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邪意未來 作者：天堂羽 (已完成)

70、運氣好到變態（下）（第五更）

　　姜大偉單腿直立，腳一被抱住，就動搖了重心，現在被李維斯使勁往前拉一條腿，馬上重心不穩，而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又感覺膝蓋下面的腿彎好像挨了一拳，讓他的腿一陣抽筋。等他驚怒的看過去，李維斯有似乎並沒有出手，而再一瞬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劈叉了下去！

　　對於力量型的大塊頭來說，劈叉、一字馬就已經是難動作了，姜大偉並不例外，雖然經常鍛煉，讓他並沒有拉斷韌帶，但也讓他疼得直咧嘴，不能輕鬆跳起來。

　　大家再看，李維斯已經退開了幾步。

　　所有人都傻眼了，沒想到才過了幾十秒，兩個人就已經結束了，而且還是李維斯從容鎮定的讓姜大偉劈叉在地上。

　　這讓大家難以置信，而他們的眼睛看到的，李維斯動作並不迅速，也沒有什麼技巧，似乎就是不小心的一閃、慌忙的順手一個抱拉，就把姜大偉搞定了。而姜大偉竟然很痛苦的樣子……

　　親眼所見，李維斯沒有大力進攻、也沒有超快的速度……那只能用運氣沖天來形容了！

　　姜大偉已經撐著地上、在邊上一個人的攙扶下，從劈叉狀態起來了，只是一條手臂垂著，兩腿扎馬步一樣的叉開、還似乎在抖動，這無不告訴大家一個事實，他輸了！

　　對於運氣大神，每個人都有賭徒心理，認為運氣不可能一直在對方家裡，認為自己的運氣也不會差。

　　何凌他們幾個都覺得姜大偉肯定是太輕敵了，是自己傷誤傷了自己，李維斯只是運氣好的取勝了。

　　時機是要靠把握的！

　　何凌等姜大偉一到邊上，馬上拉另外兩個人走了過來，「李師兄果然厲害，不愧是港大未畢業的，哈哈，既然偉哥都痿……我們就不客氣了！」

　　他說的時候，已經對其他兩個人使眼色，三個人同時從三個方向，朝李維斯進攻了過來！

　　一個用腳去絆、一個攻擊腰背、一個前面攻擊腹部，三個人雖然沒有默契，但合在一起、同時出手，要把一個普通成年人放倒，還是很容易的事。

　　所有人都緊盯著看，李維斯似乎也手忙腳亂了起來，奇怪的是，他的動作大家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好像是緊張彎腰收腹、以避開前面的拳頭，而這樣一來，頭卻剛好撞在前面何凌的鼻子上；他的腳步也凌亂慌忙，卻湊巧踩在了想要絆他那學警的腳背上；而因為踩到腳背而身體重心不穩，又及時的倒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不過拳頭應該是挨了幾下！

　　可是讓大家意外的結果又出現了，等李維斯作勢要出拳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喊停了！

　　一個單腳跳著，去檢查自己的腳背；一個摀住肋部，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何凌則仰著頭，一手去拍自己的後頸想要讓鼻血少流一點。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維斯，這傢伙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還沒有正式出手，只是手忙腳亂的應付一下攻擊，就已經放倒了四個人！

　　沒人能在相信是運氣了！

　　可是他剛才的動作並不快，大家看得清清楚楚的，確實是巧合啊。

　　眾多學警再看李維斯的眼睛，已經多了一絲敬畏，無論是一個運氣好到變態的人、還是一個裝普通的高手，都少惹為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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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人只是不解，打的四個，可是鬱悶到渣，有苦說不出！

　　姜大偉的感覺告訴他，李維斯絕對打了自己腋窩、腿彎各一拳，而且很重，對關節的偷襲重擊、才是自己輸的關鍵。可是他自己都沒有看清楚，眼睛告訴他，那是幻覺，可能是拉傷神經、韌帶之類的錯覺。在感覺和眼睛之間，他不知道該相信哪個？

　　我的劉德華鷹鉤鼻啊，這下要變成龍大鼻子了……何凌心裡哀叫不已，他都不知道是自己衰到家了，還是李維斯好運到家了，三個人打一個，都會被他不小心把鼻子撞出血，還不知道有沒有撞斷鼻樑呢……

　　另外一個也是鬱悶不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絆人的被人給踩了，而那死仆街踩人的時候，竟然還不忘把另外一隻腳抬起來，以至於讓整個身體的力量全落在自己腳上了！

　　最後一個稍微好了一點，雖然李維斯倒過來的時候，肘部似乎快速的撞了自己肋部一下，可自己終究也打了他兩拳，算是扯平了。只是他那撞擊很痛，自己打出去的拳頭才到一半，就被他倒過來了，力量還沒有發揮到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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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事吧？」周宇和宋春花都緊張的圍著李維斯，雖然前後不過一分多鐘，可他們都是心驚肉跳，生怕李維斯被打慘。

　　「沒事，運氣好，加上我也瞭解一點小技巧，雖然受傷。」李維斯淡淡一笑。「走吧，長風教官只怕會過來。」

　　「你真的沒事？」周宇還是有點擔心，畢竟對方是四個人，而且打人的都受傷了，他被攻擊的，就算運氣再好，也可能有挨上幾下。

　　李維斯不便用華麗的招數秒殺他們，但只是一面對敵人，身體就已經自然而然的全面敏銳起來，又豈會讓自己受傷？而有『小九』的超級計算，足以在他動作之前，給出敵人的所有動作、給出一套最不會惹人懷疑的「偶然」巧妙閃避方案。

　　他的動作讓大家看得很清楚，除了這些人在他面前不堪一擊之外，還因為他淡定從容，只要這個速度就能避開，可以算是演示了。他出手的那幾下，都是利用視覺盲區，在一般人看不到的角度，配合快速出手完成的。

　　大家還在議論紛紛，周宇和宋春花也拉著李維斯關切的問長問短，要確定他真的安全。這時候，健身房的門被打開了，教官甘長風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竟然聚眾私鬥？你們是警察還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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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西九龍重案組

　　看到教官進來，所有人忙各自忙碌了起來，裝作正來他們毫不相干的樣子。

　　「打架？把這裡當什麼了？警察訓練學校！」甘長風黑著臉進來，其他人閃開了，幾個受傷的則來不及。

　　「精力過剩是吧？你們四個，現在給我跑十圈！」

　　對於教官的話，大家都暗暗叫苦，平時跑十圈也很辛苦，這個時候去跑，更會慘不忍睹！

　　何凌見血了，受傷最明顯，硬著頭皮上前說情：「教官，我們沒有鬥毆，只是自己玩玩，現在都受傷了，要去醫務室……」

　　甘長風冷冷的看著：「鼻孔朝天跟教官說話，不尊重教官，十五圈！」

　　何凌冤死，你沒看到我鼻孔流血嗎？可是他不敢多說，在說的話，可能又要加了。

　　其他人都是非常的不忿，這樣的懲罰根本沒有規章可依，只是憑著他的一句話，未免太不公平了。而讓他們尤其不平的事，另外一個當事人李維斯，現在正沒事人一樣，要離開了！

　　「甘教官，不用那麼認真吧？我們只是幾個愛好者私下交流。」姜大偉上前走了出來。

　　大家會對甘長風有畏懼心裡，除了他成天冷面黑臉、嚴厲苛刻之外，也是因為他的塊頭也不小，站在你面前，氣勢上就給你一種壓迫感。

　　但這對姜大偉，就沒有那麼嚴肅，因為姜大偉塊頭更大。

　　「十五圈！不跑完今晚不能休息！」甘長風看都沒有看他，說完就要離開。

　　「等等，教官，就算你要處罰，也不能只是處罰我們啊。我們幾個都被李維斯打傷了，他一圈不用跑，我們受傷的反而要跑，這似乎不太人道呀。」何凌捏著鼻子討好的笑著。就算實在免不了要跑，也不能便宜了李維斯啊。

