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活記 作者:唐觀水(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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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xp12345 2009-1-25 17:39: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1 178224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44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零四章 曾經的伙伴們(1)
    跟張瑞敏談完之后,市委市政府的官員就已經聞風而來,而唐歡也不得不在一眾官員的熱情招待下,重新來到了黃海大酒店,并進行了一番場合上的應酬。

    到了中午,又被迫跟著一起吃了個飯,唐歡這才借著旅途勞累,回到了酒店房間。

    下午睡了一下午,然后傍晚的時候,就來到了姥爺王慶林在青島的新家。

    姥爺跟姥姥現在已經都來到了青島,據說在北城縣的房子,已經讓給唐歡的趙奶奶他們一家住。

    聽王慶林說,趙奶奶一家已經搬到了城里,她的兒女們一起開了家餐館,就在市中心那塊兒,生意據說好的不得了,而趙奶奶在縣城里,生活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兩家還經常通個電話,日子還算不錯。

    “我說歡歡。”這個時候,王慶林突然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有錢了,你是不是抽空回去看看你奶奶啊,也有老些日子沒回去了吧?不能光顧著賺錢啊。”

    “嗯。”唐歡點點頭,把小米粥喝光之后,這才笑著道,“姥爺,您放心吧,這次我會順便回去看看的,說起來,几次都是匆匆而來,還沒有真的看望過奶奶呢。對了,趙***病如何了?”

    “已經穩定了。”沈碧云在一邊笑著接口,“還是大醫院好啊,現在趙家姐姐能走能睡,身體好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唐歡笑著點頭。

    “過春節你們還要一起來,對不?”王慶林忽然問。

    “是啊,剛才不是說過了么。”唐歡點了點頭。“怎么了姥爺,您想說什么?”

    “沒有,”王慶林笑了笑。“我剛才在想,這個春節咱是在這青島過呢,還是回去過。”

    “嗯?”唐歡眨了眨眼。“這個,您想在哪兒就在哪兒,我是沒意見,再說在哪兒過年,我也說了不算啊。”

    “什么你說了不算。”王慶林笑道,“其實這個家啊。現在你只要說個話,沒有不聽你的,這不,就連我一把年紀了,到頭來還是聽你的,來這青島干了,誰讓你的話總是對的,誰讓我還不想提早退休呢。”

    “呵呵呵。那不挺好么。”唐歡笑了笑。

    “是挺好。挺好。”王慶林嘆了口氣,“唉,有時候我想一想這几年,變化那個大,總覺得跟做夢一樣,糊里糊涂就變了樣……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大舅小姨他們在香港好么?”

    “他們啊。挺好啊。”唐歡微微一笑,“我小姨跟我大舅現在都跟著老媽干呢。大舅在搞外貿公司,小姨在弄服裝廠,生意特別紅火呢,他們可都是挑大梁地。”

    “唉,那就好,好啊。”王慶林嘆了口氣,“兒女出息了,我這個老頭子也算沒了心事。歡歡啊,知道為啥我總問你不,這是因為我琢磨過了,咱這一家能有今天這氣象,都是你的功勞啊,我就納悶,你咋那么多鬼點子呢,難道真是運氣特別好?”

    “這個么,大概吧。”唐歡微微一笑。

    “對了,你還記得以前你跟我說過么。”王慶林又問。

    “說過什么?”唐歡問。

    “給家鄉父老造福啊。”王慶林道,“你不是說,咱那北城縣最缺的是路么,我問了,修條路,雖然得花不少錢,不過對你來說應該是毛毛雨吧。這個事情啊,我看還是盡早地好,早一天修好,家鄉父老也就早一天受惠,你說哪。”

    “嗯,這個么。”唐歡頓了頓,“也好,這次我回去,順便看看情況,這就把修路的事情定下來吧。姥爺,您說的對,以前地確是我疏忽了。”

    “好好,你記得就好,記得就好。”王慶林微笑著點頭。

    “我明天就去北城縣。”唐歡忽然道,“姥爺,您還回去不?要不然,帶您一塊兒?工作方面請個假就好了。”

    “嗯……還是不要了。”王慶林搖搖頭,“我們最近的研究班子正在興頭上,可能就要出成果了,現在我走不開,歡歡你自己去吧,下次再說。”

    “噢,好吧。”唐歡點了下頭,接著打了個哈欠,“那就下次再說。”

    “怎么,累了?”沈碧云在一邊關心的問。

    “有點吧。”唐歡點點頭,“剛下船就來了,又是考察,又是應酬,下午就瞇了一會兒,身子還有些乏。”

    “那你快去睡吧。”沈碧云催促,“有什么話,改天再說,反正春節你們不都回來么……歡歡,床鋪被子都給你准備好了,就在這睡吧。”

    “這個……也好。”唐歡點點頭,慢慢站了起來,“那這樣,姥爺姥姥,我回去睡了,天也不早,你們也都早點休息吧。”

    說完,唐歡對一邊的黃淑惠道:“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記得過來,五點以前。”

    “是,唐先生。”黃淑惠笑著點點頭,又跟王慶林沈碧云夫婦倆打了個招呼,這才轉身離去。

    “又換祕書了?”等那黃淑惠走后,沈碧云笑著道,“果然是大香港的姑娘,真俊呢。”

    “呵呵,也就一般。”唐歡打了個哈欠,“大城市,不過化妝打扮好點罷了,真比起來,未必就比咱這地方的女人好。好了姥姥,我困死了,這些改天再說吧。”-的車,恐怕也是全中國唯一的一輛,國家領導人的車都比不上這輛車。

    上車后,唐歡在里面一躺。繼續睡個回籠覺。

    唐歡大概是真的累了,這一躺下就睡著了,而且睡地很沉很沉。等醒過來的時候,發覺渾身無力,腦子還有點暈。

    “唐先生。您睡好了?”對面的黃淑惠看見唐歡醒來,連忙從旁邊地箱子里拿出一塊溫溫地濕毛巾,“先擦把臉吧。”

    “嗯。”唐歡接過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問,“艾米,車怎么好像停了?這到哪兒了?現在是什么時間?”

    “唐先生。我們已經到北城縣了,我看您睡的很好,為了不打擾您,就讓車子在路邊停下來。”黃淑惠接話,接著看看表,“然后現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五十五分。”

    “噢,已經這么晚了。”唐歡看了看車窗上拉上地窗帘,微微一拉。刺眼的陽光立刻射了進來。瞇了瞇眼之后,唐歡重新把窗帘拉上,只留著一點小縫,“今天的天氣不錯啊,陽光普照。”

    “今天的天氣是不錯。”黃淑惠笑了笑,接著又遞上一條新的溫熱濕毛巾,“來。唐先生。再擦一把臉吧。”

    等唐歡擦完后,一下把毛巾扔給黃淑惠。并且阻止了她繼續拿毛巾地舉動:“行了,這樣就夠了。嗯,肚子有點餓,讓司機先去找個地方吃飯,就去第一招待所吧,這時候也就那地方好了。”

    “是,唐先生。”黃淑惠點點頭,然后就按下手邊一個對講器地按鍵,通過對講器對司機說出了目的地。

    很快,車子再次緩緩啟動了,而唐歡地眼睛也慢慢適應了,他后來干脆落下窗帘,就著車窗向外看。

    大概是唐歡的這輛車太豪華了,再加上北城縣的人見識也不多,以至于路邊的人都在注視著這輛超級豪華的加長加寬奔馳。

    看著窗外那依然的破舊路面,破舊自行車以及老土地服裝、人群,唐歡幽幽地嘆了口氣。

    兩年了,從這里走出去已經兩年時間。當自己在香港風起云涌的時候,北城縣依然在緩慢著、安靜著,几乎是沒有絲毫變化。以前沒怎么覺得不好,可現在大概是見慣了大都市的繁華,從這個角度看出去,外面的確是一片落后加破敗的景象。

    自行車依舊是路面的主流交通工具,牛車驢車也并不鮮見,而汽車則絕對的少兒又少,就算有,也大多是拉貨地客車,很少有什么高檔轎車,并且大家地交通意識也很淡漠,雖然有交通線,但路面亂哄哄的,車輛來往并沒有多少規矩,再加上現在可能是下班地高峰期,路面的雜亂就更加突出。

    只不過,大概是唐歡乘坐的這輛車太豪華了,讓人們不由自主的就心生畏懼,所以看到這輛車之后,大多數人都自動的分開兩邊,因此路面雖然亂,但卻并不怎么影響唐歡這輛車的運行。

    在車子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唐歡并沒有說什么,因為這是個必然,好像很多城市改造的時候,也都遇到過類似的問題。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對這種糟糕落后的情況還有所鄙薄,但現在他早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他知道,這是改革的必然,也是城市化進程的必然,規矩,只有在大家都感覺到需要了的時候,才會真的管用,并且良好的去貫徹落實下去。

    “所以說,歸根到底還是個教育的問題。”唐歡微微一笑,輕輕的自言自語道,“其實奢求這些人有高素質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學習的環境不同,層次不同,自然行為准則也會不同。自以為是文明人,站在一個高角度去嘲笑一個還算貧窮落后地方的人,其實嘲笑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因為嘲笑貧窮的人,才是真正無知的人,艾米,你覺得呢?”

    “這個,或許吧。”黃淑惠笑著應和。

    “我知道你是在應付,你沒有這種經歷,不會知道我在說什么。”唐歡回頭看了看她,又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我想我是理解的。”黃淑惠又笑了笑,“您的意思一定是說,貧窮并不是永恆,素質也不是絕對吧。一個地方哪怕再貧窮,人民哪怕再愚昧。只要能夠受到良好的教育,那么一切都會改觀,換句話說。窮困地區最需要的,其實不是物質上的幫助,而是精神上地幫助。對么。”

    “哦?”聽到這里,唐歡這才正眼看了看她,“想不到你還真有點料。”

    “沒什么。”黃淑惠又笑了笑,“唐先生您忘了,其實我也是貧苦人家出身,我在美國讀書。也都是靠打工跟獎學金支撐的,所以,可能就因為這樣,我才能夠理解您的意思。”

    “呵呵,這我倒差點忘了。”唐歡哈哈一笑,“艾米,你知道么,盡管國家地教育方針方面。我并不能插手。不可能一下子讓國家搞素質教育,但至少我可以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我可以多蓋几所小學,多蓋几所中學,只要人們的民智普遍開啟了,那么一切地一切就都不會不同了。”我相信唐先生必然會做到。”黃淑惠笑著應道,“而且一定會做的很好。”

    “你啊。居然也學會逢迎拍馬了。”唐歡笑著搖搖頭。接著隨手一指窗外,“對了。你覺得這里如何?”

    “這個,我暫時說不上來。”黃淑惠搖搖頭,“要說窮困,比香港當然不如,但是應該也不算太差,至少比廣東那些我見過的窮困山村好得多。而且,這里既然能誕生像唐先生這樣的人,那么我想這里也必然有它的特殊之處。”

    “行了行了,你這拍馬屁的本事真是越來越純熟了。”唐歡又笑了笑。

    “沒有了。”黃淑惠微微一笑,“這都是我地心里話,說真的唐先生,我是打心眼里佩服您,您是我認識的人當中,最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哦?還說不是拍馬屁。”唐歡笑了笑,“我一個小屁孩兒,怎么回事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的魅力不在于年齡,也不在于長相。”黃淑惠笑著搖了搖頭,“而在于這個男人的力量以及心地如何。唐先生您的能力跟力量自然不用說,更加難得地是您有了如今地地位跟力量,卻沒有自我放縱,依然保持著一個善良的心,這難道還不夠有吸引力么?”

    “算了,不跟你說了,你這小嘴兒是越來越甜,再說下去,我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唐歡笑著搖搖頭,這就繼續轉過頭看向窗外。

    就在黃淑惠剛要說什么的時候,唐歡忽然按下了手邊扶手上的一個對話按鍵:“快,停車!”

    車子很快停下,而唐歡這時候迅速的打開車門,然后三兩步走到一個目瞪口呆背著書包的胖胖小男孩兒面前:“張志堅!”

    “嗯?”那個小胖子愣了愣,然后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一身洋派頭地少年,終于啊了一聲,“你,你是唐歡?”

    “呵呵,可不就是我!”唐歡兩步上前,雙手在張志堅地臂膀上拍了拍,“你小子,也長高長壯了,要不是這個肥臉,我剛才還差點認不出你呢。”

    “嘿嘿。”張志堅笑著撓了撓頭,“你變化更大啊,我才真的不敢認。”

    說到這里,張志堅轉頭看了看那輛加長奔馳:“嘖嘖,這家伙,真氣派,比你上次來地時候那輛車好了不知道多少,外國貨吧?”

    “是啊。”唐歡笑著點點頭,“你這是放學回家吧?”

    “是啊。”張志堅點頭。

    “想不想進去坐坐?我送你回去。”

    “啊?真的?”張志堅滿臉興奮。

    “自然是真的。”唐歡笑著點頭。太好了太好了!”張志堅高興道,“我也能坐大洋車了!”

    說完,張志堅回頭向后面几個同樣滿臉驚訝的同學揚了揚下巴:“看到沒,這是我鐵子,這車,也是我鐵子的,哈哈,你們走吧,我要坐大轎車回去了。”

    看到張志堅這個樣子,唐歡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當先給開開門,拉著張志堅一起上車。

    上車后,張志堅對車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怎么也不明白,這轎車里的空間怎么會這么大,又怎么可能有冰箱,有彩電,窗戶還能自動升降,這一切都超出了他對轎車的認知。

    相比這些電動化的東西,設么真皮座椅之類,反而不在他的關注范圍之內。

    等結識了一番,讓他的好奇滿足之后,唐歡這才開始問:“你現在咋么不戴紅領巾了?”

    “我都上初二了,那當然不是少先隊了,我現在是一名更加光榮的共青團團員了。”張志堅一挺胸,指了指自己胸口那個帶著紅旗的徽章,“看到沒,這個,是共青團的徽章。”

    “呵呵,不錯不錯。”看到這個熟悉的徽章,唐歡笑著點點頭,“厲害厲害,這么早就入團了。”

    “那是。”張志堅得意的笑了笑,不過接著又嘆了口氣,“唉,不過沒有你,總覺得沒什么意思。你知道不,自從你走了之后,就沒几個人能跟我玩了,特別是上了初中,課業重了好多,而且大家也都不怎么一起玩了,唉。”

    “這個,是我不好。”唐歡接口。

    “關你什么事。”張志堅擺擺手,又四下看了看,“看看這里,要我是你,我也走了,所以這資本主義啊,也未必都是壞的。”

    “是吧。”唐歡微微一笑。

    “不過,我們很快也會有的。”張志堅突然又道,“書上說,外國那些帝國主義國家,都是資本主義的最后階段,這種繁華不過是最后的掙扎,看看,都用這么好的東西做車,這是腐化墮落啊。唉,唐歡,到時候,萬一你在香港那里混的不行了,就回來吧。”

    “呃……”被他這個說法弄得一愣,接著唐歡就苦笑這道,“好,好……萬一不成了,我,我就回來。”

    扑哧一聲,黃淑惠忍不住了,在一邊捂著嘴笑了起來。

    “嘿嘿,這個,這個漂亮姐姐,我,我說錯了話么?”張志堅又撓了撓頭。

    “沒,沒有。”黃淑惠笑著搖搖頭。

    “行了,張志堅,別說那些了。”唐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過的怎么樣?”

    “還可以吧。”張志堅點了點頭,“我上了初中,嗯,學習成績倒是不錯,班里前二十名呢。”

    “呵呵,那還不錯。”唐歡笑著點頭,“那你……”

    “唉?看,那是田曉奇!”就在唐歡還要說什么的時候,張志堅突然指了指窗外,“快停車,不,倒車,你看,小奇在被人打呢。”

    “哦?”唐歡也看到了,他立刻按下對講器的按鍵,“司機,倒回去,去那几個打架的小孩兒那里。”

    隨著他這一聲,車子很快就停下,然后又往回倒回去。

    這兩超級豪華的車一倒回去,那几個正在打人的孩子立刻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讓,完全顯示出了躺在地上雙手抱頭的田曉奇。

    “曉奇,你怎么了?”下車之后,張志堅立刻跑過去,幫著田曉奇站起來,“怎么又被人打了?”

    “我,我,沒,沒什么……”嘴角已經腫起來的田曉奇看了看旁邊的几個人,開始支支吾吾。

    “曉奇,別怕,你看這是誰。”張志堅指了指身后的唐歡。

    “你是……”田曉奇左右看了看,忽然,他認出來了,“啊,你是唐歡!”

    “呵呵,你好啊,老同學。”唐歡笑著點頭。

    “你,你回來了?”田曉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后面那輛奔馳,“好氣派的洋車,你,是你的?”

    “是啊。”唐歡笑著點頭,“想不想進來坐坐?”

    “這個……”田曉奇下意識看了看后面,然后又迅速回過頭,“好啊好啊,我,我早就想坐這樣的大洋車了。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47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零五章 曾經的伙伴們(2)
    田曉奇上車之后,如同張志堅一樣,對車內的一切都表示出強烈的興趣,羨慕之情溢于言表。

    “哇塞,真厲害,不但有這么小的電視,居然還有這么小的冰箱。”在問過一番之后,田曉奇咂咂嘴,“唐歡,你可真是富貴了啊。”

    “還好了。”唐歡淡淡的一笑,接著抽出一張衛生紙,“給,田曉奇,你嘴角破了,先擦擦。”

    “哦,好的。”田曉奇接過衛生紙,這就小心的擦起嘴角的血絲。

    “艾米。”唐歡這時候轉頭對黃淑惠道,“暖風開大點,然后給他們弄點熱可可。”

    “好的。”黃淑惠點了點頭,然后開大了空調,又打開冰箱上層,從里面拿出一個密封的玻璃壺,接著打開折疊茶几,拿出兩個杯子放上,各自倒上了一杯熱熱的可可。

    “志堅,曉奇,喝吧。”唐歡微微笑著一伸手,“外面挺冷的吧,你們喝點這個去去寒。”

    “你這車里的東西還真多啊。”田曉奇擦完嘴,在黃淑惠的指點下把衛生紙扔在旁邊的垃圾袋中,這才搖著頭道,“跟百寶箱似的,居然什么都有。對了,這冰箱怎么還有熱的東西?”

    “這是我特別要求的,冰箱跟暖箱一體的。”唐歡微微笑了下,“夏天么,自然是提供冷飲,冬天還是喝點熱東西好。”

    “唐歡,你這東西,就是咖啡吧?”張志堅忽然指著那黑乎乎的飲料。“我在中央台看過呢,好像是什么鳥巢。”

    “你家的才鳥巢呢。”田曉奇立刻做出鄙視,“那是雀巢,雀巢咖啡,知道不?”

    說完,田曉奇端起熱可可,又擺了個姿勢:“雀巢咖啡,味道好極了。”

    扑哧,黃淑惠又在一邊掩嘴笑了起來。

    “不對啊。”這時候張志堅又疑惑。“我剛才小心喝了一口,甜甜的,怎么不苦?咖啡不是苦的么?”

    “哦?是嗎?”田曉奇疑惑的也嘗了一口,“唉。是哦,還真地是甜的。不苦啊。”

    “唐歡,你這是什么咖啡啊?”張志堅又喝了一口,“真好喝啊,又香又甜。”

    “唉,你們啊。也不知道真不懂還是跟我耍寶。”唐歡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東西你們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張志堅搖搖頭。“不就是咖啡么?難道不是雀巢的?”

    “當然不是。”唐歡也笑著搖搖頭,“這不但不是雀巢,而且也不是咖啡,是可可,一種增加熱量的飲料。然后,哪怕是咖啡,也不就只有雀巢一種。”

    “哦……”張志堅似懂非懂。然后又喝了一口。“不過真的很好喝啊。”

    唐歡再次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對著田曉奇道:“我說。田曉奇啊,咱們有日子沒見了吧?”

    “嗯嗯。”田曉奇點點頭,干脆一股腦喝光,長長呼了口氣之后,這才對唐歡道,“大概兩年了吧,畢竟我都初二了,當年你五年級就不上了呢。”

    “那你這怎么回事?”唐歡看了看他的嘴角,“怎么每次遇到你,你總是被人打啊,你又惹了什么麻煩啊?不會又在炫耀你的自動鉛筆盒吧?”

    “哎呀,都多久的事情了,你還提那個。”田曉奇扁扁嘴,“我早不用那玩意了,現在那東西市里都有地賣,特別容易壞,不好用得很。”

    “哦?那你怎么被人打?”唐歡笑了笑,“不是你惹人討厭,還是什么?”

    “倒霉催的唄。”田曉奇嘆了口氣,“他們是這條路上收保護費的,我的錢今天不知道怎么找不到了,所以就……”

    “收保護費?”唐歡皺了皺眉,“怎么這會兒還有收保護費地?”

