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1990之官運亨通 作者:大肥羊 (連載中)

hwh1984 2009-1-15 11:19: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 30752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3:41

第七十一章 暗藏殺機

“好厲害的小子﹗”在一處別墅裡面,錢所拿著一份金州日報冷汗直冒,作為金州市黨政機關報,金州日報的能量可是相當的強,錢所估計現下,金州市各大領導桌上,都能看到這件事了,也許就有一些人會趁這個機會下絆子,早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錢所是絕對不敢搞貓膩的。

現下,自己已經深陷其中,想要甩手也來不及了。錢所苦笑著搖了搖頭,撥通了一個電話…..。

“張總,是錢所長的電話。”在交易所大戶室裡面,於潛興奮的跑到張岩身邊,早上他已經看到了的街上的報紙,原本以為已經沒希望的事情又出現了轉機,心中的興奮難以抑制,一個早上都是樂呵呵的。

“恩,錢所長嗎?”張岩的語氣很平和,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既然已經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厲害,那麼接下來就是給對方一個台階,在談判中求妥協,對抗得不到什麼好處,現下張岩要做的就是盡快把事情解決。

“是,張總啊,昨天我有事情出去了,今天早上才回來,一到家就知道昨天的事情了,這群毛頭小子竟給我闖禍,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電話那頭停頓了一會,似乎在等待張岩接話。張岩拿話筒的手還是很穩,卻無意接話,自己現下佔據著上風,有多是時間可以等,等不起的是錢所,果然又等了一會,錢所的聲音繼續傳來

“張總,電話裡面說不清楚,要不晚上我在金海灣射日廳請你吃個便飯。你看行不?”

張岩嘴角上翹,露出了四分之一牙齒,語氣仍然平和,可是卻帶了一點不容置疑的口吻︰“錢所,我有幾個事要請錢所關照一下,不知道錢所給不給我面子。”

“張總,你說,只要你來啥條件都好說。”

“恩第一點,平倉單我可以認賬。不過你也知道這樣一來,我公司會損失多少,我也不獅子大開口,五千萬你看行不行?”

“行,這個還用說嗎,張總你真是濃道人,以後有用到老哥哥的事情,儘管開口就是了。”

“哈哈,謝謝錢老哥,既然你是我老哥。那我的第二個要求就是,金海灣這頓飯我來請,錢老哥你可不能駁我的面子呦。”

張岩地話讓錢所大吃一驚,第一個條件裡面,張岩要五千萬只能說是持平,因為平倉本身就意味著張岩要損失兩千萬左右,扣掉這些張岩只拿到了三千萬。如果買到三萬五千公頓大豆再賣出去,也就是賺這么多錢,所以錢所滿以為張岩還會再要點,可是沒想到張岩竟然就這么算了,錢所心裡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嘴上客套著“那怎么可以,不行不行,這頓一定要我做東,下一次你請。”

推辭了一番,錢所終於把宴請權搶到了手。又談了點其他的事情,才撂下電話,錢所心裡的石頭也就放了下來。急忙又撥了一個電話︰“李少嗎,我是錢所長,今天早上的報紙看了嗎,我這邊壓力很大呀。剛才我給張岩打了一個電話,他已經同意平倉,不過要求盛威公司補償帶來的損失五千萬元,這個要求已經很合理了,我就替你答應了。李少不會怪我吧。“

“錢所,沒問題沒問題,這還要多謝你。“盛威公司總經理室內,李總面色陰沈,可是聲音卻聽不出一點痕跡。拿話筒的手很輕。而另外一只手已經攥緊了秘書的**。秘書疼得花容慘淡,眼淚直流。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知道如果自己觸怒了李總,那麼想要完整的離開盛威公司都是不可能的,前幾天提出辭職地那位副總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在被李總毆打的休克了之後又被警局逮捕,如今生死不知。

錢所自然不知道這些,見李總答應了,他心裡算是徹底放鬆了,就笑著說道“你們兩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哈哈,不如這樣,今晚上我請客,你和張岩共謀一醉,化敵為友。你看好不好呀“錢所,那當然好了,哈哈哈,期貨神通,我也早就想見他一面了,“李總大笑聲中將電話輕輕放下,接著伸出手一把扯住秘書的頭髮,獰笑著罵道︰”賤貨,看我不弄死你﹗“慘叫聲再次在總經理室內響起,片刻之後又嘎然而止。

“賤貨,少爺才不*你。“李總從秘書身上爬起來,氣喘吁吁的問道︰”上次給組織部老李說的那個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張岩他老子是不是已經滾蛋了?“

秘書忍住痛,一邊收拾凌亂的衣服一邊說道︰“李總,李副秘書長這幾天都聯繫不上,前天我打過去,對方還反過來問我,我是那個部門的,有什麼事情找他。語氣十分嚴厲,我就不敢再給他打了。“

“奧﹗可能老李出去泡小蜜了吧,算他運氣好,那就讓他在樂呵幾天。“李總略覺意外,他從小在官宦世家長大,平時目中無人,驕橫霸道,借著父親的威風一路走過來竟然也是道路通暢,所以對於掃了他面子的張岩懷恨在心。答應錢所握手言和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在李總看來,任何敢於挑戰自己地人都要付出代價,可謂是睚 必報在人間的典型化身。

本來按照李總的想法,先把張岩爸爸從黨校趕出來,然後再把張岩的帳戶查封,罪名都想好了,就叫投機倒把罪,然後自己親自到大牢裡面,欣賞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濃的臭小子告解的樣子,最後在判他個十幾年,這樣才解氣。不過現下看沒辦法實現,李總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針對張岩做點文章,看了看面色驚惶的秘書,李總心裡升起一股快感“我先出去一趟,有人找地話就讓他等著﹗“

說完離開公司,眼睛已經看到了泊車場上自己那輛黑色小車,寒風中司機正在拿著抹布擦車,李總心裡覺得舒服了點,走了過去。

“李總您來了。“司機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只手打開車門,一只手護在車頂,這些都得益於李總的教誨。李總點了點頭,滿意的坐了進去。

“去劉黑子那裡。“

司機手一哆嗦,劉黑子是個混不吝,在金州圈子裡面可謂是黑道霸王,沒有人不怕他的。想歸想,司機卻不敢多嘴,小車掉頭開往東郊。夜色漫漫將金州籠罩在一層黑霧之中,沒有人能夠預見,迷霧中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金州灣酒店射日廳,時間已經快到8點,可是不但兩位貴客,盛威李總和雙鴨張總沒來,連主人錢所長也沒來。只有交易所主任,胖胖的老趙撐著門面,劉震漢因為和張岩很熟,也被拉過來當幫工。正應了那一句,準時到場的同志都是跑龍套的,越是主要人物出場的時間越晚。

“小劉,你看那個是張岩?“趙主任站在大門口,低聲問劉震漢。

“趙主任,這些都不是,張岩可派頭了,這些人跟他沒辦法比。“劉震漢偷著樂,要是讓趙主任看到張岩那副樣子,非笑掉大牙不可。八點二十分,張岩第一個出現,渾身繃帶一瘸一拐的型式著實讓趙主任吃驚了一次。

寒暄一陣之後,交易所錢所長也到了,盛威公司李總幾乎同時到來,兩人同樣驚嘆於張岩地型式。在錢所的介紹下,李總和張岩分別坐好,說是吃飯實際上就是把事情敲定了,李總看起來心情不錯,對於張岩的條件一一答應,並且在檔案上簽名,蓋公章。

到這時候張岩的心裡就踏實很多,尋思道看來有的時候傳聞不可信呀,這個李總還真是一個挺有水準的人,以後有什麼賺錢的買賣倒是可以跟這個人合作開發。

兩人把檔案簽了,張岩心中的疙瘩就消了,放開了跟錢所等人劃拳行酒,張岩拳術不精,跟錢所李總相比所差甚遠,開始的時候連著喝了幾杯。不過好在張岩酒量驚人,面不改色連干三四杯,倒是錢所兩杯酒下肚,臉色發紅搖搖晃晃的。

看張岩白酒喝得輕鬆,李總就建議改喝啤酒,錢所也覺得拼白酒占不到便宜,跟著大聲叫好,張岩也跟著點頭,三人改喝啤酒。一般來說,啤酒和白酒混著喝,酒勁上來地特別快,錢所喝白酒的時候就已經有點醉意了,加上啤酒就更差了,三杯啤酒就倒在酒桌上。

“李總,我先出去方便一下。”張岩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其實他並沒有喝醉,只不過進來的時候一瘸一拐,喝喝酒腿就直溜了,這種事情也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張岩還是維持原狀不變,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去吧,快點回來,回來繼續喝。”李總腦袋也一點點往下耷拉,不過這時候如果張岩仔細一點,就會看到李總的眼睛還是很清涼,根本沒有醉意,等到張岩出門之後,李總地眼睛也亮了起來,嘴裡恨恨地嘀咕著︰“去死吧臭小子﹗”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3:42

第七十二章 鴻門宴

當張岩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一個身材矮小,脖子上紋了一條龍的男子從側面撞了過來。張岩躲了一下,沒躲開,兩人撞到一塊。這個家伙是有意的。感受到從側面傳來的力量大的嚇人,張岩心念電轉,左腿一松倒在地上。

一旁的服務生急忙走過來,扶起張岩,那個男子不待別人攙扶,已經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張岩問道︰“你是張岩?”

張岩心中明鏡似的,這小子來盤路來的,當下就裝的醉醺醺的罵道︰“你誰呀,走路沒長眼睛嗎?我跟黃局說一聲,轉頭把你關起來,打你狗日的。”

黃局就是金州市警局副局長黃立軍,專管社會治安的,,在金州那是誰問誰知道,尤其是黑道上的一聽都直哆嗦。果然那個小個子聽了,身子縮了一下,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屁都沒放一個就溜了。

“謝謝你,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張岩站起身來問扶他的服務生,小姑娘臉上還有點細細的絨毛,身材卻發育的挺好,從側面看過去…..張岩趕忙打住,把心思轉到其他地方去。

服務生側身躲開了張岩的目光,有些害羞的答道“沒見過這個人,今天好奇怪,外面來了好幾個不三不四的人,也不進來吃飯也不走,我們都擔心死了。”“哈哈哈,小姑娘你別擔心,這些人可不是沖著你來的,我估計至少要再過三年,才會有人盯上你的。”張岩伸手在服務生肩膀上一拍,大笑著走向射日廳,在他身後那個服務生咬緊了牙齒,拳頭攥的緊緊的,低聲道︰“我小,你又大到那裡去了?”

