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美國大編劇作者︰嵩山坳( 連載中)

a600360 2009-3-3 13:42: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7 38667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0
  第11節另一個意外
  趙旻晟追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到了宴會大廳的陽台,看著站在陽台感受著夜風的背影,他突然又收住了腳步,苦笑著搖搖頭:「不會是她。這樣的體型怎麼會是她呢?」

  背對著他的那個人可能是聽見了腳步聲,慢慢的轉過頭,向他看來。趙旻晟看清楚這個人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向前走了幾步:「你是安妮斯頓小姐?」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正是那個在《六人行》裡大出風頭的詹妮弗‧安妮斯頓!

  不過現在的她可不是趙旻晟熟悉的那個她,她的體重,趙旻晟大概推測了一下,她足有180磅!一身深紅色的晚禮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那麼的臃腫和笨拙。怎麼會這樣?

  啊!他突然想起來了,詹妮弗確實很胖,據他在後世看過的報到,她原來的體重就和《六人行》裡那個沒減肥之前的莫妮卡一樣。後來在她的經紀人的教育下,她下決心減肥,終於取得了成功,然後就是出演了《六人行》裡的萬人迷瑞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大紅大紫起來。要是這樣說來的話,她今天這樣的體型也就不奇怪了。

  趙旻晟沒有認錯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詹妮弗‧安妮斯頓。她今天來這裡是和她的教父——著名光頭明星特利‧薩瓦萊斯(有年紀較大的人還記得上世紀80年代在中國上映過的《逃亡雅典娜》嗎?裡面有一個光頭的地下抵抗組織的首領,就是這個人)一起來參加羅耀拉瑪利曼大學表演系91屆畢業晚會的。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的教女通過這樣的機會認識更多的明星,爭取得到更多的演出機會。但是詹妮弗一到這裡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錯誤!

  所有的女明星都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風光,那麼的令她嫉恨的身材火爆!再看看自己,穿著一身紅色的晚禮服,如同一根巨大的火炬——還是冒著金色火苗的火炬佇立在那裡。雖然有教父的關係,也和幾個著名的影星見過面,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她表示任何的興趣,甚至沒有人願意主動的過來和她打招呼。

  越想越難過的詹妮弗鬱悶的走到陽台,誰知道她走出去,趙旻晟就追了出來。詹妮弗聽見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哇,好個英俊的男孩兒!聽他說話好像還認識自己呢。又驚又喜的她立刻點點頭:「是的,我是。請問你是?」

  趙旻晟心中狂喜,又上前走了幾步:「安妮斯頓小姐,你好,我叫傑瑞米‧波貝克。你可以叫我傑米。嗯,我是,呃,是你的影迷。我很喜歡你的表演。你能不能給我簽名?」

  詹妮弗疑惑的看著他:「我的影迷?哇!我從來沒想到我也會有影迷呢!你知道,自從我演了幾部舞台劇之後就總想著會有人來找我簽名,但是實際上,卻一次也沒有。啊!對不起,我說得太多了,是不是?嗯,你想在哪裡簽名?」

  趙旻晟上下摸了摸:「請等一等。」他轉身跑進了大廳,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張餐巾:「能不能簽在這個上面?」說完他取出一支筆一起遞了過去。

  詹妮弗笑瞇瞇接過餐巾和筆,寫上了下面的話:「謝謝你,親愛的傑米,你的要求讓我鼓起了勇氣,再一次的感謝你。詹妮弗‧安妮斯頓。」

  趙旻晟高興的接過餐巾,看了看上面的簽名和留言:「嗯,謝謝。安妮斯頓小姐。這是整個晚會我最值得收藏的禮物。謝謝你。」

  詹妮弗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傑米,你是在哪裡看過我的演出的?」

  趙旻晟微微一皺眉:「詹妮弗小姐,我是在紐約看過你演的《《ForDearLife》,嗯,實際上我對舞台劇是不太懂的,嗯,所以……,就記住了你的表演,別的人就沒有什麼印象了。」

  「那麼,傑米,你對我的表演有什麼可說的嗎?」

  趙旻晟沒想到她會這樣追問,這個什麼見鬼的舞台劇他幾時看過?但是現在也只得現想現編了:「呃,詹妮弗小姐,對你的表演我只能說:沒有什麼新意。當然,這和你演的角色有關,嗯,你知道,有時候能夠遇到一個好角色甚至比什麼都重要呢。」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我一直以為演員的演技才是最重要的呢。」

  趙旻晟笑了:「不不不,這是一個誤區!我當然也承認演員的演技很重要,現在美國的演員絕大多數接受的都是俄國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藝術,這種藝術方式主要要求的是:不是有意去發展一種新的表演風格,而是想在教學和表演體制中讓那些曾經使許多傑出的演員在創作中取得成功的方法系統化,而且是不討論其占主導地位的表演風格如何複製和再造的。這種表演法要求演員除了運用其它方法意外,還要運用情緒記憶,也就是說他對過去的經歷和情緒的記憶。演員走上舞台或者面對鏡頭的時候,不是作為一個人物去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或展開什麼行動,而是作為他先前經歷情景的規定性延續。這些我相信你在上學的時候都已經學到了。對嗎?」

  「是的。我的表演課的成績還是A-呢。」詹妮弗似乎很驕傲的昂起了頭。

  「是的。這樣很好。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這個演員是沒有什麼太多的生活經驗的人又怎麼樣呢?例如,嗯,你?」

  詹妮弗指著自己:「你是說我嗎?」

  「對,我就是說你。你以為自己有很深厚的生活經驗嗎?」

  「這個……我沒有。」

  「你瞧,這就是我說的,一個適合自己的角色的重要了。憑你的經歷,如果扮演一個驕縱的大小姐,或者和這個形象差不多的,我相信會很出彩,但是如果扮演那種社會底層的例如妓女或者沒什麼文化的女性角色,就很困難了。」

  詹妮弗的表情告訴他,她完全被他說服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那,我怎麼辦呢?」

  趙旻晟笑嘻嘻的看著她:「別著急,詹妮弗小姐,別著急。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希望你能夠先減肥,最少得減去50磅的體重,然後再討論其它的吧。」

  「減肥?就可以了嗎?」詹妮弗看了看自己有點臃腫的身材:「我減完肥就能成功嗎?」

  趙旻晟上前一步,伸出了手:「mayI?」得到詹妮弗的同意之後,他把她臉頰邊的金髮撩起,更近距離的仔細打量著她,好半天才說道:「詹妮弗小姐,你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兒,相信我,減肥一定能夠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詹妮弗又想了想,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好吧,我聽你的。」突然她問道:「真是對不起,我還沒有想到問您的職業呢?您是哪個電影公司的……?」

  「我不是任何電影公司的,實際上,我是一個警察。」

  「警察?」詹妮弗搖頭失笑:「呵呵,我想你說的不是那種工作意義上的警察吧?」看了看他認真的表情:「你,你真是警察?」

  「西好萊塢分局。」

  「哦!」詹妮弗長大了嘴:「你真是警察?」

  趙旻晟微微一笑:「我們可以就這個問題討論一整天。」

  「可是,我始終無法相信你是一個警察。你對我說的那些讓我以為你是什麼……」

  「什麼電影學院的老師,是嗎?不,很抱歉,我不是。」

  「沒什麼的。」詹妮弗撩了撩耳邊的長髮:「也許多聽聽別人的意見是好的呢。」說著,她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波貝克先生。」

  趙旻晟接過名片,尷尬的一笑:「很抱歉,安妮斯頓小姐,幹我們這行的人是不能隨便給人名片的,所以,只能對不起了。」

  「沒什麼。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給你打電話?」

  「當然了,我還想多聽聽您的意見呢。啊,或者您不願意打電話給我?」

  「不不不!當然不。」趙旻晟把名片收好,回頭看了一眼:「啊,我想我們該進去了。」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2
 第12節最大的意外
  兩個人走進大廳,迎面就看見麗莎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傑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哦?是不是你被什麼人看中了?」

  麗莎驚訝的瞪大了眼:「我猜你可能真的有吉普賽血統!你怎麼知道的?」

  「知道什麼?我是胡亂猜的呢。好了,說吧,是什麼?」

  麗莎回頭一指遠處:「你看那個人!」

  趙旻晟望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在一群俊男美女的簇擁下正在和他們說笑著,他把臉扭了過來:「怎麼了?」

  「他就是著名的經紀人斯芬克斯‧巴拿馬。他剛才和我談過,想讓我加入他的經濟人公司呢。」

  「斯芬克斯?嗯,就沖這個人的名字也不值得你加入,要知道,它可是殺死了很多人呢!」趙旻晟笑瞇瞇的和她開玩笑。

  麗莎和站在他身邊的詹妮弗都笑開了:「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趙旻晟也笑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恭喜你。他準備怎麼推出你?」

  「這個,我們還沒有詳談,不過我想憑他的實力和我的演技應該不成問題吧?」

  趙旻晟回頭看了一眼詹妮弗,兩個人相對苦笑:又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姑娘啊!

