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暗日明晶 作者:哈貝達斯 (連載中)

水葉 2009-3-4 11:10: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29546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1:51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一卷 風雲初顯 第十八章 好兒小玄(下)

  「為什麼我不能養,你卻能養?你比我厲害很多嗎?」小女孩的嘴巴又噘了起來。

  「我就討厭像你這樣糾纏不清的人!」風言冷笑,「隨你怎麼說了,衛兵,送客!」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告訴我爸爸,讓我爸爸打你,啊,不要抓我……」面對毫無憐香惜玉的想法的衛兵,好兒可是完全沒轍,從小嬌生慣養的好兒什麼時候見到過這種陣仗?好在這時候有人給她解了圍。

  「風言,怎麼能這樣對待客人呢?」洪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威伯大步走了進來,後面還有躲躲藏藏的坦伯爾·巴格。風言立刻明白了巴格的想法,他怒瞪了巴格一眼,臉上禁不住有點發紅。

  「不,我不是來報信的,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沒特意趕回來告訴大人,啊,不是……」巴格被風言瞪的心慌,語無倫次的解釋,但卻越描越黑。而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巴格都沒有過上一丁點好日子。

  風言是不能得罪的。這是巴格以後的人生格言。嗯,

  「聽說你帶了位年輕漂亮的小姐來咱們家做客,是這位嗎?」威伯曉有興趣的看著好兒,但是其實是在欣賞風言臉紅的樣子,很少有人看到風言吃癟的,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不是,是她不請自來的。」風言冷冷的說,雖然臉還有些紅,但是已經鎮靜多了。

  「你是風言的爸爸嗎?你們長的一點都不像哦!」好兒看著威伯,「奇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啊,嗯……我想想。」

  「我有那麼老嗎?」威伯嚇的差點趴下,「我是風言的哥哥!」

  「風言的哥哥?啊,那我也可以叫你哥哥啊!」小女孩好兒充分表現出了女孩最討人喜歡的一面,嬌憨之態讓人忍不住捧住她的小臉狠狠親一口。

  「當然可以叫我哥哥啊!」威伯笑道,「嗯,你可以做我的妹妹,我正想要個妹妹呢!對了,剛才你和風言在爭什麼啊,說來讓我聽聽,我給你做主。」

  「風言他搶我的小狗!」好兒立刻想起來,跑到威伯身邊去撒嬌,「他把我的小狗搶走了,還不肯還給我,說我不能養,他要養,他太壞了!」

  「風言,這是怎麼回事?」威伯很難相信風言會做這種事情,從小開始,風言就對別的孩子喜歡的東西不感興趣,什麼小貓小狗,什麼風箏玩具的,風言向來不屑一顧,但今天是怎麼了?

  「不是那樣!它不是小狗!」風言也有些急了,他把還很虛弱的玄墨舉起來,「它是一個純暗黑系的魔獸,確切的說是一頭暗黑魔狼,雖然現在很小,沒什麼危險性,但是長大了之後,會給你們家帶來很多困擾的。」

  「純暗黑系?」威伯雖然不喜歡看書,但是對與這個世界很少的純體制卻是非常瞭解,因為他自己就是非常少見的純光明體質的人。純體質的人擁有更加強大的抗魔法能力,一般的魔法攻擊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搔癢,除非是帶有物理攻擊的魔法才能給他們帶來相對較大的傷害。而因此他們受傷後很難利用魔法來治療。

  (威伯的體質是純光明系,光明系的治療魔法是最強的,因此他自身的恢復能力驚人的強大,因此才能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逃出戰場。而風言則比較特殊,他以前表現出來的屬性並非純屬性,而是風系和暗黑系混合的,並且風系佔了絕大部分,接近於純風系,不過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其他屬性,都不會有這麼強的元素抗性,但是風言竟然也無法接受魔法的治療,這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純係別的人大多天賦異稟,擁有某些特殊能力,而純係別的獸類則擁有超越凡類的智慧,被稱為妖獸。「這麼說,這是一隻妖獸?」威伯很難相信這麼一丁點的小東西是什麼妖獸,但是玄默的表現卻確認了這一點,玄默對他的方向吐出一個小小的黑色魔法彈,以表示對他的不滿。

  「它很討厭別人叫它妖獸呢!」威伯說,「他有名字嗎?」

  「我剛剛起了,叫玄默。」風言說,「玄是指他是黑色,還可以解釋為暗黑系,默……默代表它的未來……他和我一樣,一輩子都只能沉默了。」風言一瞬間有些黯然傷神,但是很快又振作起來,不過這瞬間的變化並未逃過威伯的眼睛,威伯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好兒的確不能養它,你要好好待它,它也很可憐。」

  「我會的!」風言簡單的答到,但是威伯知道他的決心,因為在他知道,在風言的眼裡,玄默就是以前的自己。

  「為什麼我不能養?」好兒還是不罷休。

  「因為它會長很大,變的很凶,會在晚上偷偷啃好兒的腳丫子啊!」其實威伯哄小孩還是很有一套的,沒辦法,誰叫他有個世界上最難哄的弟弟,在風言很小的時候,威伯就不得不想些更好的理由來哄風言了。

  「啊,那我不養了!」好兒果然是個小膽的女孩子,威伯在身後對風言比出了勝利的手勢,風言嘴角露出一絲不可覺察的微笑。

  「不過……」好兒看看玄默,「好兒真的很喜歡小玄啊,以後好兒如果想來看小玄,你們可不能不讓我看哦!」

  「沒問題,我們這裡隨時歡迎你!」威伯說出了一句讓風言氣歪了嘴的話。

  「好呀,太棒了!」好兒高興的笑起來,「好兒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可是……可是好兒不知道這裡是那裡啊,好兒怎麼能找到這裡來呢?」

  「這裡啊,」威伯笑了起來,「這裡很好找啊,你隨便在街上問正在巡邏的哥哥們,他們就會告訴你啊!」威伯指了指巴格,巴格連忙站好,露出自以為最對的起觀眾的笑容,並且向好兒展示他的制服。

  「好奇怪啊,為什麼問安全司的哥哥們就可以到你家來呢,你和他們很熟嗎?」

  「對啊,」雖然身材高大,但是威伯很有小孩緣,和好兒聊的熱火朝天,「好兒要不要看哥哥們訓練呢?很有趣的!」

  「真的啊,怎麼訓練呢?我要看!」好兒立刻被威伯吸引了,一路哥哥哥哥的叫著,蹦蹦跳跳的跟著威伯走了。

  風言微笑著搖搖頭,轉臉看到土衛正癡癡的看著小女孩好兒離開的方向,面上滿是傻笑。「土衛!」風言叫。

  「啊,風言,怎麼了?」

  「你想家了?」

  「是……」土衛歎氣,「看到這可愛的小女孩,不知怎麼得,就想起來我的兒子了,我離開的時候,我兒子還像她一樣,這麼愛撒嬌,現在我已經兩年沒見過我兒子了,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國內都以為我戰死了,他們母子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不知不覺,土衛又陷入了沉思。風言低下頭來,輕輕撫摩著小玄光滑的皮毛,一種難言的滋味在胸口瀰漫,然後慢慢升到臉部,想要從眼中流出來。小玄瞪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風言,伸出舌頭輕輕舔著風言的臉。

  風言突然笑了,儘管笑的有點苦澀。

  「如果我的計劃沒有變動的話,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風言說,「不過這個任務並不是快樂的事情,你得有所準備,必要的時候,你必須犧牲很多東西,包括你最寶貴的……」

  「是,土衛明白。」土衛回答,「不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等我完成了魔法陣,然後找到替代你的工作的人,你就可以回去了。」

  「替代我的工作的人?」土衛猛然一驚,「風言你是說……」

  「上天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我只不過是照做而已……」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1:52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一卷 風雲初顯 第十九章 明晶之堂

  今天已經是在跳蚤市場見到風言的第六天了,也是和風言約好把出售晶石的款項交給風言的日子,艾莫早早的等在跳蚤市場旁邊的商業大道上,雖然面上春風滿面,但是他的心裡並不平靜,他已經確認他的二叔絕對是被人動了手腳,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因為傳送陣反應而昏迷六天,從那天開始,他的二叔就沒有醒過來過,再這麼下去,甚至會活活餓死。

  今天艾莫必須弄明白,二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二叔說的小孩是誰,而二叔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昏迷不醒,還有那天的黃衣大漢到底和西督府有沒有關係,有什麼關係。艾莫突然發覺,整個京城裡有一股暗潮湧動。不止是大王子和二王子,還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暗中興風作浪。而西督府卻又是這一切的關鍵。打進西督府已經不僅僅是顧主計劃的一部分,如果不弄清這一切,不止任務失敗,連一向最痛自己的二叔都會因此而失去生命。

  到底是誰在暗中操縱這一切呢,光明智將,難道你真的智慧難測到這種地步了嗎?如果你真的是如此聰明,那麼一個小小的西督府又怎麼能容的下你,你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艾莫哥哥,艾莫哥哥!」遠遠的,維裡就喊了起來,「艾莫哥哥,抱歉,我們來晚了。」維裡有些興奮,「我剛才和一群小混混打架,哈哈,他們都被我打怕了,說要讓我當老大呢!」

  「是嗎?」艾莫是真心喜歡這個直爽的男孩,人能這麼活著,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啊。背負著光明智將的名字的人,想必活的很辛苦吧,「風言不反對你打架嗎?」

  「怎麼會,風言很支持我和人打架呢!」維裡的大嘴巴一開,立刻就把風言曾經的交代全忘記了。「風言說,要讓別人不找你的茬,就必須把他們收服了,若我想和小混混打架,就一直打到他們老大的位置上,那才有意思,你說是不是啊,艾莫哥哥!」

  「是啊!」艾莫摸摸維裡的小臉,「要做就做最好的。」艾莫偷偷的看風言的臉色,沒想到風言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風言正冷冷的看著他,那好像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神裡蘊藏著一種讓艾莫心神發顫的東西。他的偷瞧被風言抓了個正著,而那冷笑好像正是為他準備的。

  「你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艾莫好像看到那眼神在向他傳達這種消息,風言眼神裡的威脅與警告讓艾莫一瞬間就確信,風言絕對對自己的一切瞭如指掌。

  「其實我是怕他們老是纏著維裡不放,他們如果給維裡來陰的,維裡再厲害也難以防備。對付這些老是糾纏不休的人,我只有一種方法,就是把讓他們再也不會來糾纏我。」風言眼中一瞬間閃過的絕對是殺意,強烈到極點的殺意,曾經面對過黑刃那幾乎已經瘋狂的殺意的艾莫竟然在一瞬間全身僵硬!