    “哦,這個我知道。”張志堅在一邊道,“這條路上,有個四海幫,專門收學生過路費的,不過他們不會每個人都收,他們都有針對地,比如我這樣的窮人他們就不收。他們只收家里有錢的,或者平時在學校比較囂張的,曉奇家里有錢,所以,呵呵。”

    “都有幫派了?”唐歡驚訝的張了張嘴,“這怎么可能?這才多久?”

    “是真地。”田曉奇嘆了口氣,“唐歡,你不知道,你走后,這里的確太平過些日子,可后來這里就出了個幫派,牛地很。對了,那幫派首腦咱都認識,他就是孫海!”

    “孫海?”唐歡張了張嘴,“是他?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就是他。”張志堅在一邊道,“去年的時候,孫海就組建四海幫了,然后張兆強、陳大軍他們也在那里面。最近這段時間,四海幫的人特別火,各個學校路口都有他們收錢的人,而且每個學校也都有他們幫的人,誰有錢沒錢門清,所以基本錯不了。”

    “孫海居然有這么大能耐。”唐歡點了點頭,“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聽說是有高人指點。”田曉奇接著道,“都說,他是跟宋平安學的,然后宋平安有一些道上的關系,孫海接管了這部分人,就成立了四海幫。”

    “宋平安?”唐歡眨了眨眼,終于想起這個人是誰,“他不是還在坐牢么。”

    “就是在坐牢啊。”田曉奇點點頭,“但他外面還有不少兄弟呢,這孫海挺照顧他,所以宋平安好像就把什么大權給了他,讓他在外面搞。”

    “原來是這樣,”唐歡點了點頭,接著又笑了笑,“看不出來啊曉奇,你知道地不還少啊。”

    “這算得了什么。”田曉奇撇撇嘴。“其實我們几乎都知道,你不信問張志堅,他也清楚。”

    “是。”張志堅點點頭,“我也知道。”

    “這么說,他們很囂張了?”唐歡皺了皺眉,“警察不管么?”

    “這個,好像管過几次。”田曉奇撓撓頭,“但我也不知道為啥,最后總是不了了之。可能是幫派地人大都是未成年,又或者人太多,怕鬧出事吧,當然也可能是沒有証據。唉,反正我也不知道為啥他們沒事兒。反而越來越滋潤了。剛才你都看到了,他們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打我,也沒人來管。”

    “我知道為什么。”張志堅突然道。

    “你知道?”唐歡驚訝地看了看他。

    “嗯。”張志堅看了看田曉奇,又看了看唐歡,“其實。唐歡,這個四海幫的頭目。不是孫海。”

    “不是孫海?”唐歡還沒說話,田曉奇先開口問,“那是誰?不都說是孫海么。“切,你們當然不知道。”張志堅撇撇嘴,接著他嘆了口氣,“其實這個人,咱們也認識。但我怕說出來。你們會不相信。”

    “是誰啊?”唐歡跟田曉奇異口同聲地問。

    “是……楊愛玲!”張志堅緩緩的道,“她。才是真正的四海幫幫主。”

    “楊愛玲?”唐歡這次是真的驚訝的張大嘴巴,“張志堅,你沒搞錯吧,她?她怎么可能是什么四海幫幫主?”

    “對啊。”田曉奇也跟著道,“她不是小學畢業后就去市里讀中學去了么,怎么可能這里的四海幫跟她有關系?”

    “唉,所以說,你們不知道。”張志堅嘆了口氣,“其實四海幫在北海市也很出名,北城縣,不過是最紅火罷了。”

    “哦,難怪。”田曉奇點點頭,“如果是她,那她老爸可是咱縣委書記,我聽說馬上要高升,唉,這樣的確別人不會找這幫會麻煩。”

    “曉奇,你先閉嘴。”唐歡擺擺手,接著問張志堅,“張志堅,我問你,這楊愛玲怎么可能搞黑幫?你真的沒搞錯么?”

    “是真的,我沒騙你。”張志堅搖搖頭,“我以前都沒說地,不過今天……唐歡,你知道的,我可是在廣播局啊,而且我爸剛升了科長,縣城大大小小事情什么不知道?平時吃飯的時候,老爸跟我媽說起這事兒,我也是偶爾聽道的,具體為啥,我也不清楚。說實在,聽到這個消息,我也很納悶呢。”

    “楊愛玲居然在搞幫派?這怎么可能呢?”唐歡喃喃地自語了一番,接著搖搖頭,“算了,那個先不說了,我先送你們回家去吧。”

    這樣,唐歡先是把田曉奇送回家,而唐歡這輛車實在是太扎眼了,剛到第一塑料廠的大門,立刻就被眾多人圍觀,等田曉奇趾高氣揚地下車之后,廠長田國丰也跑過來了。

    “小奇?你這……”田國丰先看了看田曉奇那破了的嘴角,接著又看向旁邊的奔馳車,最后才看了看在車邊明顯氣度不凡的唐歡跟黃淑惠,至于張志堅,他壓根就沒瞧一眼。

    “爸,這是我老同學。”田曉奇樂呵呵的指了指唐歡,“就我以前跟你說地那個,唐歡啊。”

    “唐歡?”他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臉上也樂開了花,“我記得了記得了,是那個報紙上說地,什么社會主義奇才的唐歡吧?哦哦,聽說他去香港了,這是……回來了?”

    “是啊是啊。”田曉奇笑著點頭,“他是回來專門看我們的呢。”

    聽到他這么說,唐歡微微一皺眉,不過很快就舒展開,對著那田國丰笑著點了點頭:“田叔叔好。”

    “好!好!”田國丰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接著又看了看那加長奔馳,“嘖嘖,這大洋車整的,就是厲害啊,這玩意兒,全國有沒有俺不知道,反正咱省里肯定是沒有。”

    “那當然了。”田曉奇跟著在一邊撅了下嘴,“唐歡說了,這車是在德國什么奔馳廠定做的,全世界就這一輛呢。對了老爸,你沒進去看看。里面可好玩了,什么東西都有,什么電視機電冰箱,茶几,還有外國飲料。哎呀呀,那個厲害啊。”

    “傻孩子。”田國丰笑著摸摸田曉奇的頭,“那是你同學,我進去坐像什么。對了,你這嘴是怎么了?又被人打了?”

    “沒事兒沒事兒。”田曉奇搖搖頭。“爸,我同學來了,你也不請他們進去坐。”

    “對,對!”田國丰立刻笑著點頭。“這個,唐大侄子。來來來,進我辦公室去,烤烤火,暖和暖和。”

    “這個,不麻煩了吧。”唐歡笑著搖搖頭。“這個時間了都……”

    “不麻煩不麻煩,”田國丰搖搖頭。“就坐一會兒,一會

    “對啊唐歡。”田曉奇也在一邊跟著道,“就進去坐一下吧,你請我喝可可,我請你喝健力寶,哦,對了。健力寶好像還是你們家地吧。哈哈,那就請你喝茶。我老爹剛從南方帶來地烏龍茶,很好喝呢也。”

    “對,對!”田國丰笑著點頭,“來,進來喝點烏龍,哈哈,那可是我上次開會弄得凍頂烏龍。”

    說到這里,唐歡又看了看周圍那么多人圍觀,知道這時候總要給點面子,于是只好笑著點點頭,讓司機跟保鏢都留在這里,只是自己帶著黃淑惠以及張志堅進去。

    到了田國丰的辦公室之后,他果然立刻要人去准備茶葉,然后就開始跟唐歡聊了起來。

    這田國丰三說兩說,就開始說這個廠如何如何艱難,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最后居然就說到想要唐歡投資方面地事情了。

    聽到這里的時候,唐歡依然如一開始那樣保持微笑,因為自從田國丰開始說廠里困難的時候,他已經有點察覺,只不過畢竟是同學的父親,要給點面子。

    等真聽道田國丰開口求資金的時候,唐歡本想找點理由推掉,但他轉念一想,有改變了主意。

    那就是,他忽然想到這個田國丰的事跡。總起來說,雖然這田國丰做人不地道,坑了不少人,但他唐歡的前生中,貌似也是成功了人士,和也就是說明,這個人至少在眼光跟魄力方面,與同時代人相比,算是走在前面的。而他不擇手段的方法,雖然不道德,但也地確符合商場規律,給這樣的人一點指點,或許會有點什么用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唐歡開口了:“這個,田叔叔,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你這個塑料廠啊,實在是很難弄,我就算投資進來,你能找到買方么?沒有市場,再多錢也么用。”

    “沒關系,沒關系。”田國丰搖搖頭,“歡歡你也是商場老手,咱明人不說暗話。這廠現在的確困難重重,積重難返,但如果有一大筆外來資金,我們廠可以擴大,可以買新設備,轉換產品,不再生產那些管材,而是生產比如鉛筆盒啊,自動鉛筆啊,書包之類,這樣的產品現在賣地特火,畢竟家長都希望兒女望子成龍么。我們生產這些東西,然后再多打廣告,跟你們家那健力寶一樣,到時候,這廣告一打,肯定就會好了。唉,我們現在啊,就是沒錢,而且還欠銀行的債,要有筆外來資金,我早不這樣了,現在這也就是撐著,你當我樂意看著工廠停工,看著工人地工資越來越少啊。”

    “哦?”聽到他這么說,唐歡又動了下容,然后慢慢點頭,“嗯,田叔叔你的看法到真的不錯,這樣一來,的確不錯。”

    “是吧,你也覺得很好吧。”田國丰的臉立刻笑開了花,大概這個主意是他地得意之作。

    “不過,這個廠,我還是不能投資。”唐歡搖搖頭。

    “為……”田國丰急切的剛想問為什么,而這時候兩個女青年工人已經把把茶水端上來,田國丰連忙眼珠一轉,先讓唐歡先喝茶,嘗嘗這烏龍地味道。

    等大家喝過茶,嘻嘻哈哈說了點不找邊際的話之后,田國丰這才笑著問:“歡歡啊,這個,你剛才也說了,我這個主意應該好。那你怎么還不投資呢?這肯定可以賺錢的。”

    “你說的項目是不錯。”唐歡點點頭,“不過,你這個廠積重難返,欠銀行的債太多太多了,如果我注資,恐怕先要還銀行錢。”

    “不用不用,我們可以先不還錢。”田國丰搖搖頭,“錢么,不放繼續欠著。我們先搞這些再說。”

    “這一樣。”唐歡搖搖頭,“欠債早晚要還,等你工廠有點氣色,銀行必定回來催債務。到時候恐怕就不會跟你現在這么溫和,因為他們現在不急著要錢。是知道你沒錢可要,但你有錢就不同了。到時候,銀行只是急于收回成本,可不會真的關心這個工廠地死活。你該知道,現在改革開放了么。銀行也不跟以前一樣了,也要講效益了。”“這個……”田國丰緊緊皺著眉。臉色難看得很,“那,那怎么辦,難道眼看著這廠子倒閉?”

    “要我說啊。”唐歡微微一笑,“你干脆就讓這廠倒閉破產算了。”

    “啊?”田國丰驚訝地道,“這,這怎么成?”

    “為什么不成?”唐歡看了看他。“這廠子不行。又不是因為你地錯,是因為產品不對路。是因為本身體制就不對。這個塑料管材廠的建設,原本就是個錯誤,不過是延續過去那種大而全地建設政策。因此,你這樣強撐著也沒用,干脆及早關門破產,你輕松,大家也輕松。”

    “可,可我要申請破產。”田國丰依然皺著眉,“先不說這政府同不同意,這工人可咋辦?”

    說到這,田國丰嘆了口氣:“這些人,都有家有業,如果廠子倒了,他們怎么辦?他們很多人一家老小都指著工廠吃飯呢。”

    “哦?”聽田國丰這樣說,唐歡更加刮目相看了下,他沒想到田國丰居然還關心廠里的工人。

    他忽然又想到,或許前生自己對某些事某些人的看法未必正確,其實很多事情如果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未必就是錯。沒錯,在唐歡的意識中,前生那個田國丰是個極端自私自利的人,可現在看看他這個情況,仔細一想,他或許也有自己地難處,恐怕一個工廠之所以這樣,不能只怪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很多時候,大多數人的話,也未必是對的,而群眾地眼光,也未必真的雪亮。

    想明白這些后,他對田國丰已經改觀了很多,他認為,這個田國丰至少現在,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而且也已經具備了這時代一個好商人地一些特質,那就是有眼光,敢想敢做。盡管他身上也的確有點自私、媚外,但這些問題都還不算大問題。

    現在,唐歡真的是打算盡力幫一幫這個可能算是正處在掙扎中的中國商人了。

    “你的問題,就是破產后這些工人對么?”唐歡笑了笑問。

    “差不多吧。”田國丰點點頭。

    “那么你建設新廠,再招收他們就是。”唐歡笑了笑,“不破不立,干脆讓這廠子破產倒閉,然后再花點小錢把這些地皮啊廠房之類地固定資產以低價買回來,之后,這個新廠就沒有任何包袱,如一張白紙,可以任憑你自己隨便畫。到時候你可以引進新設備,可以打廣告,怎么做都行。這些人么,你可以給他們進行培訓,競爭上崗,我看他們大多是中年跟年輕人,應該不麻煩。至于實在不行的,也可以找個輕快活給他們干,當然薪水就少點,按勞分配么。當然,要是還是不行,有些痞子地,那就直接開除,這沒什么好商量的。”

    “這,這,我也不是沒想過。”田國丰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唐歡,接著又低下頭嘆氣,“可是我一來沒那么多錢開新廠,二來么,政府那邊也未必同意。”

    看到他這樣,唐歡有點好笑,他已經看出來了,這田國丰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想找別人來做這踹門的第一腳,他不想做壞人,還想得好處,不過……算了,就當扶植一下吧,誰讓他是自己同學老爹呢。

    “這樣吧,收購的事情,我來搞。”唐歡笑著道。“頂多花不了多少錢,我可以花錢收購下來,然后還請你來當廠長,如何?”

    “啊?真的?”田國丰驚喜。

    “是真的。”唐歡點點頭,“回頭我跟你們書記說一下,就說想花錢收購這個國營地塑料廠,嗯,你們就可以申請破產,總之有了政府出面。肯定是能壓多低就多低,估計銀行賬務也會一筆勾銷。”

    “對對,他們肯定地。”田國丰笑著點頭,“只要有外資進來。他們肯定樂意,哈哈哈。”

    “而且。其實田叔叔啊。”唐歡忽然又道,“其實你這個廠原先地設備,還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廢物利用?”田國丰眨了眨眼,“怎么做?”

    “這不是生產管材么。”唐歡笑了笑,“其實還可以生產塑料***。也就是呼啦圈,知道不?”

    “呼啦圈?”

    “對。呼啦圈。”唐歡點點頭,“這個東西沒什么技朮含量,就是一個塑料***,在腰部轉來轉去,算是一種體育運動。去年國家剛剛參加奧運會么,現在這體育熱還沒減下來,你生產這個。再稍微做點宣傳。呼啦圈立刻就能風靡,光賣這個***。其實這個廠也就能起死回生。”

    “真地假的?”田國丰剛說這一句,立刻就笑著點點頭,“您看我,居然懷疑您,你可是神童啊,說的肯定沒錯,那具體怎么搞?”

    “這樣吧,到時候我給你寫個章程。”唐歡擺擺手,“怎么做都會寫在上面,不過,這得這個廠被我收購之后才能給你。”

    “那是自然,自然地。”田國丰點頭,“你的投資么,這個廠就是您的了,自然得……”

    “你錯了。”唐歡擺擺手,“這個廠不是我的,我也不是直接投資,而是給你貸款。”

    “給我貸款?”田國丰眨眨眼,“這,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我可以通過我的銀行,給你私人一筆創業基金。”唐歡笑了笑,“你拿著這筆錢,再去跟政府談判收購的事情,這筆創業基金,剛好夠你收購這個廠地錢,你可是要還錢的。當然,這樣一來,這個廠就是您的了。”

    “啊?”他一愣。

    “然后么,這個呼啦圈的章程,才算我個人地入股,不過是干股,屬于技朮股,或者說是外資股。”說到這里,唐歡嘴角笑了下,“也就是說,我雖然個人不投錢在里頭,但我有這個技朮股,呵呵,而且我是香港方,這樣一來你這個廠就算是中港合資,就會有很多優惠,對不對?”

    “這個,可以么?”田國丰皺了皺眉。

    “當然可以。”唐歡笑了笑,“這種事情在南方多了,很多都是國內資金,去香港轉一圈,回來就是港資,就可以免稅,還能有很多優惠政策,我這也是這么搞。而且,我這還投了技朮股呢。反正呢,我這技朮股占這個廠的股份絕對不大,最大股東還是您。”

    “我還是不明白。”田國丰搖搖頭,“你既然有錢借給我收購這個廠,又有辦法讓廠起死回生,你干嘛不自己開?給我干嘛?你這,這,這不是……”

    “傻帽?”唐歡笑了笑,“或許在你看來,這很傻,可在我看來,這不傻。首先,你這點東西,我現在根本看不上眼,我可沒功夫把精力都花在這種小地方上。其次呢,我之所以投資,并非是看重這個廠,而是看重你這個人,因為刨除你是我同學地父親這關系不談,你本身就有很多優良的商人素質,是個做企業的人才。而這世界上人才難得,特別是咱們現在的國內,更是難得。我投資給你,也是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這,這……”大概是唐歡地話沖擊性太大,田國丰一時間還是沒怎么反應過來。

    “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唐歡又喝了一口烏龍茶,“我就是算考驗考驗你地能力,如果你可以,能夠在有限資金上發展起來,那我就繼續支持你,如果你不行,你是貸款么,我就可以收回這個廠,然后自己搞一搞再賣出去,明白么?這就是我的所謂人才投資,所謂人才考驗。”

    “這,這……我明白了。”田國丰想了想,終于一咬牙,“好,難得您這么看得起我,我,我干了!”

    跟田國丰談完后,唐歡就開始起身告辭,而田國丰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只好把他一直送出去,而從塑料廠出來后,唐歡又送張志堅回去。

    就在車子到了廣播局門口,唐歡送張志堅下車的時候,他突然又問:“對了,張志堅,你知道這孫海在哪兒住么?”知道。”張志堅點點頭,“在妙味蛋糕店里住,就你最先開的那家。”

    “妙味蛋糕?”唐歡愣了愣,“你是說,孫海在那里住?”

    “嗯啊。”張志堅再次點頭,“妙味蛋糕,都是楊家人的了,這楊愛玲是他們獨生女,自然也……”

    “哦,明白了。”唐歡點點頭,接著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了,這樣,張志堅,你晚上可要准時到啊。”

    “嗯!”張志堅笑著點點頭,“放心吧,我一定到。”

    “對了……”唐歡頓了頓,又問,“張志堅,你能給我聯系一下孫海么?”

    “孫海?”

    “對,孫海。”唐歡點點頭,“你能聯系到他么?”

    “能是能,可你找他干嘛?”張志堅奇怪的問,“而且,我跟他也說不上話,我找他,他未必肯來。”

    “我為什么找他?這個么,大家畢竟相識一場,來了,總要見見老朋友。”唐歡笑了笑,“至于說他來不來,這樣,你到時候就說,有個老朋友欠了他五十塊錢,現在想要還他,他會知道是誰的,實在不行,你找陳大軍啊。”

    “哦,明白了。”張志堅點了下頭,“行,我盡量。”

    等張志堅離開之后,唐歡這才慢騰騰地回到車里,而黃淑惠立刻在一邊笑著道:“唐先生,他們就是您以前地朋友?”

    “對。”唐歡輕輕點了點頭,“都是我過去的同學,特別是剛才那個張志堅,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地。”

    “他們可真……有意思。”黃淑惠又笑了笑,接著疑惑道,“不過唐先生,我感覺他們似乎跟你差別好大,你們,真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呵呵,你沒聽過,一樣米養百樣人。”唐歡淡淡的笑了下。

    “這倒也是。”黃淑惠點了點頭。

    “還有,”黃淑惠接著又問,“剛才那塑料廠,您真的打算投資?”

