玉容只覺得心頭堵得慌,臉上還是裝出笑容跟大哥應答。

  “哈哈,老三,你還是舍不得呀。我先去看書,你該做啥做啥去吧。”張玉禮腳下踉蹌,走進了書房,淒涼的歌聲斷斷續續傳了出來”急慌慌,走麥城,寧死不負忠義……。。青龍刀,赤兔馬,何人檔吾威風…。。”

  張玉容嘆了口氣,就聽偏房的門一響,趙玉蘭面色惶急的走了出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孩子他爹,可不能把小岩子送過去呀!咱家也就這么一個男孩,可不能送人呀!”

  張玉容也是心裡煩悶,揮了揮手道:”婦道人家知道啥,不管送給誰不也是老張家人嗎。”

  一聽這話,趙玉蘭就不干了,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抽抽泣泣的哭道:”我不管,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說送就送,你問過我了嗎。我十月懷胎容易嗎,怎么那時候你不說送人了呢,早知道要送人,當初就不生了,還省得現下鬧心。”

  因為哥哥就在書房看書,張玉容不敢高聲,只能低聲安慰道“你急什麼,張岩這孩子性子看起來聽溫和的,實際上比誰都倔,到時候八成不會答應的,這樣也不駁了大哥的面子,不是比直接拒絕更好嗎。”

  “那張岩要是答應了呢?”趙玉蘭抽泣聲小了點,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丈夫,想要找點確實的保證,張玉容也沒辦法,只好低聲說道

  “那也沒關係,大哥出國的事情拖不過半個月,要是過繼的話,沒有三五個月辦不下來,等大哥到了美國,這事就談不起來了,你看你操的那份心呢。”

  “恩,玉容你這幾天沒黑沒白的,肯定也累了吧,趕快進屋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的,我單位那裡沒有什麼事吧。”

  “沒有啥事,不過聽說你們的頭頭喝水的時候把嘴燙了,你明天上班的時候把獾子油帶上,那東西治燙傷最好了,興許局長一高興,就不扣你工資了呢。”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2:11
翻盤有術卷 第八章 勇敢說我愛你
第二天絕早,張玉容提前來到了政研室,一切跟十天前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區別是自己的桌面上已經多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將灰塵抹掉之後,張玉容開始整理自己思路,政研室有點像是清朝的御史台,雖然品級挺高可是實惠少得可憐,是個清水衙門,不過工作挺清閑,就是發表一些政策的理論研究之類的東西。當然了也不是說政研室就是沒有機會,要是一篇文章寫的好了,把問題分析明白到位了,可能會面臨什麼問題,碰到什麼樣的困難,而且給出如何解決的辦法,那就會放到內參裡面,要是碰巧被那位高層看到了,那就是一路青雲,每年都會有幾個這樣的幸運兒。

  不過幾十萬個裡面才有幾個,這個機率甚至還要小於彩票,張玉容也沒指望靠這個上位。他現下是馬自行的秘書,馬自行雖然現下只是一個衙門的頭頭,可是後面有人,老子擔任過某部部長職務,要不是文化大革命耽擱了,現下馬自行估計已經是市級領導了。

  雖然老馬出來的晚點,而且前幾年就退了休,可是給中馬的路子都鋪好了,再過兩年任期一滿,就是送到省委黨校深造,等兩年後一出來,直接的分到下屬縣當縣委副書記加代縣長,五年鍍完金之後就是副市級別的。

  要是老馬出來的早點,或者退的晚點,馬自行撈到一個副省級或者正市級也是不難,可是老馬這邊差了點進,馬自行就只能卡在副市這個級別呆著了,張玉容尋思著,到那時候自己多半就是一個清水衙門的頭頭,到了不惑之年,有的時候就覺得人生沒了意義,因為所有的道路都清清楚楚的擺在面前,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所以就分外乏味。
  門外一陣腳步聲,然後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大口罩,穿著長袖襯衣,大熱天的看著都冒熱氣“小張,你回來了,怎么今天來得這么早?”

  張玉容有點發愣,看身形和聲音都是馬局長,可是這個口罩就有點看不清楚了,帶著試探的問了一下:”馬局長?”

