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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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652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6 14:06
第三百三十一章 重返淡水

興奮過去之後,徐毅忽然又想起來而楊文忠說的另外兩種弩,於是更引起了他的興趣,三箭弩顧名思義便是可以同時發出三支箭,這樣同一時間之內,同樣的弩手可以發出三倍的箭支,這種弩多少彌補了弩的缺點,而且射程可以滿足進攻所需,應該是很厲害的玩意兒,如果再加上三弩輪射的方法,基本可以保證不間斷覆蓋發射,幾輪下來,估計對手也就差不多了。

而他說的那種神臂弩,徐毅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像後世的一種武器,一想到這個名字,他就覺得心裡面突突直跳,弩可以將箭支發射到三百步外,也就是說可以射中四百五十米外的人,這要多大的張力呀!恐怕光靠腳蹬上弦,也不一定能完成吧,於是他立即問楊文忠道:“楊師傅說的那種神臂弩我很感興趣,此弩上弦應該如何操作?還有在三百步外,他是否還可以射殺敵人呢?一把這樣的弩有多重?”

楊文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神臂弩上弦必須坐下,用雙腳蹬踏,利用腰身的全部力量才能張開上弦,否則光靠臂力和腿力是難以完成這個上弦的,此弩威力強勁,即便三百步外,只要能準確命中對方要害,射殺對手也是沒有問題的,即便他身上穿有重甲,也能被射穿,端是厲害!不過此弩因為需要保證它的強度,所用材料都是硬材,所以弩身很重,單是弩本身便要有四十斤,攜帶起來很不方便,而且此弩的箭支前端大部都是鐵質,每隻箭都很重,這樣才能在遠距離的時候保持它的力度,我看主公對這個神臂弩十分感興趣,但恐怕我要給主公潑點冷水了。此弩因為製作起來對於手藝要求極高,選料和工藝也極為考究,稍有一點差池,便會令弩在遠處失去準頭。箭支也需要專人精心打製,費工費時,即便是我和我那兩個兒子一起上陣,一個月下來什麼都不做,也至多能造出十副就不錯了!想要打量製作,我看基本不可能,倒是一般的黃樺弩和腳踏弩製作起來比較簡單,威力也相當不錯,只是準頭上沒有神臂弩精準,大批製作黃樺弩和腳踏弩倒是沒有問題。三箭弩算是腳踏弩的一種變形。因為弩身有三條滑槽,稍微費時一些,但也比這個神臂弩好做!”

聽完楊文忠的解釋之後,徐毅又樂開了花。這神臂弩簡直就堪比後世的狙擊步槍了,只是射程稍微近了一點,但四百多米已經基本夠用了,完全可以用來遠距離狙殺對方地將領使用,或者是埋伏偷襲對方的關鍵人物,對於戰時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雖然他沒有當過兵,但後世電影電視中大量表現的狙擊手地故事卻多不勝數,沒吃過豬肉也知道豬是怎麼跑的了,狙擊手不是兩人一組進行行動的嗎?正好和這種神臂弩需要的人數相等。至於產量他不在意,關鍵就是一個質量,只要精度威力足夠便成,這種東西完全不用大批生產的!

“嗯!我知道了,不過即便再怎麼困難,也必須要製作出來一些,這種神臂弩咱們必須要有一些。至於怎麼使用。我回頭再給你們解釋好了!”徐毅對楊文忠交代到。

“這段時間恐怕還不能很快開工,製造弓弩需要很多東西。這裡目前都沒有儲備,所以我暫時會先傳授那些工匠們技藝,等材料齊全之後,我們也可以開工了!”楊文忠說起了用材方面的事情。

徐毅於是問道:“那楊師傅說說都需要什麼材料,我這便命人採辦好了!”

“弓弩離不開上好的木材,而且這裡我也看過了,已經堆積起來的木材中有不少堪用,而且這裡的木材材質還相當不錯,算得上是上等好料了,所以木材不是問題,剩下的就是獸角、筋腱、桐油、膠、大漆、生絲,如果老雷頭有本事地話,再給我打製一些上好地鋼片,就更好了,要是他做不出來的話,那就不用說了,沒他也行!”楊文忠一邊開列清單,一邊忘不了揶揄一下一旁的雷通。

徐毅將他所說之物一一記下,準備這次回獨龍島之後,便進行採購,雷通氣得直吹鬍子:“好你個老楊頭,我不惹你你先來惹我了,好,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秦鬍子,咱們回頭拿出點本事讓這個老兒瞧瞧,看看咱們地鋼到底行不行!”他馬上拉來了一個幫拳。

眾人又說笑了一陣,飯也算是吃完了,徐毅起身對眾人說道:“明天一早我便要帶船隊離開這裡,這裡的事情就有勞留下的諸位了,我這次到西面淡水河紮下寨子之後,將會迴轉獨龍島一段時間,希望諸位要精誠合作一些,只有這里扎牢了腳跟,以後咱們才能有更好的發展,有勞了!”

眾人立即地頭應諾,分頭開始繼續為第二天徐毅他們離開做起了最後的準備。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向這片土地的時候,雞籠寨卻早早就沸騰了起來,沿著新建的碼頭,整齊的排列著二三十多條大小船隻,這已經是此處能調集起來的所有船隻了,除了這裡必須留下的四五條船以外,所有船隻都裝滿了各種貨物,第一批前往淡水扎寨地人員早早吃過早飯,便開始井然有序的在登上原來就已經分配好的船隻,人入長龍一般的蜿蜒前行,但卻絲毫不亂,因為航程不遠,所以這次各船都塞滿了人,每條船除去水手以外,平均還要裝載二百人左右,二十多條船下來,基本裝上了近五千人之多,將各船都擠得滿滿的。

此次前往淡水的人員除去一些挑選出來的伏波軍部眾外,有兩船都是裝載地船匠,這些人都是木工好手,用來建寨那是小菜一碟,還有些大材小用了一些,其他地便大多是從這里新到的移民中選出地一些身強體壯的青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之後,他們已經漸漸適應了這里地生活。並開始歸心於伏波軍,一聽說要抽派人手去建立新砦,許多人都願意跟隨前往,所以經過挑選之後。總共選出來了三千人左右,第一批建寨人員也就夠了。

還有就是那些倭奴了,這些倭奴都是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所以最苦的地方還是讓他們上吧!而且徐毅此次給他們了一個明確的希望,凡是這次建寨他們中乾的出色地人,便可以獲得平民身份,從此可以歸於島民,享受和那些移民同樣的待遇。這句話讓這些本已經絕望的倭奴開始燃起了一點新的希望。逃走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出路便是留在這裡好好乾活,以求能獲得一個自由之身。

各船的貨倉都裝滿了各種工具、糧食、帳篷等物,都是少不了的一些東西。裡面還放了不少楊洪近期採集來的和一些從陸上購來的草藥,都是一些必備的藥物,否則光是瘧疾之類地病,就能把所有人地命給要了去,楊洪通過這段時間的熟悉之後,對於這裡的各種常發疾病已經有了很好的處理方法,有他在,發生大面積疾病地情況便會降低不少,而且這次楊洪本人也隨船一起前往淡水河那邊,為他們增加一份保障。

徐毅也帶著高旭楊再興等人同船前往。這種開疆拓土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能遇上那也是三生有幸的事情,所以即便徐毅說過那邊將會很苦,但他們還是表現的異常興奮,幾乎都是一夜沒有睡著。

像這種事情,即便徐毅想不張揚也不可能,畢竟船上許多移民在這裡都有老鄉親屬。知道他們要走。這些人肯定是要來相送一下的,所以雞籠寨碼頭上喧鬧異常。呼喊招手的,揮手告別的聲音直衝雲霄,雞籠寨所以重要的頭目也都趕到了碼頭為徐毅他們送行,場面非常熱鬧。

徐毅告別了這些人之後,在他們的目送下,登上了開拓號,立在船頭,對下面的眾人最後一次揮手之後,便下令啟航,以開拓號為首地船隊立即紛紛起帆,撤收跳板,碼頭上有人用撐桿將船隻撐離碼頭,船隻便在眾人的歡呼下緩緩離岸朝深水駛去。

這次出發的船隊基本上趕上前些時候徐毅從獨龍島過來帶的船隊了,而且還要多出幾條,更是顯得規模宏大一些,當他們首尾相連漸漸駛出海灣繞過了灣口的小島之後從開拓號望回去居然有些看不清楚最後的那條。

這次他們路上沒有進行任何耽擱,一路沿著海岸線急行,絲毫不用擔心會有迷路的危險,讓船上地水手省心不少,不用盯著那些指南針觀看了。

淡水離雞籠寨也不算遠,但船隊中大多都是貨船,而且裝滿了貨物和人員,想要快也快不起來,船隻雖然緊趕慢趕,還是走了兩三天地時間,才看到了遠遠出現的淡水河口,船隊在開拓號地引領下,緩緩駛入到了河口之內。

遠遠的還沒有到達上次預定的地點,徐毅便從望遠鏡中看到了在河岸邊上居然出現了幾個窩棚,先是心中一緊,還以為這麼快便有人捷足先登了呢,可再一想便又馬上釋然了,心中流過一陣暖意。

和他猜的不錯,當船隻挺穩之後,河岸上站的正是林家村的幾個村民,看到他們到達之後,這幾個人便在岸上跳躍歡呼,迎接他們,並為徐毅的船拉住了拋下的纜繩,就近系留在了一棵大樹上面。

徐毅從舢板上下到河岸上之後,這幾個林家村的村民翻身拜倒迎接,被他一一攙起,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林家村人感激徐毅他們當日相救,聽徐毅說很快便回來這裡,於是乾脆就每天派人在這裡守候,希望徐毅他們回來的時候,能給幫上一點忙。

看來林家村的人都還很淳樸呀,知道感恩圖報,不錯,徐毅對這幾個人表示了謝意,而他們這會兒也正望著徐毅的船隊有些發楞,他們都是出生在這裡的後輩,除了每年有機會去一趟南邊,看到一些陌生人外,他們幾乎就沒有見過什麼外人,當初以為徐毅來此地建寨,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三條船幾百人而已。沒有想到他這次居然浩浩蕩盪帶來了這麼多船,每條船上又都擠滿了人,讓這些沒有怎麼見過世面的人們看的直愣神,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了。

當船隻紛紛靠岸之後。那些方艄貨船便顯示出了優勢了,因為這裡還是一片荒地,根本沒有碼頭可供他們停靠,像徐毅的開拓號那樣地尖底海船由於吃水深,靠岸駐泊的時候便沒有了優勢,只能遠遠的停在深水之中,靠舢板來迴轉運上面的人,而那些方艄因為船底平坦,船身寬大反倒沒有擱淺之虞,紛紛直接將船頭衝上河灘。直接在船頭搭上跳板。讓人員登岸,很是方便了不少。

這些第一次過來地人們也立即看出了此地的妙處,一望無際的平原,星羅棋布的樹林。寬闊的河面,如果單論墾荒,這裡確實比雞籠寨要強上太多了,而且這裡不用出海,便可以在河邊建造船場,難怪徐毅會改變主意,將船場改設到這裡建造,宮振立即明白了徐毅的用意。

當詢問過徐毅建造船場所需木材的取用地之後,宮振更覺得徐毅選的這個地方不錯了,這里河道寬闊。上游都是原始森林,雖然離河口稍遠一點,但在上游,只要在兩岸將木材伐倒,便可以很方便的放入河水中然後放排順流而下,而這便只要接住這些木排就可以了,反倒比就近採伐木材還要方便許多。

這次過來之前。徐毅和高旭等人便已經作出了一個比較周全的計劃。各船停靠之後,人員立即下船。按照各船所載地貨物不同,各自開始忙碌了起來,有人首先在附近高地上先開始搭建一些帳篷,臨時居住使用,而另外一部分人則立即投入伐木地工作中,就近砍伐樹木,然後運至河岸建造碼頭,方便船隻卸貨使用。

所有人都按照各自分派的事務有條不紊的開始了工作,而徐毅徑自帶了常樂來到他預先選好的地方,指著這一大片空地對他說道:“我們這個寨子就設在這裡,這裡附近除了林家村之外,基本無人居住,所以這次我們不用先考慮建立什麼寨牆之類地防禦工事,至於建寨方面,你是行家里手,還是由你來主持好了,盡量留出一些土地,來建造屋舍作為中轉使用,以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移民,讓他們在這裡稍事休息,然後分配給他們土地,讓他們到附近定居,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其它的像工坊區之類的你考慮詳細一些之後,碼頭一建好,便開始立即建寨!”

常樂立即躬身應命,帶上一幫他的手下,拿上繩尺便開始四下丈量了起來,有過一次建寨的經驗之後,這種事情他已經做得比上次更順手了許多。

這次徐毅帶來的第一批人手比較充足,眾人齊心協力之下,只用了幾天時間,便將這裡的碼頭搭建了起來,雖然簡陋了一些,但目前不追求其它,堪用就行,各船一次靠上碼頭,將船上的貨物一一卸下,在碼頭附近堆積的如同小山一般。

因為這裡多雨,徐毅考慮了一下,這裡還沒有建成可以遮風擋雨地糧倉,所以便讓幾條運糧的船隻留在這裡,權充臨時的糧庫,防止一場雨過來,他們的糧食便泡湯了,而其餘卸載完畢的船隻則立即令水手駕船返回雞籠寨,繼續運送貨物,碼頭建成不久,這裡的船隊便只剩下了六七條船。

所有人不做任何休息,便立即投入建造房屋的工作之中,數千人在這裡撒開,如同一窩協調有度地螞蟻一般,將附近地幾片樹林伐倒,木頭流水一般的運到寨子中央,那些工匠們晝夜不停地將這些原木解成各種型材,再被人拉去建房,木頭房屋雖然不怎麼耐久,但建造起來卻很快捷。

除此之外,這次過來的不少是北方人,他們自有他們建房的一套辦法,在房屋主體框架搭建好之後,他們用木板做模,就地取土,填入模子中夯實,然後拆去木板,便成了一堵土牆,倒是也很快捷,而且根據一些有經驗的人查看過附近的土壤之後,告訴徐毅這裡的一些土質很適合用來燒製磚瓦,以後這裡穩定之後,他們便能自己燒磚用來建房,這樣的房屋比木質房屋和土質的房屋都要結實。

徐毅點頭答應,不過現在他們要的是速度,暫時還顧不上燒磚的這個事情,只能緩緩再說了。

而林家村的人們聽說了他們已經迴轉的消息之後,也派出了大半村中的人手過來,幫他們一起建寨,這個舉動獲得了他們很大的好感。

在大家的努力下,新砦的空地上很快便拔地而起建成了成片的房舍,原本荒蕪的土地上立即便充滿了人氣,看到這裡房屋之後,才讓人覺得有歸屬感,望著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的這些房舍,徐毅開始笑了起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6 14:07
第三百三十二章 被人挑釁

