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一百四十一章 風暴薩滿
吉賽爾嚇得慌手慌腳，跌跌撞撞爬起來後立刻掉頭就跑。卻听到後面的人用極粗的嚇人嗓子高喊著︰“前面的乞丐！別跑！你听到了沒有？”
吉賽爾驚慌的越加厲害，極力的跑了兩步卻牽動了頭頸的傷勢，頭上一陣劇痛後終于摔倒在地。驚恐的看著那些人手持木棒的暴徒們一擁而上。
他們全都穿著黃褐色的粗糙衣服，頭戴一個遮陽的圓帽，手里晃動著比 面杖還結實的特質木棍，其中一個中年大胡子壯漢發出了呵呵的怪笑聲︰“喲，西皮嫩肉的，看來當乞丐的時間還不久呢。你怕什麼？我們是庫斯波特神的教眾，專門負責城市里的秩序，像你們這樣的乞丐擾亂的我們城市的面貌、敗壞了我們的名譽、還在街上傳播疾病和其它不潔的東西。”他用極為結實的木棒拍打著粗壯的手說︰“所以我們要代表偉大的聖神來清理你們。”
吉賽爾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我我不是我只是”
戴帽子的大胡子壯漢哈哈笑道︰“你不用說了，反正你就是一個乞丐！狡辯是沒有用處的。現在就讓我送你去該去的地方吧。哈哈哈哈”
吉賽爾嚇得全身顫如電擊，哭嚎著大喊道︰“別別殺我，這只是個誤會我”話剛說了一半兒，卻見那些人卻一擁而上的高叫著︰“哭個屁啊！起來吧你。等會先把你洗干淨了在做處理。”
吉賽爾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難道是殺了自己做人肉湯？！
一陣發蒙的心悸直沖頭頂，剛剛清醒點兒的他，又昏死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窄的木屋中，四周都是兩層的簡易床鋪。旁邊坐著幾個是些雙眼呆滯、面容消瘦的人。他們衣衫破舊卻還算干淨，看到吉賽爾醒來了也沒什麼反應，好似傻子一般。
吉賽爾的酒也醒地差不多了，知道自己的處境很不妙後，頓時急躁萬分的叫道︰“這里是什麼地方？監獄還是秘密工廠？”
終于有個人抬頭丟過來一句︰“這里是庫斯波特教會的收容所。城里的乞丐們都被他們抓進來了。說是要我們加入他們教會。還說只要听話、守紀律就管吃管喝。”
吉賽爾一听。頓覺不對勁兒。哪有白吃白喝地道理？其中非奸既詐！于是出言高聲試探道︰“他們不會這麼慷慨吧？是不是想利用我們干什麼事情？比如當誰地替死鬼？”
這一說卻把一個正在半夢之中地“室友”吵醒了。他不耐煩地罵罵咧咧道︰“吵什麼？替死鬼又怎麼樣？至少是個飽死鬼！想餓死地。自己滾出去！別他媽唧唧歪歪地煩人了。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有人利用你。那時看得起你！”
吉賽爾頓時想起了大公城堡外那極度屈辱地一幕。正想反擊。卻見對方人高馬大。手腳之上繭如牛皮。立刻把惱怒地詞語強行咽會了喉嚨中。只是在心里罵道︰你個爛乞丐！以後有機會再找你算帳！
城門外。幾十個比野牛還高壯地食人魔們正押送著三四百個饑民緩緩進入斯莊候德城。負責斷後龍脈食人魔貴族艾卜哥回頭指著身後那一大群眼巴巴看著他們地饑民說︰“其實那些人里面還有個心理素質不錯地人呢。說不定可以訓練成心靈武士。”
人類心靈術士兼寶石龍神祭司席納洛看了一眼遠處絕望中地饑民們。嘆氣道︰“我們地任務只是從流民或饑民中召集一些會種地地農夫。填補去年被半人馬殺死那一批。神廟沒有下達招收外地心靈異能者地命令。要是貿然帶著這些人回去。定會受到紅龍血脈家族地激烈反對。甚至會故意找我們地大麻煩！為了幾個人就導致局部沖突。實在不值得。讓他們自生自滅吧。”言畢扭頭再也不看。