  “啥馬局長,叫我老馬!”馬自行把口罩摘了下來,長長的透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到那裡都要戴口罩,怕嚇著人,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都沒地方呆了。”

  張玉容一看,雖然之前聽妻子說過這件事,可是馬自行的慘狀還是讓他吃驚不小:”馬局長,你不是造了階級敵人的暗算吧。”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對了你兒子圍棋下得不錯,正好市裡舉辦市直機關圍棋賽,我就把他的名字報上了,你沒意見吧。”馬自行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時正好樓下有喇叭聲響起,馬自行突然間緊張起來,伸頭到窗邊看了一眼,面色馬上大變,將口罩戴上,翻身將門關上。

  “馬局長,你這是干什麼?”張玉容看著馬自行,心裡奇怪萬分。

  “跟你說吧,走之前你不是給我一個稿子嗎,我覺得不錯就發出去了。”馬自行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有點囫圇不清,張玉容心裡納悶,自己沒有寫過什麼稿子的,又怕聽錯了,只好繼續聽下去。。

  “然後這個稿子就惹了麻煩,稿子的時候把嘴燙了……”

  看稿子怎么能把嘴燙了,這個張玉容實在有點不明白,難道是去了南京一次,智商下降了?

  “最麻煩的是,這個稿子發到內參去了,結果被人看上了,被刊登到省報頭條,三個大版面全文刊登,結果一堆記者都來採訪……。。”這時候樓道裡面想起紛雜的腳步聲,還有女子嬌聲嬌氣道:”別擠,我的奶都快擠出來了”,馬自行縮了一下脖子,跟張玉容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了。

  “這是好事呀,馬局長你跟他講解一下,到時候在報紙電視上一宣傳,不就是大政績,別說縣長,就是市長也有可能的。”等到人潮過去,樓道裡面淨了下來,張玉容這才知道事情的來歷,既然是好事也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口氣也輕鬆了不少。

  “好啥呀,你那篇稿子我只看過大概,他們的問題我都答不上來,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要不然我怎么會沒事戴口罩呢,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張玉容笑了:”馬局長,你把我那篇稿子拿過來,看是怎么回事,馬局長你日理萬機,小的地方自然顧不到那麼多的。”

  “小地方?”馬自行的臉一下子拉長了,從懷裡掏出一疊褶褶巴巴的稿紙,遞給張玉容:”拜托了兄弟,你以後要是在寫這種小地方的東西,最好先跟我打個招呼,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張玉容接過稿子,只看了一眼眉毛就跳了一下,被水浸濕的稿子有些模糊不清,字跡隱藏在水漬中,看著有點陌生,還有點軟,分外的不像自己的字跡。接下來張玉容一張張的看了下去,文風跟自己的很像,可也就只是很像而已,張玉容能分辨出裡面的不同,這篇文章的論點激進的令人吃驚,張玉容能感覺到與自己稿子的不同,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天,可是這一點是不會弄錯的。

  等到張玉容看完,額頭上都是汗珠。馬自行在邊上緊張的看著他,。張玉容回頭看了他一眼,將稿子塞到懷裡,站起身在自己的柜子裡匆匆找了起來,這回輪到馬自行看不懂了,一把拉住張玉容的手臂問道:”你這是干什麼呢,外面的記者你想好了怎么應付沒有?”

  “莫辦法”張玉容聲音也變得有點囫圇起來,等到他轉過身,馬自行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張玉容的臉上也帶了一個大口罩。

  “你怎么也…。。”馬自行大驚,原本以為張玉容回來自己就能擺脫困境,現下看根本不是那回事。可能是聲音大了一些,外面樓道裡面的腳步聲紛紛朝這裡用來,不一會就有人敲門︰“馬局長在這裡嗎,我是盛京日報的,我想問您幾個問題。”一時間 砸門聲大響,可憐這扇門年老體弱,承受不了這么粗暴的對待,嘎吱嘎吱直響,很有大廈將傾的模樣。

  張玉容戴著大口罩,心裡開始不斷盤算。這個稿子多半不是自己寫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張岩,可是這個筆跡卻不太像,雖然比不上自己二十年的鐵筆銀劃,可是也圓轉如意,藏鋒於內,沒有十年八年的苦功,些不出來來。而且內容這么激進,又那裡像是一個國中生的手筆了,張玉容滿腦子問號,找不出問題答案。

