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之我會魔法 作者:玄色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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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man01 2009-2-10 11:59:3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 144352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07:12
第七十二章 大石寺
更新時間2007-8-10 18:30:00  字數:2264

 
  中秋節大石寺
  楊虛彥入夜之前就來到了大石寺,而且和安隆已經前后勘查了多遍,羅漢堂內并沒有什么布置。
  安隆挺著個大肚子,冷哼道:“諒那個石青璇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楊虛彥頭上照例罩著一塊黑色面巾,沉聲說道:“安叔,不要輕敵。石青璇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而且聽說她還找了個幫手。”
  安隆又哼了一聲,但是知道楊虛彥說的是實話,當下不多說,在佛堂的左方佛像后隱去身形。
  楊虛彥環視了一下大殿,塑像羅列,分作兩組,中央是數十尊佛和菩薩,以居於殿心的千手觀音最為矚目,不但寶相莊嚴,且因每只手的形狀和所持法器無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的感覺。五百羅漢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縱橫相通的巷道。
  楊虛彥此時聽到殿外有腳步的聲音傳來,不慌不忙的隱藏在五百羅漢的其中一尊的陰影處。此時殿內沒有燭火,他又收斂毛孔摒住呼吸。楊虛彥有自信沒有人能察覺自己的行蹤。
  在月光的照射下,石青璇那迷人的嬌軀顯現出來,面覆重紗,身后果然跟著一個人。
  楊虛彥凝神看去,只見是個深藍色儒衣打扮的男子。頭結發髻,面目在背光處看的不是太清晰,隱約眉清目秀,是個人物。
  楊虛彥在頭腦中過濾著,江湖上什么時候出現了如此年輕的公子,而且看他的步伐行進之間隱含玄理,就是個不得不防的家伙。
  正想著,楊虛彥不禁殺機暗生。他本來就見不得別人的潛力好,如果不是這樣,他當初也就不會對寇仲這個剛出道的小子多次追殺。不過令他失策的是,沒想到寇仲竟然能越挫越勇,怎么也殺不死。
  月光下,本來悠然走在石青璇身后的男子停下腳步,望著天上的圓月輕笑了一聲,然后緩緩地轉移視線,直直的沖著他隱身的地點瞧來。
  楊虛彥忍住被人發現的驚駭,更讓他意外地是那個男子的臉,竟然,和水玉兒有八分相似!
  **************************************************************************
  水玉兒內心暗笑,楊虛彥那小子連殺意都隱藏不了,枉費他“影子刺客”的名頭。
  此時中秋的明月剛剛升上半空,而大殿恰好有一小半的地方被月光籠罩在其中,而另一半則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時,石青璇的身形已經沒入到大殿黑暗之處,而水玉兒則站立在月光能照射得到的地方,駐足不前。
  略帶挑釁的望向楊虛彥藏身之處,水玉兒悠然的負手而立。果然不出片刻,楊虛彥的身形便顯現出來。
  水玉兒奇道:“楊兄?怎么這么早就到了啊?”她是好奇,為什么他不一上來就現出他的影子劍,后來一想,自己還沒有把《不死印卷》亮出來,當然還不會翻臉。
  其實楊虛彥是想隱藏一直到《不死印卷》的出現再出奇不意的奪卷,可惜剛見面就被識破行藏。如果在其有所防備之下還出手,在氣勢上就落了下乘,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冷聲說道:“你是誰?”
  水玉兒注意到石青璇進殿以后就默默地站立在千手觀音之下,并沒有什么意外發生。當下微微一笑道:“楊兄認為我是誰呢?”
  楊虛彥目光掃向水玉兒男裝頸部外在月光下微微發光的銀鏈子,臉色微變道:“你是水玉兒!”
  水玉兒挑挑眉,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能被楊虛彥如此輕易的看穿,不過也不在意的笑道:“洛陽郊外一別,楊兄不知道過的如何呢?小弟可很是牽掛。”
  楊虛彥面罩下的瞳孔緊縮,那次是他一生的恥辱,竟然被她的暗器所傷。幸虧暗器及體的時候,真氣護體和肌肉的緊張,才沒有讓傷口擴大。饒是如此,也足足讓他一個月才恢復。他也暗暗發誓,如果再次見到水玉兒,定要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過當水玉兒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不錯,非常不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談正事呢?”楊虛彥冷冷的聲音從面罩下傳來。
  水玉兒一聳肩,說道:“我們等一下侯公子,再來研究這《不死印卷》到底歸誰?你們的目的不就是這個東西嗎?”
  話音剛落,就聽殿門外一聲朗笑道:“水兄!希白這就到了。”
  水玉兒一轉身,就看到侯希白一身白衣,在月下翩然而來。心中暗罵他招搖,這黑夜之中還穿個白色的衣衫,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行蹤啊?
  再看一身黑衣的楊虛彥,水玉兒暗嘆,石之軒也算很有能力了,竟然能培養出不論氣質武功都如此天差地別的兩個徒弟。內心又開始胡思亂想,侯希白究竟是不是石之軒的兒子啊?如果是的話為什么他一點都不偏向呢?
  又想到侯希白拿到《不死印卷》好像也沒有用處,楊虛彥得到了才能學會。要不是自己私心想借機干掉楊虛彥,水玉兒直接就想把卷軸交給侯希白,管他什么師門規定。心中更增強了如果侯希白得不到就粉碎卷軸的想法。
  此時,一點跳躍閃爍的燈火,在羅漢堂中心處亮起來,面帶重紗的石青璇在燈火的映照下現出身形。
  “等等,”楊虛彥忽然說道,“不知水玉兒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參與到今天的事情里?”
  哼!當她瞎子啊?察覺不出安隆那胖子藏在哪里?水玉兒一撇嘴就要說話,石青璇已經開口說道:“水玉兒是石之軒親口指定裁決此事的人。”
  楊虛彥沒有想到石之軒竟然已經見過水玉兒了,立刻身軀僵了一下。連侯希白的面上也不是很自然。
  當然,這些都不是水玉兒所關心的,她用探測術稍稍探測了一下,發現大殿的后面和正門幾乎同時多了兩個人。
  呵呵,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好戲也該上演了!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07:12
第七十三章 印卷之爭
更新時間2007-8-10 22:02:00  字數:2493

 
  石青璇在眾人的矚目下,悠然的從袖子內拿出一個羊皮卷。“這個鬼卷子,就給你們了!”說罷隨意朝天一扔。
  異變隨至。
  侯希白和楊虛彥同時朝印卷之處飛身而去。
  與此同時,左方佛像后一束灼熱無比、充滿邪惡陰損味道的勁氣朝石青璇涌至。水玉兒早就注意到安隆的所在地,所以不慌不忙地瞬移過去,然后又在安隆凌厲的拳勁隔空襲來之前帶著石青璇瞬移開來。
  整個過程只是眨眼的工夫,這時楊虛彥的招牌貨幻影劍法,才對上侯希白的美人扇,傳來連續不斷的敲擊聲。
  后面傳來安隆‘咦‘的一聲,顯然是料不到水玉兒的詭異身法,即便楊虛彥和他討論過水玉兒的這種身法,但是親眼相見,自當大吃一驚,何況她還是帶著一個人。
  楊虛彥此時剛抵擋過侯希白挾主攻之勢攻來有若長江大河、滔滔不絕的一輪連綿不絕的扇法,仍找不到任何可乘虛而入的破綻和空隙。
  幻影劍式最厲害處就是以虛實相生,瞞人眼目的手法,今對方露出空隙破綻,故決勝每在剎那之間。所以才是刺客劍法。
  那知侯希白摺扇無論撥掃點打,時間角度均掌捏得精準確切,又暗蘊無數奇招妙著,故縱以楊虛彥之能,在失去主動的情況下,亦只能見招拆招,一時難以反攻。
  “?!”