此時。雖然已經是嚴冬,可是金海灣對面的街道上仍然有一些賣羊肉串和炸臭豆腐的小販,在一個油炸臭豆腐的攤位上。幾個看起來很彪悍的男子正漫不經心地拿著臭豆腐,盯著金海灣的大門。

“臭蛇怎么還沒有出來,最近這小子越來越操蛋了,不是又想趁機順點東西出來吧。”一個中等身材,身著黑色皮夾克的男子跺著腳。不耐煩地說道。說完又低聲對賣臭豆腐地人說道︰“黑子哥,你這臭豆腐做的不錯,怎么學的。”

“黑狗你少放屁,再胡 老子廢了你。”賣臭豆腐的人身材矮小。可是四肢粗壯。比一般人的要粗一半以上,脖頸短粗青筋遍佈。不過在一身油膩衣服地掩護下,被很好的掩飾過去了,誰都不會想到,看起來這樣憨濃老實的攤主,竟然就是凶名卓著的劉黑子。

正說話間,臭蛇從金海灣酒店地門口走了過來,正是在洗手間跟張岩撞到地那個矮子。臭蛇走到劉黑子的攤位上,遞錢買了幾串臭豆腐。見周遭沒有別人,就低聲道︰“大哥,點子有點扎手呀,我聽他那個語氣,好像認識黃大個子。大哥你看。”

這下周遭幾個人都含糊了。劉黑子也不說話了,拿著一串臭豆腐發呆。過了一會才狠狠一跺腳︰“他媽的混蛋﹗”這一下跺腳跺的特別響,他身邊這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連遠一點的攤主也擔心的把位置挪的遠了點,唯恐觸怒這個霸王。

“是,我是混蛋﹗”臭蛇急忙認錯,在劉黑子這伙人裡面,他是最膽小的,地位也是最低的,別說老大劉黑子,就是最差地黑狗不高興,都可以打他幾記耳光。見老大發怒,他就習慣性的認錯。

“你沒錯,我罵的是那個李總,媽的這么大的風險,事前都沒跟我們說,只給了三十萬夠干嘛地﹗媽地名字就起的不對,叫什麼佳亥,還他媽地亥時生人,就是一個加害別人的主。臭蛇,你再去找一下李總,就跟他說加碼五十萬,我就把這件事情半全了,要不然定金不推,咱們一拍兩散。”

臭蛇聽了嚇了一跳,擔心的問道︰“黑子哥,這成嗎,李王八蛋雖然不是個東西,可是跟局裡那些雷子關係可好著呢,咱們這么要,萬一他要是發起狠來,把咱們全吃了可怎么辦?”劉黑子輕輕的把臭豆腐放進油鍋裡,油鍋發出難聞的臭氣,油花四濺中劉黑子淡淡道︰“他要是威脅你,你就跟他說,咱就是一個光棍,要是想陰老子,最好把老子兄弟全都埋了,要是走了一個,他的事就包不住了。我們是動不了他,可是張岩這伙人知道了這事,肯定不會饒過他的。臭蛇你硬氣點,他要是真的能明面上搞定張岩,何必在暗地裡搞這個。”

臭蛇點點頭︰“高,實在是高﹗”說完一路小跑,跑進了金海灣。劉黑子不由嘆了口氣。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他雖然被稱為金州黑道老大,可是他自己知道,在政府面前,這些全他媽的是個渣。

83年嚴打,要不是自己見機的快馬上開溜,保不準現下自己棺材上草都長老高了,事實證明了自己的判斷力,那些自以為有後台的,或者認為有實力的,再或是家大業大舍不得跑的,最後只有一個下場得得全都槍斃了,就連一些小嘍也被斃了個干乾淨淨。

政府不是不管,也不是管不了,只要想管,自己還不跟個螞蟻似的,隨便一根手指頭就碾死了。劉黑子嘆了口氣呆呆的看著燈火輝煌的金海灣沈思,只覺得一陣陰冷的寒流襲來,將自己慢慢的包圍了。

“怎么去了那麼久啊。我還以為你不小心掉進去了呢。”見到張岩回來,李總松了口氣,大聲調侃起張岩來。張岩笑了一下,口齒含糊的說道︰“不….小心被一個醉…..鬼撞了,耽擱了一點時間,來…….來來我們再……喝三杯。”

張岩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總,對於一個喝醉了的人來說,什麼樣的眼神都是可以理解的,張岩注意到,李總臉上露出了喜色,不過這個喜色一閃而逝,李總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假假白白的客套︰“來,再來三杯。”

說完拿起酒杯就想作假,這一次被張岩瞧個正著“李總,怎么你袖子也跟著喝酒啊。”

接著被張岩強灌了三杯,這下李總就上頭了,頭重腳輕的連敬酒都找不到方向,又被張岩灌了幾杯,直接放翻到桌子底下了。

“李總,李總….。”張岩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李總,李總一點回應都沒有,看起來已經醉得一塌糊塗。張岩不敢馬虎。這小子剛才也是一幅醉醺醺的樣子,誰敢說現下這個樣子不是裝出來的,張岩把李總的鼻子和嘴捂了起來,目光陰沈凌厲,低聲說道︰“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如果李總還是裝醉的話,聽到這番話應該會馬上跳起來,可是李總只是唔了一聲,手腳無力的揮動,想要掙脫束縛,可是四肢沒有力氣,掙脫也越來越無力,張岩鬆開手,長長得出了口氣,將李總衣服脫了下來,跟自己穿的衣服調換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的繃帶解開,在照樣在李總身上纏了起來。然後馬馬虎虎的纏到李總身上,全部做完之後張岩又退開幾步,欣賞自己的傑作,確認一眼看不出破綻之後,張艷很滿意的架著李總出了門。

“張總到底想干什麼?”在張岩離開之後,這時候本來應該昏睡不醒的錢所突然睜開了一只眼睛,緊張的站了起來,根本沒有剛才那種醉態,對於張岩的所作所為,錢所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這時,一個獐頭鼠目的人推開門,眼睛四處瞧了一邊,錢所頓時不高興起來,大聲喝道︰“干什麼的﹗”

那個人正是臭蛇,被劉黑子打發過來瞧風的,被錢所嚇了一跳,低聲道︰“沒干什麼,我是來找李總的。”

錢所哼了一聲,作為副廳級別的官員,而且又是國家直管的單位頭頭,錢所的官威是很大的,這一次要不是鬧的實在太大,他也不會請客。反過來說,既然請客了,他就要負起一個責任,把事情圓滿的解決掉。而門前這個長相齷齪的小個子,說不定會給這場宴會帶來一點變數。而無論發生什麼變故,錢所都是不願意的。

“你找李總做什麼?”“沒做什麼,就是朋友過來問問?”臭蛇又縮了一下,這老頭子身上有那種令他恐懼的氣息,以前他只在片警身上見過,可是那種威風與這個老頭身上的威風比起來,要小得多,老頭身上的威風帶著點生殺予奪的意思,臭蛇覺得自己都快站不穩了。

“朋友,你配嗎,快點說你過來干什麼來了,要不然別怪我心狠。”看著臭蛇不安的臉,錢所的心裡也開始不安起來,要出事﹗就在錢所心裡想到這個念頭的時候,就聽樓下突然響起一陣淒厲的叫聲,接著叫罵聲,紛亂的跑步聲隨之響起。錢所急忙跑到窗戶那邊,只見金海灣的大門口倒著一個人,錢所腦袋翁的一下大了,這下事情鬧大了﹗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3:43

第七十三章 李代張僵

“這家伙好輕,肯定是酒色把身子都掏空了。”張岩架著李總,走到金海灣大門口處,招了一輛面的,如果就這樣無風無浪的結束,張岩覺得還是不錯的結局。只不過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想要好的結果肯定不靈,壞的結果都是不請自來,幾個站在街對面的男子氣勢洶洶的跑過來,直奔自己而來。

此時這幾個大漢正在一邊跑一邊商量︰“臭蛇怎么這么慢,黑子哥,你說該怎么收拾他。”黑狗抽出了藏在大衣裡面的一根棍子,外面裹了一張報紙,如果不用心的話大部分人都會當成一個紙棍,不過裡面卻是貨真價實的鐵棍,打到人身上絕對就是筋斷骨折的結果。

“打殘﹗”劉黑子冷冷吐出兩個字,握緊了拳頭,一行人如同獵狗一般撲向了那個滿身繃帶的人。下一刻拳頭,鐵棍還有兩把片刀同時招呼在繃帶人身上,骨折聲中血花四濺,劉黑子突然覺得不對,這人的叫聲怎么這么熟悉,揭開蒙在這人頭上的帽子,李總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出現下劉黑子面前。

“完了﹗”劉黑子眼前一黑,膝蓋一軟差點倒下,他雖然不知道李總的背景,可是單從目前知道的那些就讓劉黑子知道,人家一根手指可以滅自己幾百回,這次自己把這個人打的不成人樣,真是闖了大禍了。接下來該怎么辦?劉黑子一點頭緒都沒有,是不是該現下跑路,還是…….。劉黑子的目光轉移到了扔下李總跑路的那個年輕人,除了沒繃帶,腳不瘸之外跟目標--張岩沒什麼兩樣,也許把目標干掉的話,就算不能免掉逃亡的結局,至少可以減少一點對方的怒火吧。

“別打了。打錯了認了,這小子才是張岩﹗”低聲吆喝一句,劉黑子率先追了過去,其他幾個人楞了一下,他們沒見過李總。自然不會關心這個四肢抽搐

渾身浴血年輕人的死活,黑狗的腳又在李總身上踩了一腳,直接把這個倒霉蛋踩昏了過去。長街上馬上響起了一陣喊殺聲。然後迅速遠去。劉黑狗是體校畢業地,一公引十秒多,只跑了一會就在一個臭豆腐攤位前追上了張岩,然後一棍子就抽了過去。

他並不知道,張岩是故意讓他追上的,只有打掉這個最能跑的,張岩自己才能跑掉。見黑狗一棍子打過來。張岩沒有躲。而是直接拿右臂擋了一下。啪的一聲,張岩的手臂處傳來什麼東西折斷地聲音,張岩眉頭一皺,顯得十分痛苦,右手卻牢牢抓住了黑狗的棍子,用力一拽將黑狗拽了過來,然後抓住黑狗的頭髮,猛地往油鍋裡面一按。

當一聲大響,黑狗頭撞到鐵鍋鍋底。一下子撞暈了過去,張岩丟開黑狗,扭頭就跑,同時還不忘地對攤主豎起了中指“***才十點你就關火收攤了,有沒有敬業精神呀?還想不想上進了。”攤主也是一臉郁悶。晚上生意不好不說。連鍋都被人砸了,自己是不是該看看黃歷再出門呀。

劉黑子等人隨即趕到。掃了一眼破了一個洞的油鍋,又看了看滿頭冷油頭上長了一個大包的黑狗,劉黑子心中一哆嗦,臉上都一抽抽,這小子出手真狠呀,要是油鍋裡面都是沸油,那黑狗….。

劉黑子接下來又想到一件事,李總現下被自己帶人打的那麼慘,自己就算把張岩打得好歹的,又能怎么樣,難道李總的家裡人會念著這點好,不追究自己嗎,想到這裡劉黑子就多了個心眼,停下腳步對其他人說道︰“我先照顧黑狗,你們追他。”