說起來在這裡建寨徐毅親自前來了,但實際上所有人中最忙碌的還是高旭和常樂等人,徐毅不過只算是一個類似監工的角色,必要的時候提一些建議給常樂等人以參考使用,更多時候,他基本算是一個閒人。

不過人閒卻不代表腦子就閒,可以說他為了這個寨子的建立,殫精竭慮日夜思考一點也不算過分。

在建寨的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他還是抽出了一些人,再次到附近查看地形,將一塊塊未來可以用來耕作的土地都調查清楚,並繪圖標註起來,漸漸的他的心裡又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通過眾人的努力,到達這裡的人們終於都住進了新建的房屋之中,不用在擠在簡陋的帳篷之中了,寨子也開始出現了一個大致的雛形,剩下的就是逐步進行填充了,而這裡的人員在建好了自己可以居住的屋舍之後,也都又轉去開始建造用來臨時安置移民的屋捨去了,只要這些設施初步具備之後,淡水寨也就可以接受移民來這裡定居了。

隨著他們這些人的到來,這裡原本的寧靜立即便被打破了,受害最深的恐怕要算是那些平時以此地為生的野獸們了,好好的突然來了這麼一幫人將他們趕出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土地,那些樹林被這些人成片的伐倒,更是驚飛了不少棲息在其中的鳥類,於是這些鳥類便整天圍著他們的頭頂聒噪不已,對他們提出嚴正抗議,而那些野獸也時不時的出沒在附近試圖搶回屬於它們的土地,並有一些落單的人被狼攻擊,引起了一點恐慌。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於是楊再興便有了用武之地了,帶上了一幫挑選出來的善射之人。在附近大肆遊獵了一番,獵獲了相當一批野味,讓這裡的人們過足了口福,也保證了建寨之人的安全。

徐毅以前沒有來這里之前。好歹也算是個動物保護者,可到了這里之後,沒有想到他卻成了最大地野生動物的殺手頭子,可對於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畢竟在人類發展的歷史上,本來就是人類和動物在競爭生存的空間地一場戰鬥,在這場爭鬥中,要么他們離開這裡,要么這些野獸就要被他們獵殺。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當寨子的建設初具一點規模之後。徐毅又帶上了宮振等人乘坐了幾條小船,逆水而上,朝上游行去,讓宮振了解一下沿途生長的那些樹木。宮振看過之後很是高興,這些木材足以供應他們造船所需,而且這裡的叢林一直沒有人破壞過,許多大樹生長的非常巨大,比起他們在陸上所用的那些木材,還要好上許多,有了這些大材,想要建成更大的船隻便沒有什麼問題了,宮振看過之後,表示非常滿意。

這次他們又朝上游走了很遠。直到那個分岔口之後,眾人才停下船隻,在河岸上稍事休息了一下,迴轉了河口。

當寨子的建設如火如荼的朝前進展地時候徐毅也計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迎春也快要臨產了,於是開始逐步安排手頭地事情,準備返回獨龍島去。而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卻讓他不得不馬上離開這裡了,因為這天忽然一條快船從雞籠寨駛來。給徐毅帶來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這個消息是揚州的葛雷發來地,直接隨船送到了雞籠寨那邊,而賈錢收到了消息之後,不敢耽擱,立即派人轉送到了淡水寨這邊交給了徐毅。

徐毅聽過這個消息之後,眉頭皺了起來,立即將高旭等人招來對他們說道:“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這裡的事情就有勞諸位費心,我們從揚州發出的貨船在崇明外面突然遭到了一股海賊的洗劫,將我們一船鋼鐵還有船上的人盡數擄去,令我們損失不小,我回去處置一下,你們就多多辛苦吧!希望我再回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一個我想像中的萬畝農田的地方了!”

一聽這個消息,眾人不由立即怒髮衝冠,他們現在可是各個都自認伏波軍乃海上的霸主,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哪兒有讓人家欺負他們伏波軍地份呀!如果連自己的貨船都保不住的話,豈不是丟光了他們伏波軍的面子了嗎?眾人立即躬身應命,請徐毅盡快回去處置這個事情,這裡的事務請他放心,定要等他回來的時候把這裡變一個模樣。

徐毅也不耽擱,立即讓李波準備船隻,然後登上他的開拓號,連夜啟程,朝北方而去。

夏季地風還多為南風,所以開拓號在沒有其它船隻地羈絆下,升起全帆行駛的速度非常快,這也是徐毅第一次乘坐開拓號全速行駛,看著坐船乘風破浪,在海面上疾駛,讓他感到頗有一種暢快地感覺,剛剛接到消息時候的那種不快,也隨著海風的吹拂,被一掃而空,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謹小慎微的徐毅了,他的力量現在已經足以笑傲大海之上,起碼在這片大海上,已經沒有什麼力量可以讓他產生恐懼了,即便現在真是官府出兵來剿他們伏波軍,他也自信有能力放手和大宋水師一搏,只不過是他願意不願意的問題了,對於一個新興的海盜團體,又豈是他的對手,這次回去就讓這些不開眼的東西,見識一下他們伏波軍的厲害好了,也該讓自己的伏波軍亮一下旗號,讓天下人知道知道了。

徐毅自己也覺得隨著他的力量一步步的壯大之後,他的性格也在一步步的跟隨著變化,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了當初那種小富即安蹲守在獨龍島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了,現在的他開始主動的不停的為以後打算,雖然直至今天,他的目標還不是很清晰,但至少他知道,他不會再為眼前的狀態感到滿足了,兩浙路外海現在他已經視為自己的地盤,向南,流求島以北已經算是他的治下,而且按照他的安排,孔慶西估計也快要啟程南下,那麼以孔慶西的能力,還有他這幫操練出來的精銳水軍,估計拿下福建路以南海面,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向北至少是長江口一帶,他也自認為不是其他人可以染指之地,於是他的目光開始朝更北方向望去,那邊雖然比不上南方海面這麼繁忙,但那邊卻是他必須要面對的一個問題,而這次的事情恰恰也是一個契機,讓他更加下定了決心。

開拓號沒有用多長時間,便達到了王峰所佔據的島嶼,並停靠在了他們的碼頭上,可王峰卻沒有在這裡,島上的部下回禀徐毅,說王峰出海做事了,恐怕兩三天內不會回來,所以徐毅也沒有在這裡駐留,吩咐王峰迴來之後,派出他部分船隻部屬回獨龍島聽候調遣,然後便繼續啟航北上,一路上毫不掩飾的在航道中疾駛,把那些相遇的貨船上的人們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而且驚懼不已,紛紛轉舵走避,連李波都開始發現了徐毅的轉變,他已經開始從以前的那種內斂,變的開始張揚了許多,不過他也很樂得看到徐毅的這種轉變,這樣可能對他們伏波軍以後更好一些。

當開拓號駛入兩浙路外海的時候,徐毅傳令先到刁斌的魚山島,於是開拓號便立即轉向了魚山島方向,並在晚上靠在了魚山島碼頭,在他們進港的時候,這裡早已是歡呼聲一片了,刁斌聽聞消息之後,立即前來迎接,將徐毅迎到了寨中安頓他們休息。

徐毅簡單觀看了一下這裡的情況,刁斌也算是跟過他時間最久的一個兄弟了,這裡的各項事務基本處理的還算妥帖,很符合徐毅的胃口,於是稱讚了刁斌幾句,讓他高興的呲牙咧嘴。

“這裡你打理的不錯,不過我想這段時間你的清閒日子也該到頭了,揚州那邊出事了,你安排一下這裡的事情,明天帶上你的一半船隊跟我回獨龍島,我們又該出去活動活動了!”徐毅對刁斌吩咐到。

“揚州出事了?那葛雷是不是有麻煩了?”刁斌還不知道這個事情,於是趕緊對徐毅問道,他可是和葛雷關係不錯,所以很關心這個傢伙。

“葛雷沒事,只是咱們從揚州發往雞籠寨的一船貨連船帶人都被一幫同行擄去了,如果不找回來咱們的貨和船的話,那以後咱們就別在這裡混下去了!”徐毅給他解釋了一下。

刁斌立即拍案而起叫道:“還真是反了,居然還有人敢動咱們的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我這就去安排,明天一早我便陪大當家你回去!老虎不發威他們還當咱們是病貓了呢!”

李波笑道:“以後別在大當家的叫了,我們現在都叫主公,這聽著比大當家好聽多了!咱們再怎麼說現在也是伏波軍,而不是以前的獨龍島海賊了嘛!”

“嗯?主公?這個倒是好聽許多,就這麼叫了!主公先休息一下,我馬上開始安排人手!”說著刁斌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天光剛剛亮的時候,開拓號便打頭帶上了七八條整裝的戰船駛出了魚山島,朝著獨龍島方向駛去,臨走的時候,徐毅用這裡的鴿子給杭州的薛屠、林雄發去了一個消息,讓他們趕回獨龍島議事。

刁斌看到徐毅這麼安排,便知道又有好戲唱了,於是摩拳擦掌的跟在徐毅的身邊,不時的打聽這次該怎麼幹!想要一起回去,可最後還是被徐毅就是不答應,也不告訴他細節,把這個傢伙急得上躥下跳,可也沒有辦法。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6 14:23
第三百三十三章 黑巾賊

徐毅迴轉獨龍島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陣熱鬧,迎春明顯已經活動不怎麼方便了,可還是在翠玉和悅紅的攙扶下,趕到碼頭來迎接他,迎春滿目都是幸福的喜色,徐毅果真沒有騙她,還是趕在了她臨產之前回來了。

看到迎春的大肚子,徐毅也放心了不少,到底還是趕上了,沒有讓他食言而肥,問過了楊慈之後,知道迎春還有幾天便要生產,徐毅才暗自慶幸,總算是沒有耽擱,否則還真是可能就趕不上了。

送迎春回去之後,徐毅到了議事廳中,錢老本他們早已侯在了這裡,一見徐毅進來,便立即起身。

“大家坐下說話吧,這次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嗎?”徐毅對眾人問道。

“知道了,葛雷那邊已經通知了我們,而且我也已經派人前去尋找那幫混賬東西了,估計這兩天便會傳回來消息了,而且薛屠也正在陸上派人查詢這幫王八蛋,只要找到他們,絕對饒不過他們,這個事情主公放心好了!”錢老本立即回答到。

別人叫他主公徐毅還不覺得有什麼太彆扭的,可錢老本也這麼叫的話,徐毅怎麼都覺得有些彆扭,於是點頭道:“這樣最好,我們現在也該出去轉轉了,以前我們因為根基太淺,做事過於小心謹慎了一些,但現在咱們有了流求島,便不再怕什麼了,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伏波軍的厲害,是時候咱們揚威海上了! ”

眾人立即起身轟然應是,這段時間他們也都憋坏了,終於可以出於揚威一下了。

看到這些人興奮的神色,徐毅心中頗為安慰,這就是士氣,而且在和楊再興他們這樣的人相處時間久了之後。他也知道放著一幫手下,整日操練而不用,這種安逸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所以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的,不能一直這麼安逸下去,否則人將會失去銳氣。

徐毅簡短的了解了一下島上地情況,由於秦鬍子和雷通的離開,這裡的鐵作只餘下了二十來人。但也基本夠用,不會影響到這裡的事情,而其它各處也都按部就班的正在進行,沒有什麼變化,徐毅也就放心了下來。

最後徐毅命苗方做好水師出征的準備,只待前去查探到底是何人襲擊了他們的船隻的人回來之後,便立即出征。並命令刁斌所轄地船隻也歸於船隊裡面,這次隨同出征,而輪訓隊裡面的那些人員本次也不例外,全部配到船上這次也隨隊一同出發。實際操練一下他們好了!這些部眾於是更加興奮了起來。

徐毅回到獨龍島數天時間,這幾天中島上各處紛紛做著各種準備,所有水師兵士都集中在船上,進行最後的調整。而王峰在得到了徐毅的指示之後,也很快派回了數條他最精銳的船隻,只差把他自己也一起送過來了!

而徐毅期待已久的喜事也跟著一起到來,迎春在徐毅剛剛回來三天后,便順利給他生下了一個白胖小子,而且一樣也是母子平安,讓徐毅一家好是高興了一番,徐毅當即為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起名叫徐如龍,希望他長大以後能像一條龍一般,縱橫海上。

也就在他地兒子剛剛出世第二天。杭州的薛屠還有林雄同船趕回了獨龍島,從他們到了杭州以後,像這樣被徐毅召回議事的情況他們還沒有遇上過,於是兩個人一收到消息,便將手頭事情安排一下,盡快趕了過來。

還有就是那個被派出打探襲擊他們船隻搶奪他們貨物的海賊地船隻也趕回到了獨龍島。

徐毅看到兒子已經出世,所以也不耽擱。立即召集眾人議事廳議事。先聽一下有關的消息再做決斷。

那個被派出到淮南東路外海的屬下叫做劉建斌,此次被錢老本派出之後。便帶了一條快船,出海直奔長江口以北而去,沿途不斷查探所經沿岸各處,一直查到了海州一帶,才迴轉了過來,劉建斌起身匯報導:“這次屬下出海之後,便一路北上,沿途遭遇數股海賊,但他們實力都很一般,只有一股叫黑巾賊的海賊實力相當不小,但他們地頭領叫孫成,據說此人有一身好功夫,而且對於出海行船很有一套,至於他以前是做什麼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曾經是海州水師的一個小官,後來得罪了上司,於是醉酒之後殺了他的上司,逃到了海上,

也有人說他以前是楚州的一個海商,後來得罪了地方一個豪紳,為了保命,便散盡家業索性收攏了一幫人,幹起了這個買賣,但不管怎麼說,他也就是這一年不到的時間,他便聚攏了多達兩千多人的部眾,嘯聚海上沿著海岸不斷劫掠,而且近來發展勢頭很猛,據說他的船隻現在已經多達五六十條,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漁船或者所劫商船,他們並沒有固定的老窩,平日里行踪飄忽不定,讓人無法捉摸,此次劫走我們的船貨的很可能就是此人所為。 ”

徐毅聽完以後點頭讓他坐下,接著林雄也說道:“這位兄弟說地不錯!這段時間北邊海上很不平靜,大批新入行的海賊橫行於海上,不是劫掠過往船隻殺人越貨,便是在沿岸各地襲擾地方村鎮,很是囂張,這個黑巾賊便是其中比較大的一支,而且屬下還碰上過他們一次,跟他們打了一仗,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船多且小,悍不畏死的一擁而上,幸好我們船大,而且傢伙厲害,後來幹掉了他們幾條船之後,他們才退走,自此凡是見到我們的船隻,便一般不再上來劫掠!估計是被我們給打怕了!不過上次我們遇上他們是在鹽城外的海面上,以他們的實力,估計很有可能便是他們所為!”