  對麗莎的話,趙旻晟似乎沒有反駁的興趣,只是點頭微笑了一番,找了個空當把詹妮弗介紹給了麗莎,兩個女孩兒很快的聊在了一起,倒把他給扔在了一邊。就在這個時候,ABC電視台著名脫口秀節目主持人烏瑟拉‧威廉姆斯走上了主席台,用的湯匙敲了敲手裡的酒杯:「叮叮叮!」

  趙旻晟等三個人趕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認真的看著台上的她。

  只聽烏瑟拉說道:「首先,我代表羅耀拉瑪利曼大學感謝大家在這個雨夜來參加91屆表演系畢業晚會!我猜,這個天氣預報員一定是公立大學畢業的!」

  「哈哈哈哈!」在坐的賓客哄堂大笑起來。除了趙旻晟,麗莎,約翰‧屈伏塔和布魯斯‧威利斯。

  趙旻晟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這個臭婆娘!居然偷我的笑話?」再一扭頭的功夫,卻看見約翰‧屈伏塔和布魯斯‧威利斯正在向他看來,他只得把不滿壓住,還他們以一個苦笑。

  主席台上的烏瑟拉繼續開玩笑:「這裡有很多即將畢業的新人,從他們的臉上我可以看出來,他們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企盼和憧憬。當然,那些功課被當掉的就不在此列了。」

  「哈哈哈哈哈!」眾人又是一片歡騰。

  只聽她接著說道:「嗯,還有是很多的熟悉的面孔,如約翰‧屈伏塔先生,如布魯斯‧威利斯先生,還有湯姆‧克魯斯。啊,湯姆,我聽說美國越戰老兵俱樂部要給你發一枚二等傷殘勳章,不過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得躺在病床上接受這枚勳章,你收到了嗎?(注1)」

  大廳之中,掌聲,笑聲,甚至還有口哨聲響成一片!

  等喧囂聲漸漸的低下去,烏瑟拉說道:「女士們先生們,下面請斯坦利‧阿巴斯坦先生致辭!」

  掌聲響起,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站了起來,緩步走上了主席台:「謝謝你,烏瑟拉,很好笑的笑話。」

  烏瑟拉和他貼了一下臉,站到了一邊。

  斯坦利佔到麥克風前,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謝謝你們的到來,女士們先生們。這已經是我第12次作為表演系的主任在這裡致賀詞了。羅耀拉瑪利曼大學表演系多年來為好萊塢培養了大批的追夢人,這些人裡有的人成功了,有的失敗了。這些年來我看見了太多的孩子因為這樣那樣的……」斯坦利突然痛苦的摀住了胸膛,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在場的賓客都被嚇傻了,烏瑟拉離他最近,眼看著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淌了出來,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啊~!」

  她的一聲尖叫引發了全場的混亂,更多的女明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跟著尖叫起來。那些在電影裡無所畏懼的硬漢影星也一個個的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場面似乎馬上就要失控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大喊傳來:「呆在你們原來的地方。誰也不准動!」

  趙旻晟站了起來,慢慢的走上主席台,蹲下去摸了摸老人的脈搏,已經完全停止了。他又翻開老人的手看了看,手指甲已經變成了紫色!緩緩的站起來:「很遺憾,他已經死了。」

  「啊?」賓客們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趙旻晟掏出電話,撥了幾個號碼:「緊急事件!我是西好萊塢分局分局的波貝克警官,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洛迪歐大道上的聖‧思嘉斯飯店的9樓天鵝廳,現場有人突然死亡,請立刻派警員來。我重複一遍,……」

  放下電話,他站到麥克風前:「女士們先生們,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大家都很遺憾,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們,斯坦利先生的死亡原因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一切都要等到警察到這裡來取證之後才明白,所以,我希望這段時間裡,大家不要離開這個宴會大廳。謝謝。」

  賓客們這時才知道,這個控制住局面的英俊的年輕人原來是個警察,但是警察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有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趙旻晟也不管這些,逕直走下主席台,找到了負責在這個大廳提供服務工作的酒店領班,雙方通了姓名,這個領班叫查理‧門德爾。

  趙旻晟以自己的身份給了他兩個任務:第一,把所有為客人提供的食物和飲料,酒水立刻封存,等警方的人來了之後用來取證;第二,把今天晚上所有在這裡為客人提供服務的服務員集中起來,不允許他們任何一個人把這裡的情況透露出去,最後,把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來。

  查理不敢違抗,趕緊下去一一照辦了。

  趙旻晟長出了一口氣:現在就等警方的人來了。

  這時候,賓客們似乎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聚到一起就這件事情發表自己的看法。有幾個人還不停的向他看來,好像對他很感興趣一樣。

  麗莎臉色蒼白,美目含淚的走到他身邊,只說了一聲:「傑米,怎麼會這樣?」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趙旻晟黯然一歎,輕輕的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中。麗莎趴在他的肩頭,低聲的嗚咽起來。

  注1:湯姆•克魯斯因為主演《生於7月4日》獲得了極大的聲譽,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始終沒有獲得奧斯卡。關於主持人的話,是在和他開玩笑,因為他在片中扮演了一個因為參加越戰而致殘的老兵。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3
  第13節嘲諷
  樓下傳來警笛的呼嘯聲,又過了一會兒,7個人走進了大廳,為首的正是西好萊塢分局重案組的傑昆‧摩西,後面跟著趙旻晟也都認識,都是他曾經的同事,最後面進來的是法醫凱瑟琳‧蓋勒。

  傑昆一進門就看見了趙旻晟,立刻一愣:「傑米,你怎麼在這裡?」

  趙旻晟滿臉苦笑:「我是和一個朋友來的。誰知道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怎麼,今天是你值班?」

  「是啊。我值班。對了,是你報警的嗎?」

  「是的,是我報警的。」

  「現場情況怎麼樣?是怎麼發生的?」

  趙旻晟把剛才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又把自己的處理告訴了他,最後說道:「我已經初步檢查了屍體,我懷疑是心臟病突發,但是唯一無法解釋的是死者口中流出的鮮血,這就要由凱蒂(凱瑟琳的暱稱)來給我們回答了。」

  凱瑟琳微微一笑:「當然,這是我的工作嘛。」

  傑昆點點頭,回頭對他帶來的人下命令:「情況大家都知道了,現在就開始行動吧。Move!」

  五個警員分別走到賓客們中間,開始詢問他們現場的情況,從所得到的看資料看來,和趙旻晟說的出入不大,大家都是離死者很遠,只有一個烏瑟拉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任何接近的機會。

  另外一邊的凱瑟琳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站了起來,走到傑昆和趙旻晟身邊:「和傑米說的一樣,我也懷疑他是心臟病突發而致死的。至於傑米說的那個情況,我想只能等解剖之後才能搞清楚了。」

  傑昆想了想:「傑米,你看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只能這樣了唄。」

  「那好吧。把屍體裝好帶走。」吩咐完部下,傑昆面對著眾人:「女士們先生們,剛才的情況大家都已看見了,我想這是大家都感覺很難過的夜晚,我們已經完成了初步的檢查,懷疑斯坦利先生是因為心臟病突發而致死的。但是具體是不是這樣還要等到更近一步的檢查,在最後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之前,我希望大家暫時不要離開洛杉磯市。等我們的進一步消息。」

  「這怎麼行?我還要到亞利桑那州參加電影的拍攝工作呢!那可是投資幾千萬的大製作,每耽誤一天就要損失很多的錢,我不能留在這裡的!」一個演員大聲叫喊起來。

  有了一個帶頭的,更多的人有樣學樣,他們的理由和這個人基本上一樣,也是等著去拍什麼大製作的電影或者電視劇。

  傑昆也有點發愁了:這些人的話有真有假,雖然是這樣,但是這些人畢竟都是演員,他們的工作就是演戲,難道真的就因為這件事把他們留在這裡嗎?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的趙旻晟。似乎想請他想個主意。

  趙旻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向前走了幾步,拍了拍手,人群立刻安靜下來,紛紛看著他。只聽他慢悠悠的說道:「女士們先生們,相信我,我真的對你們現在的處境報以極大的同情,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有人死了,而且還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斯坦利‧阿巴斯坦先生。我雖然不是演員,但是也不止一次的聽說過他的名字,對這樣一位先生的離世,我非常難過。更別提那些和他熟悉,甚至和他共過事的人了。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等待一段時間,可以嗎?」

  眾多的賓客裡,有腦筋反應快的立刻從趙旻晟的話裡聽出了言外之意:斯坦利‧阿巴斯坦的大名可是盡人皆知的,他不但是羅耀拉瑪利曼大學表演系的主任,同時還是美國電影與科學學院的副院長。錯非你對奧斯卡沒有任何的盼頭,一輩子只想做個小演員,否則的話,這樣的一個身份就足以讓那些想趕緊脫身事外的人好好考慮一番了!好厲害的年輕人呢!