“哎,你別跑呀,你朋友把鍋碰破了,你要賠我鍋。”

“賠你****個頭﹗”

劉黑子一拳打倒攤主,自己悄聲地跑進了一個小胡同。這次劉黑子知道,等待自己地將是又一次嚴打,與83年那次嚴打不同,這次嚴打的目標將會對準自己一個人。要是被人逮到了,恐怕就不是一顆花生米的問題了。

在相隔兩條街的地方,張岩又一次停下腳步,這次不是主動停下,而是地形不熟悉,跑進死胡同了,本來應該是通道的地方,被一堵新砌起來的牆擋住了,這時候張岩才明白,有時候亂占通道是會死人的。

“臭小子還挺能跑的,這次非卸了你一條腿不可。”一個光頭氣喘吁吁的逼過來,頭上地光芒甚至壓過了手裡的菜刀發出的光,在黑暗的小巷中顯得特別顯眼、張岩又退了一步,後背已經靠到了牆上,眼睛四處尋找合適的武器,終於張岩找到自己想要地武器,低頭撿了起來,膽氣就壯了幾分。

板磚-學名磚頭,按照顏色可以分為青板,紅板,因為取材方便,物美價廉隨用隨取,用完就扔地性價比,成為街頭真人P賽製定用具,而且隨著小磚窯在神州大地的遍地開花,板磚已經成為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地最佳工具。(張岩手執同屬性武器,武器威力加兩成)

“嗖”一道刀光劃破夜空,直接朝張岩右腿砍了過來。張岩把眼睛瞇起來,就像一只遇到危險的老虎,在危險的感覺刺激下,張岩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在沸騰了,性格中隱藏的那一絲炎威也被引發出來。

“想要老子命,那你的命來換吧﹗”怒吼聲中,張岩反手一板磚就拍了過去。狹路相逢勇者勝,張岩只想殺出一條血路,從來沒有想過躲。菜刀砍中大腿,如肉三分之後已經無力。與此同時“啪”的一聲,張岩手中的板磚已經結結實實的拍到光頭上面,板磚碎裂,光頭也被拍的血流滿面。

一片驚呼聲中,張岩從腿上拔出菜刀,猛地沖了過去。最後時候,那個光頭手一軟,想要躲開自己的板磚,所以這一刀砍的並不重。俗話說楞的怕不要命的,這些流氓見張岩拼著受傷也要拍倒青龍,在想想之前把黑狗按到油鍋裡面,剩下這幾個混混心裡發冷,這小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怎么下手這么狠,加上老大劉黑子不在,剩下的流氓就有點含糊。

猶豫間張岩就很兇猛的殺了過來,流氓中唯一硬角色白虎頂了上去,手中的家伙式還沒遞出去,就被張岩一腳踢到襠下,頓時倒在地上抽搐,其他人見了就更心虛了,有一個扔了東西就跑,剩下的有樣學樣,全部掉頭就跑,黑漆漆的胡同很快就只剩下張岩和兩個口吐白沫的流氓。

草草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張岩走到街口,辨認了一下方向,蹣跚著回到了金海灣大酒店。隔著老遠就看到了警車,紅色的警戒線把金海灣大酒店圍成一圈,張岩就快步走了過去,從警戒線那裡跨了進去。

“哎,不要亂闖警戒線﹗”一名年輕警察眼睛尖,臉色很不快呵斥道,張岩微微一笑︰“我是李總的朋友,剛才李總被幾個歹徒,我追上去打倒了兩個,你們快點帶人把他們抓起來。”

一聽張岩是李總的朋友,那個年輕的警察馬上就換了一副顏色,笑呵呵的攙住了張岩︰“原來是李總的朋友啊,真是對不起。“然後低頭向張岩求情道︰我叫黃偉民就一小片警,以後您老要是記得,還得求您幫向黃局說幾句好話,我知道你們都是貴人,一句話頂我們奮鬥一輩子得了。”

張岩心裡一笑,自己連個官職都沒有,還能替人求情嗎,不過還是點頭答應,指了指門口問道“李總現下怎么樣了?”

黃片警心裡一寬,低聲道︰“好像不太妙,人現下還昏迷著,左右胳臂都骨折了,還好搶救及時,要不然今天會出大事的,那兩個歹徒在那裡,這次膽大包天,非把這兩個混球干死不可。”

“對對,你就順著血跡找吧,到時候也別說是我打得,就說你自己碰到了,明白嗎?”張岩這么說主要是不想再找來麻煩,李總想算計自己,現下也被打的人事不省,也算兩清了。

“明白,明白了”黃片警一聽張岩把這么大功勞讓給自己,笑得合不攏嘴,跟張岩打了個招呼就跑過去了,抓到涉嫌襲擊李總的罪犯,一個二等功那是跑不掉的,以後憑借這個功勞,穩穩的一個分局局長到手,之後……。

“年輕人就是衝動呀,連這種便宜都敢占....。”張岩搖了搖頭又往裡面走,這一次張岩見到了錢所,幾乎與此同時,錢所也看到了張岩“張岩,你還敢過來,你害得我好苦﹗”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3:44
第七十四章 餘波
錢所的五官幾乎擰到了一起,宴是他請的,結果一方在離開酒店的時候被打成重傷,這個責任是他負擔不起的,而張岩無疑是最好的替罪羊,只要能把罪責推到張岩身上,錢所覺得自己才能好過些,現下錢所想得已經不是正廳副廳的問題了,而是如何安全的躲過李家的怒氣。

“沒干什麼,李總喝醉了,然後我就扶他出門。誰曾想從外面跑進來好幾個人,輪著棍棒撲上來了,我當時一害怕先跑了,讓李總遭了毒手,這是我的不對,可是這么大一個酒店,怎么門口也不設幾個保安,就任著壞人逞凶,是不是太差勁了點。”張岩嘴裡說的輕鬆,身上卻一陣陣發冷,頭也開始變暈,

“少囉嗦,你是不是叫張岩。”錢所身後一個年輕警察從腰間拿出手銬,抖了抖恐嚇道︰“誰知道你搞了什麼鬼,跟我回所裡說清楚﹗”

張岩一樂,把手伸出去了︰“行啊,來銬我吧,我不反抗。”

“小樣,還挺能裝的。”那個年輕警察剛想上去銬張岩,被身後那個滿臉胡子的中年人攔住了,不由納悶道︰“黃局,你這是?”

黃局摸了摸胡子,今天這事就是不對勁,本來不該自己過來,可是正局和幾位副局齊刷刷不在,跟自己不對付的馬副局長還派了一個心腹過來攪事,擺明了讓自己頂缸,再看現下這架勢,水太混看不清楚。能不趟就不趟“小李。現下案情不明,不能這么草率。張岩你看能不能留下來配合一下調查,另外對方下手老辣,很可能還會繼續作案,為了安全起見,我再派幾名同志貼身保護你,你就不要推辭了。”

張岩點了點頭,這個黃局長看來跟李總不是一伙的,心裡就放鬆了不少,剛想說話就覺得眼前白霧一片。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在這片白霧之中,張岩踉蹌的走了幾步,想要抓住點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抓到,突然間身子一震,已經重重地跌倒在地,耳邊地驚呼聲慢慢遠去。一片安詳寧靜籠罩了他。

等張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鼻子裡聞到的全是醫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當然這也是在張岩的預料之中,不在病床上就在牢房裡,不過站在自己病床旁邊的人卻是自己沒有料到的,竟然是是李老,眨了眨眼睛,張岩很自然的問好︰“李伯伯你好,今天天氣不錯。“

李老掀開窗帘。陽光貪婪的投過玻璃,照進屋內,李老回到張岩床前︰“今天天氣是不錯,不過你卻不是很好,我得說年輕人,每次見到你,你都會給我不少驚喜。不過這種驚喜多了的話,我想你地小身板可是支援不住的。“

李老的話裡面意思很多,張岩咀嚼良久才明白,就抬著頭說道︰“李伯伯。有的時候我也不想惹事,可是事情偏偏要惹到我,**不是說過了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想要我繳槍投降。那是休想。

“哈哈。說得好,我想問你這次賺到的錢。你準備怎么處理?“

老狐狸想敲我竹杠,張岩看了看李老,心裡那一點點敬意也不翼而飛,一直一來張岩都認為,無論李老還是自己的師傅肖雲起,都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都是純粹地人,沒想到李老竟然明目張膽的敲竹杠。張岩馬上把李老降了一等,降到跟自己差不多高度上,這樣張岩就更不能輕易松口了。

“恩賺到的錢,已經定好了,一半作為投資用到紅星鋼鐵廠的技術改造項目上,剩下的一半六四分成兩份,一份用於拆遷紅星廠的流動資金,另外一部分用於新建職工家屬區。這樣的話到四月份,紅星廠就可以順利的拆遷到新的廠址了。“張岩沒把籌建開發區的事情跟李老說,反正是把錢分得干乾淨淨,每一分錢留給自己,李老再厲害,也不能跟紅星廠幾千上萬貧困職工搶錢。

老李點頭微笑︰“好這樣我就放心了,老肖沒有看錯你,將近一個億地資金你竟然一分錢都不留給自己,真是難得得很,我也替老肖感到高興。“

“哎等等,我怎么沒聽懂,什麼時候這錢不是我的了。“張岩越聽越心驚,這李老上下嘴皮一碰,眼瞧著是想把這幾千萬吞下去呀,看來在老狐狸面前裝傻是不理智的,張岩就咳了幾聲,很勉強的撐起身子”李伯伯,我知道錯了,我服從組織安排,你就給我留兩個大子過日子吧。“

李老用一幅孺子可教的眼光看著張岩,嘴上還是不留情面“少裝可憐了,你辦完快餐店辦超市,辦完超市再辦期貨市場,那一個不是賺錢的買賣,你還跟我哭窮。這次事件雖然你沒有多大責任,可是你最後把衣服跟到李家小子身上,也沒安什麼好心眼吧?“

張岩也不怕李老提這個,當下就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我也明白了,好人難當,出了事還怨到我頭上了,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我啥問題沒有,當時天冷我怕他凍著,所以給他換了一下衣服,這還換出毛病了,我真是太冤了。“

李老拿出一個茶杯,細細品味裡面的清香︰“行,繼續作秀,我反正也不累,看你作秀還挺解悶。“

“算你狠,你說吧,要怎么分賬。“

李老放下茶杯,氣定神閑的看著張岩︰“不說分賬的事情,我們是社會主義社會,哪能像土匪那樣說話。現下東北地企業大都不景氣,我是想把紅星廠作為一個試點,看看怎么樣才能讓東北的這些老企業活過來。

張岩一聽就興奮了,合著老李是想讓我給他辦事,又怕自己獅子大開口,所以先給自己敲邊鼓來著︰“那有沒有錢呢,比如專項資金之類的,我也不要多,一個億就行,絕對把紅星廠的問題徹底解決。“

李老把手一擺︰“沒錢﹗給政策,你要什麼樣的政策都有,除了幾個經濟特區地政策,其他地只要中國大地上有的我都能給你開出來。“

奶奶地還有這好事,張岩差點從床上蹦起來,殷切的目光盯住李老︰“按照投資額,給2個百分點的獎勵有吧?“

“沒有,全中國都找不到這條件,這不是招商引資,這是賣國。“

張岩想了想,估計這條政策現下還沒有出現,就繼續問道︰

“那銀行提供相當於投資額三成的債款?“

“沒有,債款就不是錢嗎?

