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 蒙特卡洛的幸運兒(2)
在這個輪盤上,唐歡一共玩了十把,其中輸了七把,贏了三把,總共輸了一百多萬法郎,可以算輸多贏少。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說,賭徒永遠贏不了賭場了。”最後一把輸掉之後,唐歡對一邊的保羅老頭兒笑了笑,“因為從概率來說,贏的,永遠是賭場。”
“差不多吧。”保羅•路易•哈雷笑著點點頭,“所以說,有理智的人來賭場,更多的是尋求那種金錢的刺激,並不是真的靠賭博賺錢,如果要是想著靠賭博賺錢,呵呵,那肯定會輸的傾家蕩產。”
“哦?”唐歡看了看他,“保羅爺爺,看來您雖然愛賭,但也十分清醒啊。”
“也說不上。”保羅微微一笑,“人老了,總是會老糊塗,趁年輕的時候多尋求點刺激,也是好的。反正,我來賭,都是規定一個錢數,一旦輸光了,就走人,絕對不貪戀。或者說,我來賭錢的本意,就是來輸錢,就是來玩的吧。”
“嗯,如果只是拿賭錢當作玩耍消費,固定一個錢數的話,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娛樂方法。”唐歡笑著點頭,“這樣吧,我也啊學學你,今天在賭球之前,我就先輸掉一千萬籌碼來玩一下,如何?”
“一千萬啊,還真是夠大氣,不過我知道對你來說,那也不算什麼。”保羅笑著拍了拍唐歡的肩膀,“不過你這一千萬籌碼現在才輸掉一百萬,還有的是,不如去玩玩別的?”
“好啊。”唐歡笑著點點頭,“不過我真的不太懂賭博,還要請保羅爺爺您指點啊。”
“哪里哪里,一起玩而已。”保羅笑了笑,然後就帶著唐歡去了另外一個臺子。
這個臺子是玩二十一點。也就是撲克牌,本來唐歡對這種撲克類並不擅長,或者說不感冒,畢竟當年他大學期間,玩撲克總是輸多贏少。
不過,這次再玩,那感覺卻不一樣了,因為這一次的玩。跟當年在大學宿舍與同學們玩不一樣,這是要贏錢的,而且數額還很大。玩撲克如果加上金錢做賭注,那的確是更能讓心情激動,也就更加地刺激。
或許是唐歡的運氣不錯,玩了十把,唐歡一共投入了五百萬。卻贏了一百萬,換句話說,唐歡的一千萬籌碼。現在又平衡了。
“看來你運氣不錯。”保羅對唐歡笑了笑,“嗯,最後那幾把,都是好牌,而莊家卻都是爛牌。你又貪心,反而就贏了。”
“是麼。”唐歡隨手從旁邊的酒水侍者的託盤中拿了一杯橘子汁,喝了一口後才對保羅道,“我說哈雷先生。您真的確認,剛才是我靠運氣贏了麼?他們真的沒有作弊?或者說,您真的沒有跟他們串通好,故意讓我?”
“作弊?我?”保羅詫異地指了指自己,“呵呵,你的意思是說,我事先跟那荷官說好,故意讓你贏,好讓你開心?”
“是這個意思。”唐歡點點頭。大方的表示承認。“否則幹嘛一開始我一直輸錢,可後來你跟那個經理嘀咕了兩下。我後面就一直贏錢?”
