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異界之華山弟子 作者：韓樞密使 (連載中)

第三卷 第一章 戒指疑雲

    阿提鎮，無邊森林南邊無數小鎮中的一個，華如虹在鎮上一家酒店用餐。來到阿提鎮，不是他有什麼故地重游的雅興，而是因為這阿提鎮是從南而來前往特里克郡的必經之路。阿提鎮北邊是無邊森林，往東走不到數里，便進入到了英格公國境內，而往東北走不到數里，便到了菲東峽谷的入口。菲東峽谷是個長達數十里的大峽谷，穿過這個峽谷之後，便進到了特里克草原，也就是帝國東北部，此刻正跟獸人蠻族發生戰斗的特里克郡。

    特里克草原是一個形狀類似口袋狀的區域，袋口便是菲東峽谷的東端。特里克草原北邊翻過阿庫拉巴山脈，便是獸人蠻族的聚集區。南邊被唐古契亞山脈所阻隔，翻過唐古契亞山脈，便是英格公國的地界。

    特里克草原地域遼闊，水草豐美，土地肥沃，一向是富饒的游牧區，還有一小塊寶貴的耕地，在百多年前一直為獸人蠻族所佔有。在百多年前阿曼利帝國通過戰爭，越過菲東峽谷，打敗了獸人蠻族，佔領了這一塊富饒之地，把獸人蠻族趕到了阿庫拉巴山脈以北，土地貧瘠，資源貧乏，嚴寒和酷暑交替侵襲的東坦利亞高原。

    當然獸人蠻族絕不會甘心這麼一個世代居住的肥美寶地，就這麼給人佔去了，因此戰爭也就不可避免，百多年來，為了奪回特里克草原，獸人蠻族跟阿曼利帝國的戰爭，大大小小，都不知發生了多少次了。在特里克草原廣袤的土地上，掩埋了無數戰士的累累尸骨，有獸人蠻族的，也有帝國的。

    吃過飯，華如虹出了旅館，出了鎮子北口，繼續往北走了數里，到了一個岔路口，看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無邊森林，華如虹暗道︰可惜這次沒空再到里面獵取魔獸了。他走上了東邊的岔道，又走了數里之後，便來到了菲東峽谷的西端入口。

    整個菲東峽谷，在地勢狹窄險要處，一共築有三道隘口險關，西端的西關，東端的東關和中部的虎關。在阿曼利帝國入侵特里克草原之前，西關為阿曼利帝國所佔，東關為獸人蠻族所佔，兩國便以菲東峽谷為界，一直相安無事，直到百多年前阿曼利帝國悍然入侵，夜襲東關，並揮師東進奪得了特里克草原，設為特里克郡。佔領了特里克草原後，帝國為保安全，又特地在峽谷中間險要處擇地建築了虎關。

    華如虹現在通過的便是菲東峽谷西端的西關。雖然現在戰事前線尚在特里克郡，西關早已久無戰事，但平時駐扎在這里的帝國軍隊，仍常年維持著五千人的規模。

    過了西關，又一路往東，兩天後，華如虹通過了峽谷的虎關。在這里，帝國也常年駐扎有一支五千人的守關部隊。過了虎關後，又向東走了有四天後，華如虹到達了菲東峽谷的東關。

    來到東關之前，華如虹便可以感覺到，關前的氣氛明顯的肅穆緊張了許多，關門前的守關士卒，對過往行人客商的盤查也更見嚴厲。輪到華如虹時，那關門前的一個守關小校看著行囊簡單的華如虹，便心生疑惑。現在特里克郡正戰事吃緊，他既不是冒險逐利的商人，又不象四處流蕩的冒險者，他這會去特里克郡做什麼，莫不是奸細探子？這可要好生查問了，說不定就是個大魚，自己也升遷有望了。

    小校一眼便看到了華如虹手上的那顆戒指，他立刻警覺的感到，這很可能就是一個空間戒指。心下大喜，忙喝道︰“把這個戒指里的東西，都給倒出來，我要仔細查看。”

    “這不過是個普通戒指，不是空間戒指。”華如虹道。前幾次他都是這麼蒙混過關的。可是這次顯然沒有這麼容易了。

    “你騙誰阿，這明顯就是一個空間戒指，少廢話，快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小校斷喝道。

    “倒不出來，里面沒有東西，這就是一個普通戒指。”華如虹堅持著道。心道︰里面那麼多東西，還有許多上等傷藥，倒來倒去，豈不是弄髒了。

    “大膽，你還敢狡辯，來人，把這個奸細抓起來，送到杰克上校那里，仔細查問！”小校大聲喝道，立刻便有幾名兵卒朝華如虹撲了過來，旁邊也有數名持槍的兵卒用長槍逼住了華如虹，防止他有什麼異動。

    華如虹沒有反抗，也沒有逃走，在這樣守衛森嚴的關門前，抵抗是徒勞的，而且他自知不是奸細探子，有什麼可怕的。很快的華如虹便被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卒撲上，全身被扭扯捆綁了起來。

    見到華如虹束手就擒，那個小校冷笑了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一看你就是個東華國的探子。”說著一把奪過華如虹手上的那個戒指，拿了在手上查看。

    他這樣查看，當然查不出任何東西，他狠狠的把這戒指甩在地上，用腳使勁踩了踩，象是泄憤般低聲罵了幾句，這才又拾了起來，一揮手，道︰“把他帶走，跟我來。”

    幾個士兵押著華如虹，跟著那名小校，來到了關門前左邊一排樓房的一間屋子前。那小校在門前站定，大聲道︰“稟杰克上校，小校鮑伯前來報到，在關門前抓到一名東華國探子。”

    “把他帶進來。”屋內一個冷峻的聲音道。

    “走！”小校鮑伯喜滋滋的把華如虹推了進去，心道︰這個東華國探子，竟然有個空間戒指，來頭肯定不小，這次立下大功，升上少校是不在話下的了。

    屋子內書桌前坐著一個三十來歲一個帝國軍官，就是那鮑伯口中的杰克上校了，他是這東關負責關防盤查的關防上校。

    鮑伯走了進來，立刻就把手中的奪自華如虹的那枚戒指給遞了過去，道︰“上校，從這東華國探子身上，發現這個東西。”

    那杰克接過鮑伯遞來的戒指，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後冷冷的掃了對面的華如虹一眼，道︰“快把這戒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

第三卷 第二章 帝國密使

    “這只是一個普通戒指，里面沒有任何東西。”華如虹仍堅持道。

    那杰克冷冷的盯了華如虹半晌，才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的把里面的東西給倒出來，否則是什麼後果，你心里清楚。”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戒指里面怎麼會有東西呢。”華如虹道。

    “混帳！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杰克猛得拍了一下桌子，朝著那鮑伯道︰“小校閣下，去城中請一位魔法師過來。”

    “明白。”那個鮑伯小校狠狠的瞪了華如虹一眼，便出屋去了。很快的他便領了一個魔法師過來。其實查驗這空間戒指，不需要多高明的魔法師，只需要一個魔法學徒，感受到戒指里面的魔法波動就可以了。

    “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空間戒指。”鮑伯請來的魔法師把華如虹的那枚戒指拿在手中，只一摸，便感受到了里面的魔法能量波動。

    “這下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東華國的探子閣下？”杰克上校冷冷的看著華如虹道。而旁邊那個鮑伯更是露出得意的神色，仿佛已經看到了少校的勛章在自己面前閃耀。

    “不錯，我承認這是一枚空間戒指。但我只是一個冒險者，並不是什麼東華國探子。”華如虹道。

    “你說不是東華國探子就不是東華國探子了？”那杰克說著，又對那名魔法師道，“魔法師閣下，請問這戒指里面，都有些什麼東西？”