“不錯,他們兩個說地都不錯,這次一出事,我便馬上命人在淮南東路一帶打探,所得消息和他們二人基本一樣,除此之外,我還得到一個消息,在鹽城一帶忽然有人出手大批鋼鐵,估計正是咱們地那一船貨,而且恰恰那個黑巾賊落腳地就在鹽城附近,但我的人還沒有找到他地確切老巢所在,但也大致知道了他們的位置,應該就在一個叫四灶村的地方,也是官鹽的主要出處,相對富庶一些,但那裡的鹽民卻日子過的很苦,這也可能是那個叫孫成的人這麼快壯大的原因之一,

對於這個人的出身,我也已經查到,此人應該就是在海州水師的一個小軍官,被通緝多時了!就是沒有辦法抓到他而已!不過除了此人之外,現在海州以北的山東外海也出現了一支不小規模的海賊,為首之人叫做張清,主要在膠東一帶沿海出沒,他們的人數估計要超過這個孫成的人,這段時間也端是厲害!不過他們行事比較低調一些,主要行劫一些遼人或者是沿海一些地方士紳的莊子,作惡遠沒有這個叫孫成的多!估計是他們的可能性很小!至於淮南東路外面的其它的一些勢力,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他們的力量大多都只有幾百人,但這些小股勢力也不能忽視,他們大多平時偽裝成漁民,駕船在海上捕魚,當商船靠近的時候,猛然襲擊一下,奪了貨物邊走,讓人防不勝防,但是他們的可能性也不大,

像這樣連船帶貨搶走的更像是那個孫成的作風,此人生性兇殘,不但在海上行劫,而且還經常為禍地方,時常襲擊一些沿海的村莊,將村子裡面的女人擄去任他們淫辱,即便此事不是他們做的,以他們所為,我看收拾掉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薛屠到底是負責的這麼一塊事情,知道的比林雄還要清楚許多,整個把淮南東路以北的海賊勢力了解了個大概。

徐毅點頭對薛屠所說的表示非常滿意,接著問道:“既然大家覺得擄走我們船貨的就是那個孫成的部眾,那薛大哥手下可有熟悉淮南沿海地形的人手嗎?”

薛屠笑道:“這個倒不用擔心,其實咱們島上便有很多淮南一帶的弟兄,其中家在鹽城附近的便有幾個,我記得蔡興兄弟便是鹽城人士,這次要是想過去找那孫成的晦氣的話,不妨帶上蔡興便足矣!”

蔡興就是獨龍島督察隊的掌隊,也正在座,聞聽薛屠推薦,於是立即起身興沖衝的抱拳說道:“屬下正是鹽城人,而且屬下大小也是隨父行走海上捕魚為生,對於那邊的情況基本上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如果主公願意的話,屬下這次願充當先鋒!”

徐毅這下放心了下來,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現在基本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那個叫孫成的傢伙,而且此人看來是個兇殘之輩,徐毅點頭記下了他們所說,然後問道:“苗方,現在你這裡可以動用的手下有多少人,戰船和快船有多少條?”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6 14:24
第三百三十四章 目標向北

苗方立即起身回答到:“現在獨龍島內可以出戰的弟兄有一千人左右,其中不包含主公坐船上的那二百人,加上正在島上輪訓的人員我們可以出動將近兩千人,船隻方面島上留守的和王大哥派回的幾條船還有刁斌所轄的幾條船,我們可以出動的船隻不下二十條,人手是足夠對付那什麼黑巾賊了!”

徐毅低頭想了一下,吩咐到:“島上也不可能人船盡出,這裡總是要留下一些人手應急,這次我和你一起前去北邊走上一趟,抽出十五條船選出一千五百人足矣,咱們去會會那個孫成吧!”

眾人立即起身應命,可錢老本卻說道:“主公剛剛回來幾天,而且大小姐也剛剛生下小少爺,要不這次就讓我代你走這麼一趟吧!我可是好久沒有出去過了!”錢老本出來想搶這個事情做,他還真是有些不怎麼服老。

這種事情徐毅當然不會相讓了,於是立即答道:“錢大哥年紀不小了,而且你是咱們這裡最老的人了,我豈能勞動錢大哥你親自出戰呢,像這種事情還是讓我們年輕人去做好了,獨龍島現在離不開您呀!再說了,我身為咱們伏波軍的統領,這種事情豈能窩在家中讓你出戰呢,大丈夫不能光惦記著自己的小家,我看錢大哥還是留在這裡給咱們看好家吧!”

徐毅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立即讓錢老本洩氣了,看來他以後還真是沒機會出去打仗了,不過這樣也好,好歹他的兒子錢貴就跟著徐毅,總算是代表了他,所以他也沒有什麼不平衡的心理,只好表示同意。

眾人散去之後。薛屠和林雄留在了廳中,徐毅拿出一份採購清單交給了薛屠,讓他過目,這些東西大多都是流求島所需之物。薛屠看過之後皺眉道:“這個單子上的東西恐怕不是很好弄,即便李家我看也弄不來這麼多東西,這上面開列的牛皮、獸筋、牛角等物都是官府管制之物,世面上即便有,也不會太多,而這上面的草藥、生絲、生膠等物倒沒有什麼問題!”

徐毅笑道:“我當然知道了,不過上面的這個獸筋可以少購一些,至於牛皮、牛角等物。咱們不是還認識一個有辦法的人嗎?叫他給咱們想辦法採辦不就得了?”

“主公說地可是那個姓餘的遼人嗎?這個傢伙自從上次試圖訛詐主公,被您收拾了一頓之後,現在對咱們是畢恭畢敬的,而且他似乎已經周轉過來了,上次從我們這裡所借的那兩萬兩銀子,也已經歸還給了我們,讓我們白得了那千匹種馬。這次用他倒是個好辦法,此人這段時間頻繁來往於宋遼兩地,也多次對我提起想再見你一面!”林雄立即想到了徐毅所說地那個有辦法的人,急忙開口說道。

“正是此人,我想他們遼人現在的日子肯定不怎麼好過。而這個人雖然忠於遼主,但我看此人也不是個傻子,頗有一些精明之處。要不他也不會如此討好於我們,他之所以這次冒險送我們千餘匹種馬,我想他便是想在遼國倒台之後,為自己找一條後路,而大宋和遼國交惡,他在這邊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一旦遼國趴下了。那他以後便更不好混了。所以才會如此像我們示好,我們不妨也利用一下他。讓他利用這段時間多給咱們出一點力好了!假若他日他求我們做事的時候,我們也不妨給他留條退路!”徐毅微笑說道。

薛屠笑著將這份清單收入懷中說道:“現在大家都叫你主公,我看這個稱呼不錯,以後我也改稱你為主公,這樣才覺得咱們不再是以前的那幫海盜了,呵呵!主公看人果真透徹,這個姓餘的這段時間不少才陸上搜羅兵器等物,裝船送往遼國,這個事情許多人都已經知道,現在官府沒有搭理他,是因為他打點的緣故,一旦有朝一日有人告發他地話,恐怕他再也難以在陸上立足了,要么提前逃走,迴轉遼國,要么就逃往其他地方從此隱姓埋名安生過日子,說起來倒也不易呀!我覺得你說的不錯,他現在應該是在刻意的交好我們,我們也不妨就利用一下他,畢竟遼東的山參名氣著實不小,而那邊他們遼人的皮張牛角也確實不少,我這就回去找他,讓他幫忙開始大批給我們採辦!”

三人聊了一陣這個餘家,薛屠林雄又大致給徐毅簡要匯報了一下他們兩個各自負責的事務,鏢局現在的生意火爆,十幾條船隻輪番出海,說他們日進斗金一點也不為過之,已經形成了伏波軍地一個重要經濟來源,而薛屠那邊的情報網也按照徐毅的吩咐,正在將重心朝北方轉移,派出了近百名精明的手下到北方各地落腳,為徐毅編制起了一個初步的情報網絡,徐毅對此都很滿意,並讓薛屠這次不妨在島上地那些年紀大一些的孩子中也挑選一些人回去,這些孩子便看年紀不大,但他們的忠誠度可以說是一般部眾難以相比地,而且這些孩子做起來事情也不容易引起人們注意,更重要的是,這些孩子大多已經識字不少,搞點小情報,直接便能記錄下來,比起不識字的手下用起來更方便許多,讓他們配合一些成年人出去做事,可以收到奇效也說不定!薛屠立即點頭答應,他正在為找合適的人手發愁呢,而徐毅的這個安排正好為他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然後林雄請了徐毅的手諭到庫房調出了一些成品弩,這次運回杭州裝在他新購的一些船隻上使用,現在伏波軍地人們知道了這個弩地好處之後,已經離不開這個東西了,總覺得船上不裝上這個東西,就不怎麼安全,這可是他們目前的殺手鐧呀!

而薛屠說完話之後,立即直撲學校,跑去挑選他未來地精兵強將去了。

送走了薛屠林雄二人之後,徐毅徑自回了家中,先在院子裡面逗弄了一會兒小嬌嬌之後。和怡慶她們幾個說笑了一陣,趕緊進到了迎春的臥室裡面,迎春正抱著小如龍給他餵奶呢,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神色。而小傢伙現在還皮膚紅紅的,看不出來俊醜,正拱著迎春胸口豐盈的乳房大口的吸吮著乳汁,絲毫不搭理徐毅,眼睛也不睜一下。

迎春看到徐毅進來,給他報以了一個溫柔地微笑,這種笑容一般情況下是很少能在迎春臉上看到的,可當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似乎連性格都變了許多。

“小傢伙很能吃,基本上一個時辰都要吃上一次,一點也不像剛剛出生兩三天的小人兒!”迎春很是溫柔地望著懷中的小如龍,對徐毅說道,似乎小傢伙能吃,也是她的一種驕傲一般。

徐毅笑著坐在床邊,伸手在小如龍的小臉上刮弄了一下。小傢伙很不滿意的拱了拱腦袋,表示他的不滿,但還是捨不得吐出嘴裡面的乳頭,繼續又吸吮了起來。

“那是當然了,他可是我的兒子。這方面很像我嘛!嘿嘿!”徐毅調笑起了迎春,讓迎春立即想起了他們私下做過地一些事情,徐毅貌似也有這種癖好。於是俏臉立即紅了起來:“去!你怎麼能當著孩子說這個呀!小心把他教壞了!我兒子長大才不像你呢!哼!”

徐毅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屁孩現在能聽懂什麼呀!我兒子長大不像他老爹怎麼能成?我可還等著他縱橫四海呢!”

兩個人逗著孩子說笑了一會兒,徐毅輕聲說道:“我馬上還要出去,家裡面你還要多辛苦一點了!平時要多注意休息才是,龍龍可以讓奶娘多帶帶!”

迎春雖然剛生孩子,但也聽說了島上的事情,知道徐毅這次回來還是呆不長,但沒有想到他這麼快便又要出行。於是急忙問道:“這麼快便走嗎?”

徐毅看著迎春不捨的神色。心裡面頗有一些內疚,於是柔聲說道:“對不起。薛大哥他們已經查出來是誰劫去了咱們的船貨,這次我要到北邊走上一趟,估計又要一段時間不能守著你們了,現在咱們的家業越來越大,可我留在你身邊的時候卻越來越少了,你是不是會怪我呢?”

迎春抱著孩子靠在了徐毅的肩膀上,柔聲回答道:“別這麼說,我自從喜歡上你地那一天,便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而且現在也證明了當初我的眼光,你把咱們這裡經營到如此地步,已經遠遠出乎我的意料了,既然嫁給了你,我便不會埋怨什麼,男人還是要以大事為重,何況你這麼忙,到頭來還不是為了我們,為了這些弟兄們嗎?我不會埋怨你的!只是想你適當地時候,也要抽時間休息一下,別累壞了身體,我們這些人可還都要指望著你給我們撐著天呢!家裡面你放心好了,我自會照料的,你只管放心做你的大事去吧,只是這次出去,一定要小心一些,上陣地時候刀劍是不長眼睛的!”

聽著迎春的柔聲細語,徐毅忽然心生感動,伸手摟住了迎春的肩膀,感激的說道:“能有你這麼一個好夫人,乃我徐毅的三生之大幸呀!這次回來之後,我想帶你們去流求島看看去,那里以後就是咱們伏波軍的根據地了,也是我們以後地新家,那邊地風景實在不錯,有山有水,你這些年一直沒有出去走動過,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一聽徐毅說這次回來要帶她們出去到南方的新砦看看,迎春眼睛也立即亮了起來,其實她打小就很野,總是喜歡到處跑,可自從嫁給了徐毅之後,她便努力克制著自己,為徐毅看好這個家和這個獨龍島,即便再想出去,也盡量克制自己,不讓徐毅知道她地心情,可在這里呆了兩年多了,獨龍島就這麼一點地方,早就轉的沒有地方可轉了,即便這裡是天庭,也會感到厭倦的,所以一聽徐毅說要帶她出去,她不高興才怪呢!於是趕緊點頭答應,可心卻早就飛出去了。

安慰過了迎春之後,徐毅又出去向怡慶、翠玉她們幾個辭行,雖然她們也都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徐毅注意身體,可眼中的不捨,卻能讓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到心軟,幾個人紛紛為徐毅準備各種出行的衣服等物,此時碼頭上已經響起了號角之聲。

為了避免讓她們當著眾人流淚,徐毅令她們不要到碼頭上送行,對於這幾個癡情女子,徐毅同樣感到十分抱歉,可現在他也知道,起碼目前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於是將包裹交給了門口的隨行侍衛,大踏步朝碼頭走去。

島上對於這次徐毅帶隊出行很是重視,這也是他們自從改稱伏波軍之後,第一次大規模出去作戰,大家都知道這次出戰其實並非完全是要去對付那幫黑巾賊,而是徐毅要利用這次機會檢驗一下一年多來他們操練的結果,所以眾人早早就在碼頭集合,按照船隻,排出了十五個如同豆腐塊一般的方陣,列於碼頭之上,統一青色合體的服裝,讓整個碼頭上呈現出一片肅殺之氣,讓人看得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當徐毅出現在碼頭上的時候,作為此次出征統領的苗方用力挺胸吼道:“歡迎主公!”隨著他的吼聲,碼頭上凡是穿著伏波軍服的所有人都同時舉手敬禮,連送行的那些孩子們都一起舉手,碼頭上同時響起一聲衣袖掛風的轟響,煞是雄壯異常!