艾卜哥卻呵呵笑著說︰“我同說遠處那個野蠻人部落現在不缺人手。所以自生是絕對不可能了。搞不好今晚他們就要被那個恐懼亡靈師給自滅了呢。我們地偵察兵發現他搭起了一個大棚子。又用海市蜃樓和法師密室給保護起來了。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搗鼓些啥。”
席納洛面色平靜地說︰“搗鼓啥都與我們無關，過完了斯莊候德城地開工慶典，我們馬上就離開這里。國內還有一大堆麻煩等著我們呢。唉那幾個家族也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這支隊伍緩緩沒入怪口般的小型城門中，只將最後的絕望留給了遠處的饑民們。黃昏的薄薄殘光只照射出他們眼中那悲傷已盡的麻木，空洞地眼神與那干癟骨的皮膚一樣喪失了一切活力。仿佛一個個即將如土的新鮮干尸。在天邊一絲斜陽下像一排排人形墓碑一樣排列著。等待命運的風暴將他們最終摧毀！
“哈哈哈哈”羅賽達高笑著對納維亞說︰“你看到他們的眼神了嗎？這就是我為何放任那群食人魔挑選農夫的原因！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剩下來的人墜入最徹底的絕望中！而這正式獻祭給狄班西神的最好禮物。”他地笑容宛如咧嘴地老鱷魚般可怖︰“你看啊，這麼多的祭品就在哪里呆呆地等著我們去拿，啊哈哈哈哈，今晚我們獻祭了這些豐厚的祭品後，神將賜予我們什麼樣的禮物呢？啊哈哈哈哈”
那聲音簡直像是金屬摩擦般刺耳，頓時令納維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但是另一種情緒隨即洶涌而上——殺戮的快樂。不！是面對死亡時的那種怪異的、勢不可擋的變態快樂！
殺戮-死亡！死亡-殺戮！所有的這些念頭仿佛快感的巨浪一波又一波的沖擊著他的腦海，令他有種“舍身亡死”地絢爛情緒！仿佛生命中最甜美的花朵在像他綻放！連當初的伊萬娜也沒有這種迷人神志的魔力！
納維亞的心頓時不受控制被緊緊攝住，他興奮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發著咯咯的怪響，微微膨脹的宛如一個壯漢！但在內心地深處，他卻有些恐懼——狂戰魔的力量在吞噬著自己！
他深呼吸了幾次，妄圖壓抑住這種彭湃的鼓脹之力，但卻被羅賽達看見後，微笑著對他說道︰“不要抗拒！納維亞！你若想用恐懼亡靈師的道路來提升自己。並最終獲得強大的復仇力量。那就不要抗拒這具身體對你的召喚！”他異常欣賞地圍著納維亞慢慢轉著。由衷的贊嘆道︰“多麼完美的融合啊！我一生見過各種古里古怪的異怪融合術，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像你這樣完美無暇的融合為一體的！”
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怕納維亞的肩膀說道︰“放松點納維亞。听我說。我知道你擔心那個與你融合的狂戰魔是不懷好意，是要借助這個身體地不斷變化，最終控制地意志。你擔心他用身體的強悍力量和對殺戮的興奮來誘惑你墜入他的羅網，在快樂中不斷迷失自我的意志。最終變成他的一部分。但，你真地不用擔心！我們恐懼亡靈師與普通的施法者不同，我們在不斷的自我提升中會產生大量的超自然力，這是體質改變的結果，也是成就恐懼亡靈師必經的一個過程！若不能轉化身體，那麼即便智力和感知力再高也無法成為一名真正的恐懼亡靈師！可是一般的恐懼亡靈師想要改變自己的體質是非常困難地。一方面他必須用法術、藥物使身體向著類似巫妖體質地方向轉化，另一方面又必須讓身體保持在活物的核心狀態，不能被那些有害地法術、藥物給徹底破壞，這就像是捕捉一條凶悍而狡猾的毒蛇，既要獲得它的毒液有不能被它咬傷。這條道路實在是不好走啊。但你則不同！”