    那魔法師搖了搖頭，道︰“我的魔法力不夠，里面的東西鑒定不出來。”他只是一名中級魔法師而已，要想鑒定出空間戒指里的東西，起碼得魔導士才行。如果一個高級點的空間戒指，需要的鑒定魔法師級別要更高。而且空間戒指里的東西魔法師也是倒不出來的，即使是聖魔導師來了也不行，也只有空間戒指的主人才能取出戒指里的東西。當然厲害的魔法師可以破壞空間戒指里的空間魔法，但這樣一來，這枚空間戒指也就報廢了，里面的東西也就永遠消失在次空間之中。

    那杰克又轉頭看向華如虹，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的把戒指里面的東西，一個不剩的給我倒出來，別想使詐！”等級低的魔法師雖然鑒定不出空間戒指里的東西，但戒指里有沒有東西，還是可以感覺到的。

    沒有辦法，華如虹只得拿過自己的那枚空間戒指，先從里面取出一物，是自己的佣兵身份證明骨牌。他把骨牌往桌上一扔，道︰“這是我的佣兵證明，佣兵公會所發，可不是假的。”

    這個佣兵骨牌，那杰克連看都沒看一眼，道︰“繼續。”佣兵骨牌算什麼身份證明了，一個探子要想弄一個佣兵身份，實在是太容易了。

    華如虹又摸到一個牌子，正是那伏特騎士交給自己的皇宮大內金牌。心道︰不知這牌子，他們認不認得。想著他拿了出來，也扔在了桌上。

    一看到華如虹扔在桌上的那個金牌，那杰克上校神色一動，立刻伸手抓了過來，拿在手中一看，頓時騰的站了起來，臉上神色大變，良久才緩過神來，又把金牌放回桌上。看了一眼旁邊的魔法師，道︰“魔法師閣下，你可以走了，多謝你的幫忙。”

    說著把魔法師送到門前，又道︰“今天的這事，還請魔法師閣下守口如瓶，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送走魔法師，那杰克又回到房中，冷冷的盯了還站在一旁的鮑伯一眼，道︰“小校閣下，你也可以出去了。”

    那鮑伯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指著華如虹問道︰“那這個探子……”

    杰克冷冷的道︰“今天的這事，你同樣要守口如瓶，就當全然沒有發生過一樣，否則，哼哼。”

    那鮑伯不知杰克上校態度為何突然發生了這麼的的轉變，正疑惑間，杰克又喝道︰“你還待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出去！”

    那鮑伯諾諾幾聲，不敢再問，轉身而出，卻听得杰克在他身後道︰“鮑伯小校，我會記住你的這次功勞的。”杰克把“功勞”二字說得極重，讓鮑伯听著不由生出一股寒意，心道︰記住我的功勞當然時好的，可我怎麼感覺到少校的勛章離我越來越遠了。

    見到這種情況，華如虹已經猜知，這杰克少校是認得這金牌的，這樣也就好辦了。確實，杰克上校認出了這個金牌，是皇宮大內金牌，那麼華如虹的身份，也就不問可知了。他以一個關防上校的直覺，猜測華如虹這次前來，必定是負有一個極秘密的使命的。而先前華如虹一再隱蔽自己的身份，直到最後不得已才拿出了這道證明身份的金牌，由此可見這個秘密使命是多麼的重大，可是自己現在卻愣是把他的身份給揭穿了。

    要是這次秘密使命因此而不慎給泄漏出去，因而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那麼自己的罪責可就大了，只需要這秘使的一句話，自己的烏紗帽可就要不保了。這都怪那個該死的鮑伯，沒事這麼積極干什麼，把帝國秘使的身份都給揭露出來了！這要是壞了事，哼，你就給我當一輩子小校去吧。不，過幾天就找個籍口，把他降為尉官給調走，免得以後再給我惹什麼麻煩。

    想著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金牌，滿臉堆笑的對華如虹道︰“閣下，還，還請把這些東西先收起來，然後我們再細談。閣下有什麼吩咐，帝國特里克郡東關邊防上校杰克很樂意為你效勞。”

    華如虹把佣兵骨牌和那個金牌收入戒指中，也沒怎麼跟他計較剛才的事，只是道︰“杰克上校閣下，我想知道一些關于現在整個特里克郡的局勢狀況和戰事情報，不知你可否給我找來一些？”

    杰克道︰“沒問題，很樂意為閣下效勞。我可以帶你去東關軍情處馬特上校那里，你可以從他那里，得到特里克郡最新最詳盡的戰事情報以及必要的幫助。”他只是東關邊防上校，對情報之事也所知了了。

第三卷 第三章 獸人蠻族的同盟

    馬特上校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帝國軍人，帝國軍情處特里克郡東關分處的上校。杰克上校把華如虹帶到馬特這里就走了。馬特從杰克的話語中，知道眼前這人來頭不小，因此也不敢怠慢，很快親自接待了華如虹。

    看了華如虹遞過來的金牌一眼，馬特上校交還給了他，心中卻大是驚訝。他倒不是懷疑金牌的真假，他剛才拿過金牌看的第一眼，便知道這是一塊真正的皇宮大內金牌無疑。他驚訝的是眼前這個手執金牌的年輕人。這人黑發黑眼，顯然是東華國人，而且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一塊象征皇室權威，份量極重的皇宮大內金牌。

    阿曼利帝國和東華國，一直以來就是兩個極不友好的國家，兩國間的關系一直很糟，二十年前的聖戰仍恍如昨日，近年來雖然多無戰事，但冷戰的對峙一直沒有停止過。而作為帝國軍情處特里克郡東關分處的負責人，馬特上校清楚的很，歷次來獸人蠻族對特里克郡的反攻入侵，其後面都有東華國的影子，東華國對獸人蠻族的入侵行動，長期給予了不遺余力的幫助。

    這次的情況更是如此，東華國不但源源不斷的給入侵的獸人蠻族部隊提供了大量軍事物資和糧草給養，甚至給獸人蠻族的入侵部隊直接派遣了軍事顧問團，以幫助獸人蠻族大元戎府策劃制定了一系列的軍事行動。可以說現在帝國在特里克郡形勢嚴峻，局面極其被動，東華國的支持居功第一。

    東華國跟獸人蠻族的親近友好也是有其歷史原因的。因為兩國國人都是天生沒有魔法天賦，沒有魔法師的國家，因此長期受到大陸上普遍信奉光明神教的大陸各國的敵意和歧視。歷史上大陸各國就曾組織聯軍一共發動了二次大規模的針對兩國的所謂“聖戰”，一次針對東華國，一次針對獸人蠻族。阿曼利帝國也正是在那次針對獸人蠻族的“聖戰”之後，得到獸人蠻族的世居地特里克草原的。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獸人蠻族和東華國在共同的利益和威脅下自然同仇敵愾，關系日漸親近緊密，到現在為止，雖然兩國明地里還沒有結成真正的攻守同盟，似乎也沒有這樣的打算，但誰都知道，兩國關系，已跟盟國無異。

    而獸人蠻族反攻特里克草原，也一向是東華國所樂意看到和大力支持的。借鄰國之力，削弱自己的大敵阿曼利帝國，自己不須派出一兵一卒，只需提供後勤物質的支持，這樣的好事，又何樂不為呢。而這次為了保證取得戰果，東華國甚至向獸人蠻族大元戎府派出了軍事顧問團，可見兩國對此次戰爭都極為重視，勢在必得。

    所以說現在阿曼利帝國和東華國的關系，再次因這次戰爭而極度惡化。但這還並不足以導致此刻馬特上校懷疑華如虹的身份。畢竟如同許多其他國家存在漢奸一樣，歷來東華國的華奸也數不勝數。就象東華國的軍隊中也聘有不少魔法師為其服務一樣，在阿曼利帝國樂意為帝國效勞的華奸也不在少數，華如虹就是其中之一，也並不足為奇，馬特上校這麼認為，起碼不會因此就立刻懷疑華如虹的身份。