  這個小孩是個絕對的高手!艾莫見過的高手中,自己的師傅是一個,師傅的那幾個打架朋友也是榜上有名,但是他們都不會讓艾莫感覺到心神劇顫。就連那天遇到的黃衣人都不會讓艾莫如此的緊張,也許是因為特質的關係,那個黃衣人讓人有一種親和的氣質,讓人不會心生畏懼,無形中削弱了他的壓迫感。而風言的特質則充滿了一種讓人畏懼的神秘感。

  是的,神秘,因為神秘而讓人無法瞭解,而又因為不瞭解而充滿了恐懼。風言好像永遠都隱藏在一層黑色的迷霧中,讓人無法看清,無法接近。在那一瞬間,艾莫好像看到有一股淡淡的,但是卻比黑刃那濃厚的黑暗氣息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的黑色霧氣在風言身邊圍繞。

  「是,艾莫受教了。」艾莫冷汗直流,因為他知道若風言一個不高興,他絕對無法安然離開這裡。西督府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在這一點上大王子方面的人絕對沒有說真話,他們既然僱傭我們幾家傭兵團的人對付西督府,又怎麼會不告訴我們實情呢?他們也沒有確切的資料?也是,誰會去注意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但是目前看來西督府的實力絕對不止如此。看來在這件事上面大王子方面的人並未安好心。難道我們只是被人利用的誘餌?怪不得事情發生了這麼久,西督府和二王子方面的人並未對付我們。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對了,艾莫哥哥,你看,這個小狗!」維裡從風言的懷裡抱過來小玄,「我給你介紹哦,這個是小玄,小玄可聰明呢!」

  小玄懶洋洋的向艾莫揮了揮右爪,把小腦袋向維裡的懷裡拱了拱,又去睡它好像永遠也睡不完的大頭覺了。

  暗黑魔狼?艾莫嚇了一跳,而且是純暗黑系的暗黑魔狼,這可是妖獸啊,風言竟然能讓它當寵物?妖獸的智慧與高傲怎麼能容忍它當別人的寵物呢?雖然小,但是艾莫知道,這種妖獸的智慧不亞與成人。

  「對了,」艾莫好不容易才想起今天的正經事情,「這些是我幫您出售那些晶石所得到的錢,一共是六百萬,其實三天前就已經把大部分都賣光了,這幾天我把實在賣不出去的次品做成了小玩意,又賣出去了一些,剩下的就送給小孩們當禮物了。」

  「看來我沒看錯你,一共價值400萬的東西你能賣到600萬,不錯,這些錢就給你了。」風言並沒接他遞過來的錢袋,而是說出了讓艾莫又驚又喜的話。其實他已經留下了100萬了,因為團裡實在太需要錢了,因此他用盡全身解數來把這些其實都是垃圾的東西高價賣了出去。然後把賣不出去的東西盡量利用上,還把一些次品但是看起來很好看的東西做成玩具和裝飾品送給了團裡的小孩。艾莫費盡力氣才忍住這種誘惑,他把錢袋遞過來,「不管怎樣,這些錢都是你的,我不能要,我的報酬我已經留下了。」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風言從懷裡拿出另外一個袋子,「不只那些,這些都是你的,但是並不是給你,艾莫,我問你,你是否決定了以後的道路,是在這棵樹上栓死,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選擇更好的路?」

  「您的意思是?」艾莫一瞬間又驚又喜,驚的是風言信任自己,喜的是風言好像有和自己和解的跡象。現在的艾莫絕對相信西督府有實力對付自己這一撥小勢力,甚至把自己這一堆人一網打盡。意外的橄欖枝怎能不讓他感動?再說,風言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要自己選擇自己的路,也就是說……

  「我想開一家晶石店,不過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打理,所以我才想借用你的經商智慧。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吧!而這些錢就是本金,我的時間不多,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些錢生錢,然後打開一個局面。艾莫,你可願意?」

  「我願意!」艾莫脫口而出,但是回答之後卻發現這件事情困難多多,別說家裡的那些老頑固抱著教條不放,不肯經商,再說已經和大王子簽定了契約,而且拿到了訂金,現在爽約會對自己的傭兵團的信用帶來極大的損失。而且若是對比西督府和大王子的勢力,大王子絕對佔了上風。自己這樣選擇是不是會把家裡的人全部拖進絕境呢?

  「你最好自己解決其他的事情,要知道雖然大象不在乎一兩隻蒼蠅在自己身邊飛,但是若蒼蠅太討人厭了,大象還是會揚揚尾巴把它們全打死的。」風言把一切都說的很清楚。是面對西督府的清剿還是面對大王子的責難,讓艾莫自己選擇了。

  維裡聽的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他知道風言說要讓艾莫幫忙開店。他看著艾莫,說:「艾莫哥哥,你就答應風言吧,風言也是為了你好啊,你在京城沒有工作,怎麼生活呢?」

  「是啊,沒有穩定的來源,沒有新的兵員,自己那個已經搖搖欲墜的小傭兵團怎麼才能堅持下去呢?若我能說服家裡的老頑固們解散傭兵團,再對大王子說因為傭兵團虧空太多實在運行不下去,被迫解散,無法完成任務,他應該也不會當真難為我們。」艾莫尋思著。

  「現在你可以不答覆,明天此時我在這裡等你,到時候你必須給我一個答覆。」風言從維裡手裡接過小玄,轉身道,「維裡,咱們回家吧。」

  「啊,好!」維裡大叫道,「已經中午了啊,好餓啊!」

  「好餓啊,艾莫哥哥!」

  「我好餓啊,艾莫哥哥,可是媽媽不讓我吃……媽媽說那是留給爸爸的,艾莫哥哥,爸爸說我們以前能掙好多錢的,為什麼我都吃不到東西呢?」

  「我好餓,艾莫哥哥,你給我帶好吃的回來了嗎?」

  「我好餓,我好餓……艾莫哥哥,艾莫哥哥……」

  無數的聲音竟然在一瞬間重合在艾莫的耳邊,家裡那些飢餓的孩子讓他別無選擇。

  「等等,風言大人!」艾莫突然直起腰來,「商號要叫什麼名字?」

  「嗯,就叫明晶堂吧!」風言飄然而去,只有風的聲音還在艾莫身邊低低迴盪,「明天此時我會再來,到時候我要看到一個拿的出來的明晶堂!」

  「是!」艾莫大叫,雖然風言的要求極其苛刻,但是艾莫知道,自己做的到的!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1:53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一卷 風雲初顯 第二十章 問斬電騎

  今天維裡比較鬱悶,因為風言說有事情要辦,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留下了維裡自己,他在大街上逛了半天,竟然沒架可打。風言說的不錯,想讓別人不敢騷擾你,就必須把他們打怕了。他跑到哪裡,哪裡的小混混就奔逃一空。而那幾個已經認他做老大的小混混雖然跟在他身邊,但他總不好打自己的小弟吧。他把跟在身邊的幾個小弟趕走了,一個人逛到了商業街。

  「噫?明晶堂?」維裡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規模龐大的店子就是明晶堂?難道有人膽大到感搶風言的招牌?明晶堂明明還沒建立啊!

  維裡將信將疑的走進店面,店子還在裝修,沒有正式營業,裡面到處都是來回奔走的人。他們忙著裝牌匾,搭櫃檯,佈置燈光。當然,也有一些像維裡一樣看熱鬧的,因為很少有店子裝修的這麼好。他們看著忙來忙去的人,指指點點的。

  維裡眼尖,打眼望了一下,就看到在二樓指揮的艾莫,他跑過去,大叫道:「艾莫哥哥,艾莫哥哥!」

  「喲,是維裡少爺啊,你怎麼來了?風言少爺呢?」艾莫已經決定跟隨風言,因此已經開口叫少爺了。

  「風言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一直沒看到他呢!」維裡道,「我可以幫什麼忙嗎?」

  「您就不用幫忙了,這些粗活交給我們幹好了。」艾莫身邊的一個壯年漢子憨笑道,「您就是維裡少爺吧,三弟告訴過我。」

  「你是?」維裡不認識他,艾莫笑道,「這個是我大哥,我叫他來幫忙,我一時找不到太多人來裝修,於是就把我家裡的人全叫來了。」因為艾莫在年輕一輩裡素有威信,而且是團裡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還是內定與公認的繼承人。因此艾莫回去一說,立刻取得了大部分年輕人的支持,雖然那些老頑固們死守著教條不放,但是卻管不住年輕人的心,年輕人們就一轟而上來幫忙了。

  「三弟你去招待維裡小少爺吧,這裡交給我好了。」

  「這裡現在還有點亂,沒什麼可以招待你的。嗯,正好我和風言少爺約好在外面見面,咱們一起出去吧!」艾莫說。

  「嗯,好啊。」兩人走出明晶堂,來到商業街上,再向前走上一小段距離就是和風言越好的地點。

  艾莫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從前方傳來,心神一緊,維裡大叫道,「威伯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你今天不用去二王子那裡嗎?」

  在兩人前方十多米外,有一個身型極其高大的英偉男子站在那裡,如同黑色的寶石般明亮的黑色眼睛,修長而有力的眉毛,挺直的鼻樑,似乎微笑著的嘴,在他那如同大理石雕就的完美輪廓的臉上微妙的鑲嵌著,他金黃的頭髮剪的短短的,在風裡微微顫動。好一個英俊到極點的男人!艾莫心中讚歎著。不過他也太高大了些,走在他附近的人勉強只能到他的胸部。不論在那裡這樣的人都是別人注目的焦點,雖然如此,他並不顯得笨重,合身的黑色軍便服把他的身軀襯的修長而又充滿了凝重感,全身散發著如同太陽般強烈而又溫暖的光芒的身軀中卻又蘊藏著一絲如水的憂鬱。完美的身材與完美的臉龐,這種人是讓所有的男人嫉妒的女性殺手!但是艾莫卻無法有絲毫的嫉妒產生,因為他的氣質,如同太陽般溫暖人心,讓人忍不住想接近,想依靠的男人!

  看來傳言是真的,光明智將真的擁有純光明的體質。還有另外一個傳言,光明智將名列帝都鑽石單身漢榜榜首,甚至超過了大王子和二王子,這個傳言應該也差不多吧。據說他今年剛剛二十歲呢,正是少女幻想的白馬王子的最佳年齡。

  不過,威伯在艾莫心中的光輝形象馬上被破壞了,因為威伯一瞬間躥到維裡身邊,雙手合什,訕笑道:「呀,維裡也在啊,我是偷跑來的,你可千萬不要告訴風言啊!」

  「不行,我和風言是好朋友啊,怎麼能這樣呢?」維裡今天出奇的不合作,威伯有些頭痛,什麼時候風言把維裡也教壞了?

  「我給你買好吃的東西,怎麼樣?」威伯出絕招,「說吧,吃什麼,今天威伯哥哥請客!」

  「你收買不了我的!」維裡大義凜然,「我可是鐵面無私的維裡,怎麼能被你賄賂,我一定要告訴風言……」

  「維裡啊,你怎麼也學壞了呢?」威伯幾乎快哭了,他差點跪下去,「告訴了風言我今天就慘了!說吧,維裡好少爺,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要,因為……」

  艾莫好心的小心提醒威伯:「因為風言少爺就在你身後……」

  風言怎麼會跑這裡來,看來這條街也不安全了,威伯在心中的那塊地圖上重重的劃了個叉,現在可以自由活動的地方真的越來越少了啊,上天啊,你饒了我吧!只是心中想的這些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一瞬間轉換表情,立刻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本督還有任務在身,就先走了。」

  「站住……」輕輕的聲音在三人耳邊迴盪,相信沒有第四個人聽到這聲音,不過這輕輕的一聲卻是無比的管用,威伯乖乖的站住了,他苦著一張臉,轉身,就看到風言掛著無可奈何的表情的臉。

  一瞬間,艾莫無比的同情風言,有這樣一個哥哥,他的擔子一定很重吧,光明智將竟然是這樣的人?艾莫心中的光輝形象冰消雪融。

  戲劇性的一場並沒持續多久,一聲大喊打斷了一切。

  「快來看啊,陛下要殺閃電騎士啦!」

  威伯的臉一瞬間變的無比嚴肅,他看了風言一眼,兩人同聲道,「走!」

  旁邊的人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一眨眼剛才還在演搞笑劇的四人全部消失,只留下樹葉兩三片在風中打轉。

  押運隊伍出奇的龐大,整整兩百人的騎兵,還跟著幾個高級魔法師。貼滿了符咒的囚車裡,戴著拘禁環的閃電騎士克裡克·威斯蘭卡閉目坐著,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

  「噫?押運的應該是警衛司的人馬啊,怎麼是大王子的親衛隊紅炎隊?」威伯第一眼看到就看出了不對。

  「看來大王子是完全沒有任何顧慮了!」風言用只有其他三人才聽的到的聲音說。

  「唉……可憐的閃電騎士!」維裡輕歎。

  「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憐的是他的家人啊!」艾莫指向囚車後方,有三個人影正拚命追在囚車後面,能看的出來是一個少婦和兩個男孩。「這三個人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欺凌呢!」

  看到艾莫所指,威伯的目光凝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

  「那是閃電雙騎!」維裡叫了起來,閃電雙騎是學院裡這個年齡的人中除了風言之外僅有的能和他齊名的兩人,排名還在他之前。他們在象牙塔還差點因為風言打起來。

  跟在後面的正是閃電雙騎和一個美貌少婦,只是此時那少婦好像受不了刺激而變的瘋瘋癲癲的,一邊號哭一邊拚命的追趕囚車,而兩個少年則扶著母親哭著叫爸爸。囚車裡的閃電騎士好像完全沒聽到,依然閉目不語。

  「連閃電騎士這樣的好人都殺,真作孽啊!」旁邊有人低聲歎道。

  「你竟然敢說這種話,不想活了!」立刻有人制止他。

  「說說怎麼了?說一下就會死人啊!你別……」後面的聲音變的嗚哩嗚嚕的,好像有人摀住了他的嘴。

  就在這邊人們紛紛指責大王子的時候,那邊異變突生。

  也許是少婦跑的太快了,竟然不小心跑到了跑在最後面的騎士的馬後,不知道是故意如此,還是偶然意外,那匹馬竟然受驚,跳了起來,前踢落點,正是少婦的背部!