  楊虛彥施出壓箱底的本領,幻劍振處,生出品字形三朵劍花,迫得侯希白橫扇硬接一招。
  自交戰以來,兩人各以奇幻精奧的手法快打猛攻,緊湊得沒有透氣的空隙,奇招妙著層出不窮。
  此時,印卷才升到了最高點,可見他們以快打快的手法是何等迅急。
  就當楊虛彥把侯希白一招逼退以后,借力加速升空,朝空中的印卷而去。可就在他幾乎可以與下落的卷軸觸手可得的時候,異變又生。
  水玉兒就那么憑空的出現在半空中,手執軟劍,輕松的就把楊虛彥差一點就手到擒來的印卷撥往一旁,朝著侯希白下落而去。
  楊虛彥也不管印卷,影子劍卷起大蓬的晶光,反射著殿外照進來的月光,驟雨般的朝水玉兒攻去。
  水玉兒早料到楊虛彥的攻擊,飄逸的用軟劍左挑右刺,每一劍都指向其影子劍法的破綻之處,硬生生的迫得楊虛彥節節后退。
  水玉兒分神看了下,周圍至少有五個佛像是有魔法陣陷阱的佛像。遂左足尖點在旁邊造型佝樓龍鍾的羅漢頭頂,反向左方躍去。
  楊虛彥果然中計,橫腳撐在另一座瞪眼怒視的羅漢像處,還沒來得及改變方向朝她追來,只聽“轟!”的一聲,佛像轟然倒塌,一片塵土飛揚,讓本來就視線不好的殿內更是混亂一片。
  阿彌陀佛!水玉兒暗暗念了聲佛。只見楊虛彥從碎片中狼狽飛出,又暗叫了聲可惜。
  此時她居高臨下,看個一覽無遺,只見向侯希白投去的《不死印卷》從快轉慢,似乎被一條無形的線牽扯著,最后凝定半空處,心叫糟糕。沒想到安隆的魔功之高,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果不愧名列“邪道八大高手”的人物。
  安隆五指收縮,不死印卷往他倒飛而去,與他上沖而起的肥軀不住接近,禁不住心中大喜。
  侯希白怎能讓到手的印卷被他得去,但是眼見真氣已盡,身形已然快要下落,只能眼睜睜看著印卷朝安隆處飛去。
  安隆眼看得手,此時簫聲忽起,非是石青撒忽然雅興大發,吹奏一曲,而是她把真氣透管而出,產生振嗚,玉簫真勁從下上刺,狠狠撞在《不死印卷》處。
  就那么以毫厘之差,印卷應勁橫拋,投往外圍的羅漢陣中。
  水玉兒暗叫高招,也瞬間轉移到了印卷處,就在即將伸手去拿的時候,驀地嬌笑聲起,一道絲帶從暗處射出,卷上印卷。
  接著是婠婠甜美的聲音道:“原來在這里,多謝玉兒了,姐姐看過以后再還給你吧!”
  水玉兒早就提防婠婠的出現,可是在激戰之時卻沒有分神探測她的所在,兼之婠婠并沒有散發出殺意,所以防不勝防。
  水玉兒沒有停下身形,就那么輕身投往婠婠所在之處。左手緊扣三顆算珠,借著大殿內的黑暗脫手而出。非是她不講情面,而是到了這等局面,不撕破臉皮爭搶已經算是不錯了。
  此時婠婠的天魔飄帶靈蛇般卷起印卷,“嗖”的一聲,像毒蛇的舌頭似的縮入她素白的衣袖里,消沒不見。
  水玉兒剛飛至她的前方,軟劍配合著飛速而來的三顆算珠,全力出手。
  婠婠仍有閑情以幽怨愛憐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左手衣袖漫不經心的拂出,“?!”的一聲,硬接水玉兒的軟劍。
  至此,水玉兒和婠婠相識多日,才真正的交手。
  水玉兒的軟劍刺到婠婠的水袖上,忽感覺到一種空間四陷的可怕感覺,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魔功”,微微一笑,精神力展開,瞬間那種感覺就煙消云散了。
  婠婠本來幽怨的表情一僵,秀目射出注意的神色。纖足在方圓數尺之內迅速移動,只用水袖招架住水玉兒的軟劍和算珠,一時算珠落地聲清脆不絕于耳。
  兩人穿過羅漢林立的通道,穿花蝴蝶一般的你追我趕。
  圓月漸漸上移,殿內本來的月光照射的地方也隨之變少。
  此時,安隆和侯希白分別趕來,不約而同形成包圍的勢力。后面尚有重振旗鼓的楊虛彥,卻不見石青璇。
  水玉兒與婠婠的過招大呼過癮,因為精神力的威壓好像對婠婠并不管用。只得使足了輕身術和軟劍,帶著她引向另一個用重力魔法陣的陷阱。
  “?!”
  氣勁交接,水玉兒順著力道向后方飛去,一揚手則把散落在地的算珠源源不斷地收回手中。而婠婠則和她預料的一樣,落到了一尊佛像旁的重力陣中。
  婠婠落地后臉色一變,顯然知道有些不妥,此時師妃暄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婠婠,妃暄也來了。”色空劍帶著破空聲直直沖著她的背心而來。
  婠婠想移動身軀都有所不能,只得勉力抬起手,讓《不死印卷》的羊皮卷迎著色空劍的劍氣而去。算準了師妃暄絕對不會讓《不死印卷》破碎,當下爭取了時間。
  水玉兒看得稱奇,內心又對婠婠的實力另作估量。要知在十倍重力陣中,還能讓羊皮卷如此飛射而出,實在是不可想象。
  師妃暄只好收回色空劍,素手伸去,就要接到《不死印卷》之時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07:12
第七十四章 不死印法
更新時間2007-8-11 18:52:00  字數:2704

 
  “鏘!”
  色空劍對上影子劍,發出一下清脆的激響。師妃暄只好讓過卷軸,迎上楊虛彥的劍芒。
  侯希白則在路途中就和安隆交起手來,一時還不分勝負。
  水玉兒則緊緊盯著婠婠,看著她一步步地挪著離開了重力陣。
  卷軸幾乎無聲息的掉落在地,婠婠聽到聲音綻開笑容道:“玉兒,婠婠還真是小看你了。”
  水玉兒也展開笑容道:“彼此彼此。”
  婠婠游目四顧,在搜索石青漩的蹤影,此女武功得乃母真傳,大不簡單,顯然也在防備。
  水玉兒則一點都不擔心不見蹤影的石青璇,連探測都沒有去做。好整以暇的看著婠婠,實際上是以精神力鎖緊了她,如有異動,則不計任何代價把她扔回重力陣去,如果可能,她也不介意讓婠婠試試她最近新練成的定身術。
  婠婠見水玉兒神色有些凝重,便輕松的說道:“玉兒果然不同于常人,竟然在堂堂的佛家殿堂做了許多的陷阱。不怕將來佛主報應嗎?”
  此時侯希白和安隆顯然也是見識到至少破碎陣法的存在,聞得婠婠此言,害怕踏入陷阱,立即停止交手。而楊虛彥和師妃暄則早已經過招,各落在一旁。
  六個人都你眼望我眼,卷軸雖然掉落一旁,卻無人去取。
  水玉兒瞇起眼睛說道:“凡物均有起始生滅,空門中人應看得透澈,若不能從生命看到死亡,從毀滅中看到再生,那便沒資格言佛,我們何須為此而煩惱?”
  師妃暄聞言秀目一亮,而楊虛彥則冷哼一聲,顯然是想起剛剛自己的所中的陷阱。
  安隆不屑的說道:“說得冠冕堂皇!”
  水玉兒自然的一攤手,說道:“隨你怎么想。”說罷一個物體漂浮術,用到極致的使地上的卷軸無風自動,瞬間朝侯希白而去。
  她可不傻,不能把卷軸控制在自己手里,這樣隨之而來的攻擊她可沒有把握應付得了。
  楊虛彥竟然絲毫不理會《不死印卷》的去向,掣出寒光四射的幻影劍,舍棄侯希白而取水玉兒,化作沖天的長虹,一改平時虛實難測的幻影劍招,以雷霆萬鈞,震山撼岳的威勢,劍即是人,人即是劍的姿態而來。
  水玉兒大驚,始知楊虛彥這一劍才真正顯露出實力,且不負天下第一刺客之名,能于瞬間把整體功力發揮盡致,擊出這驚天動地的一劍。
  劍未至,殺氣就把水玉兒籠罩在其中。水玉兒此時已經沒有功夫去關心不死印卷究竟到了沒到侯希白的手上,一咬牙,彈出幻蝶軟劍,先瞬發一個防御結界,把楊虛彥的影子劍的鋒芒擋掉,之后用軟劍挑在其最強之處。
  影子劍因為碰到結界而一滯,然后瞬間破開結界,一剛一柔的兩股力道,排山倒海的透過幻蝶軟劍的劍尖攻至。
  水玉兒頭一次在實戰中接觸到內勁攻擊,毫無準備之下被兩種不同的力道涌入經脈中,駭然發覺不但剛柔熱寒有異,且是剛熱之致,陰柔至極。更要命是剛熱的勁狂猛如怒潮巨浪,傾瀉狂擊而來,而陰柔寒勁卻生出無可抗御的吸卸之力。
  驟然在同一人的攻擊中碰上兩種不同勁道同時襲來,水玉兒頓感整個人就像活生生給撕裂為兩邊,立即全身經脈欲裂,邊寒邊熱,空有滿身真氣,卻不知該如何施展。立刻讓她氣血翻騰,經脈受震,頭暈身軟。
  腦海中只顯出那么四個大字“不死印法”!難道楊虛彥真的已經學會了不死印法?是石之軒教的?
  水玉兒心思電轉間無暇思考,只得使出瞬移術偏離楊虛彥劍鋒所指處,狼狽的站直身體,質問道:“楊虛彥,你是從什么地方學會不死印法的?”