    “對,”唐歡點點頭,“算是給這個民族資本家一個機會吧,看看他能夠發展成什么樣。”

    “這……好吧。”黃淑惠終于點了點頭,“反正是您的意思,那就看看吧。”

    “走吧,先去招待所。”唐歡慢慢的靠在椅背上,用手揉了揉肚子,“剛才碰見老朋友,我都差點忘了,現在肚子還餓著呢。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47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零六章 曾經的伙伴們(3)
    當天晚上唐歡准備的宴會,田曉奇跟張志堅并沒有來,因為這晚上的晚自習正好有個全年級統一的測驗,所以他們沒有翹班,而這時候,唐歡也終于意識到,此時的國內,初中就已經有晚自習了的。

    不過,盡管這兩人沒有來,但唐歡准備的這個晚宴卻并沒有白費,因為有另外三個老朋友到場了。

    看見三個同樣穿黑色皮夾克戴黑色皮手套的家伙之后,唐歡立刻就認出來他們:“孫海、張兆強,陳大軍,呵呵,你們來了。”

    “可不就是我。”當先的孫海笑了笑,“我聽到說有個欠我五十塊錢的老朋友要請我吃飯,我就立刻知道是你,哈哈哈,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唐歡笑了笑。

    “就是那么肯定。”孫海大笑,“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欠錢不還的人,哈哈哈。”

    “呵呵。”唐歡微微一笑,看了看后面的人,“張兆強,陳大軍,好久不見了。”

    張兆強微微笑了笑,沒怎么說話,而陳大軍則兩步上來,拍了拍唐歡的肩膀:“嘿,唐歡,你混的真不賴啊,報紙都是說你呢,還是你厲害。”

    “一般了。”唐歡淡淡的一笑,接著一伸手,“先都坐吧,咱們邊吃邊聊。”

    等几個人都坐下,大家就開始互相說起當年的事情,看他們那一副小大人的豪氣樣子。唐歡還真地想笑。

    唐歡算看出來了,這几個人,其實還是個孩子,只不過可能社會歷練了點,加上可能也是看了些解放軍戰士的英雄片以及港台走私過來的黑幫片錄像帶,就總是在刻意模仿。比如孫海,就總是說兩句話就揮一下手,看起來很有氣勢,但太多了。反而就有點刻意化。

    一開始,几個人的話特別多,不過大都是唐歡在聽,而孫海他們在說,他們說的。大都是這几年他們的風光,比如去過哪里玩,吃過什么好東西,見過多少市面,甚至嘗過女人滋味等等。

    他們畢竟還年輕,都是孩子,所以說著說著,自然就說起四海幫,這在他們看來。都是他們的得意之作,畢竟還都是做夢的年紀。

    原來孫海已經是四海幫的幫主,基本北城縣地一應大小事務都是他管,那個妙味蛋糕店,就是他們的大本營,此外他們還在各個學校收過路費,以及新迪斯科舞廳的門票,這三樣收入。就是他們在北城縣的主要收入。

    他們的稱謂也很有意思,除了幫主這個類似首長地特殊稱呼外,他們內部還有一套特別的稱謂,比如幫主其實稱呼為司令,副幫主就是軍長,然后再下面就是師長,接著旅長、團長。最后一直到工兵,居然還有地雷!根本就是一副軍旗的套路。

    “那么,孫海。”聽到這里,唐歡突然問,“我聽說,你們這個幫,背后還有個人支持。是不是楊愛玲?”

    “這個……”孫海看了看他。想了好久,這才終于點點頭。“是。”

    得到這個答案后,唐歡一陣沉默,不過緊接著,他又開始問:“怎么會這樣,你們怎么走在一起的?我是說,楊愛玲,怎么會做這個的?”

    “她為什么這樣做,我不知道。”孫海搖搖頭,“總之,我知道的是,當初是她先找上我的,然后要支持我,要我做大。不然,我根本就沒有現在這個氣候,唉,其實你看我們總不在那個蛋糕店就能看出來了。”

    “陳大軍。”唐歡忽然又轉頭看向陳大軍,“你也不知道為什么嘛?”

    “不知道。”陳大軍搖搖頭,“反正我知道的是,這兩年楊愛玲變化很大,這個,反正跟以前不一樣了。”

    “有什么不一樣?”唐歡問。

    “說不上來。”陳大軍搖搖頭,“反正就是,感覺脾氣越來越差,而且她還很喜歡打人,我看到過她好几次親自動手打人,打的還特別狠。“脾氣暴躁?打人?”唐歡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想,“這真地是她么?難道是青少年叛逆期?不會啊,前生雖然升中學的時候也跟她不熟了,但也沒聽說有這樣的事情啊。”

    “不過……”這時候,陳大軍忽然又道,“她這些變化,唐歡,恐怕跟你有關啊。”

    “跟我有關?”唐歡問。

    “對。”陳大軍點點頭,“唐歡,自從你走了之后,楊愛玲就總是提不起精神,學習成績也越來越差,性子也開始不好了,甚至還曠課過。不然,她也不會被送到到市里去上中學,而應該是在這里上了。”

    “你知道她在哪兒上學么?”唐歡又問。

    “知道,在北海市第一中學。”陳大軍回答,“是住校的,你要找她的話,去學校找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大軍。”唐歡點了點頭,接著就不再說這個事情,而是對孫海微微一笑,掏出了五十美金,一下扔過去,“給,孫海,欠你的五十塊錢。”

    “這是什么?”孫海接過來后一看,“外國錢?港幣?”

    “不是。”唐歡笑著搖搖頭,“怎么會給你港幣,港幣比人民幣便宜多了,這是美金,美元,比人民幣貴多了。”

    “哦,是美金啊。”孫海點了點頭,接著把錢一推,“唐歡,你拿回去吧,這太貴重了,而且多久的事情了,再說那本來就不是你真的欠我,不過是你幫那田曉奇地出頭,所以,你還是把這個拿回去吧,你不欠我的。”

    “呵呵,你還是拿著吧。”唐歡又推過去,“我以前說過,欠你五十塊,說過的話一定得算話。本來我的確想接著給你的,但迪斯科那個事情之后,你就再也見不到了,而我呢,又去了香港,所以就這么拖了下來。這么兩年了,也有點通貨膨脹,所以干脆給你美元好了。這錢呢,你花也好,不花也罷,反正啊,就當是咱們之間的一個見面禮了。中不中?”

    “這個……好!”孫海笑著收起來,“呵呵呵,既然你都這么說,我不要就太矯情了,行,我收下了,而且你放心,這五十塊美金,我絕對不會花的,而且會保存起來,等到將來咱都大了,這就是個信物,我要對自己地娃說,看,這是當年你唐叔叔給俺的,哈哈哈。”

    “還娃呢。”唐歡好笑道,“你才多大啊,居然出來娃了。”

    “這個,也就說說么。”孫海撓了撓頭,“娃總會有的,以前不知道,自從,這個,自從跟女人那個之后,嘿嘿,我就知道娃是從哪里出來的了。”

    “呃……”唐歡苦笑了下,“你還知道的不少啊。”

    “那是。”孫海一樣下巴,很得意的樣子,“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么,俺這是實踐出真知,哈哈哈,知道么,俺現在也有女人了,對了,你呢,你有沒有啊?別跟我說,還跟那些學生一樣,整天就學習了。”

    “這個么,呵呵。”唐歡笑而不答,“好了好了,飯菜也上來了,來來來,吃菜吃菜,哦,對了,你們喝酒不?”

    “喝,當然喝!”孫海一揮手,“不喝酒那是爺們么,我們都會喝酒。唐歡,難得你今天來了,還來找我,行,就沖這個,咱今天得不醉不歸!”

    “好吧,”看著孫海這種好像很認真地小大人樣,唐歡微笑著點頭,“就不醉不歸……服務員,上酒,要你們這里最好地酒!”

    等大家都醉倒在桌子上之后,黃淑惠連忙走進去,直接扶起唐歡:“唐先生,醒醒,唐先生醒醒啊,您沒事吧?要不要……”

    “沒事,沒,我沒醉!”就在這時候,滿臉通紅的唐歡突然抬起頭,一把推開黃淑惠,接著又站起來,對著桌子看了一眼,當看到孫海、張兆強以及陳大軍都趴下了之后,這才哈哈一笑,“小樣,就你們這年齡,還學大人喝酒呢,酒量根本就沒開開,還不是一喝就醉,竟敢跟我比。”

    說到這里,唐歡打了個酒嗝,又長呼了一口氣,這才一屁股做倒在椅子上,笑著自言自語道:“而且你們也沒多少技巧,就知道硬喝,喝,不行還裝大氣,連最簡單最管用地扣喉嚨大法都不知道。我這几次去廁所,是白去的么,你們難道都不會懷疑?嘿嘿嘿,所以說,這喝酒啊,果然還是技巧流第一啊。哈哈哈,痛快,好,今天真是痛快,哈哈哈……哎喲,頭好痛,靠,不對啊,這是茅台,怎么會上頭的?肯定是假的,難道現在就有假冒偽劣了?”

    “唐先生,您醉了。”黃淑惠這時候連忙過去給唐歡揉揉太陽穴,“唐先生,要不我先扶您回房休息一下?”

    “好,也好。”這時候,滿臉通紅的唐歡點了點頭,然后就整個身子都附在黃淑惠身上,靠著黃淑惠的力量,慢慢的回到了房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48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零七章 另外一個女人
    等唐歡靠著黃淑惠回到自己的房間,慢慢躺倒床上之后,立刻就發覺自己的頭痛的就更厲害了。

    就在躺下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自己的神智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這時候他隱隱的感覺到,可能自己這次真的是醉了,畢竟那是茅台,度數足,勁頭大,更何況很大可能是假冒的酒,不然不會這么上頭啊。

    “水,水……”唐歡一個勁的喊。

    很快,水拿來了,當視線已經有些模糊的唐歡就著對方遞過來的水杯子喝光之后,又感覺一雙柔柔的冰涼小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揉阿揉,舒服得很。

    隨著那雙小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揉著,加上鼻中聞到的陣陣幽香,唐歡忽然又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干澀,似乎有點什么火,在胸中燒了起來,然后一直燒到下身。

    他的大腦有些混亂,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的樣貌都有點模糊,而且樣貌似乎還在變來變去,讓他根本認不出這究竟是誰。

    他努力的分辨,想認出這個人是誰,可越認越亂。

    一會兒,好像是自己前生的初戀,一會兒,又好像是自己前生的老婆,一會,有點像是那個滿頭是血的殷音,再一會兒,又變成了滿眼堅毅的林毓婷,接著,又變成了好像那個撅著嘴巴的楊愛玲……還有誰,對了,好像是大明星,哈哈,對,是林清霞,哦,不對,是鐘楚虹,也不對。哦,是袁潔瑩,是你啊,咦?又變了,怎么成了李麗貞?

    唐歡的腦子此時已經不夠用了,他只覺得頭好想要爆炸,身體也要爆炸,他又感覺到。在自己腦門上按摩的那雙小手,是那么的清亮,那么的柔和,還有對方身上的香味,也是那么的清新。

    一切的一切,都讓唐歡迷醉,而他渾身也越來越難受。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這具模糊而又溫柔地身體以及那些清爽的味道,可以讓自己減少一些痛苦。所以,想到這里的唐歡忽然伸出雙手,一下就抱住一具溫軟的身軀。

    在剛抱住對方的時候,唐歡立刻就感覺對方好像也隨著他的這一抱,慢慢的壓了過來,而那種香味更加濃郁,那種滑膩的柔軟也更明顯,而且。他還感到有一種柔軟濕潤地東西在自己的臉上滑來滑去。

    “是舌頭!”唐歡下意識想到這里,然后,他就再也想不到別的了,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被酒精跟欲火徹底點燃,徹底喪失了一切理智的思維。

    當唐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然而他的意識此刻卻無比的清醒,他立刻就感覺到,似乎昨晚發生了什么。

    唐歡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脖子。先是看了看窗外那刺眼的陽光。接著又感覺到似乎全身光溜溜,然后,右手一摸,似乎還有另外一具剛溜溜地身體。

    眨了眨眼,唐歡幽幽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盡管身體還是沒有感覺,但他已經知道昨晚干了什么了。因為這太明顯了。電視劇的橋段不都這么演的么。

    果然,轉過頭之后。發現被子外面是一頭秀發,然后秀發的主人,也果然是自己的第二任祕書,管家張媽的女兒,黃淑惠。

    艱難的支撐了一下身體,唐歡抬起頭,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正皺著眉頭地女孩兒,他這還是第一次在這個角度仔細的看她的樣貌。

    不可否認,黃淑惠其實很漂亮,盡管皮膚微微有點黑,也不如混血的林美玉那樣鼻高眼深美的有棱角,但她五官搭配的非常不錯,是那種南方人的精致美,而且皮膚很細致,一看就是非常有彈性,是一個不可否認的美人。

    “可我沒想過這樣。”唐歡輕輕的嘆了口氣,“為什么會這樣呢?好吧,就算是酒精,那,我昨天為什么要喝酒?難道真的是見到老同學老朋友高興地?不至于吧,他們畢竟還是孩子,而我,我其實已經是……我明白了,可能,是因為心傷,是因為害怕吧,是因為,我聽到了楊愛玲地變化,潛意識感到有些內疚吧。”

    想到這里,唐歡微微的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黃淑惠那緊緊皺著的眉毛,而這一個動作,立刻就讓黃淑惠清醒了過來。

    “啊?”黃淑惠睜開眼后,下意識的往后一縮,又拉起了被子,緊接著,看到唐歡停下手后,這才咬著嘴道,“唐,唐先生……”

    “呵呵,”唐歡慢慢縮回手,“你醒了?”

    “嗯。”黃淑惠依然雙手拉著被子,只露出頭部,“我,我……”

    “我剛才沒有別的意思。”唐歡笑著搖搖頭,“我只是看你睡覺得時候皺著眉頭,想給你舒開,沒想到,唉……”

    “唐,唐先生……”黃淑惠的眼睛看了看唐歡,嘴巴張了張,“我,我……”

    “算了,你不用說了。”唐歡擺擺手,“反正該發生地,恐怕都發生了,事后也沒必要揪著這些不放,這樣,你恐怕身上也不好受吧,不如你先去洗個澡吧。”

    “嗯,是,是地唐先生。”黃淑惠居然如一個小貓一樣點點頭,然后就開始移動,可她很快就再次皺了皺眉。

    “你怎么了?”

    “我,我……”黃淑惠繼續皺著眉,臉色卻開始紅了起來。

    “難道,你……”唐歡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怎么會?你,難道你?”

    “嗯。”黃淑惠害羞的點了點頭,“這,這是我地第一次。”

    “第一次?”唐歡張了張嘴。

    看到唐歡這個表情,黃淑惠沉默了,她只是慢慢解開被子,一副嬌俏玲瓏的女體就呈現在唐歡的面前,而她很快又稍微挪了挪地方,立刻,几滴暗紅色的顏色赫然醒目的印在白色的床單上。

    “這,這……”唐歡迅速的眨眨眼,這才抬頭看著黃淑惠,“你,你怎的是第一次?”

    “是的。”黃淑惠點了點頭,又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放開了被子,落落大方的展現著自己的身軀,看來她已經在這個時間放開了懷抱。

    “可你,你不是在美國讀書么?”唐歡皺了皺眉,沒有繼續看黃淑惠的女體,“在美國,你,難道……你都沒有過男朋友么?”

    “沒有。”黃淑惠搖搖頭,微微一笑,“在美國,并非一定要失去什么啊,而男朋友么,我在美國的時候很忙,學習之外就是工作,根本沒有空談那個。”

    “我知道了。”唐歡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他伸手又把被子蓋好,“來,先進來,天冷,你這樣容易著涼。”

    “謝謝唐先生。”黃淑惠對著唐歡笑了笑。

    “謝我?”唐歡苦笑了下,“這怎么成了謝我,你應該是埋怨我才對”

    “我,我是心甘情愿的。”黃淑惠俏皮的眨了眨眼,接著又笑了笑,“不然,你也不會得到我的,沒有我自己的同意,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得到我。”

    “……”唐歡撓了撓頭,被她這表情給擊倒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這黃淑惠為啥是這表情。

    “怎么了唐先生?”黃淑惠又笑著問,“怎么這個表情?”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唐歡苦笑著道,“因為,我發現你的表情,跟我想的不一樣,這個,所以有點卡殼。”

    “您不會是以為,我是喜歡您才故意這樣吧?”黃淑惠又笑著道。

    “這個……”唐歡笑了笑,“我還沒有那么自戀。”

    “的確,我暫時么,沒有喜歡你。”黃淑惠笑著搖搖頭,“不過,我很佩服您,很崇拜您。唉,很難想像,我居然會崇拜一個比我小的男孩兒。”

    “好了啦。”黃淑惠慢慢的挪過身子,拍了拍唐歡的臉蛋,“你不要這個樣子,其實是姐姐賺便宜了呢,吃了你這個嫩草哦。”

    “咳咳……”唐歡轉過臉,接著又找了一條毛巾圍起下檔,慢慢下了床,“你再躺一下吧,我先洗個澡。”

    “對了。”就在唐歡要進房間洗手間的時候,黃淑惠忽然在后面又道,“你在跟我……的時候,總是在叫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反復的叫。”

    “噢?”唐歡頓了頓,轉過頭來,“是誰?什么名?”

    “這個么……”黃淑惠的眼珠轉了轉,很俏皮的笑著道,“不告訴你!”

    “呃……”唐歡一噎,搖了搖頭,重新轉過身,“不管怎么說,也不管你表現的怎么不放在心上,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對不起……”

    說完,唐歡打開門,慢慢的進去了洗手間。

    當唐歡進入洗手間之后,黃淑惠的笑容忽然從臉上消失了,眼圈也開始變紅,但她很快就用手使勁的擦了擦,又使勁的抽泣了一下鼻子:“黃淑惠啊黃淑惠,你一定要把持住,一定要,他不是你的,他不會是你的,也不可能是你的,你不可能得到他,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50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零九章 多此一舉
    上樓之后的情景,唐歡想了很多,但沒想到真的上樓之后,還是讓他一愣。

    如果不太苛求,樓上分明是一處簡單而又溫馨的宿舍:這里有兩張單人床,兩台正對著的桌子、兩把椅子,旁邊一台鋼琴,中間還有一個大大的桌球台,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擺滿書籍的書柜,陽台上,還擺著一個藍色琉璃花瓶,里面插滿了各種各樣的塑料花。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子上,映照著兩個彼此互坐讀書的女孩兒,顯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嫻靜。

    唐歡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坐在床上就這桌子看書的女孩兒,正是楊愛玲以及殷音。

    大概兩人都讀書正在入迷中,眾人上來她們倆也沒發現,等到馬艷麗故意咳嗽了兩下之后,正對著門口的楊愛玲這才突然怒氣沖沖的放下書,把眼睛瞪了過來。

    看過來后,楊愛玲剛想開口怒斥,可在看到唐歡之后,臉色立刻就變了,變成了驚訝跟不敢相信:“你,你……”

    “嗨,你好啊。”唐歡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老同學,好久沒見。”

    說完,唐歡再次轉頭看向殷音:“你也好啊,殷大姐。”

    “哼!”殷音冷哼了一下,再次看向自己的小說,全沒有唐歡意料中的驚訝神色或者其他激動的表情。“你怎么來了?”楊愛玲站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我,我……這里……”

    “是我讓馬艷麗帶我來地。”唐歡笑了笑。當先走了過去,眼睛一瞟楊愛玲剛才看的書,“哦?《撒哈拉的故事》?沒想到你居然喜歡看三毛地書。”

    “我,我……”楊愛玲又拘束了一下,不過很快她看到了在一邊繼續看小說的殷音,忽然臉色一硬,轉頭對唐歡道,“你不好好在你的香港當少爺。來這里干什么?”

    說完,她不讓唐歡說話,立刻轉頭對馬艷麗道:“馬艷麗,你可以啊,不經我同意,就帶人過來?你還當我是朋友么?”

    “不是啊,楊愛玲,他……”

    楊愛玲擺了擺手,不容馬艷麗解釋:“行了,你不用解釋了。稍后再跟你算賬!”

    “威風挺大啊。”唐歡搖了搖頭,看看楊愛玲,又看看殷音,然后再次看向楊愛玲,“好好的時間不上學……楊愛玲,這可不像你啊,你究竟怎么了?怎么會整天呆在這里?你知道自己在干嗎么?”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楊愛玲忽然大吼,“你憑什么來管我?你跟我什么關系?”

    “我們……”

    “你想說我們曾經是同學?”楊愛玲打斷唐歡的話,接著冷笑了一下,“可那也是曾經。是過去,現在你并不是我同學,我們再沒有別的關系了,你還來干什么?還來找我干嘛?看我笑話么?還是想來跟我炫耀一下?”

    “……”唐歡一陣沉默。接著輕輕點了點頭,“看來,你的確變了。”

    “我變了?”楊愛玲繼續冷笑道,“是啊,我是變了,變得更成熟了,變得更能看透這世道了。”

    “不對。”唐歡搖搖頭,“依我看。你變得更幼稚了。”

    “幼稚?你說我幼稚?”楊愛玲一陣好笑。“怎么,去過大香港。就來我們這小地方來看不起人?還幼稚?你才幼稚呢!”

    “好了,楊愛玲。”唐歡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今天來,不是想跟你吵,這一來呢,是想見見老同學兼老同桌的你……”

    “行了,你現在已經見了!”楊愛玲忽然打斷唐歡的話,一伸手指著門口,“沒什么事的話,請走吧!”

    等楊愛玲說完,唐歡沒有理會她的話,微微笑了一下,又自顧自的道:“這二來呢,是想看一看,這在背后支持四海幫的女大姐頭,到底是什么樣。**

    “……哼!”楊愛玲冷哼了一下,然后重新坐在床上,抬起頭看著唐歡,“怎么,唐大老板居然對我們的小小四海幫感興趣?”