徐毅站在一個高處,立即抬手還禮,眾人看徐毅還禮之後,才整齊劃一的放下了胳膊,這種場景徐毅以前也只在電影上看過,可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能擁有一支這樣的軍隊,而且還是他最喜歡的海軍,不由得心情激盪不已,一切從這裡也許只是一個開始,只要他還繼續努力下去,說不定他真能為華夏民族做一點什麼呢,上天給他了一個來到從前的機會,為什麼他就不能改動一下歷史呢?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7 16:05
第三百三十五章 殺將

當十五條高懸上書伏波大字的堇色大旗的船隊緩緩駛出獨龍島老虎崖的時候,老虎崖上響起了一陣炮聲,這裡留守的人們燃放大號的爆竹為他們壯行。

這是一次伏波軍真正意義上的閱兵,看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威武船隊和水師官兵,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無不感到自豪萬分,武力有時候無疑是一種信心的源泉,沒有自保之力的人,永遠不能挺直腰桿做人,這些千古不破的一個定理。

之所以將原來的骷髏旗換成現在的伏波旗,主要是因為骷髏旗給人的第一個感覺便是異常邪惡,這種旗幟拿去搶劫的時候無疑是一種很好的選擇,但用來為伏波軍揚名的時候,大家就覺得似乎有些不怎麼好看了,於是徐毅尊重了大家的意見,這次出行懸掛伏波旗,當然,平時行劫的時候還是要掛骷髏旗的。

伏波軍水師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建設之後,其中融入了許多徐毅的思想,宋代兵製過於混雜,有的時候聽名字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麼的,職位有多高,即便是像李波這樣曾經有過從軍經歷的人,也不能全部搞清楚,更別說徐毅還有那些普通的部眾了,所以為了簡化和明確個人的任務,伏波軍在年前定名的時候,徐毅便推出了一套新的稱謂,基本照搬了後世船上的許多稱呼。

作為整個船隊的指揮者,像苗方還有水貓、方書、王峰等人被統稱為統制,這個遵循了宋代兵制中的稱呼,而且也比較易懂;各船都設有正副船長一名,顧名思義就是一船之長了。而且所有船長都固定有自己負責的船隻,不再臨時安排,二人負責全船的指揮,一旦船長有事。由副職頂替;船上設大副、二副、三副三人,作為船隻上的中層骨幹,配合船長地工作,各自負責一塊事務,職責劃分清楚,避免職責重疊扯皮現像出現,必要的時候大副可以頂替船長指揮;另外各船還設有水手長專司行船,管理水手。像帆索、船錨等物都歸他管理,不算是直接戰鬥人員,另外根據各船的情況還設置了長,專司弩的管理,手全部是他地手下,各種彈藥都歸他負責,有些像後世軍艦上的槍砲長;因為船上還有許多跳幫手和弓箭手,徐毅最後乾脆又創造性的搞出一個武長,專司近戰攻擊,必要時可以上陸作戰。

除此之外。船員們也都根據實際情況有高下之分,這裡面便比較複雜一些,根據他們入伏波軍的年限不同,和各自能力的不同,分為上中下三士。至於那些剛結束輪訓的船員,只能叫他們實習水手了。

經過這麼劃分之後,伏波軍水師便有了一個初級的等級劃分,而且比較明確了個人所負責的事務,很大地簡化了管理的難度,各部都在初時不怎麼適應,到後來發現其中的好處之後,現在已經開始嚴格遵守,使船隊更加朝正規軍靠攏了一步,和最初時候那種靠著個人武勇和自願的情況相比。那種各船上亂哄哄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擁而上的場景早已在這裡看不見了。

這種等級制度別說是現在了,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便不能缺少,否則便是一種災難,人人平等永遠都是一個口號,關鍵是看個人的能力,不講出身之說,目前這種狀態已經比陸上強到了天上。伏波軍所有人都明白。在這裡只要有本事肯下功夫就能上位,沒本事還想偷懶的話。要求平等那是屁話,在這裡連屎都吃不上。

大海行船大多時候都很無聊,可這次情況顯然不同於往常,徐毅站在開拓號船樓上看著各船上的士卒井然有序並且嫻熟的操作船隻,那些暫時無事地近戰兵士則在船上的武長帶領下在船面上操練各種功夫,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享受,如果不是親自帶領著這支船隊,徐毅自己都覺得彷彿有些跟做夢一般不真實,自己居然有一支應該說是幾支這麼雄壯的水師,不由得又有些豪氣沖天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以前無意中播撒下的種子,已經開始收穫,並且收成遠好於他地預期,有這麼一支水師,自己還怕什麼呢?

船隊因為都是一些戰船和快船,滿帆之後行駛速度很快,他們此次沒有直接朝陸上方向行駛,而是先到了黃魚島,黃魚島因為易攻難守當初在兩浙大索海上的時候,徐毅下令收縮,暫時放棄了這裡,但兩浙開海之後,他們便又派人回到了這裡駐守,而且這裡也有一支小規模船隊,平日專做尋獵的事務,算是苗方轄內的一個分船隊,由一個叫李光頭的頭領負責,這次徐毅也想順路過來看看這裡的情況,說起來他轄下的島嶼不少,可許多地方他還沒有去過,作為一個老大,必要的巡視還是不能少的。

船隊到達黃魚島已經是天色昏黑的時間了,由於他們是突然來訪,並未提前通知這里地李光頭,當船隻駛入黃魚島灣子的時候,這裡卻絲毫沒有準備,直到船隊出現在灣口的時候,碼頭上的哨崗才看到他們船隊上的燈球,一時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的情況下,這幾個值哨地士卒立即慌忙吹響了號角。

當看到這裡情況之後,徐毅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快地神色,而這次作為統制的苗方臉色也沉了下來,大家都知道徐毅他們為何不快,黃魚島此地本來就是易攻難守之地,雖然不在航道之內,但卻離交通高麗還有倭國地水道很近,以前就發生過兩次被襲的事件,可這次徐毅親自過來還是碰到了他們如此鬆懈,難怪徐毅會不高興。

隨著號角的吹響,寨子裡面立即亂了起來,一群人慌慌張張的衝出寨子,慌亂的如同一群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是該在岸上防禦。還是登船抵抗,幸好有一個人似乎還算是鎮靜,很快指揮了一批人登上了一條船,並迅速的升起了船帆。而其它三條船上地人卻還亂哄哄的擠在碼頭上,不知所措的朝灣口的船隊觀望。

苗方下令各船緩慢進入港灣,而碼頭上地那條已經升帆的快船立即離岸,朝船隊迎來,作出一副要衝擊的架勢,這種情況下,假如他們是來襲之敵的話,這條船這種行為無疑是一種堪稱自殺一般的行為。不過但也有效,起碼他可以拖上一點時間,讓島上的那些人做好準備,這種行為無疑也算是一種無畏的精神,說明此船上領兵之人是個果敢的人物,勇氣十分可嘉。

徐毅看著迎上來地這條船,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暗自嘉許了一番這條船上的船長,伏波軍裡面還是有不怕死的人物呀!

直到這條船衝到近前之後,徐毅才微微點頭對苗方說道:“可以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了,別真的挨上幾個火油彈,那烏龍就鬧大了!”

這次出海徐毅雖然是親自出行,但對於船隊的指揮,他不做過多的干預。還是交由苗方處置,所以他只命令苗方,而不去命令其他人,要的就是一個規矩,不能出現多頭管理。

苗方立即應是,傳令發燈語,升燈球,通知對方自己的身份。

這個燈語也是徐毅所創,只是現在還沒有電燈可用,於是只能在信號燈中使用鯨脂蠟作為光源。裡面用錫片做反光之物,增強照明度,作用距離遠沒有後世的強光燈遠,但視線良好地夜晚,近距離使用還是有效的,同時補以成串的燈球來加強效果,用來夜間行船的時候船隊中的各船聯絡。效果也不錯。

衝過來地那條快船見到了開拓號上的串燈和燈語之後。趕緊收帆減速,動作倒也很利索。顯示出了這條船的水手的操船能力相當嫻熟,要不慢上一些的話,說不定他們的船就闖入到了大船隊裡面了,徐毅再次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那條船立即掉頭,引領船隊入港,而碼頭上的人們也已經弄清楚了這支船隊的身份,從慌亂中清醒了過來,於是紛紛在頭目的口令下在碼頭整隊,迎候船隊靠岸,這個時候才有了一些樣子,他們的整隊速度起碼還是相當快地。

徐毅在苗方的陪同下從搭好的跳板上快步走下了碼頭,這裡的情況他也熟悉,已經來了不止一次,而且直到現在他還清晰的記得靳老虎便是在這裡的海上於趙鐵山一戰中殉難的,一想到這個事情他便有些心痛,心裡面又想起了靳老虎對他地種種好處。

當看到這些列隊迎候他地這些駐守部眾的時候,徐毅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這些人簡直可以說跟殘兵敗將堪有一比,除了少量一些人外,幾乎各個衣冠不整,而站在最前面地一個人赫然剃了一個光頭,看起來頗有些凶悍的架勢,不過這會兒卻看起來很是狼狽,因為他身上的衣服顯然很不合體,不知道是隨手從什麼人身上扒下來穿到了他的身上,徐毅一眼就看出來這件衣服不是他的,而且腳上的鞋顯然也是一順順,正站在隊伍前面試圖掩飾他的狼狽,一看到徐毅和苗方二人,這個光頭顯然被嚇到了,趕緊上前對徐毅和苗方請安。

徐毅眼皮都沒有抬,舉步便從他面前走了過去,哼都沒有哼一聲,全當沒有看到這個李光頭便徑自朝寨子裡面走去,當從李光頭面前走過的時候,還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這個傢伙顯然還喝了不少酒。

而苗方重重的對這個李光頭哼了一聲,然後趕緊跟著徐毅朝寨子裡面走去,開拓號上的親兵侍衛在李波的率領下魚貫跟著徐毅也進入了寨子。

這個寨子雖然還是以前的模樣,但這裡現在已經完全便成了一個兵營,以前這里居住的家眷早已全部遷往了獨龍島安置,而且此時寨子駐守的人員基本都在外面,所以現在寨子中顯得異常安靜清冷。

徐毅帶頭直奔寨子中央的議事廳而去,寨子中只能聽見他和背後這些人的腳步聲,所有人都知道徐毅很不高興,所以沒人這個時候會說話。都板著臉跟隨徐毅前進,可偏偏在他們剛走到議事廳的時候,便聽到了後院裡面有一陣女人發出了嚶嚶哭啼之聲。

徐毅當即就火了,站住腳步扭頭對李波下令到:“去給我查查是何人在這裡哭泣。將她帶到大廳裡面,我要親自問話!”

李波立即躬身應命,揮手帶了幾個人快步闖入到了議事廳後院裡面,而徐毅則在眾人陪同下進入到了大廳之中,大馬金刀的坐到了中央地那張大椅上,而隨行眾人立即分列兩旁,那個李光頭滿頭大汗的站在末端這會兒臉色都已經變白了。

徐毅他們進入大廳之後,不多時李波便和幾個親衛將兩個女子帶到了大廳之中。兩個女子身上穿的明顯是粗布衣服,一看便是民間女子,長的有一點姿色,這會兒被帶到大廳之後,看到這里地陣勢,嚇的臉色蒼白,雙腿發軟,一下都坐到了地上,想要放聲大哭,可又不敢。只能捂著嘴一臉驚懼的望著大廳中的眾人小聲啜泣。

徐毅真的被氣壞了,對於島上部眾的生理需要,他不是不考慮,島上一直以來都是男多女少,一幫大老爺們天天悶在島上。生理和心理的需求都可以理解,所以當初薛屠從陸上購來一些妓女,在獨龍島上弄出來一個營妓的地方,供島上部眾使用,徐毅也沒有阻止,更沒有更改,這個時代本來就是這樣地,連官兵出征都帶有營妓,他們這些人裝什麼清高呀!所以自從那時,島上便一直都設有妓寨。並不斷補充一些倭女,徐毅也都沒有反對,但這也已經是他的底線,他早有規矩,嚴禁部眾擄掠良家女子姦淫狎玩,就連那些妓寨裡面的營妓只要心有所屬,在兩方情願的情況下。他都支持那些女子從良。便是他對女人的一種尊重。

可今天這個李光頭作為一個外放出來執掌一處要地的頭領,卻視他的禁令為無物。擄掠良家女子供他淫辱,這個罪名便大了!

李光頭一見從後院帶出的這兩個女子,於是立即臉色大變,趕緊撲過來跪倒在徐毅面前叫道:“主公聽我解釋,這兩個女子都是陸上的窯姐呀!可不是我擄來的良家女子呀!是我……是我……是我派人買來地呀!”

徐毅冷笑一聲:“你本事還真不小呀!我令你駐守黃魚島,你又什麼時候有機會派人到陸上買來了兩個窯姐呢?難道你不知道你們所獲之物必須交由本部統一處置,你們的補給也由本部統一配置嗎?那你的意思是你還擅自到了陸上,難道你想做反不成?”徐毅立即抓住了他的語病。

這個李光頭立即懵了,他為了解釋這兩個女人的出處,一時忘了這茬事情了,於是立即張口結舌,趕緊磕頭道:“小地不敢,屬下不敢!……”

“你給我閉嘴,我沒有問你,你幹嘛這麼緊張呢?再敢給我亂說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頭!”徐毅厲聲對這個李光頭吼道。

李光頭這下頓時啞巴了,再也不敢辯解什麼了。

苗方也狠狠的盯著這個李光頭,李光頭是他經手提拔起來的一個頭目,今天他所做的事情卻大大讓苗方感到丟臉不小,而且這還是他陪著徐毅第一次出海,便鬧出這種事情,不惱才怪。

徐毅平復了一下怒火,然後扭頭對兩個驚懼的女子和顏悅色的說道:“二位姑娘,請不必害怕,你們將你們的身世告知於我,我自會為你們做主!”

兩個姑娘此時看到徐毅對她們客氣的問話,又看到徐毅厲聲訓斥那個禍害她們的光頭佬,於是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兩個人趕緊跪倒在徐毅面前,帶著哭聲說出了她們地身世,原來她們果真是陸上一個叫七里舖的漁村的村民,前兩日在岸邊修補漁網的時候,忽然被光頭帶人搶到了船上,一直拉到了這裡,令她們二人在此給李光頭當小妾,給他侍寢,今日剛好李光頭喝了一些酒,正在折騰她們兩個,又聽到外面號角響起,兩人更是驚懼,便發出了哭聲。

徐毅聞聽之後。讓人將她們兩個帶下,然後對噤若寒蟬的李光頭怒目而視,猛的一拍椅子的扶手厲聲吼道:“李光頭!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李光頭也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即便再抵賴也沒有作用了。於是撲倒在地,連連叩頭,口稱有罪,請徐毅開恩。

“我來問你,當日還有誰助你到岸上強搶民女了?你給我從實道來!”徐毅怒不可遏地對他問道。

李光頭也不敢隱瞞,便將那天他出海,並帶著上岸搶人地幾個手下都供了出來,於是李波立即帶人到外面將這幾個人都給捆了起來。拉到了大廳之中。

這些人紛紛跪地磕頭請罪,心中卻惱恨李光頭不仗義,自己幫他做了壞事,他卻將自己這些人出賣,可這會兒也不敢表示對李光頭的不滿,只能苦苦哀求徐毅,希望徐毅從輕發落。

徐毅冷冷地看著下面跪著的這些人,怒聲命令到:“來人!給我將這個混賬李光頭拖出去砍了,以後這裡誰還敢如此冒犯軍規,他便是最好地榜樣!”