  一時間,所有的反對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最後,有一個人大聲問道:「那麼,警察先生,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趙旻晟扭頭和凱瑟琳商量了幾句,又回頭說道:「不會耽誤大家很多的時間的,明天早晨就可以了。如果斯坦利先生真的是心臟病突發而死的話,我相信,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們已經拍完若干個鏡頭了——如果你們的演技夠好的話。」

  他的最後一句話引得眾多的賓客都翹起了嘴角。

  傑昆帶人離開了,他們剛走,記者就來了。有電視台的,有各大報社的。趙旻晟真是搞不懂,自己已經做了防範,怎麼消息還是走漏了呢?他不知道的是,外國的記者的手段真的是太多了,最簡單有效的就是他們會監聽警方的緊急通話頻道,警方的人聽到什麼,他們就能聽到什麼。更別提還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了。雖然他已經命令門德爾做好了防範,但是這種事是瞞不了人的,消息還是被捅了出去。

  趙旻晟剛走到斯坦利的遺孀前,彎下腰去:「夫人,我很難過。請您相信我,我和您的痛苦是一樣的。」

  白髮蒼蒼的老人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謝謝你,我的孩子。我相信傑克如果活著的話,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就在這個時候,記者來了,一窩蜂一樣的他們圍住了自己認識的明星,開始打探內幕消息,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們,有一個叫傑瑞米‧波貝克的警察在這次事件中表現的非常出色以後,這些人竟然找到了趙旻晟的頭上。一個個刁鑽古怪的問題向他拋來,什麼「你是一個警察,為什麼會出席這樣的一個晚會呢?」什麼「你來這裡是不是預感到會出事呢?」

  諸如此類的問題弄得趙旻晟一陣陣頭大,當有一個記者問他上述第二個問題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你認為我能夠提前預感到會出事,然後趕來這裡,借這個事情出風頭?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認識很好的腦科醫生,要不要我介紹給你?」

  那個記者臉一紅,但是仍不退縮,繼續問道:「波貝克先生,我的意思是,你對這個事情的快速而果斷的處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趙旻晟冷冷的一笑:「等有一天,我到你家裡做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了。」

  「哇!」周圍的眾人一陣驚呼!他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有點過分了,這等於是在咒這個記者的家裡也會發生同樣的事情呢!

  一個記者大聲說道:「波貝克先生,你的話太過分了!我希望你能對我的同行道歉。」

  趙旻晟苦惱的撓撓頭:「哎,怎麼辦呢?」就在記者們以為他要道歉的時候,他忽然大喊了一聲:「麗莎?」

  麗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忙跑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趙旻晟拉過她:「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麗莎‧庫卓小姐,她的父親是著名的腦科專家格裡菲斯‧庫卓先生。怎麼樣,這個名字對你有什麼幫助嗎?」

  那個想讓他道歉的記者糊塗了:「波貝克先生,你想幹什麼?」

  趙旻晟笑瞇瞇的看著他:「你瞧,我早就知道,你的大腦有毛病,怎麼樣,有這樣一個專家的女兒在這裡,你不想找她要她父親的電話或者名片嗎?」

  有的記者明白了,忍不住嘻嘻笑了起來。

  那個倒霉的記者也聽明白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大廳。

  其它的記者也紛紛散去,找別的賓客瞭解情況去了。

  麗莎苦笑著看著他:「你啊!你知道嗎?你等於是得罪了這些人了。」

  趙旻晟對這樣的威脅根本不屑一顧:「我怕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公眾人物!」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4
第14節談天
  汽車緩緩的行駛在洛杉磯有點起伏的公路上,趙旻晟突然說道:「你覺得我要不要做一個牌子掛在胸前,上面寫著『我對表演沒興趣』?」

  麗莎輕輕的笑了,她知道他的話是指什麼,剛才宴會結束的時候,有很多著名的導演和製片人,甚至連她那個新找到的經紀人也過來找到了趙旻晟,這些人找他一個是對他今天晚上的表現表示讚賞,另外一個就是不約而同的問他同樣的問題:「你對表演有沒有興趣?」

  對於這些問題,他無一例外的先謝過對方的好意,然後就是婉言謝絕。記得馬丁‧斯科塞斯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只是黯然的一歎,表情甚是惋惜,最後給他留下了一張名片,才攜女伴離開了。不但是他,幾乎所有的來賓都給他留下了名片,似乎想保持和他的聯繫,然後才離開了大廳。

  最後走過來的是詹妮弗‧安妮斯頓和一個體型高大的白人禿頭男子,這個人長得面相甚是兇惡,看上去像一個搶劫犯多於像一個演員,趙旻晟認識他,他就是她的教父,著名的光頭明星特利‧薩瓦萊斯,趙旻晟前世曾經看過他演的不少電影,只不過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他的名字罷了。

  詹妮弗笑瞇瞇的給他們做著介紹:「波貝克先生,這是我的教父,特利‧薩瓦萊斯先生。」

  光頭明顯伸出手去:「年輕人,我從剛才就注意你了,你表現得非常好。」

  「謝謝你,薩瓦萊斯先生。你太過獎了,其實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詹妮弗突然說道:「教父,剛才在陽台的時候,波貝克先生對我說了很多表演上的事情,對我很有啟發呢。」

  「哦,是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聽聽波貝克先生的意見呢。可惜今天的時間已經太晚了,對嗎,甜心?」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詹妮弗說的。

  詹妮弗點點頭:「是的,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波貝克先生,我想我們該告辭了。」

  看著他們走遠,麗莎突然說道:「很好。」

  「什麼很好?」

  「你沒有開玩笑,這很好。」

  「其實我平時是很正經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算了。對了,你是怎麼來的?自己開車嗎?」

  「哦,不,我是做出租車來的,你知道,我今天沒有和人打檯球,哦,也沒有打別的球。」

  麗莎「撲哧」一笑:「好吧,我知道我贏了對你來說是個傷害,我用送你回家作為補償還不行?」

  兩個人走出酒店,上了汽車,天上又開始飄起毛毛細雨,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麗莎發動了汽車向前駛去。

  漆黑的雨夜,只有街燈昏黃的燈光不時的閃進車中,麗莎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的看著他猶如希臘雕塑一樣完美的側臉,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呢。

  趙旻晟突然一扭頭:「怎麼樣,你在想什麼?」

  麗莎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幸好車內也是黑幽幽的,他看不見。支吾了一聲:「你……說什麼?」

  「我說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聽你說話了?」

  麗莎趕緊岔開了話題:「啊,我沒想什麼。對了,傑米,我能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當然可以。你問吧。」

  「嗯,是這樣的,你知道,你長得很英俊,很MAN,是不是?」

  趙旻晟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呵呵。」

  麗莎雙眼目視著前面:「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聽你談起過你的女朋友,她是不是,嗯,不知道你受傷了?」

  「我沒有女朋友。」

  「啊?怎麼會?」麗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原來還有一個,不過後來我們分手了。」趙旻晟信口胡吹。

  「哦,太糟了,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什麼的。」

  「那你們是為什麼分手的呢?能告訴我嗎?」

  趙旻晟想了想:「你願意和一個什麼事都斤斤計較,還經常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的人在一起嗎?」

  麗莎完全被他的謊言朦住了,老老實實的說道:「這個,我想我不能。」

  「是的,她也不能。」

  麗莎突然醒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半天她才止住笑聲,又扭頭仔細的看著他:「可是我看你不像是你自己所說的那樣的人啊?」

  趙旻晟舉手做投降狀:「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在開玩笑,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從來沒有過女朋友?這又是一個玩笑,對不對?」

  「不,這不是玩笑,我真的沒有交過女朋友,一個都沒有。」

  麗莎凝神盯著他:「可是,為什麼?我是說,憑你的條件,怎麼會,從來沒有過女朋友?」

  趙旻晟撓撓頭:「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對女人的心思我從來也沒有瞭解過。可能是我這個人有點『悶』,不會開玩笑哄她們開心吧?」

  「悶?不會開玩笑?這又是一個玩笑!居然會因為這個原因,呵呵,太好笑了。」

  趙旻晟似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興趣,車內恢復了寧靜。

  等了一會兒,麗莎又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呢?」

  「這個嘛?首先得是女人,第二,她的頭髮要長,第三,她的身高不能太高,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不能養貓。」

  聽他說到前面的幾個條件,麗莎還心中暗喜,但是當他說到「她不能養貓」的時候,她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她就養著一隻貓。

  她用眼角的餘光瞟著他:「不能養貓?為什麼?你不喜歡貓?」

  「是的,我不喜歡貓,我甚至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渾身發抖,我絕對不能和一隻貓共處超過3秒鐘!否則我就會呼吸困難。」

  麗莎幽幽的一歎:「我就養了一隻貓。」

  「什麼?」

  麗莎剛要再說一遍,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砰!」的一聲,汽車立刻歪到了一邊,輪胎放炮了。幸虧他們的速度還不是很快,否則非得出事不可。

  麗莎把汽車停在路邊,探出頭去看了看,左前輪的輪胎已經癟了。她又坐回位置:「傑米,看來我們得等一等了。」

  「是啊。」趙旻晟把車窗放下,向外面看了看,雨似乎嚇得更大了,路邊已經成河了,雨水嘩嘩嘩的流著,這種情況下出去換輪胎簡直就是自找生病。

  兩個人把車裡的照明打開,但是一時間都失去了交談的興致。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麗莎說道:「你在不做警察的時候,有什麼愛好嗎?」