  楊虛彥嘿嘿一笑,也不答話,影子劍改變方向,絲毫不放松地朝水玉兒襲來。周遭流動的空氣似是忽然凝固,變成無形的萬斤巨石,壓得水玉兒難以動彈,如非她運起精神力抗衡,恐怕早吐血受傷。
  水玉兒在此之前,還是認為不死印法是類似于太極之類的借力打力,又或乾坤大挪移、斗轉星移之類的武功。誰知親身體驗,才知不是那么回事,至少楊虛彥使出來的不是這樣的。心想莫不是楊小子上次被她打擊到了,奮發圖強,逼得安隆教他一點不死印法?
  如果是石之軒教給他的不死印法,那么肯定楊虛彥今天一來到之時就是為了破壞印卷的,但是從他的行動來看,得到卷軸的目的很清楚。估計也是學的不全,所以才來妄想得到印卷。
  正思量間,楊虛彥的影子劍又如附身之蛀,劍芒閃現。影子劍畫出一個完整的圓形,幻起一芒光影,往水玉兒的幻蝶劍套過去。
  水玉兒劍勢加速,命中圈心。
  “錚!”
  影子劍絞擊幻蝶劍,然后爆起漫空劍雨,兩人各自退開,回到先前的位置,兩劍遙對。
  水玉兒深吸口氣,知道自己由于方才對上楊虛彥的不死印法時受了不輕不重的內傷,如果再纏斗下去,就是飲恨其劍下的下場。
  緩緩地從袖口內滑落一個翡翠手鐲,水玉兒把早就準備好的手鐲戴上,她就怕到時沒有時間從介質空間里拿出來,很早就把它藏在袖口里了。
  慢慢的試著催動手鐲內的靈氣,水玉兒爭取時間療傷,口中不放松地說道:“楊兄,你從安隆處學得不死印法,不怕令師說你破壞師門規定,逐你出門墻嗎?”
  包括一旁已經交手的師妃暄和婠婠,在加上可以算是當事人的安隆和侯希白都聞言一滯,隨后又陸續進行著卷軸爭奪戰,其實耳中都留意著這邊的談話。
  楊虛彥陰冷的笑了兩聲,說道:“水姑娘果然聰明,不過,聰明的人向來都很短命。”說罷絲毫不給她時間拖延,上次的慘痛教訓仍歷歷在目,舉劍再次襲來。
  水玉兒暗叫救命,又注意到殿內的其他人并沒有時間或機會過來救她,索性把性命拋開,勉力打算硬接楊虛彥此劍。
  此時消失許久的石青璇從斜影里竄出,用玉簫直取楊虛彥必救之后心,水玉兒見狀信心大增,加之手鐲內的靈氣一時還聽她使喚,便使出了個定身術,勉強加在正在快速移動中的楊虛彥身上。這定身術是才學會不久,效用估計也不會太大,但是聊勝于無。
  楊虛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身形變得凝滯,正驚疑不定間,石青璇的玉簫已破空而來,前方水玉兒的幻蝶軟劍也直逼他門面。
  水玉兒暗暗自嘲,這情況算不算得上是玉簫軟劍呢?不知道如果碧秀心看到這樣的情況會不會氣得把她靈魂附體嘍!
  一陣惡寒。水玉兒拋去雜念,使出全身解數把幻蝶劍使得角度刁鉆至極,再加之后面石青璇的玉簫,一時讓楊虛彥手足無措。
  分神看向另外兩邊的戰局,都平分秋色,卷軸已落在離她不遠處,靜靜地躺在地上。
  此時,異變突起,大殿內一尊佛像炸裂開來。六人不自覺地停下手中的交戰,各據一旁。石青璇在水玉兒的身邊執著玉簫默默而立。
  水玉兒驚訝的看過去,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沒有人碰觸到陣法,怎么會自己發動了呢?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07:12
第七十五章 失控
更新時間2007-8-12 18:38:00  字數:2182

 
  正驚疑不定間,只見一個個有陷阱的佛像陸續爆裂,水玉兒發現身邊的石青璇漸漸急促的呼吸,不禁低聲問過去道:“青璇,怎么了?”
  石青璇的聲音從面紗下斷斷續續的傳來道:“我,只覺得身體一下子重了好多,而且,手中的玉簫也好沉。”話音未落,面紗就“咚”的一聲掉落在地。
  水玉兒吃驚的看著大殿上方掛的許多裝飾都不斷的下落,一些本來很輕的布料都落地有聲。
  這莫不是重力陣發動的情況嗎?怎么自己卻一點影響也沒有?而且,她也沒有畫這么多的重力陣啊!
  現在看情況好像是陣法好像是不聽自己的指揮了,汗,難道是自己在畫陣法的時候有地方畫錯了嗎?
  可是現在這范圍也太大了,她哪里用了這么多的精神力去支撐陣法啊?這時水玉兒感覺到手鐲內的靈氣一絲絲的抽離,恍然可能是手鐲內的靈氣不知道怎么樣觸動了陣法的暴走。
  水玉兒突然想到自己在卷軸上還畫了一個破碎陣,為的就是防止楊虛彥得手以后,要把卷軸粉碎的。
  正集中精神去制止卷軸上的破碎陣法發動,水玉兒聽見身邊的石青璇吃力的低聲說道:“玉兒,你沒有事嗎?那好,趁機會……殺掉楊虛彥。”
  水玉兒一凜,知道石青璇已經看出來楊虛彥是要用各種手段要置她于死地,所以要她先下手為強。
  一咬牙,水玉兒沒有多想,拿起幻蝶劍,直直的走向不遠處的楊虛彥。
  楊虛彥此時面罩已經掉落在地,用他的那聲震天下的影子劍艱難的撐住身體,雖然看上去狼狽,但是雙眼仍射出寒冰一樣的光芒,緊緊地盯住水玉兒。
  水玉兒沒由來的有些發毛,她可是連魚都沒有殺死過一條。現在雖然自己好像能一劍就能決定楊虛彥的生死,又突然沒有了上次執槍對著他的勇氣了。
  楊虛彥哈哈一笑道:“水姑娘,生死由命,楊某能飲恨姑娘劍下,想來是早已注定的事。楊某現下只有一個請求。”
  水玉兒深吸口氣,調整一下呼吸,她其實氣血也翻騰的不好受,咽下一口涌上來的鮮血,勉強用劍尖抵住楊虛彥的喉嚨,裝作輕松的說道:“你說吧。”
  楊虛彥緩緩的說道:“我想在死前,再看看你真實的面目。”
  水玉兒暗想,不會這楊虛彥有戀師母情結吧,不過解開障眼術也可以讓她現在有些混亂無法控制的精神力減輕點負擔。
  月光下,水玉兒瞬間恢復了女相,不過身上穿的還是男裝,有些略大的衣服更顯著她俏麗動人。
  楊虛彥面上顯出懷念的神色,低聲喃喃的說著什么。
  水玉兒可沒有心情聽他說什么了,手鐲中的靈氣漸漸已經開始不動,反而變成了溝通的渠道一樣,在慢慢的透支她的精神力。水玉兒不禁急躁,如果這種情況再進行下去,因為這整個大石寺的大殿都是重力陣的范圍,不出三分鐘,她的精神力就會枯竭。
  想到這里,手中的幻蝶劍用盡力氣一送。
  楊虛彥冷哼一聲,咬破舌尖,原本執在手中吃力的影子劍,瞬間挑向水玉兒送過來的幻蝶劍,擋住了她致命的一劍。隨后也不理她隨后追來的一劍刺破他的背心,勉力提身奔向印卷之處。
  水玉兒郁悶,她現在對楊虛彥的突發神勇束手無策,她現在所有的力量都被陣法綁住了,真真就是作繭自縛。如果此時楊虛彥對她反身來上一劍,說不定她都無法抵擋。
  可知道楊虛彥必是使用魔門刺激真元,危急時刻的救命招數,這對他的功力大有損害。當下也不忙著追他,盤膝而坐,努力使大殿內失控的重力陣停下來。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她精神力枯竭事小,大殿的橫梁是否還能堅持得住事大。如果這樣就塌了,他們這些人可算是死的冤枉。
  勉強借著不算好的視線,水玉兒看著剩下的五個人都安分的呆在原地,楊虛彥則艱難的拿起卷軸走出殿門。
  此時破風聲起,接著殿門外一陣交手的聲音,水玉兒提起精神,既然來人和楊虛彥交上了手,可見來者至少不是敵人。
  水玉兒凝起最后一絲可以聽她使喚的精神力,引發了《不死印卷》上面的破碎陣法。之后嘴角緩緩地溢出一絲鮮血。
  聽到楊虛彥的一聲悶哼,水玉兒暫且忘了身體上的痛苦,嘴角勾出微笑。哼,楊虛彥定然將卷軸放入懷中,炸不死他也會弄個足夠他痛苦一陣的外傷。
  只聽外面交手聲不斷,之后楊虛彥逃逸的風聲漸遠,水玉兒微閉上眼睛調息。
  腳步聲響起,隨后一個水玉兒做夢都會想到的聲音響起。
  “玉兒!你怎么樣了?”