    “我不想跟你吵。”唐歡笑了笑,“你現在應該是正在叛逆期,所以,我跟你吵也沒用。你說得對,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現在見也見了,也是該離開了。那么,楊愛玲,保重吧,不管怎么說,我們曾經是同學,一輩子都是同學。”

    說完,唐歡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然后就慢慢轉頭,准備就此離開。

    “站住!”看到唐歡這就要走,楊愛玲突然站起來大喊了一聲,“你,你這就要走了?”

    “對啊。”唐歡笑著轉頭,“不是你說的么,見你也見了,沒什么事情的話,就讓我走么?”

    “你,你……”看到唐歡是這個樣子,楊愛玲用手指著唐歡,指了指之后,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干脆哇地一下坐下,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你欺負人,你欺負人,嗚嗚嗚……”

    “楊愛玲,你干什么?”看到她這個樣子,別人還沒說話,殷音先把書本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看見楊愛玲還在哭,怒斥了她之后,殷音又站了起來,對唐歡冷著臉道,“好啊,唐歡,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唐歡微微點頭。

    “你在香港呆得好好的,回來這里干嘛?”殷音繼續冷臉,“回來了,又來找我們作甚?是來看……”

    “這個問題,楊愛玲同學已經問過了。”唐歡打斷她地話。“而我也已經解釋過了,我不想再解釋一遍。”

    “你……好,好。很好。”殷音慢慢的點了點頭,眼睛也開始閃爍起了淚花,她迅速的一擦眼,“你,你救過,救過我,我,我都記得。所以,我今天不跟你計較。你現在給我走,我不想再見到你,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說到后來,殷音已經是聲嘶力竭。

    “這里地環境其實不錯。”唐歡沒有理她,反而四周看了看,“雖然簡單,但卻很溫馨,我想,這應該是你們的一個理想避風港吧?”

    “哼!”殷音扭頭不答。而楊愛玲則開始在一邊緩緩的抽泣。

    唐歡順勢走到桌球台前,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撫摸了下桌球台:“桌球台保養得不錯,球也很多小凹痕,看樣子是經常打了。”

    說完,唐歡不等別人說話,又自顧自走到鋼琴邊,又用手在鋼琴表面輕輕一撫:“沒有多少灰塵,看樣子是每天擦拭,也應該是經常有練琴。”

    “是不是啊。楊愛玲?”唐歡轉過頭對楊愛玲展顏一笑,“如果我沒料錯,這應該是你的鋼琴吧?你也應該是每天都有練習吧?”

    楊愛玲看了唐歡一眼,扭頭看著窗台上的塑料花不說話了。“忽然有點技癢!”唐歡雙手互插。做了几個手指的伸展動作,“楊愛玲啊,畢竟老同學了,借用你地鋼琴一下,練練手,不反對吧?”

    說完,唐歡也不等別人說話,自顧自坐下來。打開鋼琴蓋。手指在琴鍵上輕輕一划:“唉,已經好久沒彈琴了。老師都對我很失望,也不知道自己的鋼琴技藝有沒有生疏下來,今天就試一試好了。”

    緊接著,唐歡輕輕的翹起了琴鍵,也沒有試音,而是直接彈奏起了曲目,很快,一陣舒緩的樂曲就流了出來,聲音流暢清晰,在場的大家几乎都聽過,是《致愛麗絲》。

    “還記得么,這是《致愛麗絲》。”唐歡一邊彈奏著曲目,一邊輕輕的說起了話,“楊愛玲,我記得,聽到你第一次彈這首歌,是在音樂課上,那天下著雨,這首歌,是你的第二個曲目,第一首是車爾尼599練習曲,我沒記錯吧?”

    讓人心安的音樂繼續流淌,而聽到唐歡地這句話之后,依然在擦著眼淚,眼睛如紅桃子一樣地楊愛玲也下意識地點點頭:“對,你,你沒記錯。(

    “嗯,那就好。”唐歡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就不再說話,開始專心地彈奏其這首《致愛麗絲》。

    再長的曲子,也有終了的時候,何況《致愛麗絲》的曲子并不長,所以,沒有過多長時間,這首曲子就已經演奏完畢了。

    隨著唐歡的演奏結束,整個房間里都靜悄悄的,大家都在看著唐歡,等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不知不覺之中,唐歡已經掌握了這個房間里的主動權。

    “沒有人鼓掌么?”唐歡轉頭對著眾人笑了笑。

    啪啪啪,一聲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這個最先故障地,居然是馬艷麗。

    不過很快馬艷麗就停止了鼓掌,看了看周圍那些都在看著自己的目光,臉色尷尬的道:“我,我只是……”

    “算了算了。”唐歡坐在原地聳了聳肩膀,“沒事沒事,不鼓掌也沒有關系,沒有喝倒彩,我就已經滿足了。”

    “唉……”殷音忽然嘆了口氣,“唐歡,你,你這次來,究竟要做什么?”

    “我?”唐歡指了指自己,接著頓了頓,然后他對跟自己一起上來的保鏢阿德以及黃淑惠道,“你們先下去,到下面等著我,我想單獨跟她們談談。”

    聽到唐歡開口,阿德跟黃淑惠都是輕輕點了點頭,立刻就轉身離去,而馬艷麗在看了看楊愛玲,又看了看唐歡之后,也很知趣地跟著離開。很快,房間里就只剩下唐歡、殷音以及楊愛玲三人了。

    等三人離開后,唐歡慢慢的走到桌子邊,站著對殷音跟楊愛玲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

    “你要說什么?”楊愛玲咬著嘴唇問。

    “我要說什么……”唐歡抿了下嘴。又皺了皺眉,“這個,我剛開始來之前。的確有很多話想問你們,也有很多話想跟你們說。可真的見到你們,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一下子又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說到這里,唐歡頓了頓,大概在思慮下一步該說什么,而殷音與楊愛玲就那樣坐著看著他,靜靜地等待唐歡開口。

    “唉……”唐歡忽然嘆了口氣。看看殷音,又看看楊愛玲,“殷姐姐,楊同學,你們這種生活,暫時不去說對與錯,我只是想問你們,你們真的很喜歡這樣過么?這真的就是你們心中渴望地日子么?整日這樣逃避主流地目光,躲在這個小屋子里,幻想著自己的童話故事?”

    “這當然不是你們喜歡地生活。也不是你們真正渴望的日子。”唐歡接著又搖了搖頭,“殷姐姐,楊愛玲,你們倆,我跟你們都有過一段接觸,我想,你們也都對我有過一段好感……先別打岔,這個就當做我地自戀好了。總之,我們都有過一段人生的交集,然后我去了香港。你們呢,還在按部就班的按照原來的軌跡在不斷前進。按說,你們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可你們現在卻的的確確是這個樣子。也就是說,蝴蝶效應已經發生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殷音忽然不耐煩的問,“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別總是繞來繞去的說什么蝴蝶。”

    “這個,好吧,我長話短說。”唐歡苦笑著撓撓頭,“我想,你們變成現在這樣子。未必就全部是因為我。但肯定是跟我有關,所以。我今次來,就是想跟你們重新見見面,希望你們能夠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就算不是原本的生活,至少也不要這個樣子。你們應該繼續學習,應該繼續跟新同學打交道,應該正常地畢業,然后工作,然后……”

    “你為什么不給我回信?”殷音忽然打斷了唐歡的抒情,“我以前給你寫過那么多信,你為什么不回?哪怕是拒絕我,你也寫信給我才好啊?是看不起我么?”

    “這倒不是看不起……”唐歡頓了頓,“是因為我怕。”

    “你怕?”殷音奇怪,“你怕什么。”

    “就是怕你現在這個樣子。”唐歡輕聲道,“我怕如果真的給你回信,你會寫更多的信給我,然后我就不知道到底改不改繼續回信給你。我害怕這種情況出現,因為我有我想做的事,而且那時候我已經打算離開北城縣去香港了,如果再過多跟別人糾纏,恐怕很多事情我就做不成了。我本以為,只要不回信,你過一段時間也就忘了,畢竟你還年輕,我們呢,也不過就是見了那么一兩次而已。”

    “對,的確只有一兩次。”殷音激動的道,“准確的說,是只有一次,可是,一次就夠了,那一次我就再也忘不了了。”

    說到這里,殷音已經語帶哭腔:“原本,我還以為我是在感激你,可我在住院的時候,還有我病好的時候,我總是會在夢里遇見你,然后心里也總是想著你,特別是你唱給我地那首歌,我几乎全部都記得。一旦當我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時候,我都會唱那首歌,因為每當唱起這首歌,我總會感到有一種特別的勇氣出現,也總是感覺你就在我身邊保護著我。”

    “很可笑吧。”殷音忽然自嘲的一笑,“我居然在想讓你這個比我小很多地孩子保護我,可這就是事實,為了這個,我曾經好几個晚上睡不好覺,總是隱隱約約覺得,其實我跟你,就如宿命中的一對一樣,是冥冥中的天意,我們將來一定會在一起!”

    “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殷音的眼睛又紅了起來,“這都是我一廂情愿,這都是我自己單相思,你,你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我,沒有,從來都沒有!”

    “我也一樣。”楊愛玲這時候也加入了進來,她忽然站了起來,指著唐歡道,“唐歡,你,你既然還記得這個《致愛麗絲》。你,你就應該記得我地好!”

    說完,楊愛玲也語帶哭腔:“我跟殷姐姐不太一樣。我一開始很討厭你,可后來我發現,你真的與眾不同,然后,我就想對你好,我覺得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一直同桌,一直同學。然后畢業工作,再一起結婚生小孩兒,可你卻根本不在乎我,總是避開我,躲開我,無論我對你多么好,你都視而不見!好吧,這樣也就罷了,可且你還,你居然還讓跟你并不熟悉的林毓婷跟你去香港!你。你對地起我么?”

    聽到殷音跟楊愛玲地話,唐歡只能選擇苦笑,他現在明白了,跟正處在叛逆期,然后又鑽牛角尖的女孩子說話,是不能講求邏輯地,或者說,是不能按照自己的邏輯,去解讀他們的邏輯,因為她們現在明顯是感性多于理性。也就是俗話說的不講理。

    唐歡現在有點后悔,后悔自己這是在干嘛,其實他們愛咋地咋地好了,未必她們這一切就真的是跟自己有關。自己這真地是多此一舉。

    可是,這個不負責任一走了之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又冷靜下來。

    “殷姐姐,楊同學。”唐歡盡量緩慢的對她們道,“對于你們的好意,我真的是只能心領了。但是,你們對我好,未必就一定要我也對你們同樣這樣吧?畢竟我只有一個。又不會分身朮。就拿你們來說。你們兩個都對我好,要是我也對你們好。那么就會出現我同時跟你們兩個好,這樣的結果,你們能接受么?”

    “這……”殷音跟楊愛玲互相看了看,然后又同時扭頭。

    “這是兩碼事。”殷音先開口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倆可以競爭,最后結果如何,各憑本事!”

    “對,就是這樣!”楊愛玲也跟著點頭。

    “這個,這個……”唐歡忽然撓了撓頭,“好吧,我們換個說法,就算你們倆,呃,想要公平競爭,可你們知道我么?我的情況你們了解么?我們畢竟都接觸很少,而且又分開那么久,現在的我可不是你們過去認識的那樣,更不是報紙雜志上說的那樣。嗯,我很花心知道么?我在香港有很多女人,很多很多,我不想對任何女人付出真心,明白么?我只想玩,不想有包袱。所以,你們不要對我這樣地人浪費時間,如果非要在我身上灌注感情,那只能是傷害到你們自己,知道么?”

    聽唐歡這么說,殷音跟楊愛玲互相看了看,不說話了。“我今天來,就是聽到你們變成這個樣子的事情。”唐歡接著道,“我覺得,這可能真的跟我有關,所以我就來了,來告訴你們實情,就是希望你們不要繼續這樣下去。你們應該好好的生活,不要讓你們的父母擔心,也不要讓你們的老師跟同學擔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不能因為一個外人而毀了自己的生活。你們這個樣子,其實最心疼的不是我,而是你們的父母。再說句不中聽地,你們就算再頹廢落魄几倍,我頂多難受一小會兒,是不會真正感到內疚的,所以……”

    “所以你來勸我們?”殷音忽然冷笑了下,“那你還真夠上心的。”

    “或許吧。”唐歡點點頭,“你們覺得我虛偽也罷,口是心非也好,總之,我這樣做,或許就是求自己一個心安。然后,我話在這里,從今以后,如果你們還想繼續這樣子,就請隨便吧,我不會再做任何表態了。”

    說完,唐歡這就轉身,准備就此離去。

    “唉,等等!”楊愛玲忽然出聲,“唐歡,我,如果我重新去做好學生,你,你還會,還會繼續跟我聯系,跟我做,做好朋友么?”

    “當然。”唐歡轉過頭,很開朗的笑了笑,“只要你愿意,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唐歡走了,楊愛玲,也在跟自己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就走了。

    殷音知道,楊愛玲這次一定是繼續去做她地好學生了,然后也一定會繼續跟唐歡聯系,只有自己,似乎什么都沒有得到,真真正正的被拋棄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你們全都走!”殷音忽然對著空屋子大聲的叫了起來,之后,她看到了桌子,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

    “啊!”心煩的殷音忽然大喊一聲,一伸胳膊,一下就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下去,還不解氣,又把窗台上的花瓶拿下來,狠狠地摔碎在地上。

    摔掉花瓶后,殷音又看見了鋼琴,只覺得原來讓自己感到愉悅的鋼琴是那么地刺眼,那么地討人厭。

    三兩步走到鋼琴邊,殷音對著鋼琴又是踢又是打,后來,她干脆跑到桌球台邊,拿起上面的桌球,一個一個向著鋼琴砸了過去。

    在砸完所有地桌球之后,看著表面坑坑窪窪的鋼琴,殷音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自顧自流了一段時間的眼淚,她很快就擦了擦眼,不再流淚,然后又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氣,在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之后,她才重新走回自己的桌子邊,輕輕的拉開抽屜,慢慢的把里面所有關于唐歡的剪報拿出來:“我這是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

    自語了一番之后,殷音忽然從地上撿起已經有裂痕的鏡子,慢慢的用手摸了摸臉,然后對著里面的自己輕輕的道:“不會這樣的,不能就這樣。對,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這樣被動,我應該跟媽媽一樣,主動的去找我的幸福。”

    說完,殷音啪的一下把鏡子合上,眼睛看著窗外:“外公說的也對,戰爭沒有最終結束之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可能只要再堅持一下,再拼搏一下,勝利就是自己的了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51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一零章 北上進京
    從那個小樓出來之后,唐歡感覺舒服了很多,似乎是心里的某個大石頭,終于就此放下了一樣。

    又驅車帶著馬艷麗在市里兜了几圈,然后又在本市最好的酒店吃了頓飯,算是完成了自己對她的承諾后,唐歡就不再與她多做糾纏,打算就此離開北海市這座自己前生熟悉無比的城市。

    “唐先生,您打算去哪兒?”聽到唐歡要求離開這里的時候,司機兼保鏢阿德開口詢問了起來,“是回北城縣么?”

    “這個么……”唐歡微微躊躇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不用回北城縣,直接去青島吧。”

    回了青島之后,唐歡選擇了在青島市招待所,也就是黃海大飯店的前身住下,事實上此時的青島市府招待所,由于青島的開放,無論是設施還是服務,至少在這個時期的大陸來說,都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跟香港的父母通了電話,得知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之后,唐歡就放棄了回香港的打算,而是決定繼續留在這里,等著父母到來,然后跟姥爺姥姥他們一起過新年。

    不過這等待的日子并不怎么好過,唐歡又是個閑不住的人,于是在青島招待所住了兩天之后,他就開始重新打起了別的主意。

    這一天,唐歡在吃過了早餐之后,就把自己的貼身保鏢叫了過來:“阿德。想請你辦點事,不知道你肯不肯做。”

    “唐先生您說。”阿德一如既往地點頭,“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幫您辦妥。”

    “嗯。”唐歡微微點了點頭,“這個,阿德啊,我是想請你幫忙,讓你通過你們那邊的關系,我最近想私下跟中央見個面,對,就是中央最高首長見見面。商討几個大生意。”

    “中央?”阿德聽到唐歡這么說,微微皺了皺眉,“唐先生,您是想要見最高首長?”

    “對。”唐歡點了點頭。

    “這個,以您現在地地位,想要這么做這應該不難。”阿德也皺了皺眉,“實際上香港的包先生以及李先生等人,都曾經跟首長見過面,所以您只要正常申請就可以做到。至于我么,實際上我不過是……”

    “你不必這么說。”唐歡擺擺手。打斷了阿德的話,“你的身份我早就清楚,我知道你是安全部的特派人員,這其實并不難猜。只不過呢,我本人是事無不可對人言,所以也就從來沒揭穿你這個不是祕密的祕密。”

    聽到唐歡這么說,阿德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實際上對于唐歡看破自己的身份,他也早就有所覺悟,干他們這一行的人。敏感是必須地技能之一。

    “你說的沒錯,如果我想跟最高首長直接見面,申請就可以了。”唐歡接著道,“但我是想私下見面。也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們有過這個見面。我說過了,我這次是想跟中央談點另類的大生意,而這些,是不能讓外界知道的。也就是說,到時候我的車子會留在這里,也會繼續散播我留在青島的假象,然后我人卻在你們的幫助下去了北京,跟中央的頭面人物見面。明白?”

    “這個么……”阿德抿了抿嘴。“唐先生,您是說。您要私下跟中央見面?商談生意?能跟我說說是什么類的生意么?抱歉,并非我有興趣,只不過您要通過上面的幫助,他們總會問我這個問題地。”

    “也好。”唐歡點了點頭,“其實我這次去北京跟首長見面,就是想商討一個關系到今后國家國防的重要科目。跟你說實話吧,我是看到報紙上關于運十飛機全面停飛的新聞,我想著收購運十,或者說,是收購上海飛機制造廠以及運十大飛機這個項目。我打算收購后繼續投資進去研發,免得中國自主研制的大飛機真的就此停止不前,錯失我們在這方面的一次騰飛機遇。”

    “嗯。”阿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通知我上面的人,說出您的意思,不過至于會不會安排您祕密進京,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沒關系。”唐歡笑了笑,“你盡管把這意思上傳就好了,我相信他們會同意地。”

    “那好。”阿德接著點點頭,“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打電話,唐先生您稍等。”

    說完,阿德對唐歡微微鞠躬,這就轉身離去。

    看著阿德離開的背影,唐歡微微笑著搖了搖頭,他越來越覺得這個阿德還真是夠酷,整天都不苟言笑,簡直就是天生當保鏢的料啊,不知道保鏢是不是都這樣子。

    緊接著,唐歡不再考慮阿德以及他上報的事情,而是開始想起了關于大飛機以及上海飛機制造廠地事情。

    上海飛機制造廠始建于195年,一開始只是搞飛機修理,后來在最高領袖毛主席等一干人的指導下,開始了自主研發大飛機的路程。

    也就是說,根據唐歡在后世的記憶,中國的大飛機,在研制起步方面,并不比歐洲等國家晚多久,實際上就算是現在,中國的大飛機研制,在技朮方面跟歐洲的空客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缺點就在于,中國資金不足,而且也沒有不斷燒錢下去地決心與毅力,沒法跟歐洲空客那樣不斷燒錢,最終中斷了這個項目,并造成此后中國大飛機項目地一系列苦果。

    唐歡對這些大飛機之類的東西并不了解,前生也是在得知中國重新啟動大飛機項目,通過互聯網以及電視訪談節目才了解了一點關于中國大飛機事件地一些始末。

    記得當時在看到那些節目跟信息后。他也跟很多同伴一樣,為此心痛過,甚至罵過娘。認為當時那些人鼠目寸光,沒有繼續搞自主研發,反而要去引進什么麥道的飛機,結果麥道被波音收購后,引進的東西全部成了廢鐵,讓中國損失慘重。

    其實再想一想,以后人地觀點看待前人,很有點后世諸葛亮的意思。說的也自然都是風涼話。只有親自來到這個時代后,唐歡才慢慢了解到,中國此時是多么的缺乏大局觀的人才,可以說,在經歷了文革之后的中國,高素質的政治家基本凋零殆盡,剩下的一些,也有著這樣那樣地局限,而且就算是他們有了眼光,下面的人是否會理解。是否理解后會執行,都是一些麻煩。

    現任的鄧首長曾經提出改革開放摸著石頭過河這句話,這句話在后世唐歡也記得被人在網上批判過很多,認為這本身就是不負責之類,就是這樣才導致了后來的大批官倒什么的。唐歡過去也有點贊同這些憤青的言論,但來到這里后仔細一看,再仔細一想,才明白到,說這句話的人,多少也有些無奈。是啊。誰不想真的主導改革,誰不想全部把握變化,可實在沒法子。