他目光炯炯的盯著納維亞說︰“你這名副其實的半惡魔身體可以天然就能抵御多種有害的法術和藥物。所以走我們恐懼亡靈師的道路會比其它人快上許多！這也是我接納你的原因。如果你身體的惡魔部分妄想擴大自己的力量，進而支配你，那他就不走運了！我們正好可以借助的這種力量來強化你身體的轉化速度。到了最後他不但不能控制你，反而會被你的類巫妖之體給吞噬掉，成為你攀上高峰的踏腳石！啊哈哈哈哈哈”老恐懼亡靈師羅賽達狂笑不止的發出著比烏鴉還難听的聲音。似乎是遇到了此生最最快樂之事︰“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用心來探索亡靈的道路，你很快就能超過我，成為少數幾個亡靈大師！而我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去完成這條輝煌的道路。啊哈哈哈哈”
他忽如怪風經空半輕盈而迅捷的拔地而起，宛如狂笑的幽靈在空中蜿蜒的飄蕩︰“那麼現在，你就跟著來了解絕望與死亡的關系吧。這是第一課！你必須好好學習，否則即便身體改變了。也依然是個力大無腦的廢物！”
納維亞忽然對著半空中的他仰頭高呼道︰“但是，為什麼你要幫我？我並不能給你任何東西！”
羅賽達在空中飄忽的飛舞著，發出蒼老的異樣笑聲︰“我不需要你給我任何東西！你的存在就是給我的最好禮物！因為我，就要死了！”
東子自丹澤爾那里探察到超自然力聖療術的身心內外運行規律後，便將其牢記下來。然後依著葫蘆滑瓢，仍舊以《太乙生水長生經》來鍛煉自身的魂魄，然後形成了自己的超自然力“聖療術”。
但此術一經施展，東子卻發現這種超自然力的治療能力，卻與真正的“聖療術”大不相同！它的效果可以儲存在人體內。當人正常時它便潛伏著不起任何效果。但若是受了創傷則立刻會發動起來，開始進行持續的治療。等到治療復原了。聲譽的治療效果又會潛伏不動，直到下次再守創傷。這就等于是身體里藏了自動的治療者！且不知何故，其治療總量極大，東子估計了一下，幾乎是同狀態下“聖療術”的三倍！
東子便開始愛不釋手的“把玩”起這種新能力來，誰料玩著玩著又發現此種能力不但可以用來治療內外創傷，還可以生成“移除毒素”、“移除疾病”乃至“次等復原術”的效果！再仔細一察。居然還出現了德魯伊法術中沒有的“移除詛咒”“移除耳聾目盲”和“移除麻痹”！
雖然移除這些不利效果時會極大的消耗掉醫療效果，但這一種技能便比地過人家數種技能，優劣之勢立判！東子樂呵呵的心道︰既然有了一個“野性印記”了，那這個新法術便叫做“回春印記”吧。
忽然，他感到門外出現一種怪異的能量流，現在他的雷法越來越精深，對外在能量變化的被動感應能力也越來越清晰。現在這股能量流宛如潛伏在大海中的漩渦一般，雖不明顯卻蘊涵著極大的力量！更有一股難以言語的千變萬化之勢。
他立刻默運玄功。又冷喝道︰“外面是誰？！”
外面傳來一個蒼老而有力地聲音，彬彬有禮的說道︰“是我，上次與您見過面的那個納因圖斯國的心靈術士。我剛剛從城外趕回來，接到你已經到達此城的消息就馬上趕過來了。不知是否打攪了您。”
這老頭也真夠客氣的，一把年紀了還開口閉口都是您地。幸好東子的“年紀”比他大的多，也就沒啥感覺了。他徑自開門一瞧。果然是那個氣質類似和尚的心靈術士。
這小老頭剛一進屋，就牢牢盯住了桌子上的一個實驗用的符篆。連忙指著說︰“那個符文，可以讓我看看嗎？”
東子也正想試探一下他的到底有多少斤兩，便點頭同意了。只見這心靈術士拿起那張巴掌大的符篆後，閉目感應了一會兒便回頭說道︰“好奇怪的構成方式，您這個符文是用某種超自然力做成地吧。此物在經過某種力量地發動後，便可以自行從宇宙種獲取力量，並轉化為特定的法術。而這種法術的氣息卻又與我們心靈術士的靈能法術有著共同的特征。真是奇怪、奇怪。”說著一雙眼楮便到處亂掃的大量了一下屋內地情景，然後就注意到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手寫的書籍。他有看了看放在旁邊的筆後。隨口問道︰“這是您寫的書？”。