    但他感到驚訝的是，因為天生沒有魔法天賦，不會施展魔法的原因，大陸各國對東華國人是普遍存在歧視和看不起的，認為其是被光明神所拋棄的，是低等的，卑微的民族。所以阿曼利帝國雖然有為數眾多的華奸，但其身份地位普遍都是低下的，卑微的，象今天這樣，看到一個手執皇宮大內金牌的華奸，馬特上校還是第一次。

    這次華如虹的到來，馬特上校事先毫不知情，從統帥部和軍情處也沒有傳來絲毫的消息，但馬特上校也知道，皇宮大內金牌是帝國皇帝所掌，它的派發完全可以不通過統帥部，統帥部和軍情處毫不知情也是很正常的，何況沒有給自己任何消息，也許也是自己級別不夠的原因。

    不管怎樣，自己眼前的這個皇宮大內金牌不是假的，馬特上校就不敢掉以輕心，對華如虹有所怠慢，但他心中還是暗暗決定，之後要向帕萊的軍情處匯報，以進一步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假。可他現在哪里知道，即使他向帕萊的軍情處總部匯報，也不會得到任何的結果，因為軍情處和統帥部對這枚皇宮大內金牌的派發，也毫不知情，當然也不敢有膽子去詢問帝國皇帝古德里亞。他們哪里知道，這枚皇宮大內金牌，是索爾蒂絲公主殿下發給華如虹的，索爾蒂絲也沒有告訴任何其他的人。

    “華閣下，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此刻看過華如虹手上的金牌之後，馬特上校神色恭謹的問道。

    華如虹收起金牌，道︰“我想知道現在特里克郡的局勢情報以及最近的一些戰事詳細資料，越詳細越好。”

    “好的，我這就命人去為閣下準備好了送來。”馬特上校沒有多說，馬上便叫過一個尉官，吩咐他去準備華如虹所需要的資料。

    “華閣下這幾天是否要待在東關城中，如果是這樣，我好命人去為閣下安排住處。”馬特上校又道。

    “不，我看過情報之後便走，不會在這里久留。”華如虹道。

    “哦，閣下可是還要前往特里克郡麼，不知我還有什麼可以為閣下效勞的？”馬特上校有意探問道。

    華如虹不置可否，道︰“馬特上校，不知你可否給我講講如今在特里克郡，情況怎麼樣了，听說最近獸人蠻族的攻勢很猛？”

    馬特上校道︰“是的，在沃南河之戰後，獸人蠻族便步步進逼，現在已經是攻到了寧原城下，我軍現在固守寧原城，正跟蠻族大軍在城外相持。”

    華如虹听到他說出沃南河之戰，不由神色一動，因為他听索爾蒂絲說過，包括葛爾台在內的五名魔法師，就是在那一戰中被俘的。

第三卷 第四章 險峻的局勢

    “看來情況有些不妙阿。”華如虹道。

    “獸人蠻軍也只是僥幸一時得勢而已，這場戰爭，最後勝利必定是屬于帝國的，帝國的軍隊很快便會收復整個特里克郡，把獸人蠻族趕回東坦利亞高原，帝國萬歲！吾皇萬歲！”馬特上校高呼道。

    對這場戰爭誰輸誰贏，華如虹一點都不在意，當下道︰“馬特上校，能給我一張特里克郡的地圖嗎？”

    “當然可以。”馬特上校很快的便給他找來了一張特里克郡的地圖，而且是軍用地圖，上面的城市村莊，山川河流，一個個都標示的清清楚楚。

    沃南河？華如虹默念著，很快的便在地圖上找到了這條河流，這也是流經特里克郡的唯一一條大河。沃南河發源于特里克草原北邊的阿庫拉巴山脈西端，然後向東南貫穿整個特里克郡，然後又穿過南面唐古契亞山脈東端的一個峽谷，流入英格公國境內，然後又向東流經東華國，最後歸入大海。

    這沃南河貫穿整個特里克郡，華如虹也不知所謂的沃南河之戰，到底是在河的哪個地段發生的。不過他找到剛才馬特上校所說的寧原城時，不由吃了一驚。原來這寧原城距離現在他所在的東關，菲東峽谷的東端，已經是非常的近了，從地圖上看，兩者相距不過二三百里左右。既然獸人蠻族已經攻到了寧原城下，那麼豈不是意味著，現在特里克郡的大部分地區，都已經失陷了？

    “馬特上校，特里克郡現在還有幾座城市，尚在帝國的手中？”華如虹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讓人難堪，可是他要盡快了解現在特里克郡的局勢，才好對營救俘虜的行動作出一些判斷。

    “還有，還有寧原城和敦爾克城這兩個大城尚在帝國控制之中。”馬特上校雖然覺得這個答案讓人氣沮，可是也只得如實答道。不過他又很快道︰“帝國很快就會發動反攻的，最後的勝利必將屬于帝國！”也難怪他仍這麼信心十足，歷史上跟獸人蠻族在特里克郡的戰爭，帝國先敗後勝的例子不在少數。畢竟每次都是帝國主守，獸人蠻族主攻，獸人蠻族先期佔點優勢和主動也不足為奇。不過他也覺得，這次對方的優勢似乎大了點。

    華如虹也不會管帝國會不會發動反攻，會不會取得最後勝利，他又去地圖上找馬特所說的敦爾克城。從地圖上可以看到，敦爾克城離東關也不過兩三百里左右。不過寧原城位于東關的東北方，敦爾克城位于東關的東南方，兩座城池之間又大約相距百兩三里，互為犄角，成為這東關最後的屏障。只要任一個城失守，東關都將直接的暴露在獸人蠻軍的鐵蹄攻擊之下。

    如此看來，這特里克郡，至少已有四分之三的地方，被獸人蠻族所佔據了。華如虹心中暗暗吃驚，他早猜到帝國在特里克郡的形勢不妙，可是卻沒想到局勢惡化到如此地步。

    “恩，沃南河之戰，沃南河之戰，是在多久之前發生的，我好像記得不太清楚了。”華如虹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閣下，是在二十天前。”馬特上校答道。對于這場戰斗，馬特上校也是有些不堪回首。在這場戰役中，起碼有九萬的帝國英勇將士，永遠的倒在了這片土地上。這是一場關鍵的戰役，只是可惜的是勝的一方不是帝國，而是獸人蠻族。馬特上校在心里這麼道。

    這都怪那卑鄙可惡的東華國人，竟然想出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麼卑劣惡毒的手段，導致獸人蠻軍都象發了瘋一般，拼了命的朝著帝國的陣地發起一陣又一陣的沖鋒，帝國的將士雖然英勇，可是在一群失去了理智的野獸面前，也是力有未逮，無可奈何阿，誰叫那些獸人天生就是英勇的戰士呢。一個獸人，要想成為一個能夠發出斗氣的劍士，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幾乎沒有一個獸人不是劍士以上級別的。

    要不是東華國那個該死的軍事顧問團想出的這個卑鄙無恥的主意，沃南河之戰的勝利，就是帝國的了。想到這里，馬特上校幾乎就要破口大罵了起來，可是很快就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秘使，就是東華國人，因此不得不強自忍住了沒有罵出來。

    “二十天前，是的，我記起來了。”華如虹看著地圖，又問道，“這次戰役，發生在什麼地方？”

    馬特上校有些鄙夷，這麼重要的戰役，竟然會不知道發生在哪里，這是一個帝國軍人所應該具有的素質嗎。可是他也只能在心里這麼想著，手上還是很快的在地圖上指了指，道“閣下，是在這個地方，飲馬城。”