    其實唐歡也想過,如果換做自己是領導人會怎么樣。因為現在中國面臨的局面是,經濟極度匱乏,不改革,政權早晚要滅亡,改革,必然要付出很多代價,思來想去,就只好改革。

    唐歡目前的能力。可能還沒辦法左右政府地政策方針。也沒法左右這時代的大環境,或者說是改革的慣性腐敗。但他起碼可以再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為國家保衛一點元氣,保衛一點技朮性的前瞻產業,至少讓那些很快就不如賣茶葉蛋的專家們,可以繼續保持研發的熱情,并且不要中斷涉及到國防民生的高技朮項目。

    大飛機,就是唐歡嘗試的第一個項目,這個項目的意義自然不用說,更主要地是,如果這次談判成功,能夠國營合資甚至全權獨資,都會開展一個很不錯的合作前景,對于以后插手其他方面,也就更有信心了。

    唐歡想過了,自己畢竟是個后來人,知道喝多國際財團在這期間怎么接著外資的手段攫取中國的財富。自己盡管無法完全阻止,但起碼可以借著主場優勢以及先知地手段稍微抵抗一下。

    輕工業等方面不放讓外資得意一下,但這些重工業以及高科技等方面,絕對不能再跟以前那樣吃大虧了。

    “事情應該能夠順利。”想到這里,唐歡喃喃自語道,“我跟中國政府貸款投資日本的事情,應該已經給了他們很大的信心。而現在投資日本獲取的財富已經相當龐大,可以通過日本把虛高的資金傳過來,在這些硬性基礎上燒錢,反正是燒日本的財富,不心疼。對了,日本現在出口受阻,很多都是大幅度提高價格,然后放棄中低端市場,損失也可謂慘重,這時候說不定也可以搞點日本的新技朮之類,特別是他們的半導體技朮,總要拿來啊,這玩意將來可都是飛機導彈必須用到地東西。嗯,總之呢,相信鄧總是這個時代難得地清醒人之一,他肯定會明白這方面的好處地。而且,有個飛機制造廠,名聲聽起來也貌似不錯,哈哈哈。”

    果然,在阿德跟上面匯報之后,他們很快就做出了決策,同意祕密讓唐歡進京。

    在這方面,也看出中國祕密機關的反應迅速性,跟現在普遍的官僚機構那種拖沓完全不同,效率的很。

    就這樣,唐歡讓黃淑惠留下,車子也留下,裝作繼續在青島的樣子,然后自己跟著阿德輕裝上陣,在几個安全局人員的祕密陪同下,扮作普通游客,乘船直抵天津,又從天津上岸,坐車來到了北京。

    前生的唐歡,也去過北京,但他去的時候,已經是兩千年了,那時候的北京已經十分現代化,跟現在北京的這種景象完全不同。

    1985年的北京,還是相當的保守,無論是人們地穿著。還是周圍的建筑,都透出一種濃濃的保守味道,與這時代地香港深圳甚至是廣州。也都相差甚遠,唐歡發現,他几乎很難把此時的北京跟一個現代化大都市划等號。

    基本上,唐歡感覺現在的北京也就是看起來比北海市人多一點,路更寬一點,車也多一點,但就朝氣來說,比青島還頗有不如。

    當然了。這也可能是因為唐歡來的時間還太短,很多地方沒有看到過的緣故,畢竟他這次來是要談正事,還是悄悄而來,可不是來旅游的。

    到達北京之后,由于領導人接見都要事先做出安排,并且也不會馬上就直接見,所以先安排唐歡住進了長城飯店,等候上面的指示。

    對此唐歡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其實他本來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就很倉促。也很局促,對方能這么快回應,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至少在前世地他,恐怕做夢也沒想過會跟領導人直接見面,也沒想到他提出這個要求后,對方的答應會這么快。

    “看來,我現在的分量在領導心目中還是挺重的么。”唐歡暗自竊喜道。城里洋味最重的一座飯店,據說連空氣都是外國味。

    唐歡對此不置可否,在他看來。此時的長城飯店跟香港的那些酒店相比,還差的不要太遠,不過按照現在北京以及國內的情況來看,這里已經相當不錯了。有點接軌國際的意思。起碼在這里,他可以吃到比較正宗地西餐,可以喝到比較不錯的紅酒咖啡,還可以去舞廳跳跳舞,唱唱歌。當然住宿也十分舒服,不但二十四小時有熱水,還提供一系列的貼心服務,絕對算得上吃好喝好住好玩好的標准了。

    自然了。還有一點不同忘了說。那就是這時候的飯店里,是沒有小姐這種特殊服務的。

    唐歡等了并沒有多長時間。事實上在他住進長城飯店的當晚,就有人來上門求見。

    “敝姓陳。”來人是個大概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很瘦很年輕,一身簡單而筆挺的灰色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個黑框四方眼鏡,臉上帶著微笑,“陳興安,您叫我陳祕書、陳先生或者陳叔叔都可以。”

    “哦?”唐歡皺了皺眉,“您來這里是?”

    “我是凌部長的祕書。”陳興安笑了笑,“您不是想要見首長么,按照慣例,需要先來給您做個接觸與安排。”

    “是這樣。”唐歡點點頭,接著拉開門,“那么陳叔叔先請進來吧。”

    “好地。”陳興安笑著點頭,然后就跟著唐歡進了房間。

    “怎么樣,唐先生是第一次來北京吧?”進來房間雙方落座之后,陳興安笑著對唐歡道,“感覺如何?”

    “還可以吧。”唐歡回答道,“雖然跟南方比還是很保守,但開放的腳步已經很大了,總起來說很不錯,挺有朝氣。”

    “呵呵,是啊,這几年北京的變化是一天一個樣啊。”陳興安笑著迎合,“有時間,就在這里多玩玩吧。”

    “好的,一定,一定。”唐歡點了點頭,接著忽然道,“這個,陳叔叔。您這次來,不會就是來問我在北京玩地如何吧?這個,咱們還是盡快進入主題好么?”

    “這個么,好吧。”他點了點頭,“唐先生,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要見首長?你所說的收購上海飛機制造廠,這個是玩笑呢,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唐歡笑了笑,“我可沒有拿這個開玩笑的意思。”

    “如果只是要談這個,為什么非要見首長呢?”陳興安接著問,“這個事情,其實在上海就可以談,其他相關部門也可以做啊。”“這不一樣。”唐歡搖了搖頭,“首先呢,大飛機這個項目,涉及的方面很多,直接跟上海或者其他部門談,太扯皮了,我沒空伺候他們,而直接找首長談,從上而下搞,就會快很多,這是咱中國特色啊。其次,我這次來找首長,談飛機只是一個原因,我還有其他地想法。當然這些,暫時是不能說的了。”

    “哦?其他地想法?”陳興安眨了眨眼,“能簡單說說哪一方面么?”

    “這個。是金融方面。”唐歡頓了頓,“更准確地說,是一種金融方面的戰爭。我希望通過我最近在香港那里地經歷,直接跟國家首長做一個面對面的接觸,把我獲知的這種新形勢下的戰爭模式給他講解出來,讓首長能夠對這方面有所了解,然后讓有關部門有所防備。嗯,我目前只能說這么多。具體就要等跟首長見面后才說了。”

    “唔……”陳興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那么陳叔叔。”唐歡接著問,“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夠跟鄧爺爺見面?”

    “呵呵,不要著急么。”陳興安這時候笑了笑,“鄧爺爺平時很忙,最近更是去南方考察,還沒回來,不過我們已經把你求見的事情通知首長了,他也對你很感興趣。表明會立刻趕回來,然后第一時間就跟你見面。”

    “這樣啊,那太好了。”唐歡笑著點頭,“那我也就安心了。”

    “呵呵。”陳興安這時候忽然問,“對了,唐先生……”

    “別地。”唐歡打斷他的話,笑著眨了眨眼,“您年齡比我大,叫我小唐就可以了,我畢竟不是真的香港出身。也是長在紅旗下,所以不必搞那什么先生先生的,太別扭了。”

    “啊?哈哈哈,好。好。”看到唐歡是這個樣子,陳興安也就笑著順勢而為,“這個,小唐啊,在安排你見首長之前,其實我本人對你還有很多好奇,你能不能滿足我的一點好奇心呢?”

    “哦?”唐歡看了看他,“對我有好奇?好吧。你問吧。有什么奇怪的,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嗯。”陳興安點了點頭。“小唐,你這兩年在香港的事業做得好大,這種發家致富的手段,已經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那么我首先想問的是,當初你為什么要去香港?據我所知,當初你在北城縣也只是受到一點點地小挫折,怎么就會立刻想到去香港呢?”

    “這個,說起來有點復雜。”唐歡眨了眨眼,“當時吧,我們家在廣播局,接觸到很多香港電影還有港台的流行音樂,而我呢,對這個都很喜歡,同時我對音樂也有點才能,所以就大膽寫信去香港,沒想到還真的就成了。香港很快派來人,要跟我簽約。這個,當時正好我們家的蛋糕生意黃了,我就想干脆去香港看看,看看能出霍元甲電視劇以及其他錄影帶的地方到底什么樣子。”

    “就是因為這樣?”陳興安皺了皺眉。

    “對啊,就是這樣,”唐歡點了點頭,“不然還能怎樣?”

    “也是,不然還能怎樣。”陳興安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小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的這開篇,可真的是太具有傳奇色彩了。”

    “人生處處不傳奇么。”唐歡聳了聳肩膀,“現實中,可能比小說更加離奇,畢竟現實中只講究存在,不用去推敲合理,你說是么?”

    “這倒也是。”陳興安再次點點頭,“不過你在香港的發跡……呃,我聽說你有個白胡子老頭兒在背后支招?”

    “呵呵,是啊。”唐歡笑著點點頭。

    “那,你能對我說說,這個白胡子老頭兒什么樣么?”

    “你就是想問他是誰對么?”

    “這個……對。”陳興安點了點頭。

    “其實吧,這個老頭兒,我也不認識。”唐歡微微低下頭,眼珠轉了轉,這才重新抬起頭來,“算了,反正現在都這樣了,我實話跟您說了吧。這個白胡子老頭兒呢,只是一個煙幕彈,其實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彼得幫忙地。對了,你應該知道陳彼得吧?”

    “嗯,知道,我們當然知道。”聽到唐歡這么說,陳興安再次笑了笑,“這么說,你這一切的成就,真的是陳彼得幫你了?他為什么單單幫你呢?”

    “這個么,我也不知道了。”唐歡搖搖頭,“要我說,恐怕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就成功,然后他第二次讓我做事,我都毫無保留的相信,又成功了,就因為這樣,所以建立起了一種信任關系吧。”

    “唔,不錯不錯,這也說得通。”陳興安微微點了下頭,接著又開始皺眉沉思起來,忽然,他又抬起頭,“那你……”

    “好了,陳叔叔,我就知道這么多了。”唐歡打斷了他地詢問,“你再問什么,我也只能說不知道了,所以,這個話題咱們還是就此打住,好不好?”

    “好吧,那就不說這個了。”陳興安笑著點點頭,接著站起身,“那就這樣吧,你先好好休息,等首長回來,我們會盡快安排你們見面,怎么樣?”

    “嗯,謝謝陳叔叔。”唐歡也跟著站起來。

    “不用謝,這又不是我的功勞。”陳興安笑著擺擺手,“行了,總之這几天你一定要休息好,千萬不要累著。”

    “好!“唐歡再次點頭。

    看到唐歡這樣子,陳興安再次點了點頭,然后就轉身離去。

    等唐歡送他離開,重新關上門之后,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靠,沒想到還要來個審查,幸虧早跟陳彼得有准備。嗯,按說他們這樣問,已經算簡單了,還是我的年齡跟履歷占了大便宜。看來接下來該准備一下功課了,應該仔細考慮考慮,見了首長到底該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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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一一章 做力所能及的事
    盡管在之前唐歡不斷的對自己說,最高領導也沒什么,也一樣是人,并且也相信自己能夠從容面對接下來的會面。可真的與鄧爺爺見面,唐歡還是表現的十分不堪。

    應該這么說,對方對自己的接見還是很平和的,鄧首長一直保持著微笑,并且也沒有任何居高臨下或者其他什么的做派,顯得十分平易近人。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臉上已經布滿老人斑的小個子,唐歡還是心跳加速口舌發干,做事說話也總是有些有些前言不搭后語,顯得十分狼狽,之前所做的功課全部扔到了爪哇國。

    幸好,對方似乎很理解唐歡的窘迫,一開始并沒有上來跟唐歡談正題,而是東拉西扯的說了一番有關音樂啊、電影啊之類的東西。讓唐歡很吃驚的是,鄧首長居然對這些也了解的很多,而且看樣子還不是匆忙做功課的樣子。

    當唐歡疑惑的問出鄧首長為什么知道這么多的時候,鄧首長笑了笑:“沒什么啊,我們共產黨人也不是不許懂這些,當年我在法國留學的時候,就曾經對音樂有過涉獵,也學過一段五線譜,呵呵,那時候的法國人都講究有藝朮細胞,后來歸國么,對電影也曾經喜歡過一段日子,只不過那時候窮啊,沒條件,也沒時間看,呵呵呵。唉,說起來,這一眨眼几十年過去了,最近總是感覺精力不濟。看來這人哪,還真地是不服老不行啊,我也不知道這把身子骨。還能撐多久”

    “沒有啊。”唐歡連忙接口,“您現在一點都不老,正是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候呢,而且目前科技這么發達,只要好好保養,再活個几十年沒問題的。”

    “呵呵,好了好了,你小小年紀。就不用學著跟我拍馬屁了。”鄧首長微微一笑,“這個,你現在還未成年吧,你叫我鄧爺爺,那我叫你小唐,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唐歡立刻搖搖頭,“一點都不介意,您怎么叫我都行啊。”

    “嗯,那就好。”鄧首長微笑著點點頭。“你突然要求見我,肯定有要事吧?那不如盡早說來聽聽。”

    “嗯……”聽到這里,唐歡略微一頓,一邊在心里想著措辭,一邊小心地道,“其實,恐怕鄧爺爺您也大概有個了解了,我這次來第一個目的,就是想跟您談一下收購上海飛機制造廠的事情,也就是收購大飛機項目。嗯。或者說收購不太好,應該說合資吧,是合作經營大飛機。”

    “哦?原來是這樣。”鄧首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既然你這么想。肯定有你的計划,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的打算是這樣的。”唐歡此刻已經越說越順,“鄧爺爺,這大飛機,可不僅僅是一個客機或者領導專機這么簡單。這大飛機本身,就是一個科技含量很高的產物,在大飛機地身上,包含著空氣動力學、材料學、半導體等等一系列高科技產業的結晶。可以這么說。大飛機就是一個龍頭產業。她的研制與發展,必然會帶動一系列相關產業迅速發展。而且。研制大飛機,不但符合我國的民生經濟需求,還對我國的軍工國防有著及其重要的意義。這個,鄧爺爺,這些只是我的一些意見,您覺得如何?”

    “唔……”鄧首長微微點了點頭,“說的不錯,繼續說。

    “是!”得到鄧首長的鼓勵后,唐歡更加的興奮,“這民生地需求,不必說了,我國幅員遼闊,而地形又特別復雜,鐵路與公路雖然是第一選擇,但在某些情況下,飛機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交通工具,我國其實比其他任何國家都需要飛機,特別是西藏新疆等地,目前鐵路還沒有通上,更是最需要飛機的時候。有了大飛機,不但可以加強內地與邊關的聯系,而且大飛機載重大,也便于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夠建造我們自己的快速反應部隊,這在接下來以局部戰爭為主的新時代來說,這種飛機的軍事國防意義就不言而喻了“呵呵,小唐,這大飛機的意義,我當然清楚得很。”鄧首長嘆了口氣,“只是,國內目前還不富裕,條件不允許,因此……對了,你這都是說的大飛機地好處,你還沒說你是怎么打算的呢。你這可是跑題了哦,說話總要分清主次啊。”

    “啊?呵呵,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說跑偏了。”唐歡撓了撓頭,又吐了吐舌頭,“好吧,言歸正傳。我原本的打算是,我負責注入資金,然后上海飛機制造廠出人出設備,聯合成立一個合資的飛機制造廠,具體地股權分配么,最好是一半一半,等研制的差不多,能夠具備民用的時候,我再優先購買几架飛機,成立一個航空公司。盡管目前歐美等國可能還不會給我們適航征,不過這不要緊,剛開始我們可以先搞香港以及大陸線,然后進軍大陸,先把大陸的市場吃下來,把外資的航空公司排擠出大陸市場,然后,等大陸的航空市場顯示出生機的時候,我們再用廣闊的大陸市場跟美國歐洲等國商量,我們可以給他們放開大陸市場,但他們必須給我們開適航征,這樣一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答應地,而這么一搞,我們地大飛機,也就真正踏入正常的運行軌道了。”

    “嗯,你這樣做,不就是壟斷了?”鄧首長皺了皺眉。“沒錯,是壟斷。”唐歡點了點頭,“鄧爺爺,其實壟斷也未必就是壞,目前地國內來說,航空工業還很脆弱,如果不用這種強制壟斷來保護。我們是沒法跟美國與歐洲競爭地。歐洲還好說,他們起步也比我們早不了多少,并且一樣缺資金。但美國卻比我們早走了很多年,他們的技朮儲備液比我們先進,資金又雄厚,如果過早的開放國內市場,這中國地天空,將來必然都是飛的他們的飛機了。”

    “這個,我們可以考慮。”鄧首長點了點頭,“不過小唐。這大飛機,可是相當費錢的,我們一個國家都不得不暫時放棄,你……能支持的住么?”

    “這個您放心。”唐歡笑了笑,“我目前的錢雖然不算太多,但我背后的陳彼得對這個也很有興趣,在我對他說出我想搞大飛機的時候,他也大力支持,并且表示,只要我談成。他會祕密注資進來,這資金數目絕對很大,足夠支持我們地大飛機能夠正式運營生產,開始走上盈利的的那一天。”

    “嗯,好,好。”鄧首長笑著點了下頭,“小唐,原則上,我們歡迎任何來國內投資的人,特別是大飛機這個項目。你們既然肯投錢進來,我們自然是歡迎的。這樣吧,反正我們目前也的確是支撐不住這大飛機的事情,既然你們很有誠意。我看著也不難,只要你們拿出個具體章程,跟下面的人具體商量著辦就好,我是沒有意見的。^^

    “這個,恐怕還不行。”唐歡為難的搖搖頭,“鄧爺爺,如果只是這樣,我也就不必專門跟您來見面了。我之所以要跟您見面。說不好聽地。就是希望您通過政治上從上而下給與壓力,讓那些相關的管理部門減少扯皮跟考証的時間。盡快把這個合并案做成,然后盡快回復大飛機的研制與開發。同時,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為了方便大飛機進入國際市場,飛機制造廠不要建在上海,而是改建在香港,不然深圳也可以。”

    “哦?”鄧首長看了看唐歡,“為什么這么說?”

    “鄧爺爺。”唐歡回答道,“在我想收購大飛機之前,我也做過一段調查,其實我知道您以及國務院等方面都是贊成繼續研制大飛機的,而那些研究專家們,也都是信心十足,但是下面具體負責的,或者說是中間環節卻出了問題,他們不斷的拿外國飛機的性能來考証自主研發的飛機,認為這不經濟,不符合市場規律,這才讓這個項目耽擱下來。其實這完全是個笑話,沒錯,開發大飛機,的確從航空工業本身來說,前期是一個得不償失地事情,是大投入,低回報的產業,但就如我前面說的,這自己研制大飛機不僅僅是一個航空工業,他還是一個帶動其他產業鏈條的龍頭項目。至于說引進外國飛機,然后在這個基礎上創新,這只能是邯鄲學步,是外行地話。”

    說到這里,唐歡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然后又接著道:“鄧爺爺,這造飛機一般包括設計、試制、試飛、生產等步驟,而一架飛機80到90的價值其實都是由設計環節決定。而這個設計中,重中之重的又是發動機的設計與制造,因為誰都知道,飛機的關鍵在于發動機,而這個東西,單靠引進外國技朮來學,是學不來的。”

    “其實這飛機發動機的理論,大家都知道,不過就是渦輪風扇發動機,但理論知道歸知道,要真地搞出好地飛機發動機,還需要踏踏實實的做好基礎研究跟試驗,也就是打好底子,然后在材料學上要加大研究力度,同時還要大幅度提高我們地生產工藝。這一切研究互相影響,也就是不斷的砸錢進去,等到一個量變到質變之后,才會出現一個合格的飛機發動機,而這些大量的數據試驗,是絕對不能省的。

    或者可以這么說,一旦我們舍難求易,真的引進外國的飛機,一邊運營一便研究,可就算我們在這個基礎上研究那些外國的先進技朮,也還是要從頭照著試驗一遍,而這個實驗,完全就是研發求証的路子,可以說這么一路下來,一點錢也省不下來不說,反而還要多花冤枉錢。甚至是由于這樣急功近利,其他材料學必然不會跟上,生產工藝也沒有得到進步。這樣歸根到底,我們只是掌握了發動機技朮,卻照樣生產不出合格地發動機以及飛機。因為我們的工藝不過關!而美國這些發達國家難道真的技朮就比我們高多少么?不是,我們技朮方面跟他們差距并不大,差距大地,正是生產工藝以及材料研究,在這方面,他們比我們走的早,而且他們的工業比我們先進,生產工藝跟材料方面自然比我們強。生產出來的東西也自然能夠完美的體現技朮優勢。”

    “我有點明白了。”鄧首長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一旦你投資,你會繼續加大研究力度,在飛機制造的基礎上,你還會在生產工藝跟材料方面下功夫,對么?”