  水玉兒內心狂震,他竟然也來了!一時竟然不敢睜開眼睛去確認,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徐子陵的手按上她的背心,輸入真氣之后,水玉兒才緩緩睜開眼睛,垂下眼簾,緩緩地輕聲對她身后的徐子陵說道:“陵二哥……你,怎么來了?”
  沒有管她的問題,徐子陵急切的問道:“玉兒,怎么樣了?”他一進殿門,就看到水玉兒嘴邊不斷的涌現鮮血,頓時心臟漏跳了一拍。他長途跋涉,為的,可不是看到這一幕。
  水玉兒在前方的嘴角上揚的更加厲害,清了清嗓子說道:“還好,對了,陵二哥,你怎么沒有覺得殿內行動不便?”想起他走近她的時候步履輕松,水玉兒問道。
  徐子陵環目四顧,這才發現大殿內的另外五個人都或扶或立,艱難的站立著。
  “這,是怎么了?”徐子陵奇道。
  水玉兒纖眉一挑,溫柔而危險的說道:“陵二哥,先把那個胖胖的家伙殺掉吧。他是和楊虛彥一伙兒的。”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07:12
第七十六章 受傷
更新時間2007-8-13 0:01:00  字數:2565

 
  安隆在水玉兒話語剛落,大喊一聲,也咬破舌尖,從后門遁去。
  徐子陵害怕丟下殿內不能行動的五個人有失,手還是沒有離開水玉兒的背心。正想解釋,就聽水玉兒輕笑一聲道:“好個安隆,還真被我一句話嚇走了。”
  水玉兒知道對于安隆,不能隨便的動他。如果動了楊虛彥,還可以推到侯希白身上。但是動了安隆,就觸動了石之軒門下唯一的支柱,可能石之軒就會找她來好好談談了。
  婠婠也輕笑道:“果然還是妹妹鬼靈精。好吧,討厭的人都走了,妹妹也該解開這個什么鬼東西了吧?姐姐我可支持不住了!”
  水玉兒才不信她會支持不住,低聲問著徐子陵道:“陵二哥,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徐子陵加快真氣輸送的速度,有點心憂水玉兒體內的經脈狀況,因為他感受不到一絲的內勁。口中簡單的回答道:“是扳指。”
  水玉兒恍然,必是自己戴上翡翠的手鐲,引發了徐子陵手上扳指的感應,至此也明白為什么殿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受重力陣的影響。
  這招以后好用啊!水玉兒感嘆道,如果以后這樣還管用的話,重力陣豈不是無敵了?想著,口中對徐子陵說道:“陵二哥,先不用幫我療傷了,我說幾個地方,你幫我把那里的地板震壞,這樣就能破了重力陣了。”說著低聲說了幾個地點。
  徐子陵看著已經破敗的大殿,點點頭,心想再怎么破壞也沒有關系了。記下幾個地點,走到那里用腳輕輕的震壞下面的地板。
  水玉兒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她現在一點精神力都沒有,她就自己把陣法收掉了。可憐這個今天晚上飽受摧殘的羅漢殿,又要增加瘡痍了。
  陣法一個個破去,殿內的人一個個恢復了輕松自由,但卻沒有一個人輕舉妄動。都盯著徐子陵回到水玉兒的身邊。
  水玉兒扶著徐子陵的手站了起來,盡量使自己表情輕松的說道:“婠婠姐,今天真是對不住了。”
  婠婠表情復雜的看著水玉兒嘴角的鮮血,柔聲說道:“玉兒,婠婠姐今天也不對,先走了。”說罷幽怨的看著水玉兒扶著徐子陵的手,從他們身邊飄然走了。
  水玉兒松了口氣,知道婠婠以為楊虛彥得到了《不死印法》,又深受重傷,所以不停息的追去了。
  呵呵,估計楊虛彥出川的路不好走了。
  水玉兒頭轉向師妃暄,只見后者微微一笑道:“妃暄也告退了,玉兒好好休養身體。”
  水玉兒點點頭,也不答話,看著她追著婠婠的路線翩然而去。
  剛剛還熱鬧的殿內,除了水玉兒自己和徐子陵,就只剩下侯希白和石青璇兩個人。侯希白搖搖美人扇,嘆了口氣說道:“多謝水姑娘鼎力相助,希白銘記在心。”
  水玉兒抬頭看了下身邊的徐子陵,低聲問道:“周圍還有人嗎?”失去了精神力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徐子陵搖搖頭,臉色一沉,知道水玉兒平常不會如此不濟的,這才了解到這次的傷害對她有多嚴重。
  水玉兒從懷中掏出一個羊皮卷,遞給侯希白道:“給,這才是《不死印卷》。”其實楊虛彥拿走的那個是真跡,她也想過要作假,但是上面的那種羊皮非是普通羊皮,乃是由安隆親手浸制,故色澤奇特,歷久常新,想騙過那個老狐貍勢必不能作假。所以她索性讓石青璇謄寫了一份,而后者也欣然應準。
  侯希白驚訝的看著水玉兒遞過來的卷軸,手中的美人扇“刷”的一聲合上,呆愣了許久之后,笑著說道:“那希白就卻之不恭了,水姑娘如此仗義,希白也不知道如何感謝。”心下卻對水玉兒能舉手之間把眾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暗暗心驚。
  水玉兒看著侯希白珍而重之的把卷軸收入懷中,轉頭對一旁的石青璇歉然說道:“青璇,玉兒自作主張的把卷軸給侯公子了,真是對不起。”
  石青璇微微一笑道:“沒事,這個鬼卷子,給誰都一樣。青璇還要謝謝玉兒幫我解決了這個大難題。只是,玉兒,你自己好像受傷頗重,小谷內有些療傷的藥品,不如和青璇回去吧。”
  水玉兒看向身邊的徐子陵,自然是不想和他剛見面就分開。
  徐子陵剛想動動唇勸說水玉兒不用管他,回小谷療傷,就聽石青璇嘆了口氣道:“徐公子當然也可以一起來。”
  侯希白一拱手,說道:“希白先走一步了,等子陵兄和玉兒妹妹離開成都的時候,希白自會妥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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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玉兒靜坐在幽林小谷的小溪邊,聽到身后逐漸向她走來的徐子陵的腳步聲,柔聲問道:“陵二哥,怎么樣?殿內的佛像有沒有點門道?”
  她指點徐子陵去注意大石寺大殿里的幾百尊羅漢好像有武功存在,而徐子陵這一去就是兩天,看來自是有些收獲。
  徐子陵在她身邊坐下,自然的拿過她的手細細的測著她的情況,臉色越來越凝重。
  水玉兒看著徐子陵變得晶瑩剔透、明潤似玉的修長手指,內心嫉妒的腹誹了一下,然后開心的說道:“陵二哥,看來你還真看出來點東西呢!”就是希望他別越練佛門九字真言越性情淡泊了。“陵二哥,你怎么會來到巴蜀呢?”
  徐子陵淡淡的說道:“我和仲少去支援飛馬牧場,擒到曹應龍,他為了保命把事情的只言片語說了出來。我分析你這邊有危險,所以才趕過來的。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說完嘆了口氣,放開水玉兒的手,沉重的說道:“玉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點都探測不到你體內的真元?還有你的內功,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既不像是經脈受損,又不是內力枯竭,不知道原因,這可怎么療傷啊?”
  水玉兒撿起身邊的石子扔在小溪中,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武功重新練過就好。就是時間問題。”她每天都有冥想,吸收自然之氣和手鐲中的靈氣,只是過程很慢,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精神力轉換成內力的程度。
  何況,一想到楊虛彥那小子也不會好過,內心就超級平衡。
  在徐子陵眼中,水玉兒這種不在乎的態度,反而越使他內心自責。如果不放她走,如果自己再快一點到,說不定就不會是這種狀況了。
  徐子陵想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的看著水玉兒扔下的石頭,在水面上濺起一個個水花,然后引起的漣漪又一點一點地擴散開去。
  石青璇則坐在遠處,默默地看著溪邊相對而坐的兩個人,托著腮不知道想些什么……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17:28
第七十七章 始料難及
更新時間2007-8-13 18:48:00  字數:2751

 
  水玉兒置身于成都充滿著歡慶氣氛,擠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即使中秋節過去了一周,但是大街小巷上還是人頭攢動。
  水玉兒身穿一套淡黃色的女裝,默立在散花樓下。徐子陵答應幫助石青璇料理掉“天君”席應,水玉兒還是不放心,因為知道他最后動手的地點,所以偷偷的從小谷跑了出來。
  可是站在散花樓下,水玉兒又遲疑了。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連一個小小的障眼術都使不出來,去了,不是給他添亂嗎?