    馬特所說的飲馬城，在地圖上是位于特里克郡境內，沃南河中游的一個城市。華如虹看著地圖上位于特里克郡中部的這個飲馬城，心道︰只因為這一戰的失利，導致獸人蠻族在短短的二十天內，就佔據了幾乎佔到特里克郡三分之一的地域，把戰線給迅速地推進到了寧原城下，看來這一戰，帝國當真是慘敗阿。葛爾台在這一戰被俘，也算不冤了。

    這時有人已經把華如虹所需要的特里克郡的局勢和戰事情報給送了過來。華如虹接過便翻看了起來。這都是一些普通的軍事情報，一些比較機密的軍事內容，在這里是找不到的。馬特上校還不太確定華如虹的身份，為了慎重保險起見，也沒有把涉及到一些機密的軍事情報給他。何況他還不知道華如虹的來意和目的，不見得華如虹就需要了解那些機密情報。

    華如虹略略翻看了一遍這些情報。這些情報，雖然令他對如今特里克郡的局勢有了更清楚的了解，可是對如何去營救那幾個魔法師俘虜，卻沒有多大幫助。

    翻看完一遍後，華如虹道︰“馬特上校，不知還沒有一些更詳細點的情報？”說著也不怕有什麼泄密，索性說得更清楚道︰“我想再看看關于沃南河之戰的更詳細的情報，越詳細越好，包括一些機密情報！”

    在他看來，沃南河之戰這麼大的一場戰役，前前後後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即使馬特有心去猜疑，也一時想不到，自己的目標會是那幾個魔法師俘虜。何況要自己一個人去營救陷在敵後，受到蠻軍重重嚴密看守的魔法師俘虜，這個任務本身就有些荒謬滑稽，讓人難以置信。所以即使這馬特猜到了，也不可能就此斷定，何況他就是敵方間諜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第三卷 第五章 絕密情報

    听到華如虹提出要更詳細的情報，甚至是機密情報，馬特上校顯得有些猶豫。華如虹見了便道︰“上校閣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職責，可是你若是無視皇宮大內金牌的權威，不予以充分配合，因此而造成什麼嚴重後果的話，這責任可是要由你來負的，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為了得到沃南河之戰的詳盡情報，華如虹不惜虛言恐嚇道。

    馬特上校听了，冒出一身冷汗，頓時醒悟過來，眼前這人，可是有著皇宮大內金牌的秘使，真要給自己安個什麼罪名，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得罪他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想著他立時叫過一個軍情處高級校官，道︰“你，快去整理出一份關于沃南河之戰的情報出來，越詳細越好，記住，越詳細越好！”

    那人听了，立刻領命去了。華如虹見了馬特的配合，十分滿意，道︰“馬特上校，你真是忠于職守，盡職盡責，我會記下的。”

    馬特听了，心中一喜，口中謙恭的道；“華閣下過獎了，這只是鄙人的職責罷了，不敢居功，若閣下還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鄙人很樂意為你效勞。”

    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如此謙恭，也是想明白了，不管這人身份是真是假，但他手里既然有皇宮大內金牌，自己就盡管配合就是，若是事後有什麼差錯，也怪不到自己頭上，誰叫他手里有皇宮大內金牌呢？

    而且現在華如虹提出的要求，也沒有什麼過分之處。雖然他要求沃南河之戰的詳細情報，甚至包括機密情報，但在他看來，沃南河之戰已經是成昨日黃花，即使當時的一些機密情報，如今也沒有多大的軍事價值了，給他看看又何妨呢。起碼他沒有要求查看比如這東關的防務軍事部署等等這些事關重大的軍事機密情報。

    現在他也從話中看出，華如虹似乎對沃南河之戰很關心，已經不由的在懷疑，華如虹此來的真正目的，是不是身負有皇帝陛下的使命，要來查清這一戰的前後事實真相，以追究這一戰事的失敗責任的？如果是這樣，自己就更加怠慢不得了。雖然說沃南河之戰，帝國的慘敗，似乎跟自己這個帝國軍情處東關分處上校沒什麼關系，可若是他胡亂編造一個罪名，比如說什麼因為自己情報不利什麼的，那也豈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想到這里，他更加不敢怠慢，神色更是恭謹起來。

    “華閣下，我看現在天色也漸晚了，無任如何請閣下今日在城中歇下，鄙人會安排好食宿一切事宜，定讓閣下滿意。”馬特上校道。

    華如虹看了看天外，果然天色已近黃昏，心道︰反正也不急在這一刻，明日一早再走也不遲。便道︰“好吧，那就有勞馬特上校了。”

    馬特上校忙道︰“能為閣下效勞是鄙人的榮幸。”

    華如虹想了想，又道︰“馬特上校，待會我還有一件小事要麻煩你。”

    馬特上校道；“是什麼事，閣下盡管吩咐。”

    華如虹道︰“我想請你給我找一個向導，最好是特里克郡本地人，對特里克郡比較熟悉的人。”

    馬特上校馬上道︰“沒問題，我等下便去安排此事，閣下盡管放心就是。”

    過了一會兒，剛才那位軍情處高級校官，便手捧著一個文件袋走了出來，放在了桌上，道︰“上校閣下，這是你所要的沃南河之戰的所有詳盡的情報。”

    馬特上校揮揮手，讓他出去了。華如虹拿過那文件袋，打開一看，只見里面厚厚的一疊文件，隨便取出一些來翻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這麼多的文件，自己一時也看不完了，他又把文件放入了文件袋中。他也知道，這些情報當中，有絕大部分對自己來說，是沒有用處的，但也只好從中慢慢查找了，總不能就直接對這馬特說，自己只要關于這次沃南河之戰的俘虜人員情報吧。

    馬特見狀，便道︰“華閣下，現在我陪你去用餐吧。”

    華如虹擺擺手，道︰“不必了，你給我安排一個住所，命人把飯菜送過去就是了。”。見狀馬特上校只以為他要保持秘使身份，低調謹慎行事，也沒有再說什麼，便派人去給他安排住所，又把他親自送過去，在華如虹表明要看看那些文件時，馬特上校很知趣的很快就告辭走了。

    關上門，華如虹便開始拿出那個文件袋，取出里面厚厚的文件，開始一張一張的翻看起來。華如虹翻看的很快，很多對他沒用的情報他都是很快的一掃而過，就放在一邊。即使如此，他對整個的沃南河之戰的前前後後，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了。

    看過之後，他也不禁有些感嘆。說實在的，這次沃南河之戰，阿曼利帝國在飲馬城的軍事部署，並沒有什麼錯漏之處，而且戰前還處于戰略優勢，把獸人蠻族的大軍困在沃南河東岸，隱隱有包圍聚殲之勢。

    可是誰又知道，獸人蠻軍最後竟然走出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一步險棋，趁夜渡過沃南河，在沃南河西岸背水結陣，引誘飲馬城中的帝國大軍出城決戰。然後面對近三倍于己的飲馬城下帝國大軍，獸人蠻軍憑著一股必死的決心，一舉沖陣成功，擊潰帝國大軍，並趁勢攻佔了飲馬城這座帝國在特里克郡的中部重鎮，一舉扭轉了整個特里克郡戰場的戰局。

    在這一戰中，不僅失去了飲馬城這一軍事重鎮，帝國的北路大軍也是死傷殆盡，傷亡近十萬，逃到寧原城的，已不足五萬殘兵。而因為飲馬城的失守，也導致帝國的南面部隊不得不戰略撤退。此戰過後，獸人蠻軍便迅速長驅直入，一直攻到寧原城和敦爾克城城下。

    在情報中指出，為獸人蠻軍策劃出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一卑劣無恥招數的，正是東華國派在獸人蠻軍中的軍事顧問團。對此華如虹也不得不佩服這軍事顧問團的勇狠決斷的冒險精神，只不過好像是拿友軍的性命去冒險罷了。