張岩這么一聽就郁悶了︰“那你還說那麼多做啥,咱不說特區那些企業債款跟玩似的,就是浦東那塊,一個分行行長就可以債款幾個億。你倒是說說看,這樣的實惠不給我,竟給我來虛的有啥用,你就給我一句話,到底有啥實惠的沒有?“

張岩這話說得有理有力有節,這下李老有點不好意思了︰“要不,所得稅免三減五行不行,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張岩大喜,以前最多聽說免二減三,在李老一說就多了三年,這能多賺多少錢啊,心情愉快之下,張岩問其另外一件事︰“恩,那個不,,,,不錯,不過話說到這裡,我想問問哪個盛威公司,你準備怎么處理呢?“

“這個要組織討論決定的。

你不就是組織嗎,還打官腔張岩心裡鄙視了一下李老,換了一個問法︰“恩,組織上準備怎么處理盛威公司呢?“

李老的臉色變得鐵青,說的話也帶了一點寒意︰“盛威公司內外勾結,衝擊國內市場,給國家和廣大豆農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單是現下知道的,就有將近兩個億民眾幣的資金被日本人賺去了,相信最後損失的絕對不止這個數目,鑑於盛威公司的情節惡劣,組織上初步的決定是吊銷營業執照,沒收全部非法所得,依法追究相關責任人的法律責任。“

“好,就應該這么做。“張岩高興地拍了手一下,順帶著問了一句”那李佳亥李總現下情況怎么樣了?是不是病一好,就直接進號子裡面了。“

李老搖了搖頭,這下張岩急了,從床上跳下來站在李老面前,很不滿的問道︰“為啥放過了李佳亥,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他能有這么多事情嗎?“

李老搖了搖頭︰“沒辦法拿下他,他老子拼著去人大也要保他,這件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要再追究了,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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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棒喝

“啊,好疼﹗”在相隔很遠的一間別墅裡,李佳亥醒了過來,手術後的麻醉劑還有些效力,渾身感覺不到疼痛,只是覺得酸麻無比。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李佳亥並沒有一個很清晰的記憶,只是隱約感覺到,有人襲擊了自己,那個人好像是--劉黑子﹗﹗

“您醒了,要不要喝水?”見李佳亥醒過來,在病床邊上的特護馬上倒了一杯水,端到李佳亥嘴邊。

劉黑子不是去打張岩嗎,怎么反過來打自己呢,李佳亥氣憤的想,決定一定要抓住劉黑子,干掉這個吃裡爬外的畜生。見特護把水杯遞過來,臉色難看的一揮手,就把水杯打了出去,隨即手臂處傳來一陣劇痛,李佳亥不禁慘叫起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裹上石膏打上夾板,標準的骨折處理模式。

“你的兩只手臂都骨折了,請不要亂動,這樣會弄錯位的。”特護急忙扶住李佳亥的手臂,仔細檢查了一下才放心“恩還好沒有移位,要不然就麻煩了。您等等,我去叫一下您的父母。”特護說完就走了出去,李佳亥覺得胳膊處一陣陣的痛起來,又大聲呻吟起來。

“孩子,你醒了?”門一響,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正是李佳亥的母親牛月,在她身後是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不用說就是李佳亥的父親李長水,李長水臉色鐵青,不過在看到李佳亥的慘狀之後咬了切牙,也跟著走了進來。

“媽,你來了?”李佳亥驚喜的叫了起來。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抽泣著說道︰“媽,這次你兒子可被人弄慘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就被人僱了殺手追殺,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就見不到你了。”

“孩子,你可受苦了。”那個婦人頓時眼淚也掉了下來,跟李佳亥抱頭痛哭。

“夠了,你這個畜生。還要演戲演到什麼時候?”這時候在後面的老者看不下去了,突然間吼了一嗓子,打斷了母子情深地一幕。

“孩子他爸。你怎么能這樣,佳亥現下被人打成這樣,你不但不安慰他,還要嚇唬他,你到底是不是孩子他爸呀?”牛月不滿的扭頭看了看李長水,不過馬上閉上了嘴,李長水的眼睛裡面有團怒火。幾十年的夫妻。牛月從來沒有見過李長水發這么大脾氣。

李長水揮了揮手,那個特護馬上知趣的離開,等到特護把門關上,李長水深深的吸了口氣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憤怒,盡量平和的問道“佳亥,你都做了什麼,老老實實一件一件的跟我和你媽說,別隱瞞也別掩飾,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地清清楚楚的。”

“爸。我真的沒做什麼?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李佳亥裝出一副可憐相,牛月見了心疼,就小聲求情︰“孩子他爸,佳亥剛救過來,要不過幾天再問吧。”

“閉嘴﹗”李長水氣地渾身直哆嗦。用手指著牛月罵道“自來慈母多敗兒。多少事情都是壞在你們這些敗家老娘們身上的。”轉過頭來,已經平靜了許多︰“佳亥。你是不是跟組織部李次長說過,要把張岩父親從黨校裡面趕出去,是不是?”

“是有這回事。”牛月小聲嘀咕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副縣團嗎,還是那種沒有實權的,動一下有什麼了不起的。”

“臭娘們我扇你”李長水抬手想要打牛月,見了牛月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終究沒忍心打下去,牛月當初是康樂隊的一枝花,被自己硬娶了過來,李長水心裡總覺得愧對牛月幾分,這巴掌最後達到了自己大腿上︰

“你知道個屁,你就看見張玉容是副縣團,你就沒想過,他是頂了誰地缺,這樣地人是李次長能搞下去的嗎?娘的,李次長剛打了個招呼,第二天就被王書記叫了過去,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現下還在那裡寫報告呢。”

李長水轉頭看著李佳亥︰“我不是說你不能這樣做,可是你要做一件事,你先要把事情搞清楚,對方的人脈也要弄明白。比如這次你就是沒搞懂張岩到底什麼來頭,所以才輸得那麼慘。”

李佳亥點了點頭︰“爸我知道了,以後我做事一定小心些,你就放心吧。那張岩那邊還處理不處理,盛威公司…….?”

李長水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孩子記住了,張岩這個人跟你沒有關係,同樣的盛威公司跟你也沒有關係。你先到團委那裡掛個職,這次病好了就不要搞什麼生意了,我給你報了個援藏干部,你去西藏那邊呆上幾年,一定要做出政績出來,咱們老李家以後怎么樣可都是看你了。“

李長水說到這裡仔細的看著李佳亥,這孩子像媽媽多過自己,有著太多陰柔地東西,所以自己才讓他去經商,現下又要讓他從政,他能挑起這副擔子嗎,想到這裡李長水意興蕭瑟的拍了拍李佳亥︰“以前爸爸在位子上,還能幫你一把,以後爸爸不在位了,有很多事情,你要自己想辦法了。”

“爸你怎么了?“李佳亥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一直以來他都是順風順水,哪見過今天這種架勢。

聽李長水說得不祥,牛月一下子不哭了,緊張的問道︰“老李你怎么說這樣的話,到底怎么了,老李你倒是說呀?“

李長水看了看驚慌的兒子,心裡生出一股恨鐵不成鋼地氣憤,心臟一陣亂跳︰“還不是你做地好事,進口美國大豆衝擊自己國家大豆,造成大豆價格超跌,幾千萬豆農都受到影響,最惡劣的是你竟然跟日本人攪和到一起,跟日本人合伙對付咱們中國人。

你也不想想,這樣地事情要是真的可以做,為什麼其他人不去做。你不要以為豆農沒什麼,你攪了豆農的生路,那些豆農的父母官能幹瞧著嗎。為一方父母保一方平安,你把豆農攪得不得安生,就是在攪豆農父母官的烏紗帽,他們能放過你?

你別看他們官都不算大,可是每個人後面都有一張網,這些人的合起來就是一張天羅地網,你知道不知道,事情弄到昨天我已經蓋不住了。這些人本來是要狠狠處理你的,要不是我最後拼著帽子不要,加上老領導的面子把你保下來,你的後半生就毀在大牢裡面了。”

“爸﹗”李佳亥痛苦的叫了一聲,一想到以後再也得不到這樣的照顧,李佳亥的心裡就空蕩蕩的,這是他才意識到,他不過是一個權勢水面上漂浮的小船,離開了權勢之後,他什麼都不是,這種認識讓他惶恐,也讓李長水感到失望,不過正如他所說的,現下的李家,除了這個李佳亥,已經沒有其他人可以指望了。

因權勢而興,也必將因為權勢而敗,李家的遭遇,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三天之後,張岩回到了銀州,經歷了金州那場驚濤駭浪般的劫難之後,張岩對肖師傅的敬佩又加深了一步。雖然最後憑借運氣拿到了足夠的資金,可是張岩細細品味自己這一個多月的遭遇,竟然是處處巧合,如果只是一兩個巧合的話,還可以用人品來解釋,可是每次都遇到巧合,那只能說明,有一股勢力在暗中保護自己,張岩覺得現下是時候問一些以前不方便問的事情了。

“這個嗎?我不是說過了嗎,李狐狸是典型的愛才如命,你走了不久之後,我就給李狐狸寫了封信,上面寫了一些你關於市場經濟的想法,並且說你去金州渾水,短期之內不會回來,我也不方便過去,請他照顧照顧你,你想這就好比狐狸看到了魚,最後他就巴巴的跑過去了。”銀州書院裡面,肖雲起面不改色理直氣壯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張岩不禁慨嘆,以前自己還以為李老狐狸比自己師傅狡猾得多,現下看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師傅,你實在是我的偶像,請您一定不要嫌棄吧,把這些招數全部交給我吧。”

“哈哈哈,最近天好冷,我這右腿又有點疼。”

“師傅您坐好了,我這就給你捶捶。”

“這個不好吧,我不成了地主老財了,”“師傅您是誰呀,您是我師傅呀,有事弟子負其勞,這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行往這邊點,對了輕點……。”

肖雲起的笑聲爽朗,在溫暖的屋子外面,鵝毛大雪紛紛落下,院子裡面的梅花悄悄吐蕊,提前迎接1990年的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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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目標-北極熊
冬日的太陽緩緩升起,驅走了黑夜,在陽光下一條白練橫貫在中俄兩國邊界,往日波濤洶涌的江水在嚴寒下躲入了冰層之中,形成了一道冰的河流,這就是東亞第三大河,世界十大河流之一黑龍江﹗