　　「甘教官，您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什麼情況，你看我這可都是新鮮的血啊。現在你讓我跑十五圈，非得噴血而亡啊。還有他們幾個，您看看，這可不是裝出來的，都是讓李維斯給打的。」見甘長風看向李維斯，何凌繼續煽風點火。「我們五個人私下玩玩，您非要處罰，就先處罰維斯吧，等我們傷害之後，我們會自覺的去跑。」

　　姜大偉幾個，雖然感覺這樣說出來，有點丟面子，但剛才當著大家的面，已經丟面子了。乾脆破罐子破摔，一定拖李維斯下水，先讓他一個人跑十五圈再說。

　　等甘長風再掃視過來，何凌痛苦的摀住鼻子、似乎一放開就會鼻血狂流，其他幾個人也都露出痛苦的神色，腳背被狠踩了一下的那個，更是無奈的說道：「甘教官，我這腿是真的不能動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呢。」

　　甘長風一個個看過去，冷笑了一聲：「私下交流玩玩就玩到傷筋動骨？他一個人把你們四個打傷、他沒有一點事？」

　　姜大偉、何凌他們聽出這話裡面的譏諷，知道他是不相信，但也只能苦著臉猛點頭，「是真的，不信可以問大家……」

　　周圍看熱鬧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是不會相信的。而這個時候，沒人想要被牽連去跑圈，冷面教官沒有『喜』的時候、只有『怒』無常。大家都各自說話、健身起來，彷彿根本就沒有在聽他們說話。

　　甘長風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覺得何凌他們是想要找個老實人來背黑鍋，根本不求證就離開了。

　　李維斯慢慢走到了何凌的面前，冷冷的看了看他、又看了一下姜大偉。

　　他們幾個都打了一個冷戰，他這是不是在後悔剛才沒下手狠一點？

　　「跑圈去吧，以後老實點。在警校還能跑圈鍛煉身體，在外面不老實，可能被砍死了。」李維斯嘲弄的說了一句，轉身出去了。

　　周宇和宋春花也忙跟著走了。

　　剩下幾個人互相埋怨了起來，而遭到埋怨最多的是多嘴的何凌。

　　~

　　對於周宇的驚訝，李維斯只是以巧合加小小技巧解釋過去，然後藉著周宇因為宋春花而受傷的事情，讓他們兩個自己私下溝通、溝通。

　　沒人知道姜大偉、何凌他們有沒有在晚上跑完十五圈，但大家都知道，在先去醫務室處理了之後，四個人迫於甘長風的淫威，還是去跑圈了。偷懶是肯定的，只是多少而已。

　　經過這麼一鬧，平時低調的李維斯，讓所有人都認識、記住了他，而一向高調的姜大偉，則安靜多了，何凌也不再那麼囂張、嘴賤。雖然只是一分鐘的『交流』，但也帶來了成王敗寇般的效果。連帶周宇、宋春花都沒人打擾他們了。

　　冷面黑臉的甘長風是自傲自信的，但對於各種風聲也是很敏銳的。正如其他教官沒有發現當晚的事情、他發現了一樣，在幾天之後，他就已經從流傳的消息裡面，知道了那晚的真實情況，在加上之前校長直接找李維斯的事情，讓他對於這個學警，重新評估。

　　在之後的日子裡，雖然他沒有找李維斯的麻煩，但對於李維斯的表現，都多了一份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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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李維斯他們這一屆的新招聘警員，已經完成了二十幾周的基礎訓練，然後分配到各個分區、警署。

　　相比於其他學警的安排，李維斯簡單了許多，張小勝在他們畢業的時候，就和賴校長把所有手續走了正式的流程。他也就算是正式的加入了重案組，隸屬於西九龍總區重案組B組，上司張小勝警司，直屬上司羅詠詩督察。

72、禮不好送

    上次美國特工的車禍案，扯皮了一個月，現在還是當成交通意外案件壓著，調查不出什麼結果，因為那車是偷來的。而因為保護曾穎琳沒有被綁架走，張小勝受到了警務處長的表揚，並轉達了特首辦和中聯辦的肯定。

    領導的滿意評價，對於張小勝來說，只是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保持沒事。他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只有一個念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為其特殊性，要是出了事，特首辦、中聯辦方面有意見，他的位子可能就要挪一挪了。

    念著這一份幫忙，加上對人才的籠絡，他特意致電李維斯，表示可以先回家休息一下，想要什麼時候來報道都行，到時候直接找羅詠詩就可以了。

    見習督查的周宇他們，訓練內容更多、週期更長，還有十多週的時間才能畢業。

    李維斯也不客氣，只是自由隨意一點，他也不可能真的休息很久。

    前些日子，從李維雯的電話裡面得知，菲尼克斯早已經走了。她在李家住了半個多月，便說李維斯不在，不好住下去，雖然她們都挽留，但菲尼克斯還是在她們不在家的時候走了。

    這個消息，停在李維斯的耳裡，猜想菲尼克斯是因為風聲不那麼緊了，所以離開。她雖然弄了一個假的屍體替身，但詭計多端的CIA特工們，也不會輕易上當。行走江湖，還是要小心。

    不知道她現在人到哪裡去了？有沒有危險？

    有沒有CIA的特工、線人在挖她出來？

    是不是處理被CIA捏著的相關把柄去了？

    也不知道她還留著曾穎琳新買那支手機沒有……

    在回去的路上，李維斯忍不住想了不少關於菲尼克斯的問題。對於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女郎，他相處不久、瞭解更少，但似乎兩個人有點什麼類似的地方，讓他願意多關注一下她。

    ~

    家裡還是只有瑪麗亞，李維雯在上學，父母兩個在忙碌工作。

    李維斯向瑪麗亞詢問了一下這一個多月家裡的情況，他對於這個家庭，已經融入得更多了，他基本上不會再把自己和『李維斯』分得那麼明確了。

    瑪麗亞很「識趣」的認為他是在打聽菲尼克斯的事情，便把那叫「鳳凰」的姑娘在家裡住的情況一一說給李維斯聽。

    李維斯哭笑不得，但左右無事，還是一邊喝茶一邊聽她說完了，也算是間接瞭解一下菲尼克斯。

    只不過菲尼克斯不是普通人，就算白天大部分時候，李家就只有她們兩個外人在，在李家多年、對環境瞭如指掌、佔據地利的瑪麗亞，還是很少能發現菲尼克斯的動靜。只是如一般人那樣，以為她很文靜。