  轟的一聲,大門最終還是沒有擋住門外眾人的打壓,門插一下子蹦飛了,十幾個記者模樣的人涌了進來,話筒直接伸到馬自行嘴下,其中有個戴眼鏡的女記者大聲喊道︰“馬局長,請你談談對蘇聯未來局勢的判斷。”

  馬自行臉上見汗,摘下口罩咳了幾聲,指著張玉容沙啞的說道︰“我這幾天嗓子不好,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一下張玉容同志,他對蘇聯問題的研究,不在我之下。”

  呼啦一下,所有的話筒又指向了張玉容,看著齊刷刷的話筒,張玉容無奈的開始回答女記者的問題︰“關於蘇聯的未來,我認為可以用幾個字來形容‘老、大、難’,老就是………”

  張岩此刻也覺得自己像是在被人審問,原本早上吃完飯,他就要去劉明潔家,詢問一下天氣情況,主要還是拉近跟班長的距離。雖然最後班長是怒氣沖沖的走掉的,可是張岩能感覺到,班長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一點曖昧的變化,張岩要做的就是讓這個曖昧的種子一點點生根發芽,一直到最後長成參天大樹,開花結果………。

  不過現下……。

  綠草如茵的操場上,麻雀嘰嘰喳喳的製造著噪音,兩個鏽跡斑斑的球門像遭劫的歪脖子樹,操場上到處都是玻璃石子,偶爾還能看到一個指頭粗細的洞左側的教學樓也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樣,三樓的教師窗戶都被打破了,在風中自暴自棄的晃蕩,大伯張玉禮面色輕鬆的吐出驚心動魄的話︰“你過繼成我兒子,然後我帶你出國好不好?”

  “不好﹗”張岩的貼著跑道線小步的走著,臉色剛烈的跟上刑場的壯士一樣,怎么跟以前的演法不對呀,以前大伯到了自己家之後,整天就是喝酒,對自己看都不看一眼的,直到上飛機之前才語重心長的叮囑自己︰“不要老是玩,多學點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又想到鵪鶉賣了5000塊,考試考得不錯,張岩覺得很多事情都不能靠印象了。

  “奧,那你以後想要做什麼,高中三年你想做什麼?”被侄子一口拒絕,張玉禮並沒有生氣,而是換了一個話題,眼睛裡面的光芒值得尋味,張岩以前看過自己家的大黃貓捉刺 ,刺 團成一個圓圈,那時候大黃的眼神就跟大伯差不了多少。

  於是張岩的汗毛也豎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跟那只刺 也差不了多少,同時張岩還痛苦的感覺到,無論大伯還是父親,都是把自己當出一個弱光少年,而不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社會精英,而更加悲哀的是,這種想法沒有錯,有錯的是張岩,沒事好好的干嘛要重生呢,想到這裡張岩的腦袋就有點抬不起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是你真是的想法嗎?”張玉禮笑了笑,讓張岩有點不舒服。

  “恩是的,不這樣還能怎么樣。”張岩不耐煩的踢了踢石子,想儘早的結束這次談話。

  “你真的這樣想嗎?”

  “………”我忍!

  “你讓我失望了!”

  “………”我再忍

  “你沒有說出心裡話!”

  ‘我有自己的想法,干嘛要告訴你,你又不是我老子。就算是我老子,他也無權干涉我的事情’張岩的怒氣終於爆發了,轉過臉對準教學樓大聲吼道:“我想找劉明潔做我女朋友,然後好好的愛護她一輩子!”

  聲音在空蕩的教學樓回蕩,發出同樣洪亮的回升:

  ”劉明潔””女朋友””愛護她一輩子。”

  後完這一嗓子,張岩覺得忽然開心起來,一直堆積在胸中的的滯澀不見了,人也輕靈了很多。一只大手拍在自己肩膀上,大伯的話從背後傳過來,暖暖的帶著期盼:”孩子,這樣我就放心了,一個男人可以失敗,可以流淚,但是不能有顧慮,你要是想成為成功的人,就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勇敢的去做,碰到什麼困難都堅持住,這樣你就會發現,成功離你實際上很近。”

  張岩到這時才明白大伯的苦心,心裡感激,就想轉過身向他道謝。突然間他身子一顫,眼睛一下子瞪了老大。在他的視線中,一個穿著黑白碎花連衣裙的女孩子從教學樓門口走出來,臉上的神情頗為激動,慢慢的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2:14
翻盤有術卷 第九章 女孩碰見蛇
這女孩正是劉明潔!