  「嗯,我寫劇本。」

  麗莎把臉扭向了他:「你開玩笑?」

  趙旻晟笑了:「雖然我這個人很喜歡開玩笑,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時候我都會開玩笑的。」

  「你真的會寫劇本?是什麼類型的?喜劇,悲劇,正劇,電影還是電視?有沒有已經開始拍攝的?」

  「喜劇,電視,還沒有。」趙旻晟一下子給出了她所有的答案。

  麗莎把左腿放上座椅,整個人轉了過來:「這麼說你真的寫了?能和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我其實只寫了一個劇本,名字叫《老友記》,是個發生在紐約的喜劇故事,大概情節是這樣的……」他把《老友記》的故事撿精彩的片段給她講了一些,在他講的過程中,麗莎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很明顯,這個故事把她也吸引住了。

  等他講完了,麗莎滿臉憧憬:「啊,真是一個有趣的故事,如果投拍的話,我一定會去試鏡!你說我能被選中嗎?」

  趙旻晟心中暗笑:我知道你就是在《老友記》裡,你說你會不會被選中?但是現在當然不能這麼說,假裝思考了一下:「嗯,我不是選角導演,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那就好。要知道,一部電視劇的選角,它的原作者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畢竟,只有他才能更瞭解自己的作品。也能選出更適合劇中人物的演員。哦,對了,你能把劇本給我看看嗎?」

  「哦,這個你可能得等幾天了,我只打印一份,已經給NBC公司寄去了。」

  麗莎大吃一驚:「你已經給NBC公司寄去了?你沒有找什麼經紀人就把劇本寄去了?哦,我的上帝!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沒有寫過劇本了。」

  「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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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說地
  麗莎長歎一聲:「哎,你知道嗎?像NBC,ABC這樣的電視機構每一天收到的原創劇本簡直是數不勝數,那些審稿的編輯們根本沒有時間仔細的看,而這些作品最後的結果就是被那些擔任清潔工作的亞洲人,非洲人和南美洲人拿走,當成他們孩子的枕邊故事了。根本沒有任何投拍的希望!」

  趙旻晟也有點發傻:「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啊!」

  麗莎想了想:「這樣吧,你把你的劇本再打印一份給我,我交給我的經紀人,憑他的名氣和你的作品,我相信有很大可能投拍的!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了。」

  趙旻晟大喜,剛要答應她的提議,突然,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大腦:不行,現在絕對不行!如果按照麗莎說的,那麼這部電視劇很可能就會投拍,等於是提前了3年的時間,別的也就罷了,但是詹妮弗‧安妮斯頓怎麼辦?憑她現在的體型就絕對不會得到「瑞秋‧格林」這個角色的。沒有了詹妮弗,這部電視劇所能取得的成績可能就得減色三分,而且還是最少!不行,不行!

  麗莎看他有點發愣,輕輕的碰了他一下:「傑米,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趙旻晟如夢初醒,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的微笑:「對不起,麗莎,我想我不能同意你的方案。」

  「為什麼?」麗莎真的急了:「我只是聽你說了一遍你講的內容,就知道這是一個好故事,你為什麼不願意讓我幫你?」

  「對不起,麗莎。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請你相信我。我現在真的不能讓你這麼做。」

  麗莎長長的歎息一聲:「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趙旻晟看得出來,麗莎有點難過了,但是他偏偏又不能對她說出原因,哎,傷腦筋啊!打開車窗看了看,啊,雨已經停了。他三把兩把脫掉衣服,開門就要下車。

  麗莎呆了一下:「喂,你幹什麼?」

  「把行李箱打開。」趙旻晟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行李箱被打開了,趙旻晟取出備胎,千斤頂,六角扳手,手腳麻利的換好了備胎,就著街邊的雨水洗了洗手,又坐回到車裡:「你的備胎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速度別太快。不要超過40里(英里)。」

  麗莎沉默著發動汽車,一直到來到紫林道,她甚至都沒有和他說話。在臨下車的時候,趙旻晟本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二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但是看看麗莎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最後只得歎息一聲,把話又嚥了回去。

  麗莎沒有絲毫的停留,逕直開遠了。趙旻晟在後面目測了一下,她的車速絕對超過了60!他追趕不及,只得搖搖頭,苦笑著走進了家門。

  還沒等他走進門,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哇,HOMERUN(全壘打)!哇,保羅,我愛你!」

  趙旻晟一聽這個聲音就笑開了,他知道這個聲音是誰的:他的姐夫,馬修‧德裡克,瘋狂的棒球迷,洛杉磯道奇隊的鐵桿粉絲。推開門進去,果然看見父親和姐夫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對電視裡面正在進行的比賽進行點評:「……我就說嗎,保羅‧本克爾是道奇隊最珍貴的球員,……」聽見門響,馬修回過頭來:「啊!夥計,你好。」

  說著,他大笑著站了起來,給了走近的趙旻晟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趙旻晟近距離的打量著他:馬修是個大個子,身材比6英尺3英吋(約合183厘米)的趙旻晟還要高出十幾公分,寬闊的大臉上總是掛著憨厚的笑容,乍看上去給人一種蠢蠢的感覺,實際上他可不蠢,不但不蠢,他可精明著呢!馬修是洛杉磯市著名的好搭檔廣告創意公司的合夥人之一,同時兼任著公司的創意總監——一個愚蠢的人只能擔任這個職務呢?今天他是剛剛從紐約開會回來,這不,直接到丈母娘家接妻子和孩子來了。

  趙旻晟看了看他又有點凸起的小腹:「怎麼樣,這一次開會的成果不錯吧?我看你很高興的樣子呢?」

  「當然。我們的公司通過競爭,得到了賽百味三明治的廣告合約呢!」

  「哇,好棒啊!這下你可以滿足孩子們的願望了,她們一直想得到斯皮爾伯格的簽名呢。(注1)」

  「是啊。不過這個廣告不是我負責的,不過沒關係,總有辦法的嘛。對了,夥計,你怎麼樣?我聽說你的腿傷得很嚴重?」

  趙旻晟笑著點點頭:「是啊。很嚴重,我現在已經不能再在重案組了,上面給我安排進了犯罪心理調查科。過幾天我就要去上班了。」

  「犯罪……,什麼?」

  一旁的海倫笑了:「是犯罪心理調查科。」

  「哦,是這個。這個調查科是調查什麼的呢?」

  「嗯,介紹你能想到的和犯罪心理有關的一些東西,沒有什麼好說的。」

  海倫突然問道:「傑米,聚會的情況怎麼樣?」

  趙旻晟一陣苦笑:「不好。你能相信嗎,居然有人……」他剛說到這裡,他的電話響了起來。趙旻晟說了一聲:「對不起。」接起了電話:「喂,我是傑米。啊?你肯定?好,那樣還好。好吧,傑昆呢?把消息通知大家了嗎?哦,好吧。那好,再見。」

  放下電話,他苦笑了一下:「有個人心臟病突發去世了。」

  「誰啊?我們認識的人嗎?」

  「不不不。不是的,我說的是在聚會上有個人去世了,剛才給我來電話的是法醫,經過檢查,死者屬於正常死亡。」

  「哦,太不幸了。」

  「是啊,是很不幸。一開始我們還懷疑是被謀殺的,等解剖之後才知道情況並不是那樣,這也算勉強可以安慰遺孀的了。」

  馬修喝了口啤酒:「嗨,夥計,你明天準備幹什麼?如果沒什麼安排的話,我想請你到我們的公司去。」

  「去你的公司?我去那幹什麼?」

  馬修微微一笑:「當然是感謝你啊!你忘了,上回你給我想的那個點子了?」

  趙旻晟「哦」了一聲,他想起來了,那是他剛剛穿越之後不久,在一次家庭的聚會中,馬修對他說,他的公司接到了一個健胃藥品的廣告,但是他們想了很多的主意都得不到對方的同意,就在他發愁的時候,趙旻晟憑藉著自己後世的記憶,給他想出來一個方案。

  具體的方案是這樣的:一個演員,參加某部電影的拍攝,有一個鏡頭是這個人在吃東西,但是一次次的不能讓導演滿意,於是,這個演員也就只能一次次的重複吃東西的鏡頭,到最後,這個人終於吃不動了,一個勁兒的打飽嗝兒!就在這時,製片人給他拿來了這個品牌的健胃藥物,演員吃完藥之後,立刻胃口大開,演出也得以順利完成了。

  這樣的一個方案被擺上案頭,立刻得到了廠家的認可,廣告公司也算是完成了任務。馬修還為此得到了老闆的誇獎,這時候他才把趙旻晟的名字說了出來。看起來,今天就是對方想對自己表示感謝了。

  趙旻晟笑了笑:「對不起,我明天得去上班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幫了你一個小忙而已。」

  馬修還想再勸,又知道他這個人認準的事情幾乎沒有改變的可能,也是只能作罷了。

  注1:賽百味三明治的幕後老闆就是大導演斯皮爾伯格。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5
 第16節詛咒
  第二天早晨,趙旻晟是被一陣激烈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昨天晚上他和馬修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不知不覺就睡晚了。不但這樣,現在他還感覺一陣陣的頭疼,哎,看來酒是不能多喝啊!