    等到瑪麗亞說他給李炳鑒訂的輪椅已經送到了，李維斯忙問放在哪裡。

    瑪麗亞帶他過去看，還不停說先生腿腳方便、身體健康，現在買輪椅是不是太早了。

    在一個儲藏間看到了那個新式多功能電動輪椅，李維斯懶得跟她解釋，打發她走了，自己組裝、充電試了一下，發現提及的幾樣功能都已經完備，日常活得會更方便、遇到問題時候，也有應急之法。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這一個牌子是國外的，原本參照的電動輪椅系列，在香港的標價就是兩三萬港元，現在他們買了專利、重新加了新的技術、也有了新的噱頭，重新包裝推出後，市場價肯定會更高。這樣一來，林雪梅還可能接受嗎？

    依照她自尊心那麼強的性格，如果是不用花很多錢的小禮物，會很開心的收下；但她昂貴的禮物，肯定不會收。幾萬塊對李維斯不算什麼，可林雪梅現在用的輪椅，也不過是千多塊、幾千塊的，對比就昂貴了。

    ~

    晚上大家回來，見到李維斯已經從警校畢業回來，都很高興，一家人到外面酒樓聚餐慶祝。

    吃飯的時候，提到菲尼克斯，麥瓊珊有點感慨：「鳳凰這孩子，可能是怕我們嫌她，在你走後住了一段時間，她就走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那裡……你有沒有和她聯繫？」

    「沒有。」

    「她不會真的打工存錢回內地吧？真可憐，回內地才多少錢啊。我給她錢，她又堅決不收。」李維雯不無遺憾。那段時間，她和菲尼克斯還談得來，晚上說話聊天，相處得不錯。

    「晚上回去我就聯繫一下她，她那麼大了，會懂得照顧自己的。」

    李維斯心說她只是到我們家避風頭而已。可憐？她本事大著呢，那是成功的裝可憐！

    李炳鑒已經沉下臉來：「人家跟你回來，在香港沒有親人朋友，人生地不熟、語言不熟練，再懂得照顧自己也會很艱辛的。你這樣很不對！」

    以嚴父姿態批評完，又想起現在慶祝聚會不適合這樣，李炳鑒緩和了一下，歎道：「你小子怎麼就沒有遺傳到我的專一長情呢？」

    麥瓊珊笑罵了一下：「你多大年紀了，說什麼呢。」

    李維雯『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老爸，說不定哥哥以後也很專一長情，他的風流肯定是遺傳你的，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

    「雯雯，沒大沒小！」麥瓊珊喝了一句。

    雖然大家似乎在鬥嘴，但氣氛卻好了很多。李維斯把話題引向自己的需要：「對了，爸，有沒有一個公司找到你們律師事務所去？我有一次上網瀏覽到輪椅，想了一些點子，然後Email給了廠家，後來他們說要買下我的專利，我因為沒有時間，就讓他們找你們律師樓。他們現在已經寄送了一個樣品到家裡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維斯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留意了一下妹妹的反應。

73、等一個電話

　　李維雯對於這樣工作上的正事，本來是沒有絲毫興趣的，可是聽到他說『輪椅』，不由得認真聽了起來。

　　李炳鑒點了點頭，慢慢的說：「確實有這事兒，可是你也不先和我說一聲，打電話也找不到你。開始我是讓人不要處理，後來他們把輪椅樣品送到家裡。兩個地址都沒有搞錯，我才確定是你，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語氣平淡，還似乎有點責怪李維斯沒有先交待好，但眉宇間還是有那麼一絲驕傲和欣慰。雖然兒子這幾年不爭氣，港大畢不了業也成為笑柄，可終究還是有能力的，隨便改建一樣設計，就能讓廠家過來買專利，他那些成功畢業的同學又有幾個能做到？

　　「什麼輪椅呀？我怎麼不知道？」李維雯忍不住問道。

　　李維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說已經組裝好了，她回去可以看看。

　　麥瓊珊和李炳鑒的嚴厲性格不一樣，身為公司老總也善於溝通管理，李炳鑒沒有明示的欣慰，她完全能夠感受得到，也笑著替他說了出來：

　　「我們家維斯就是有本事，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還在依靠家裡、你爸也還是個剛剛出道的小律師，你隨便動動腦筋賺的錢比我們那時候都多。雯雯，你得多向哥哥學習！」

　　李維雯暗暗撇嘴：我要是學他那麼多情、風流，看不把你們氣瘋？

　　「哥，我們大家身體都好，就是外公都用不上，不如把它給我吧？我送給阿May，我同學，你認識的。她的腿不方便，正好用得上。」

　　這正事李維斯要的效果，他引出這話，就是要李維雯開口。他覺得自己送，林雪梅應該不會接受，而妹妹和她幾年同學，多年交好，或許會能說服她接受。

　　「沒問題啊，我也用不上。呵呵，除非哪天我中槍……」

　　「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麥瓊珊忙打斷了他的話。

　　連李炳鑒都沒好氣的說：「剛剛畢業出來，就說這麼喪氣的話，你是不是想要我們阻止你做警察？」

　　「哈哈，不用那麼迷信吧？要是說說就能實現的話，天下不知道多少老師被學生詛咒死了。」李維雯哈哈大笑了起來。

　　麥瓊珊瞪了女兒一眼。

　　粵人、港人、客家人，是中國人裡面對風水、吉凶等最重視的人群。這已經無關迷信，而是一種地域文化，一種傳統心態了。比如曾經香港某大學物理研究所建設新樓的時候，就花了十幾萬請風水先生勘測，而該所長是某位著名物理學家。

　　物理學家請風水先生堪輿地基，是不是很矛盾？故而說是一種傳統心態。

　　說話的吉利與否，也是直接影響到人心情的，第一天當警察，就說以後要是中槍的話，絕對是不吉利的。

　　李維雯也沒有再抬槓，轉而問道：「哥，你分到哪個警署？要是巡邏到我們學校附近，我可得避開你。」

　　「呵呵，穿軍裝巡邏也很威風嘛，不想沾我的光？」

　　「茄~~~~那有什麼風光的。別忘了，你還在我們學校當過保安！」李維雯想起那事，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李維斯看看父母平靜的模樣，知道賴長義那傢伙，已經把自己直入重案組的事情和老爸說過了，至於雯雯，她還小，不用跟她詳說。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丟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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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回到家，李維雯便去看了那輪椅，也坐著試了一下，然後興奮的打電話給林雪梅。

　　由她溝通，李維斯樂得省力。在房裡休息的時候，他拿出了手機，找出了那個存下來了、但名字是空的號碼。

　　這曾經是曾穎琳新買的臨時號碼，後來被菲尼克斯拿走了手機，和他聯繫用的就是這個號碼。

　　算了，還是打一個電話問問吧，省得他們老說這事。

　　李維斯在心裡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對於他這個念頭，『小九』不由得打趣的「說道」：記掛她就記掛她嘛，幹嘛要說為了別人打電話？

　　李維斯不由得笑罵了起來：你是智能輔助系統，沒想到還進化得有感情了。可是你從小就和我在一起，從『小一』升級到『小九』，怎麼沒見你記掛我啊？

　　『小九』似乎挺無語的：我就是你的一部分，還要怎麼記掛你？那叫自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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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小九』在腦中意識聊了幾句，李維斯輕鬆了許多，沒有什麼猶豫，撥通了那個號碼，如果號碼已經取消的話，那就直接刪除了，不再聯繫她了。這樣的人，也往往就是一個千里過客。