  「啊!」事出突然,艾莫就算想救也來不及出手了,他相信若有一個人出手,是絕對能救下這女人的,他看向風言的方向,發現風言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轉念一想,艾莫也明白了,斬草除根,這個道理大王子不會不懂。他們注定是活不下去的,此次的事情分明是有意為之,早點死去或者是一種解脫呢。

  威伯是魔戰士,速度再快,也來不及救援了,只能眼看著慘劇發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閃電雙騎兩兄弟眼見母親有難,並不慌亂,其中一個合身撲在母親身上,以身體保護母親,另外一個雙手一撐,使出戰場上踢人下馬的招式,巧臥穿雲,以兄弟為馬,倒立而起,雙足迎上驚馬雙蹄。

  從來只見馬踢人,不曾見過人踢馬,只是此時人馬互踢,斷掉的卻是馬腿。閃電從男孩雙腳射出,戰馬一瞬間畢命。只是兄弟兩人顯然不想就此罷休,踢人者前撲,剛才護住母親的則翻身而上,雙腳再次踢出,正中馬上騎士胸口,騎士被踢出十數米,生死不知。而母親被這麼一嚇,立刻昏了過去。

  不過這樣顯然更中有心人下懷,押運騎士立刻搖槍吶喊:「有人劫囚啦,有人劫囚啦!」

  立刻有數人撲向了站在路中央的三人,眼看三人就要喪命與此!

  「我看誰敢!」三人身邊響起一聲怒吼,風言低歎一聲,自己這個哥哥啊,為什麼老是為自己找麻煩!

  不過雖然如此,風言依然不能不管威伯,他低聲吩咐道:「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維裡要聽艾莫的話,不要亂動。我過去看看!」

  「風言少爺請放心!」艾莫把手搭在維裡肩上,不讓他亂動,他知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這對兄弟都能自保,但是加上維裡就不一定了。

  風言如同魅影一般出現在哥哥身邊,在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威伯面前,竟然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了風言的存在。

  艾莫知道,雖然風言的特質就是如此,但是他肯定使用了某些律令魔法讓別人不去注意自己。

  「光明智將,你想如何!」一個陰冷的聲音由不遠的地方傳過來,原來竟然是大王子!大王子穿著紅色王袍,頭戴金冠,相貌堂堂,乍一看是個仁厚君子,但是一雙狐狸眼中卻射出令人心悸的狠毒光芒。「光明智將,難道你要劫囚嗎?」

  維裡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軍禮,淡淡道:「小將不敢,小將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劫掠囚車。只是剛剛小將恰好把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小將認為剛剛這人僅僅是為了自保,並非為了劫囚,想來是殿下的貴屬過於忠心,對殿下的命令過於敏感罷了!」

  大王子冷冷一笑,「那我的屬下被人無辜打傷,又怎麼解釋?難道打傷我的屬下僅僅是因為自保?」

  「這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兩人尚未成年,在法律上也不應重責,這樣吧,小將來擔負這位大哥的醫療費用,再精選一匹好馬送去,就算小將替這兩人賠禮吧!」

  大王子實在沒想到此時威伯會出來鬧事情,只是威伯是二王子一派的核心人物,若此時過分難為他,會更加激化兩方的矛盾。雖然斬草要除根,不過不愁以後沒有機會,想到這裡,他哈哈一笑道:「光明智將哪裡話?剛才是小屬不對,小王一時不查,險些犯錯,來人哪,把他拉下去重責三十棍!」

  「大王子息怒!」威伯求情一番,大王子便又饒過騎士,繞過囚車,遠遠的去了。

  「噓!」威伯擦擦汗,應付這些事情實在讓他為難,若不是風言小聲在旁指點,想來無法如此輕易的解決吧。他向風言微微一笑,看到風言噘著嘴不理他,忍不住輕輕搖頭。

  「沒事了,你們沒受傷吧!」威伯問兩兄弟。

  「多謝將軍大人!我們……」兄弟中的一個說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了,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眼看就要流下來。

  「唉,別哭,別哭!」威伯慌忙掏手絹,風言從小到大很少流淚,因此威伯對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孩子,只好笨拙的想幫他擦淚。

  「你們的母親混倒了,先把她送回家去吧。」艾莫走上來,說。

  「家,我們已經沒有家了……」這麼一說,另外一個沒流淚的也要哭了。

  「唉,別哭,別哭,哭了就不乖了!哎呀……你們沒家了,就到我家去吧,別哭啊,哎呀……」威伯更加手忙腳亂了。

  風言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早就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可是風言是一點也不想收留他們,因為隨之而來的是數也數不清的麻煩。

  「這樣吧,讓在下送夫人到西督府吧。」艾莫自告奮勇的走上前,威伯看看他,說:「你就是艾莫吧,風言跟我說過你,好,你去吧!」他看看兩兄弟,兩兄弟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可以依靠信任的人,自然是以威伯馬首是瞻。

  囚車隊伍又緩緩前行,只是後面的不再是三人,而是威伯兄弟,威斯蘭卡兄弟和維裡五人。他們身後很遠,才有人慢慢跟上來。

  黃泉刑場城西荒郊,之所以被稱為黃泉刑場,是因為這裡有一口據說是直通黃泉的天然石井,深不見底,若是趴在上面仔細聽,能聽到水流的聲音,其實這是一口通往地下河的井,行刑架就搭在石井上面,行刑結束以後,搭板一抽,屍首就直接落入了黃泉,屍骨無存。這裡向來是斬殺重犯的場所。

  閃電騎士被押下囚車,一向雙目緊閉的閃電騎士此時卻又睜開眼睛,企求的目光望向監斬官,監斬官問道,「你可有話要說?」

  閃電騎士點頭,目光指向兩兄弟的方向。

  「嗯,離正點還有一段時間,也好,讓你了無牽掛的去吧。把那兩兄弟領近來!閃電騎士,你可聽清楚了,若你有任何異動,死的不止是你,還有你兩個兒子!」閃電騎士對監斬官感激的點點頭,兩兄弟已經哭叫著撲了過來。

  「爸爸,爸爸!」兩兄弟抱住父親,不肯放手,閃電騎士威嚴的說,「你們不准再哭了,給我仔細的聽著!」

  「爸爸!」兩兄弟含著淚看者他。

  「今天爸爸本不想再和你們說話,你們可知道為何?」

  兩兄弟搖頭。

  「大王子生性涼薄,斬草必然除根,我本想我去了之後,你們很快就會隨我而來,又何必再多事,只是此時光明智將竟然肯收留你們,我便再給你們說上兩句,若光明智將真的肯保你們,你們必然無事,但要記住,智將之恩,並非收留,而是活命之恩,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再是什麼公子少爺,而是最最下賤的重犯之子,日後要以僕事智將,莫要耍什麼脾氣。凱亞,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顧媽媽和弟弟,歇爾,你是弟弟,要好好聽哥哥的話,你們兩人以後要相依為命,不要耍小孩脾氣,不要再打架了。是爸爸對不起你們,連累了你們。回去對媽媽說,爸爸對不起他,爸爸欠他的,只有下輩子再還了。好了,你們去吧,記住,要以僕侍智將,以後,你們就跟著他們吧,一個可以在這種時刻收留你們的人,必然是一個信的過的人,也必然是一個好的主人。去吧,去吧!」

  兩兄弟大哭,不肯走,監斬官大喝道:「時辰已到,開始行刑!」幾個士兵上前拉走兩兄弟,閃電騎士依依不捨的看著兩個兒子,然後閉上眼睛,兩道清淚汩汩而下。

  威伯拉住兩兄弟,伸手把他們的眼睛蒙上,只聽到劊子手一聲大喊:「行刑完畢!」兩兄弟再撲上去,哪還有父親的蹤影?行刑台處,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赫然在目。兩兄弟對洞大哭,卻只有回聲傳來,他們敬愛的父親,永遠的離他們而去了……

  一陣馬蹄聲傳來,原來是閃電騎士的舊部趕到了,這些天來他們都被軟禁在家,直到此刻才得以自由,只是他們來的晚了,沒有見到恩主最後一面。

  見到兩位少爺對井大哭,他們紛紛下馬伏地痛哭起來。兩兄弟頗有大將之風,凱亞收住眼淚,哽咽道:「各位叔叔伯伯請起來吧,父親雖然去了,但想來也不原看到諸位為他哭泣。各位請讓父親安心的去吧!」

  「大公子,我們對不住將軍大人啊,我們一直被軟禁在家,沒想到……沒想到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只是請大公子放心,我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護大公子安全!」

  「該說抱歉的是我們威斯蘭卡家才對,是我們連累了你們啊!」

  「大公子哪裡話,將軍大人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粉身碎骨不能報答萬一,此時我們若不能保護公子夫人周全,就是死了,也無顏見將軍大人啊!」

  「你們也有妻子兒女,現在你們為了我們家所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們回去吧。」兩兄弟也知道,這些人根本是連自己也顧不了了,根本沒有餘力再保護自己和母親。

  「小將知道自己無用,無力保護公子周全,從此刻開始,小將等都不再為官,解甲歸田,若他日公子有所用,只需文書一封,小將等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若公子不信小將誠意,小將原代眾兄弟以死明志!」說完,手起刀落,就要向脖子劃下。

  威伯眼疾手快,搶下刀來,道:「你們不必如此,二位公子有在下保護,你們放心吧!」

  我的哥哥啊,風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們就等你這一句啊!心中對這些人向哥哥耍弄心機而生氣,只是看他們確實是忠心為主,便不發作,只是他心裡已經在打算怎麼把這一批力量收歸麾下了。

  既然如此,就多謝將軍大義,日後如果有用到我等之處,還請大人修書一封,我等自然拚死以報!

  目送父親昔日下屬絕塵而去,兩兄弟走到威伯面前,直挺挺的跪下道:「請將軍收留我們!」

  「你們何必如此?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威伯的兄弟,只要有我威伯的,就絕對有你們的,你說是不是,風言?」

  沒有人回答,風言竟然消失不見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2:15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二卷 暗黑之心 第一章 脆弱風言

  晚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風言還沒回來。不只是風言,連土衛也不在。維裡今天又在這裡蹭飯,對著滿桌的美食,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算了,不等了,再等飯都涼了。」威伯大手一揮,「咱們開始吃吧!阿姨你們肯定餓了。」

  「再等等吧。」雙胞胎的母親潔絲阿姨道,「這樣不太好吧,我們不餓。」

  雖然已經快流口水了,但是雙胞胎還是拚命點頭。看著這個陌生的飯桌,看著眼前陌生的人,再想想死去的父親,雙胞胎又一陣悲上心頭。

  「唉,阿姨客氣什麼?」威伯連忙勸道,「我們兄弟不一定要在一起吃的,平常我們都比較忙,很少一起吃,今天是想讓大家認識一下才等他,不管他了,咱們吃!」說著就舉筷夾菜。看到除了維裡積極響應他的號召外,沒人行動,威伯連忙瞪瞪還在發愣的幾個手下,他們對望幾眼,連忙夾菜。

  看著光明智將熱情的表情,潔絲心中卻一痛,以前丈夫宴請好友的時候也是這麼的熱情,那時候家裡也是這麼熱鬧,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不復存在了。她看看愛子,見兩個兒子幾乎要留口水了,輕歎一聲,拿起了筷子。

  威伯熱情的介紹著桌上的菜餚,頻繁的給坐在自己旁邊的兩兄弟夾菜,見潔絲有些放不開,便道:「阿姨,你可別客氣,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了,在家裡客氣什麼?」

  潔絲知道在飯桌上最好不要說影響氣氛的話,於是點了點頭,夾菜吃飯,但是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她可是一個也答不上來。