  什麼叫做倒霉?

  偷東西的時候被人抓住?

  股市升到6000點的時候買了中石油?

  還是叫小姐的時候碰到查房?

  這些統統不是,偷東西被人抓,那是頭班風險,早晚的事情,在入行的時候就會知道。而股市的那塊牌子”入市有風險,投資請謹慎”就更是說明了問題,買股票風險自負,至於叫被抓,那更是道德敗壞,活該。

  張岩覺得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在學校空曠無人的地方練習表白,最後表白對象正好在場。要是按照姥爺的話就是”我方全部火力點已經暴露給敵方,而且更要命的是,我方彈盡糧絕,只能任憑敵人宰割了!”

  看看操場上空曠無人,實在也找不出什麼藉口掩飾剛才的行為,張岩靈機一動:”大伯,你不是想去龍山看看嗎,我帶你去吧!”

  大伯也笑了笑:”不去了,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他的話一半是對著張岩說的,另外一半卻送給了劉明潔。

  張岩的臉上刷的一下,汗就出來了,這個大伯這是狠,到現下還在給自己上眼藥。突然間大伯的話在心裡閃現“一個男人可以失敗,可以流淚,但是不能有顧慮,你要是想成為成功的人,就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勇敢的去做,碰到什麼困難都堅持住,這樣你就會發現,成功離你實際上很近”

  張岩在那一剎那感覺到了羞愧,隨後一股勇氣充斥了心胸,沒有什麼了不起,就算是表白失敗了又能怎么樣,只有猶豫不決才會真正傷害自己和劉明潔。張岩猛地迎了上去,左手十分霸道的抓住了劉明潔的右手”劉明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大伯張玉禮,他過幾天就要去美國了。”

  接著,張岩握緊了劉明潔不斷扭動的手,看著大伯:”這是我女朋友劉明潔,我會一輩子愛護她,保護她的。”張岩感覺到,劉明潔的右手突然頓住了,一陣細微的心跳從她的手上傳過來,一點點的融入到自己的心跳中。

  “好好,你們聊,我先到龍山逛逛,就不打擾你們了。”張玉禮看著這兩個情竇初開的男女,心中感慨萬千,要是當初自己勇敢些,會不會也像是張岩一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呢。不管怎么樣,他的故事沒有在侄子身上重演,也足以讓他感到欣慰的了,這個侄子,別的事情做得漂亮,感情上的事情一點都不懂,倒也是個異數。

  此時的張岩卻是心無旁騖,全神的感受著劉明潔小手傳過來的心跳,天地間的一切都在這綿綿不斷的心跳中失去了意義。張岩雖然不是老中醫,也能感覺到心跳裡麵包含的情感,喜悅、興奮、惱怒還有那種真實的感動。

  一直到大伯消失在校門口,劉明潔才哼了一聲,將張岩的手甩開,臉若冰霜的擺起了班長架子︰“張岩你又開始亂說話了,這一次看在你大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在這樣,我就永遠不理你了。”只是臉上的紅暈就像天邊的朝霞一樣,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將她的威嚴形象破壞了不少,張岩見了膽子就大了不少,勇氣十足的說道︰“劉明潔,我不是亂說話,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張岩話一說出來,劉明潔就張開了口,啊的叫了一聲,有點驚慌的低下了頭,過了一會抬起頭,吞吞吐吐的說道︰“張岩,我們還太小,等到大學畢業了再說好嗎?”