　　電話打通了。

　　響到第五聲的時候，被接起來了。

　　「請問這個號碼現在是在誰的手裡？」

　　裡面馬上傳來一陣咯咯嬌笑：「你扮白癡呀，在我手裡的東西，還能被人偷了，我以後還有臉出來混嗎？」

　　聽到菲尼克斯的聲音，李維斯放心了，她能這麼輕鬆隨意，顯然不像是正被美國特工追殺。

　　「是我，李維斯。」

　　「又來了！這個電話就只有你一個號碼，不是你打的是鬼啊？」

　　「你怎麼樣了？雯雯說你籌錢回內地去了，應該是回美國吧？有沒有麻煩？」

　　「快了，我做了很多事情，得到的消息是他們沒空理會我，也並不在乎一個小偷的死活。我已經安排好了其他方面，過段時間，被他們握有的把柄，也就安全了，那時候我就完全脫離了。」

　　「哦，那就好。」

　　問訊完了，李維斯感覺不知道說什麼了。

　　問她在哪裡？要不要回來住？算了吧！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我本來可以……已經走了的。」她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嗯？」

　　「留下來，只為等一個電話。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打來的電話……」菲尼克斯的聲音有點飄忽，「呵……還好，一個月不算長。」

正文 74、鳳凰的含義

       有一個妖精，被關在蜀山鎖妖塔的七層。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蜀山弟子，不知道怎麼產生了火花，蜀山弟子說，我要下去一層，等我完成任務回來，我會帶你離開！

　　於是，她就一直在那裡等他回來。

　　直到有一天，又有人來到鎖妖塔七層遇到了她。

　　她告訴來人，說在這裡等一個人。來人問她等了多長時間，她說不長，才三百年。

　　來人震驚之餘，很現實的告訴她，人的壽命活不了那麼久，三百年，那個人早就死了。

　　她不願意承認，給了他們一個鑰匙，那可以打開一個石門，讓他們通到下一層。她要他們做一件事，如果在一層，那個人真的死了，便幫她帶回骨頭來，不看到證據，她就不相信那個人已經死了……

　　等到他們到了底下完成任務後，見到了當年蜀山弟子的骷髏骨頭。

　　據說，理智的玩家都不會為了系統獎勵而及時回去；感性的玩家則不忍執著等了三百年的冰晶女繼續無望等下去，而多花半個小時及時送回去。

　　如果完成承諾，送回七層的話，她看到骷髏，會認出是那個蜀山弟子，然後化成虛無，最後只說了一句話：真的死了，他沒有騙我……

　　這是一個關於等待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並不出名，只是「仙劍三」~鎖妖塔~七層裡面的一個可有可無的支線小任務……

　　等待，並不難；難的是不確定的等待。

　　聽完菲尼克斯的話，李維斯心裡微微觸動。他並不是一定會打這個電話的，剛才也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才打，現在他則慶幸打了這個電話。

　　~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菲尼克斯笑了起來：「把你說糊塗了？呵呵，你一定以為我又是裝出來騙你的對吧？」

　　「沒有，我是在想……要是知道你會等我電話，就早點打給你了。」李維斯也笑了笑。

　　「其實我是說真的，我們開始是敵對，後來合作、或者說互相利用。合作成功，各取所需雙贏。而你抓了我一次，我也冒充你女朋友去你家鬧了一次，基本上大家是不虧不欠。這一次來香港，我是不得已、不爽的，不過現在很高興這一趟認識了你。

　　呵呵，別想歪，我朋友不多，我是把你當成朋友了……所以，這個手機，我一直沒有丟掉，人也沒有離開，我在等你的電話，想看看你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菲尼克斯平靜的說著。

　　「當然，我也把你當朋友。我剛剛從警校回到家，知道你走了，今晚就打電話給你了。」

　　「我不信你現在才知道，嘿嘿，是你爸媽說你了吧？他們是擔心我在香港沒錢、找不到工作吃虧……你們家的人都很好，你很清楚，我本來只是想要避避風頭、順便報復一下你抓我，但住了一段時間，我真的能感覺到他們對我很好。怕連累你們，就自己搬出去了。」

　　菲尼克斯開始是玩笑著說，說到後面很真誠。話裡，還有一絲回味和羨慕。

　　李維斯有點驚訝，本以為她是風頭過了、有機會走，沒想到她是怕連累自己家！想想也是，現在可能淡了，但一個月前，還是屬於風頭緊的時候。

　　「那現在呢？你不是說已經沒事了？有沒有打算在離開前，回來跟他們告別一下？你也知道，你扮大陸妹很成功，他們都以為你在籌錢回內地。」李維斯笑了笑。

　　菲尼克斯玩味的笑了起來：「上次是我沒通知就過去鬧你，現在你這話……算不算是主動邀請我去你家？」

　　「隨便你怎麼理解。」

　　「行，我會去的。嘻嘻，順便告訴你，我不是裝得好，我本來就是你說的大陸妹，只不過這幾年……你也知道我做什麼的啦，所以不在一個地方住很久，順便環遊世界。」

　　「我以為你是海外華裔，沒想到還是內地出去的。對了，我只是聽我拍檔說過你幹過一些大Case，有沒有可以炫耀一下、說來聽聽的？」本來他只是打一下問問，但現在大家都說是朋友了，他的話題也就多了，可以多瞭解一下她。

　　「我做的？在各地警方有檔案的，我的記錄不多。因為平常的時候，我不會留下標記，也沒人能找到蛛絲馬跡。我只有在取回國寶的時候，才會留下鳳凰標記。」菲尼克斯傲然說道。

　　啥叫「干一行，愛一行？」得有職業榮譽感啊。

　　「國寶？取回？」李維斯有點驚訝。

　　「不是其他國家的國寶，是我們中國流失的國寶。清朝末年，先有英法聯軍搜刮圓明園，後有八國聯軍攻佔北京，那時候西方國家從中國不知道搶走多少財寶。民國時期，趁著中國內憂外亂，新發掘的敦煌，又被搶掠了無數文化財寶……」

　　說起這些，菲尼克斯微微有點激動。

　　「這些從中國搶去的東西，除了有很多堂而皇之的收藏在大英博物館、在盧浮宮等地，當年的侵略者士兵們，也有的私自販賣、私下收藏的，所以還有很多流落在民間。百年來，不斷有中國國寶流出市面，有一些愛國的富商，花大價錢買回來。這幾年我也動手了，從西方人手裡把它們取回來。」

　　菲尼克斯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不是好萊塢拍電影，像盧浮宮這樣的地方，我也沒有辦法。所以，現在能取回的，都是那些流出市面上的民間國寶。雖然現在的收藏者也可能是花錢買的，但西方人沒有願意歸還中國的，對於他們祖先的強盜行徑，還美其名曰幫中國保管。我現在管偷叫取回，沒有罪惡感。」