  迷迷糊糊的接過電話:「喂?我是傑米。」

  電話裡傳來一聲大吼:「傑米,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你居然還在睡覺?」

  趙旻晟立刻聽出來了,這個大罵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分局的局長林多克‧帕爾瑪。他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罵自己呢?自己做什麼錯事了?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林多克的罵聲又傳來了:「傑米,你這個混蛋!你還在嗎?」

  「啊?哦,我在。有什麼事嗎,局長?」

  「有什麼事?你看看今天剛剛出版的《鏡報》,你的大名這下可是傳出去了!立刻給我滾到局裡來!」

  趙旻晟知道可能有事發生了,趕緊來到客廳,從一大堆報紙中找出了《鏡報》,翻開一看,他立刻愣住了,只見《鏡報》的頭版頭條刊登了這樣一篇報道:「惡毒警察實施詛咒,無辜記者心靈受傷。」

  再看下面的具體內容,是一個叫馬林‧菲爾的署名記者撰寫的,主要的是記錄了昨天晚上發生在聖‧思嘉斯飯店的9樓天鵝廳的一幕,在平實的記錄的最後,這個記者用悲憤交加的語氣描述了下面的一段對話:「當記者問起波貝克警官,他是怎麼能夠這樣迅速果斷的對突發事件進行處理的時候,波貝克警官給了作者下面的詛咒:『等有一天,我到你家裡做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了!』這是一段何其殘忍的詛咒!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在桌子上敲一下他的手(注1)!」

  「……作者做記者多年,接觸過的人也有很多,像波貝克警官這樣毫無顧忌的發出這樣殘忍的詛咒,毫不在乎自己的話會給別人帶來怎樣傷害的冷血動物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我有理由相信,波貝克警官在工作和生活中一定是一個自私的,惡毒的,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的撒旦的門徒,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成為警察——市民在危急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公僕,令我不得不懷疑警察隊伍在招收新人時的眼光了。難道我們這些納稅人的錢就是為了滋養波貝克這樣的惡魔嗎?」

  趙旻晟輕輕的把報紙放到一邊,大腦飛快的運轉起來:這次的事件如果處理得不好的話,弄不好會給自己惹出一身麻煩來的呢!這個記者的話基本上屬實,而且周圍還有十幾個記者在場,自己想抵賴是絕對不行的。雖然自己可以說是那個記者先用侮辱性的問題侮辱了自己,但是自己身為一個警察,用這樣的話說人家,怎麼說也是有點過分了!

  還有一節,這個所謂的受傷害者是個記者,記者在美國的地位可不是中國的記者可以比擬的,他們是真真正正的「無冕之王!」想當年的尼克松總統不就是被兩個記者給弄下台的嗎?他們的利口,他們的鋒芒,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覷的。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得罪了這些人。不過話雖然這樣說,趙旻晟卻並不害怕,自己是一個穿越者,有什麼問題能難得住自己的?哼!你不是想要個說法嗎?我就給你!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已畢,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坐在了客廳等待——眾多的記者可能就要來了吧?

  他一點也沒有猜錯,每年的2月下旬是洛杉磯市的「新聞淡季」——如果有這樣一個稱呼的話,社會上沒有什麼太多的新聞,坐落於洛杉磯市的好萊塢最重要的獎項——奧斯卡也還沒到頒獎的時候,這時候的各大報社和電視台都處於偃旗息鼓的狀態,偏偏出了趙旻晟這樣的一個事件。而且雙方都是敏感的人物:一個是記者,一個是警察。哇,他們的碰撞一定會有火花的吧?抱著這樣的想法,幾乎洛杉磯市所有的有點影響的報紙和電視台都派人出動了。一部分人來到了《鏡報》報社採訪「受害人」馬林‧菲爾;第二部分人來到了西好萊塢分局,分頭採訪趙旻晟的同事和領導,最後一部分人就來到了趙旻晟的家。

  採訪車來到家門口的時候,趙旻晟正在悠哉游哉的喝著牛奶就麵包。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完報道的一短時間裡,他真的很生氣,但是經過短暫的休息,他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這可能是自己喜歡這種來自各方面的挑戰的緣故吧?趙旻晟如是想著。

  吃了一頓美美的早餐,他聽見樓梯響起腳步聲,扭頭一看,父母親,姐姐和姐夫都下來了。他們可能聽見了什麼,往外一看:哇,怎麼這麼多人?看這些人的樣子好像是記者呢?不過記者到這裡來幹什麼?

  趙旻晟嘻嘻一笑:「別擔心,他們是來找我的。」

  「找你的?他們來找你幹什麼?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錯事了?」蘇珊和全世界所有的母親一樣,急忙關切的問道。

  趙旻晟走到門邊,回頭給了他們一個燦爛的微笑:「放心吧。我沒事的。」然後,他一把拉開了門。

  一看見門開了,而且是他們要找的正主兒出來了,所有的記者一擁而上,長槍短炮全都對準了他那在陽光下更顯得英俊的面容,閃光燈如同獨立日燃放的禮花一樣「卡卡卡」的響了起來。同時,一個個問題被拋了出來:「波貝克先生,請問你一個問題……波貝克先生,請問你對馬林‧菲爾的報道是怎麼看的?波貝克先生……?」

  趙旻晟真能裝,突然伸出手大吼了一聲:「你們靜一靜!」

  所有的記者都被他下注了,一時間場面一片寂靜,只聽他繼續說道:「你們來我家門前是幹什麼的?要知道,這裡可是屬於我家的私有財產,我可以告你們私闖民宅的!」

  一個記者被他朦住了:「波貝克先生,你不知道?你沒有看今天的《鏡報》?」

  「《鏡報》?我從來不看英國報紙的,他們的國家離我們這裡太遠,等我看到的時候,都已經是『老新聞』了。怎麼了?」

  他的話一說,有的記者停下記錄的筆,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個問他問題的記者臉一紅:「我不是說英國的《鏡報》,我是說洛杉磯市的《鏡報》。您今天看了嗎?」

  「洛杉磯市也有《鏡報》?我不知道啊。你有嗎,給我一份?」

  那個記者立刻取來了一份《鏡報》交給了他。趙旻晟接過報紙,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這沒什麼啊?怎麼了?」

  「怎麼了?您沒看見署名馬林‧菲爾的記者的報道嗎?他把您比喻成『自私的,惡毒的,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的撒旦的門徒!』呢,您不想就這個報道說寫什麼嗎?」

  注1:「甚至沒有在桌子上敲一下他的手」說的是:西方人的一個傳統,在一個人說了什麼不吉利的話後,一定要在桌子上敲一敲自己的手,有點類似於中國人的「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的意思。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6
  第17節應對
  趙旻晟瞟了這個記者一眼:「這上面說我是什麼撒旦的門徒,這個我可實在是不敢當得很呢。如果說我是誰的門徒,我也是羅伯特‧安德斯先生的門徒。」

  這個突然出現的名字把很多記者都給弄糊塗了:「羅伯特‧安德斯?他是誰?」

  趙旻晟微微一笑:「羅伯特‧安德斯先生是加利福尼亞高等警察學校的校長,也是我的老師,他是一個仁慈的,善良的,受人尊敬的紳士。如果說這樣的一個人是撒旦,我想不但是我,就是他的其它的門徒也不會答應的吧?」

  又有幾個記者為他的幽默輕笑起來,這個提出問題的記者灰溜溜的退開了。他退下,另外一個立刻插了上來,他的問題更加尖銳:「波貝克先生,你在說出那個被馬林‧菲爾先生認為是詛咒的話之前,有沒有想過會給他帶來這樣大的傷害?」

  趙旻晟一點沒有停頓,立刻接道:「首先,我的記者先生,我說的話絕對不是詛咒!我和馬林‧菲爾先生從來不認識,我昨天到那個宴會大廳去也只是受我的一個朋友的邀請,我從來沒想到會發生斯坦利先生的不幸!當事情發生之後,我立刻採取了處理措施,關於我是怎麼處理的,你們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聖‧思嘉斯飯店的9樓天鵝廳找當晚的領班查理‧門德爾先生,我認為我當時所作的是每一個警察都會做的。我說這些不是在向你們說明我是多麼的勇敢,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沒有,也從來沒想過要詛咒任何人。如果真的有詛咒的話,你們斯坦利先生的夫人還有可能認為是我對她的先生進行了詛咒呢!至於馬林‧菲爾先生說我在詛咒他,那只是他個人的想法。」

  「『等有一天,我到你家裡做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了。』在當晚發生的這樣的事情的情況下,您認為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還不是詛咒嗎?」又一個記者問道。

  趙旻晟點點頭,到目前為止,只有這個人的問題令他有點頭痛,沉吟了一下,他說道:「關於這句話的意義,我想是馬林‧菲爾先生誤會了,他以為他的問題對我造成了困擾,或者惹我生氣了,所以我才會用這樣的話來詛咒他,但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我對他的問題很反感,但是卻沒有到我想詛咒他的地步,因為我知道詛咒是絕對傷害不了別人的,如果一定要我選擇的話,我寧可用拳頭來解決問題。馬林先生認為自己受到了詛咒的傷害,可能是因為他相信有詛咒的力量的存在吧?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兩個人誰是撒旦的門徒就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更多的記者爆發出熱烈的笑聲,這個記者也退開了。又一個記者過來了:「波貝克先生,既然您說這不是詛咒,那麼您說的這句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您是不是在和馬林先生開玩笑?」

  趙旻晟明顯的楞了一下,這個記者的話是什麼意思?這豈不是在和給自己台階下?啊!不對,他暗叫一聲:好厲害!如果自己承認是在開玩笑的話,他接下來的問題就一定是讓自己就這個拙劣的玩笑對馬林道歉!因為馬林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玩笑,那麼自己就找不到什麼托詞來為自己辯解了,嗯,真夠厲害!而道歉是他絕對不能做的——如果自己願意道歉話,自己還不如直接和馬林道歉呢?何必在這裡費嘴皮子?