東子剛剛“嗯”了一聲，他便迅速的一把拿在手里，當面細看起來！只見書中的文字皆是一塊一塊的抽象圖案造型，略似瑪哈帕絲帝國的文字。他迅速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通宵語言”地靈能，迅速地掃了幾眼。
東子暗暗叫苦，那本書是自己尚未寫完的《五方五老元靈經》。此經以五行為基礎來論述內外相合地仙家道理。原本不是什麼不可示人的高深仙術，但此經明顯不是某個神靈的文章，這可如何解釋？難不成對他說︰“其實，我是打著牧師旗號的個偽信者。”
就在他暗自盤算的時候，老心靈術士卻開口了︰“艾力先生，我倆雖只是萍水相逢，但我對您的技藝非常欣賞，很想知道這種技藝的來源！如有必要還想請您去納因圖斯國游玩一番，讓我們探討一下這種神奇的技藝。所以。有些事情大家也不必相互隱瞞。”
東子暗運雷法。但卻面含微笑的說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此人若是說出半句對自己不利的話，便只能立即誅殺了。否則被他揭發出自己原來是個打著牧師旗號的偽信者。在這個以神靈為尊的地方可是極大的罪過啊。歷史書中記載了無數個假冒神靈牧師的妖魔信徒，無一例外都被扔上的斷頭台！
東子忽然很後悔當初假冒這個“氣元素之神牧師”的身法了，這可是砍頭焚魂的事情啊！
老心靈術士忽然開口了︰“我是說，除了氣元素之神的神術外，您的德魯伊法術是向誰學習的？為何有這種超自然力的符文法術？”
東子暗中呼出一口氣來︰原來還沒懷疑我。又立感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學過德魯伊的法術？”
心靈術士便搖了搖手中那本《五方五老靈元經》，微笑著說道︰“這本書的一些內容與我們納因圖斯國的風暴薩滿的部分教義類似！而薩滿正是德魯伊的一個分枝！並且這次我在您身上也感覺到一種類似與風暴薩滿的氣息。所以我能肯定您一定學過某種德魯伊法術！”
東子暗覺奇怪，難道這個世界也有類似于雷法的技藝？于是呵呵笑著，索性把這個謊話說大點兒︰“不錯，我的確學過從一個德魯伊那里學過一些他們的技藝。這個人壽命到達了終點卻沒有找到一個學生，而我則喜歡探索一些新奇的事物，便向他學習了德魯伊的技藝。嗯，據說他們這一支名為秘術德魯伊，不知道您听說過沒有？這種以超自然力制成符文的方法也是他傳授的。”
心靈術士沉吟道︰“秘術德魯伊？從沒听說過，不過世界之大，有些奇特的流派也常有的事情。對了，我們言歸正傳。您這次來斯莊候德城找我們，是否決定了要去我們納因圖斯國？我們國家有不少技藝精湛的風暴薩滿，他們會一種超自然力的乘風飛行能力，能力最強的還可以制造一大片超自然力的區域雷電之網。正好與你的秘術德魯伊流派可以相互切磋。”他想學這符篆之術，但又旁方不答應，于是順水推舟的用“風暴薩滿”為誘餌，拉對方上鉤。
誰料對方卻微笑著說道︰“我想先了解一下貴國的一些情況再作打算。”畢竟此地也算是不錯的地方，至少奧法聯合的勢力還沒有延伸到此處呢。
心靈術士席納洛也微笑著點頭道︰“您說得也對，今天天色不早了，不如讓我作東，請您和您的那幾位朋友一起去本城著名的大酒店中品嘗一下此地最好的美味。”
東子也不客氣的說道︰“也好，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可是喜歡點那些新奇而精致的食物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