　　李維斯這才明白「鳳凰」標誌的含義，那不僅僅是一個國際大盜的個人身份標誌，鳳凰是中國的神鳥、民族圖騰之一，這代表中國人對自家國寶的取回！

　　雖然菲尼克斯的行為不合法，但她的精神，和那些花大價錢把國寶從海外陸續購回的收藏家、愛國富商們一樣，都是值得中國人尊敬的。

　　「呵呵，別怕我私吞，咱不差錢！這些國寶，以後會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逐漸回到中國的博物館。」說這話的菲尼克斯，帶著一絲理想主義色彩，語氣是堅定的。

75、重案組無新人

   本來覺得無話可說，只是問一下她的情況好回應父母，沒想到一個電話打下去，兩個人卻聊了很久。

    聽了菲尼克斯的話，李維斯才瞭解她的情況。

    當然，她也沒說自己偉大、高尚，菲尼克斯並不是如警方瞭解的那樣出手不多，只是一般的不留下任何痕跡而已。

    如果說，在接通電話的時候，李維斯承認當她是朋友，還有那麼一點保留的話，那在這一番聊天之後，則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了。

    ~

    如李維斯預想的那樣，林雪梅很感謝李維雯的好意，但對於那麼高檔的輪椅，她還是謝絕接受。

    他決定讓李維雯再勸說幾次，過段時間自己再找個機會把輪椅送過去。

    在家裡休息了幾天，有點無聊，李維斯便聯繫了羅詠詩，來到了西九龍警察總區，到重案組報到。

    自從上次分開之後，他們兩個沒有再聯繫過，不過到底是一起同吃同住了十來天的戰友，寒暄幾句之後，就消弭了一個多月時間的小隔閡。

    羅詠詩沒有帶新人的經驗，因為重案組根本就沒有新人。除了文職，能調進來的辦案人員，無一是各分區、警署刑警裡面的翹楚。

    所以，對於李維斯，她也沒有按照一般新警察入職的細瑣流程，直接給他看重案組的基礎檔案，讓他熟悉瞭解香港、尤其是西九龍總區範圍內的一些重點場所、大大小小的字頭幫派、哪些是不能隨便動的BOSS級人物，哪些是可以敲打的小弟……

    有組織犯罪團伙、三合會組織，是重案組的主要目標對象，這些內容是每個O記探員都應該熟記的。除了熟悉基本的資料，其他的就是讓他看看近年的案例。

    新人總是欠缺經驗的，就算是警署調過了的優秀警員也一樣，不同的職權範圍，注定了他們的經驗和重案組需要的經驗，是有差距的。而熟悉案例，是除了實踐之外，能多少獲得一點經驗的途徑之一。

    羅詠詩很忙，在交待完了李維斯之後，就自己忙碌去了，現在他們這一組正跟著一個案子。

    如今的重案組，案例資料也已經電腦文檔化了，所有的資料、案例檔案，都有密碼保護。這些檔案都是羅詠詩交待文職開通權限，告訴李維斯密碼，然後讓他自己看。

    要記住這些資料，李維斯只需要過目一遍而已。這些檔案名字，他都有印象，上次在家裡侵入警方系統，查找重案組關於曾穎琳任務的資料，他就瀏覽了一遍，那時候只是看看名字、目錄。

    ……

    為了不顯得自己太快、而讓羅詠詩以為沒仔細看，李維斯特意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把那些資料、案例看完。

    可就這速度，已經讓羅詠詩很吃驚，怕他敷衍了事，特意挑選了一些考他，發現他真的已經記住了，才覺得他是用心看了的。

    「呵呵，畢竟我年輕的時候，是憑本事考上港大的，記憶力好一點也算正常吧？」

    羅詠詩有點好笑，壓低聲音說：「行了，別拿你那港大說事了，你想要大家都知道你讀了港大、卻沒有畢業啊？」

    「張警司收我到重案組來，也是想要我來做事的，我看現在好像有什麼案子在忙，Nina姐你就看看有沒有可以教我的，讓我也參與實踐一下吧。」

    羅詠詩遲疑了一下，她也知道李維斯的能力不錯，只要叮囑他注意事項，絕對不會拖後腿，早點實踐，自然也就能早點熟悉重案組。

    「我問一下張Sir的意見吧，他才是我們的頭兒。」

    李維斯理解的點頭。

    張小勝會破格申請分李維斯到重案組，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上次只是初次實習，就已經發揮出了不錯的效果，如果放到重案組好好調教、鍛煉一番，定然能成為警隊中的精英。

    在羅詠詩向他說了李維斯的情況之後，他沒有由於，當即就同意讓李維斯參與到現在的案子裡面來。不過還是那句話，讓他跟羅詠詩，一切聽從羅詠詩的安排，仍舊由羅詠詩來帶他這個新人。

    ……

    「你上次保護曾穎琳，表現已經很出色，我相信你這一次也不會讓我們失望。這是案件的資料，你先看一遍。等會兒我再跟你說重點，這次還有其他部門合作，配合很重要，必須嚴格聽從調度安排，不能再向上次那樣！」羅詠詩說到後面兩句，壓低了一點聲音告誡。

    李維斯接過還沒有入電腦存檔的文件夾，笑著說道：「有Nina姐你教我，哪能呢？」

    羅詠詩欲言又止，準備走開，最後還是開口了：「李維斯，你別誤會，我不是拿警銜、資歷來壓你，也不是拿張Sir的話當令箭。你的個人能力，我是最清楚的，但重案組不是講究個人英雄主義的地方，查案、破案是有程序的，就是抓人，也有司法流程。這一點你必須明白！」

    李維斯讓臉嚴肅了起來，正經的說道：「羅詠詩，你也別誤會，我不是說諷刺的話，是真的很多不懂，需要你、並感謝你教我。還有……司法流程我知道，我也分情況的，你知道……那是不同的。」

    兩個人暗指的都是上次美國特工的死傷，羅詠詩知道『鳳凰』是會「死」的，但另外一個特工也死了，剩下的一個都重傷了，則不是她提前知道的。她也能猜到大概的情況，絕對不是車禍意外。當然，這些並沒有向第三個人說，她自己保守著秘密，但她必須給李維斯敲敲警鐘，以免他年輕氣盛，在其他案件上也做出出格的事情來，那時候就沒人能保住他了。

    「很好。」羅詠詩揚了揚黛眉。

    李維斯無語，幹嘛非得嚴肅起來說，平和的說不好嗎？難道我看起來像是諷刺人？低頭看起了案卷。

76、水客、孕婦

    等李維斯看完文件夾裡面的案宗之後，羅詠詩重新過來了。

    「你的手續已經辦好了，等會兒你可以去領證件、佩槍、手銬等。記住，以後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也不再是學警，已經是重案組的正式警察。相關的專業培訓，會陸續安排你去，暫時你就跟著組裡的其他師兄學習實踐。」

    說完李維斯的事情，羅詠詩又把案卷拿了過來，「這你已經看完了？你記憶力好，應該能記住。現在再跟你說一下重點……」

    香港作為特區，在外貿政策、關稅等方面都有著自主性。相比內地，有很多國外進口的產品關稅都很低，甚至有些是零關稅。這樣一來，成本低了，同一款產品的價格，也要比內地進口後的市價低許多；又因為審批制度的不同，香港一般能夠及時上市，內地有些產品可能滯後進口、或不能通過審查。