“恩,真的不錯,王哥你也吃點。”在黑匣子島的一家西餐廳裡面,張岩正在努力的消滅一盤魚子醬,這是俄羅斯道統美食之一,當然主席詩詞裡面特別提到的土豆燒牛肉那道名菜也是一定要嚐嚐的,至於其他的俄羅斯美食,張岩就沒有點,主要這次是自費,錢都是花自己的,可以吃的貴,但是不能吃的浪費。

“不了,這魚子醬我吃不慣,我吃牛肉好了。”王鐵漢集中火力消滅那盤牛肉,對於魚子醬敬謝不敏。上周張岩把錢匯到正榮公司賬戶上之後,王鐵漢幾乎看掉了下巴,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張岩竟然可以賺到六千萬,而且是在這么短的時間裡面賺到的。

既然期貨市場這么好賺,王鐵漢本來還想讓張岩在去賺個幾千萬回來,被張岩沒好氣的拒絕了,王鐵漢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趕快把資金劃拉到紅星鋼鐵廠的改造上來,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張岩加價一千萬,獲得了紅星鋼鐵廠的六成七股份,並且獲得三年內以六千萬購買剩餘股份的權力,事實上已經把紅星鋼鐵併入正榮集團麾下。

不過對於何時購入設備,王鐵漢和張岩又起了爭執,王鐵漢只想馬上上馬,讓紅星廠擺脫目前這種死氣沉沉的狀態。而張岩則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建議“我想去哈巴羅夫斯克市轉轉?”

於是,王鐵漢只好放棄星期天的假期,跟張岩來到黑瞎子島上品嘗什麼該死地魚子醬﹗吃完之後,張岩用餐巾紙抹了抹嘴,然後叫來侍者︰“你叫什麼名字,對哈巴羅夫斯克市熟悉嗎?”

侍者抬起頭。十分高傲的說道︰“我叫亞歷山大•利特維年科,我對哈巴羅夫斯克市熟悉熟悉的跟自己的手掌一樣。”

張岩滿意低頭,手裡多了一樣東西“亞歷山大嗎。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熟悉哈巴羅夫斯克市地話,那我手掌裡面的東西就是你的了。”

亞歷山大低頭看了過去,一張十美元地鈔票靜靜的躺在張岩手中,亞歷山大馬上表示了自己的忠誠︰“尊貴的先生,能為您這樣慷慨的大人物服務,是我的榮幸。“

張岩手一松,那張鈔票就飄飄忽忽的向下墜。亞歷山大急忙一個俯身。將錢撈在手裡,他地眼睛興奮地瞇成一條線,因為他看到這個中國小闊佬手上,又多了一張十元的鈔票。這就意味著,他很可能會得到二十美元,這幾乎相當於他的兩天收入。

張岩的第一個問題很簡單︰“哈巴羅夫斯克市誰說的算。

亞歷山大福祉的簡直要瘋了,這個問題對於哈巴羅夫斯克市的市民來說簡直就是白送的一樣,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最有權勢的人,自然就是州長大人了。

半個小時後。張岩滿意地離開了這家餐館,而侍者也很滿意,他手上多了一百二十美金,這相當於他的半個月的收入。

在哈巴羅夫斯克州州長辦公室裡面,州長奧卡耶夫正在郁悶的抽著雪茄。去年四月份的時候。蘇聯最高蘇維埃透過相應地法律,啟動了“自治化”機製。奧卡耶夫本以為可以讓哈巴羅夫斯克州成為與加盟共和國同樣權力地自治州。可是好景不長,六月份之後,俄羅斯民眾代表大會以壓倒性的優勢將最高蘇維埃地法律否決,蘇聯最高蘇維埃與俄羅斯民眾代表大會的矛盾自此擺上了台面,讓奧卡耶夫無法決定自己的方向。

不過去年11月的事情讓奧卡耶夫看明白了風水,蘇聯已經不行了,戈巴契夫已經不行了。蘇聯解體是遲早的事情,而新的國家會是個什麼樣子,奧卡耶夫想不出來,只能是被動的接受這個改變,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可是現下奧卡耶夫也只能忍受。

“州長,有人找你。“門外女秘書的聲音打斷了奧卡耶夫的沈思,奧卡耶夫不悅的抬起頭”誰找我?“

“是個中國人。“女秘書盡力裝的自然些,實際上她是收了張岩一枚手鐲才冒險通傳的,那枚手鐲是用白金打造,上面碎鑽鑲嵌而成,女秘書剛看到這枚手鐲的時候,就覺得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資訊,都可以造出巨大的效益,關鍵只在於能不能好好利用。

“不見,卡納列娃,我想你是不是糊塗了,你知道我一貫不喜歡見到中國人的。“

卡納列娃有些害怕,不過想起另外一只配套的手鐲,卡納列娃的勇氣就涌了上來︰“州長大人,那人帶來了這個。“奧卡耶夫本來想要拒絕,可是一看盒子的外形,奧卡耶夫就有點舍不得了,以他三十年飲用伏特加的經驗,這裡面一定是一瓶上等的伏特加。

打開盒子,兩瓶蘇聯紅牌伏特加進入他的眼帘,在伏特加邊上,放了幾棵雪茄,“看來還有點意思,這樣的人見見也是不錯的。“奧卡耶夫被這種恰到好處的禮物打動了,雖然自詡大國,可是蘇聯在官場文化上是無法與中國相比的,在中國官場上只能作為基本功的本領,在蘇聯已經是難得一見的本事。

門 噠一下響了,張岩帶著一點淡淡的自信走了進來…..。

七天之後,一家商業銀行在哈巴羅夫斯克市最繁華的列寧大街上,新開了一家私人銀行-財富銀行。這並不是新鮮事,自從蘇聯開放銀行業之後,新開的私人銀行就像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只不過財富銀行執行的儲蓄政策比較特殊

“在儲蓄期間,如果美元對盧布升值不高於十倍的話,一年期的儲蓄存折者可以獲得相當於升值額三成的補貼,三年期的可以相當於升值額七成的補貼,至於五年期的,可以獲得相當於升值額九成的補貼。

如果美元對盧布升值高於十倍….?

哥們你覺得俄國人能相信嗎,要知道1990年11月1日盧布官方匯率近30年來第一次大幅度提值,由1美元兌0.09盧布提到美元兌0.008盧布。在這么大貶值的情況下,蘇聯民眾是不相信盧布還會繼續貶值的。

財富銀行馬上被瘋狂湧入的人群所擠滿,而條款上最後一條被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本保值儲蓄為投資型儲蓄,儲蓄期間不得領款,如果強行領款的話,不想有上述利益,一年期儲蓄返還本金之前扣除12%的手續費,三年期儲蓄返還本金之前扣除18%的手續費,五年期儲蓄返還本金之前扣除24%的手續費,如果考慮到盧布貶值的原素,基本上堵死了半路取款的路。“

不過在排隊形成的長龍中,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即便注意到了也不會擔心,人們幾乎是瘋了一般從其他銀行取出自己的存款,然後存到財富銀行之中,財富銀行馬上成為了哈巴羅夫斯克市財富的象徵。

在開業的第一周,財富銀行就籌集到了高達740億盧布的存款,按照官方價格相當於6億美金,30億民眾幣。而帶來的後果就是在哈巴羅夫斯克市的大部分私人銀行倒閉,就連實力雄濃的國有銀行也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向財富銀行拆借。

然後繁華背後,很多人在嫉妒之余,也十分期待的等待財富銀行的倒閉,暗地裡也使了不少手腕,不過卻沒有一件成功的。張岩的合伙人,哈巴羅夫斯克州州長挺身而出,以**精神擋住了射向財富銀行的明槍暗箭。在張岩與他達成的協議中,只要吸取一百盧布的存款,就會自動轉給他五盧布的分紅,代價是擺平哈巴羅夫斯克州所有的阻力,州長對於這樣的協議,是既願意執行,也有能力執行,一周下來的分紅已經讓州長樂的合不攏嘴,自然不會讓別人把這棵搖錢樹砍倒。

接下來張岩就把手中的盧布全面撒了出去,這張金錢組成的羅網目標正是當初王鐵漢所說的五大廠。阿莫爾鋼鐵廠,共青城飛機聯合體,阿莫爾造船廠、遠東柴油機廠、阿莫爾電纜廠。

涉及到這么大的事情,張岩只好再去找州長奧卡耶夫,在某種程度上,張岩跟這位高碩肥胖州長的關係,好像野狼和狽的關係,誰也不能保證,野狼不會一口吞掉狽;或者是狽送野狼一個窟窿橋。

“這個不行張岩同志,你是知道的,這些都是國有企業,是我們遠東地區的支柱,你的要求實在有點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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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北極熊的沒落

奧卡耶夫的神情莊嚴無比,好比披上了一件神聖的外衣“我不能出賣我的祖國﹗”一幅堅強的**戰士模樣。不過這只不過是一種偽裝,憑借之前的經驗,奧卡耶夫知道,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有點嫩,可實際上卻是老辣無比的家伙,要不然也不會在一個月之內,將哈巴羅夫斯克大小私人銀行一掃而光。

對於這五大廠,奧卡耶夫是很頭疼的,原本這幾個大廠都是軍隊直管,不歸地方建製的,可是這幾年蘇聯經濟不景氣,帶來的後果就是國防預算大幅度縮減,停建緩建軍工企業,至於軍工企業的維護,基本上就保持在艱難維持的水準上,於是這幾個軍管的大企業就推到了奧卡耶夫頭上。

掙錢的時候沒找我,虧本的時候找上門來了,對於這樣的事情,奧卡耶夫自然不肯認賬。軍政雙方扯起皮來,這幾大廠就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在軍政兩方間拋來拋去,誰也不肯接,同時又不得不接幾天,然後扔過去。

如今,有人主動想要接過這個燙手的山芋,奧卡耶夫自然是舉雙手贊成,之前的拒絕,只不過是一種姿態,為了以後談判佔據有利位置,這種姿態是重要的。

張岩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奧卡耶夫,掏出一張銀行卡“十億盧布,奧卡耶夫大人,這是我的誠意,請您也拿出您的誠意來吧。”

張岩滿意的看到,奧卡耶夫臉上的堅冰馬上開始融化,當一個國家的精神開始崩潰的時候,官員個人的操守在金錢面前實在不值一提,看著奧卡耶夫還在猶豫,張岩加上了一句“這是定金,每成功收購一家,我在付給您十億盧布。”

“轟”在巨量金錢的攻擊下,奧卡耶夫心裡的防線全面崩潰。雖然已經拿到了四個億盧布,可是與張岩現下開出來的金額相比。這些又不算什麼了,奧卡耶夫喉結艱難動了一下“如果這五家都是你地…..”

