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暴風雨,直到午後才停,行程頗有耽誤,掐算起來,到達杜鵑島可能會更晚一些。
張弛已經決定好了,午餐過後,開始動手。
此時的他,不再是以前那只菜鳥,雖然在實戰方面沒有什麼實質性突破,但他在元力操縱以及結煞方面的手法,幾年時間裡,有著實質性的飛躍。
再輔之以那些獨家符卡,他有把握在收拾對方於無形之間。
午餐的時候,出現了一點風波,在餐廳時,矮冬瓜那伙一行三人,坐在張弛的對面,那胖子笑瞇瞇地走過來,說了一句話:「小子,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其他兩伙人,極有可能勾結一處,打咱們的主意。」
這份意料之外的好心,讓張弛多少有些吃驚,不過他裝傻了十二年,裝傻的功力那是十分深厚的:「打咱們的主意?我光棍一條,身上錢財又不多,有什麼主意好讓別人打?打我的主意,那是他們沒長眼。」
矮冬瓜大搖其頭,罵道:「混蛋一個,把老子的好心當驢肝肺。」
看著這胖子罵咧咧地和同伴走了,張弛倒是產生一些同情。百里家族針對的人是自己,可毫無疑問的是,整條船上所有的人,都將因此牽連在內。
這些人可不會在意什麼無辜,肯定是一網打盡的。這三個傢伙,看樣子是想到魚龍島搏富貴的,瞧他們一臉的躊躇滿志,多少可以看出來這點。
他有些內疚,不過這樣的心情一閃而過,他有主意,等收拾掉這幾個盯梢的傢伙之後,再想辦法勸這條船繞開杜鵑島。
暴風雨後的海面,倍顯猙獰。張弛呼吸著海風潮濕的味道,讓自己精神之力略得到了一些放鬆。
行動的時候到了。
繞開老古和那兩名武士的盯梢,張弛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身法,摸到了那五少爺的客艙前,順手在那上面畫了幾個圖形,不同的方位都十分有講究,然後摸出幾張符卡,打在客艙四周的板牆上,以獨家手法結了一個「木之牢籠煞」,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快步離開。
「五少爺,嘿嘿,我不管你是誰家的五少爺,你來招惹我,算你倒霉。給你做副活棺材先。」張弛心中惡念閃過,做完這些,下一步是去收拾老古和那兩名跟班龍套。
「古爺,那小子不見了。」一名跟班慌張地跑了過來。
老古臉色一沉,低罵聲「廢物」,正要去張弛所在客艙看個究竟,忽然臉色一僵,因為他發現張弛的身影在前面一晃,腳步匆忙,其中似乎有詐。
「過去看看。」老古連忙追過去。
沿著張弛的腳步聲追蹤到貨輪的底層儲物室,偌大的儲物倉庫,倒也不容易找個人,老古止住腳步,腦子裡閃過一絲疑雲,這小子到這地方幹什麼來著?
忽然一個不祥的念頭在腦子裡一閃,難道這小子故意引我到這裡來?
想到這點的時候,他忽然跟見鬼似的轉過身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張弛居然跑到他身後去了,堵在儲物室門口。
「老古,組織有交代,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趕緊謝罪自殺吧!」張弛嘴角一牽,那絲冷笑讓老古和他的兩名手下全身發麻。
「小子,你說什麼夢話?老子沒空理你。你鬼鬼祟祟到這裡來,是不是想偷人家老闆的東西?」老古色厲內荏地喝道。
「嘿嘿,我知道你嗓門大,不過你喊破了天,也不會有人聽見的。」張弛很自信,因為他早已結了一個障礙之煞,將任何形勢的波動阻隔。
換句話說,只要這裡不發生地震,其他地方是絕對感覺不到動靜的。
「小子,你想幹嘛……」老古被張弛的眼神打量著,脊背涼颼颼的,感覺十分不好,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發現兩名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臉上表情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眼中射出得儘是驚恐表情。
「忘了告訴你,你們站的地盤,我是動過手腳的噢。」張弛笑瞇瞇地道,「老古,你走一步看看,如果能挪動一步,我就放你一馬。」
老古發現,自己的腳步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居然絲毫動不了!
他哪知道,在他們立足的那個地方,早被張弛以獨家符卡改造過,並結了仙家之煞上去。
在張弛六歲那年,隨手結一個「土煞」,就能讓百里劍那樣的大高手摔交。
如今時個六年之多,不論是符卡的輔佐,還是自身結煞能力的提高,都已經不是六年前之可比。
一個「土粘術」,雖然略次於「大地生根術」,但配合了「木之僵化煞」,效果卻是大幅度增加。
老古那兩名武士,被土粘術困住,加上木之僵化煞在他們體內發作,全身肌肉骨骼,立刻僵化如同木頭,無法扭動。難怪表情那麼猙獰恐怖,滿是絕望。
「老古,欣賞下你手下人的表情吧。不怕告訴你,只要再過五分鐘,他們就將變成植物人,全身骨骼全部僵化,再難復原。我對你老古是枉開一面的,就看你自己知不知道珍惜了。下面我有幾個問題向你打聽打聽,如果答案讓我滿意,我會考慮放了你,以及你家五少爺。」張弛坐在一層層的大米包上,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不喜歡那種血肉模糊的拷問方式,但目前這種看似文明的方式,卻是讓老古更加毛骨悚然:「什……什麼問題?我家五少爺,他怎……怎麼了?」
「他怎麼全取決於你!好了,別廢話。我問你,你們組織叫什麼名字?」
老古低頭不語,看樣子還沒打算屈打成招。
「你的沉默讓你失去了一隻左手,真遺憾。」張弛說完,略加催動侵入老古體內的木之僵化煞。
老古只覺得左手一陣麻木,彷彿突然間一隻左手就被人像摘果子似的給摘走了。手,其實還長在胳膊上,但已經僵化麻木,像裝飾品那樣,看著好看,其實已經沒用。
「看著我的手指頭,如果掰過五個的話,你還保持沉默,你的右手也將棄而去。老古啊,我不是非問你不可的噢。其實我可以放掉你同伴,問他們的。」
沒有任何凶巴巴的威脅拷問,下一刻,老古的供詞卻如流水一樣倒出來。
「人至賤則無敵,早讓你招了,不就不用受這許多苦了麼?」張弛不管這三具即將成為植物人的木偶,向客艙方向走去。
食血薔薇組織,大陸排名第五的地下暗黑勢力。受百里家族的僱傭來對付他這落難王子,聽上去還是十分古老的橋段啊。
張弛搖頭苦笑,他可沒忘記那位五少爺,看上去奇貨可居,那傢伙居然是食血薔薇組織大當家的兒子,而且是最小最受疼愛的兒子。
這次被派出來歷練,原本是以為對付一個毫無實力、因為資質太差而被放逐的皇室子弟,不會出現什麼危險,才這麼托大,在沒高手保護的情況下,做起了盯梢的工作。
本來是打算體驗一下親自參與的快感,哪想到卻被張弛這個公認的「廢材」暗中擺了一道,且還後知後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