  何況他帶著的是岳山的面具,她就更要小心和他的對話,如此這樣,還不如放手相信他的實力。
  一輛馬車駛過停下,水玉兒連忙站在散花樓對面小巷的陰影處。只見安隆第一個跳下來,隨后,就是徐子陵扮的假岳山和尤鳥倦。
  水玉兒垂下眼簾,小心自己的眼神不被那兩個惡人感應到。沒有了精神力就是這么痛苦,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等她再次看過去時,就只見三人的背影,沒入到里面燈火通明的大廳內去了。
  水玉兒嘆了口氣,轉身一步步地遠離散花樓。
  現在去做什么?青璇一定要急死了,水玉兒自嘲的笑笑。但也沒有辦法加快腳步,只能一點點的在南市的街道上慢慢的走著。
  以后要怎么辦?和子陵出川,然后與寇仲會合北上嗎?長安,應該會是個很好玩的地方。可是她沒有了魔法,處處是破綻。估計他們想帶她,也要考慮考慮事實。
  水玉兒倒是沒有后悔那天晚上的決定。怎么說,也是楊虛彥比較倒霉。沒有了印卷,還弄得一身傷,更要命的是身后還有婠大姐的追殺。呵呵,希望他能好好享受飛來的“艷福”。
  看了看手上的翡翠手鐲,水玉兒郁悶的伸出另一只手敲打了幾下。還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現在精神力不足,手鐲內的靈氣又不是很聽話,她也不敢再冒險了。
  至于她現在的精神力,還遠遠不如她剛到古代時候的程度。只是第六感能比其他人稍微好一點的普通人而已。雖然每天都在恢復,但是這種折磨人的速度,簡直可以把人逼瘋。
  如果自己沒有曾經擁有過強大的精神力和內力過,也許就不會這么不適應了。水玉兒看著一個個行人從她身邊而過,心情郁悶的想著。身體內的內傷,是一種揮之不去的隨身感覺,令她無時無刻不感到自己身體的虛弱。更甚者,經脈氣血不暢的情況更是煩厭的重壓。
  而越精神集中,這種感覺就越清晰,她只能不去感受,強迫自己去轉移注意力。
  人在脆弱得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想念她的家人們,水玉兒想象著他們現在怎么樣了。應該還是過著那種一成不變的生活,哪里會有自己這么開心的奇遇。水玉兒樂觀的胡思亂想,腳步虛浮的游蕩在成都的街頭。
  如此俏麗的姑娘一個人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路上自然有幾個小混混想上前來搭訕,可是等到了水玉兒的面前,被她那雙迷離的眼神漫不經心的一望,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水玉兒對其他的事情都半點不關心,此時只想早點的回到小谷,省得青璇擔心。
  忽然間,水玉兒鬼使神差的抬起頭。她已經逐漸走出鬧市區,來到一個城內的小河旁的石橋邊,路上的行人不多,但都形色匆匆,橋上駐足的,也只有那一個人。
  石橋上的那人正憑欄俯視下方流過的涓涓河水。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灑好看,兩鬢帶點花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奇氣質。
  此人按在橋欄的手晶瑩通透,像蘊含著無窮的魔力。他看向河水的目光卻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可是,當他轉過頭時,又仿佛冰山融化,射出深刻又復雜的感情,直直的盯著水玉兒。
  冰寒的晚風迎著面吹來,水玉兒感到背脊寒颼颼的,一時只能無言的看著迎著石之軒的目光,筆直的站著,任憑他的目光爍爍的看來,絲毫沒有任何辦法。
  路過的行人都奇怪的看著橋上橋下對望的兩個男女,女的是絕色,男的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另有一種成熟的魅力。
  水玉兒強迫自己回神,自己的精神力不如對方,所以不能在石之軒的目光中失去自己的意志。嘴角逸出一絲淡定的笑容,水玉兒清晰而堅定的說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石之軒聞言大震,水玉兒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扶著橋欄的手在不自覺地顫抖。當下只有挑了挑眉,閉上嘴再也不敢說什么。
  兩人又陷入沉默,水玉兒則低頭思考著,揣摩著石之軒跟蹤她多日,卻于此時出現的目的。
  半晌之后,石之軒長嘆了口氣,憂郁的說道:“秀心,二十五年前,你我第一次見面你就說的這句話……想不到,你也沒有忘記。”
  水玉兒吃驚的連呼吸都忘了,好久之后才受不了的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緩緩說道:“前輩,你認錯人了。”如果這句話還是有什么來歷,她也只好買塊豆腐撞死算了,到地府去把碧秀心拽出來問問。
  石之軒苦笑的搖了搖頭,目光仍緊盯著水玉兒,緩緩地說道:“我始終不信你已經死了。當年得知你的消息,我都不敢回去確認,這些年也都在外面不停的游蕩,只有在青璇出谷的時候跟在她后面看看她。我怕如果進了小谷,會看到你的墳墓……”
  說到這里,石之軒回憶的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下,低聲笑著說道:“那些人,那些人一直追著我,說是我害死了你。可是我就是不信,不信你就這么離我而去。果然,你還是放心不下青璇,在伏魔洞出現了。秀心,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躲了我這么多年,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懲罰我?”說到這里,石之軒抬起頭深情的看著水玉兒的腰間,說道:“你看,你連我送給你的幻蝶劍都好好的帶在身上。是不是又原諒我了?”
  水玉兒頭皮發麻的聽著石之軒不顧別人目光的傾訴,內心快速的整理著信息,難道,當年碧秀心的死亡還有隱情嗎?還是石之軒已經精神分裂到分不清楚幻覺還是事實了?難道害死碧秀心的是他邪惡的一面?而善良的一面則一點都不知道?
  見鬼,這也太邪門了。水玉兒低聲詛咒了一句。看著石之軒期待的目光,水玉兒咬著下唇說道:“前輩,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多大了嗎?我不可能是碧前輩。”
  石之軒輕笑了一下,說道:“這有什么稀奇?你練的是靜齋的心法,你我當初相遇的時候,雖然你已經三十余歲,可是看上去仍和現在一樣的年輕。”
  水玉兒渾身雞皮疙瘩紛紛抗議的起立,竟然拿她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婆相比?是可忍孰不可忍!
  剛想回嘴,可是水玉兒又回想起看到祝玉妍那種堪稱是奇跡的年輕面容,頓時無言以對。既然陰癸派的祝玉妍可以做到青春不老,那慈航靜齋的碧秀心當然也能做到。
  想來想去,竟然一時想不出來可以說服石之軒的理由。
  正當水玉兒焦急的時候,只聽石之軒聲音轉冷的傳來道:“秀心,你是不是喜歡上徐子陵那個小子了?等我去宰掉他!”
  水玉兒大驚,等抬起頭的時候,就只見石之軒的袍子,從她身邊一晃而過。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17:29
第七十八章 邪王
更新時間2007-8-14 16:00:00  字數:2446

 
  水玉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沒有多加思考的就拽住石之軒的衣服。奇怪的是以她現在的能力,也能一抓就抓到了。
  石之軒緩緩轉過頭,看著水玉兒拽住他的那只袖口,然后順著水玉兒的手臂,慢慢的看向她的臉。
  水玉兒緊張的口干舌燥,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大的膽子,但是一聽到石之軒要去殺徐子陵,也不管后者現在帶著岳山的面具,應該暫時沒有危險,身體就比大腦快了那么一點點的抬起了手,拽住了石之軒的衣服。
  “別去。”水玉兒的頭發被夜風吹得亂飛,有些都擋住了她的臉,但是她都沒有去管,雙手都緊緊地拽住石之軒的袖口,生怕自己一松手,徐子陵的命運就這么定了。
  石之軒緊緊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水玉兒,目光不斷的變幻著神色,最后緩緩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仔細地把水玉兒臉上的頭發一根根的撥到她的耳后,蒼涼的說道:“你果然不是我的秀心,不是……”
  那透著深刻憂傷的話語,直直的傳遞到水玉兒毫無防備的腦海中。水玉兒聽在耳里,幾乎就想自己如果是碧秀心就好了,也許他的這種傷心就會煙消云散了。
  石之軒認真地看著水玉兒臉上的表情,嘴邊露出一絲笑容,寬容的說道:“水……玉兒是吧,我嚇到你了,其實我也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今天,才真正的醒過來。”
  水玉兒此時已經無暇去想石之軒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苦笑道:“前輩,玉兒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長得和碧前輩相似的面容,所以,一些事情都不知道該如果去做才對。如果讓前輩誤會了,玉兒道歉。”
  石之軒面上現出懷念的神色,口中喃喃的說道:“何止相似啊!”