“如果這五家都收購成功的話,我再付您二十億盧布作為謝禮。”張岩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出來,雖然現下看八十億盧布很值錢。但是不要過很久,這些盧布將變得一文不值,用一大堆廉價地鈔票,買下五座大型廠,這筆買賣怎么說都是合適的。

奧卡耶夫沉吟了一下,目前五大廠的歸屬還沒有確定,如果自己一口吞下的話。肯定會引起軍方地警覺。最好的辦法就是化整為零,將五大廠悄悄搬空,等到軍方得到消息的時候,留給他們的只是一個殼子,就算想要做什麼都晚了。

想到這裡奧卡耶夫說道︰“恩,工廠是不能賣的,你是知道的。不過廠子的舊設備可以折價賣給你們,你知道我們地工人個個都是好樣地,舊設備維修的很好。奧,比新的設備都好,你懂我的意思吧。”

“奧,我完全明白,作為對這些認真工作的工人大哥的感謝。我會加上一筆折舊謝禮的。當然具體的數量跟設備的折舊是掛鉤地,我想州長大人也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張岩在微笑的時候也在長嘆。原來那個野心勃勃的北極熊,怎么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放棄了自己的信仰與榮耀,倒在**裸地金錢之下了。不過,要不是這樣,自己怎能夠輕易地得到這幾個大廠呢,現下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快把這些廠地設備拆回去,1991年的蘇聯局勢變化迅速,也許只要一個小小的風浪,就能把自己早前做的一切毀掉。

“哈哈哈”奧卡耶夫看了看張岩,兩人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二月的哈巴羅夫斯克仍然一片冰封的景象,在城市的西北角,巨大的阿莫爾鋼鐵廠無聲的盤踞著,經歷了動盪的三年之後,現下的阿莫爾鋼鐵廠已經奄奄一息,1991年遠東軍工企業的國家訂貨平均減少20%60%,而且這種趨勢還在不斷加速,雖然有一條西伯利亞鐵路相連,可是哈巴羅夫斯克市各軍工企業的運輸費用仍然居高不下,作為典型的戰時企業,當失去了國家的資金支援之後,這些軍工企業根本沒有生存能力。

在某種程度上,蘇聯的做法與中國目前的做法相差不多,都是對效益差軍工企業放任不管,相比較起來,只有一百五十萬人口的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實在撐不起這么大的企業,而蘇聯沒有對由於大規模削減軍事訂貨而造成的損失進行補償,給軍工企業的財務狀況帶來消極影響,造成企業利潤下降。

在得不到國家撥款的同時,阿莫爾鋼鐵廠每生產一公頓鋼鐵,就要虧損三十萬盧布,其中每公頓鋼材的運費就要一百二十萬盧布,不但吞掉了為數不少的利潤,而且還要貼錢進去。阿莫爾鋼鐵廠不得不減少產量,不過費用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如停產設備的保養費用、人員下崗分流的費用等。

到2月上旬,阿莫爾鋼鐵廠已經停了三條煉鋼生產線,生產能力也由一百一十萬公頓驟降至二十八萬公頓。天氣很冷,可是阿莫爾鋼鐵廠的職工內心裡,卻比天氣還要冷上幾分,雖然足額發放了工資,可是在物價飛漲的現下,這點工資能買什麼誰都清楚,恐怕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領完工資之後,這些人就散開了回到自己車間,張岩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大隊人馬殺進來的。阿莫爾鋼鐵廠的廠長叫謝利沙夫,是個有著大鼻頭深藍色眼睛的壯漢,雖然一早就得到消息,可是謝利沙夫仍然想要刁難張岩一下,畢竟現下局勢混亂,也許明天自己的廠長位置就會丟掉,現下不撈點的話,以後後悔都來不及了︰

“張岩同志我知道你,你不是來接收舊設備的嗎,一定有點東西交給我吧。”

連索賄這么技術含量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張岩打心眼裡鄙視謝利沙夫,對於沒有看明白風向,單憑膽子大就想發財的人,張岩一向是很不留情的︰很抱歉,我沒有什麼東西給你,我來這裡是履行合約,你們廠提供報廢設備,而我們負責把他運走,就這么簡單。”

“奧,張岩同志你一定記錯了,我想你現下記起來還來得及。”謝利沙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上了張岩,大有一副談不攏就讓張岩走人的架勢。張岩回頭看了看同行的蘇聯人,為了安全起見,張岩臨走時調來了奧卡耶夫的秘書官,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那個秘書官對張岩笑了笑“對不起,讓你見笑了,這樣的敗類存在,是我們的恥辱。”等到看謝利沙夫的時候,秘書官灰色的眼眸縮緊了,好像一條盯住青蛙的蛇,在秘書官的盯視下,謝利沙夫馬上不自然起來,他試圖解釋︰“奧,我一定是忙暈了頭了,阿夫洛夫一等秘書官,你看我竟然….奧請原諒我,我早上喝了太多的伏特加,把我的腦子弄得一團糟,我其實是想跟張岩同志說,我會全力配合他的。”

“恩,謝利沙夫你這個蠢貨,就連最笨的豬也比你聰明一萬倍,你讓我在貴客面前丟了臉,成為全州的笑柄,從今天起,你就不要來上班了,你的職務將由副廠長接任,至於你…..”秘書官指了指謝利沙夫,冷冷的宣判道︰“回家喝你的伏特加吧,以後你可能也只有這件事可以做了。”

“不,阿夫洛夫同志,請一定要原諒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還給你提過鞋子,幫你抄過作業,還幫你擔過責任,上次卡那娃的事情,就是我替你背的黑鍋。”謝利沙夫一把抱住秘書官,涕淚直流的作秀著,秘書官厭惡的踢了他一腳,謝利沙夫就猛地躺在地上,好像被大砲迎面打了一炮一樣。

“真是丟人﹗”秘書官掏出手帕,在皮靴上擦了擦,眼睛看著張岩“真是遺憾,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小市儈,很不好弄的。”

張岩心裡明鏡的,這兩個人一搭一檔,擺明了就是想要撈點好處,又不敢明面上做手腳,得罪了當家老大,所以給自己來了這么一出苦肉計,不過這也在張岩的計畫之內,張岩掏出一個皮夾,丟到秘書官腳下︰“可以理解,阿夫洛夫同志,您的錢包掉了,您也太不小心了,要知道這個皮夾也許藏了一千萬盧布呢。”

“是啊”阿夫洛夫撿起錢夾,只打開看了一眼,就收起錢夾,跟張岩交換了一個眼色,默契的跟張岩走了出去,而那個看起來生命垂危的謝利沙夫,也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像跟班一樣跟在兩人身後。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3:47
第七十八章 阿莫爾鋼鐵廠的命運-打包帶走
在阿莫爾鋼鐵廠轉了一圈之後,張岩並沒有說些什麼,他對於鋼鐵冶煉是外行,他對於鋼鐵的判斷是倚賴於自己帶來的紅星鋼鐵廠工程師的見解,在記錄完阿莫爾鋼鐵廠的設備訊息之後,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回去整理。

從哈巴羅夫斯克回到銀州,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可是張岩還是很興奮,那些隨行的工程師也同樣興奮,紅星鋼鐵廠最高的時候,年產量不過六萬公頓,生產的基本上都是粗鋼,而阿莫爾鋼鐵廠的設備,年生產能力達到一百萬公頓,而且生產的鋼材大部分是特種鋼,可以供國防軍事上使用,這在蘇聯一方算是劣勢,可是在中國這裡,這就是優勢,如果在銀州組裝成功的話,將會大大提升紅星鋼鐵廠的競爭能力。

不過紅星鋼鐵廠的總工程師表示了自己的憂慮︰“張總,雖然這個設想很好,可是真的可以把老毛子的廠原樣搬回來嗎。了老毛子的設備,雖然比我們先進不少,可是有些地方跟寶鋼的設備相比,要差上不少。”

張岩點了點頭,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老毛子的設備一向都是傻大黑粗,有特別講究效率。中國的重工業雖然是在蘇聯的幫助下建立起來的,可是經過了這么多年的隔閡,中蘇重工業的差別,已經比較明顯了,想要簡單的把蘇聯的煉鋼廠移植到中國,恐怕不是一點點的難度。

張岩曾經看過一個資料片,就是說美國某家企業利用計算機進行類比改造的,只要輸入設備的具體參數,以及改造之後想要達到的目標,計算機就可以自動計算出,如何處理才是最優選擇。

那家企業的名稱,好像叫做國際商業機器公司,如果張岩沒記錯的話,它還有個很響亮的縮寫-IBM。此時的ibm還沒有進入中國。張岩根據自己地記憶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直覺告訴他,IBM總部地售後電話。應該與17年後的電話一樣。

電話通了,對面傳來流利地美國話“你好,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奧。我是一名來自中國的用戶,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一套這樣地軟體,他可以根據我的需要定製一個企業的流水線,也可以在舊的流水線基礎上,透過先確定的改造目標反過來匯出如何改造流水線?”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先生您好,目前公司還沒有這樣的產品,加上您的問題過與專業,我們將會把這個電話轉到我們技術部門,也許那些小伙子能回答你的問題,祝你好運。來自神祕古國的年輕人。”

電話嘀的一聲之後被轉到另外一個男子那裡,張岩把自己要求說了一遍,馬上引來了他地讚許聲我叫史密斯,是商業開發部的經理,我已經聽了客服的會報。真高興碰到有同樣想法的伙伴,我們是有這套軟體,這是我開發過的最有創意的軟體,雖然難度很高,可是我覺足以讓我熱血沸騰,拋下其他的事情全力完成這個項目的開發。我也很高興您能成為這套軟體的第一個使用者。能說說你現下所面臨的問題嗎,越詳細越好。”

“恩,好地,我現下有一座鋼鐵廠,所面臨的問題是某些設備老化。生產水準低下。我想把其中的一部分設備換掉,然後建設出一座具有更高效率。更多生產能力的鋼鐵廠,並把它搬到一個合適它的地方去,你覺得能完成嗎?”

“奧,上帝,為什麼不買一套新地煉鋼設備呢,這樣不就減少了這些麻煩嗎?”