  畢業還要六七年,張岩那裡等得了那麼久,見劉明潔露出從來沒有的女兒態,張岩心說有門,爪子就偷偷摸摸的摸上了劉明潔的小手。劉明潔又羞又鬧,只覺張岩的手上熱的不行,直接撞到心頭,臉上馬上紅了起來,正想把張岩的手甩開,突然左腳一麻,低頭一看,一條綠色的長虫(蛇)貼著草皮溜走了。

  女孩子都怕蛇,劉明潔也不例外,當下腳就軟了,跌坐在地上。張岩見劉明潔一下子倒在地上,也有點遺憾,要是倒在自己懷裡該多好,仔細一看劉明潔臉都白了,這下張岩著急了“劉明潔,你怎么了?”

  “我被蛇咬了?”劉明潔抬起秀氣的小腳,圓潤的腳踝處,一個淡淡的蛇印留在上面,這下張岩就急了,把T恤脫下來,兩只手用力一撕,撕下來一個布條,然後抓住劉明潔的小腿,把裙子撩到膝蓋,用力的將膝蓋處扎緊了,然後看了看蛇咬的位置,猛地一低頭,將嘴湊了上去。

  “張岩,你別這樣,會中毒的。”劉明潔本來還挺擔心,怕張岩借機占自己便宜,還特意吧裙子按得緊緊的,可是一見到張岩給自己吸蛇毒,全部的心思就開始擔心張岩了,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個毛頭小子已經在她的心裡佔據了一個怎樣的位置。

  “撲﹗別說話。”張岩覺得有點頭暈,急忙低下頭又吸了一口,直到吐出來的血變成鮮紅色,張岩才有點放心了,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有點像是睡覺被人突然叫起來的那種狀態,不過張岩覺得自己還能背個人走幾步,現下每秒鐘都是寶貴的,初步處置完之後就要馬上去醫院了。

  “劉明潔我背你去醫院。”

  “我自己能走。”劉明潔勉強站起來,腳下又是一軟,還好張岩扶了一下,才站住了。見這情況,張岩也不多商量,俗話說得好,沒有這種機會還要創造這種機會呢,出現這種機會不好好把握的那就是傻瓜,張岩低下體子,手抱住劉明潔的小腿,肩背用力已經將劉明潔背了起來。

  “你這個傻瓜,快點放我下來。”被張岩背起來之後,劉明潔的聲音有點飄,張岩不知道是自己的感覺模糊了還是劉明潔感覺模糊了,反正都不是好事,趕忙加快了腳步,走了幾步就感覺到劉明潔的頭無力的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小嘴貼在自己耳邊輕聲呢喃:”張岩,我有點頭暈,想睡覺。”

  張岩大驚,這個時候要是睡著了,沒準就一睡不醒了,急忙嘴上低聲喝道:”班長你可別睡,一睡就醒不過來了!縣醫院離這裡不遠,一會就到了。”說話功夫已經出了校門,看門的老大爺不知道去那裡了,張岩只好繼續往前跑。

  “恩,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不過你老偷偷摸摸的,我就很生氣。”劉明潔的聲音越來越小,張岩急得汗都下來,突然間靈機一動,想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絕對有效,可是後遺症也大的出奇,要是有的選擇,張岩時不會動用這個雙刃劍的。

  “班長,你好重呀,是不是該減肥了?”

  “嗯,咦?!你說我重?”原本昏昏沉沉的劉明潔,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許多,右手拈起蘭花指,找準張岩肩膀用力的扭了下去!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2:17

翻盤有術卷 第十章 動情一吻

  張岩所說的縣醫院,全稱叫做銀州縣第一醫院,雖然名義上是銀州縣管轄的醫院,可是卻在銀州市市區中心開辦,甚至把銀州市第一醫院擠到了城郊,虎踞在龍山腳下,倒是個異數般的存在。

  縣醫院沒有院牆,直接用一個凹字型的樓把地方圍起來,由於今天是周二,人來的也不多,有些護士就掏出了手中的針線,一邊聊天一邊織毛衣。醫生則自己個自己看病,聯繫業務,這個時候還沒有醫療改革,醫生還是純潔的白衣天使,還沒有成為見錢眼開的墮落天使,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直到有個光膀子的小伙子背著一個女孩跑進來。

  張岩一頭扎進一個醫生的房間,將劉明潔放到診療床上,緊張的抓住大夫的手:”“大夫,你快點救救她,她被蛇咬了!”