  威伯轉臉看著雙胞胎,道:「多吃點,多吃點,我知道你們肯定又累又餓,我已經命人給你們準備好了房間,一會吃完了,就去休息。什麼也別想,知道嗎?你們還小,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不過你們放心,你們是我的弟弟,一切都有我呢!」

  凱亞抬起頭,想說什麼,威伯笑道:「快吃,快吃,不准說話!」凱亞眼眶一紅,又滴下頭去,淚滴進了面前的碗裡。

  威伯轉過頭,吩咐站在後面的管家:「你去看看風言回來沒有,如果回來了,就讓他趕快來吃飯。」

  「回稟大人,剛才小人聽到伺候風言少爺的僕人說,風言少爺已經回來了,他說他現在很忙,就不來和大夥一起吃飯了。而且他要專心研究魔法陣在到明天早上之前,誰都不能打擾他。他還說……」

  「還說什麼?」

  「他還說,若是大人您沒想起來問這件事情,就不必告訴大人了。」

  「風言生氣了!」維裡說,「他下午還好好的啊,威伯哥哥怎麼惹他生氣了?」

  和風言交往了不短的時間了,維裡對風言也有了些瞭解,知道風言生氣的殺手鑭就是對一個人不聞不問,不搭不理,不見不說。而現在風言的矛頭顯然直指威伯,所以維裡知道肯定是威伯惹風言生氣了。

  「我怎麼知道?」威伯心虛的擺擺手,「我又沒做什麼錯事情!」他當然知道風言是為他的所做所為而生氣,因為風言一向很討厭多招惹麻煩,而現在威伯就為了西督府招惹了一個大麻煩,不,是三個大麻煩。不過風言很少會和他真生氣,現在這種事情應該還不到能讓風言和他生氣的級別啊。怎麼想也想不通,他有些懊惱的說:「哎呀,不管他了,由他去吧!」

  「你會很慘的!」親兵副隊長達勒克利爾小聲在威伯耳邊說,「一會吃完飯,最好先過去認錯。嘿嘿,我不會笑你的。」

  威伯苦著臉,歎息不已。

  飯桌的氣氛立刻有些古怪了。威伯見潔絲的臉色漸漸改變,連忙招呼大家。知道威伯不原讓閃電騎士的家人感到隔閡,便積極響應。

  這頓飯對威斯蘭卡一家人來說,是極其難熬的,一方面是要面對失去親人的痛苦,另一方面是對未來和新環境的擔憂。對威伯來說,也是相對難熬的,因為風言的不理解,他對自己的這個決定雖然並不後悔,但是充滿了擔憂。他非常明白這個家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它還是風言的,而且在對這個家的付出上,風言要遠遠的多過自己。自己並沒徵得風言的同意就自做主張把閃電騎士一家收留進門,風言會反對並沒有錯。但是當時的情況沒辦法和風言仔細商量。他決定吃完飯就去找風言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免得風言老是不理自己。

  吃完飯,潔絲想要說什麼,威伯道:「阿姨,現在什麼也別說了,先去休息吧,」他拍拍雙胞胎的肩膀,說:「一會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事情都沒了。放心,一切有我!」

  潔絲張了張口,終於還是沒說什麼,跟著領路的僕人一起下去了。維裡跑去和親兵們一起玩,威伯整整衣服,向風言的住處走去。

  其實兩兄弟雖然分別住一個院落,但是兩兄弟的房間是緊挨著的。威伯的會客室的玄關和風言的會客室的玄關也是相通的。威伯推了推玄關的通道門,發現是鎖著的,便繞過院牆走到正門前。

  窗內的燈是亮著的,窗簾上投射的是風言在書桌前側坐深思的樣子。一個毛茸茸的小肉團在旁邊輕輕的滾動,正是風言的小獸小玄。不過旁邊不見向來寸步不離的土衛的蹤影,不知道到那裡去了。

  「大……」一個親兵看到威伯進來,剛想行禮,就被威伯摀住嘴巴。威伯把手指豎在嘴唇上,親兵會意的點頭。威伯把親兵拉到一角,小聲問道:「風言吃飯了嗎?」

  「風言少爺剛才要了點東西進去,不過好像都給小玄吃了,他自己一點也沒動!」親兵有些擔憂的說:「最近幾天風言少爺都是這個樣子,在書桌前一坐就是一晚上,有的時候早起的兄弟起來晨練的時候還能看到風言少爺房間的燈亮著呢。」

  「哦,那他今天是否有什麼異常?」威伯問。

  「今天啊,今天風言少爺回來的時候就皺著眉頭,好像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不過我不敢問。而且一向在風言少爺身邊的土衛大爺也不在,今天確實有些異常哦!」

  「好,你下去吧,別忘記讓廚房準備點吃的。」

  「知道,給風言少爺的晚飯一直給溫著呢。」親兵說,「大人您勸勸風言少爺,他年齡還小,整天這樣不行的,兄弟們都心疼著呢。」

  是啊,風言年齡還很小,就得如此操勞,威伯啊威伯,你這個哥哥怎麼當的啊!威伯心中暗罵自己。他走到門前敲敲門,過了好一會,風言的聲音才從裡面傳出來:「門沒鎖,進來吧,哥哥!」

  威伯推門進去,風言已經轉過身來,看著門口,在他身後的桌子上堆著厚厚的圖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各種各樣的魔法陣。

  「土衛呢?」

  「哦,我派他出去辦事情了。」

  「哦。」

  於是冷場。

  過了半晌,風言說:「哥哥,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說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我來這裡沒什麼事情,就是……」

  再次冷場。

  「哥哥今天好奇怪哦,我記得哥哥就算是對皇帝陛下說話也不曾吞吞吐吐吧。」風言若無其事的說,「有什麼事情就說啊,咱們兄弟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

  「風言……風言你……」威伯一甩頭,「風言你今天有沒有生氣?」

  「生氣?我生什麼氣?」風言好笑道:「我很忙的,那裡有時間生氣?」

  聽說話的語氣,威伯知道風言確實生氣了。

  「不是,風言,你聽我說,我……我今天……我……」

  「哦,若哥哥擔心這件事情,那就不必了,我並不反對哥哥收留他們,反正現在反悔也晚了。」不知道怎麼的,今天風言說話就是有氣,「你是哥哥,當然你說了算。這個家已經夠大了,麻煩也夠多了,再多一點也不算什麼。」

  「風言你還是生氣了。」威伯歎氣道:「我知道這個家一直是你打理,我幫不上什麼忙,有的時候只能添亂。不過,你想想,他們也很可憐啊,他們沒有家了,咱們家這麼大,收留他們不算什麼的。而且你不想多要幾個親人嗎?咱們都是孤兒,從來沒有完整的家,現在家裡多了這麼多的人,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沒說不高興啊!」風言淡淡的說,「好了,我要忙了,我今天晚上必須把這個魔法陣設計出來。你若沒別的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吧。」

  「風言……」威伯呆呆站了一會,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風言偽裝的堅強立刻崩潰了,他伏在桌子上,輕聲飲泣。有人說,想哭卻不能哭的時候,卻通常是一個人最傷心的時候。此時風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卻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湧出來。他輕輕顫抖著,任由淚水打濕了他精心繪製的圖紙。小玄輕輕走過來,舔著他的淚水,輕輕的在他身上拱著腦袋。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也要流淚的樣子。

  「小玄,你好傻哦,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你又為什麼要為我而哭呢?」風言哽咽著,但卻笑了起來,儘管笑的有些苦澀。他把小玄抱在懷裡,歎氣道:「你說我是不是很壞,我明明知道他們很可憐,他們已經無家可歸了,卻還反對哥哥收留他們。可是我真的很不希望哥哥把他們帶回來。不是怕大王子報復,大王子早就恨哥哥和我們入骨了,再加這一點也沒什麼。可是,我就是好難過,小玄,你知道我是為什麼嗎?」

  「小玄,我知道你很聰明,不過,就算你再聰明,又怎麼會瞭解人類的感情呢?連我這個身為人類,自認瞭解人性的人都不明白我自己在想什麼。」風言撫摩著小玄黑亮的皮毛,輕歎道:「哥哥以前對我很好,總是陪在我身邊,現在哥哥有很多事情要做,老是不在家,我知道他很忙,所以我好想幫哥哥的忙,讓他能夠多呆在家裡一會。哥哥現在老是沒時間。也不陪我去玩,最近僅有的一次還被別人被破壞了,想想就有氣。哥哥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想,或許是環境變了吧,以前我們生活的雖然苦,不過整天都在一起,現在想起來,那段時間好像是我最……最……怎麼說呢,最有安全感吧。」風言不知不覺的又流下淚來。「真的,小玄,我晚上老是做噩夢,老是夢到自己被小孩追著打,我想用魔法,卻怎麼也使不出來,我想叫救命,卻喊不出來。然後,我就看到哥哥跑過來,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我,還對我笑……」風言的淚珠撲啦撲啦的掉在桌子上,「不過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你別笑我,我真的很想哭,我真的很想哭……」

  「小玄,你在笑我,是不是?」

  小玄搖著頭,溫柔的用舌頭舔著風言的臉。

  風言吸口氣說:「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應該再像小時候一樣整天纏著哥哥,可是我就是不想這樣子,卻又不敢對哥哥說。我知道哥哥是想給我一個完整的家。不過我不要!我不要爸爸,也不要媽媽,我也不要其他的人,我只要哥哥,我是他救回來的,我也只有他了。我不想讓別人也叫哥哥哥哥,他是我一個人的哥哥!小玄,我這樣想是不是很過分?」

  其實風言再怎麼成熟,也還是一個小孩子。而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把自己的哥哥擺在了父親的位置上。對小孩子來說,這種想法並不希奇,小孩子對於插進自己家庭的外來人往往充滿了排斥感。比如姐姐出嫁或者兄弟結婚,小孩子就會對姐夫與嫂子產生一種類似與嫉妒的情緒。不過大部分情況下,也不過是鬧鬧小情緒罷了,接觸多了,就會自然的接受他們。這和小孩子並不健全的思想有關,是每個人的必經階段。而威伯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因此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其實這種事情稍微開導一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小玄,我這樣做不對,是嗎?」風言吸吸氣,把淚水擦掉,「不過,我就縱容自己一個晚上,過了這個晚上,我就再也不哭了。軟弱的風言,只在今夜,從明天開始,風言就不會再耍小脾氣了,風言要去向哥哥道歉,風言要讓哥哥知道,風言還是以前的風言,風言不想讓哥哥就這樣討厭風言。小玄,你流淚了,那麼,你就在今天陪我好好的哭一場吧,從明天開始,咱們都要堅強哦,因為咱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風言並不知道,在他的窗外,有兩張淚流滿面的臉。燈光忠實的把他的動作投射在窗簾上,而禁閉的門窗,也無法阻擋早已經把捕捉他的聲音當成了本能的威伯。

  在房間內沉寂了很久以後,窗下的兩個人才悄悄走出院子。

  親兵早已經哭成了大花臉,他低聲飲泣道:「風言……風言少爺好可憐哦……不過,也好可愛……我們……我們也願意做他的哥哥……」

  而威伯則仰面向天,無語雙淚流。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2:16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二卷 暗黑之心 第二章 閃電電絕

  風言還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聽到耳邊有人叫:「主人,主人,起床了!」

  「土衛,別吵,我再睡一會!」昨天忙到半夜的風言今天實在是沒精神了。

  「我不是土衛啊,主人,快醒醒,今天還要去上學啊,而且大少爺還等著和您一起吃飯呢!」

  「告訴你不要吵啊,土衛!」

  「我不是土衛,我是電絕啊!」

  「電絕……電絕……電……電絕!」風言突然睜開眼睛,眼前竟然不是熟悉的大鬍子臉,而是一個面目剛正威嚴的中年人。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的王者氣勢。只是此時在風言面前卻是低眉順目,如同羔羊一般馴服。

  「你是電絕?嗯,面目不太一樣了。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風言吃驚極了。上次復活土衛的時候,可是等了幾乎半年才醒過來。而電絕昨天下午才剛剛……