立即有幾個親衛撲過去將李光頭按到在地。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便要往外拖去,李光頭這會兒已經嚇懵了,放聲大叫到:“主公饒命呀!主公饒命呀!看在我以前為咱們島上立過戰功,主公就饒了屬下一命吧!屬下以後甘願給您當牛做馬報答主公呀!”

苗方雖然惱恨這個李光頭。但他和李光頭還是有不淺的交情的,他們二人都參加過對趙鐵山部眾的一戰,苗方也是在那一戰中脫穎而出的一個戰將,帶著幾個人跳幫到對方船隻上,愣是幾個人幹翻了對方一群人,還奪了他們的船隻,李光頭當時就歸苗方所轄,也是跟著他跳幫過去的幾個人之一,很是驍勇,所以才在苗方上位之後。逐步被他提攜了起來,當上了這個黃魚島的統帶,可現在徐毅一句話便要殺了李光頭,苗方頗有一些不忍,於是趕緊拱手出列為他求情道:“李光頭強搶民女,確實罪不可恕,但主公可否念他曾經跟著靳老爺子出生入死。立下過不小戰功地面子上。還有這次我們出來,臨陣殺將恐有不祥。不如先饒他一命吧?而且他還有一個老母,現在獨龍島上,可否留他一命為他老母養老送終呢?”

徐毅看了看苗方,平復了一下怒氣,沉聲對他說道:“苗統領不必為他求情,我要殺他,不單單是為了這一件事情,他身為此處統帶,肩負的是我們給予他的重任,此地已經兩次遇襲過了,可他絲毫不引以為戒,疏於防備,以至於我們今天一直駛到灣口的時候,還沒有發覺我們,一旦他日受到他人攻擊的話,恐怕此處所有部眾全都難以倖免,我們獨龍島歷來賞罰分明,他有功,我們已經給他了獎賞,並提升他為一方統帶,可他有過,我們也不會看在他以前功勞上,就不予追究,為將者當賞罰分明才是,此事你也有馭下不嚴之過,此事絕無迴轉的餘地,至於他的老母,我們自當給予養老送終,決不會虧待於她老人家,這個事情你大可放心便是!來人!給我推出去斬!”

苗方聽完徐毅的話後,連聲告罪,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為這個李光頭求情了,於是幾個親兵將李光頭拖了出去,不多時便用托盤將李光頭的血淋淋的腦袋端了進來,呈在了堂下,眾人無不感到震撼,此時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伏波軍地軍規不是拿來看的,而是實實在在要照章執行的,自己這個主公平日里有說有笑很是和善,但真是犯錯惹火了他,他殺起來人也是毫不留情的,這個李光頭的腦袋給他們敲響了一記響亮地警鐘。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7 16:06
第三百三十六章 挖坑

當李光頭的人頭被呈上來的時候,堂下捆著的那幾個幫兇頓時連腿都下軟了,求饒的聲調也跟著變音了,但徐毅最後沒有殺他們,而是讓人將這些人拉出去每個人各打了三十軍棍,然後不管他們以前是做什麼的,全部一捋到底,全都是乾雜役去。

軍棍落在肉上的聲音和那些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在夜空中傳出很遠,在整個黃魚島水寨上空盤旋迴盪,顯得是那麼的淒厲,可沒人敢為他們求情,只能聽著行刑之人一五一十的數著棍子落下的次數,直至將他們生生的打暈過去。

“傳剛才啟航迎戰的那條船上的船長,我要見他!”徐毅對堂下的人叫道。

堂下立即跑上來一個十分乾練的人,年紀大概三十來歲,皮膚可以用烏黑來形容,他的出現讓徐毅楞了一下,險些把他當成了非洲朋友。

“屬下許棟參見主公!”此人跑到堂上之後立即對徐毅跪拜參見。

徐毅仔細打量了打量這個叫許棟的人,這才想起來以前是見過他的,沒有記錯的話,此人應該是以前朴銀劍的手下,也算是伏波軍的老人了,不過以前似乎沒有這麼黑,也看起來年輕一些,這段時間沒見他,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讓他有些出乎意料,於是點了點頭:“免禮!起來說話!剛才可是你率部迎戰我們的嗎?”

“屬下該死,屬下當時不知道是主公你們地船隊。所以才帶部迎擊,冒犯了主公,請主公責罰!”許棟趕緊低頭答道。

“你可知道你那麼做,是讓你船上的弟兄們送死,不明敵情的狀態下,貿然出擊,你們可能連骨頭都找不回來,你可知道?”徐毅接著問他到。

“屬下知道!不過當時我別無選擇,我不知道來了多少船。但我想當時如果真是來犯之敵的話,即便我沖不出去,也能拖上一些時間,而且我們有弩,拼起來不吃虧!”許棟說話很憨厚。

“那李光頭做的事情你可知道?”徐毅又問。

這次許棟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後還是躬身答道:“屬下知道!”

“那你可勸阻過他?”

許棟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道:“屬下知罪。屬下未曾勸阻過李統帶!”

“為何?”徐毅又接著追問到。

“請主公責罰!”許棟這次沒有回答徐毅,而是再次低頭請罪到。

大廳裡面鴉雀無聲,眾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聲音,徐毅就這麼逼視著下面站著的許棟,過了很長時間臉上的神色才放鬆了下來,看到徐毅地臉色好轉,眾人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我任命你為此地統帶,黃魚島所有人歸你轄制,以後此處如果再如此鬆懈,或者跟李光頭犯一樣的錯的話。我也定殺你不饒!”徐毅臉上開始露出了一絲笑容。

許棟楞了一下,但馬上狂喜著趕緊拜謝道:“屬下多謝主公的信任,即便肝腦塗地,也定會報答主公!”

因為考慮到李光頭曾經立過戰功,徐毅沒有將他的腦袋懸首示眾,而是讓人給他弄了一副棺材入殮。在黃魚島就地掩埋,並傳令不得將他的死因告知他在獨龍島地老母,只說他是為伏波軍戰死的,以免他老母更加傷心,或者就此抬不起頭,此舉讓苗方等人甚為感激。

他們在此駐留一夜,天剛亮,船隊便再次啟航,朝著陸上方向駛去。

這麼一支船隊在海上出現,碰上他們的船隻紛紛躲避。都搞不清楚他們的來頭,但相信很快伏波二字便會傳開,這也是伏波軍自從定名之後,第一次走上了前台。

因為這次是出來找人晦氣,不是出來搶劫遊獵,所以船隊始終沒有去招惹過路船隻,而是一路急行。朝淮南東路沿海駛去。偌大的海面上想找到孫成的黑巾賊還真是不好辦,可幸好大致知道他老巢的位置。所以他們直奔鹽城方向而去,這便必須要靠近海岸行駛,想要別人看不到他們的船隊都難。雖然聽聞這便小股的海賊不少,但他們進入到淮南東路沿海之後,連跟海賊的毛都沒有碰上,這其實也不奇怪,他們這麼張揚地一支大船隊,別說商船紛紛走避,連那些漁船也都趕緊躲開,即便遇上一些海賊,除非他們是傻子或者認為自己是內褲外穿的超人,否則這些傢伙怎麼也不會拿徐毅的這支船隊下手的,而且徐毅的目標也不是他們,一路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駛了過去,鬧得沿途地船隻雞飛狗跳不已,就連路上碰上的官船也都趕緊躲開他們,生怕他們圍上去給他們來個包圓,幸好沒有碰上官兵的戰船,否則不知道誰要躲避呢!

孫成這些日子過的十分安逸,不到一年時間,他便聚攏了兩千多手下,擁有了五六十條船隻,儼然已經成為了這一帶海上的霸主,連海州派出的水師船隊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出來找他們了一通之後,連他們的邊都沒有沾上便打道回府了,就更別說地方的那些州縣的官府了,這些當官的龜縮於城中,才懶得沿岸設防,和他對著干呢,所以他雖然沒有佔據什麼島嶼,但也不怕官府找他地麻煩,平日里他的船隊多分散於沿海的小港灣中,一旦用時,便蜂擁而出,呼嘯海上,搶劫過往船隻,並在沿岸一些村鎮襲擊劫掠,愣是沒人拿他有什麼辦法。

可這兩天他眼皮總是有些跳個不停,總覺得心裡面有什麼不安,讓他有些不得安寧。於是思來想去的反复琢磨,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段時間他所獲地財物多的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總之現在他知道他非常有錢,而且還有很多女人,一旦人有了這麼多好東西之後,便開始怕死起來,這段時間他於是便很少再親自出去做事了,而是將手下分成幾波,輪流出去行劫。而他就乾脆在離鹽城數十里外的這個村子住了下來,他地房子原來是這里地一個大戶人家,可現在這家大戶已經早已被他殺光,只留下了他家的一些年輕女子,留著當他地玩物,而村子裡面的那些人家都被他警告過,一旦告發他的話。就殺光他們,於是這些膽小怕事地村民沒人敢和他過不去,而且當初孫成殺的那家姓嚴的大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也懶得替他們嚴家鳴冤叫屈,而且好在這個傢伙自從搶了這個大戶人家的宅子之後,也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倒也沒有禍害過這裡的村民,反倒是時不時的小恩小惠一把村民,在這裡他儼然稱為了一個善人,安安穩穩地過起了富人日子。

村民們雖然知道他的身份。但時間一久,沒有看到他來禍害村民們,於是也就漸漸的習慣了他在這裡的存在,慢慢的適應了在他治下的生活,日子也就這麼過了下去,只是經常看到村外的小碼頭上不時的停靠一些船隻。朝這個宅子裡面運送成車的東西,至於車上裝的什麼,村民們也能猜出一個大概。

當徐毅地船隊一路顛簸來到鹽城外的海面後,徐毅也感到十分鬱悶,因為到了這里之後,他們壓根就沒有找到一個像樣的可以一戰的對手,許多船老遠看見他們,便立即跑的沒影,原計劃中的和那黑巾賊痛痛快快地干上一仗的想法看來是落空了,這次情況不同於以往。以往他們的對手都和他們一樣盤踞在海上的島嶼中,他們的船隊也多集中在海島那裡,只要放手一戰之後,幹掉他們的船隊,那剩下的就是登上海島,將他們一網打盡就可以了。

可這次不同,這幫黑巾賊居然沒有佔據什麼島嶼。而是隱身於陸上。船隻也分散在沿海,混雜在漁船和貨船之中。讓他們有些無從下手,棄船上岸,一路沿著海岸搜去,肯定不是個辦法,而且那樣做等於放棄了他們的優勢,即便找到那個孫成,恐怕到時候也是一場陸上的對戰,不見得就能佔住什麼便宜,所以徐毅很是頭疼這個事情。

船隊中的苗方等人也都集中在開拓號上商議此事,以苗方地意見如此下去不如乾脆直接殺到陸上找到那個孫成的老巢,一鍋端掉他算了,長時間這麼留在海上總不是個辦法。

而徐毅不同意他這個想法,認為這樣做過於冒險,對方老巢中集中了多少人,現在他們並不清楚,而且這麼做,他們等於自動放棄了自己的優勢,損傷肯定會不小,如何做這個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而蔡興提出了他的想法,這里地面他最為熟悉,而且他也大概知道那個叫四灶村的位置,他願意先行一步,到岸上去查探一下這個孫成所居之處,打探一下他的消息,弄清楚之後,再行決定是直接上岸幹掉他還是在海上和他們對決。

徐毅對他這個提議比較滿意,而另外一個叫船長卻提出了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

“我覺得我們不妨再學一下上次對付魯老三地辦法,上次對付魯老三地時候,主公曾經讓林大哥他們前去將魯老三的船隊調出他地島,然後我們在海上給他們來了一個一鍋燴,我覺得這次還不妨再用一下這個法子,派一兩條船過去,先將他們的船隊調出來,然後咱們在海上乾掉他們如何?”這個叫王直的船長說出了他的想法。

徐毅聽完後很感興趣,於是便問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但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他們具體的位置,又如何前去調出他的船隊呢?還有我們得到的消息是這個叫孫成的傢伙居於陸上,我們即便調出他的船隊,解決了他的大部分手下,但如果他不隨船隊出來,我們還是沒有辦法對付這個傢伙,不除掉他,還是治標不治本,假以時日,恐怕這個孫成還會重新捲土重來,我們這趟也就白做了!”

王直想了一下道:“主公考慮的也是,對於如何調出他們,我覺得還是有辦法的,上次薛大哥他們不是說了,這幫黑巾賊近來甚為猖獗,我們不妨用兩條船偽裝成貨船,沿著海岸行船,一旦他們發現我們的船,試圖搶劫的時候,我們的船便朝外海退出,引著他們出來追擊,只要他們追出來,我們就好辦了,到時候我們的用快船撒網,便不難解決他們,海上我想現在能對付我們的人恐怕沒有幾個,屬下認為這麼做還是很有把握的!”

苗方聽完他的話之後,於是立即說道:“好主意,我看王直的這個辦法不錯,我們先把他們調出來,幹掉他們大部分人再說,如果這個孫成隨船出來最好,如果他不出來,我們便再去陸上找他的老巢算賬,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少了許多麻煩了!”

“我覺得苗統領的這個提議不錯,我願意和蔡統領一起先行到陸上去查找這個孫成的老巢,而主公你們可以在海上先調出他們,幹掉他們的船隊再說,到時候那個孫成即便不出來,他的手下也沒有多少了,我們再端掉他的老巢,就可以減少很大的損失了!”一般不怎麼說話的李波這個時候也主動的發言說道。

徐毅覺得綜合幾個人的意見後,這個方法應該可以,也是目前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不怕和他們打,就怕找不到他們,於是當即點頭道:“此計可行,我們就這麼辦好了!李波跟蔡興一起先行上陸,到那個四灶村查訪那個孫成的居所,務必要查清楚他老巢中大致有多少人,以及周邊的地形,然後待我們解決了他的部眾之後,立即到陸上端掉他的老巢,把屬於咱們的東西拿回來好了!王直你帶兩條船,立即偽裝成貨船,靠近海邊一路北行,我們在外面等候,一旦有人試圖劫船的話,你想辦法把他們拉出來,咱們給他提前挖個大坑,到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了!”