  醫生是個中年女子,瓜子臉,眼睛有點向上翹,有些驚奇的看了張岩一眼,然後輕輕的拂開了張岩的爪子,然後走過去翻了翻劉明潔的眼皮,低聲問道:”那裡被咬了?”

  “腳上,我扎了帶子。”張岩指了指系帶子的地方,然後把自己怎么處理的都跟女醫生說了一下,最後還加了一句”要不要馬上注射抗蛇毒血清?”
  “恩知道,把衣服穿上。”女醫生看了看劉明潔的腳,神情古怪的看著張岩”你既然都知道了,你還來醫院做什麼,你自己處理好了就行,還背過來做什麼?”

  “嗯?”張岩沒想到自己好心反而得罪了人,抬頭看了一眼女醫生,醫生服的牌子上寫著慕容雪三個字,下面寫著主任醫師,心裡才稍微平靜了些。笑著說道:”我媽以前在縣醫院待過,所以我就知道一點急救的知識。”

  慕容雪又看了看張岩,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除了醫院的小孩,其他孩子很少知道這么多的,其實你也都不用擔心。”見張岩沒明白,就解釋道“你看只有兩個牙印,這就是水蛇咬得,今年夏天天熱,雨水有多,好多人都被水蛇咬得了。所以現下你朋友應該沒多大事?”

  張岩這才放心下來:“謝謝大夫,那抗蛇毒血清。”

  慕容雪笑了一下,說道:”行,既然是熟人的孩子,我就改行打一針。”說完就走了出去,等到再回來已經拿了一個針筒,熟練的配好藥之後,慕容雪讓劉明潔躺到帘子裡面的治療床,也就杜絕的張岩想要偷摸看一下的念頭。

  不一會工夫,慕容雪就走了出來,臉上笑意很濃“恩你叫張岩吧,一晃都這么大了,都有女朋友了。”慕容雪摘下口罩,挺起胸膛將頭髮攏了一下,巨大的抖動給張岩造成了巨大的刺激,咽了一下口水,張岩低下了頭。

  “阿姨我好像沒有見過你,你是我媽媽以前的同事吧?”張岩退到床邊,輕輕拉住了劉明潔的手,這一次劉明潔的手也沒有退縮顫抖,而是翻過來緊緊地扣住了自己的手。

  “恩你是沒有見過我,不過我倒是見過你呢,你抓周那天我就站在邊上看……”慕容雪眼角上翹,加上長長的睫毛,很像是在對張岩放電,張岩臉色大變特變,伸出手亂擺起來”阿姨,這些小時候的事情,你就別說了。”

  “結果你抓了一個內衣,哈哈哈”慕容雪有點罔顧形象的笑了起來,張岩的臉都黑了,拉著劉明潔往外走。

  見張岩要走,慕容雪卻沒有放過張岩,“張岩你先別走,你知不知道我這是什麼科?”

  “知道,不是婦科嗎?”張岩說的有點別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慕容雪又笑了一下,很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境界“你女朋友被蛇咬了不應該到我這邊來,你應該到外傷科注射抗蛇毒血清的。”

  “是嗎,我還以為女孩子得病,都要到婦科來看呢。”張岩的話讓慕容雪笑彎了腰,一旁劉明潔臉色緋紅,再也看不下去了,將張岩的手甩開一個人跑了出去。張岩生氣看了一眼慕容雪,見她笑得花枝亂顫,碩大的胸博即便是寬鬆的醫生服也無法完全掩蓋,要是平時張岩肯定要大看特看,可今天最要緊的是先追上劉明潔再說,趁著熱乎勁把守關口系定下來,想到這,張岩也跑了出去。

  “別生氣呀,我是真的不知道婦科到底是什麼?”出了醫院,張岩就跟在劉明潔身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解釋,劉明潔挺胸抬頭在前面走,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張岩說了半天,看看劉明潔還是沒有原諒自己的樣子,只好主動陳述罪行,以求寬大處理了。

  “我今天表現不好,不該說你重,我也是擔心你睡著了,才故意那麼說的。其實你挺輕巧的,背在身上身上可輕巧了,我想背上一輩子都沒問題的。”