  「估計是因為這次比較成熟吧,不論是實力,還是環境,這次都和上次差很多哦!」土衛走過來,拍拍電絕的肩膀,笑道:「老弟,你兒子過來了哦,不知道是哪個。」

  「我兒子?」電絕立刻緊張起來,「我要躲起來,啊,藏那裡好呢?」

  「拜託,不需要這麼緊張吧。他是你兒子,又不是你老子。」土衛今天心情特別好,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自己終於不用太孤單了。

  「他們都以為我死了,我卻突然出現,那怎麼行!」電絕嚇的要跑。土衛拉住他,把風言桌上的鏡子放在他的面前。問:「你是誰?」

  「我……」電絕看到鏡子裡的臉,才想起自己已經改變了容貌。對於完全由電元素塑造的電絕來說,改變容貌並不困難,更何況電系魔法中有改變容貌的魔法。

  「那個,這樣也不好,我還是先躲一下吧!」電絕現在靦腆的不得了,「如果他認出我來,不太好。」

  「算了,電絕在這裡呆著吧,以後你也要在這個宅子裡住,早晚要見面的。」風言開口了,他套上外衣,道:「我來看看他來幹什麼,電絕,來的是哪一個?」

  電絕站到門縫處看了看,道:「是歇爾,我的二兒子。」

  「風言……風言……」歇爾開始敲門了,「威伯大哥讓我叫你起床一起去吃飯,說有事情跟你說……」

  「沒規矩,我不是告訴他們要認大少爺為主,以僕事大少爺嗎?」電絕一聽就惱了。

  「哎……小孩子懂什麼,再說,大少爺又不在乎這些。」土衛摀住他的嘴:「你想讓他聽到啊!」

  「沒關係,我哥哥喜歡這樣,我也不在乎的!」風言淡淡的說,昨天他把土衛趕去照顧剛剛被施術復活的電絕,自己一個人偷偷傷心,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小玄一人而已,「電絕去開門吧!」

  「我?」電絕還想說什麼,土衛已經把他推到門邊,把他的手按在把手上面。

  「風言!」歇爾又拍了拍門,沒辦法,電絕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門輕輕打開了。

  歇爾只覺得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爸爸的味道,不會錯,是爸爸的味道!

  「爸……」一聲爸爸卡在了半途,因為歇爾看到了眼前的人的臉,然後,他就想起 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

  但是那一聲爸卻打動了電絕的心,屬於克裡克·威斯蘭卡的心又突然活了起來,他情不自禁的把歇爾抱進懷裡。

  「孩子,孩子,委屈你了,委屈你了……」電絕神經質的說著,「我知道,我知道……我……」

  歇爾被嚇住了,但是,隨即巨大的幸福感突然淹沒了他,他突然感覺到這個懷抱是如此的熟悉,這是小時侯抱著自己看星星的懷抱,這個是曾經帶著自己騎在獨角獸上飛躍萬里的懷抱,這個是在自己從馬上摔下來時溫柔的撫慰自己的懷抱,這個還是最後一刻給了自己生活下去的信心與道路的懷抱。

  「爸爸……爸爸?」歇爾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電絕的臉。

  「歇爾,你在幹什麼?」原來是威伯帶著潔絲和凱亞來了,說話的是凱亞,他看到弟弟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懷裡哭,感到萬分的奇怪。

  「你們怎麼來了?」風言奇怪的說,趁這個機會,電絕趕快收拾了一下自己已經決堤的感情。

  「哦,潔絲阿姨說要來看看你,我還說呢,你有什麼好看的?」威伯笑道:「你們在幹什麼?」

  「哦,這個是土衛的朋友,電絕,不過電絕好像和克裡克·威斯蘭卡先生認識呢!」

  土衛向電絕使個眼色,電絕連忙強笑道:「我是克裡克以前的戰友,不知道嫂夫人有沒有聽過?」

  「戰友?先生您叫電絕?」潔絲仔細的看著電絕,看得電絕是坐立不安。

  「是啊,他沒跟你說過嗎?我是和他一起參軍的,還曾在一個連隊呆過,對了,他背上有一個劍傷,是被敵人穿過我的肩胛刺到他的身上的,那次還是我們互相上藥呢!」

  「啊,這件事情夫君曾經跟我提起過,不過夫君不曾提起過叔叔的名字。」潔絲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能知道這件事情的肯定是當年的故人,因此立刻改口了。

  「是啊,以前我們有些誤會,不過這麼多年了,什麼誤會也無所謂了。這次我聽到克裡克他……」電絕慢慢恢復鎮靜,已經能全面的思考問題,「所以我想到西督府來找你們。恰好我的好朋友土衛正在西督府供職,力邀我留下來……」

  「所以電絕先生已經答應留在西督府做一名客卿了。」風言接口道,「您就是潔絲阿姨吧。」

  「叫我阿姨不敢當啊,叫我潔絲就可以了。」潔絲道,「我們母子三人已經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能夠有一個棲身之地就好了,實在不敢在奢求什麼了。」

  「阿姨哪裡話!」威伯連忙大聲說,「您就當這裡是自己家,我們就是您的小輩……」

  「智將那裡話,我昨天仔細想過了,我那死去的夫君也曾經交代過我那兩個兒子,要以僕事大人。若您不嫌棄,就讓我做府裡的一個下人,我那兩個犬子就給風言少爺當書僮馬伕。他們兩人跟我那死去的夫君學了些本事,幹些粗活還是有點力氣的。等他們大了,我就讓他們投身大人麾下,他們能幹出一點摸樣來,我才有臉到地下去看他們的父親啊!」

  「阿姨!」威伯有些急了,「您這是何苦啊,難道您以為我威伯養不起你們嗎?我……」

  「大人收留我們是好心,但我們都是會給您帶來麻煩的人,若您不讓我做點什麼,我實在是無法安心在這裡住下來,若是大人執意不肯,我只好帶著他們離開西督府了。」

  潔絲的剛烈程度不止出乎威伯的意料,連凱亞和歇爾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們昨天告訴了母親父親臨終前的話,他們能想到想了一夜的母親會作出這種決定,但是母親的態度之堅決卻讓他們大為不解,不答應,就離開,難道他們還有地方去嗎?

  「這件事情先不談,一會吃完飯再談。」威伯無奈的轉移話題,「阿姨,咱們一會再好好說,現在已經不早了,呆會凱亞,歇爾和風言還要去上學。」

  「我們……」凱亞想說他們已經決定不上學了,他和弟弟昨天晚上商量過了,就算威伯收留了他們,也沒有義務供養他們上學,供養兩個魔騎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現在的身份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要求再花費這麼多了。

  「什麼也別說了,好了,先去吃飯!」

  看威伯有點發怒了,誰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2:18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二卷 暗黑之心 第三章 守護騎士

  眾人隨著威伯走回餐廳,雙胞胎兄弟低著頭,有些消沉。電絕走到他們身邊,一手攬一個,把兩人攬過來。歇爾抬頭看看他,又低下頭去,叫道:「電絕叔叔……」

  「傻孩子,傷心什麼?」電絕拍拍他的肩膀,拍的時候輕輕的捏了兩下。這個是克裡克·威斯蘭卡的習慣動作,感覺到那種親切的感覺,歇爾全身僵了一僵。

  「嫂……嫂夫人!」電絕彆扭的叫著。

  「不敢,叫我潔絲就好。」潔絲回答道,「叔叔有什麼事嗎?」

  「你也叫我電絕就好。」電絕道,「以前我和克裡克曾經有約言,以後我們若有了孩子,則互相做對方孩子的義父。雖然我們曾經有一段時間相互誤會,但是現在……孩子不能沒父親,我想……」

  「電絕叔叔!」歇爾大叫,而凱亞也非常吃驚的看著電絕。

  「怎麼,歇爾,不想讓電絕叔叔當你的義父嗎?」電絕和藹的問。

  「不……不是……」歇爾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怎麼說。凱亞把歇爾拉到一邊,問了幾句,凱亞也吃驚的看著電絕,好像已經聽歇爾說了早上的事情。

  「叔叔你……」潔絲有些感動,「現在我們已經這樣,叔叔竟然還……既然如此,潔絲還有什麼話說?凱亞,歇爾,趕快向義父行禮!」

  凱亞和歇爾又驚又喜,上前行了一個騎士禮,就要跪下,電絕連忙拉住兒子,大笑道:「好好,嗯,以後我電絕就多了兩個兒子了!」

  風言看著父子三人相認,心中有些黯然。突然一雙大手落在自己肩膀上,原來是威伯。

  「哥哥……」風言微笑道:「也許這樣是最好的吧……」

  「怎麼出來了個電絕?難道……」

  風言點頭道:「沒錯,和土衛一樣,我手頭恰好多一塊異階晶石,不記得了嗎?」

  「唉,原來如此……」威伯點點頭,「讓他們父子相認也好,風言,你幹的不錯。」

  電絕一邊擁抱兩個兒子,一邊看向風言這邊,看風言和大少爺威伯都在鼓勵的看著自己,心中實在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土衛看著電絕擁著兒子,心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和兒子團聚呢?

  「好,現在該吃早飯了,大家加油吃啊!」威伯的招牌式大嗓門又拿了出來,凱亞和歇爾兩兄弟在父親死後首次露出了微笑。

  早飯很豐盛,飯桌也比以前熱鬧多了。凱亞和歇爾兩兄弟也比以前活躍多了,不過維裡沒來,不然更加熱鬧了。

  早飯還沒結束,維裡歡快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風言啊,吃完了嗎?要去上學了哦!」

  「維裡來,一起吃點!」威伯連忙叫道。

  「嗯,很好吃的樣子!」維裡早就和威伯混熟了,此時指著食物道:「我要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威伯一一夾給他,笑道:「自己拿盤子和筷子夾,還讓我夾給你吃啊!」

  這個時候桌子上的湯盆自己晃晃悠悠的漂浮了起來,威伯等人自然是見怪不怪,但是威斯蘭卡一家,包括電絕在內都瞪大眼睛看著。湯盆漂浮到了風言身邊,風言拿小勺舀了一點,看到四人的表情,不好意思道:「嚇到你們了?哈哈,我夠不到這個!」

  維裡大笑道:「我第一次來這裡吃飯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習慣了就好了。」

  四人有些傻的點頭,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在飯桌上對湯盆施展懸浮魔法的,更何況不但湯盆不灑,連其他盤裡的菜都沒有絲毫的移動。

  「這個很好喝的,是我哥哥專門請來的廚師做的,你們也嘗嘗。」今天風言是難得的熱情,看來已經接受了這母子三人了。湯盆晃晃悠悠的向三人飛過去,凱亞和歇爾看的有些呆了,都忘記舀了。

  維裡看的大樂,笑的咯咯出聲。麥威爾糗他道:「還笑別人,你當時嚇的把菜全灑身上了!」

  「哪裡有!」維裡拒不承認,和麥威爾打鬧起來。

  「好了,好了,快點吃吧!」土衛不得不出來打圓場,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上學已經快要晚了。

  過了一會,風言拿餐巾抹抹嘴道:「我吃好了,維裡好了嗎?」

  「我來的時候就吃飽了!」維裡嘴裡塞滿了點心,鼓鼓囊囊的。

  「還吃,還吃!當心變胖了!」麥威爾和維裡特別投緣,又逗他。

  「胖了就胖了唄,怕什麼?」維裡不屑一顧。

  「你們吃好了嗎?」維裡問兩兄弟,一起走吧!