    有利潤，就有人會鋌而走險。

    從香港低價進貨，走私到深圳出貨，花的時間並不多，利潤卻不小。而只要數量不大，是不會當走私處理的，比如一個人多帶了幾個手機、相機、或者多幾套化妝品、藥材什麼的過關，數目不大，是允許的情況。

    和幫熟人代買、自己買不同，慢慢出現了職業帶貨過關的「水客」。香港方面有人把貨物準備好，這些水客只要帶過羅湖關又有人接應。海關人員只能是抽查，而一般電子產品佔用空間不大的，一次也能帶不少過關。羅湖口岸，每天過關幾十萬人次，很多水客來回多次也很難被發現的。

    除了螞蟻搬家型的水客，還有把產品批量用塑料紙包裝捆紮好，走水路的。也是人工操作，不怕髒、從下水道裡面托、拉著行走，用這樣的方式通過深圳河防線，深圳這邊則有人等著接應。這樣的方式同樣難查，帶貨的速度則大大提升。

    這樣的情況，一直存在，深圳海關打擊的時候有點效果，但根本難以杜絕。最初的水客只是小規模的零散組織，一個月賺幾萬塊、幾十萬的小團體而已。

    而現在，由港深雙方海關、入境處等部門的調查發現，以前零散的水客，似乎已經被有組織的統一了！組織統一分配任務，遇到有突發檢查，早有在瞭解情況的線人，通知所有的水客。比起以前單獨的零散操作，更加容易臨時終止。查到後沒收貨物的成本降低了許多。

    高端手機、單反相機、數碼攝像機、MP3、MP4等等都是熱賣的電子產品，市場需求量大，一個水客就是以最安全的方式一次帶幾部過關，一天只要來往十多次，幾十個水客的話，一天至少能帶千部過關，批量帶的風險大、量也更多，這樣一個月就是千萬以上的利潤，幾億的銷售額。

    除了電子產品，品牌化妝品、香水、補品、藥材等，這些不大批量查獲的話，更加難以定義走私，而利潤比例更高。

    只是水客帶貨的走私方式，是海關他們的事情，不會是重案組來調查。但涉及有組織犯罪、可能有黑社會團伙操縱，就是重案組的職責了。而這一件案子，已經不僅僅如此。

    按照香港的政策法規，只要是在香港出生的嬰兒，就能擁有香港的戶口，不像成年人的要求嚴格。而香港的社會福利要好很多，對很多內地人有不小的吸引力。（當然，只是一小部分人，但因為人口基數大，相對於一個城市來說，也很多了）因而，有一些人，就在懷孕待產的時候，跑到香港來生小孩。

    隨著這樣的情況增多，逐漸引起了社會和政府的關注，社會福利署、醫院、入境處的檢查嚴格了起來。於是，有產生了一個新的『行業』，如同有些人幾萬塊費用就能把人弄到國外打工一樣，慢慢的開始出現了把待產孕婦弄到香港產子的公司。這些人一次收取的費用至少五萬起，包你不被抓、包聯絡好醫生證明等等。

    這是入境處等部門頭疼的事情，現在經過長期的追蹤調查，發現這個行業最大的公司，也是有組織運作，而且極有可能和控制水客走私的組織是同一批人。

    現在海關、入境處、社會福利署等部門長年調查、共享資源後的結果，發現這個組織，跟尖沙咀一家正規公司有關，在幕後運作的老闆，很可能是一個叫劉豐棠的人。

    尖沙咀的情況，九龍本地的警察部門自然比海關等部門瞭解。所以這一次的行動，也向警務處申請了協助請求，西九龍總區重案組和尖沙咀分區都參與了這次的任務。

    ~

    「重點就是，這一次我們只是協助，配合其他部門的工作，我只是跟著實踐學習，不要隨便衝動。」李維斯替她說完。

    「差不多，這是對你個人的要求。」羅詠詩抿嘴點頭，「對於案件，我們也不能忽視。你昨天也瞭解了很多基礎資料，對於這個劉豐棠，還有這個豐華企業，我們都沒有什麼瞭解。」

    從案卷裡面的資料看，豐華企業和劉豐棠本人，所有檔案記錄都是清清白白的，重案組也沒有給他掛號，這也正是海關等部門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

    「現在他們掌握的證據，有一定的效果，但還不夠充分，不過幾個部門的重視，案件級別都已經不低了，搜查令已經申請到了，他們幾個部門會嚴格的搜查劉豐棠的寓所和豐華企業的辦公室。如果有必要帶劉豐棠回去協助調查的話，是帶回尖沙咀分區。這案子本來是我跟，現在你和我一起參與協助就行了，事態不升級，我們是以調查、收集資料為主。」

    聽完她的敘述，李維斯看了看任務執行時間，便先去領證件、裝備去了。和上次不同，這次是正大光明的以警察身份執行任務，證件、槍支是必須帶著的。

77、抓人放人

    由於豐華企業是一家正規的公司，即便它本來就是一個掩飾的殼，一個用來走私的殼，但目前保持得很清白，相信就算去公司，也難以查到和走私貨品相關的賬目。

    所以，這次的聯合小組重點是放在了劉豐棠寓所。

    在約定的地方，幾個部門參與辦案的人員碰頭了，簡單快捷的互相介紹了一下各自的人手，海關、入境處他們早就開始合作調查此案，都是熟悉的人員，只是和警方的人不是很熟。而重案組的羅詠詩和尖沙咀來的警察，也是認識的。

    李維斯是新人，不過他並不孤獨，因為尖沙咀來的兩個警察，也帶了一個新警察來學習。這個新警察，是和他同一批警校畢業的，之前也有過一點小摩擦的姜大偉！

    新招聘的警員，完成基礎培訓之後，會分配到各個分區、警署去，自然有的人去熱鬧的地段、有的人去偏僻的地段。姜大偉分到了尖沙咀分區，這讓他這幾天都興奮不已，這比分去新界一帶的，幸運太多了，環境繁華很多，機會也多很多。

    帶他的師兄，也頗為照顧他，這不，才到沒幾天，就帶他出來辦案。

    可是一切的興奮，在見到李維斯之後，都消彌乾淨了……

    什麼？沒有搞錯吧？這小子竟然分到西九龍總區重案組了？他憑什麼？！

    聽到介紹，他鬱悶不已，自己分到尖沙咀已經比元朗、屯門等地的幸運多、起點好，可是相比重案組，李維斯更加幸運、起點更高！

    換了是其他人，他最多只是羨慕、妒忌一下，可是李維斯以前讓他丟面子過。他這幾天曾經在心裡自我YY過，幻想哪天在哪個偏僻角落的警署遇到李維斯，那就可以好好滿足羞辱他一下。可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而結果是相反的，人家比自己混得更好！

    ~

    沒人知道、理會姜大偉的心情，李維斯從他的神情，也估計到了他此刻的心裡，但也只是一笑了之，對於那點兒破事，他早就不在意了。

    劉豐棠家在香港科學館附近，是一套複式公寓，比一般人好，但不能算是豪宅，比李維斯家都不如。不知道是因為是掙錢不多的關係，還是因為低調簡樸。

    他此刻正在家裡，看到外面突然來了那麼多人，似乎挺愕然，在出示了搜查令和證件之後，劉豐棠也配合的讓大家進去家裡搜查。

    劉豐棠是很儒雅的一個人，說話的聲音略微有點低沉，對於這樣的突發情況，比普通人冷靜，沒有衝動，只是平靜的提醒了大家一些注意事項，哪些是古董、字畫，要小心觸碰之類。對於憑什麼調查自己的證據，也很和平的提出要查看。