  水玉兒一驚之下雙手無力,不自覺地放開了石之軒的袖口,立刻后退了兩步。
  石之軒也沒有管她,再也沒有向她望上一眼,口中不知道吟著什么詩句,背過手一步步地走遠,直到水玉兒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寒冷的晚風吹來,把陷入沉思的水玉兒吹得驚醒過來。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時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是真是假,抑或只是自己的想象。
  忽然有所感應,水玉兒只見地上滴溜溜的轉著一個扁圓的東西,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個算珠。
  彎腰撿起,水玉兒果然看到上面有一個“玉”字,是自己獨門的武器。
  她敢肯定其他的四十九只算珠和烏金算盤老老實實的躺在她的介質空間內,那么,這只算珠,就是剛剛石之軒特意掉下來的。
  水玉兒緊緊握住手中冰冷的算珠,一點點地用自己的手去溫暖它,可是心中的那股寒意,卻如同這晚的寒風一樣,怎么也消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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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在想什么呢?”石青璇放下手中的針線,奇怪的問。
  水玉兒回過神,歉然道:“胡思亂想去了。青璇,你果然是賢妻良母啊!”水玉兒贊嘆的看著徐子陵本來有些磨損的衣服漸漸在她手中恢復半新狀,內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可能是自己做不到這一點吧。也許,石青璇確實和徐子陵很配,想著想著不禁又黯下臉色。
  石青璇把注意力又轉回到手中的針線,低聲笑著說道:“玉兒你回來就這么古怪,不會是跟蹤徐公子,看到他去逛青樓了吧?”
  水玉兒苦笑,徐子陵還真是去逛青樓了,不過是去殺“天君”席應罷了。一想到剛剛見過的石之軒,水玉兒不禁問道:“青璇,我真的和你娘長得很像嗎?”
  石青璇聞言,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抬起頭仔細的看著水玉兒。
  水玉兒被石青璇的目光和她臉上的凝重表情看得緊張兮兮的,許久之后終于忍不住地催促道:“快說啊!”
  石青璇面上現出取笑的神色,緩緩地說道:“嗯,眉毛比娘親英氣了許多,眼睛也沒有娘親好看,鼻子還不夠挺立,唇有些太薄,更重要的是氣質一點都不像,娘雖然和玉兒你一樣喜歡交友廣泛,但是性情比較溫柔似水。不像你這樣活潑的。”
  水玉兒沒由來的松了口氣,翻了翻白眼說道:“行了,知道你娘在你心中最漂亮。”
  石青璇搖搖頭,低頭專注的做著事情。
  水玉兒想了想,既然自己和碧秀心還有如此大的差距,為什么石之軒還是會錯認呢?雖說剛剛的燈光不是很好,可是如果是他那個級數的人物,估計視線也不是問題。
  是他對碧秀心的思念太重了嗎?水玉兒想起石之軒那盛滿憂傷的話語,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又有什么心事了啊?你家子陵哥哥會平安回來的,不用擔心了。”石青璇頭也不抬的揶揄著。
  水玉兒哭笑不得的擺擺手道:“什么我家的?青璇說錯話了,該打!”
  石青璇哼了一聲,說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水玉兒無意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只好岔開話題道:“青璇,你一個人住在小谷,沒有絲毫不便嗎?如此漫漫長日,你怎么打發啊?”雖然幽居是看起來很瀟灑很神仙,可是再神仙也是要生活的,單看她住進小谷以后,許多繁雜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石青璇自己住了這么久,還要忍受寂寞,而她又不是像住在古墓里面的小龍女那樣的冷漠性情,實在是不簡單。
  石青璇面上一愣,顯是沒有想到水玉兒會問出這種問題,望著天花板想了想說道:“一開始沒有娘的陪伴,是不習慣。每天我都在回憶和思念娘中度過的,”石青璇臉上現出懷念的神色,緩緩道,“后來,我就會慢慢的想,每一只路過的蝴蝶,每一個路邊的小花,也許,都是娘在天上看著我的表現。所以就要求自己每天快樂的活著,努力不再想其他的事情。”
  水玉兒靜靜的聽著,這才知道石青璇的生活和她想象中的有多么大的不同。
  自她接觸大唐里面的美女以來,無論婠婠、師妃暄還是石青璇,每個都給她不同于印象中的感受。越接觸,就越覺得她們的可憐可愛之處。
  正想間,只聽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水玉兒一笑,雖然徐子陵的腳步聲中有些凝滯,但是今天晚上以后,“天君”席應應該不存在于這個世上了。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17:30
第七十九章 出川
更新時間2007-8-14 21:58:00  字數:2601

 
  入夜,水玉兒頭戴竹笠,和面戴疤臉面具的徐子陵登上侯希白為他們準備的客船。在掩映的風燈下,江水黑壓壓一片,只聞江水拍打船身和岸堤的聲音。碼頭和城市被一片樹林阻隔,燈火透林隱隱傳來,像另外一個世界。
  “陵二哥,為什么要在晚上啟航呢?多像逃難啊!”水玉兒在竹笠下面輕聲地調侃的說道。
  徐子陵笑著搖搖頭,這他也不明白。
  水玉兒四下環顧,除烏江幫的客貨帆船外,江水上游處還泊有數十艘大小風帆,此時都是烏燈黑火,偌大的碼頭只他們登船處活動頻繁,另有數十名大漢不住把放在棚帳下的貨物,送往船上。
  在排隊登船的時候,水玉兒注意到人不是很多,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他的客人大多都是商旅打扮,三五成群,只有五、六個看上去該是江湖中人,并沒有三口之家或者雷九指那樣單獨行動的行人。
  難道是時間不對?水玉兒皺了皺眉,雷九指還罷,如果那一家人沒有了徐子陵的庇佑,能否逃得出陰癸派的魔掌呢?
  剛抵達甲板,一名五短身材的壯漢迎接道:“弓爺你老人家好,玉姑娘好,小人林朗,乃烏江幫梅花堂香主,沙老大吩咐下來,對弓爺和玉姑娘的招待絕不可怠慢,請這邊來。”
  水玉兒挑挑眉,自己什么時候變成玉姑娘了?看了看碼頭下面的侯希白,水玉兒沖著他揮了揮手道別。
  “二哥,我怎么見希白最后的笑容那么怪啊?”水玉兒收回手,低聲和前面的徐子陵說道,因為怕稱呼泄露身份,水玉兒索性稱呼徐子陵為二哥。
  徐子陵笑著說道:“你才是想多了呢,希白兄一番好意,現在出川的船只那么緊張,也是托他的福才能成行的。”徐子陵對于此次入川之行還是比較滿意的,能找回了水玉兒,又手刃了邪榜八大高手之一的“天君”席應,讓他的心情現在好得不得了。
  水玉兒聳聳肩,也許是她多心了吧。她可是大部分出于對侯希白名聲毀壞的內疚心理,才在《不死印卷》的爭斗中幫了他一把。如果照她的想法,反正他侯希白也學不會不死印法,干脆就不要想算了。
  林朗帶著二人穿梭在客船的船艙之中,這艘船結實寬大,船艙分中下三層。過了不多久,林朗停在了一間艙房門口。
  “只有這里?”水玉兒拿眼緊盯著林朗,口氣自然不是那么客氣。
  林朗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雖然這位玉姑娘的面容藏在面紗下,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她爍爍的目光。當下陪著笑臉說道:“玉姑娘,你要曉得,我們這艘船只有十五間艙房,別人想弄個床鋪都不是有錢便能辦得到的。你要體諒一下我們的苦處啊!”
  水玉兒竹笠下的表情古怪,她倒是不介意和別人一個房間,她以前坐火車臥鋪什么的早就習慣了。可是,也不能就只有她和徐子陵兩個人一間艙房吧!雖然是里面兩張床鋪。
  怪不得走的時候侯希白那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這小子不會早就知道她是敗壞了他的名聲,想借機報復吧?
  剛想再交涉一下,就聽身后的徐子陵大方的說道:“林香主,不用麻煩了,你去忙你的,我們很滿意。”說著拽著不愿意的水玉兒走進了艙房。
  林朗連忙連聲道謝,然后擦擦汗,仿佛怕徐子陵反悔一樣,快步走了。
  水玉兒郁悶,她可是真正碰上了小說里男女主人公在外面游歷,然后住店時只有一間房的尷尬橋段。更何況還不止一夜呢,這出川的船怎么樣也要漂流上幾天幾夜才能到九江呢。
  徐子陵進屋關好門,坐在艙房內的桌子旁邊,摘掉面具微笑的說道:“你我二人為了隱藏行蹤,不適合和人同一個艙房。怎么?還是不信任你陵二哥?”
  水玉兒拿掉竹笠,努努嘴說道:“不是啦,只是,只是沒有心理準備而已。”他都那么大方,她要是再計較就顯得著于痕跡了。
  水玉兒坐在徐子陵的對面,然后抬起頭就看著他正緊緊地盯著她的臉,奇怪的問道:“陵二哥?怎么了?”說完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應該沒有什么臟東西吧。
  徐子陵愣了愣,連忙掩飾的說道:“沒事,就是好像好久沒有好好看看你了。”
  水玉兒眨了眨眼睛,沒有聽懂他話中有什么意思,索性也不接話。臉轉向船窗外的風景,在月光之下,江邊奇峰林立,險嶺嵯峨,如經斧削,層巖疊石上翠色濃重,景觀層出不窮。
  水玉兒正看得嘆為觀止,就感覺到船身一動,隨之連窗外的景色都向后面緩緩倒退。
  “起航了。”水玉兒淡淡的說道。
  徐子陵也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口中說道:“有和青璇好好道別了嗎?”