  「我們……」兩兄弟對望一眼,有些消沉的說:「我們已經不上學了……」

  「不上學?」維裡大吃一驚。

  「胡說!」威伯有些發怒了,他剛才就不想談這件事情,原本想讓兩兄弟改變主義,沒想到他們現在還這麼想。

  「大人請聽我一言……」潔絲沉吟著開口了,「我們三人只是家中的僕役,能和大人共桌吃飯已經是大人的恩惠了,雖然大人不以下人待我們,但是我們又怎能讓別人說我們威斯蘭卡一家不知好歹,不知回報呢?」

  「誰說你們是家中僕役?」威伯有些惱怒,「我已經說過了,潔絲阿姨,您就把我當您的兒子,您是我的阿姨,他們兩個是我的兄弟,這樣不好嗎?難道西督府養不起你們,或者你們覺得西督府太小了,或者覺得我威伯不夠真心,不佩當您的小輩?」

  「潔絲怎麼會這麼想?大人對我們一家天高地厚之恩,我們無以為報,因此我們又怎麼能安心的讓大人您養活我們呢?我們有手,有腳,自然要幹些力所能及的東西。不然我們怎麼能在這裡住的心安呢?」

  「再說,你們一家人本來好好的,我們插進來,對您,對風言少爺,對我們都不好。」

  「你是在擔心風言不能接受你們?或者不好意思加入我們中間?」威伯道,「其實那也不是問題,我和風言我們……我們其實沒有血緣關係……」

  風言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威伯攬住他道:「我和風言我們都是孤兒,我們能長這麼大全靠那些好心人的幫助,所以能幫上您的忙,我實在是很高興,所以請你們不要這麼說,我和風言都很高興家裡能再多幾個人,因為我和風言……」威伯看著風言的目光變的無限柔和,「雖然風言從來不說,但是我知道風言很孤獨,我沒有時間陪他,他也沒什麼朋友,不像我,還有戰友和夥伴,我實在很想讓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個是我們需要的,也是你們需要的,因此,請不要再說什麼當下人,做僕役的話了。

  潔絲思考了半晌,才道:「話雖如此,但是讓我們母子三人和您平起平坐實在說不過去,不如這樣吧,在稱呼上我們就斗膽叫大人您和風言少爺的名字,不過我閒著也是閒著,如果您信的過我的話,就讓我幫您分點憂,幫您做點家務事。以前我夫君在世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幫我夫君管理家業,相信還不會變成累贅。他們兩個就暫時先跟著風言少爺,就當是扈從吧,至於他們的關係,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看著眾人都看向自己,風言實在說不出讓兩兄弟插進自己兄弟中間的話來,雖然想開了,但是讓他自己說出來,他實在是做不到。

  電絕打圓場道:「我這個義父也說兩句話。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讓這兩個小子成為風言的守護騎士!」

  「守護騎士?」威伯道:「這個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守護騎士和被守護者又不是主從關係,不過保證身份低上一點是必要的,免得這兩個小子得意忘形了,不聽話。」

  騎士是應戰爭而生的一種職業,因為強大的衝擊力和機動能力而被廣泛應用與戰爭。是每場戰爭的主要力量。怎樣讓龐大的騎士隊伍保持忠心,歷代的國王和上位者想了無數的辦法。

  於是非強制契約類的心靈契約效忠誓言和守護條約就應運而生。雖然不能產生強制性的力量,但這種非強制契約類的心靈契約卻依然有良好的效果。當騎士按照一定的規則向主人發誓效忠的時候,就會通過律令的作用在自己的心靈上面上一把鎖,在潛移默化中,宣誓效忠的騎士就會變的對主人忠心耿耿。這個有點像心理暗示,每天暗示自己要向主人效忠,最後終於變的忠心耿耿。這種契約是一種主從契約,身份有上下之別。而且一旦宣誓就只能效忠一人。

  還有一種就是守護條約。守護條約並不限定只有一人,它可以向多人訂立。守護條約非常簡單,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會保護被守護者的安全與生命。這種契約是非主從契約,一般情況下恩愛的夫婦,或者相依為命的兄弟,或者對自己其他非常重要的人,都可以使用這個守護條約,一旦訂立了契約,守護者和被守護者心靈上會產生一定的聯繫,一旦被守護者發生意外,或者遇到危險,守護者往往能生出感應來。而且一旦被守護者遇險,守護者往往可以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游吟詩人傳唱的公主的守護騎士的傳說很多人都聽過,最後總是公主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騎士衝破了極限,救下公主,這個就是守護條約的作用。(想起了雅典娜和聖鬥士……)這種條約可以讓守護者對被守護者產生一種保護欲與親近感,而且可以延及被守護者的家人或者重視的人。

  這兩個條約都是騎士單向付出的,說起來都是非常自私的契約。但是訂立契約也並非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一旦其他的想法壓制了契約的力量,就可能令騎士背叛。這些非強制契約只是一種預防針,並不是萬能藥。

  「我看這個可以。」潔絲道:「不論他們是什麼身份,他們都應該守護風言,而且這樣可以讓他們交往起來方便些,他們也可以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至於得意忘形。」

  「那……好吧……」威伯無奈道:「反正我也是風言的守護者,嗯,就這麼辦吧!」

  雙胞胎對望一眼,走到風言面前,單膝跪下,念道:「我凱亞·威斯蘭卡,我歇爾·威斯蘭卡,在這裡和被守護者風言……「

  「就叫風言,我們沒有姓,現在外面風傳的那個姓其實是杜撰的。」威伯接口道。

  「在這裡和被守護者風言訂立守護的條約,今生今世我們將以自己的生命來守護風言。請偉大的契約之神讓我們成為風言的守護騎士!」

  電絕嚴肅道:「我來當證明人,風言,你可願意?」

  看看在地上單膝跪著的兩兄弟(單膝跪地並非中國傳統意義上的跪,在這裡最討厭的就是日本人,中國人隆重的禮節在那裡竟然變得滿大街都是,動不動就跪。)風言點點頭道:「我願意接受凱亞·威斯蘭卡和歇爾·威斯蘭卡做我的守護騎士!」

  「守護風言!」凱亞和歇爾同聲喝道,這一句將成為他們今生的信念,除非有一個更加強烈的信念來取代它。

  「哈哈,起來吧,兩個臭小子!」電絕拉起他們,道:「好了,如過吃好了,就趕快去上學吧,風言少爺的安全可是交給你們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2:18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二卷 暗黑之心 第四章 暗黑風言

  四個人從皇家學院專用的大型傳送陣裡走出來,維裡因為兩兄弟的存在而顯得有些興奮。而兩兄弟則顯得比較冷靜。他們跟在風言的身後,儼然是一對小保鏢了。

  「風言,今天去哪裡?」維裡道:「還去圖書館嗎?」

  風言點點頭,道:「當然,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和凱亞哥哥他們一起去練習場玩吧!」

  「我們要保護你!」凱亞堅決的說,「所以我們要跟著你!」

  「我不用你們保護,再說,你們來也沒用的……」風言淡淡一笑,「我今天估計會上到七樓,你們不必跟著保護我。」

  風言雖然說是不用保護,但是凱亞他們明白,風言的意思是他們保護不了風言。何苦又跟著呢?雖然風言並沒有諷刺的意味(也許有)但是他們心中卻並不舒服,做為守護騎士,他們今生要守護的人竟然是一個並不需要他們守護的人。而他們竟然守護不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這種感覺如同烈火在灼燒著他們的心。

  「你們慢慢玩吧,我先走了!」風言轉過身去,要走。歇爾叫道:「風言……」

  風言轉過身來,歇爾低下頭道:「風言……對不起……」

  「沒關係!」風言輕輕的抓了抓歇爾的頭髮,「我並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啊,而且你們也沒有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道歉呢?」

  「風言……」歇爾還想說什麼,風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哥哥……」歇爾看向凱亞,雖然只是和哥哥相差幾分鐘,但是一直在哥哥的保護下的歇爾和凱亞相比,顯得有些不成熟,而凱亞就穩重多了,他拍拍歇爾的肩膀,誠懇的說,「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們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守護風言的!」

  「沒有風言厲害也沒什麼啦!」維裡倒是看的很開,他已經習慣仰望風言了,不過這並沒有妨礙他努力進步,他正以風言為目標拚命挺進著。

  「他比我們小兩歲啊!」歇爾道。

  「他還比我小一歲呢!」維裡笑起來,「他太厲害了,我都不敢把自己也他相比……」

  「他是七級法師吧……他才12歲呢!」

  「錯,第一,他不是七級法師,七級法師在他的面前不堪一擊,第二,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但是他現在最多有11歲,他只是顯得比較成熟罷了!」

  「真的嗎?」歇爾大叫,「他真的這麼厲害?」

  「真的哦,我見過很多次他出手的,我告訴你們啊……」維裡的聲音低了下來,只聽到雙胞胎不停的低呼,驚歎。

  風言慢慢的走著,他腦中在演算著魔法陣,突然有人擋住了他的路。

  左閃,對方左擋。右閃,對方右擋,當他迷茫的抬起頭來的時候,嚇了一跳。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正站在他的面前,笑盈盈的看著他。

  「風言,好久沒來找我這個老頭子了吧!」

  「院長大人?」風言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院長,有些吃驚。

  「能讓無語風言吃驚,老朽還真是榮幸啊!」院長笑的很和藹,風言不好意思的笑了。

  「怎麼,有什麼難題嗎,走路的時候還這麼胡思亂想?」院長看到風言拿在手裡的紙張,隨手拿了過來,翻開來看。

  「咦?」院長打開來看了幾眼,就被吸引住了,「你的設想?很有趣的東西啊,怎麼想到要研究陣法了?這個……唔……這個有些奇怪,能告訴我這個魔法陣是幹什麼用的嗎?」

  風言沉默了,院長很瞭解風言的脾氣,笑道:「沒關係,有什麼問題就來問我吧,雖然我不是專職的陣法師,但是在陣法方面,我還是很有研究的。咱們探討探討絕對沒問題啊!對了,風言,我好久沒跟你見過面了,你最近怎麼也不來上我的課了?」

  風言微笑著,不說話,院長搖頭道:「唉,我以為你有了朋友就會變了,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你和那個重劍維裡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啊,怎麼,院長爺爺不能當你的朋友嗎?」

  風言搖搖頭。

  「那就對了,來,咱們爺倆聊聊天,來,到我這裡來!」院長拉者風言走到他的辦公室去了。

  「坐啊!」看到風言有些侷促,院長笑的很開心,「怎麼,風言,這麼久也不來看院長爺爺,是不是不喜歡院長爺爺啊!」院長對擁有天分的學生是非常喜歡的,而他又格外喜歡風言這個有才華,又聰慧堅強的孩子,經常照顧他。

  說實話,風言若不是脾氣太壞的話,實在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他的俊臉屬於那種超級有吸引力的那種,再配上他天下無雙的漆黑雙眼,實在是中老年人的殺手,相信再大上幾歲就可以大小通吃了。雖然現在個性稍微顯得比較冷酷點,但是已經是眾多老齡教授最痛愛的人了。

  「沒有啊!」風言小嘴噘了起來,能用撒嬌攻勢解決的問題,風言向來不怕。

  「好,好,沒有!」院長哈哈大笑,「對了,風言,最近聽說你已經可以上到七樓了,實力進步不小啊,要不要來測量一下自己的魔力指數啊!」

  「不要,不要!」風言大搖其頭。

  「哎,還保密哪,放心,我不告訴別人!」院長好說歹說,風言就是不答應,院長也沒有辦法。過了一會,他又說:「風言,聽說你最近還有在研究土系的魔法,你不是風系的嗎?」

  「哦,最近有點事情發生,我現在可以使用風,土,電,三系別的魔法。」風言老實回答道,其實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的?」院長驚奇不已:「哪一個更加順手一點?」

  「如果說順手,肯定是風系,因為我已經使用了很多年了。但是若說威力的話,其實現在三系別的威力都差不多啊!」

  「其他兩系能和你本來的風系向媲美?難道你的體質改變了?」

  「有可能改變體質嗎?」

  「有,但是極少。有些人出生的時候和母親一樣的系別,但是長大以後會變得像父親。還有一些人,可以利用強力的道具改變自己對元素的親和力。這種道具雖然少,但是還是有的。」院長拿出來一個固定在板上的小型摸法陣,在魔法陣的中間有一個透明的水晶。

  「來,你來看看自己的屬性到底有沒有變化!」

  風言把自己的手放在魔法陣的一角,注入魔法力。魔法陣運轉中,漸漸以透明晶石為核心,展開一個輪盤狀的盤子,而裡面分別充斥著青,黃,銀的光,分別佔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空間,而在三種光的中間竟然有一個明顯的黑色區域,把三種光隔開。」

  「唔,奇怪,上次你還只有風和暗黑系,現在竟然有了四系,而且暗黑系也壯大了不少,真是奇怪啊,就算有什麼道具可以讓人的屬性改變,但是也不應該改變這麼多啊,改變一個系別已經很少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土系和電系我很清楚,但是暗黑系……」風言也感到非常奇怪,「怎麼會這樣呢?」