  想到這裡,他緩緩的搖搖頭:「不,我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那個記者沒想到他能料敵機先,也是楞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哦?不是開玩笑?那就是認真的嘍?這樣說來的話……」

  趙旻晟沒有讓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我說這樣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我只是在提醒馬林先生,這樣的突發事件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一個家庭中發生。有一個情況是你們還不知道的,我可以在這裡告訴你們:昨天晚上,我的同事,西好萊塢分局的女法醫凱瑟琳‧蓋勒女士給我來過電話,在電話中她告訴我,斯坦利先生是屬於正常死亡的,死亡原因是大面積的心肌梗塞,而唯一令我們懷疑的斯坦利先生在死前嘴裡流出的鮮血,原因是斯坦利先生已經是食道癌晚期患者,這個你們可以到我所在的分局的法醫科去求證。我昨天和凱瑟琳女士談過,她對我說,只有心肌梗塞的話,應該還不能致斯坦利先生死地,但是伴隨著突然的癌細胞擴散,才使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先生離開了我們。而我對馬林先生的那句話,其實只是想提醒他,應該隨時注意自己和家人的身體,不要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後悔莫及。怎麼樣,我這樣的回答,您滿意了嗎?」

  那個記者在他炯炯的目光的注視下,悄悄的退開了。

  趙旻晟伸出一個手指:「最後一個問題。」

  一個記者立刻問道:「雖然波貝克先生你一直聲稱自己沒有詛咒馬林先生,但是他覺得你的話對他和他的家人造成了傷害,你有什麼話要對馬林先生說的嗎?」

  「嗯,關於這個問題,我想說的是馬林先生因為誤解了我的話中的意思,而給他自己造成了困擾,對於這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發表我的評論才好。因為任何一個有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知道,詛咒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對馬林先生我只有一句話想說,多看看《聖經》吧,從這裡你可以找到對付你心中對詛咒的恐懼的好辦法。謝謝記者先生們,今天的採訪就到這裡。」

  說完以上的話,他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家門,對後面記者的追問也根本不予理會了。進到家中,蘇珊和丈夫立刻迎了過來:「傑米,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你爸爸剛剛看過報紙,這裡面的內容都是真的嗎?」

  趙旻晟苦笑著搖搖頭:「是真是假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最起碼,暫時解決了。好了,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得到局裡去一趟。」

  「傑米,傑米!」趙旻晟不顧母親的呼喊,逕直拿過車鑰匙走了出去。

  很奇怪的是,今天趙旻晟的大腿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困擾,很順利的自己開車來到了分局大樓,在臨下車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這一點:「看起來羅切絲醫生的話是對的,只要自己能夠客服了心理上的陰影,鈦金屬的半月板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呢。」

  對周圍同事的異樣的眼光視而不見的趙旻晟直接來到了局長林多克‧帕爾瑪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局長正在打電話:「是的,是的先生,我知道的。這個事情我們一定會把它的影響降低到最低限度……」他抬頭看了看趙旻晟,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後繼續說道:「……是的,先生,我明白。好吧,再見。」

  放下電話,林多克瞪著趙旻晟好一會兒,突然說道:「傑米,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你受邀請去參加一個聚會,但是等你到了聚會的現場你才發現,你竟然是渾身赤裸的?所有的賓客都在盯著你看。這樣的被人羞辱的夢境你有過嗎?」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7
  第18節新工作(1)
  趙旻晟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麼了,苦笑著搖搖頭:「沒有。我一直希望做這樣的夢,但是始終沒能實現。」

  「我卻實現了!」林多克激烈的咆哮著:「今天早上一直到現在,我受到的羞辱比這來得更嚴重!市長,市議會的議長,各個大報社的記者都快要把我逼瘋了!傑米,你怎麼回事?你有毛病嗎?出席一個你本不該出席的聚會也就罷了,果斷的處理了突發事件也算做得不錯,但是你為什麼要去惹那些記者呢?這些人平時見樹都是要踢三腳的,生恐找不到大肆渲染的新聞,你可好,主動的送上去!今天你哪裡也不要去,就在這裡呆著,等一會兒分局要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你在會上要發言——對馬林先生做出正式的道歉!」

  趙旻晟一皺眉:「又要見記者?」一句話出口他就知道:「壞了!」

  果然,林多克楞了一下:「又?什麼……哦~不~!傑米,你不會已經見過記者了吧?」

  趙旻晟滿臉苦笑著看著他——那樣子分明就是默認了。

  「哦,我的上帝啊!」林多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別著急,這和你沒關係,都是我的錯。因為我竟然讓你這樣的笨蛋成為我的下屬!」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是聲嘶力竭的大喊了。

  「……」

  發了一頓火,林多克似乎冷靜了一點,從辦公桌後面轉出來,惴惴不安的看著他:「傑米,告訴我,你對馬林先生道歉了。對不對?拜託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趙旻晟低下了頭:「對不起局長,我沒有。我沒有道歉。」

  「沒有?你沒有?呵呵……」林多克沒有絲毫笑意的笑了兩聲:「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看了看趙旻晟的臉色,他終於狠狠地罵了一聲:「該死的!」

  「對不起局長,因為我的事……」

  「算了。剛才沒有道歉也沒有關係,等一會兒到了新聞發佈會上再正式道歉就好了。」

  「局長對不起,我想可能不會有新聞發佈會了。」

  「嗯……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不會有新聞發佈會了,因為他們已經從我這裡得到他們想要的了。所以,我想,新聞發佈會也沒有必要再舉行了。畢竟,這是我個人的事情,他們採訪我就足夠了。」

  林多克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完全沒有精神,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最後他有點疲倦的擺擺手:「出去,離開我的辦公室!」

  趙旻晟不敢怠慢,轉身走出了局長辦公室。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他一時間有點發愣,話已經對記者說完了,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就看馬林先生是怎麼想的吧?如果他想把事情鬧大,鬧到法庭的話,相信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另外,這樣的一個案子,自己的勝算應該是比較大的吧?當然,如果馬林一定要不依不饒自己也不懼,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又想了想,自己已經到了這裡了,乾脆就直接去心的工作崗位去看看吧?一念至此,他先來到樓下的分類指示牌前,找了一下,啊,犯罪心理調查處位於15樓的1509辦公室。趙旻晟坐電梯直接上了15樓,很快的,來到了1509號辦公室。

  這是一間有兩扇玻璃門的小型辦公室,他在外面看了看,面積不超過300平方英尺,和自己原來的重案組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廉價的單元房多於像一個辦公室。推門進去,裡面有五張辦公桌,上面各有一台電腦,還有其它類似是文件之類的東西,收拾得非常整齊。幾個人正背對著他圍在一起,好像在說著什麼。離得太遠聽不大清楚,辦公室的一角,有一個寫著「隊長」字樣的磨花玻璃門,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見裡面有人在幹著什麼。

  趙旻晟站了足有一分鐘,那幾個人卻沒有絲毫回身看一眼的意思,他終於忍不住:「嗯……」了一聲。

  這下起作用了,幾個人立刻轉過頭來,趙旻晟看清楚了,這裡一共有四個人,最左邊的一個是一個黑人大漢,濃密的卷髮,大大的鼻翼,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他旁邊的是一個白人女子,年紀有34.5歲的樣子,一張大胖臉,眼神似乎有點迷離,好像找不到焦點似的;第三個人是個白人,小小的個子,一臉精明;最後一個也是個白人,身材甚是高大,年紀在50左右歲。

  被這些人盯著,趙旻晟多少有點不習慣:「那個,我,嗯……」

  「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說話的是那個眼神迷離的女人。

  好笑的事情發生了,趙旻晟的身體向左邊挪了半步,看他的樣子似乎想直視這個女人的目光,誰知道他在移動,那個女人的身體也跟著他移動了半步——還是保持著這種古怪的姿勢。

  女人身邊的同伴不約而同的嘻嘻一笑,趙旻晟立刻明白了:這個女人是斜視。趕緊站好:「你們好,我是傑瑞米‧波貝克。我是來這裡工作的。」

  「啊!我知道,頭兒前幾天告訴我們說要有一個新人來,叫傑瑞米‧波貝克……」那個黑人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但是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突然驚訝的張大了嘴:「你說你叫什麼?」