第三卷 第六章 向導湯姆

    華如虹一直翻看到深夜，終于在這一疊厚厚的文件當中，找到了一些關于這場戰役的己方傷亡俘虜情報。傷亡的且不去管它，華如虹重點去看俘虜人員的情報。這份文件果然是很詳盡，上面列出了長長一串各個部隊編制的俘虜情況，一路看下來，華如虹終于在最後，看到了魔法師部隊的字眼。

    情報寫得很詳細，但華如虹也很快的看完了。這次帝國的北路大軍中，魔法師部隊一共有一千人，在這次戰役中死亡的就有五十八人，失蹤二十六人。在附加的一份打著“絕密”字樣的情報中，上面透露出了有五名魔法師已被證實被獸人蠻軍所俘虜。

    在這份絕密情報中，還詳細列出了這五名魔法師的身份和姓名。華如虹果然在里面，看到有葛爾台的名字，而且是排在第一個。能排在第一個，不是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作為一個土系中級魔導士，在這五個俘虜中，魔法師的級別是最高的。其他四人，有兩個火系中級魔法師，一個水系高級魔法師和一個風系初級魔導士。

    看過之後，華如虹不得不感嘆葛爾台真是運氣太不濟，五個俘虜名額，他偏偏就佔到了其中一個，而且還是其中級別最高的，真是豈有此理。

    魔法師部隊，絕對是任何部隊保護的重中之重，從十五萬的帝國北路大軍中只有一千人的魔法師部隊，就可以看出其寶貴。在這次沃南河戰役最慘烈的飲馬城城下大戰中，幸好魔法師部隊並沒有出動，而是待在城中後方。

    在得知前線軍隊潰敗的消息後，飲馬城城中的主將第一時間便安排了魔法師部隊的撤退，而為了掩護魔法師部隊的撤退，帝國士兵起碼又付出了近萬傷亡的代價。即使是如此，在這場撤退中仍有二十六個魔法師失蹤，大概無外是在戰場死亡，就是做了逃兵，還有五個被俘虜。近千人的魔法師部隊，五個被俘虜，這應該是小概率事件了，可偏偏給葛爾台佔上了。

    華如虹不由搖了搖頭，暗道以葛爾台奸猾的本性，撤退時應該是比兔子都跑得快了，怎麼會被抓到呢，而且這老頭也算個業余的冒險者了，跋山涉水的，體力在魔法師當中也該算是不差的了，怎麼就掉隊做了俘虜了呢。華如虹想了許久，覺得只有一個可能最是可能，那就是葛爾台當時想趁亂作一個逃兵，逃離了大部隊，卻沒想到逃兵沒做成，卻成了一個俘虜。

    華如虹越想越覺得這大有可能，依他看來，葛爾台這老頭是不會有多大愛國心的，在軍隊中服役打仗，哪比得在無邊森林冒險來的更有趣呢，或許想到還有自己的三百金幣沒有還，想急著回來討債呢。若真是如此，那真是我之罪過了，華如虹不由有些內疚起來。

    在這五個俘虜中，還有一個風系的魔法師，而且還是一個初級魔導士，也讓華如虹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說風系魔法師的逃跑速度，那是數一數二的，怎麼竟也成了俘虜。也許也是想作逃兵，結果走錯了路，跑到敵人那頭，自己送上門去了吧。

    在這份情報的最後面，有一句短短的話說到，這五個魔法師俘虜，被關在飲馬城中的巴士拉監獄中。話雖只短短一句，可對華如虹來說，卻是一個最有價值的消息，找了這許久，找的不就是這麼一個消息嗎。

    既然如此，那麼明日一早便出發前往飲馬城。華如虹暗暗打定了主意，便合上文件袋，上床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華如虹帶上了那馬特上校為他找的一個向導，便出了東關，趕往飲馬城。馬特上校找的這個向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名叫湯姆，是東關軍情處的一個中尉。他本來只是個少尉，可安排了他這個任務之後，馬特便臨時把他的軍餃給升了一級，以便給秘使大人更好的印象，一個中尉的向導比一個少尉的向導，更顯出他對此事的重視了。據湯姆介紹，他老家的村子便在飲馬城邊上。得知這一點後，華如虹對那馬特上校的盡職盡責，心中又不禁佩服了一分，見我關心沃南河之戰，就給我找了一個飲馬城的向導。

    兩人出了東關，便一路向東而去。走不到一天，便見路上來往奔馳的帝國巡察游騎漸漸的多了起來，這是因為已接近戰事區域的緣故。現在兩人還在帝國所控制的範圍內，可過不了幾天後，便要進入了獸人蠻軍的佔領地去了。

    兩人現在都是一身尋常冒險者的裝束，這樣的冒險者，在大陸各國都很普遍，比較不容易引起懷疑。兩人所走的路線，也都是盡量選擇荒僻山村小道而行，在這樣的地方，既不會有多少的帝國士兵前來，也不會有多少的獸人蠻軍前來。

    即使是在這樣的荒郊野外，華如虹也時常看到有不少的拖家帶口的逃難人群，也許是他們風聞獸人蠻軍的野蠻和凶殘，對帝國的這場戰爭也沒有報有多大的信心，只想逃離戰事區，離得越遠越好。

    “湯姆，你說你老家就在飲馬城邊上？”華如虹問那向導湯姆道。

    那向導湯姆點了點頭，道︰“是的。”說話之時，臉上神色也不禁有些擔憂。

    華如虹又問道︰“這場戰爭發生之後，你回去過了沒有？”

    湯姆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向馬特上校請了幾次假，想回老家看看情況，可是馬特上校都沒有允準。這次還是多虧了閣下，要不我還不能有這樣可以回去的機會。”

    華如虹道︰“我叫華如虹，你叫我華就可以了。到了飲馬城之後，就先去你家看看吧。”華如虹安慰的對那湯姆道。

    湯姆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馬特並沒有告訴他華如虹的秘使身份，只是要他做華如虹此行的向導。但湯姆也知道，能讓馬特上校如此小心接待的人，來頭必然不小，必然負有重大的使命。可是現在華如虹提出到了飲馬城之後，不顧自己的事情，讓他先去老家看看，這如何不讓他感動呢。

第三卷 第七章 獸人殘暴

    兩人走了幾天，這天在經過一個村子時，華如虹看到了一支獸人蠻族的小分隊，第一次看到了所謂的獸人蠻族。只見這些獸人蠻族，一個個都是膚色黝黑，身高幾乎個個都在二米以上，身強力壯，全身著厚重鎧甲，手里拿著不是狼牙棒就是大斧，一個個充滿著凶狠暴虐之氣，在村子里叫囂隳突，把一個村子驚得雞飛狗跳，驚恐萬狀，哭號之聲不絕于耳。

    看著那個個如黑鐵塔一般的獸人士兵，在村子里出入肆虐，毫無顧忌的奪門而入，到處搶劫放火，一言不合就是刀斧相加，一個個都凶狠蠻橫如野獸一般，華如虹心想︰也許把他們稱作獸人，並不是沒有幾分道理的。

    這伙獸人小分隊在這個村子里，大概是在搶劫糧食。華如虹看到很多從村子家中出來的獸人，肩上都抗了一兩袋糧食，甚至是數袋。這些天獸人蠻軍推進太快，後勤糧草供應不上，只能是采取以戰養戰，就地劫掠的方式來保證大軍糧草供應了。

    華如虹是華山弟子，而華山派素來是以俠義道自居的大派，平時山上的師父們也沒少給他們灌輸一些俠義道的精神。什麼是俠，簡單說就是除暴安良，解民于水火之中。華如虹以前在華山，並沒有行俠仗義的經歷，可是現在見到這種情況，心中的那股俠義精神，使他不能坐視不管。

    可是當他拔出身邊的長劍，就要沖上去阻止這些獸人士兵殘暴行徑的時候，旁邊的湯姆卻拉住了他。湯姆道︰“華閣下，我們趕路要緊，不要多惹麻煩。”