聽了史密斯地話,張岩幾乎氣的背過去,什麼叫做有錢,什麼叫做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聽了史密斯地話就明白了,張岩努力給史密斯講清楚︰“那樣做的話,會花很多的錢,到時候我就會破產,所以我要進行一些必要的改進,而不是推倒重新來。”

“奧,明白了,你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省錢。可是我要跟你說,這樣一套軟體的價格可不便宜,至少要一百五十萬美金,這還是因為你是第一個使用者。當然我不是談判部門的人,也許價格比這個高很多,我想你應該有一個心理準備。”

張岩的回答十分簡單︰“沒問題,我希望你馬上過來,帶著你那套貴的要死的軟體。”

史密斯報以開心的大笑“奧,我想這沒問題,我的朋友,只要簽好協議,我就馬上飛過去,三天之內就會出現下你面前。”

幾天之後,在付出了一百三十萬美金的代價之後,張岩如愿得到了這套軟體,同時為了更好的調試這套軟體,史密斯也主動要求來到了銀州,實地進行軟體的測試,當史密斯打開電腦的時候,os2那種熟悉的操作界面又一次出現下張岩面前。

真是時光流轉,昨日再現呀,作為IBM寄予濃望的作業系統,最後敗在微軟的手下,歷數種種敗因,唯獨技術上沒有失分,這對於OS2來說不能不是一種諷刺。

“怎么了張,怎么看你一副傷心的樣子,是不是在惋惜這套軟體的花費,這大可不必,等到這個工程實施完畢,你一定會覺得賺到了大便宜,相信我。”史密斯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敲擊著,黑色的IBM專屬鍵盤發出悅耳的聲音,黑色的IBM機箱,黑色的IBM顯示器,一切都是IB的,這也許才是IBM的問題所在。

“奧,史密斯,我是覺得OS2雖然技術上很先進,可是它應該做的更好些。”

“恩,你覺得OS2還有什麼值得改進的地方嗎?”史密斯並不在意,這恰恰說明他對自己公司作業系統的信心。作為一個圖形作業系統,os2有著不輸於蘋果作業系統的表現,雖然目前還沒有壓倒蘋果,可是史密斯認為,那只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有,我覺得軟體和硬體捆綁在一起是一個愚蠢的做法,OS2應該與那些兼容機廠商合作,以便讓OS2可以順利的營運在那些兼容機上面;還有一點就是要加入視窗的概念,這樣用戶哪怕對電腦一無所知,也能輕鬆的使用電腦。”

史密斯搖了搖頭︰“張,你說的不錯,你在電腦上的天賦讓人吃驚,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如此龐大,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用開發部經理,是沒有能力決定這些事情的。好了,我們別就這個話題說個沒完了,還是想調試程式吧。”

對於史密斯的心情,張岩是理解的,IBM長期以來執世界計算機產業之牛耳,被視為美國科技實力的象徵和國家競爭力的堡壘。但是在進入20世紀90年代後,這位藍色巨人卻變得步履蹣跚,甚至到了崩潰的邊緣。在郭士納上任前,IBM虧損曾一度達到了50億美元現下,IBM正處於一種迷茫的狀態,公司內部一切照舊,可是企業仍然是虧損的,誰都不知道那裡出了問題,更不要說如何解決了。只有張岩知道,IBM的沒落在於沒有看清楚時代的潮流,在一個超前開發的年代中,是不允許存在一個封閉的公司逍遙的。

也許等到郭士納上台之後,IBM才會重新撿起創新精神,回到第一位置上去,不過那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張岩自嘲自己咸吃蘿蔔淡操心,把心思全部轉到了阿莫爾鋼鐵廠的改造中,而就在這種忙碌中,張岩迎來了1991年的春節。

1991年的中國春節對於阿莫爾鋼鐵廠的蘇聯工人來說是難忘的,因為他們在這一天見到了中國人,數量超過一千名的工人出現下廠區內,他們租用了常去周遭的民房,十幾個人擠在一間,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工作到天黑,星期六和星期日也不休息,只有在遭到幾次投訴之後,這些中國人才被迫的減少一些工作時間。

中國工人的勤奮,足以讓自大的俄羅斯人感到羞愧,在這些勤奮工人的努力下,一根根巨大的金屬管道被吊上卡車,然後運到火車站,在那裡裝上車皮,沿著彎彎曲曲的黑龍江,送到到達站-中國銀州。

所有設備都用木條箱包裝,打上醒目的標號塞進貨櫃,裝上火車啟運,然後在東北的黑土平原上被拆箱。接下來又嚴格按照在蘇聯的樣子,按照標號一絲不差地恢復原樣。整項工程十分浩大,如果不是史密斯的軟體,單憑人力想要安裝調試這樣一個煉鋼廠幾乎是不可能的。

拆遷工程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隨著投入的加大,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張岩的舉動,其中有一伙人,對張岩表現出了不一般的關注。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3:48

第七十九章 變數

“又是他﹗”在黑瞎子島的一處度假別墅裡面,梳著板寸頭的小林覺有些驚愕的看著報告,特意指了指第一張照片,是一張放大的張岩的臉。由於在大豆期貨中斬獲甚多,得到的資金挽救了家族企業,小林覺的爺爺把社長位置交到了小林覺手上。

看到小林家的家族企業復興,而且勢頭更勝以往之後,銀行也慷慨的敞開了大門,同意借給小林覺一筆巨款,而在此之前,哪怕是一億日元,銀行也是不肯借的,銀行總是這樣,不會雪中送炭,只會錦上添花。

而身背“期貨神童”榮譽光環的小林覺,卻無意在中國期貨市場中繼續淘金,期貨交易所迅速的推出了1號大豆合約,禁止外國大豆參與,接著盛威公司無聲無息的消失了,盛威的李總重傷,他的靠山卻遲遲沒有動作,中國政府雖然交出了昂貴的學費,卻也迅速的堵上了漏洞,這一切都說明,至少是短時間內,中國不會成為他的淘金地。

於是他把目光轉到了蘇聯,帶著高達500億日元的資金來到了這個地方,意圖趁蘇聯經濟混亂之際大撈一把。不過在了解了資料之後,他又一次見到了張岩。心裡那一絲警覺又冒了出來,雖然自己賺了不少錢,但是回想起來,如果不是自己見機的早,恐怕到最後也一定會敗在這個中國小子的手下,在這個中國人身上,似乎總有無窮無盡的辦法,總能夠贏得勝利,小林覺對這種感覺十分不滿,卻無能為力。

站在下首的灰西服中年人恭敬的說道,“是的,社長我們還查到他開了一家財富銀行,打垮了幾乎全部的競爭對手。現下全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錢,有一大半已經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了。要不要跟他合作,有了他地幫助,我們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藤田君,我的事情我回去考慮,你再去查一下,張岩現下在做什麼。他拿到了這么多的錢,一定會把這些錢用起來,查起來應該不難,趕快去忙你的事情吧。”小林覺冷冷的看著這位家族的元老,心裡十分不快。只是因為年紀大才混到這個位置上,家族裡面太多這種尸餐素位地家伙了,現下自己位子還沒有牢固,等到牢固了一定要把這些老朽統統請到休養所,把它們的位子讓給有能力的年輕人。

灰西服中年人的眼睛裡閃過不悅的神情,小林覺地口氣中沒有使用敬語,雖然說作為董事長。這么說也沒有什麼過分,可是藤田一向自視為小林家中流砥柱,收到這種待遇,心裡自然是憤憤不平,不過還是鞠躬退出。

“合作?”小林覺嘴閉的死死的,在他看來如果一項買賣,自己不能取得主導權的話,那根本沒有參與的必要。一百年前,帝國透過血戰,豪取了中國的氣運。到現下已經一百多年了,這是亙古未有的壯舉,但是小林覺也感覺到了來自中國地壓力。

自從改革開放之後,中國的發展速度之快,讓每一個日本人都感覺到心寒,如果有一天,中國超過了日本,那該怎么辦。一想到欠下的累累血債,小林覺的心裡就一陣陣發虛,所以這一次。哪怕自己不賺錢,也不能讓中國人賺錢。

當一個民族的眼光只放在目前,而不能放眼未來的時候,這通常就是一個民族走向平庸的開始,借助中國的財富爬上亞洲之巔的日本。失去了中國這個巨大的血庫之後。已經開始不可避免地走向沒落。小林覺的這種心態,只能說是病入膏肓者的執念而已。

經過幾天的摸底之後。小林覺認為,他已經掌握了張岩的大部分動向,並推測出了張岩的目標,透過蘇聯人自己的錢,收購蘇聯人自己的企業,雖然不太清楚張岩是怎么達到收支平衡的,可是這個目標之大,動作之迅速,都讓小林覺內心為之震撼。“這個中國人,真是好大的氣魄﹗”

不過這項計畫地破綻也是相當的多,首先作為源頭的財富銀行是脆弱的,一旦發生擠兌事件的話,將手頭上資金花地差不多地張岩勢必無法兌現足額的現金,到時候恐怕就是張岩倒下地時候了。

小林覺冷冷的笑了一下,手上用力一捏,一支鋼筆已經從中斷成兩截﹗

“張總,今天的黑市價格有些波動,您看一下。”在哈巴羅夫斯克市的阿莫爾鋼鐵廠臨時拆遷辦(以後簡稱拆遷辦)裡,一名財務人員匆匆走進張岩的辦公室,頭髮上已經綴滿雪花,將一份最新的黑市價格表遞給張岩。

“辛苦了,老劉,先喝杯熱咖啡吧。”張岩將清單放到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站起身,走到身邊的自動販賣機處,倒了一杯咖啡遞到老劉手上“這幾天太冷了,可別凍壞了身子,你可是我們的眼睛和耳朵,萬萬少不得的。”

老劉兩只手烹煮咖啡杯子,杯子上傳遞過來的熱量一點點傳過來,一直暖到了心窩裡面。“張總,你說的啥子話呀,咱們這么拼命,不就是想早點把設備拉回去,然後早點把大廠子立起來,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哈哈,好,老劉你就說說有啥變化?”說完暖心的話,張岩把眼睛瞇起來,做生意可以一擲千金,可以瞞天過海。但是有一條,就是不能粗心大意,如果認為自己是重生的就可以肆無忌憚,不留後路的話,那麼隨之而來的肯定就是慘淡收場。

派人關注盧布黑市交易只不過是張岩防范危險的一個小動作,可是很多個小動作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護網,任何人想要打擊張岩的話,都會先觸動這張網,留給張岩足夠的時間去回應。

“這一段吧,盧布雖然還算堅挺,可是一直都在小幅度震盪,不過從前天開始,盧布開始小幅度上揚,交易量也大了不少,昨天的情況就更加明顯,盧布兌美元漲了三個百分點,到今天已經漲了五個百分點,我們試著拋了一批盧布下去,也是很快的吃掉了,連拋了三十億盧布才把勢頭砸了下去,可是等我們一停,盧布又開始慢慢上漲了,我估計這一次進來的肯定是一條大魚,至少有幾個億這么多。”

張岩點點頭,開始冷靜思考起來,雖然自己想要悄悄的完成拆遷工程,可是這么大的項目想要瞞過大部分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老劉的話已經表明,有一股外部勢力已經插手進來,雖然到現下還沒有見到它的全貌,但是單從目前的勢頭來看,這股神祕力量已經與自己不相上下,而到現下還隱藏在暗地裡,八成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敵視的。

敵暗我明,這個仗不好打呀,張岩沉吟了一下,對老劉說道︰“恩我知道了,你繼續觀察,如果盧布價格上漲就把盧布拋出去,不能讓盧布價格漲上去,等到盧布行情穩定的時候,大量拋售盧布,一定要把盧布的價格砸低三成。”