眾人立即起身答應,下去開始做起了準備。

冒死參加妹妹婚宴去,諸位為我祈禱吧!疙瘩酒量只有一兩,二兩就喝趴下了!累死我了,又開始發燒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7 16:24
第三百三十七章 餌料

一條快船趁著夜色靠近了海邊,船上放下了兩條舢板,一些人下到舢板上,搖櫓劃向了海邊,然後他們將舢板拖到岸上找了一個地方隱藏了起來之後,十幾條黑影立即沒入到了夜色之中。

而海上也有兩條方艄駛到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岸邊,靠上海灘之後,立即有不少人下船,用布袋裝運了不少沙土,堆積在船上,然後再悄然離開海灘,經過一夜的忙碌之後,這兩條方艄搖身便成了兩條裝滿了貨物的貨船,船帆上大書一個張字,一看便是一個張姓船商的貨船。

兩條船慢吞吞的沿著海岸朝著北方駛去,船上的那些水手也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除了操舵的人外,大多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樣的船隻一旦落在海賊的眼中,無疑是一頭難得的肥羊呀!沒有走多遠,兩條船附近便出現了一些漁船……

四灶村忽然來了幾個人,神秘兮兮的在村頭轉悠,於是引起了村頭孫成留下的幾個手下的注意,於是他們走了過去,對那個帶頭的人喝道:“你們是做什麼的?沒事在這裡瞎轉悠什麼?沒事快滾,再不滾老子打斷你們的狗腿!”

那個人操著本地的口音趕緊說道:“別呀!我們是來做買賣的,不過這兒沒熟人,正想找個人打聽打聽呢!”

“做買賣的?你們做什麼買賣的?”這個孫成的手下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人問道。

“這位兄弟,你是這個村子的吧!不瞞你說,我們是販鹽的,以前聽一個同行說過,好像是你們這個地方能買來私鹽,於是我們便找到了這個地方。你要是這兒的人的話,給介紹介紹吧,我們虧待不了你地!”說著這個人便悄然給這個孫成的手下塞了一把銅錢過去。

鹽城本來就是產鹽的地方,這裡到處都有人用大鍋熬煮海水,然後用所獲的海鹽換錢,不過一般海鹽都要賣給官府的鹽務。不能私自賣給販私鹽的,但這裡到處都是熬鹽地,要不這裡的村子也不會叫三灶四灶的名字了,官府即便管也管不過來,所以經常有些販私鹽的到這裡採購私鹽,這也倒沒有什麼。

這個孫成的手下捏著那人遞過來的銅錢,於是臉色好了許多,雖然他們在外面為非作歹。但孫成卻對他們要求過,不能在四灶村附近找事。招來了官府就麻煩了,他們所以在村子裡面也都裝好人,跟村子裡面的人處的基本還行,看到這個人出手大方,於是心裡面動了起來,這個人既然是買私鹽地,村里面不少人家都是乾的這個,不妨給他們介紹一下。以後那些鹽民也忘不了他們地好處,說不定可以兩頭拿錢,這種上門生意不做,那不就成了傻子了嗎?

“哦!我當你們是做什麼的呢!原來你們都是販私鹽的呀!好說好說,你們來這裡還真是找對地方了,要不是碰上了我的話,你們還真不一定能買來鹽呢!你們跟我來吧!回頭買了鹽的話,可別忘了我的好處!”這個傢伙將銅錢伸手放在了懷裡面。

販私鹽的幾個人趕緊點頭道謝,並保證採辦了貨物之後,一定給他們好處。於是便被他們帶到了村子裡面。
  
這個為首的人顯然很懂行,跟著那個孫成地手下走了幾家,看了貨物的成色都不滿意,不是嫌裡面有沙子,就是嫌鹽粒大,要不就是嫌價錢高,於是讓這個帶路的傢伙領著他們在村子裡面幾處熬鹽的村民家轉悠。不時的給這個孫成的手下閒聊。一直到中午時分,也沒有定下貨物。於是提出請這個傢伙吃飯喝酒,這個傢伙一看這些買私鹽的還算懂規矩,於是便帶著他們到了村子裡一個小舖子裡面,那個販私鹽的鹽商還將隨身帶的一葫蘆好酒拿出來,又讓小舖子裡給他們炒了幾個最好的菜,便和這個帶路地傢伙吃喝了起來。

一葫蘆酒沒有喝完,這個傢伙的舌頭便大了,被這些人引著話頭便吹了起來,說他們當家的多麼厲害,他們現在在外面如何威風,還說在這塊地方,官府也沒有他們說了算等等都給賣了出來,幾個人一邊恭維他,一邊繼續給他灌酒,這傢伙越喝越興奮了起來,於是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起了他們的事情,反正這些人也不是好人,販私鹽的落到官府手中照樣和他們差不多一個下場,於是喝多了也不當他們是外人,他們想知道什麼,他就說什麼,最後還和他們這些販私鹽的稱兄道弟了起來,好像他們已經是認識多年地老友一般。

酒這個東西就是不錯,有時候給人解憂,有時候給人助興,有時候還真是能給人幫忙,至少今天酒這個東西就給他們幫忙不小,當這個傢伙喝地爛醉,趴到了桌子上之後,幾個人付了飯錢,又在村子裡面轉悠了一陣,買了幾袋私鹽抗在肩膀上離開了村子,臨走還給村口那幾個孫成的手下打招呼,讓他們去攙一下那個喝多地兄弟,還大方的丟給了他們一些銅錢,才離開了四灶村。

幾條漁船遠遠的吊在兩條貨船後面,當看到前後沒有什麼船隻之後,幾條漁船便朝兩條大船聚攏了過來,大船上的那些船夫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頭的地方,於是開始升滿了船帆,並且作出朝外面駛去的架勢。

幾條漁船見勢加快了速度,逼向了兩條大船,當他們駛近了大船之後,漁船上的人忽然從船艙裡面拿出了刀槍等物,又都在頭上包了一塊黑布,對貨船上的船夫們叫道:“老子是黑巾軍的人,現在看上你們船上的貨了,識相的趕緊給老子們停船,老子們取了貨物便走。決不傷你們地性命就是了!快點停船讓我們過去!要不我們就不客氣了!”

大船上立即一片混亂,船上的船夫們慌亂的在大船上奔走驚呼,大呼遇上了海賊了,這時一個人從船艙裡面跑出來對船上的船夫大叫:“你們別慌,越慌越沒有辦法,趕緊升帆掉頭,咱們船大,他們不容易爬上來!快點升滿船帆!走呀!”

於是船上的船夫們安定了一些,紛紛按照那人的吩咐。用力的升起所有的船帆,然後轉舵朝外海方向,準備加速逃走。

那些黑巾賊們一看剛才的恐嚇居然沒有起到作用,於是立即大怒,也將漁船上地船帆升起,加速朝兩條大船趕來。

漁船船小靈活,加速也快,而且他們的船帆顯然改造過。比一般漁船的船帆要大不少,而且船兩側還有槳手劃槳。於是很快便追上了這兩條大船,黑巾賊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子破口大罵了起來:“你們他媽的找死不成?趕緊落帆給老子停船,非要等我們上了您們的船,把你們剁了餵魚不可?再不停船的話,老子們就真的攻上去了!到時候你們別怪老子們手狠!”

這時船上地那個船主模樣的人對貨船上地船夫叫道:“千萬不能落帆呀!這兩船貨可是我一輩子的積累呀!要是丟了,那我這輩子就算是完了!大家千萬不能落帆,趕緊跑呀!”

這些圍攏上來的黑巾賊們氣地七竅生煙,一邊大罵一邊開始朝大船靠攏。作出要攻船的架勢,這個時候那個船主模樣的人再次叫道:“我說船上的弟兄們呀!這兩條船上的貨可是我地命根子呀!你們可千萬不能讓他們把我的貨給搶了去呀!他們人不多,你們要是今天擋住他們的話,我給你們每個人五兩銀子,要知道他們黑巾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呀,你們即便現在停船,他們也饒不了你們的性命呀!求求大家,別讓他們上來呀!”

他的話還真是有效果,這些船夫們聞聽有賞,於是轟然答應。要抗住這些黑巾賊們登船,並紛紛抄起了竹篙魚叉等物,站到了船舷邊上,作出了抵抗的架勢。

這些黑巾賊們一看今天不來硬的肯定不行了,於是紛紛將漁船貼上了大船,並開始朝大船上丟繩鉤,試圖拉著繩子爬到大船上面。

但是他們顯然低估了這些船夫抵抗的決心。剛剛爬到了一半。不少人便被船夫們拿著竹篙給捅下了海,落在海裡面直撲騰。有的人還被打地頭破血流,掉到海裡面破口大罵,發誓要是讓他們上去,一定要將這船上的船夫全部殺光。

黑巾賊們忙活了一陣之後,居然沒有爬上大船,還傷了幾個人,於是大怒之下有人搭箭朝大船上面發射,亂哄哄的一片,而大船上的人居然舉著木板擋箭,還拿著瓶瓶罐罐的東西朝他們砸下來,又砸翻了兩個傢伙,將他們砸的滿地打滾哀號不止。

黑巾賊們真是很少遇上過這麼堅決抵抗他們的貨船地,於是又發瘋一般朝大船上丟繩鉤,接著朝大船上爬,他們現在認定這兩條船上肯定有好貨,要不他們幹嘛這麼拼命地抵抗呢?拿下這兩條大船他們肯定又發一筆橫財,於是即便船上的船夫們拿著竹篙什麼地東西,使勁的敲打他們,他們還是前赴後繼的朝大船上攻,這個時候大船上面不知道誰想出來一招,居然端來了幾鍋燒開的水,對著這些試圖登船的黑巾賊們便兜頭澆了下去,頓時將掛在船舷上的那些黑巾賊們燙了個皮開肉綻,嗷嗷怪叫著跳到了大海裡面,這下他們算是吃虧大了,不但沒有攻上貨船,倒是傷了快一半人了,幾條漁船上的那些黑巾賊們這下可真是被氣瘋了,可這個時候他們也發現單是依*他們這些人恐怕是不好拿下這兩條貨船了,於是為首的頭目立即命人迴轉,找他們的人前來支援,自己帶了兩條漁船繼續跟著這兩條大船,防止他們溜掉。

這個時候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不光光是要搶貨的地步了,而是大船上的抵抗行為嚴重的刺傷了這些黑巾賊的自尊心了,他們自從跟著孫成出來乾了這行之後,從來都是他們看中什麼船就搶什麼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地大虧呀!可他們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兩條貨船面前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為首的那個頭目咬牙切齒的發誓,今天要是拿不下這兩條貨船,以後他們便不在這裡混了!現在黑巾賊們賭的可是一口氣。

這裡離海邊比較近,兩條大船努力朝海裡面駛,漸漸的開始和海岸拉開距離,可黑巾賊的船隻也一直就這麼吊這他們,等待回去找幫手的回來,然後集中力量一舉拿下這兩條該死的貨船。

兩條貨船就這麼看似慌慌張張。卻又不緊不慢的朝外海逃竄,而船上地王直卻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來的時候他便料到,不一定能遇上所有黑巾賊的船隊,而單是這麼幾條破漁船的話,不用他主公徐毅帶船隊過來,他的兩條船和他手下的部眾便足以對付這些人了。現在他地目的就是徹底激怒這些黑巾賊,讓他們回去叫人。最好能把他們所有地人手船隻都給調過來,那他才算是徹底完成了徐毅交給他的任務,所以他才指揮者船隻如此緩慢的逃離這裡,作出一副船上裝滿貨物,難以行駛的更快的模樣。

果真不出他的所料,一個多時辰之後,遠處的海面已經看不到海岸線了,可在海天線的地方開始逐漸地冒出了許多船帆。這些船數量有四五十條的樣子,而且其中不乏部分大一些的船隻,但大多還都是一些只能裝載二三十人的小船,正浩浩蕩蕩的從海岸那邊朝這裡蜂擁而來。

當看到了自己的大隊船隻趕過來支援之後,那個一直盯著王直兩條貨船的黑巾賊頭目臉上露出了獰笑,加快船速駛到了王直所在的大船一側,再次威脅到:“你們看見沒有?那些便是我們的弟兄們,一會兒等他們攆上來之後,我們定要將你們全部都剁成肉餡,丟到海裡面餵魚去!媽的。居然敢跟老子們鬥,今天你們算是撞錯了人了!哈哈!”他一邊吼叫著一邊得意地大笑起來。

這時王直趴在船舷上朝後面用力觀看,臉上一臉的驚懼之色,望著那個離他不遠的漁船上的頭目叫道:“我說大爺們!我們怕了你們了還不成嗎?我們現在停船,把貨給了你們,只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行嗎?”

這個頭目一臉獰笑的叫道:“你們現在怕了?你們倒是還拿開水潑我們呀?現在想停船把貨給我們,讓我們放你們一條生路。我呸!你以為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老實告訴你們。今天你們死定了,你們別停船。一會兒我們的大船過來地時候,自然會讓你們停船地,千萬別投降呀!你們繼續撐呀!”

王直聽完了他的叫嚷之後,連撒謊那個也作出了發狠地神色,對這個傢伙罵道:“好你們個沒有道義的東西,今天看來你們真是不想讓老子活了,那好吧!既然活不成了,你們也別想要我的貨!來人呀!咱們於其拉著這些貨跑不了,最後落一個死字,那老子今天也拼了,把貨都給我丟到海裡面去,加快船速咱們說不定還能逃命,即使逃不了,那咱們也不能把這些好東西便宜了這幫混賬東西,讓他們拿去填了他們的屁眼!”

船上的那些船夫打扮的水手們於是立即叫好,嚷嚷著說他們掌櫃的明智,接著便搬起船上的那些“貨物”噗噗通通的朝海裡面丟了起來,在海面上激起一片片浪花。

他們的此舉讓這個黑巾賊的頭目有些出乎意料,於是急忙大叫到:“你們敢!你們不許再丟了,你們要是再丟,我們一會兒追上你們定饒不了你們!”

王直趴在船舷上也大叫道:“反正你們也不會讓我們活了,要這些東西也是便宜了你們這些狗崽子們,老子任憑不要這些貨物了,也不能便宜了你們這些禍害!兄弟們快點動手呀!一袋也別給他們留下了,丟光了貨物他們再追我們就沒用了,我們好快點跑呀!”

跟著王直的叫聲,那些所謂的船夫們於是丟的更歡了,各種裝滿了貨物的袋子被下餃子一般的丟到了海水里面,連泡泡都沒有冒幾個,便故咕嚕嚕的沉到了海底。

這個黑巾賊的頭目臉都被氣綠了,這會兒他已經顧不得什麼貨物了,他現在只一心想著追上這兩條該死的貨船,將船上的那個掌櫃的千刀萬剮了再說,他管不得什麼貨物了,現在他繼續追下去只有一個目的,便是要出氣!