  劉明潔一下子站住了,胸膛不斷起伏,張岩的心就拎了起來,只見劉明潔肩膀抽動,一只手捂住了臉,看來是被自己的混話氣得哭了。張岩就老大的不是滋味了,自己長的挺帥的,不說貌似潘安,至少比潘瑋柏要強得多呀,怎么就這么沒有女人緣呢。

  看著劉明潔不斷抽動的雙肩,張岩就多了幾分悲壯,拍了拍劉明潔的肩膀說道:”班長大人,看來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高攀了,這一次算我輸了,不過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就不信感動不了你”

  劉明潔的肩膀抽動的更厲害了,一絲壓抑的聲音從喉嚨中飄了出來,張岩覺得自己又像是惡霸南霸天,煩躁中說了句:”行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就不騷擾你了,不過你好歹也要說句話吧。”

  劉明潔聞言轉身,臉上笑顏如花,伸出手指指著張岩”我想說,你…。。是……頭……豬!”說完轉身就跑。

  “靠,又被耍了!”張岩大怒,拔腿就追了過去。劉明潔跑的不塊,張岩追的也慢,兩個人都沈浸在初戀的美好之中,一直跑到銀州廣場,兩個人在樹林裡追逐了一會,張岩才追上了劉明潔,兩人糾纏一番之後,張岩力氣大,將劉明潔按到了一棵大樹上,劉明潔好像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臉色羞紅的用手擋著臉,不肯讓張岩靠近,可是她的力氣沒有張岩的大,而且渾身也軟綿綿的沒了力氣,雙臂一軟被張岩摟在懷裡。

  佳人在懷,張岩心花怒放,低頭就吻了下去,劉明潔身子一下子僵硬起來,本能的偏了一下頭,兩個人就跌到了草地上,張岩一張野狼嘴就吻到了劉明潔耳垂,灼熱的氣息噴到耳朵上,劉明潔嗯了一聲,連脖頸都紅了,全身都軟了下來,眼睛裡面沒有了往日那種英氣,楚楚可憐的看著張岩。

  張岩激動的渾身發抖,一低頭就準備再親一下,正在這時就聽到身後一個的女孩子聲音傳了過來”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是不是在談對象呀。”聲音略微稚嫩卻鏗鏘如戰鼓,好像在那裡聽過。

  聽到這話,劉明潔和張岩兩個人馬上彈開了,張岩回身一看,說話的是個身材高挑的小女孩,頭上梳著雙丫 ,還有點稚氣,一根水嫩透白的手指指著他們,正是那個肉夾饃攤主的孫女。

  無力感從頭蔓延到腳,張岩一時悲憤欲死。

  泡妞怎么就這么的難,尤其是他這么一個國產的好青年,想要泡自己的班長怎么就犯沖了,連打個錛也有小丫頭摻和!張岩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陣直冒金星,耳邊響起劉明潔的聲音,看來劉明潔已經整理好了衣服,跟小女孩聊起來了。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古雅力!你和大哥哥是在談朋友嗎?”

  “不是的,這是一種禮節,哥哥是在給姐姐行禮表示感謝!”

  “那古雅力也給姐姐行個禮好嗎?”

   ”好的!”

  等張岩恢復視力的時候,就看到臉色發白發青發紅的劉明潔,稍稍低下了頭,而那個長腿小俏妞就十分純真的伸出小舌頭,在劉明潔的臉上沾了一下。張岩的腦袋裡面馬上出現了,雙飛,姐妹控之類的畫面,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沒辦法挪開視線。

  “姐姐我知道了,快中午了我要去買牛肉了,再見”古雅力蹦蹦跳跳的跑遠了,張岩被人壞了好事,自然高興不起來,劉明潔的臉色古怪,似笑非笑的問道:”干嘛臉這么臭呢。”

  “恩,本來就要得手了,卻被一個小女孩破壞了,你想我會好受嗎?”張岩理直氣壯的說,絲毫沒有新中國好少年的覺悟。

  “是嗎,把眼睛閉上!”

  “你想非禮我嗎?”張岩把眼睛閉上,嘴裡還在胡說,就聽到一陣風聲,一個溫軟的身軀靠了過來,然後臉上一涼,一個略微發冷的小嘴輕輕的在自己臉上啄了一下,劉明潔清脆的笑聲在耳邊回蕩:”張岩,這是你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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