  「傑瑞米‧波貝克。你們可以叫我傑米。」

  「哦,我的上帝啊!」黑人一回身抓起了桌上的報紙,又翻開仔細的看了一眼:「你就是那個警察?」

  趙旻晟知道他在說什麼,苦笑著點點頭:「是的,我就是那個『詛咒』記者的警察。」

  眾人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立刻恢復了正常,那個黑人走了過來,向他伸出了手:「你好,傑米,我叫埃德蒙‧坎普,你就叫我艾迪就行;這位……」他一指那個斜視的女人:「她叫艾米麗‧蘇德,我們大家都叫她『媽咪』。」

  「媽咪?」

  艾迪一擺手:「你以後就明白了。下面是博格坎普·斯萬克,你可以叫他傑克;最後是索爾·皮亞斯,你就叫他索爾就可以了。」

  趙旻晟點點頭:「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

  幾個人紛紛和他握了握手,向他表達了歡迎,艾迪拉了他一下:「走,帶你去見見我們的頭兒。」

  兩個人來到磨花玻璃門前,艾迪敲敲門,裡面傳來一個聲音:「進來。」

  艾迪推門進去:「頭兒,傑瑞米·波貝克警官來了。」

  坐在辦公桌後,正在低頭找著什麼東西的人抬起頭來,趙旻晟一看,這是一個年紀在43.4歲的男人,滿臉的絡腮鬍子修飾得一絲不苟,眼睛細而長,鼻樑挺直,算得上是一個英俊的男兒。

  這個男人向他打量了一番,對艾迪說道:「艾迪,你知道那個諾裡·本蒂斯的資料在哪?」

  「是的,就在我那裡。」

  「好吧,你準備一下,我下午要用。哎,假釋委員會的人要我出席他的假釋聆訊。」

  「是。」艾迪答應一聲,然後說道:「頭兒,這是……」

  「我知道他是誰,你出去吧。」

  「是。」艾迪拍了拍趙旻晟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男人走到他身邊,伸出了手:「你好。」

  趙旻晟趕緊和他握了握手:「你好,隊長,我叫……」

  「傑瑞米·波貝克。我看過你的資料。因為執勤的時候負傷,被調到我們這裡,你的情況安東尼隊長已經和我說過了。來,坐下。」

  趙旻晟有點發愣:這個隊長是怎麼回事?怎麼不讓自己把話說完呢?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下,那個隊長先做自我介紹:「我叫湯姆·雷德爾。是洛杉磯市西好萊塢分局犯罪心理調查科的隊長,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趙旻晟第二次站起來:「隊長,你好。」

  「坐下,坐下。」湯姆擺了擺手:「現在,告訴我,傑米,你對犯罪心理調查科有什麼認知嗎?」

  「嗯,這個,我做了一些功課,犯罪心理學從廣義上來說……」

  湯姆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頭:「傑米,別和我說那些在書本上記下來的東西,這些東西我比你熟悉得多,不但是我,就是外面的那些人也比你熟悉得多,說點具體的認知。」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9
  第19節新工作(2)
  趙旻晟直覺的知道,這個隊長可能不是很喜歡自己,但是他倒並不在乎,低頭想了想:「嗯,我想具體的認知就是犯罪心理學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門新興的科學,它所主要研究的是罪犯在犯罪之前,之中和之後的心理變化,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就是用科學的手段幫助具體辦案的刑警推測出兇手的相貌,身高,性格特點,甚至他的童年經歷,以為警方破案提供方方面面的線索。

  他嚥了口唾沫,湯姆以為他說完了,剛想讚揚幾句,就聽他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們愛要對那些異常殺人者或者具有典型性的案件的犯罪人員進行跟蹤調查,對他們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心理輔導,以使他們能夠在走出監獄的時候,能夠重新投入這個社會,最後,我們還要對聯邦假釋委員會負責,對提出假釋要求的犯罪人員提供心理測試,看他們能不能達到我們的要求。」

  湯姆著實的愣住了,正如趙旻晟想的那樣,他不是很喜歡這個英俊的小伙子,原因很簡單,湯姆‧雷德爾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他看不起像趙旻晟這樣的警員,在他看來,像他這樣的刑警都是一些只會用手,不會動腦的『豬玀』!就是安東尼那樣的功績赫赫的刑警隊長他也不放在眼裡,在他的心中唯一佩服的人就是他的老師,著名的FBI國家研究所行動科學部門主任的羅伯‧雷斯勒。

  今天,當他看見趙旻晟的時候,他就想用一些非常具有專業性的問題難住這個漂亮的小子,不為別的,就是想告訴他,這裡不是他原來工作的重案組可比——豬玀也是要動腦子的!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說出上面的這一番話來,雖然還是很籠統的簡單的概括,但是也可以聽得出來,他還是很動了一番腦子的,這也使湯姆幾乎立刻改變了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過,僅憑這些還不夠,對,還不夠!

  打定了主意的湯姆勉強點點頭:「嗯,還算不錯,現在,」他從厚厚的一沓卷宗裡翻出了一份,打開看看,又從中抽出幾張,把剩下的交到趙旻晟的面前:「年輕人,我給你一個任務,這是一份已經結案的卷宗,你拿回去看看,然後做出你的判斷,例如這個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年紀,他的家庭情況,他的性格,所有的資料我都要,怎麼樣,能做到嗎?」

  趙旻晟接過卷宗,甚至都沒有打開看一眼:「我有多少時間?」

  「三天。」

  「那好吧。就三天。如果您沒有什麼別的事的話,我想我該出去了。」

  湯姆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傑米,請你別見怪,這不是針對你。每一個新來的人我們都會這樣的。」

  「我知道,我沒有生氣。」

  「那就好。來吧,我帶你和大家認識一下。」

  兩個人來到外面,湯姆拍了拍手:「大家注意一下!」

  眾人的眼睛向二人看來,只聽湯姆介紹道:「我身邊的這位是新調到這裡的傑瑞米‧波貝克警官。我想你們已經認識了,現在我再給你們介紹一下。埃德蒙‧坎普,行為組。」

  「藝術?」趙旻晟突然接了一句。

  眾人大笑起來!湯姆也忍不住咧嘴一笑:「不,行為組的全稱是異常殺人行為科學組。博格坎普‧斯萬克,性與暴力犯罪組,索爾‧皮亞斯,跟蹤調查以及心理輔導組。最後是艾米麗‧蘇德,我們大家的媽咪。」

  又是媽咪?趙旻晟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外號,湯姆看出了他的疑惑,含笑給他解釋:「叫她『媽咪』是因為艾米麗像媽咪一樣管著我們這些人的。」

  趙旻晟還是不明白,怎麼叫管著這些人?是她的官職最高嗎?

  艾米麗走了過來,臉上全是笑容:「還是我自己來吧。」她一指在場的眾人:「這些人生活上都是笨蛋,根本不注意小節和個人衛生,所以就得有人伺候他們了。」

  這下趙旻晟明白了,笑嘻嘻的點點頭:「我懂了。就像完美世界一樣。」

  「好了。」湯姆又拍了拍手:「傑米今天第一天來,我們大家都沒有什麼準備,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搞一個歡迎聚會!」

  「好啊!」幾個人大聲鼓噪起來。

  趙旻晟撓撓頭:「其實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我應該帶禮物或者紅酒來的。(注1)」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趙旻晟坐在為他安排好的辦公桌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上面的東西,又擦了擦桌子,就在上面打開了湯姆交給自己的卷宗。

  卷宗裡只有薄薄的幾頁紙,還有幾張照片,趙旻晟先拿起照片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是一個仰面朝天,雙目圓睜的白人女士,臉上的肌肉都已經扭曲了,看得出來,死前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在死者的小腹部位,被人劃出了一到長長的傷口,內臟都翻了出來,鮮血流得滿地都是。

  趙旻晟勉強壓住翻騰的五臟,把照片放下,開始查閱文字資料。只見上面的記載是這樣的:案件發生在1978年1月23日星期一的子夜,地點是加州小城沙緬度市北部,當年24歲的夜間洗衣店司機大衛‧瓦林下班回到家後發現他已經懷孕3個月的22歲的妻子倒在臥室裡已經氣絕身亡,下腹被人殘忍的剖開,就是趙旻晟現在看見的這張照片。

  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大衛‧瓦林聲嘶力竭的跑到鄰居家求救,由鄰居報警之後趕來的警察也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第一位進入現場的副警長在其後連續數個月的時間裡,一直被噩夢糾纏,最後不得不向心理醫生求助。當然,這是後話。

  被記者採訪的警長杜安尼‧羅說出了所有警察對這個案子的看法:「這是我28年的警察生涯中,所見過的最奇怪,最唐突,最無道理可言的殺戮。」

  下面是案子的具體線索:經過警察的推測,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瓦林太太是在準備外出倒垃圾的時候被兇手襲擊的,從前門到客廳再到臥室都有掙扎扭打的痕跡,同時發現兩個彈殼。瓦林太太當時穿著一件類似汗衫的寬鬆上衣和一件內褲,案發後,她的衣服都被扒光,不過卻沒有性侵犯的痕跡。除此之外,案發現場佈滿了兇手和死者還有死者丈夫的指紋,地上扔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尖刀,最後,警方通過偵查,死者的家中沒有任何財物丟失。

  死者的情況也是慘不忍睹:受害者的刀傷是從她的胸膛直接劃到肚臍,以至於腸子都露出來了,許多內臟被掏出來亂砍一氣,身體殘缺不全,某些部分甚至不翼而飛。另外,死者的左胸也有很多刀傷,嘴裡甚至還被塞入了動物的穢物。猶有甚者,證據顯示被害人的血被摻入奶酪的瓶子中,被兇手一飲而盡!