    華如虹見了心中訝異，不可理解的看著湯姆道︰“難道眼看著這些獸人士兵搶劫放火，就不阻止嗎？”

    湯姆痛苦的搖了搖頭，道︰“華閣下，這樣的事情，只要是在獸人佔領區內，到處都是，我們是管不過來的。如果你現在把這伙獸人士兵殺了，那會給這村子帶來滅頂之災，獸人的報復會是凶殘無比的。”

    這時一個獸人士兵從一家屋中走了出來，肩上抗了半袋糧食，身後卻有一個小孩不知好歹的跑了出來，拉住那獸人士兵的大腿，口中不住大喊“強盜，禽獸，還我們的糧食。”

    那獸人士兵在這一家只搜刮到了半袋糧食，心中早就惱怒不滿，現在又見到這個小孩不知好歹，跟自己拉拉扯扯，還口中亂罵。罵別的不要緊，可是禽獸二字可是罵到了獸人士兵的痛處，獸人一般最恨別人罵出帶“獸”字的話了。

    眼下那獸人士兵怒火萬丈，罵了一聲“你奶奶個熊”，飛起一腳，便把那拉扯的小孩踢飛出去丈許遠，倒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那獸人士兵還不解氣，凶氣畢露，一個箭步竄上，抬起大腳便向地上那小孩身上惡狠狠的踩去，這一腳要是踩中，那小孩肯定是沒活命了。

    眼看慘劇就要發生，華如虹提劍便沖了過去，大喝一聲“住手”，一劍便朝那獸人士兵的背心刺去。可是他忘了，獸人士兵身上的重鎧，不是他的長劍所能刺穿的。那獸人士兵看都沒看背後一眼，一腳踩下，正中心口，小孩立時斃命。

    華如虹只看得目眥欲裂，小孩的死，讓他怒火狂焚，覺得是自己一時疏忽，導致沒有救下小孩的命。“黑鬼，蠢獸蠻子，你去死吧。”

    華如虹提起長劍就是一陣疾如暴雨般的狂攻，那獸人士兵被攻了的個措手不及，背上的大斧都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就被華如虹迫得一陣手忙腳亂，連連後退。而華山劍法的精妙，又其是他一個小的獸人士兵可以抵擋得了的，很快的，他的周身便已鮮血淋灕，傷得都是他的鎧甲所防護不到的地方。

    獸人士兵慘呼連連，此刻被華如虹一腳踹倒，倒在地上，華如虹一個箭步沖上，便要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卻見得旁邊的湯姆已經沖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他執劍的手，大呼道︰“不，你不能殺了他。你若殺了他，獸人會以全村人的性命作為陪葬的。”

    “你放開我，今天不殺了這個蠻獸，我還配是一個華山弟子麼！”華如虹發狂般的大叫，可是卻被湯姆死死拉住了。當然其實華如虹真要殺了這獸人士兵，又豈是湯姆所能拉得住的。但華如虹心里也知道，湯姆說的並沒有錯，自己若殺了眼前的這個獸人士兵，連累的將是全村人的性命。他現在的狂喊狂叫，只是一種憤憤不平的發泄罷了。

    這時已有不少附近的獸人士兵朝這邊沖過來了，湯姆一陣急拽，拉了華如虹就跑。那些獸人士兵追了一陣，見兩人跑得遠了，便也沒有追了。可是現在華如虹卻是感到一陣的憤懣，幾次想沖回去，殺了那個獸人士兵，可是都被湯姆死死攔住了。

    直到跑出村子老遠，兩人才漸漸停了下來。“華閣下，對不起，剛才我只能這麼做。”湯姆道。眼看著自己的同胞被屠戮蹂躪，他又何嘗不怒火填膺呢，可是往日的經驗告訴他，在這種情況下，要想不惹來更大的災禍，只能是如此。要想同胞不再被劫掠燒殺，就只有把獸人蠻軍趕出特里克草原。

    “湯姆，這不怪你，我也知道你說的是對的。”華如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中激動的情緒。

    湯姆心中不由嘆了口氣，對眼前這個東華人的觀感大有轉變。想不到在自己的同胞被屠戮面前，這個東華人表現的比自己還要同仇敵愾。在這以前，他作為一名帝國東關軍情處人員，對東華人一直不報好感。獸人蠻軍在特里克郡的燒殺劫掠，罪惡累累，他認為背後也少不了要算上東華國一份。要不是東華國在背後慫恿支持，獸人蠻軍也不能屢屢侵入特里克郡，給特里克郡的人民帶來一場又一場災難。

    之後兩人繼續趕路，在這之後，兩人所挑選的路線，更是偏僻荒涼，以避免再看到剛才那樣的慘劇。既然沒有辦法阻止，那就選擇遠離吧。這樣曉行夜宿，又過了數天之後，兩人已經來到了飲馬城近郊。

第三卷 第八章 湯姆之妹

    飲馬城位于沃南河流經特里克郡的中段，由于沃南河充沛水源的沖擊和滋潤，在這里形成了一大片土地肥沃，水草豐美的流域平原。這里一帶，也是特里克草原的主要產糧區。因此一直以來，飲馬城便是特里克郡的中部經濟，軍事重鎮，也是特里克郡郡治府所在地。

    湯姆的家在飲馬城南郊的一個丘陵環繞的小山坳中，離飲馬城也並不遠，不過十數里的。可是這樣的地方，也是很危險的地方，飲馬城下大戰中，獸人蠻軍陳兵城外，對周邊的大小村鎮肯定是四處劫掠，掃蕩一空，至于一言不合放火燒村，全村屠滅的例子，數不勝數，在大戰後能完整保存下來的村子，實在是不多。

    所謂近鄉情更怯，現在湯姆就是這樣的心情。華如虹和湯姆來到飲馬城近郊後，便依照華如虹的意思，先去湯姆家看望。現在兩人便是走在前往湯姆家的山道上。湯姆現在的心情很是矛盾，既希望能夠快點到家，看到自己的家人，可是又不敢快點到家，害怕前面等著自己的是個不幸的消息，家人會在戰爭中遭到什麼傷害。以獸人蠻軍的殘暴，什麼惡事做不出來。

    “湯姆，你家中現在還有什麼親人？”在路上華如虹問起湯姆道。

    湯姆道︰“我爹，我娘，還有我一個妹妹，就這三人。”

    華如虹听了道︰“我真是羨慕你。”

    湯姆不明其意，華如虹便道︰“我很小的時候便是一個孤兒了，是我師父把我帶上山的。”

    湯姆想不到華如虹的身世這麼淒涼，這時他想起家中慈祥的雙親，美麗可愛的妹妹，心中不由充滿了一陣暖意，不由自言自語的道︰“我父母都是和藹可親的老人，他們一輩子就生活在這小山村中，除了飲馬城，平時也沒有去過什麼遠的地方。可是我很早就離開家，去外面冒險，後來便加入了軍隊，做了一名情報人員。我很少能有時間回家，每每想到這一點，我心里就覺得很是慚愧，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子。”

    華如虹道︰“你不用慚愧，好男兒志在四方，何況你現在雙親還在，你若想孝順他們，還有的時機會阿。”

    湯姆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絲回味的笑容，道︰“還好我雖然常年不在家，但家中還有我妹妹照看。你不知道，我妹妹有多美麗可愛，心靈手巧，有她照顧老人，我也是很放心的了。”

    說著又嘆了一聲，道︰“埃，也是因為這，倒耽誤了她嫁人的事情。她這樣的年紀，村子里的其他姑娘都早早嫁人了，可她為了照顧家里的老人，一直推拒了上門來的媒人。你不知道，來我家提親的媒人，可都是能排上好長一個隊的呢。”說到這里，臉上也不禁有些自豪。