“這你可錯了。”保羅笑著搖頭,“這裏,都是屬於摩納哥王室控制,我雖然有點面子,但還不至於可以左右他們的規則。嗯,其實剛才我是跟那個經理說,讓他給我們弄兩個最高級賭博的資格,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在這蒙特卡洛大賭場的任何一個地方賭博,而不需要有任何限制。你要知道,這家賭場,是嚴格劃分等級的,不同等級地客人,能夠享受到的待遇也不同。所以說,我根本就沒有說那所謂讓你贏錢的話,你後面地贏錢,都是你自己的運氣。”
“是麼。”唐歡聳了聳肩膀,“那我的運氣看來還真不錯。”
“那當然。”保羅點點頭,“來,我們走吧,這裏都是小打小鬧,最高限額才一百萬,沒什麼意思,我們去上面,那裏你才會看到真正的豪客。”
在美女侍者的引領下,唐歡又跟保羅去了私人廳,這裏又跟外面地大堂有所不同,顯得更加安靜,而人數也少了許多,而且很明顯能看出這裏的人大都西裝革履,就算不是,那也是儀態很安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高檔西式沙龍,而不是讓人驚心動魄的賭博廳。
在這裏,基本大堂地很多經典玩法都有,比如可以在這裏玩21點、梭哈、法式輪盤、百家樂、骰子等等。
實際上,唐歡的一千萬賭資,在這裏並不算多,甚至嚴格地說,也就是剛剛夠得上臺面,如果不是保羅這個人作保,他要是只憑藉這一千萬資金,恐怕都不能允許來這裏賭博。
當然了,如果唐歡公開自己的身份,比如香港新發展銀行小開,或者香港第一富豪,唐氏家族獨生子的身份,那又不同,他只要公佈這個身份給賭場,哪怕他一點賭資都沒有,也可以在這裏做到通行無阻。
不過呢,唐歡這次來賭博更有點突然性,是匿名的,並沒有公佈任何關於自己的消息,所以才需要老客保羅來作擔保。
唐歡在這裏並沒有立刻下場,而是跟著保羅隨意的看了看,很快,他發現在一張臺子附近的人最多,於是就跟保羅一起去了那邊。
原來,這裏正有兩個人在對賭玩梭哈,其中一個金髮碧眼,是個典型的歐洲人,另外一個則是黑髮黃臉地黃種人,而他們地這場賭博之所以吸引人,是源自於他們的賭注。
“兩億美元?”聽明白賭桌上兩個人已經下過注地賭資之後,唐歡也不禁暗自搖搖頭。
說實在的,儘管現在兩億美元對唐歡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在這個小小臺面上的一把牌之中,就見證這麼多錢的迅速進出,還是讓唐歡感到咋舌。
“他們在賭家產。”保羅在一邊微笑著輕聲道,“我剛才問過了,好像這兩個人有什麼仇怨,要在這裏分出勝負。呵呵,一把兩億的賭資,在這蒙特卡洛雖然並不罕見,但也並不多見。”
“那兩個是什麼人?”唐歡輕聲問。
“不清楚。”保羅搖搖頭,“賭場不會公佈賭客資訊,不過我還是能知道,那個黃種人是一個日本客人,而那個黃種人呢,似乎是個希臘人。”
“日本……”唐歡微微點了點頭。
“是啊,日本。”保羅也跟著點點頭,“最近來蒙特卡洛賭博的日本人越來越多了,而日本豪客也越來越多,他們……哦,忘了你是中國人,你應該討厭日本人的。”
“討厭?”唐歡看了看他,然後笑了笑,“這你可錯了,我現在對日本人可說不上討厭,或者說,我對日本人不會特別好,也不會特別壞,沒有什麼固有偏見,日本人也好,美國人也好,對我來說都不過是一個帶著不同國籍的人而已。”
“哦?”保羅眨了眨眼,接著很理解的點頭,“說的沒錯,呵呵,你能這麼想,果然跟其他人不同。沒錯,只有跳出這些國家民族之間的固有偏執,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國際商人。嗯,對於跟你的合作,我感覺更有信心了。”
“您其實不用這麼誇我。”唐歡淡淡的一笑,“而且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崇高,什麼跳出民族國家,實際上我依然算個民族主義者。我之所以說不討厭,是因為我覺得如果只是沒來由的單純討厭,我感覺更像是一種軟弱。同時,與口頭上帶來的快感相比,我更喜歡在現實中擊敗對方的那種快感。”
就在唐歡說到這裏的時候,人群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呼聲,原來剛才的那陣豪賭已經結束,失敗方是那個歐洲人,而勝利方是那個日本客。
那個歐洲人此刻滿臉鐵青,盯著桌臺上的一大堆錢動也不動,額頭上的汗珠以清晰可見的程度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一副經典失敗者的模樣。
至於那個勝利方的日本客人,也不知道是因為贏錢太多激動的,還是本來就沒有多少教養,先前那種鎮定不過是做戲……總之現在的他,是滿臉紅光,同時又仰天哈哈大笑,然後也不用荷官幫忙收錢,自己就站起來附身過去,雙手合攏,大把大把的把桌面上的籌碼往自己的身邊劃拉。
對於他的這種行為,並沒有任何人制止,任誰贏了一億美元,都是有理由,也是有條件囂張的,自然,就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在那個金髮的歐洲客頹喪的要離開賭桌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同時一段美式英語流了出來:“有賭未必輸,這位先生,現在輸一次,未必就一定下次還會輸,何不繼續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