    海關方面，有一個辦案人員應付他，其他人則開始了搜查。

    劉豐棠是一個人住，除了常見的家居擺設一應俱全外，另有不少工藝品、年代不算久的古董。

    這樣的搜查可不是能經常來的。羅詠詩遞了一個眼色給李維斯，兩個人分開來，既是趁機觀察瞭解劉豐棠的情況，也暗暗留意其他部門的人查到了什麼東西。此行協助調查，也定然要補上劉豐棠這一號人的檔案。

    在羅詠詩用眼神示意前，剛剛進入房間的李維斯，就已經盡快的讓自己的眼角把整個房間裡面的一切、在其他人破壞現場前，看見、記住。表面的東西不一定有用，但肯定有參考價值。

    調查的主力是海關和入境處，搜查令是他們申請的，如今搜查罪證的工作，也是他們部門的人。尖沙咀分區來的警察，也是來協助的。

    搜查的工作並沒有用去多久的時間，因為劉豐棠家裡，沒有什麼實物賬本，有的只是兩台電腦，海關的人讓劉豐棠看著，把筆記本電腦和台式主機帶走調查。而他們也如最初的安排，有尖沙咀分區的警察帶回去協助調查。

    劉豐棠只是有嫌疑，如果他們找不到確切的罪證，最多扣押四十八小時就得放人。不過他們突擊的目的，就是要爭取時間，扣押劉豐棠，也是為了避免讓他轉移罪證。

    ~

    一部分人帶著搜查到的電腦離開了，另外一部分人隨著來到了尖沙咀分區。

    審問犯人是有尖沙咀的警察負責，海關、入境處的人拿著他們搜集到的罪證一一審問，其他人在監視器後面觀看整個過程。

    李維斯也是在跟著學習觀摩，過程其實挺無聊的，劉豐棠一問三不知，而且冷靜平和，反而是海關的那人問得煩躁起來。

    他覺得無聊，姜大偉卻是妒忌不已，他已經回到分區，一個新人自然不能那麼好命，有些跑腿事情還是要做的。

    中午在分區警局吃了盒飯，繼續審問，大家也繼續觀察。都知道問不出什麼，都在象徵性的進行著，等著另外一組人能盡快從兩部電腦裡面找到罪證。

    可惜的是，劉豐棠的律師來保釋他了。

    海關和入境處的人本來想要讓尖沙咀警方拖延一下，拒絕保釋、爭取更多的時間。象徵

    但這案子警方只是協助，而且劉豐棠的律師來得並不算快，這其中已經走了其他的路子，上面已經有一位警務處助理處長來電話詢問此事了，並指示說要是找不到罪證，就不能強行扣押，按程序辦理保釋，要不然被捅出去，會有損警方形象。

    雖然同是政府部門，卻是不同系統，尖沙咀分區的領導，自然是以警務處的指示為主，海關、入境處也無奈。

    在羅詠詩和李維斯也準備返回的時候，卻收到了張小勝的電話。他給了李維斯一個指示，對於尖沙咀警區，是暫時等候協助，而對於重案組，則是一個開始！

78、跟蹤調查

　　重案組正式名字是「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不僅僅是等案件發生了之後才想辦法破案，預先瞭解、調查，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工作。

　　劉豐棠大概是最近兩年新崛起的人物，平時又隱藏得很好、很低調。以至於重案組對於西九龍區的大小幫派組織頭目、獨立大佬備案裡面，並沒有他的記錄。這一次的案子，雖然不是重案組的主力調查的，但對於劉豐棠，都已經落入眼簾。

　　羅詠詩和李維斯在剛才搜查的時候，就盡可能的瞭解劉豐棠的情況。坐在辦公室的張小勝，也不是喝茶吃乾飯，對於案子的進度，他也是及時瞭解的。

　　剛剛發生的情況，他也第一時間的知道了，一個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讓警務處助理處長關注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沒有能量的人。已經涉嫌到幾宗案子裡面，那就是重案組應該要盯上的人物。

　　因而，他立馬打電話過來，吩咐李維斯跟蹤調查劉豐棠。本來以他一個新人，未必能夠勝任，但跟蹤調查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也沒有、不便讓更多的人手參與進去。即便羅詠詩也得先回去做事，至少要先把劉豐棠的資料，整理備案。乾脆就大膽啟用新人，順便當作鍛煉。

　　接受了任務之後，李維斯和羅詠詩當即兵分兩路。羅詠詩自己回去，李維斯則開車先離開了尖沙咀分區，在附近等候。離開之前，羅詠詩又叮囑了他一下，調查為主，讓他不要有過分的行為。

　　車是羅詠詩的，她借用李維斯的摩托車，在李維斯回警校期間，已經還到他家去了，現在李維斯是騎摩托車上班的，而剛才兩個人出來的時候，是開的羅詠詩的車。

　　跟蹤對於李維斯來說，並不是難事，以他的能力，真的要跟蹤一個人，絕對可以做到不被發現。就像曾穎琳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一樣，他完全可以通過周密計算、把握好所有的時機，提前做好充足準備。

　　不過有了醫院被菲尼克斯甩開的經驗，現在的李維斯收起了大意之心。上次固然是因為菲尼克斯準備充足、安排周密，而李維斯對於那家醫院的環境並不熟悉，這是在21世紀的環境，他不能通過『小九』準備地圖、隨時調用。但更加主要的是，那時候他大意輕敵了，認為不過爾爾。

　　劉豐棠和律師一起從警局出來了。

　　他的臉上，還是保持很平靜，只是在和律師說話的時候，多了一絲微笑。

　　海關、入境處的幾個辦案人員，也是無奈的跟著出來，眼看著他就在身邊，卻沒有致命的證據，不能把他怎麼樣，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扔下幾萬塊保釋出去。

　　劉豐棠對於那些人的目光，似乎並不在意，也沒有厭惡不悅。他是被帶回來的，並沒有自己開車，現在準備坐律師的車回去，離開前，還和那幾個辦案人員揮手告別。

　　他可能是善意的告別，但在那幾個辦案人員眼裡，無疑成了諷刺。

　　~

　　海關的人還是忍不住開車跟了上去，不過只是跟了兩條街，就走了。跟著又能怎麼樣？還是指望那兩台電腦裡面能找到直接的有力罪證吧！除此之外，還得加快速度，以免已經離開警局的劉豐棠轉移罪證。

　　他們跟著、離開，都不影響李維斯，他有他的方法。

　　在車上的時候，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羅詠詩，讓她查問一下那個律師的名字。

　　羅詠詩在尖沙咀分區的時候，並沒有詳細的參與辦理保釋手續，那自然有分區的警察處理，不過這不是難事，一個電話打過去就能查到。

　　在知道這個律師叫冉威之後，李維斯一邊開車跟蹤，一邊把電話打給了老爸李炳鑒的辦公室。

　　這個時候，正是上班時間，李炳鑒的電話，是由秘書小趙先過濾。得知是李維斯來電，小趙熱情的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小事一件，也不是非要問李炳鑒，李維斯把冉威這個名字說出，向小趙打聽了一下他的情況。