    華如虹道︰“真是羨慕你阿，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妹妹。”

    “快走吧，我都等不及要見到他們了。”說著間，湯姆的腳步也不禁加快了，顯然剛才的話，引起了他對家中親人更大的思憶。

    兩人又緊趕了一陣，翻過一個高坡，這時一處山坳中的小村落，便顯現在了兩人面前。湯姆指著遠處的小村子，神情有些激動的對華如虹道︰“看，那就是我家了。”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個山間小村落，零零落落散布在山坳中，大約有百來戶的樣子。看到村莊的樣貌未有什麼大變，似乎並沒有遭受到獸人蠻軍的多大破壞，湯姆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氣。相比于兩人一路之上所見到的一些濃煙四起，哭號遍地，十室九空的村子慘狀，湯姆老家的這個村子，是幸運的多了。

    兩人走進村子，路上見到幾個村民，湯姆打起了招呼，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了家中的情況。那幾個村民見到湯姆，臉上神色卻都不大好，一個老者道︰“埃，湯姆，你總算是回來了，快回家看看吧，你爹你娘每日都哭喊著盼著著你回來呢。”

    見到村民們異樣的神情，似有所指的言語，湯姆的心中不知為何的突然一沉，感覺到家中似乎是出什麼事了。他焦急的問道︰“我爹我娘怎麼了，還有我妹妹呢，他們都還好嗎？”

    那老者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湯姆，你還是快回去看看你爹你娘吧，回家後你就知道了。”說著便搖頭走了。

    湯姆幾乎是飛一般的沖回了家，來到家門前，遠遠的就喊著爹娘還有妹妹的名字，然後就沖進了家門。回來的湯姆見到爹娘的時候，爹正躺在房中昏暗角落處的床上，似乎正睡著了過去，而湯姆娘正淒冷的坐在床腳邊，不住的低頭垂淚。

    湯姆的回來給了兩個老人一陣驚喜，躺在病床上的湯姆爹也醒來了，只握著湯姆的手，不住哆嗦不已。可是這陣驚喜很快就過去了。湯姆在家中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妹妹，不由急聲連問道︰“露西亞呢，怎麼她沒在家，她去了哪里？”

    听到湯姆問起妹妹露西亞，湯姆娘又是低頭抽泣起來，湯姆爹也是在一邊垂頭嘆氣。湯姆直感到一陣不妙，又是追問道︰“娘，爹，你們快說阿，露西亞怎麼樣了，她去了哪里阿？”

    過了好一陣湯姆娘才止了哭泣，道︰“湯姆，你可憐的妹妹，露西亞，被獸人給抓走了！”說完又是忍不住大聲號哭了起來。

    什麼，露西亞被抓走了？湯姆听到這個消息，只覺得仿佛一陣晴天霹靂，幾乎就要摔倒。“娘，這不是真的，露西亞怎麼會被抓走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湯姆撕聲問道。一想到自己美麗可愛的妹妹露西亞被獸人抓走，湯姆便不由一陣心如刀割，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妹妹露西亞，沒有盡到保護妹妹的責任。要不是自己離家出走，要是在家里，怎麼會讓妹妹被獸人抓走呢，或許那時露西亞早已出嫁到遠處去了。

    “就是在十多天前，一群獸人沖進了我們的村子，到處挨家挨戶的搶東西，要我們交出糧食。後來他們不僅搜刮光了家中的糧食，最後還把露西亞也搶走了。可憐的露西亞阿。”湯姆娘說著又是一陣悲聲痛苦。

第三卷 第九章 營救露西亞

    湯姆暗自自責一陣，突然轉身朝屋外便走，湯姆娘嚇了一跳，道︰“湯姆，你剛回來，這又要去哪里阿？”

    湯姆緊握拳頭，道︰“我要去救露西亞，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露西亞被獸人抓走，我一定要救她回來。”

    湯姆娘不由哭道︰“湯姆，你這不是去送死嗎。那些個獸人，一個個都凶神惡煞一般，你一個人哪打得過阿。再說露西亞現在也不知到了哪里，你可千萬不要莽撞行事阿。”

    湯姆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道︰“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露西亞被獸人抓走，卻什麼事都不做嗎，娘，你就別管我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要把露西亞帶回來！”

    湯姆掉頭就要往屋外走，卻被一個人攔住了，正是華如虹。華如虹在一邊听到，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了，這時便道︰“湯姆，雖然救你妹妹要緊，但也要從長計議，不可莽撞行事，你這樣去跟獸人拼命，跟送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現在只想見到那些獸人，見一個殺一個，就是死了也好過現在這樣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我還活著做什麼！”湯姆胸中已經是怒火如焚，他現在已經在後悔，為什麼當初要阻止華如虹殺掉那個獸人士兵，這些獸人士兵一個個都該死，死一個就少一個禍患。

    華如虹道︰“你這樣就是死了，你妹妹還是救不回來，你不就是白死了嗎，你若死了，你妹妹又有誰去救呢？湯姆，冷靜一下，不要莽撞行事。”

    華如虹的話終于使湯姆漸漸冷靜下來，心道︰是阿，我死了妹妹還有誰去救呢。可是一想到妹妹還在獸人手中，多待一天便多受一天苦，甚至還不知活著沒有，一想到這點，他就心急如焚，此刻不由情急的了望著華如虹，道︰“華，你有辦法救我妹妹麼？”他現在心神大亂，早已失了主意，已經把華如虹當作了此時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對于救湯姆的妹妹露西亞，華如虹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他自己此來飲馬城，也是為了救人來的，也正茫無頭緒。不過露西亞這件事，他是不會撒手不管的，這不僅僅在于她是湯姆的妹妹，即使不是，若是沒踫到了也罷，既然踫到知道了，自己也不該袖手旁觀，否則自己愧對師父的教誨，愧對華山弟子這個名號了。

    華如虹道︰“湯姆，現在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你妹妹是被什麼人搶走的，現在又到了何處。不如你再問問你父母當日的詳細情形，不知可有什麼線索沒有？”

    湯姆一听，暗道果然是這樣。便又去問起湯姆娘當日的情形。可是湯姆娘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在她看來，那些獸人個個身形高大，皮膚粗黑，身著鎧甲，手持長矛大斧，一個個如野獸一般，長得都是一個樣，也無從辨認搶去露西亞的到底是哪一個人。不過最後湯姆娘還是說出了一個比較有價值的線索，那就是搶走露西亞的那個獸人，好像就是這伙獸人士兵的頭頭。

    “對了，我听得有一個獸人士兵，叫他做佰長什麼的。”躺在病床上的湯姆爹補充了一句道。

    佰長，也就是一個百人小隊的百夫長了，在其它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這多少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線索了。華如虹心中暗道。

    這時湯姆爹娘兩人才發現了華如虹的存在，剛才一直跟湯姆相見哭訴，也沒注意到華如虹，這時才想起，兒子還沒介紹這個客人呢。當下那湯姆娘問道︰“湯姆，這位是誰，是你的朋友吧？”

    湯姆便把華如虹簡單介紹了一番，只說是自己在軍隊的朋友。那湯姆娘見到華如虹剛才阻止了兒子的莽撞行為，心中已對他很是感激，當下便招呼落座，又要去廚房煮一些吃的。華如虹攔住了她，道︰“大娘不用忙了。救人的事越快越好，我想在那飲馬城中，或許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我們現在就要去飲馬城。”

    此話正合湯姆之意，而那湯姆娘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中感激，對著華如虹又是千恩萬謝，又吩咐兩人道︰“你們要去飲馬城打探消息，這是好的，我也不阻攔，可是也一定要小心，不要莽撞行事。湯姆，你听到了嗎，還有這位，請你也多勸勸湯姆，不要讓他作出什麼傻事來。”