  「這麼說來,有可能你的真正系別一直在被掩蓋哦!」院長沉吟著說,「這樣吧,我換一種方式,你不介意流一點血吧,一滴就可以。」

  「啊,沒關係。」風言道,院長拿出一套器皿,用一個小針刺破了風言的手指,擠出了一滴血,滴進了一個小小的瓶子裡,然後把瓶子放在了另外一個固定在鍋型架子的魔法陣的中央,再在架子上注入清水。

  啟動魔法陣,清水漸漸發出了和剛才的魔法陣相同的光,不過院長稍稍調節了一下魔法陣,那些顏色漸漸淡了下來。最後,一切的顏色消失,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院長大吃一驚,看著風言,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風言,你竟然是純暗黑的體質,怎麼可能,我記得你是風系啊,我還以為你身上帶有暗黑屬性的器具,所以混雜有暗黑屬性,沒想到你竟然本身是純暗黑屬性的,怪不得你對元素擁有這麼強的抗性,而且還能這麼好的融合其他的系別。那麼,你到底擁有什麼樣的風系道具,竟然強悍到能完全掩蓋純暗黑的體質,光明和黑暗的體質之強悍並非普通人所能想像的啊!」

  完全掩蓋自己暗黑的體質,自己從小就是風系的體質啊,若說有什麼道具……

  難道……

  風言想到了自己唯一一個不會離身的物品。

  那個被土精靈王稱為風精靈王之戒的戒指!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2:19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二卷 暗黑之心 第五章 榮譽之戰(上)

  「你有什麼一直不離開身邊的東西嗎?」院長問。

  「有。」風言老實的回答,「就是這個,我從小就有,根本摘不下來,而且好像會隨著我的手指長大,我平時都把它當法杖用,因此我從來不帶武器,沒想到……」風言把左手的戒指舉起來,戒指輕輕閃耀著青色的光芒,映得他的臉如夢似幻。

  「這個戒指是……」

  「一個自稱是土精靈王的小精靈說它是風精靈王之戒。」風言淡笑道,「但是他看到這個戒指嚇的轉臉就跑,土精靈王怎麼會害怕風精靈王?他肯定是假的啦,所以他說的話也應該不會太準才是,不過我現在都叫它風魔戒。」

  「土精靈王?什麼樣子的?」

  風言把土精靈王的樣子形容了一下,院長開始沉思,半晌之後,他歎了一口氣,看風言的眼神也有了些不可覺察的改變。

  若風言說的是真的,那麼那個精靈真的是土精靈王,精靈不同於人,精靈對他們的王非常的尊敬,不可能冒充自己的王,說自己是土精靈王的土精靈肯定是土精靈王,而風言形容的土精靈王的樣子確實是書中記載的土精靈王的模樣。

  若說土精靈王害怕風精靈王倒不然,在院長看來,他害怕的恐怕是戴著戒指的風言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土精靈王會害怕風言,但是這個戒指肯定表明了風言的一種身份,讓土精靈王恐懼的身份。雖然這個身份是什麼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擁有純暗黑系別的體質的風言又怎麼能是一個普通的人。

  風言離開院長辦公室後,神思更加恍惚了,那戒指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可以強悍到掩蓋一個純暗黑體質的人的本身體質呢?而自己又怎麼會擁有這種戒指?這個戒指到底是把自己的力量提升了,還是封印了?

  第一次,風言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一種探究的想法,他從來不曾注意過的自己尚未記事的那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他又怎麼會自己出現在哥哥的面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時生活的地方的名字,但是其他的就已經記不起來了,他心中決定,等一切都安定了,他要好好的尋找自己的身世,他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走到訓練場的時候,發現雙胞胎和維裡正在打的不可開交,在馬下,雙胞胎沒有優勢,但是在馬上,維裡又打不過他們,現在他們幾個人正在馬下混戰,說是在練習,打鬧的成分卻多些。

  風言笑了,看到雙胞胎開心的笑臉,不知道怎麼的,他也覺得自己好舒心。能夠擺脫失去父親的陰影,這樣也許對雙胞胎來說更好吧。

  「風言來了!」歇爾眼尖,看到風言過來,立刻拋下維裡和哥哥跑了過來,接過風言手中的圖紙,好像那幾張紙會把風言累壞似的。

  「風言,一起來玩吧!」維裡興奮的說,「好久沒有這麼玩過了。」

  「不了。」風言現在沒心思玩,「一會我要去明晶堂。」

  「明晶堂啊,我也去!」維裡笑道,「什麼時候,對了,歇爾,凱亞,你們沒去過明晶堂吧,一會帶你們去看看……」

  風言看到旁邊有兩匹雪白的小馬,好奇道:「凱亞,那是你們的馬嗎?」

  「是啊,你想要騎嗎?」凱亞把馬牽過來,說實話,風言頗為害怕這些雖然看起來比較溫馴的小馬,不過他並不想表現出來。他走到馬前,頗為費了一番腦筋,是該用懸浮魔法飛上去呢,還是該跳上去,或者爬上去?他不知道這匹小馬喜歡那種方式,如果被他長了尖刺的蹄子踢上一下,風言覺得自己好像不會太好過。

  不過風言並沒有傷太久的腦筋。兩兄弟已經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歇爾走到馬鐙前,屈下一膝,挺直上身,把右手橫在胸前。「踩在我身上上去吧!」歇爾笑著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我來當你的侍從騎士。」

  凱亞扶著風言,讓風言先踩在歇爾的膝蓋上,然後再蹬住歇爾的右臂,歇爾順勢向上一用力,站了起來,凱亞扶著風言在馬上坐好,笑道:「風言第一次騎馬嗎?」

  風言不好意思的說:「不是,不過以前都是我哥哥帶我騎馬。」

  「其實馬是很溫順的,那些地龍什麼得才野性難馴。不過我們這兩匹小馬可是這裡性子最烈的兩匹呢,爸爸說,只有自己親手馴服的馬才能和自己心靈相通,只有和自己心靈相通的馬才能發揮出自己的實力。這兩匹馬雖然只是訓練用的馬,但也是我們兩個花費了一天的功夫馴服的呢!」

  「我也要騎馬!」維裡看風言騎上了馬,羨慕不已。他爸爸的馬脾氣大著呢,從來不讓他靠近,害得他現在也沒自己騎過馬呢!

  「好!」凱亞寬容的笑了,他把韁繩交給歇爾,走過去把另一匹馬牽了過來。歇爾拍拍有些躁動的小馬的馬頭,笑道:「小白比較欺生,只有我在這裡牽著它才能老實點,不然會亂跳把人甩下來。」

  「它叫小白啊!」風言拍拍小白的脖子,小白打了個響鼻,把風言嚇了一跳。

  「哈哈,別怕!」歇爾笑了起來,「我按著他呢,它不會亂動的。以後我讓你騎一騎我的小電,它會飛哦!」

  「小電?」

  「是啊,是我爸爸的大獨的孩子,我哥哥的是小閃,我的是小電,他們雖然才一歲多,但是長的可大呢!」歇爾笑了起來,但是隨即又低沉下來,他想起父親已經不在了,「可惜他們跟父母一起飛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們……」

  「放心,他們一定會回來的。」風言安慰他,「他們如果回來找你們的話,就把他們接到西督府去,相信他們肯定樂意。」

  「嗯!」歇爾的面上又閃現出了希望的光。

  兄弟兩人牽著馬慢慢的走,四人聊著天,在練習場亂轉。小白和大白也漸漸熟悉了身上的人,不在躁動不安,風言也放下心來。

  突然,旁邊一聲嗤笑傳來:「老子剛剛死了,今天兒子就給人當馬伕了!」

  凱亞裝做沒聽見,維裡大叫道:「誰在胡說八道?我們是朋友!幫朋友牽馬又怎麼了?」

  「別理他,維裡,一個只會亂吠的狗而已。」歇爾不屑道,「跟他說話太沒品了。」

  「哼,老子都死了,兒子還這麼囂張,說你是馬伕還不承認嗎?看你們伺候馬上那小子上馬的樣子,不是奴才伺候主子是什麼?」那聲音絲毫不放的繼續諷刺,「老子沒用,兒子也沒用,怪不得被砍頭,哈哈,一家笨蛋!」

  「你在說誰?」聽到別人侮辱自己的父親和家人,凱亞還勉強忍的住,歇爾卻已經氣的要發瘋了。

  「怎麼,想打架啊,難道我怕你不成!」

  「火雲騎士,就算我爸爸不在了,你那老爹也成不了第一騎士!」歇爾冷冷的說,「一個只會亂舔屁股的狗奴才,又怎麼能贏得大家的尊重?」

  「你!」火雲騎士被激怒了,從角落裡竄了出來,他大約十五六歲,一身紅色重型盔甲裹在身上,身邊有一頭火野牛,身軀比平常的野牛大了很多。他大吼到:「我要向你挑戰!」

  「還怕你不成!」歇爾冷笑一聲,就想上前,凱亞攔住了他。

  「哥哥!」

  「這一次交給我!」凱亞目中射出了令人心悸的寒光,一股迫人的氣勢從他身上發散出來,竟然把火雲騎士逼退兩步。

  「我是長子,我有責任為了父親的尊嚴而戰!」凱亞牽過大白,維裡跳下馬來,大叫道:「凱亞加油,打得這個傢伙滿地找牙!」

  「不會讓你失望的!」此時凱亞的語聲蘊涵著一股冰冷的寒氣,而著寒氣下卻又有著好像可以燃燒一切的憤怒發散開來。他雙目電光閃耀,大聲念道:「以凱亞的名義召喚,雷霆之槍,閃電之劍,萊昂特之盾,銀鏈鎖甲!」

  凱亞突然被一團球形閃電包裹住,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手握騎槍,腰懸騎士劍,左手挽盾,身穿復合鎖甲。他敏捷的躍上戰馬,全身發散出強烈的閃電,閃電中,同樣為閃電系的大白身上出現了一套同為銀白的戰馬鎖甲!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2:20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二卷 暗黑之心 第六章 榮譽之戰(下)

  「凱亞好帥啊!」維裡大叫,「打他!」

  「哼,打不過我可別哭啊,哈哈!」火雲騎士囂張的大笑,以前他和凱亞曾經比試過,知道凱亞的實力差自己一線,只要自己不要太大意,就絕對不會輸給凱亞。

  凱亞其實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不讓弟弟出手,這一次戰鬥關乎自己的父親的尊嚴,絕對不能輸掉。

  他冷冷的說:「我今天絕對不會輕易的饒過你的!」

  火雲騎士翻身上馬,他的盔甲就厚重多了,火野牛的力量也比普通馬的力量大很多,因此衝擊的力量可以說比凱亞大上好多倍。騎士技是戰場專用的戰鬥技能,因此花樣並不多,所憑借的是雙方的衝擊力和武器上附加的各種屬性的魔法。第一次的挺槍對沖,凱亞避開了正面,而後就被火雲騎士壓制住了,無法反擊。若不是凱亞的家學淵源,馬上的小巧工夫比較好,早已經被挑下馬來了。

  「可惡的傢伙,騎著進階以後的坐騎在那兒欺負騎著普通馬匹的人!若是小閃在這裡,哥哥早就把他打敗了!」歇爾見哥哥被壓制,氣的大罵。

  風言沒有說話,因為他看到凱亞的眼睛裡燃燒起了一團激烈的電光,而他身邊環繞的閃電也突然變的更強了。

  凱亞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昨天剛剛失去父親,而整個世界好像都要對他們不利。若不是有光明府的人救助他們,他們現在恐怕已經和父親一起在地下了。萬千的委屈,無數的心事,他只能偷偷的藏在心裡,因為他是長子,是哥哥。

  而此時有人侮辱自己的父親,自己竟然還不能打敗對方?

  怎麼能這樣子?

  絕對不應該這樣子!