漸漸的貨船上的貨物越來越少,而船隻的吃水也越來越淺,船速卻隨著載重的減少,越來越高了起來,把黑巾賊們氣得站在船上嗷嗷直叫,可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想要再靠上去攻船,可又怕他們又潑開水下來,燒傷的滋味還不如挨一刀來的好受,只能乾瞪眼等著後面他們的船隊追上來再說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7 16:29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入甕

孫成還呆在他的安樂窩中,摟著一個年輕女子,在懷中肆意狎玩,很是舒坦,剛剛他聽手下來報,說外面遇上了兩隻肥羊,不肯束手就擒,還傷了他一些手下,孫成大怒下本想親自帶人出去追那兩隻肥羊,可忽然一轉念,覺得近來眼皮總是跳個不停,為了他自己的安全起見,最後他令自己的堂弟孫和帶上附近可以糾集起來的部眾立即出海追擊。

而他覺得自己現在將勢力發展到如此地步,也該享享清福了,說實在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沒什麼宏圖大志,當初不過是開罪了上司,酒後不小心揍對方了一拳,可對方偏偏摔倒在地的時候,腦瓜子碰到了石頭尖上死了,要不他現在還在水軍裡面當他的校尉呢!

出來幹這行也是被逼無奈,後來為了活命才糾集了一些地痞無賴,靠著他熟悉行船的本事,拉起了這麼一支人馬,可他從未想過效仿方臘,試圖改了朝廷的天,只想能帶著這幫人好好的撈上一筆之後,便收手不干,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從此過他的富家翁的生活,而現在看來他似乎離那種他認為的幸福生活已經不遠了,現在他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幹嘛還要親自帶著手下出去打拼呢?海上劫掠雖然來的痛快,但也不是一點風險都沒有,上次他們在崇明外劫下的那條裝滿了精鐵的貨船,便是一個例子,那天剛好是他帶著船隊轉到崇明島外,正打算回航的時候,碰上了這條滿載的貨船,於是便蜂擁而上,想要拿下這條貨船,結果貨船上的人抵抗甚為猛烈。傷了他不少弟兄。連他自己都險些被貨船上放的冷箭給傷到,後來還是靠著他的人多,才強攻上船,殺光了船上的所有人之後,連船帶貨給搶了回來,這樣危險地事情以後還是讓手下人去做吧!像這種要錢不要命地船主。自己去了保不定會出點什麼事情呢!他呆在這裡坐享其成便是了。

不管這個孫成多麼自在,天黑之後,村子外的小樹林中忽然閃出一個黑影,借助著夜色的掩護,閃身鑽進了村子之中,一路毫不停歇的便直接奔到了孫成的大宅之外,身體靠在高牆外稍微聽了一下院子裡的動靜,然後後退兩步猛然發力助跑了幾步。在高牆上登了一腳借力一下翻上了高牆,然後便俯身在高牆上朝院子中打量了起來,看看院子裡面幾個護院地傢伙走過之後,立即飛身又躍到了靠近高牆的一座房子屋頂上面,在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情況下,在院子中的屋頂上躥梁過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院子中的所有地方,半個時辰之後。此人抽空子再次翻出了高牆,朝村外奔去,村子中只有幾條看家狗聽到了他的動靜,對著空空的小巷吠叫了幾聲,被主人喝罵了幾聲之後,搖著尾巴回了它們地狗窩之中。

孫和很是興奮,今天他第一次帶著這麼多人出來,而且這次堂兄說了,讓他負責管著這些手下,無形之中等於認可了他在黑巾軍的第二的身份。還是親上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呀!他這個堂兄對自己還真是關照呀!所以孫和今天很是高興,親自站在他們中間的那條快船上吆吆喝喝的發號施令,讓所有船隻加快速度,趕上那兩條貨船,這次所獲之物,起碼他能得上兩成,比起以前總喝稀的強上不少了!

當看到了海面上出現的那兩條大船之後。孫和更是興奮了起來。自己這次可是帶出來大半人手,要是拿不下這兩條貨船。那他自己都覺得以後沒法再見孫成了,於是再次下令各船加速追趕,務必要將這兩條大船趕上。

可他接著便發現兩條貨船上忽然開始朝海裡面猛丟東西,而且貨船也開始加速朝外海逃竄,此時他便發覺了貨船似乎正在拋棄貨物,加速逃走,這下他開始急了起來,自己興師動眾的帶來這麼多人手,要是貨船將所有貨物丟光地話,他豈不是等於白跑一趟了嗎?於是他站在船頭上跳腳直罵,讓手下人再快一些。

“二爺!咱們現在已經是把船帆都升滿了,想再快也快不了啦!”一個手下提醒他到。 “少廢話,我知道!你們只管給我追好了,怎麼這麼多屁話,要是等他們把貨都丟完了,我們還有個屁可撈呀?”孫和罵道。

“是!不過即便他們把貨丟完,可這兩條船屬下看也應該值不少錢吧!拉回去照樣能換來不少銀子!”那個手下給他出主意。

“別給我廢話,我知道,這次他們敢反抗咱們黑巾軍,咱們就不跟他們客氣,連船帶貨咱們都要了!給我快去吩咐,各船能多快便駛多快!”孫和再次吩咐到。

王直指揮著手下弟兄們將貨船上的那些袋子不停的丟入到海中,並且再次加快船速,繼續朝外海駛去,一副急急惶惶逃命的架勢,而兩條船旁邊的那些黑巾軍的小船緊跟不捨,上面的人不時的放箭試圖阻止他們丟棄貨物,可是他們這些人明顯射藝不精,大多箭支都釘到了船上,少量的箭支射到船上面也沒有傷到什麼人,準頭實在太差,讓他們船上這些久經操練地弓箭手都替他們臉紅,就這本事,他們也敢在此地海上稱王稱霸,真不知道他們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隨著貨船上的“貨物”被基本清空之後,兩條“貨船”的船速提高了不少,而且這時海上開始起浪,大船還好一點,但那些漁船卻已經開始上下顛簸了起來,使他們更加不好靠上大船的船舷了。

就這麼前面兩條大船奮力逃跑,後面幾十條大小不一的船隻玩命兒的追擊,他們於是漸漸的離海岸也越來越遠了起來,但後面地那幾十條大小船隻也離前面兩條大船越來越近了起來,孫和已經知道貨船把貨物丟了個乾淨,氣得他站在船頭破口大罵不已,發誓非要追上這兩條該死地貨船。把上面的傢伙殺光。搶不到貨,至少要搶兩條不錯地大船回去,起碼回去也好給他哥交代。

可打死孫和,他也想不到在前面不遠地地方,已經有十幾條船隻早早的侯在這裡,就等他們上門了。他更不知道,他們這次的追擊,基等於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了人家的屠刀下面。

當孫和帶著他的雜牌船隊一路呼嘯猛追那兩條貨船地時候,貨船上忽然升起了一個冒火的響箭,響箭沖天而起,飛的很高很高,最後還在天上炸響了一聲,接著貨船上又升起了幾個火紅色的孔明燈。搖搖擺擺的從貨船上飄蕩升起,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到孔明燈的紅色,在天空中很是紮眼。

當這種異樣的情況出現之後,孫和忽然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地感覺,那兩條貨船跑就跑吧,沒事又是放什麼響箭又是升孔明燈的,這是作甚?難不成他們在這裡還會有人來救他們不成?還是這本來就是一個全套,勾引他們上鉤想要收拾他們呢?

可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自己大哥是海州水師軍官出身,那裡有不少他們的眼線,要是官府的戰船出來找他們的麻煩的話,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而且周邊的沿海碼頭上也有他們地人在,如果有事的話,他們也會馬上接到消息,要不他們也不會輕易躲開上次海州派出的水師清剿了。

“二爺!那兩條貨船似乎有些不對頭呀!不會是有人給咱們下套,讓咱們鑽吧!”他手下的一個頭目湊過來有些擔心的對孫和說道。

“狗屁!不過是兩條貨船罷了,他們肯定是眼看跑不掉了。在故弄玄虛想要將我們嚇走,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要你還做什麼?再說了,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船,即便有人趕來幫他們,也不過是給咱們送菜罷了。別瞎琢磨。給我繼續追!”孫和把手一揮斥道。

於是他們繼續緊追不放,誓要將前面兩條貨船拿下。

當他們眼看就要追上這兩條貨船的時候。事情再次開始發生了變化,那兩條貨船船舷處忽然立起了一人高的護板,接著在護板空擋的地方又立起了幾個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兩條貨船的中桅上也緩緩升起了兩面堇色大旗,上面大書了伏波二字。

    “伏波?這是哪家商號地旗號?”孫和此時開始有些感到糊塗了,一般商號的貨船上往往都寫著他們商號的姓氏,很少有商號會懸掛什麼旗幟,而且這會兒看兩條貨船似乎已經開始發生了改變,怎麼看都有些像是用來水戰用的戰船了,要不他們幹嘛豎起這麼高的護板呢?這可是用來防箭的呀!

“二爺!事情有些不對頭呀!您快看遠處那邊來了幾條大船,好像是衝這邊過來了呀!”那個頭目眼尖,指著正前方的海面對孫和叫道。

孫和趕緊手搭涼棚朝遠處看去,果真在海面上出現了幾條大船,正劈波斬浪地朝他們這邊駛來,而且那幾條船上似乎也升起了幾面堇色地大旗,和這兩條貨船(如果還叫他們貨船的話大旗顏色完全一致,這下他有些感到事情不妙了。

“怎麼回事?這些船是做什麼的?”孫和問手下的人到。

他的手下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叫道:“二爺!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咱們在崇明洲外面搶的那條船您還記得嗎?那條船上的人最後被殺的時候便說他們是伏波軍的人,讓咱們以後小心一點,有人會替他們報仇的,會不會是他們的人來找咱們的麻煩了?”

“伏波軍?伏波軍是什麼東西?是朝廷的水軍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伏波軍?”孫和趕緊問道。可這次沒有人能給他一個明確的解釋了,他船上的眾人集體搖頭表示不知道,從來沒有聽說過伏波軍這個名頭。

“不管他們,他們不過就這麼七條船,而咱們四十多條船還能怕他們不成?給我圍上去,讓他們知道一下咱們黑巾軍的厲害,敢來咱們地頭上鬧事,我看他們是老壽星給閻王爺拜年,他們活的有些不耐煩了!給我把他們的船給奪了,我看這些船比咱們的船好上不少呀!”孫和這會兒看到對方的船隻比他們少很多,忽然氣沖鬥牛的叫道。

如果現在孫和他們立即解散掉頭,散開逃走的話,可能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可最終在孫和的狂妄之下,這些人不知死活的最終選擇了圍攻徐毅的船隊,這種行為說好聽點的話,似乎叫狂妄,說難聽的話,那就是誠心找死了!

在孫和的指揮下,他的那支幾十條船的螞蚱船隊開始聚攏起來,企圖捏成一個拳頭,準備給來犯的這個莫名其妙的伏波軍來一個下馬威,以前這些所謂的黑巾軍可沒有經過這種陣仗,他們向來都是打順風仗,搶個貨船商船或者到陸上的小村小鎮裡面燒殺劫掠一番那是內行中的內行,殺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禍害起那些不敢反抗他們的人這些人可都不手軟,可今天看到他們二爺居然發瘋,要迎戰幾條大船的時候,這些船隻上的痞子們於是便覺得自己彷彿又成了軟腳蝦了,不過孫成在聚集他們的時候便下過死令,凡是臨陣脫逃者,殺無赦,何況他們即便想逃,船上掌舵的也不聽他們的呀!那可都是孫成的心腹之人,對於孫成是比較忠誠的人。

徐毅站在開拓號的船樓上,舉著望遠鏡朝這幫黑巾軍的船隊望去,嘴角露出了笑容,他還真怕這些傢伙一見到自己的這些船馬上就一哄而散,那樣的話,他還真不好抓他們,這下好了,對方船隊裡面顯然有人指揮,而且看架勢是想要和自己伏波軍碰上一碰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7 16:29
第三百三十九章 自不量力

孫成是水師軍官出身,可他這個堂弟孫和以前卻只是一個痞子,會一點拳腳,喜歡耍狠斗勇,對於水戰他懂個狗屁,假如是孫成今天在的話,他要么立即解散船隊,令手下船隻一哄而散,要么他會立即搶占上風陣位,佔據順風的優勢再說。

可惜孫成在家享福,不在他的船隊裡面,可惜指揮他這支好不容易拉起來的雜牌船隊的是孫和,所以他們還沒有接戰便已經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了。

“傳令擊鼓,令各船的兄弟們圍住他們奪船,凡是第一個登船的賞銀五十兩!弟兄們給我上!”孫和站在他的快船船頭上,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把劍尖指向正朝他們駛來的那幾條大船對身後的手下叫道,雖然他很想作出一副威武的架勢,可他背後的那些手下怎麼看,都還是覺得他更像一個得意的痞子。

在他的船上很快便響起了戰鼓,船隊中的那些匪眾們大呼小叫的對附近的船隻傳達著孫和的命令,聽著他船上的鼓聲和那些呼叫聲,這些匪眾們居然鼓起了勇氣,五十兩銀子可是不少了,夠普通的一家人花上兩年了,所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少匪眾於是紛紛找到自己用慣了的傢伙,拿起了飛虎爪站到了船幫邊,只待自己的船一靠上對方的大船,便朝上扔飛虎爪,接著便朝上面爬了。

王直的兩條船趁著這些黑巾賊們收攏的時候,也已經駛入了徐毅的船隊,這裡的幾條船都是載重四五千石的大船,而那些快船這時候卻一條都不見了。

七條船排成了橫隊,直挺挺的便朝這些黑巾賊們的船隊逼了過去,頗有一點猛虎出閘地氣勢,不過這次是猛虎碰上了群狗罷了。

“主公!這次咱們怎麼打?要人還是要船?”苗方這個時候對徐毅請示到。從徐毅成為靳老虎的親信高參之後,一直到現在,徐毅都有一個習慣,即便和人衝突,也一般不下死手,多以俘穫後收編為主。只有那次在黃魚島對付那些倭人的時候,還有那次對付趙鐵山的時候徐毅下過兩次狠手,所以作為熟悉徐毅做事方式的苗方這次專門先請示他到。

徐毅看看眼前這些雜亂不堪的船隻,皺了皺眉說道:“說起來他們地船也不少,只有那幾條快船似乎還說得過去,其它的那些破爛貨咱們要他們幹嘛,何況這次薛屠他們說過。這些人都是壞事做絕的東西。是一幫性孫的糾集起來的地痞無賴。這種東西收了也是麻煩,咱們吃了他們小心鬧肚子!另外我們解決了這幫東西之後,我還想繼續朝北邊走走看看,帶著戰俘也不方便,我看除了那幾條差不多的船隻外,其餘的你看著辦好了!”

苗方立即明白了徐毅地意思,他這次等於是下誅殺令了,於是立即躬身應是,轉身對傳令兵傳令到:“各船除了那幾條大點地船隻留下之外,其餘盡數擊殺!此戰不收戰俘!”