    當下兩人出了門，便又往飲馬城這邊疾趕而來。一路之上，華如虹都在想著如何找到那個搶去露西亞的獸人佰長。而湯姆知道，華如虹此來飲馬城，顯然是另有重要事情的，現在為了自己的事，卻要拋開他自己的事，心下感激的道︰“華，為了露西亞的事，又要連累你幫忙，我實在是過意不去的很。”

    華如虹知道他的意思，道︰“我的事情也並不急，現在還是救你妹妹要緊。”

    兩人在一個渡口，渡過了沃南河。沃南河河面寬約數十丈，水流平緩。過了河，兩人又向北趕，沿途不時還可看到一些戰場的遺跡，仿佛在提醒路人，二十多天前，在這里曾經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斗，而這樣的戰斗，以後也許還會繼續。

    又一陣疾趕後，兩人便已經到了飲馬城的南城門前，近距離的看到了這座佇立在沃南河邊上的雄城，不過現在兩人是無心去感嘆這飲馬城的巍峨雄偉了。

    雖然眼下飲馬城並無戰事，可是在這飲馬城南城門前，仍有幾隊獸人士兵，在嚴密盤查過往進出城的行人商旅。不過兩人在進城的時候，並沒有遭受什麼留難，一個獸人士兵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兩人的行囊，就揮手放行了。

    其實兩人都是一副簡單的冒險者裝束，也無什麼可疑之處。而且獸人士兵以為華如虹是東華人，而以現在東華國和獸人蠻族親密友好的關系來說，獸人對東華人是另眼相看的，當然更不會去有意為難兩人了。華如虹進城的時候，一個獸人小隊長還拍了拍華如虹的肩膀，道︰“東華人，我們的朋友。”讓華如虹有些哭笑不得。

第三卷 第十章 城中打听

    進了城，兩人才發現，要在這飲馬城中尋找一個不知姓名的獸人佰長，也是一件茫無頭緒的事情。湯姆不由問道︰“華，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華如虹道︰“你別急，我們先找一個飯館，吃完飯在說。”此刻正是中午午飯時分，湯姆雖然心中焦急，可也只得隨了華如虹，進了一家飯館。

    等飯菜上來，可是湯姆卻食難下咽。華如虹道︰“湯姆，吃完飯再說吧，其實要找這麼一個獸人佰長，也並不是全無辦法。”

    听華如虹說有辦法，湯姆不由的心頭一振，道︰“華，是什麼辦法，你快說來听听，要不這飯，我實在沒心思吃下去。”

    華如虹道︰“其實剛才你爹娘的話中，還是有很多線索的。”頓了頓，又道︰“比如你妹妹露西亞，是十多天前被抓走的，而沃南河之戰，在一個月前就結束了，這就說明，那個獸人佰長屬于獸人蠻軍在這飲馬城的留守部隊，並沒有隨軍前往前線。”

    湯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個獸人佰長很可能現在就在這飲馬城中，可是即使這樣，我們又如何在這城中找到他呢。獸人蠻軍在飲馬城中，留有一個萬人隊把守，就是佰長，也有一百個阿。”他是帝國東關的情報人員，對獸人蠻軍在飲馬城的情況，也有一些了解。

    華如虹道︰“一百個人也不算多了，我們仔細打听打听，還是有希望找到的。”說著又問道︰“你知道獸人派出去周邊收集搶劫糧食的，都會是些什麼部隊，或許我們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湯姆搖了搖頭，道︰“去外面搶劫殺人放火，是這些野獸最樂意做的事情，這樣的好事，獸人都是爭著做的，一般都是部隊輪流出城去，沒有固定的收集糧草部隊。”

    華如虹道；“這就麻煩了。”想了想，又道︰“不過要留部隊守城，獸人每天派出城去打劫的部隊，也不會很多吧，我估計也就是一個千人隊的規模。而且去遠一點的地方，可能還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回城。所以我想，在近期內，還是有具體的一支獸人部隊負責糧草收集，我們不難打听到。”

    湯姆覺得他說的有理，點點頭，道︰“是的，听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應該如此。”

    華如虹便道︰“好吧，那我們就先吃飯，吃完飯後再去想辦法打听。”

    有了尋找的線索，湯姆也不再那麼憂心重重了，當下便也低頭扒起飯來。一會兒兩人吃完，結賬的時候，華如虹給了酒侍兩個銀幣的小費。

    收到兩個銀幣小費的酒侍，神情頓時恭敬起來。平時酒店的客人，一般小費也最多一個銀幣而已，而且也多有不給的，哪有現在這個客人，一給就給兩個銀幣的，好像自己也沒有特意招待他們阿。

    華如虹問道︰“侍者，我有一些問題，想打听打听，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收到小費的酒侍熱情的道︰“不知閣下想要打听什麼，很樂意為閣下效勞。”

    華如虹問道︰“不知你是否知道這飲馬城中，有多少獸人駐軍，最近出城去的，又有多少部隊？”

    一听華如虹問到這麼敏感而又高難度的問題，侍者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下意識的轉頭四周瞧了瞧，見遠處幾個正在酒店用餐的獸人士兵似乎並沒有听到華如虹的話，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來。

    侍者把手中的兩個銀幣退了回去，道︰“閣下，你還是少說點吧，你問的問題我實在回答不了。”

    向酒侍打听這個，華如虹也是想到，平日來這酒店中喝酒的，多有城中的獸人士兵，現在店中就有好幾個。這些獸人士兵喝上酒了，海天闊地的吆喝談論起來，也許無意中透露出什麼消息，就被在旁邊的酒侍听得了。所以向這些酒侍打听，或許能得到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侍者退回的兩個銀幣，華如虹並沒有收回，反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幣，放在了桌上，道︰“侍者，你若能告訴我上述問題的一些消息，這個金幣就是你的了。”索爾蒂絲給他的任務經費，有一千金幣，這小小一個金幣，實在不算什麼。

    黃燦燦的金幣在前，侍者不禁動心了。他在酒店工作，一個月的薪水，也不過二個金幣，這一個金幣就抵自己半月的工作了。

    侍者又回頭看了看，見到店中遠處一個角落處大吃大嚼的幾個獸人士兵，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便伸手把桌上的金幣銀幣又抓了過來，悄聲的道︰“閣下，我們可以小聲點談嗎？”剛才華如虹肆無忌憚的問問題，讓他著實有些害怕，若要是讓獸人知道了，他透露了什麼軍情，那還饒得了他嗎。

    華如虹見他收起了金幣，心中放下了心，便道︰“好的，有什麼你知道的，盡管說，越多越好，說的好了，我們不會虧待你的。”華如虹向他暗示，說的好了，賞金還會有的。

    侍者低聲確認的問道︰“你們剛才問的是什麼？”

    華如虹又把剛才的問題小聲的說了一遍，侍者答道︰“閣下，你這個問題，問我還真問對了，前些天幾個獸人軍官在這里喝酒，喝醉了之後，就說了許多，都給我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什麼，快說出來。”一邊的湯姆有些不耐煩的催道。

    侍者低聲的道︰“現在城中獸人的部隊，有一萬人，至于平時出城去禍亂百姓的，有一千人。”

    華如虹听了，跟意料的差不多，可是他有些懷疑，疑惑的看著這侍者，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那些獸人喝酒，就說了這個？”

    侍者道︰“原話倒不是這麼說的，我是听得有一個獸人軍官大發牢騷，說什麼這半個月的出城任務，被那烏曼小子給奪去了。而旁邊另一個獸人軍官叫他仟長，說那個烏曼仟長只不過會拍將軍的馬屁，才討得了這第一個肥差，若是論起打仗的勇猛功勞，他是比不上你的等等，反正就說了這些，我就知道了。而你知道，仟長，不就是一個千人隊的千夫長嗎。”

    華如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侍者所說的，果然是極有價值，當下又問道︰“這些話，你是什麼時候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