  凱亞不讓歇爾下場一方面是擔心歇爾的安全,另一方面是擔心歇爾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面對實力至少不輸給自己的人,若是不能冷靜的應戰,是不可能勝利的。

  但是凱亞忘記了,憤怒也是一種力量,而且他還犯了一個錯誤,他忘記了自己只有14歲,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一個失去自製的普通人不可怕,但是現在失去自制力的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實力已經達到五級水平的四級魔騎士。而且這個魔騎士剛剛承受了喪父之痛,毀家之恨。

  當累積在心中的情緒再也不能控制的時候,就讓他發洩吧。

  那一瞬間,凱亞紅了雙眼,似乎連纏繞在他身邊的電光都變成了恐怖的血紅色。

  「嗆!」凱亞架住了火雲騎士的槍,大白痛苦的彎下了膝蓋,但是倔強的沒有後退,更沒有倒下去。似乎它也感染了凱亞心中的憤怒。

  「怎麼,想硬碰嗎?」火雲騎士哈哈大笑,「奉陪到底!」

  「你會後悔的!」凱亞喃喃的說,完全不在乎自己幾乎折斷的雙手,他臉上的表情嚇住了火雲騎士。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我會讓你後悔……但是,後悔是沒用的,是沒用的!」強烈的電光一瞬間爆發,竟然遠遠的超越了五級騎士應有的水平,隨著凱亞的大吼,大白一聲長嘶,後踢用力,猛得向前躍起,利用這個力量彈開了火雲騎士壓制自己的騎士槍,凱亞大吼一聲:「後悔吧!」

  騎士槍如同閃電一般又上方劈下,而槍上攜帶的電蛇如同九天的神龍。

  電光刺傷了火雲的眼睛,而攜帶了九天怒雷的騎士槍卻傷了火雲騎士的心。

  沒有任何反映的餘地,火雲騎士被擊出去幾乎十米遠,這還是凱亞手下留情,因為若不是在最後的時刻凱亞換刺為劈的話,火雲騎士已經連人帶馬被刺了個對穿了。

  「你滾吧!」凱亞冷冷的說,火雲騎士掙扎著爬起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敗了,還敗的如此輕鬆,如此徹底。但是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就算誠心再戰,也完全沒有任何的力量了。火野牛奔到他身邊,咬住他的盔甲,看著自己的愛騎,火雲騎士心喪若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上了坐騎,怎麼離開了訓練場。本來想羞辱人的人竟然被人羞辱,這也許就是報應吧。

  看著火雲漸漸離開,凱亞嘴角終於漏出一絲微笑,自己終於能為父親做點什麼了。

  然後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昏沉,突然變成了一片空白。

  然後他倒在了歇爾懷裡。

  他並沒有昏迷,只是眩暈了一下,然後他就發現風言正在自己的身邊,風言握著他的手,純正的電系能量由風言的體內源源不斷的傳導到他的體內來。那並非魔力,而是純正的電元素。幾乎不需要自己的轉化,電元素自動的衝入了自己的全身各地。剛剛失去的能量立刻得到了補充,凱亞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再次充滿了力量,不止如此,他好像還突破了以前的水平,晉入了另外一個水平,現在讓他和火雲騎士再打一場的話,凱亞相信就算自己騎著大白在坐騎上佔劣勢,自己依然可以打敗火雲騎士。

  感覺到凱亞已經恢復,風言收回自己的手,微笑著看著凱亞,他一直讓凱亞感到不習慣的奇異的風之聲在凱亞的耳中竟然出奇的悅耳:「幹的真好,凱亞,那一招叫什麼?」

  「沒什麼啦!」凱亞抓抓腦袋,他並不是謙虛,因為此時他真的覺得和風言相比自己好像是個嬰兒,「剛才那一招是我隨手發出來的,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威力。還沒有想到名字呢。」

  「這樣啊,我哥哥說,每個戰士都必須有自己習慣的或則自己特有的發招方式,好好完善它,說不定可以成為名傳後世的經典之作哦!」風言後退兩步,凱亞跳了起來,倒把歇爾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哥哥這麼快就好了。凱亞道:「風言……給我的這個招式起個名字吧!」

  「好啊!」風言想了想說:「剛才你是夾雜怒氣而發,狂態畢露,又是由上向下攻擊,就叫做九天狂雷吧!」

  「九天狂雷?好名字!」歇爾大叫道:「哥哥,一會你要把那個招式教給我哦!」

  「好。」凱亞微笑道:「我能學會的,你一定也能學會的。」

  這一對兄弟是雙生子,又屬於感應力最強的電系,因此從小到大,兩個人幾乎是完全同步的在進步,就算是一個人突然突破某個障礙或者突然學會了什麼特技,另外一個也會在級短的時間內莫名其妙的趕上或者獲得同樣的能力。

  也因此,這一對兄弟的實力進步比常人快很多,因為他們每個人的修煉都可以和對方疊加起來。

  此時凱亞的實力正式進入五級,而且擁有了向六級進軍的實力,這對兩兄弟來說擁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我也要學啊!那一招用在步戰上面也很有用的啊!」維裡大叫。

  「好啊,我們一同研究。」凱亞答應道,他也很欣賞維裡,因為維裡可不像他們,是雙重的修煉,而是一個人苦練來的,因此雖然實力不如他們,付出的勞動肯定不比他們少。

  「那麼……」維裡還想說什麼,突然肚子叫了起來,便道:「現在我們回家吧,我肚子餓了!」

  其他三人輕歎搖頭……

  這個維裡啊!
水葉 發表於 2009-3-4 12:21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二卷 暗黑之心 第七章 開業之日

  今天是明晶堂開業的日子,一大早,風言就吃完飯趕去參加開業典禮。由於不想讓別人知道是西督府在經營這家店子,風言並未邀請哥哥一起去,開業典禮舉行的比較低調,在一切還沒步上正軌前,風言不想讓太多的勢力介入。那樣會嚴重的影響明晶堂的經營。

  至於如何打響知名度,風言也已經打好了腹稿,他會想一個讓別人絕對想不到自己頭上來的點子,讓明晶堂一舉成名。

  不過,低調也有低調的壞處,當風言走到明晶堂門口的時候,不禁苦笑了,竟然有人膽敢對自己的店做這種事情。

  一群地痞流氓打扮的傢伙正堵在店門口叫囂著。

  「你們在這裡開店,哼哼,不知道拜沒拜過碼頭?」一個領頭樣的二十多歲的漢子正抓住一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的的衣領拚命搖晃著。和氣的男人陪著笑道:「不知道這位大爺是哪個碼頭的?」

  「哼,你竟然連赫赫有名的西城會都不知道,你眼中還有我蠍子的存在嗎?」年輕漢子冷冷一笑,向後一摔,三十多歲的男人立刻被摔了出去。

  「蠍子,你又在欺負人!」維裡大吼一聲,跳了出去,蠍子轉過身來,看到是維裡,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上次你打傷了我的兄弟,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上次被你跑了,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最近維裡一直在找街上的痞子打架,因此得罪了不少西城會的人,而且有一部分人被他打服了,就跟了他,認他做老大,這一下可嚴重損害了西城會的利益。本來西城會是西城貧民們無法生存才組織起來的一個幫會,相互扶持,免得被權貴欺負。但是後來卻被有心人利用,變成了爭奪地盤的工具,有很多人都已經對現在的西城會不滿了。維裡的出現卻帶來了一線生機,他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實力強悍,普通的西城會頭目和所謂的高手在他手裡都不堪一擊,而且他和西督府以及安全司都有微妙的關係,很多次安全司的人趕到看到是他在打架立刻不管不問,由他處置。因此很多並不想在暴力幫派中沉淪的年輕人紛紛舉著維裡的旗號離開西城會,因而引起了西城會上層和幕後主人的不滿。但是維裡對這些並不知情,認為自己只是因為打的太厲害而把西城會惹怒了。

  蠍子只是西城會的一個小頭目,雖然實力不高,但是勝在心狠手辣,而且最喜歡用人海戰術。此時他大手一揮,大吼道:「弟兄們,把這小子和他的同夥給我圍起來,一個也不能放跑!」

  維裡輕輕搖了搖頭,若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或許會害怕,但是此時有風言在身邊,就是這些痞子再多十倍,他也絕對不會心跳快上半分。更何況,就算風言不方便出手,還有凱亞和歇爾呢!他們的實力每一個都比維裡強悍的多,再來兩三倍的人,他們三個人聯手都能對付。

  蠍子卻不這麼想,他以為維裡搖頭是表示後悔了,叫囂道:「哼哼,維裡,如果你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然後再叫三聲爺爺,我就留你一條小命,不然,哼哼!」

  「不可救藥……」剛剛被打倒在地上的憨厚男人在地上搖搖頭,「就這點實力,連我是故意被你給打倒都看不出來,還想挑戰風言少爺和維裡少爺……那另外兩個孩子就是閃電騎士的兩個兒子吧,實力一定也不簡單……」他正是艾莫的大哥,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他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擁有六級魔戰士的實力。他本來想息事寧人,打發走這些人了事,但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打風言少爺的主義。他抬起手,準備下令在等待命令的夥計們把這些人暴打一頓,但風言的聲音卻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凌德,不必出手,讓我們解決就好。」風言阻止了凌德的好意,同時也阻止了在街角正準備過來的安全司的巡邏隊。

  「哼哼,這次還有一群幫手呢!」見到維裡差勁到極點的表情,蠍子更加得意了,他走到維裡面前,道:「怎麼,不求饒嗎?你不怕打,難道你的朋友還不怕打嗎?」

  蠍子斜了一眼其他人,看到另外三個人也是面無表情,再次怪笑起來。

  若說在這四個人裡面選一個看起來最好對付的人的話,那肯定是風言了。所以蠍子把下一個凌辱的目標對準了風言。他走到風言面前,怪笑道:「看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子,真想把他打的滿地找牙呢,維裡,你說是不是啊!」他表情突然改變,一拳向風言的臉上直搗下去。

  然後一個人影飛了出去,落在了人圈外面,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認出他是誰了。

  飛出去的當然不是風言,但是風言也沒有出手,此時站在風言面前的是歇爾,他像一頭發怒的小牛,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可惡的傢伙,竟然敢用髒手碰風言,給我滾回來,我要殺了你!」

  原來在蠍子的手碰到風言前一瞬,旁邊突然伸出了一隻纏繞著電光的手臂,當然這個手臂不僅僅是橫在那兒,而是用勁全部的力量用最快的速度擊出去,而那個倒霉的被電成焦碳的傢伙自然無法再滾回來,估計他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給我滾開!」歇爾對擋在面前的這些痞子流氓們實在是深惡痛絕,右手一揮,電光纏繞的長槍出現在手中,在面前畫了一個大圓,在這個範圍內的紛紛被擊出去落在地上變成焦碳了。

  「算了,歇爾。」風言淡淡道:「別管他們,咱們去參加開業典禮吧,相信若咱們在這裡,就不會有人敢在來搗亂了吧!」

  「快……快逃啊!」被恐怖電流電到或者嚇到的人背或者拉或者拖著受傷或者受重傷的同伴手忙腳亂的逃了。(因為有人嚇倒了,還沒忘記前進)

  風言走上前,艾莫已經迎了出來。兩人已經約好在街坊面前演出戲,艾莫上前行禮道:「不知道是風言少爺駕臨,艾莫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今天小店承蒙風言少爺想救,實在是感激不盡啊!」

  「修耐爾先生哪裡話,我哥哥添為西督,本來就要保護一方平安,此次讓修耐爾先生受驚了,是我們沒有盡到保護市民的責任。再說,我們也並非全為了貴店,我的朋友和西城會也有一點私怨,修耐爾先生不必放在心上。」風言獨特的聲音響徹全場,其他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小男孩竟然是西督府光明智將大人的弟弟,立刻又一大堆來賓上前巴結。「姍姍來遲」的安全司負責人也進來向風言行禮,艾莫當場宣佈風言以後就是明晶堂的貴賓,可以享受最高的待遇。眾人又紛紛道賀。

  一場戲做足,在開業慶典以後,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紛紛擠進店裡來,這時候,一大群人呼啦啦跑了進來。

  「他們在哪裡?別讓他們跑了!」他們大喊著,衝向明晶堂,嚇的來賓紛紛躲藏。再看他們的武器,到底是什麼啊,有棍棒,有菜刀,還有鋤頭。他們衝進了明晶堂,大喊道:「頭啊,頭兒,你在哪裡啊,你沒事吧!」

  「他們好像是在叫我……」維裡怯生生的說,面對風言快要殺人的眼光,任何人都會感到害怕的。

  「作為懲罰……」風言說出一番讓維裡高興萬分又頭痛萬分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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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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