  “嗯。”水玉兒回答道,她也舍不得離開青璇呢,“我勸她和我們一起出來游玩,可是她說什么都不肯。”
  徐子陵嘆了口氣說道:“各人都有各人的理想,何況她也不適合和我們一樣被人通緝四處游蕩。”
  水玉兒轉過臉,瞇著眼睛說道:“陵二哥,是不是你舍不得走啊?”
  徐子陵啞然失笑道:“我舍不得走?我看是你舍不得走才對!”說罷搖搖頭,當時也不知道是誰三步一回頭的,現在還在這里懷疑別人?心里想到水玉兒對美女不一般的感情,又是一陣不舒服。
  水玉兒輕哼了一聲,面上卻是不相信的表情,緊逼著說道:“青璇妹妹長得又漂亮,又什么都會,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在江湖上又有眾多的愛慕者,陵二哥難道就沒有想過一絲一毫的可能?”她只要一想到徐子陵有可能喜歡上石青璇,內心就會為了這點猜測承受著巨大的絞痛。但又想到如果他不喜歡石青璇,那后者以后怎么辦?這點矛盾弄得她這些天都無法入睡,再加上內傷和遇見石之軒的麻煩,水玉兒真感覺自己要是能干脆一下子跳出這個世界多好。可是這個詛咒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完結,弄得她又想直接干脆的把徐子陵追到手,又怕自己和他沒有未來,左右搖擺更令她心力交瘁。
  徐子陵動了動唇,看著水玉兒近在咫尺的俏臉,想表白的話到了嘴邊又是沒有說出來,最后只能長嘆一聲。
  水玉兒郁悶。他這個事實而非的回答算成什么?
  徐子陵起身,不想和她再討論這個問題,別過頭倒在一邊的床上,自然的說道:“夜了,還是睡吧。”他已經十多天沒有好好睡過了,現在雖是佳人在旁,可是水玉兒的心思也難猜得很,索性就不去想了。
  水玉兒歪著頭看著徐子陵瞬間就呼吸平穩的進入夢鄉,更是無語。按照小說的定律,這種情況下,不都是應該發生點旖旎的事情嗎?
  起身到了對面的床鋪上,水玉兒開始盤膝坐下冥想。馬上就要北上長安了,她也想早點恢復精神力,如果她不想成為他們的拖累。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1 17:30
第八十章 耳墜
更新時間2007-8-15 18:53:00  字數:2607

 
  清晨,徐子陵深層次的睡眠中醒轉過來。經過整整三個時辰的調息,不但前日和席應交戰帶來的內傷完全消失,在修為上又更近一步。
  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水玉兒在床頭的梳妝臺的銅鏡正戴著耳釘的倩影。
  微微一愣,徐子陵透過銅鏡的反射,看到水玉兒稍微有些不清晰的面容,正專注的對付著有些不聽話的首飾,一時看得呆了。
  徐子陵心中涌起溫馨寫意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個溫暖的家,剛起床就看到妻子梳妝打扮的情景,這對他是非常新鮮的感覺,也讓他眷戀無比。
  水玉兒皺著眉頭,有些無奈的對著銅鏡。這種太古老的銅鏡,對于看慣了玻璃鏡的她簡直就是煎熬。但是她剛剛好像感到徐子陵已經醒了,自然不能把介質空間中的鏡子再拿出來用。而且耳洞已經好久沒有戴耳釘了,一下子也戴不上去。
  正想放棄,水玉兒忽然就在銅鏡中看到了徐子陵的身影。剛想出聲打招呼,就見身后的他伸過來一只手,把她手中的翡翠耳釘拿過來,低頭細心的幫她戴上。
  水玉兒渾身僵硬,一時手足無措,只感覺到他的呼吸細細的拂到自己的耳根,帶來的熱氣瞬間蔓延到她的臉上。
  徐子陵笨拙的幫她把蝴蝶形狀的翡翠耳釘費了好大的勁才戴上,然后站直身體,才發現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太過于親密,一時也對著銅鏡看著水玉兒的面容不知道說什么好。
  水玉兒現在反而暗自慶幸這古代的銅鏡沒有現代那么清晰,而且有些泛黃,正好把她面上的紅潮掩蓋住了。
  徐子陵咳了兩聲,打破了兩人的尷尬,轉身說道:“我去看看有沒有早飯。”
  水玉兒在徐子陵關上門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要是他再不走,她內心狂跳不止的聲音,他必然也會聽在耳內。
  摸了摸仍然滾燙的臉,水玉兒喜笑顏開的盯著耳上的翡翠耳釘,內心決定永遠不摘下來了。
  她是今天早上剛起來,對著鏡子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帶耳墜了,索性就把祖傳的那對蝴蝶狀的翡翠耳釘拿出來試試。卻沒想到……
  停!水玉兒趕緊搖搖頭,甩開腦海中的其他思想,集中精力到雙耳上的耳釘上。這對耳環也吸收了和氏璧的靈氣,她試著回到床上盤膝坐好,昨夜的冥想效果并沒有多少,所以她就想是不是多戴上一點首飾,這樣效果會不會好一點。
  閉上眼睛,水玉兒催動著精神力,運行了一周天,沒想到靈氣從左手的手鐲而出,竟然回到了耳上的耳釘處,三個翡翠的首飾各成循環,靈氣源源不絕的來回運行著,每次的運行都有明顯增強的趨勢。
  水玉兒無語,原來還可以這么修煉,首飾還可以這么利用?那她以前只用而不回的舉動,豈不是浪費了好多?
  當水玉兒收功,呼出一口濁氣,慢慢張開眼睛的時候,就見徐子陵關心的看著她。“怎么樣了?內傷有沒有好一點?”
  水玉兒嫣然一笑,說道:“還好,慢慢在恢復。”說完跳下床鋪,抓起桌子上的包子吃著,抽空問道:“我們到哪里下船啊?”
  徐子陵端起一杯熱茶,悠然說道:“九江。”
  水玉兒挑眉問道:“和仲大哥約好了嗎?”想到好久不見的寇仲,他應該從嶺南回來了吧,不知道“天刀”宋缺,又是怎樣的風采。
  徐子陵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說道:“玉兒,你就不要和我們北上長安了。”
  說完見水玉兒緊咬著下唇一句話都不說,但是雙眼都透露著不甘心的神色,嘆了口氣道:“你該知道,這次的行動有多么危險。幾乎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我答應了寇仲,要陪他去挖寶藏,也許他死心了就不會做他爭霸天下的美夢了。”
  水玉兒認真地說道:“挖寶藏,你們連怎么把寶藏運出去都沒有想過,這么去不就是任人宰割嗎?還有,陵二哥,你不要對仲大哥的爭霸之途抱有那么悲觀的想法,其實相反,我還是很看好他的。”
  徐子陵哂笑,自然不把水玉兒的話當真,岔開話題道:“這件事我們到九江之后再討論吧,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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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幾天輕松的旅途,一路無事,根本就沒有水玉兒想象中的有其他人過來尋仇的事情發生。倒是每天長江兩岸的自然風光,讓她和徐子陵大呼不虛此行。
  剛到九江,徐子陵就低聲對著水玉兒說道:“有人跟蹤,好像是白清兒的座駕舟。”隨后解釋了白清兒的身份。
  水玉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林朗親自打通城門的關節,發給他們兩張臨時的通行證,讓他們繳稅入城。
  走上車水馬龍的大道,徐子陵生出重回凡世的感覺,這段三峽的旅程,會是歷久難忘。尤其,還是和水玉兒一起一路走來。
  “陵二哥,你說,會不會因為我而暴露你的身份啊?”水玉兒擔心的說道,打斷了徐子陵的回想。
  徐子陵笑了笑道:“放心,她們我還不放在眼內,我們先找地方住下來,然后我再去看看有沒有寇仲的行蹤。”
  水玉兒看著路上車水馬龍,全然沒有她上次來時的冷清,此時已近傍晚,仍不斷的有外來的商旅入城,繁榮的有些不合常理。
  徐子陵拽住一位行人,才得知因如閣的每年一度的天九大會今天開始,所以才這等的熱鬧。
  水玉兒連忙問是何人得勝,那人回答道可能還沒有結束。
  徐子陵奇怪水玉兒為何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尤其是在她問過了因如閣的地點之后,就更加好奇了。
  “走,我們去因如閣。”水玉兒拽著徐子陵走進小巷,讓徐子陵帶著她甩掉跟蹤的人。隨后摘掉竹笠,一個障眼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不算起眼的公子。她的內傷已經好了大半,精神力也大概現在恢復到剛到古代的時候,這點功力還是有的。
  “等等!”徐子陵一把拉住興沖沖的就要走的水玉兒,奇怪的問道:“為什么要去那里?你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嗎?”