  資料就是這些了,趙旻晟合上卷宗,微微閉了一會兒眼,這個案子對他的心靈和自控能力都是一個考驗呢。雖然他已經穿越了一段時間,也繼承了傑瑞米原有的辦案記憶,但是那些案子都是正常人做的案子,簡單點來說,就是普普通通的兇殺案或者其它的案件,這樣的案子他別說辦理了,就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呢。

  腳步聲響起,他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埃德蒙手裡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怎麼樣,小子,頭兒給了你什麼案子?」

  趙旻晟拿起照片遞了過去,埃德蒙湊近了一看:「哦,是這個啊?和我剛來時的一樣。」

  注1:「我應該帶禮物或者紅酒來的。」因為湯姆說他對趙旻晟的到來沒有準備,這就有點要請客人來自己家做客,而主人說的客氣話一樣了。而根據西方人的規矩,客人到主人家做客,是要攜帶禮物的,如果是朋友家的聚會,則是以紅酒為最佳。所以趙旻晟說這樣的話,是在和湯姆開玩笑。
a600360 發表於 2009-3-3 14:09
  第20節新工作(3)
  「一樣?你也推理過這個案子?」

  埃德蒙笑瞇瞇的喝了一口咖啡:「不。夥計,告訴你一個事,在這裡我們不叫推理,我們管它叫描繪。知道嗎?描繪。」

  「描繪?好吧,我知道了。那你是用了多長時間描繪出來的呢?」

  「兩天。我當初是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兇手的樣貌等情況描繪出來的。和原有的答案一對照,70%的符合。怎麼樣?」

  「原有的答案?哦,」趙旻晟突然想起來了,湯姆在交給自己這個卷宗的時候和自己說過,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也就是說,兇手已經被抓了,想到這裡,他有點奇怪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破案的人是誰?」

  埃德蒙用手向後面一指:「就是咱們的頭兒的老師,FBI國家研究所行動科學部門主任的羅伯‧雷斯勒。知道他是用了多長的時間嗎?告訴你吧,20分鐘。努力吧,小子!」

  「20分鐘?」趙旻晟驚訝的張大了嘴,看著埃德蒙的背影。想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的頭緒,他站了起來,自己沏了杯拿鐵,又在小小的辦公室轉了一圈,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根本就沒有學習過關於犯罪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傑瑞米在警察學校學習到的一些案例分析的東西,再有一個就是自己超越這個時代的人的超前知識了!

  趙旻晟曾經在一本書裡看到這樣的一句話:「所有的科學研究工作,其實只不過是一些人對已經發生在歷史上的事件進行縝密推測和大膽假設的過程,這又尤以自然科學為重要。」本著這樣的一個論點,他開始了自己的推理,哦,不,是『描述』!

  第二次的打開卷宗看了一遍,趙旻晟取出筆在紙上寫起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罪犯是白人。這是因為:死者是居住在白人社區,如果貿貿然出現一個黑人或者有色人種,一定逃不過鄰居或者其它社區居民的眼睛。」在這句話的後面,他寫上了一個大大的「!」,代表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接下來是兇手的年齡:大約是在23——30歲左右。論點如下:「兇手對瓦林太太進行了殘忍的殺戮,但是偏偏沒有拿走任何的財務或現金,也就是說不是劫殺,而兇案現場佈滿了兇手的指紋和凶器,這樣的情況就說明兇手根本無意掩飾自己的罪行,根據精神病學的一個常識:「一個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做出有損自己利益的事情來的!」這樣一個原則,兇手在精神上絕對是屬於不正常的一類人。而一般情況下,精神不正常的人很少有20歲以下的,也等於可以證明,精神病是有一個潛伏期的,這個潛伏期的長短,趙旻晟胡亂估計了一個數字:大概是在5—10年左右。如果從兇手渡過18歲的青春期開始算起,他的年齡大概就是23——30歲左右。如果再大一點的話,相信他的精神方面的疾病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縱使他自己不願意,他的家人(如果他有的話)或者他的鄰居就會發現他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了。綜上,年齡大約是在23——30歲左右。」

  就在他準備繼續思考的時候,埃德蒙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怎麼樣小子,先休息一會兒吧,等吃完飯再想吧。」

  趙旻晟抬頭看了看表,已經是11:50分了。怎麼這麼快?可能是自己全心全意的專注於某一件事,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了吧?放下筆,他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吧,吃飯去!」

  兩個人走出了警局大樓,走到離分局不遠的一家「星巴克」咖啡廳門前,埃德蒙一指:「傑米,咱們就到這裡吧?」

  「咖啡廳?哦,不。艾迪,我對鬆餅這樣的東西不敢興趣,你自己去吧,我想,」他左右打量了一番:「我到那裡去吃。」

  埃德蒙一看,原來是一家肯德基快餐店:「怎麼,你喜歡吃這個?」

  「是啊。我喜歡。」

  「那好吧。等你吃完了來找我,咱們一起回去。」

  趙旻晟和他分別,走進了肯德基,和國內的肯德基不同的是,這裡很少能夠看見孩子的身影,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上班族,或者在這裡買一兩個漢堡,或者是自己帶得三明治,在這裡買點湯料,美國人在上班的時候,吃飯是很隨意的。

  趙旻晟來到櫃檯:「給我兩個巨無霸,嗯,一個鱈魚湯。」

  滿臉雀斑的服務員臉一紅:「對不起,什麼?」

  「我說我要兩個巨無霸,一份鱈魚湯。」

  「啊,好,馬上就來。」

  端著自己的食物,他找了一個座位,一邊開始吃飯,一邊開始思考剛才的卷宗:如果這個人的精神有疾病的話,那麼應該有怎樣的表現呢?又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怎麼樣的影響呢?

  苦苦的思索卻似乎總有什麼地方解不開,漢堡放在那裡,一點點的變涼了,他也完全忘記了吃。等到他想起來吃飯的時候,再抓起漢堡,已經是冰涼的了。就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一個人的思維不正常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就和自己剛才的情況一樣,完全想不到吃飯,即使餓得受不了了,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這樣說來的話,這個人的身體應該不會太好,當然也不至於太壞,總之是那種偏瘦弱的類型!

  趙旻晟似乎也和那個不正常的殺人犯一樣了,迅速的站起來走到櫃檯邊:「能不能借給我一張紙和一支筆?」

  肯德基店員愣愣的看著他,沒辦法,他只得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這下店員聽見了,趕緊給他取來了紙和筆,趙旻晟也顧不得別的,就趴在櫃檯上把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然後就這樣繼續趴在櫃檯上思考了起來。

  女店員近距離的看著他的面龐,雖然感覺這個人有點怪怪的,但是他長得好英俊啊!如果他肯和自己約會的話,那是多麼幸福的一回事啊!

  趙旻晟全然不知女店員的精神全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嘴裡喃喃自語著:「如果他的身體情況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的居住環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一定是又髒又亂,像個垃圾場一樣。對,如果自己對他身體的描述正確的話,那麼這個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提筆把這些內容也記錄了下來,然後繼續思考:「除了這些可以從外表和日常生活中發現的線索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描述出來的嗎?例如,他的學歷情況?他有沒有受過高等教育?這是一個問題,如果他的病爆發得比較早的話,他可能堅持不到大學畢業,反之應該就是可以的吧?」把這些情況記載下來之後,他在後面畫了個「?」。表示這是個自己無法確定的因素。

  看了看自己寫的描述,再回憶了一番自己剛才寫的,趙旻晟覺得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了,就在這時,他才感覺到一陣陣的飢餓感襲來,「啊!」的輕叫了一聲:「我的漢堡呢?」

  女店員嘻嘻一笑,用手一指:「喏,在那裡。」

  趙旻晟看了一眼,笑瞇瞇的說:「啊,還好。總算沒有安妮進來。(注1)」

  女店員和其它的客人聽見他這個玩笑,立刻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剛坐下還沒有吃兩口,就聽見外面有人大喊:「傑米?傑米,你在裡面嗎?」

  趙旻晟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口一看,原來是埃德蒙找來了。埃德蒙看見他在,推門進來:「傑米,怎麼這麼長時間你還沒吃完?」

  「哦,我在想事情呢,就忘了。怎麼,有事?」

  注1:安妮是《小孤女安妮》故事的主人公,這是一個關於三十年代大蕭條時期一個孤兒安妮和她養的小狗在臨時養父沃巴克生活的故事。安妮在劇中餓得受不了的情況下,曾經不得不吃蟲子來生活。趙旻晟說這話的是在開玩笑——意思說他的漢堡包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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