    “沒有錯。”唐歡點點頭,“鄧爺爺,我畢竟是個中國人,我的心。也自然是向著祖國,在這方面,我想您也沒有意見,否則我也不會讓身邊有國安地人,這就是說明我沒什么可以讓祖國擔心的。那么站在這個祖國的立場上,我當然是希望國家更加強大富裕。目前,不客氣地說,這個國家還有很多問題,比如嚴重的貪污腐敗,比如體制僵化。比如大多數官僚的目光短淺,導致民眾也跟著……”

    說到這里,唐歡忽然一驚,立刻住嘴。小心的看著對面的鄧首長,因為他知道,自己當著他的面這么說,這不是否定改革開放,不是當著他的面打他耳光么。

    “沒事兒,你繼續說吧。”鄧首長笑著擺擺手,“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沒什么好說地。不過水至清則無魚。這制度是一定要改的,這國家是一定要開放的。既然要開放,既然要改革,這自然就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必然是好的壞的一起來。你說的腐敗,就是其中之一,這實際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總不能把他們全部刷下去,而他們刷下去了,新上來的也一樣會貪污,這必須在法治建設達到一定高度之后才能逐步減少這種現象。而這法治建設可不是外國那些資本主義國家給我們鼓吹的民主,而是我們自己地民主。”

    “我們自己的民主?”唐歡眨了眨眼。

    “對,我們自己的民主。”鄧首長點點頭,“民主,必須建立在法治的基礎上,而法治,又是民主地基石,兩者是互相依存的,沒有好的民主,法制建設自然無從說起,而這一切歸根到底又是什么?那就是民智,只有老百姓都知道法治的好處了,都知道自己維護自己的權益,而不是面對官員唯唯諾諾了,這才能真正的達到民主,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而我們中國的老百姓,恰恰就最不喜歡自己掌握自己的權益,總是希望寄托給別人,讓別人帶替自己做事。那么,怎么轉變我們國人這種依賴性很強地想法呢,那就只有開民智,而開民智,就必須開放思想。所以說,我當初跟他們几個人搞地改革開放,歸根到底并不是單純的打開國門搞經濟,最重要地,其實還是在于開放大家的思想,讓大家學會自己思考,學會自己做主。”

    “哦,原來是這樣。”聽完鄧首長的話,唐歡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從一開始,這鄧首長就什么都明白,之所以還出現那么多腐化,看來也的確跟一黨專政什么的沒關系,否則看看后世的台灣,人家可是民主了吧,整天議會打架,而且貪污腐敗更加的厲害,可以說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不貪的。

    所以說,這貪污么,可能真的是國人几千年來的糟粕之一,不能單單用什么制度來說,而一黨專政,其實也未必就是野蠻專政的代名詞,就如鄧首長說的,老百姓只有自己不害怕官員了,只有自己知道依靠法律來保護自己了,這才能真正的談民主。想到這里,唐歡又想到他前生投票的事情。貌似他前生也去投過票,選過領導,但他根本就對這些人毫不了解,手中就算有選舉權,也是白搭,最終干部的選拔,還是淪為几個人或者几個小團伙之間的私下決議。

    當時,唐歡還對這個嗤之以鼻,甚至在網上互相表示不屑,但反過來想一想,造成這一切的,不就是我們自己么,因為在法律程序上,他們并沒有做錯,選拔干部也依然是按照票數多少來算,換句話說,假如一個選區大多數人真的要選一個夠資格的普通人當領導,只要大家聯合起來,一樣可以成功,但結果是沒有,沒有一次這樣的聯合。

    為什么呢?因為我們中國的老百姓歸根到底還是不想擔責任,私下里罵几句可以,但真要你站出來發表自己的看法,又都當了縮頭烏龜。就如那些貪官腐敗吧,如果老百姓真的不害怕,非要揪出來,事情也就會很不錯,畢竟中央一樣是討厭腐敗的,可結果呢,是大多數人因為害怕或者不想管閑事,結果才讓那小部分人逍遙法外。

    后來,出現了一個互聯網,大家都說互聯網好啊,互聯網監督牛了,可以讓監督更加廣泛,很多事情也都是先在互聯網上曝光,然后又說什么政府傳統的傳媒機關控制不住云云。

    其實現在想一想,唐歡覺得這個互聯網,可能最強大的地方還在于匿名,那就是你舉報之類,不必擔責任,可以隨便說,這樣就等于是自己以前那種在自己家私下里評論,自然想說什么說什么。實際上唐歡的父親是廣播局出身,也就是選出部門這一個系統的,前生也經歷過很多事情,知道這國家的傳統傳媒,比如電台電視台報紙雜志等等,對待貪污腐敗事件,還是很少壓制的。或者可以這么說,上面領導假如真的讓你壓制某些報道,但你非要發,他們也沒轍,事后算賬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可為什么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聽從領導安排呢?這就是因為慣性,因為對于高層的本能懼怕以及慣性,以至于在一開始就選擇了退讓,而不是堅持真理。

    在廣播系統里,假如你真的堅持真理,捅翻一大片領導的事情也時有發生,只不過這種事情太少,以至于大多數人歸咎于是特例,卻沒想過這事情背后的事情,那就是,法律依然是法律,依然有他的作用,用不用在你。這也跟很多人去找律師一樣,他們先不問律師什么法律條文對自己有用,先問著律師跟法院之類的人有沒有關系。在大多數老百姓看來,不走正常路,走后門,走關系,已經成為了一種普遍,而恰恰就是這種普遍,反過來損害了自己的利益。“我明白了,鄧爺爺。”想到這里,唐歡對鄧首長鄭重的點了點頭,“您真的是個偉人,真的,因為只有偉人,才能夠藏污納垢,然后又不讓這些東西迷失了自己的眼睛。您的確是這個時代里,眼光看的最遠,也最准的人之一。我們國家能有您這樣的人當上領導人,是一件幸事!”

    “呵呵呵,小唐啊,你又在拍馬屁了喲。”鄧首長呵呵一笑。

    “沒有,這不是拍馬屁,而是我的真心話。”唐歡搖搖頭,“鄧爺爺,我想過了,我沒有您這樣的能力跟魄力,我無法對社會做出變革,也無法改變人們的想法,所以,我只能做一點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是幫助我國在開放的過程中少犯點錯,少損失點元氣。就具體而言么,請相信我,如果您把上海飛機制造廠交給我打理,我會全力以赴,爭取讓中國自主生產的飛機,早日飛上我們祖國的藍天,不,在全世界的天空里翱翔!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52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一二章 量力而吃
    “呵呵,小唐你的想法很不錯,有這志氣也很好。”聽到唐歡那么**的說完對于大飛機項目的保証之后,鄧首長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多少激動,“不過,就如我剛開始說的,這些事情,總要一步步來,要跟下面的具體負責人去談,要我直接下命令去介入這飛機制造廠的合并收購事情,這就不符合我們改革開放以市場為主導的原則了,因為這樣會給別人一個政府介入的壞印象。”

    “啊?可是我……”唐歡還想分辨一二。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鄧首長擺了擺手,“而且你也對飛機制造并不了解多少吧,你恐怕還不知道,這制造大型飛機,到底要花多少錢,要賠多少錢。你在香港的事業很不錯,發展也很好,但如果你要全面介入這飛機制造,恐怕這還不是你目前的產業能夠燒的。如果隨隨便便一個香港首富就能研制飛機,那世界上也不會只有那么一兩個國家有大型飛機了,因為這東西要研制,要試飛,等等等等,就是一個吃錢的無底洞。”

    “鄧爺爺,您放心,這個洞我填的起。”唐歡搖搖頭,“如果肯放心交給我,一定可以的。”

    “年輕人有點闖勁是很好,單不能動不動就什么都不顧的一頭往里闖。”鄧首長微笑著點了點頭,“就拿這個事情來說,我不希望你為了飛機研制地事情耽擱了你在香港的發展。因為你把所有資金投入到大飛機研制,未必能有什么結果,但你卻失去了在香港的地位。也變相地讓我們失去了一個好商人。”

    說到這里,鄧首長微微頓了頓,輕輕的點上一顆煙,抽了一口之后,這才繼續道:“大飛機這個事情,其實我也有所了解,從我心底里來說,我也希望我們的大飛機項目能夠繼續下去。但這個東西吃錢太多,而我們國家目前還不富裕,如果繼續搞這個,暫時可能沒事,但最終會把國家財政拖垮,進而引發政治危機,這也是我為什么一定要堅持改革開放,哪怕期間有所損失也在所不惜,就是為了充盈已經一貧如洗的國庫。改革開放了,經濟發展了。人民生活好了,國庫也就丰厚了,而國庫丰厚了,國防才能發展起來。所以說,有些研究項目的暫時落后并不要緊,只要我們有了錢,我們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重新奮起直追,但在之前就耗盡我們的力量,就沒有翻本的機會了。也就是說,目前對我們國家來說。我們只能抓緊一些不能放棄地高精尖項目,比如導彈,比如原子能,這些東西不能放。其他飛機之類,暫時也只好放棄了。”

    “同樣的道理,”鄧首長再次抽了口煙,這才對唐歡繼續笑著道,“小唐,就如我們國家不能殺雞取卵一樣,對于你來說,你們的發展前途還很廣闊。現在就為了大飛機耗盡力量。也是十分可惜跟得不償失的。而且你考慮問題還很簡單,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因為這個事情耗盡財力,其他人會怎么說?他們會認為是你心甘情愿的么?恐怕不會吧,估計到時候他們又會認為是我們逼迫你,而他們就算沒這么想,其他西方國家也會引導他們這么想,那么又會引發一系列的逃資風波,這對香港的穩定,都是十分不利的,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小人物了,而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不要為了一時的沖動而做傻事,好好地經營好你在香港的事業,維持香港的穩定,繼續跟我們大陸政府親近,就是你對祖國最大的支持。要愛國,要報國,未必要累著自己啊。”

    等鄧首長這么說完,再沒有話了之后,憋了一肚子話的唐歡才開口了,因為面對這位老人,他不可能跟對其他人那樣隨意打斷他的話,也只能老實的等人家說完才開口:“鄧爺爺,您說的都對,我先對您的眼光、隱忍以及魄力佩服一下,也很感謝您對我們的關心,但有些事情,您恐怕還并不清楚。”

    “哦?”鄧首長微微看了看唐歡,“怎么,你還要說什么?”

    聽到鄧首長這么問,唐歡先是感到一陣快意,快意這個老人也不清楚自己目前地實力,同時他又有一點躊躇,那就是究竟該不該現在把自己的老本對這個老人攤牌。不過想了想之后,他又決定還是開誠布公的好,畢竟這個老人可是一個難得的明白人,而后世他地繼任者,也都是明白人,跟明白人做事,最好還是互相都敞亮點比較好。

    “鄧爺爺,您恐怕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資產。”想明白之后,唐歡笑了笑,“您對我資產的推算,恐怕就是以我母親跟父親的名義,在香港擁有的那些產業吧?”

    “怎么,難道還有出入?”鄧首長說到這里,微微笑了一下,“看來你還是放不下飛機的事情啊。”

    “當然。”唐歡點點頭,“飛機不飛機,這個咱們可以先放下,我現在對您說的,是另外的事情。嗯,其實這也是我這次非要避開別人耳目,私下來見您地主要目地。”

    “嗯。”鄧首長點了點頭,又抽了下煙,“說吧,看看你這個小福星還能給我點什么驚喜。”

    “那我就說了。”唐歡笑了笑,“鄧爺爺,實話跟您說吧,我在香港的資產,只是表面上很少很少地一部分,我實際的資產,現在究竟多少我也不清楚,但恐怕會超過一千億美金,沒錯,已經比咱們國家一年的國民收入都高了。”

    “哦?”鄧首長眉頭微微一皺,“你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唐歡搖了搖頭。“我既然肯跟您這么說,自然是真地有,否則您要調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鄧首長繼續皺眉。“你去香港這才几年?”

    “這個,恐怕就是一點點運氣使然了。”唐歡微微一笑,“總起來說,我的第一桶金,是寫歌曲跟劇本,然后第一次飛躍,是通過股市,然而真地讓我的資產達到暴漲的機遇。卻是您跟撒切爾夫人的那次談判,或者說是香港的港元風波。現在跟您說實話,其實港元風波之所以那么嚴重,之所以最后產生了一次波及整個亞洲的金融風波,是我們在其中推波助瀾的結果。”

    “唔……”鄧首長點了點頭,看了看唐歡,沒有說話。

    “當然了。”唐歡立刻接著道,“我自然是沒這些本事的,這都是陳彼得有本事,而我們地相遇。算是一個,怎么說呢,風云際會吧。他的每次操作,我都是全心全意相信他,肯拿出全部身家給他搏,當時我確實是因為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錢的重要性,他呢,自然是得到這個機會就放手一干,而這種雙方的大膽。加上一點機遇,最終形成了目前這個局面。”

    “一千億……”鄧首長忽然笑了笑,“不過兩年的時間,有點像童話故事。呵呵,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跟我說一說么?”

    “這個,好吧,我就給您大體說一說。”唐歡點了點頭,“事實上自從我跟陳彼得認識之后,由于我的天真,加上他的大膽,合作一直很愉快。因為我全力相信他。肯把全副身家都賠上給他賭。他呢,也確實是一個玩金融的高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施展才華。他利用我這些資金,借著一些因為政治而引起的香港經濟風波,因勢利導,在美國通過美元這種貨幣,利用金融杠杆玩外匯花活,從而獲得了一大筆資金。緊接著,他地這個成功,又引起了國際炒家團的注意,又開始大規模注資給他,借錢給他做,就這樣,他們這些國際金融家聯合起來,一起狙擊香港,進而狙擊亞洲,在全亞洲利用這些經濟體的金融漏洞,來掠奪他們的財富。掠奪成功之后,陳彼得正式成為那些國際金融家的一份子,于是就獲得了共同品嘗日本經濟這個大餐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就是日元升值。或許這么說,日元升值到現在,我的資產已經翻了几番,原本就已經有接近五百億,現在超過一千億是很正常的,只不過這些錢大都十分隱祕,而且還匿名分散在許多在日本設置的產業中,暫時不為外人所知罷了。”

    “唉。”聽到這里,鄧首長嘆了口氣,“這世界變化還真是快,你一個小孩子,居然短短兩年,就獲得了如此巨富,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世界變化越來越快了啊。”

    “其實也說不上是世界變化快。”唐歡笑了笑,“鄧首長,就跟您當年指揮大軍轉戰南北一樣,經濟方面,也是存在戰爭的,只不過您指揮地是士兵,而那些國際金融家指揮的是金錢,彼此的指揮都有自身的規律在里面。比如說,金融方面地戰爭也有戰略跟戰朮,且戰略跟戰朮都是互相影響的。因此,我雖然賺了這么多錢,但仔細想一想,也是因勢利導,順勢而為,然后我們連續的冒險都取得了大成功,并且我們還能夠利用這種金融戰朮的成功,一舉轉化為戰略方面的成功,再加上以殺傷對方,盡力掠奪為主,最終越打越多,成了現在這個規模。@

    “哦?”聽到唐歡這么說,鄧首長笑了笑,“你這小娃娃還真有意思,談賺錢居然說起打仗來了,呵呵呵。”

    “您說的對,這賺錢,如果上升到一個更高的角度,那就是在打仗。”唐歡沒有笑,反而鄭重其事的道,“鄧爺爺,我今次私下來見您,就是要自不量力,依據我自身這兩年暴富地經歷以及我自己研究地一點心得,來跟您提一提這個金融戰爭的事情,也好讓您對接下來西方國家通過這種金融戰爭地方式掠奪我國財富有一個警醒。”

    “是么。”鄧首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你說吧,盡情的說。”

    “好,那我就說了。”唐歡點點頭。“鄧爺爺,我想作為一個老一輩的革命者,您一定對馬克思地著作《資本論》相當熟悉的了?”

    “嗯,還算略有研究。”鄧首長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好。《資本論》中說,資本從誕生的那天起,就是一種血淋淋的掠奪,資本主義,就是建立在這種掠奪基礎上。這個,我沒說錯吧?”

    “對,是這樣。”鄧首長再次點頭。

    “這就是了,”唐歡微微笑了下,“馬克思老人家,在當時也是難得目光敏銳的人了,他已經看到了資本的本質,而資本主義也確實是建立在掠奪的基礎上。從某方面來說,正是人類對資本的狂熱追求,才產生了文藝復興。在思想上打破了歐洲傳統地封建君主制度,而此后也正是伴隨著一系列的瘋狂掠奪,西方國家才完成了原始積累,從而量變到質變,接著人文主義的思潮,爆發了產業革命,而產業革命的巨大力量,又推動了整個世界的變革,新技朮層出不窮,世界也變得越來越小。有人說。資本的本質是掠奪,而掠奪是人類的天性,正是人類的這種欲望,才推動了人類的社會發展。”

    “呵呵呵。怎么,你這是要跟我談哲學?”鄧首長忽然好笑的問。

    “那自然是不敢。”唐歡笑著搖搖頭,“我還沒那么大地人生經歷,也沒有足夠的人生沉澱,自然不敢談這個。我只是想說,自從資本主義國家誕生之后,由于人類社會中各個產業聯系越來越密切,等價物的貨幣的地位也越來越重要。甚至是發展到一種貨幣控制一切的理論。最典型就是金錢至上的拜金主義。也就是說,在現代社會中。貨幣已經是一個財富的代名詞,是一個國家中最舉足輕重的東西,可以不客氣的說,誰控制了貨幣,誰就是這個國家的真正主人,鄧爺爺,這句話,您認同么?”

    “這個么,也很難說。”鄧首長點了點頭,“一個國家地貨幣自然是很重要,不過要說控制了貨幣,就是控制了國家,這個可是未必,因為這是本末倒置。貨幣必須是國家,或者說是國家的代言人發行的,如果這個代言人不夠力量,發行的貨幣沒人相信,那他自然也不是這個國家地主人,歸根到底,還是要看發行貨幣的人或者國家有沒有實力。”

    “對,不過您說的,只是貨幣的一個特性,那就是信用,沒有信用的貨幣,自然不能成為真正的國家貨幣。”唐歡笑著點頭,“同時您說的另外一點也很對,那就是掌握了貨幣,還必須掌握力量,貨幣只有跟力量,也就是暴力機關結合,才能產生出他理所應當的威力,否則就是鏡花水月。所以,我現在所說地貨幣,就是在強勢暴力機關地配合下的一種強勢貨幣。”

    “嗯,如果是這樣,那也算合理吧。”鄧首長笑了笑,“不過這樣一來,既掌握了貨幣,又掌握了暴力機關,這就已經是國家政府了,國家政府掌控國家,自然沒什么好懷疑地。”

    “沒錯沒錯。”唐歡繼續點頭,“所以說,有種說法是這么形容如何掌握國家的,這種說法是,要掌握國家無非就是控制兩樣,一手拿好錢,一手拿好刀,只要這兩樣拿穩了,那這個政權就穩穩當當,您同意么?”