傳令兵立即跑到桅杆下對旗手通報。旗手立即在吊斗里面對各船揮舞起了小旗,將苗方地命令傳達了下去。

對於這種烏合之眾,基本上用不著講究太多的戰法,也用不著和他們講究什麼船陣,各船的船長得令之後,立即回復明白,然後升全帆吃足了風之後。順風直朝那幫黑巾賊的船隊壓了過去。

當兩支船隊越來越近的時候。孫和也看清楚了對方為首的那條戰船,一看之下立即感到心驚肉跳起來。他要說也見過不少大宋水軍的戰船,可像這樣的船隻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條船即便比起朝廷的水軍戰船也毫不遜色,甚至比朝廷的那些水軍戰船更要厲害許多,而且他已經看到了這條船地船首上裝的那個巨大的鐵犁,雖然他不精通水戰,但至少他還不是傻子,一看便知道這個鐵犁是做什麼用的,要是被這條船撞上,恐怕自己這些船沒有那條能抗得住的,接著他又看到對方這七條船一列橫隊的朝自己船隊撲來,絲毫沒有一點躲避他們的意思,於是也開始意識到了危險。

“傳令各船,不要跟他們硬碰,咱們地船碰不過他們,靠幫上去,咱們和他們比試比試手頭上地功夫!”他拿著寶劍在他的坐船上吆喝下令。

不用他交代,那些手下地船隻上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他們這樣的小船被對方撞上,恐怕連對方的船都停不住,便將他們的船給壓到了水里面了,各船上的頭目紛紛吆喝著自己的舵手要避開對方,不能和對方硬碰。

可這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們這些人說了算了,他們逆風而行,而伏波軍船隊是順分而下,雖然他們船大,但速度卻遠超過黑巾賊們的船速,伏波軍別看船隻巨大,但靈活程度一點不比這些黑巾賊們的小船差什麼,雙方在相對而行之中迅速拉近了距離。

看著漸漸接近的那些黑巾賊們的船隻,苗方計算著距離,當快要接近到弩射程的時候,苗方立即傳令:“各船手準備,第一輪發射石彈進行校驗,打亂他們的隊形,第二輪火油彈準備!”

隨著傳令兵的吼叫,手們轟然應命,開始操準備起來,在他們身邊的木箱中分別放置好了石彈和火油彈,手們開始轉動搖柄,為弩上弦。

“令各船舵手在對方隊形混亂之後,立即對那些小船進行沖撞,撞散他們!”苗方立即下達第二個命令。

舵手們也立即各自先眇上了自己的目標,反正前面有的是小破船,不愁撞不到它們。

“各船弓箭手準備,在他們貼幫之前盡量多的射殺對手人員!”苗方接著下達第三個命令。

弓箭手們立即在各船的武長指揮下走到了船舷處,開始將箭支搭在了弓弦上。

此時兩支船隊已經接近到了弩射程之內,雙方已經可以看清楚對方船上的人臉了,孫和看著在自己視線中越來越大的那幾條伏波軍的船隻,此時反倒開始興奮了起來,自己要是能將這幾條船給拉回去,那他們黑巾軍以後還不在這片海上橫著走路了嗎?堂兄肯定會對他更加另眼相看的,此時他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坐著居中的那條大船縱橫海上的場景了,剛剛的那種不安這會兒已經被他丟到了爪哇國去了,自己今天幸好帶來的大半弟兄和船隻,要不真不一定能吃下這麼幾條好船呢!

也正在孫和還在YY的時候,伏波軍的弩已經開始發言了,各的手都選定了自己第一個目標,當對方一進入自己的射程之後,便立即紛紛扳下了機括,猛然鬆脫的弩弦發出一聲哨音接著便將兜囊中的石彈發射了出去,各船上的弩發出了一片嗡聲和弩臂擊打在包皮擋板上的悶響,數十顆石彈便飛到了黑巾賊的船隊上空。

這下伏波軍長久以來的操練成果便顯現了出來,雖然這只是第一發,弩還沒有校驗,但這些石彈還是大部命中了自己的目標,重重的砸在了那些有幸成為他們第一輪發射的犧牲品身上。

孫和還興致勃勃的吆喝著躲避對方衝撞,叫囂著要靠幫上去奪船的時候,忽然聽到對方船上發出的異響,於是趕緊抬眼張望,他和那些以前第一次見到弩發射的人一樣,立即有些傻眼,因為他根本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只看到了一片黑點飛離對方的那些船隻,然後電閃一般的朝他們的船隊中直衝了下來,再接著便聽到一陣牙磣的撞擊聲,隨即便是一陣哀號慘叫之聲,他扭頭朝自己船隊裡面看的時候,甚至還看到一個手下正飛出船舷,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撲通一聲跌入到了海裡。

他立即有些發懵,驚問道:“他們用的什麼東西?”

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連他的船上也同時挨了兩個這樣的傢伙,當場砸死了一個他身後的手下,並將船面的木板砸的翹起了一塊,那塊兩寸多厚的木板居然被當場砸折,幸好這是一個石彈,而且力度遠沒有達到能擊穿船板的程度,落在他船上的那兩塊石彈都又蹦了起來,一個掉到了海裡面,一個接著夾著餘威飛到了他後面的船艙中,又聽到裡面一個傢伙發出一陣殺豬一般的慘叫,不知道是那位倒霉,遭到了二次殺傷。

“他們打過來的是一塊石頭!把廖六砸死了,還把做飯的陳老頭的腿給砸斷了!他們的石頭好厲害!”船上的一個人弄清楚了之後趕緊給他回報。

孫和立即被嚇了一跳,再也不敢賣弄他的勇氣站在船頭了,再站到這兒的話,鬧不好他便是下一個目標,於是連躥帶蹦的跑到了後面叫來幾個拿著盾牌的傢伙護在他身前叫道:“他們是怎麼把這麼大的石頭丟過來的,別管這個了,趕緊靠上去,他們這個東西厲害,咱們遠了吃虧,趕緊靠上去跟他們打!”這個傢伙還不算是個笨蛋,至少馬上知道自己在遠程火力上比不上對方,知道要靠上去打才行。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7 16:35
第三百四十章 虎入羊群

第一輪石彈完全是一種騷擾性的打擊,同時也作為校驗弩的試射,給這些黑巾賊們造成的損失並不嚴重,至多也就打死打傷他們幾個倒霉蛋子罷了,可這輪發射帶給黑巾賊們的震撼卻一點不小,那些沒有見過這種高級玩意兒的傢伙們立即慌亂了起來,他們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能把石頭蛋子直不楞騰丟過來的東西是什麼,生怕馬上再挨這麼一傢伙,於是各船紛紛試圖躲避,這下他們的船隊隊形便立即混亂了起來,原來他們的隊形就保持的比較密集,相互之間留的空間並不大,目的都是想先將自己的船隻靠上對方的船隻,然後爬到對方大船上去,這一亂他們的麻煩便來了,有些船自己便扛到了一起,碰的乒乓作響,船上的那些傢伙被撞的東倒西歪,互相指責,互相謾罵了起來。

“你***怎麼操船的?幹嘛撞到我的船上?”一方叫罵。

“我還想問你他***怎麼弄的,為何要撞到我們船上?”這邊立即還嘴,要不是這會兒還有敵人在的話,他們估計自己就條幫過去跟自己人幹上了。

這個時候又重新上滿了弦的手們已經開始了第二輪的發射,這次是飛出的是那些冒煙帶火的特製瓷罐,天上拉出了數十道煙跡,再次飛往黑巾賊的船隊。

一聽到對方船隻上的異響,這些黑巾賊們各比個的奸猾,立即紛紛找堅實的東西躲藏,想著這下可砸不到他們了,可是對手再次給他們了一個驚喜,這次的傢伙落在他們的船上卻會四處爆裂,破碎的瓷片滿船亂飛,挨上的人立即便會皮開肉綻。至少也要劃出一個血口子,於是這些人便想慘叫,可他們還沒有來及叫出來卻發現自己地船上突然騰起一陣濃煙,接著大火便衝了起來,燒的附近的這些匪眾嗷嗷慘叫,有人已經帶著一身火苗一頭扎到了海裡面。淹死也比燒死強!

“又是什麼東西呀?”孫和這會兒再也不想擺什麼威風了,聽著自己船隊這便一片慘叫聲的時候,又看見不少船上冒出了火光濃煙,於是驚聲叫問到,這次他的船上沒有挨上這個東西。

“不知道呀二爺!就見他們這次丟出來的東西一落在我們船上就著火了!”一個傢伙趴在船舷上一邊看一邊對孫和回報到。

孫和這會兒是既害怕又惱怒,連邊還沒有碰到對方,自己這邊就又是挨砸又是著火。亂成了一團。他在幾個盾牌後面大叫到:“弟兄們別怕。只要上去搶了他們地船,咱們這些破船不要也罷!給我衝上去幹掉他們呀!”

此時不用他吩咐,許多手下也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再次一邊撲火,一邊招呼人手作出要靠幫奪船的準備。

幾百步的距離在高速行船的時候也就是一晃而過,他們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伏波軍的幾條大船便已經重重的撞入到了他們船隊之中,各船地舵手早就認准了第一個下手地目標,惡狠狠地撞了上去,他們這麼大的船如果去撞比他們稍小一些的船的時候。會佔一點便宜,但自身肯定也要受損,可是他們這次撞的是一些小漁船,那就跟給他們撓痒一般,對他們基本沒有什麼傷害了,但對於被撞的那些小船,卻是一個滅頂之災。小船上的機靈傢伙當看到碰撞已經不可能避免的時候。飛身便跳出了船舷,落到了大海中。而那些笨蛋反應慢的傢伙還在驚恐的望著如樓一般地大船朝自己壓過來,卻沒有反應過來,於是伏波軍的大船立即便將小船撞翻,甚至直接將他們壓在了船下,船上有些倒霉傢伙連逃都來不及,便被扣在了船下面,下場一般只有一個,就是活活悶死。

海面上如同開鍋了一般,不停的發出哐當哐當的撞擊之聲,撞的最痛快的還是徐毅坐下的開拓號,它船首有鐵犁,加上他地船又大又快,撞到對方船隻之後,一條小船生生被他撕裂碎成兩截,就跟用大斧子劈開了一般,船上地那些匪眾們立即掉落海中,開始學習游泳,有的人被疾駛而過地大船又撞了一下,不死也當場撞暈,吐著泡泡沉了下去,而開拓號上的眾人也只是感覺到微微的震動而已,完全就不當成回事,接著開拓號毫不停留的繼續衝了過去,朝著下一個目標再次撞了過去。

這種混亂是黑巾賊們沒有遇上過的,他們一年多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剛一照面,他們便折損了好幾條船,這樣的悶氣如何能受得了呢?於是一些膽子大的傢伙,趁著這個機會,自己的船又沒有被撞,於是紛紛站在船舷上甩起手中的飛虎爪,等待有機會便丟到對手的船上,然後開始攀爬上去,和對手來個短兵相接,出出胸中的這口悶氣,也有膽小的則開始琢磨起了退路,想著怎麼才能看著大勢不好的時候,腳底抹油開溜,不過目前他們還沒有這個機會,除非跳海遊回去,否則只能老實呆在這兒。

可讓這些黑巾賊們更驚喜的接著便又到了,那些伏波軍的大船剛剛衝入到黑巾賊的船隊中,各船上的弓箭手便開弓放箭,弓弩齊發的猛射了起來,箭羽劃破空氣的聲音讓人聽著起雞皮疙瘩,嗖嗖的箭聲讓人感到膽寒,箭支射在人身上的時候那種噗噗的聲音更是讓人覺得難以忍受,接著便是箭頭落空釘在船板上的聲音,中箭跌倒的匪眾慘號的聲音,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在海面上響成了一片。到了這種時候,再說什麼也都沒有效果了,不衝上去,便要在自己的小船上挨死打,於是一些多少還有點經驗的頭目們顧不得這些了,帶著一些凶悍的匪眾悍不畏死的朝和他們擦身而過的大船上用力的拋出了飛虎爪,運氣好的傢伙一下便鉤住了大船的船舷,身體騰空被揪了起來。

孫和這會兒雖然發懵,但看著自己的手下一批批的倒下,自己的船隻一條條被撞爛,也激起了他的兇性,這會兒一把奪過一個手下的弓,大叫到:“放箭,放箭!快點放箭壓住他們!讓弟兄們衝上去,我們只要上去,他們便完蛋了!快點放箭呀!”他一邊大喊大叫著一邊搭箭開弓,朝著對方船上射去,可他的箭法實在太爛,這麼大一條船他居然沒有都射到,箭都不知道射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的手下看著他開弓放箭,正想叫好拍拍他的馬屁,於是頓時張開了嘴,然後用力的將那個好字又吞了回去,只有一個傢伙收不住嘴,大叫出來:“好……”

孫和臉色發黑,一把摔掉了手中的弓罵道:“好你娘了個頭!你給老子射死那幫混蛋!”

兩方正式開始絞殺在了一起,海面上一片喊殺和慘叫的聲音,黑巾賊從最初的慌亂之中開始恢復了一些,船上的一些人開始抓起他們的弓弩進行還擊起來,可他們的弓箭手顯然是些臨時湊數的傢伙,箭是發出去了,可落到什麼地方就不是他們可以做主了,加上伏波軍船隻上都加裝了護牆,他們想用同樣的手段壓制伏波軍的弓弩,無疑是有些癡人說夢了。

凡是敢於操起弓弩還擊的那些黑巾賊們很快便會被疾然而至的弓箭釘死在船面上,死狀要多慘就有多慘,這便顯現出了雙方弓箭手的差距。

雖然伏波軍的箭雨很是暴烈,但畢竟黑巾賊船多人多,還是有不少人將飛虎爪拋到了伏波軍的船上,並開始順著繩索拼命的朝這些大船上攀爬了起來,他們好像覺得對手雖然弓箭很猛,但只要自己能爬上他們的船隻,那麼他們也就不行了,這種奇怪的念頭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產生的,總之有不少人開始掛在了伏波軍的船隻兩側,奮力的如同螞蟻一般正在朝上面攀爬。

“各船自行為戰,殺!”苗方對傳令兵下達了他又一個命令。

當那些試圖登船奪船的黑巾賊們爬到了幾乎和船甲板平齊的位置的時候,似乎只差一步,他們便能夠著護板上沿了,可這個時候他們的好運終於結束了,在船舷兩側護板中疾然同時刺出了大量的鉤槍,或戳或拉,於是大量的鮮血便立即噴濺在了船身上,胸腹中槍的那些黑巾賊們頓時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用淒厲的慘叫聲表達了他們對於這個世間的留戀和不捨,最終隨著他們身體落水,海水灌入到他們口中的時候,慘叫聲戛然而止,海面上只留下了一片濃郁的殷紅。

不能說伏波軍不夠陰狠,他們完全有機會用鉤槍或者手中的腰刀砍斷或者隔斷這些懸於他們船隻兩側的繩索,讓這些試圖攀爬而上的黑巾賊們落於水中,可他們卻偏偏選擇了讓他們爬到似乎可以看到希望的時候,才突然出槍去收割他們的性命,看著他們在空中噴灑著血舞落在海中,連一點點掙扎的生機都就此斷絕,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怪罪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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