　　小趙本身不是律師，但身為李炳鑒的秘書多年，對於律師圈子裡的人和事，也是瞭如指掌的。只是幾秒鐘的思索過後，他就把冉威的大概情況告訴了李維斯。

　　這是一個不屬於任何一個律師樓的獨立私人律師，他並不算很有名，打的官司也不多，但從來沒有輸過，為人比較低調，也有固定客戶。再詳細的情況，小趙也不清楚了。

　　~

　　和李維斯預估的差不多，冉威直接把劉豐棠送到了科學館附近的寓所，然後就離開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只能在外面等候。

　　但他感覺暫時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了，從劉豐棠家的裝潢擺設格調，到劉豐棠個人的儒雅風度，都不像是一個犯罪團伙的幕後老闆。

　　當然，這更可能是一種掩飾。

　　而李維斯相信，能掩飾到這種份上的人，肯定不會把罪證放在自己的家裡。狡兔還有三窟呢，何況是那麼冷靜精明的人？

　　低調、隱忍，也正反應了劉豐棠的理智。沒有混到向氏、楊氏那樣的級別，遲早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他能沒有準備嗎？

　　而李維斯也確信，劉豐棠定然乾淨不了，他今天的表現太冷靜、太淡定了，理智固然理智，可是過了頭，就未免有點假了！

　　（收藏、收藏、收藏……）

79、新的發現

    跟李維斯預料的一樣，聯繫跟蹤了幾天，都沒有一點收穫，劉豐棠除了前往豐華企業上班，就是在家裡，並沒有和特別的人接觸，甚至連律師冉威都沒有再來，他還是那麼的淡定。

    從羅詠詩那裡得知，那天收走的兩部電腦和其他一些物品，都只是普通的東西，並沒有任何罪證，他們在豐華企業搜的東西也一樣，因而暫時只能放棄，另外尋找線索。

    這一次很打擊那幾個部門的士氣，搜集了很久的情報，現在無法一下抓住最關鍵的，反而打草驚蛇了。再想要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將會非常的困難。

    其他部門會有什麼反應，和李維斯沒有關係，而重案組張小勝並沒有放棄，雖然沒有找到劉豐棠的罪證，但他依舊認為此人將是一個值得重案組留意的人物，或許再過幾年就會修煉到能在尖沙咀佔一席之地的新BOSS，因而還是要李維斯繼續保持跟蹤，至少再執行一周。

    李維斯的看法也是一樣的，所以這幾天繼續跟蹤，也帶上了望遠鏡、相機等輔助設備。

    為了方便他跟蹤用，羅詠詩和他換了一下車，她騎他的摩托車上下班，她的車給他用。李維斯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摩托車是不方便跟蹤，雖然還有菲尼克斯那輛，但更換著來，還是會方便掩飾一點，又不便把父母兩個的車天天換，便用羅詠詩的車交替。

    ~

    這一日，已經大致瞭解劉豐棠生活規律的李維斯，發現他在上班時間離開了公司，這還是第一次意外的情況，馬上讓他興奮了幾分。

    劉豐棠自己開了一部公司的商務車，離開豐華企業所在的寫字樓，先在附近的街道上兜了幾圈。以尖沙咀的繁華，想要甩跟蹤也不是很難。當然，他並不知道有人跟蹤，他只是習慣性的謹慎而已。

    李維斯悠然的跟著他，在尖沙咀轉了一陣，劉豐棠把車子開到了中間道，在半島對面的喜來登酒店旁邊停了下來。

    把保持好車距，李維斯把車停在了一個不容易被他注意、又能夠看到他的地方。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見到劉豐棠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之後，有一個人來到了商務車的邊上。這個人並沒有上車，只是站在車窗邊，低聲跟劉豐棠說著什麼，並教給他一樣東西。

    早就準備好了的李維斯，用高倍光學變焦、高分辨率的數碼相機推近鏡頭，接連拍攝下了那個人的相貌。

    那個人抬頭離開的時候，方便他拍攝，但和劉豐棠說話的時候，以及給了什麼東西，就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楚了。

    在那人走了之後，劉豐棠又打了一個電話。

    在等候的時候，李維斯翻開相機裡面的相片，在高倍光學變焦的鏡頭下、最大推進，加上高分辨率放大來看，雖然隔著一段距離還是能夠清楚的辨認出那個人的模樣。而在其中一張一閃而過的相片上，依稀可以看到那個人給的是一張名片、卡片之類的小東西。

    不遠處就是半島酒店，李維斯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和菲尼克斯的情況，心裡暗笑，不會是喜來登酒店的房卡吧？難道劉豐棠想要來開房偷情、又不好意思被人知道？

    在之前他們搜集的資料裡面，劉豐棠在香港只是單身一個人，他全家都已經在九七前移民加拿大了，只是他在前幾年回來香港創業，目前還是單身一個人住。

    只要女方也是單身，不能算是偷情、應該叫約會，還用得著神神秘秘的嗎？

    李維斯讓『小九』分析了一下，『小九』按照李維斯在21世紀的記憶、信息，按照現在的邏輯，從幾率高低，列出了幾十種可能，只不過看起來似乎都比較離譜。

    ~

    這次沒有等很久，李維斯看到有一輛車從後面開了過來，然後在劉豐棠的車子邊上停了下來，乍看就像是同時在等紅燈的停車一樣。

    被車子擋住他已經看不到情況了，這個時候，只有出去外面站起來看、換個角度看，才能看到劉豐棠和那輛車的司機有什麼交流。而下去的話，或許就驚動劉豐棠了。

    李維斯沒有動，他已經在短暫的時間裡，做出了一個決定。

    兩輛車沒有並停很久，只是一會兒，就分開了，後面趕上的那輛車緩緩向前開去。劉豐棠的車也開動了，只不過兩個人走的不是一個方向，後來那輛車轉左，開向了喜來登酒店；劉豐棠則在路口轉右，上彌敦道、往重慶大廈方向而去！

    就算李維斯對刑偵還瞭解有限，但從劉豐棠小心翼翼地情況來看，也能猜到他今天的活動是有什麼目的的。可能他一貫如此謹慎，所以並沒有留下和他直接相關的痕跡，也可能是因為現在風聲緊、才小心處理。

    這是跟蹤幾日來的唯一突破口，李維斯一直確信他會忍不住的，終於等到了！

    所以，他沒有再跟著那輛商務車，劉豐棠肯定是直接回公司的，跟著他也是浪費時間。李維斯跟著另外那輛車來到了喜來登酒店的停車場。

    在停車場，他計算好了時間和角度，給那輛車裡面出來的人，來了一張偷拍。停車場有不少泊車小弟，他只能在車裡面拍攝，角度還不算很好，只能拍到一個側面。

    隨即，他把自己的車也停好，然後跟著那個人往酒店大堂走去出來。

    以前的那個『李維斯』，沒少帶MM、一夜情伴侶上酒店開房，因而，他現在來到這種地方，絲毫沒有不自然，反而掩飾得更加得心應手。

    這個人李維斯確信沒有和他照面過，為了避免重蹈菲尼克斯的覆轍，他直接跟著那個人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