    “這個么……”鄧首長輕輕皺了皺眉頭,考慮了再三,還是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如果您同意,那我接下來的說法就容易了。”唐歡接著道,“在資本主義國家的歷史上,據說一直存在著一種人,一種掌握金錢的人,這些人,就被稱作國際金融家。國際金融家很少為外人所知,他們一般是指那些掌握了強力國家的強勢貨幣,然后跟這個國家的政壇緊密結合,從而接著國家的暴力實力,通過金融手段,在世界各地擴張掠奪。而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這個國家無疑就是美國,而這種貨幣么,自然也就是美元了。

    沒錯,美國現在是超級大國。二戰之后,美元更可以說是通行全世界,外匯地主要儲存貨幣是美元。這就等于全世界都在為美國買單。而這能說明了什么?說明萬一美國國內出現問題,他大可以開動印鈔機,通過掠奪別國財富來降低自己的損耗,也就是所謂的轉移損失。就拿日本來說,日本現在是世界最大地出口國,也是最大的債權國,她的產品遍布全世界,按說很牛了吧。可是他在全世界賣產品所交割的貨幣,卻全部都是美元,而不是日元。就比如日本對我們國家投資,也是必須轉換成美元,而不能直接給我們日元。這樣一來,日本盡管產品過硬,可一旦日元升值,由于世界范圍的交易都是用美元結算,這日元升值,等于美元貶值。他們的出口自然大受影響。而且還不止如此,日元升值,必然導致一系列的經濟問題,并且通過擴大內需來拉動經濟,而日本是個以出口為主的島國,一旦擴大內需,經濟上再沒有自主權,結果必然是災難性地。可以這么說,日本現在已經成了美國的提款機,別看日本現在越來越牛。聲音越來越大,但他們不過就是美國的一個小狗而已。”

    “嗯,你說的這個,我當然也知道。”鄧首長點點頭。“日本跟美國的關系,我們先不去說了,我只是奇怪,你究竟想說什么。唉,你說的雖然很有意思,但說話總要分清主次才好啊。”

    “啊?”唐歡微微一愣,接著就連連點頭,“不好意思。一時說上興頭。總是容易跑偏,我這是老毛病了。”

    “沒關系。”鄧首長笑了笑。“跑偏不要緊,重要的是最后能拉回來就好了。再說,你剛才說的也很有意思,多說一會兒也沒什么。”

    “呵呵,謝謝鄧爺爺的寬容。”唐歡撓了撓頭,“嗯,我想對您說的意思是,這個,我們現在搞改革開放,要大力吸引外資,可這外資地吸引,不能盲目的引,不能單純為了外匯不顧一切,歸根到底,還是我們自己的生產力提升上去才是正道。一些涉及到關鍵部門跟產業的,比如重工業,比如礦產等方面,在引進外資方面還是應該慎重。還有,不能動不動就盲目聽外國專家的意見,其實我國的很多國有大型企業,并非真的就是制度僵化,而解決制度僵化的辦法,也未必就一定是私有制,就算私有制了,也未必一定全部私有,更不一定非是要上市融資,特別是海外融資,搞股份制,也要有選擇有甄別。也就是說,解決企業僵化的方法有很多,企業化改革的辦法也有很多,不能單純別人說什么,我們就聽什么。”

    “嗯,那么小唐。”鄧首長這時候發問了,“那么你覺得,一個企業改革有什么好地方法么?不搞私有化,不搞股份制,還有更好的方法讓一個資不抵債的企業起死回生么?”

    “當然有,而且方法很多,事實上西方國家的很多重要企業,也是國有地,或者說,是國家控制的。”唐歡點了點頭,“其實對一個企業來說,最重要的是他的持續經營能力,而不是看他一時之間的債務多少,或者負債多少。就比如一個大型國有企業由于各種問題資不抵債,要想搞活,就必須改革,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有什么好辦法呢?完全私有化自然是一種,不過這基本就等于是個人在掠奪國家資產,畢竟資不抵債,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一樣有廠房,有工人,這些東西可不是說一個資不抵債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他們還是可以創造效益,創造財富的,這個企業需要地,只是一種新地管理制度跟經營理念。

    實際上所謂私有化改革,也不過就是改變管理制度跟經營理念而已,因為既然是私人的了,自然不能讓工人跟以前一樣吃大鍋飯,也不必完全考慮工人權益,可以讓他們下崗,一切能省則省,以追求利潤為先,也就是自己地東西知道疼惜了。

    但是,既然這個廠改革的本質是換一個制度跟模式,那么是否私有并不完全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改變制度。或者有人要說,不是私有,自然沒有動力。這其實也不對。要改變制度,關鍵是給職業經理人更大地職權,如果高薪聘請一個優秀的職業經理人。讓這個職業經理人來掌握企業,那么這個企業一樣可以起死回生,甚至是如果為了挽留這個人才,可以給他部分股份,那國家還是大頭,利益也是國家最多。

    換句話說,國企改革,最重要的是企業地舵手。也就是職業經理人的作用,而不是企業的所有者是誰,其次,就是國有股份要放手,不要事事操心,不能把企業當機關來搞,要當作西方那種股份公司來搞。”

    “這倒是個不錯的說法。”鄧首長聽到這里點點頭,“我也一直提倡要靈活,要根據實際情況來搞,很多人都跟我說要私有化改革。要股份制,嗯,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聽你這么一說,果然還就是啊,看來,我以后有必要提一提這個問題了。”

    “我就知道鄧爺爺您明白。”唐歡笑著點頭,“不過鄧爺爺,我說的那種方法,比如高薪聘請職業經理人。未必所有的企業都適合,因為這畢竟牽扯太多精力,很多不是涉及到國計民生的重工業以及礦產等方面,比如鋼鐵采礦石油等可以繼續保持國有外。其他輕工業方面的,還是包出去比較好,這樣可以減少國家地精力。同時,對于外資的引進方面也要更有針對性跟辨別性,因為外資的進入,他們不是為了為我國發展做貢獻,而是為了賺取財富,這樣一來。股權方面一定要牢牢把持住。對一些優良資產,不能隨意賣掉。現在我們國家恰恰缺少對金融了解的人才。如果大規模放任外資隨便進入,而且對于外國的專家什么都聽,那就是我們真正的災難。”

    “嗯……”鄧首長緩緩的點頭,又開始慢慢的抽起了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所以說鄧首長,改革一定要慎重,一定要對國家有好處才可以進行,否則就要多想想,多考慮考慮。”唐歡接著道,“我本身也不敢說對這些多么了解,不過我敢說我是真心實意為國家好。”

    “你不用說我也清楚。”鄧首長笑了笑,“那些事情,我們就不要討論了,關于如何企業化改革,還需要更多的實際論証,不能只是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對了,現在你可是富可敵國了,呵呵,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大飛機項目,你也不妨搞一下,對了,你有什么計划沒有?”

    “有,當然有。”唐歡點點頭,“我打算以海外祕密財團地名義投入巨額資金,跟國有的飛機制造廠進行股份制合并,最好國家在名義上只占很少一部分股份,主要的擁有權,則是我私人收購。然后么,這個飛機制造廠可以看做我私人的產業,我可以在香港再搞一個分廠,或者說,主要裝配車間落戶香港。這樣做,可以利用香港的地理跟政策優勢,使得一些零部件可以在世界范圍內采購,未必一定要自己生產。這樣一來,就可以大大縮短飛機的制造時間,盡快產生效益,同時買來的零部件也可以繼續自主研發,大大增強我們科研團隊的力量。也就是說,利用香港目前特殊的政治地位,在這里搞大型飛機企業,完全就可以看做是一個民營,畢竟香港那里完全是一個不設防的地方。而大飛機研制成功,必然也會反過來促進發動機地發展,我們可以私下里技朮共享,零配件共享,股權分配也會有一個私下的協議,如此一來,最終對國有大型運輸機以及戰斗機發動機產生一種良好的促進,您覺得呢?”

    “嗯,這個想法到有點建設性。”鄧首長的點點頭,“好吧,我還是那句話,不會直接介入這個事件,不過,我私下里會給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盡力配合你地合并計划。總之,這個飛機制造廠合并,可以當做一個民間私有化的改革,是一種商業行為,政府不怎么過問,你看怎么樣?”

    “好,那可太好了。”唐歡這時候終于舒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我也就總算是放心了。”

    “不不不,你這樣還不能完全放心。”鄧首長笑著擺擺手,“你現在這么有錢,還要加大對國家的投資力度啊,以后比如什么其他重要的項目,但國家現在又無力支持的,不如就給你好了,只要你今后能吃的下,可別吃的撐不住啊。”

    “這您放心。”唐歡笑了笑,“我畢竟也是一個商人,會追求效益,量力而吃的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54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一三章 意識也要改變一下了
    在初步掀開了自己的底牌,取得鄧首長的重視,又初步談妥關于大飛機項目的合作化之后,唐歡本來還想談一談關于腐敗的事情。比如他想談一談如何政務公開,如何官員子女不允許經商等等一系列后來中國曾經實行的方案,可剛開了個頭,就立刻被鄧首長打斷。

    按照鄧首長的說法,腐敗問題,已經不是一個目前能夠控制的問題,也不是一兩個政策可以左右的事情,并不是如唐歡當初想象的那樣,政府出台個什么政策,下面就能照准實行。

    正好相反,中國人講求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執行難一直是個大問題,而且同樣一個政策,下面歪念經的情況也有不少,這在文革期間已經不鮮見,而現在的政府又不能真的把所有的官僚都換一遍。

    所以說,目前的中國來說,還是一個剛剛出在改革開放初期,重要的是走出去,重要的是把思想放開,至于伴生的腐敗問題,特別是官倒現象,是一個不能繞開的現象。

    “其實關鍵還在于老百姓自己。”記得鄧首長最后這么說,“現在的中國大多數百姓,思想依然還很保守,他們對經濟還只是霧里看花,對改革開放也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這時候,那些更加敏銳的官員,可能會更加大膽一些,而這些人,也必然會最先享受改革開放帶來的好處。同時他們暫時也能起到一個先富起來地典型,能夠成為一種榜樣。當然。最終這種腐敗,必然會產生嚴重的后果,而且這種情況是早晚要發生的事情,我們只能合理的應對。這種矛盾是絕對的,我們只能擺正心態合理應對,想要繞過去這個環節,是不可能的。就如小唐你剛才說的那些政策,好是很好,可如果現在我宣布下去,恐怕所有官員都不會大力放開步伐改革了,因為他們會害怕,這樣就違背我們改革開放地初衷了。”

    盡管對鄧首長的這種簡單解釋唐歡并不滿意,不過看到他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唐歡終于明白到。他還有很多話沒有對自己說明白,并且他也再一次意識到,恐怕自己跟這個偉人之間的差距,還真的是不小,自己想到的,這個經歷過三起三落的牛人又怎么會想不到,他想到了,卻沒有按照自己認為對地那樣去做,肯定有他自己更深地含義。

    一直等到返回青島之后。唐歡這才終于自認為是想明白了一點:“恐怕,他一開始就打著利用這些貪官的主意,甚至普通老百姓也在他的算計之內。也就是說。未來可能的動亂他應該是早就有所預期,否則后來的天安門事件,他也不會反應如此迅速。他這樣,估計就是為了既能活躍經濟,又能鞏固政權,不讓國家政權走向戈爾巴喬夫那樣!

    好像前生某個帖子說,鄧首長在那個事件之前,雖然也很牛。但還不是真正的說了算。胡跟趙都是一樣掌握了很大的權利,而他們在國家的具體發展路線方面。似乎跟鄧總還有很大區別。就是在那個事件之后,鄧總才真的踢開胡跟趙,開始真正地掌握國家的一切權利,而事實也証明,那個事件發生之后,國家進行了一系列的大動作調整,從上到下很多官員換了一番,又到了92年南巡發表講話之后,國家才開始邁開步伐大力改革前進。中國地改革,如果說八十年代是一個摸索試探階段的話,到了九十年代才是真正放開腳步開始走出去的年月。”

    想到這里,唐歡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再次覺得,如果自己這個推論是正確的話,那么這老一輩的革命家,在玩政治玩權朮的手法,還真的不是自己這種菜鳥能輕易懂地。事實上如果他不是借助前生已經發展過去地經驗,他也不可能理解鄧首長在目前的一些做法。

    “唐先生。”看到唐歡又開始嘆氣,黃淑惠在一邊笑了笑,“您年紀輕輕地怎么動不動嘆氣?怎么,這次北京之行不順利么?”

    “倒不是不順利。”唐歡看了看她,又搖了搖頭,“而是非常順利,能要的,我都要到了。我只是忽然覺得,自己貌似也就只能搞搞商業了,玩政治,我不是那個料啊。”

    “您本來就是商人啊。”黃淑惠繼續笑著道,“難道,您還要從政不成?”

    “不說了不說了。”唐歡突然擺了擺手,對著黃淑惠微微笑了笑,“來,給我按摩按摩,我突然又覺得肩膀好酸,腰也好酸。”

    1986年的春節,唐歡一家人全部都是在青島過的年。

    在這一年的春節晚會,中央電視台春節晚會節目制作組曾經再次向唐歡發出邀請,想邀請唐歡這個超級大明星去在晚會獻唱一曲,這個邀請其實85年就發生過一次。不過唐歡還是再次拒絕了,在他看來,春節,就是該跟家人過個團圓節,要是去參加春晚,那就是給別人帶來歡樂,自己可就辛苦的緊,他現在好歹也是一大款,又不缺名聲,怎么可能苦自己去為了大家。

    今年的團圓飯,小舅舅也沒有參加春晚節目,而是回了家跟家人一起度過,因此算是姥爺家最圓滿的一次團圓節日。

    大家湊在一起,自然會相互說著彼此的境遇,而大家也忽然發現,這短短的兩年中,一家人都有了顯著的變化,而這些變化的源頭,赫然就是還沒有成年的唐歡。

    自然了,到了目前這個情況,沒有任何人懷疑唐歡的天才性,實際上唐歡目前所做的一切,以及他所取得地成就。已經是他們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而不可思議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他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跟唐歡相處的法子,那就是忽略他的那些成就,只要知道唐歡是他們的好外甥,好侄子,好兒子。那就夠了。

    這個春節不太冷,沒有下雪。

    這個春節很輕松,大家全部都樂樂呵呵熱熱鬧鬧,沒有林毓婷地深情告白。

    總之,這是一個唐歡重生穿越以來,過的最輕松最自如,也最是讓自己有點想不起具體過程的快樂春節。

    春節過后。唐歡收拾了心情。開始馬不停蹄進行了一系列正經工作。

    重中之重的事情,自然就是大飛機的合并事宜。

    唐歡先是到達上海飛機制造廠,在有關領導的陪同下,參觀了上海飛機制造廠以及那架已經停飛快半年的運十飛機。

    由于上面祕密地表達過意思,加上目前地運十也確實是困難重重,所以有關領導對唐歡的這次考察十分重視,可以說不但接待規格是高規格的,上海市的高級領導全部出席,甚至江書記也親自過來作陪;而與高規格接待的同時。上海飛機制造廠還派出了几個能說會道的專家過來,全程陪著唐歡,充當解說員。

    最后。在考察結束之后,唐歡結合前世的經驗,也總算是看出點目前大飛機的困境,其實簡單就是一個字,錢。

    唐歡記得前生不但網絡上鋪天蓋地介紹運十的下馬,電視上也有個紀錄片專門請來當時地專家來介紹當年的情況,其中就有當時,也就是現在的副總工程師程布識。而這次陪同解說地專家質疑。就有這個副總工程師。

    先前,唐歡還以為中國的技朮并不差多少。可真的過來看過之后,才知道中國在大飛機方面還差西方多遠。

    其實最關鍵的問題,并不是主要的飛機設計問題,而是工藝問題。運十飛機的整體設計,已經完全是中國自主的知識產權,實際上根據程不識說,還有更好的設計方案,之只不過受限于中國國內目前地工藝水平,才不得不才用這種中低檔設計。

    中國地工業化生產畢竟起步晚,又一直都是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發展起來地,同時中間還鬧過文革,自然跟西方發達國家的工藝水平沒法比。

    其實很多東西,特別是軍工方面,大都是理論圖紙沒問題,但設計出的東西卻沒有足夠工藝的能力來生產出來。最典型就是潛艇的發動機,中國對于潛艇的研制一直下力氣很大,可自己造出來的潛艇,實話說并不怎么樣,噪音大不說,續航能力也不怎么樣,哪怕是所謂的核潛艇,也就只是有個核動力,真的跟西方發達國家的潛艇相比,就差的太遠。

    這一切的原因,并非國內設計研發能力不成,而是工業技朮不過關。

    現代社會的國防現代化,其實并不是簡單取決于几個技朮,而是跟國家的工業實力相對應的。***國家的總體工業實力強大,制造能力就強,制造能力強,這才能夠生產出設計圖上的東西,才能有精良而強大的武器。

    中國,目前恰恰就缺乏工業的現代化,在全世界發達國家都熟練掌握數控機床的時候,中國當時几乎同步發展的數控機床,卻因為文革耽擱了十几年,而這十几年,正是西方發達國家的黃金歲月,十年頂后世二十年,三十年,這差距一下子就拉大了。

    “還有材料學。”說到這里,程不識又開始嘆了口氣,“據我所知,西方國家的飛機,已經開始大量才用更輕便,更安全的復合材料,可我們還是只能用鋼結構跟鋁合金結構,這樣無論是油耗還是堅固性,都差一些。自然,發動機方面,也一樣有著諸多壓力。”

    “這個,程工。”唐歡忽然問,“如果我肯下大力氣砸錢下來,會怎么樣?或者說,如果給你充足的資金,你接下來會如何搞好這個飛機?”

    “你是說,錢任我花?”程不識皺了皺眉。

    “對,只要你能想到的。隨你花。”唐歡點點頭,“我只要速度,我要在最短時間內追上西方發達國家地飛機標准,所以,如果我能給你足夠的資金,你能做到么?或者說,你怎么去做?”

    “呵呵呵。”程不識忽然笑了。“你要真的無限支持我資金,我自然能夠做到。至于怎么做么,我當然是首先把資金投入到數控機床工業方面,大力發展數控機床以及精密儀器制造。其實這個數控機床跟精密儀器,主要是軟件設計方面,或者說就是一個反復試驗的過程。要搞精密加工,必須在同一個基礎上反復試驗。而有了錢。試驗自然就可以敞開了搞。試驗多了,失敗多了,自然會優中選優,這最終出來的產品,就是最好的數控機床。同理,工業母機,也就是一個不斷自我升級的過程,也是一個燒錢地大家伙。如果你真的肯下大力氣投資在這方面,不計成本的燒錢。我估計用不了三年,最多五年,我們就可以追上目前西方發達國家的平均水平。當然。在這過程中,我還會大力投資材料工程學,集中大量科研人員,研究試驗各種新型復合材料。這些復合材料么,老實說原理我們也懂,只不過沒有精確的試驗數據,無法制造出合格的產品而已。”

    “我有點明白了。”聽到這里唐歡點了點頭,“完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給你足夠地錢去燒。你就能夠加快科研速度,對么?不會存在什么不可跨越地技朮障礙?”

    “對。只要有足夠的錢給我們用,加快科研速度并不難。”程不識點點頭,“其實現代科學,理論上很多都不是什么大祕密,缺乏的,只是一些微小的技朮差異,以及大量實際試驗。也就是說,一套設備從理論的圖紙上反饋在實驗室里,然后再從實驗室反復試驗獲得實際數據后,才能形成技朮上的突破,進而產生新技朮新工藝,接著再進行工業化生產。這一系列的過程,都是需要大量資金做底子,或者說是做消耗,這里面很多過程是不能省錢的。有了錢,也就是有了充足的研究材料跟消耗物資,加快研究就是很正常地事情。”

    “那如果有外國的先進產品做參照呢?”唐歡忽然又問,“比如你說的工業母機,還有數控機床,如果有外國地現成貨讓你參考,又會怎樣?會再次縮短研發時間么?”

    “這是當然。”程不識點點頭,“如果有現成的工業母機以及精密的數控機床,我們就可以參照他們的設計,少走很多彎路,也自然就能夠節省很多的資金。但問題是,這些東西,那些國家是不可能給我們的。”

    “唔,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唐歡淡淡的一笑,“總之,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要想盡快搞好大飛機,我還要先花大價錢投資在數控機床跟工業母機制造方面?”

    “對。”程不識再次點點頭,“不過糾正一點,不是你投資什么數控機床跟工業母機,而是要先在精密加工方面進行投資。不過目前我們在這方面技朮地缺乏實在太少,所以最好呢,是跟德國奧地利等精密儀器公司進行合作,他們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如果我們能取得他們地一些成熟技朮,在這個基礎上研發,就能事半功倍。”

    “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唐歡慢慢地點了點頭,“這樣吧,我聽說現在歐洲,特別是德國日本的出口正受到沖擊,在精密儀器方面的出口已經放松了一些限制,到時候我會讓你們出國考察,商談引進精密儀器加工技朮的問題,你看如何?”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真是太好了!”聽到唐歡這么說,程不識一臉興奮,“要是能真的具體去國外考察一番,引進他們的技朮,哪怕是他們暫時淘汰的,那也對我們有很多借鑑作用,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在這之前么。”唐歡忽然又問,“你說,如果我們出設計圖,零部件先從外國采購,而不是本國生產,這樣行不行?能不能加快我們的大飛機制造速度,盡快造出合格的樣機?”