  水玉兒調皮的一眨右眼,說道:“當然,不就是賭場嘛!玉兒有預感,在那里可能會遇到仲大哥哦!”嘿嘿,這個是騙他的,其實她是想去因如閣去找雷九指,肯定會在的。
  徐子陵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男人的面容卻做著女人嬌態的水玉兒,平時她這個動作做起來是很好看,可是出現在一個男人臉上,雖然有些水玉兒面貌的痕跡,但是怎么看都很別扭啊。
  一個不留神,就被水玉兒拽著往因如閣去了。徐子陵苦笑,但是對水玉兒每次都很靈的預感還是很信服的,索性也就隨她去了。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2 07:18
第八十一章 因如閣
更新時間2007-8-15 22:18:00  字數:2721

 
  因如閣座落九江最繁榮的商業區,與水玉兒上次去的“紫悠蘭苑”只隔七、八間樓房,規模宏大,主建筑組群是處於中軸線的五座木構建筑,以走廊貫通,廊道兩邊是水池石山,花草盆栽,另外尚有十多座較小型的房舍院宅,眾星拱月般襯托起中心處的五座主堂,周遭以高墻圍繞。
  此時全院亮如白晝,面向主街的外墻掛滿彩燈,入口處車馬大排長龍,緩緩進入。附近的街道擠滿人群,有些只是來看熱鬧,一些卻因沒有銀兩繳交賭會的入場費,故不得其門而入。
  九江有頭有臉的人全來了,冠蓋云集,盛況空前。
  水玉兒和徐子陵隔遠看到門外的熱鬧情景,為之咋舌,后者遲疑道:“玉兒,還真要進去嗎?”
  水玉兒堅定的點點頭,隨后深吸一口氣就要往因如閣里面走,徐子陵一把拉住她說道:“玉兒,你看別人進去都要入場牌的,我們豈不是自尋沒趣?”
  水玉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果然入口處的守門人要查牌子。
  微微一笑,水玉兒把精神力集中在眼睛處,瞬間就把遠處的那種圓銅牌的細節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再從袖口里,把隨身攜帶的兩個算珠做了一個障眼術,悠哉的拿出來。
  徐子陵看到水玉兒右手攤開,里面有兩個形制獨特的銅牌,上面刻有編號和因如閣的標志名字,紋理精細。
  水玉兒看到徐子陵疑問的眼神,又解除了障眼法,就只剩下兩顆烏黑的算珠躺在她的手心上了。
  “怎么樣?這樣就很好了吧!”水玉兒得意的又把算珠變成銅牌,隨手遞給徐子陵一個,然后領先往因如閣的入口走去。
  徐子陵則干瞪著眼無語,再次對水玉兒出神入化的幻術贊嘆,也跟在她的身后去了。
  兩人大大方方的把牌子一亮,就順利地通過了大門,然后繳過入場稅,進入賭場。
  因如閣不愧長江流域最負盛名的賭場,陳設華麗講究,以走廊相連一進接一進的大廳,擺設諸種賭具,尚設有貴賓間,供身份特殊的人享用。
  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賭客,但卻絲毫不覺擠迫氣悶,通明的燈火下,絕大部分均為男賓,女賓雖占少數,但都長得異常漂亮,似是來自青樓的紅阿姑,有些賭得比男人更狠。
  尤添春意的是在賭廳內穿梭往來的女侍,無不是綺年玉貌的美女,且酥胸半露,玉臂紛呈,性感迷人。
  但此時,水玉兒注意到大家都集中在大廳的正中央,好像其中是有誰在豪賭一樣。隨手拽過一個女侍,水玉兒咧開嘴,瀟灑的一笑問道:“請問這位姐姐,這個天九大賽怎么算是贏呢?”
  水玉兒的面容雖然并沒有上次她扮男裝時那么帥氣,但是氣質還是干凈討人喜歡的,更加上一臉燦爛的陽光笑容,晃得這位被她拉住的女侍一陣眩暈,許久之后才拋個媚眼說道:“當然是誰贏得錢最多,誰就是最后的贏家啦!”
  水玉兒正要問是誰贏面最大時,只聽到自己背后傳來一聲嬌呼,叫的竟然是“水公子”。
  水玉兒意外的轉過頭,忽然發現站在她身后的竟然是上次來九江的時候,在“紫悠蘭苑”遇到的蘭沁兒。
  蘭沁兒一臉失望,她從這位公子的背影看來,好像是上次的水公子。誰知道他轉過頭,竟然完全是兩個人,正要低頭道歉的時候,忽然發現這個人臉上漾出笑容。
  水玉兒低聲的對蘭沁兒說道:“沁兒,公子我今天易容來的,不要聲張哦!”
  蘭沁兒沖那位女侍示威的一揚臉,后者遲疑了一下,就不甘心的憤恨的走開了。然后笑著對水玉兒說道:“公子上次走后,沁兒一直心心念念公子你呢!”說著,雙臂就自然的纏到了水玉兒的臂彎處。
  水玉兒挑挑眉,這個女人不簡單呢。后來她想了想,侯希白的名聲能如此的迅速被破壞殆盡,蘭沁兒的功勞不可磨滅。可是,她為什么能如此迅速的就能把這條消息傳遍大江南北呢?這點值得琢磨。當下笑笑說道:“公子我這不是來了嗎?”
  蘭沁兒不依不饒的說道:“來了也沒有去紫悠蘭苑,反而跑到這里了。公子真是過分!”
  徐子陵眼神不可避免的陰沉的看著兩個人的親密。紫悠蘭苑?那是什么地方他當然有所耳聞,看來水玉兒還真是經常去逛青樓呢。
  蘭沁兒這時也感到站在他們旁邊的這位刀疤酷哥陰冷的目光,低聲的問水玉兒說道:“水公子,你怎么沒有和侯公子一起啊?”
  水玉兒苦笑,她們還真把她和侯希白想成那種關系了啊?連忙解釋道:“我和他剛剛分手……”說完就后悔了,這個分手的意思可以隨便理解。果然看到蘭沁兒一臉了然的神色。
  “可是,你這次找的也差了點吧!雖然身材不錯,可惜面上太兇了點。比侯公子差多了。”蘭沁兒怕那個疤面的酷哥聽到,趴在水玉兒的耳邊輕聲說著,不意外的感受到身后更加冰冷的目光。嗯,不過這個酷哥對水公子的獨占欲還是不錯的,蘭沁兒更加把身體貼向水玉兒。
  水玉兒啞然失笑,沒想到蘭沁兒的理解能力如此之強,估計明天就又有新的謠言出爐了,就是“多情公子”被無情拋棄之類的。連忙岔開話題道:“沁兒,今天因如閣的天九大賽,怎么樣了?”
  蘭沁兒可惜的拉開和水玉兒的距離,臉轉向大廳中央一會兒靜得可怕,一會兒喊聲震天的地方,笑著說道:“那里是今天天九大賽最后的豪賭,賭的是牌九,對局的雙方,一個是洛陽來的榮鳳祥,另一個是叫莫一心的家伙。”蘭沁兒提到莫一心的名字,還皺了皺眉,顯然是有些看不慣后者。
  什么?水玉兒雙眼圓瞪,莫一心?這個名字不是寇仲的化名嗎?難道他不當神醫了要當神賭?可是他的賭技也沒見的多厲害啊?除非他是碰上了雷九指這樣的高人。
  而徐子陵則聽到了榮鳳祥的名字一皺眉,倒是對莫一心的名字沒有半點動容。
  水玉兒目光也看向中央里三層外三層的賭局,一個“白眼”過去,果然只見寇仲的那張丑臉坐在其中一邊,而另一邊的正是榮鳳祥。
  水玉兒扯了扯徐子陵的袖口,然后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內寫下一個“仲”字。
  徐子陵心神領會,也明白了莫一心就是寇仲的化身。
  蘭沁兒一回頭,就看到水玉兒和那個疤面的酷哥手拉手外加眼神交會,嘆了口氣。這年頭怎么好男人都不找女人呢?輕哼了一聲就扭著腰走了。她也不是不知趣嘛!誰讓那個疤面酷哥總是冰冷的盯著她,讓她郁悶死了。
  徐子陵看著蘭沁兒走遠,收回目光,小聲對著水玉兒說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應該是陰癸派的。”
  水玉兒挑挑眉,知道徐子陵不是能輕易就下定論的人,想必是確實看出來了什么。微笑道:“沒事,我和她沒有深交。”陰癸派有什么的?她們的婠婠大小姐還不是一樣被她捏來揉去的。
  徐子陵正對水玉兒這句話左思右想的時候,只聽大廳中央爆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他們二人望過去,看來,賭賽已經分出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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