老劉點點頭出去了,張岩想了一下,打電話叫財富銀行的經理過來,吩咐他將目前的存款條件修改一下,在提升保值倍率的同時提升未到期領款的賠償金,一年期三年期五年期分別提升五,十,十五個百分點,同時提升這三種存款的利息,也是分別提升了五,十,十五個百分點。

“如您所愿,我這就去辦。”財富銀行的經理雖然十分吃驚,可是還是沒說什麼反對的話,點點頭下去執行了。

做完這些補救措施之後,張岩覺得還是不放心,就坐車去了州長奧卡耶夫那裡,想要探探口風。可是這一次,張岩卻沒有像前幾次那樣馬上見到奧卡耶夫,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張岩才見到奧卡耶夫,幾乎是剛一見面,張岩就發覺出奧卡耶夫的不同,臉上充滿了貪婪,好像一頭剛從冬眠中下甦醒過來的狗熊。

“張岩,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關於那五個廠子,我已經不能按照原計畫給你了。”奧卡耶夫說完,看了看張岩,目光中全是藐視,以前他還可以把這種目光隱藏起來,而現下,他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了。

“我們有協議的,我看不出為什麼要修改這個協議。”張岩很冷靜的回答,絲毫不為奧卡耶夫的姿態所動。

“協議,那東西現下沒有用了,你明白嗎,我,哈巴羅夫斯克州的統治者,現下要求的是,重新簽署一份協議,如果你不把給我的好處提升兩倍,那麼你休想拿到這幾個廠。”
hwh1984 發表於 2009-1-15 13:49
第八十章 瞞天過海
赤裸裸的威脅,既沒有技術含量又缺少美感,張岩最鄙視的就是這種威脅,張岩抬起頭目光勇敢的跟奧卡耶夫的視線相碰︰“尊敬的奧卡耶夫州長,我只會執行一份協議,那就是之前的那份協議。如果您不執行的話,我的回答就是中斷合作,沒有第二條道路﹗”

奧卡耶夫眼睛中貪婪的光很不甘的縮了回去,換上了一幅堆滿微笑的臉“我的中國朋友,你真是倔強,我喜歡你這樣的人。不過我想也許不要多久,你就會明白,在哈巴羅夫斯克州,只有我的話才是法律。”

“恩,您說得對,奧卡耶夫大人,我無意冒犯您的尊嚴,我認為在之前的協議中,給您的待遇可以跟沙皇的相媲美,卻依然得不到您的認可,我為這種分歧表示遺憾,並準備在下一份協議中滿足您的要求。”張岩打算的很好,搬完五大廠之後,哈巴羅夫斯克州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值得張岩關注的東西了,到時候恐怕是奧卡耶夫求自己來買,自己也未必肯買呢。

“奧,不行不行,我只要現下就修改這份協議,以後的協議以後再說。”奧卡耶夫溫和的搖了搖頭,拒絕了張岩的建議。談判談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張岩站起身向奧卡耶夫告辭,兩人親密握手,彼此都知道面臨的是一場苦戰。回到拆遷辦,張岩將總經理室的門關上,自己苦苦思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下能確定的是,一個新的強有力的團契已經出現了,給自己帶來的第一個不良影響已經顯現,奧卡耶夫的底氣足了很多,已經敢於撕毀協議。跟自己談條件。

對於這一點,張岩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封鎖柏林導致柏林空投,入侵布拉格,那一件不是粗暴踐踏法律的事情,換到中國,遠的有赫魯曉夫撕毀援華協議。近到撕毀安大線協議,蘇聯人地信譽一如風中的枯樹,經不起一點考驗。

不過在不遵守協議的背後,俄羅斯人的另外一個特點就是特別識時務,只要情勢到了。沒有什麼條件是不可以的。拿破崙打過來,把莫斯科燒了,德國人打過來,西邊簽署不列斯特條約,割讓一大塊,東邊割讓一大塊,國土讓出去三分之一。還是面不改色的挺下來了,換成其他人能做到這點嗎。

只要自己把這個橫插一手的團契干掉,那麼沒有退路地奧卡耶夫將不得不接受自己更加嚴苛的條件。不過這個團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張岩還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如何,也是毫不知情,自己地底細可都是被對方掌握的清清楚楚的,情勢不妙啊。

張岩開始想辦法,突然一絲靈光從腦海中跳出,既然自己不知道。那麼找奧卡耶夫去問不就可以了嗎。如果換成其他國家的人,一定會守密的說。但是俄羅斯人嗎,是一定會把訊息透露出去的,當年安大線和安納線的曝光,俄國人地功勞不可埋沒。

“小林覺,這個家伙竟然還敢來,真是不要命了。”一天之後,張岩知道了新來團契的真實面目,代價是五千萬盧布,奧卡耶夫的算盤十分的精明。讓張岩知道競爭對手的存在,以達到逼迫張岩讓步的目的。

然而張岩卻看不出來,這個日本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如今哈巴羅夫斯克州的資金已經大部分掌握在自己手上,日本人這時候加進來已經晚了。而且日本的重工業並不比蘇聯的差。相反地比蘇聯的要強得多,這五大廠放在中國算是寶貝。放到日本恐怕只能當作土疙瘩,日本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張岩想著想著,嘴角露出了微笑…..。

接下來幾天,哈巴羅夫斯克市的市民經歷了過山車一般的動盪,先是黑市盧布匯率上升,讓很多人心裡痒痒的只想換一些出來,可是沒過幾天,黑市中盧布的匯率就跌破了地價,直接掉了一半,那些想要換美元的人馬上把手裡的存折攥的緊緊的。

而財富銀行也適時地推出了新的存款模式,提升了利率以及匯率變化之後的補償,代價只是提升了提前取款的賠償金,這樣的好事,誰不趕快去做,那一定是腦袋出了毛病,而且還是很重地那種毛病。絕大多數地儲蓄客戶都選擇了按照新模式存款。

然而,在街頭巷尾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你知道嗎,財富銀行實際上就是一個皮包銀行,實際上沒有任何投資,他們想要做地就是把我們的辛苦錢卷走,然後在其他國家搖身一變,成為依靠我們財富成功的富豪。”

“奧,是呀,我還聽說財富銀行在美國投資,結果輸得特別多,一個億美金都賠進去了。”

謠言就像水中的水草一樣,順著風向四處搖擺,在某些人的有意煽動下,謠言的溪水慢慢變成了謠言的大海,於是接下來那些唯恐自己血汗錢被騙的蘇聯人,就帶著存折氣勢洶洶的殺到財富銀行,提出要馬上兌現現金,哪怕需要付出高額的賠償金也在所不惜。

“先生,真對不起,我們銀行現下沒有那麼多的資金,請明天再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財富銀行在支付了一上午之後,宣佈關門湊集資金。這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財富銀行果真是出了大問題,如果再不趕快,恐怕真的要血本無歸了。

排隊領款的長龍馬上在財富銀行的各個網點出現了,財富銀行馬上處於擠兌風波的最中心,然而擠兌風潮到了第十三天,到財富銀行各家網點提取存款的存戶發現銀行大門緊閉,牆上貼著的公告聲稱,由於財富銀行在2月末和三月初連續遭遇存戶大規模領款(其中在2月末領款額超過400億盧布,相當於3.6億美元),該行已經無法償付到期存款,不得不暫停營業。

財富銀行有120萬個人存戶,在擠兌前一直也是俄國私有銀行中最好的之一。但是再好的銀行也不會把存款全部存起來,而不放出去盈利,所以遭到這么猛烈攻擊之後暫時關門也是正常的。

有小道消息稱︰財富銀行曾經向國有的俄羅斯中央銀行遠東分行請求借款400億盧布,遭後者拒絕。這如果是事實的話,估計就是財富銀行暫停營業的主因。作為國有銀行,中央銀行的資金支付400億盧布沒有一點問題,為何不借款,裡面的東西值得玩味。

然而,在拆遷辦的總經理室,張岩還是十分輕鬆的看著報紙,一點沒有遭受擠兌的神情,財富銀行的經理坐在他對面︰也是一副輕鬆的模樣,張岩將報紙看完,輕輕地合了起來︰“不錯,目前的領款情況怎么樣了?”

“恩擠兌之前我們一共有存款一千五百三十七億盧布,折合美元大約是十二點三億,而現下的存款只有七百四十三億盧布,累計提走了七百九十四億盧布,扣掉賠償金之後實際上我們是支取了五百五十三億盧布,賠償金累計扣掉了兩百五十一億盧布,這些大部分在之前的黑市盧布漲價的時候中兌換了美金,總數是兩億一千萬美金。”

“恩,這樣很好,你下午再去中央銀行一趟,向中央銀行申請三百億盧布的短期頭寸,記住要裝出一副山窮水盡的樣子,讓老毛子以為,一個天大的機會正擺在他們面前,如果不獅子大開口的話,他們將會後悔一輩子。要讓他們認為,任何離譜的條件我們都會答應,明白嗎?”

財富銀行的經理雖然不太明白,可是還是點點頭說道“沒問題,不過張總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要暫停營業呢,我們銀行的資金可是十分充足的,哪怕是全部儲蓄客戶都來領款,我們都可以支付的。干嘛要做的這么野狼狽呢,這樣一弄,我們銀行的牌子可就徹底臭了,以後在開展業務就難了。”

開展業務?張岩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俄國人是什麼樣的人,張岩自認為還是挺了解的。十月革命之後,也只出來一個紅色大亨,這個紅色大亨也只是倒騰一下物資而已,等到蘇聯政局穩定之後,這個紅色大亨也就沒了地位。這樣的國家能容許外國人順利發展嗎,張岩的想法就是一錘子買賣,撈夠了就跑,根本沒想以後發展的事情。

不過這些話是不能跟經理說的,張岩就講了一個笑話給他挺︰“火車進入隧道,車廂一片黑暗,只聽一聲親吻,接著一記耳光,火車出了隧道,車廂姑娘、俄國老太婆、日本人、中國人四人都沒吱聲,唯有日本人的眼圈發青。老太婆想︰“這姑娘人美心靈美。”姑娘想︰“奇怪,這日本人竟然親老太婆?﹗”日本人想︰“這中國人真狡猾,他偷著親姑娘我暗裡挨揍﹗”中國人想︰“我真聰明,我吻了自己的手背,又打了日本人一記耳光,竟然沒有人發現,嘿嘿......””

說完這個笑話,張岩看了看經理“有時候就是這樣,只有把局勢搞得混亂,讓其它幾方人馬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才能趁機撈到好處,你說對不對。”

經理連連點頭,看張岩的眼色都不對,特崇拜那種,張岩看了也是特舒坦,要知道這位經理可是南開大學畢業,在學校裡面牛的出奇,如今對張岩心服口服,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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