    “這樣……”程不識皺了皺眉,“唐……”

    “你叫我小唐就好了。”唐歡笑了笑,“可別叫唐先生,我這么小,你這么叫我,我自己都覺得別扭。”

    “呵呵,好吧,小唐。”程不識笑了笑,“小唐啊,其實一架飛機最重要的地方,就是他的設計,一架飛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本,都在設計方面。我們這個大飛機項目,當初是國家的708工程,受到很多重視,而且已經研制了十几年,很多技朮都得到了突破,如果我們跟外國采購零部件,很容易泄露我們的設計方案。盡管這樣做會大大節約時間,提高飛機的性能,但對自主研發是沒有多少好處的。因為就如我先前說的,這零部件的工藝問題,歸根到底還是要涉及到我們的工業能力,買來的零部件再好,也不是我們自己能生產的,這樣就受制于人啊。”

    “呵呵,程工您多慮了。”唐歡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你們的意識還是停留在蘇聯那套,就是什么都要全,什么都要自己造。拜托,這都是什么年代了,是全球化的時代,意識也要改變一下了。制造飛機這樣的東西,可未必一定要什么配件都是我們自己造,只要核心技朮在我們手中就可以了。比如美國的波音飛機,他們的零部件就是全世界采購的,他們只是搞設計,我們完全可以學他們啊。至于說起設計泄露,這個大可不必擔心,我們本來的飛機設計方案,就不是國際最先進的,而且這還是民用飛機,不是戰斗機,不存在特別技朮問題,只在于一個能不能造的問題。現在西方的飛機研制已經在我們之前,我們的設計方案,他們未必會看在眼里。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先在關鍵部件方面向西方發達國家采購,一方面提高我們的精密加工工藝,這樣就能夠兩頭不誤,既能快速形成大飛機的生產,盡快形成大飛機的商業化,一方面也能通過這些零部件獲知西方目前的工藝水平,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沒意見。”程不識笑了笑,“這樣跟外國采購配件也可以,但價格可能會很貴,同時我們自己的工藝研發也不能放下,完全依賴進口部件,還是受制于人,不怎么妙。”

    “放心吧,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話,我還是記得的。”唐歡也笑著道,“這不是暫時的么。”

    在參觀完了飛機制造廠的廠房車間之后,唐歡又忽然心血來潮,又問起了那些科研人員以及工人的待遇問題。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原來此時此刻這些飛機制造廠的科研人員,這些放在歐美都絕對是高級工程師的高級知識分子,他們很多人有的工資每月居然還不到一百塊錢,而且還有好几個月沒有發全,真正迎合了那句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名言,至于普通工人,那就更加不堪了。

    同時,他們的住宿以及家屬安排也很糟糕,再加上本身薪水少,生活中也都面臨著種種的問題。

    就是在這種極其低廉的薪水下,這些中國老一輩的工程師與科研工作者,就是憑著自己對祖國的熱愛與對飛機的熱情,不怕苦不怕累,也對私生活沒有什么大的要求,一心扑在飛機研發上,讓唐歡跟著亂感動了一把,并且立刻就下了保証,新集團會大幅度提高工程科研人員以及公認的薪資待遇。

    這年月,還是高級知識分子才是真正朴素的人啊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56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一四章 飛機的根本
    參觀完了上海飛機制造廠之后,唐歡又順便去剛成立不久的上海大眾,也就是原上海汽車制造廠看了看。

    唐歡這次參觀新成立的上海大眾汽車公司,其實也主要是想看看這個最早走上合資路線的大型國有制造企業,究竟有什么實際的得失值得自己借鑑,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滿足自己的一點好奇心,畢竟前世他看了太多關于上海汽車公司合并后的利弊討論了。

    在這個過程中,唐歡刻意要求各位領導不要陪同,而是純粹找了專家,包括上海飛機制造廠的程不識教授以及原上海汽車制造廠的一些工程師,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減少政治方面的介入,讓這些專家從純粹技朮方面來看待問題。

    唐歡帶著程不識以及上海大眾汽車的几個工程師在各個廠房車間觀摩,又詢問了很多具體事宜,比如合并后的生產線成本問題,汽車裝配部件的本地化生產問題等一系列方面。他獲得一個信息,那就是基本上,上海大眾汽車公司,除了生產線跟技朮是全套引進之外,很多零部件几乎都是本地生產,只有一些發動機的關鍵設備,才是進口德國,而對于發動機研制方面,他們也已經開始了上了項目,正在組織人手鑽研攻關,全面貫徹組織上關于“引進、消化吸收、自主創新”的三步走路線。唐歡還特別問了問,德國給的技朮是不是全套,有沒有留一手,畢竟他記得改革開放初期。歐美日等國家來投資的時候,很多技朮都是留一手的,特別是日本,玩花活更是爐火純青了,讓我們自己地企業吃了不少大虧。

    最典型就是寶鋼一期工程,好像聽說一期工程几乎全部都是日方設計,然后設備也几乎全部是日本全套進口。表面看起來無論廠區設計還是設備進口,價格都比德國的便宜。但投產后卻發現。現代煉鋼的一些易損耗的關鍵零配件,比如新式電爐的軸承以及其他關鍵配件,都需要日本進口,而這些配件,都是價格不菲,雖然還沒有到比設備高的情況。可不斷的消耗不斷的進口。這個成本也就上去了。同時,因為關鍵零配件在日本手中,這也証明寶鋼地一期工程實際上在掐在日本手中,一旦日本停止供應零配件。那么寶鋼花費巨資地一期工程就要全面停產,而且最離譜的是還不能跟其他類型的鋼鐵公司互相共用。此所謂“動態控制”,而這個詞的具體意義,也就是從寶鋼最早傳出來的,對此,雖然國家并沒有報道,但老一輩寶鋼人,對此還是記憶猶新。***寶鋼就是在吃了這個大虧后。二期工程中小心了很多。所以在二期上就沒有吃多少虧,而日本方面也知道這種便宜也只能占一次兩次。對方反應過來也就沒用了,而且那時候日本正處在嚴重經濟危機,是日元全面升值的期間,所以二期基本上是全心全意地合作。

    不客氣地說,寶鋼地一期工程,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寶鋼人接觸了什么事現代化煉鋼,以及接觸了國際上外資跟技朮并不是那么好引進的,關鍵還在于自己自主創新。寶鋼之所以在后來成為中國最具有競爭力的鋼鐵集團,在全世界范圍內地競爭能力都名列前茅,并非是單純靠日本支持,而是靠了這種最先的血淋淋的教訓,正是有日本的這一棒子,打醒了寶鋼人,讓他們得知自主創新的必要性以及競爭的殘酷性,經過三十多年,才終成大器。

    這聽起來很讓人唏噓,中國總是在被別人打了之后,才知道教訓,好在,這是現代中國,而不是以前的滿清政府民國政府,起碼還知道打了之后知道疼,知道疼了之后要接受教訓。

    對于唐歡對于是否全套技朮的詢問,對方也有了表達,他們說引進地德國技朮絕對是最全面地,實際上這是他們已經開始淘汰的技朮,但對中國來說也是很先進地,同時這些技朮無論是生產線還是發動機制造等關鍵技朮,對方都是給的全套,沒有一絲一毫的私藏。在這方面,德國大眾公司,還是比較講信用的,他們現在的關鍵,不在于技朮有沒有私藏,而在于如何吃透,如何生產。

    在看完上海大眾之后,唐歡又專門請兩方面的專家在大酒店吃飯,接著又提議召開一系列的座談會,吃喝住都是他埋單,就是要這些專家,以他們的專業來商討自主研究跟借鑑外國技朮之間的優劣。

    實話說,就是這連續三天的參觀與旁聽座談會,唐歡這個飛機與汽車的外行也多少懂了一點這個時代關于中國制造的一些內幕,或者說是真實情況。

    具體上,唐歡自然不知道自主研發與直接引進外國先進技朮之間有什么優劣,但他起碼知道了一點,那就是這個時代的中國工程師跟技朮科研人員,都是個頂個的技朮尖子。^^^^這些很多在蘇聯援助時代就表現突出的人才,在蘇聯撤資撤人才之后,硬是靠著刻苦鑽研精神,在原來單純模仿蘇聯的基礎上,重新走上了自主創新的路子,可以說都有一身過硬的素質,或者可以說是真正的仿造創新的大師級別,跟后來溫州小商人走盜版輕工路線根本不一個檔次。

    在他們的腦海里,從來沒有所謂崇洋媚外這個詞,有的只是技朮是否先進,是否我們自己可以拿來應用,進而自主研發,如果可以的話,又要多少年才能走上自主創新之路。

    通過詢問最熟悉,也最能夠把問題簡單化說清楚的的程不識,唐歡才了解到,原來在這些專家也分自主研發派跟借鑑技朮派,跟華山的劍宗氣宗一樣。

    比如自主研發派認為。很多路子不能省,國外走過的,我們也要走一遍,哪怕是小規模地重復試驗也好,通過實踐掌握足夠的數據,為以后的研發鋪路,類似華山氣宗;而借鑑技朮派則認為這樣太浪費寶貴的時間跟精力,特別也是耗費太多資金。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外國的很多技朮已經比較成熟,但這些技朮恰恰是我們不具備的,全面引進對方的技朮,然后在這個基礎上吃透創新,才能夠重新煥發青春,類似于嫁接。也可以取得更好更快的發展。類似華山劍宗。

    不過,歸根到底,這兩派其實并沒有本質沖突。他們也都贊成自主研發是中國技朮地根本之路,只不過在這路上走地過程中。應用的方法偏重點各有不同,自主研發路,更像研究院,拼內功,厚積薄發,而借鑑路,更像一個企業,講求先見效益。慢慢自己研發。

    唐歡很快又問了程不識個人的觀點。他思索了再三,認為就目前來說。借鑑外國技朮可以盡快形成生產力,跟劍宗一樣,前期很快能見效益。但技朮這東西,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必須掌握最原始的數據資料,而這種掌握,也就意味著很多實驗數據必須親自去做一遍,這樣才能在這個基礎上走突破研發之路。換句話說,程不識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兩手都要硬,既要引進先進技朮,又要加大自主研發的力度,特別是生產工藝方面地投入,也要大大地重視。

    當然,往深層次說,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兩個工廠制造問題,而是牽扯到整個工業產業現代化的問題,畢竟現代工業不是一個簡單的個體,而是一個整體,一個簡單地零部件,可能就要一系列的大規模技朮跟工業底蘊的支持才能造出來。\\\

    “簡單說,要想快速發展我們的飛機跟汽車,我就必須建立一套完整的現代化工業體系,對么?”唐歡最后總結的問。

    “嗯,目前來看,是這樣。”程不識點了點頭,“其實無論造飛機還是造更簡單一些的汽車,都不是引進几個生產線就能搞好的。引進,只能生產生產線可以生產地東西,要自主研發,必須有現代工業地一系列支持,在冶金跟化學方面取得突破。比如這同樣的大眾汽車,生產線一樣,可德國原產就是比我們生產地汽車更加經久耐用,樣子也美觀大方,還更舒適,更安全。

    這不是因為德國給我們的技朮與設備不全,恰恰相反,他們給我們的,都是一整套完整的技朮跟設備,只不過我們受限于工藝水平跟科技實力,我們就算吃透這些技朮,也是無法短期內追上,走完全的自主研發之路。

    說個最簡單的事實,德國產的汽車用鋼,比我們的鋼材要好得多,而且他們在精密加工以及材料學上也走得比我們遠,許多零部件,他們制造一個樣,我們制造又另外一個樣,這細小的差別,可能這整車性能就天差地遠。而對于飛機這種技朮更復雜,材料要求更苛刻的東西來說,自然更加需要強大的工業基礎做后盾。”

    “唉。”說到這里,程不識嘆了口氣,“其實,歸根到底,這汽車跟飛機,都不僅僅是一個技朮性東西這么簡單,他還是一個國家總體工業實力的體現。汽車還好說,暫時國內的需要還不那么苛刻,能開就行,可大飛機不同。大飛機是在天上飛的,無論是飛機整體設計還是發動機都跟地上跑的汽車完全不同。”

    “我也知道汽車跟飛機不同。”唐歡點了點頭,“那么不同就在在哪里?是不是主要在發動機技朮跟飛機制造的材料方面?”

    “你看到的那兩點,只是最簡單的地方,對于民用大型飛機來說,只是解決這兩點還遠遠不夠。”程不識笑著搖頭。“哦?那么還需要什么呢?”唐歡又問。

    “這個,一時間也很難說明白。”程不識皺了皺眉,“首先,生產大飛機的設計過程就涉及很多個學科,它必然包括空氣動力學、材料學、航空電子學等方面;其次,大飛機要形成產業化,則又要涉及到化工、電子、冶金等部門。也就是說工藝必須跟技朮相配合,才能生產出一架合格的飛機,所以說,大飛機才被稱為“現代工業之花”。”

    “就飛機設計技朮方面,我們已經獲得了很多突破。”程不識接著道,“比如大飛機最大的十項關鍵技朮,我們經過十几年的摸索推算,已經完全做到自主研發。在這方面。我們自信跟歐美大國之間是相差不大地,就算有,也就是前后腳的地步。”

    “十項技朮?”唐歡眨了眨眼,“那究竟是哪十項關鍵技朮呢?”

    “這個要嚴格說起來很復雜,”程不識頓了頓,“要簡單來說。包括民用大型飛機總體設計技朮;現代民用飛機的氣動特性預測方法;民用大型飛機的噪聲預測和減噪措施;民用大型飛機載荷確定技朮;高效結構和強度設計技朮;長壽命高可靠性結構設計技朮;民用大型飛機防雷設計和抗高強度輻射設計;多輪起落架設計技朮;先進復合材料結構設計技朮;適航審定的特殊要求的鑑定技朮這十方面。”

    “其中。”程不識接著又道,“就我們目前來說,這十項技朮我們都掌握了自己的核心技朮,除了復合材料方面還有待繼續加強之外。其他無論是飛機總體氣動設計,還是各種載荷技朮以及強度設計方面等關鍵技朮都取得了突破,否則,也不可能生產出運十這種樣機。實際上運十到目前為止飛行良好,在連續的飛行記錄上,沒有任何紕漏,還曾經飛過西藏拉薩,并完滿地完成了試驗飛行。而能夠飛抵西藏上空。這已經是達到了世界大飛機先進水平了。”

    “那為什么上面非要大飛機停飛?”唐歡皺了皺眉,“難道他們就真地很缺這三千萬?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里面的情況?難道你們就不會把事情對他們講明白?”

    “唉。這個么,具體他們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當初都已經把道理明明白白講清楚了。”程不識嘆了口氣,“不過就我個人來看,我們的運十也的確還存在很多問題。運十只是樣機,几乎是純粹手工裝配,這自然在造價方面就居高不下,要形成產業化,我們的運十,就跟當年的紅旗轎車一樣,成本太高,不符合他們說地經濟效益,如果真地投入運行,據說會虧損,而沒有效益的東西,也就是沒用的東西。^^

    “胡扯蛋!”聽到這里唐歡憤憤的接口,“什么東西在開始不是得不償失?火車一開始還跑不過馬車呢,可后來怎么樣?汽車一開始,不也是富豪地玩具么,這大飛機更應該如此了。現在的投入大,損耗大,不等于以后也這樣,這些損耗的過程,都是必須要走的。”

    “誰說不是。”程不識搖搖頭,“可上面的人不這么認為,他們堅持要走所謂成本控制,然后對我們的加大投入要求不贊同,不反對,反正我們研制可以,要錢就沒有。他們對我們的要求是,直接引進外國,比如美國的大飛機先組裝,產生一定地效益之后,再在這個基礎上搞自主創新,是所謂三步走。唉,不能說他們說地沒有道理,可我們明明已經有更加完善的自主創新技朮,現在卻非要購買對方地零配件,用對方已經淘汰的技朮。你看著吧,萬一對方到時候來個零配件限制,我們就全部歇菜了。”

    “這是為什么?”唐歡又問,盡管他知道這在后來是事實,但他還是想問問專家,問問他們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的。

    “不為什么。”程不識微微一笑,“因為我們的飛機制造技朮,也就是我們的冶金化學等方面還不成,無法形成產業化。既然我們自己的自主知識產權的運十都無法產業化,那純粹引進零配件組裝的外國飛機,我們又怎么可能吃透呢?這種借鑑,已經完全形成對方的來料加工廠,對方出技朮跟配件資料,我們出人出材料組裝,然后賣過去,呵呵,萬一他們不收了,我們的外來飛機也就全部都是一堆零碎了,只能勉強給我們自己用,可這安全性,呵呵。”

    “哦。我有點明白了。”唐歡點點頭,“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自主研發的運十要是無法大規模生產,那么引進的飛機技朮,我們也沒法大規模應用?”

    “對,就是這樣。”程不識一笑,“這歸根到底,我們現在缺乏地不是設計技朮。而是在于飛機的制造工藝。也就是產業化方面。他們說,在過去的運十以及汽車制造方面,我們國家是不考慮成本,完全是當做一種軍工項目跟面子工程。這一點,我不反對,但有一點要說的是。這些東西的研發。前期本來就是燒錢的東西,不可能有效益,如果鼠目寸光,那就不可能真的得到發展。不管當年主席出于何種目的。但不可否認,我們地大飛機與汽車就是在這種一窮二白地基礎上得到了長足發展,否則的話,我們那架已經停飛的運十也不可能出現。”

    “唉……”程不識說到這里又嘆了口氣,“說到這,其實這大飛機啊,跟當年的原子彈導彈是一個類型的東西,都是國防利器。只不過原子彈導彈這些東西的軍事化國防化意義更加明顯。所以投入力量也最大,出成果自然也快。而大飛機呢。在當時并不是以國防為目標,而是以主席等領導人地專用座機為主,因此一開始就政治化更明顯,投入方面跟隨政治變動而搖擺。現在呢,雖然國家也一直很重視飛機研制,可他們主要盯著軍用戰斗機,認為大飛機這種民用飛機,可以先放一下,要把更多精力跟資金投入到那些戰斗機方面。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民用大型飛機地制造技朮,比戰斗機更加復雜,能生產戰斗機,未必就能生產大飛機,而大飛機不僅僅是在民用方面具有重要意義,在國防意義上,也比單純的几架戰斗機更加有效益,可他們就是不聽,還說我是強詞奪理,是狡辯,說大飛機這么笨重的東西,在天上就是個活靶子,唉……”

    “程教授,你也不必這么沮喪了。”唐歡笑了笑,“以前是這樣,不過現在不是已經要合并了么,今后,我們集團否則大飛機研發的所有費用,我先前不是說了,只要你們認為有用地,需要的,我一定全力供應。我就是要用錢砸,把我們的大飛機給提早砸出來!”

    “呵呵,那先謝謝你了,小唐。”程不識欣慰的點點頭,“不過小唐,就如我開始說的,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們自己掌握大飛機的技朮,其實就不能光靠收購我們這飛機制造廠,還需要很多其他工業體系方面的投入。”

    “嗯,這點我也考慮到了。”唐歡輕輕點了點頭,“那么就飛機這方面來說,具體還需要哪些方面地投入呢?”

    “這個,一時間也很難說明白。”程不識想了想,這才繼續道,“我先前所說地那十項關鍵技朮的各個環節,都需要一系列地冶金化學等工業方面的支持。比如飛機整體結構制造技朮,就包括有高效數控加工、大型壁板的形成技朮和大型壁板精確加工技朮這几方面。而集成的整體結構、復材構件和數字化技朮,又構筑了新一代飛機先進制造技朮的主體框架;又比如發動機技朮,就涉及到化學跟冶金學,還有精密加工等方面。這些產業化的技朮,都需要我們有現代化的冶金化學等工業的支持。如果單純你先前說的,零配件外國采購,然后自己組裝,那么我們永遠只是邯鄲學步,因為這制造大飛機的根本,就在于能夠大大提升我們的現代工業化。所以說,你先前說先組裝零配件的說法,我只是有限的贊同。不過這也是沒辦法,我也知道。”“照你這么說,單純投資大飛機,生產出來也是沒用的了?”唐歡皺了皺眉。

    “也不能說沒用。”程不識搖搖頭,“但如果國家的整體工業實力沒有跟上,這大飛機,也就是無根之木,只是一層虛幻的泡沫,只能是一種買來外國零件然后組裝,接著滿足我們國內對民用飛機的部分需求。這也是運十停飛的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們國家目前雖然掌握了大飛機設計技朮,但卻還無法完全掌握大飛機制造技朮,或者說勉強制造出來的,也是成本居高不下的玩具跟實驗品,無法形成市場化效益化。而引進外國飛機制造技朮,組建生產他們的飛機,甚至是直接買進他們的飛機,因為有外國的支持,我們可以在國際上很快取得適航征,這樣就能夠接軌國際,盡快形成效益化,先解決國內對民用飛機的需求缺口。所以說,就因為這樣,我才勉強接受這個說法……事實上不接受也沒法子。唉,只是這飛機研制一旦停止不前,立刻就如逆水行舟,會跟國外的差距越來越大,他們怎么就看不到這點,唉……”

    “其實我召開這些座談會,就是為了讓你們集思廣益,能夠找到一條我們自主研發大飛機的可行性路線。”唐歡說到這里,略微頓了頓,“可是聽你的意思,我如果要想真的讓我們自己的飛機自由翱翔,還必須提高我們的工業化水平?是不是說,這飛機的根本,就在于我們的工業實力?”

    “對!”程不識點點頭,“現代工業化,才是一個國家最根本的脊梁,一切的一切,沒有現代工業,都是一層泡沫。沒有現代工業,就沒有現代國防,理論上的研究在好也沒用。而我國目前最缺乏的,恰恰是現代工業化,在這方面,我們已經落后西方發達國家二十多年,確實是需要迎頭奮進的。自然了,據我所知,國家最近也一直很重視這方面,比如就在我們上海,已經出現了一個寶鋼,盡管還有很多不足,但我相信國家一定會越來越強大,我們早晚能制造出我們自己的大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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