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鄉土] 混世小農民 作者:領導人 (已完成)

 
z3336578 2009-4-8 13:34: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6 195475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0:58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1】 自己來


    “回來!”馬長根急忙上前拉住馬小樂,“你想到哪兒去?”

    “我去李長喜和曹二魁家!”馬小樂道,“爹,咱們不能吃悶虧!”

    “啥悶虧啊!”馬長根道,“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胡愛英聽到動靜,也從灶屋裏跑出來,“小樂,咱也沒吃啥虧啊,徐紅旗已經把損失給咱補上了。”

    “對,紅旗人不錯,按顆給錢,每顆三十,賠了一千看多塊呢!”馬長根以為這下馬小樂該消氣了,“我們是賺了呢,本來我自己砍了,還沒這一千多呢!你看,這是多好的事!”

    “那也不行!”馬小樂道,“總歸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得去罵罵他們,讓他們知道我馬小樂可不是吃悶虧的人!”

    “罵啥啊,他們走了,闖外去了,你還罵誰啊。”馬長根還是不給走。

    “我罵他們的女人,罵田小娥和姚曉燕!”馬小樂氣呼呼地說。

    “小樂,你聽我們一句,好男不跟女鬥,你這麼大的官,跑到人家和女人罵仗,你說你不是自找難看麼!”胡愛英皺著眉頭,焦急地說,“你不知道,我和你爹多為你擔心,上次你回來和劉長喜吵架,我們都擔心的要命,萬一那劉長喜要是動起刀子來,那刀子可是不長眼的啊!”

    “他劉長喜還沒那個膽子!”馬小樂道,“搞他劉長喜,我手拿把攥的!”

    “你也別那麼說。”胡愛英道,“你都不知道,我和你爹幾夜都沒睡好!”

    馬小樂見馬長根和胡愛英這麼說,也不再口口聲聲要去罵田小娥和姚曉燕了,“行了,爹、媽,我出去看看金柱帶的隊伍怎麼樣,可別幹出啥差錯來。”

    馬長根和胡愛英聽馬小樂這麼一說,點了點頭,說那中,並說晚上多弄幾個菜,到時把金柱和工人們喊過來吃頓飯。

    馬小樂出來了,沿著坑窪不平的小巷子,一路來到高得勝家。

    “金柱!”馬小樂老遠就喊起來。

    “唉,馬大!”金柱正在池邊指揮,聽到馬小樂呼喚,立刻撒丫子跑過去,“幹啥馬大?”

    “走,跟我去整個人!”馬小樂手一揮,往田小娥家走去。

    “好咧!”金柱興高采烈,“在咱村,整人那還不跟吃根麵條似的嘛!”

    “別這麼說。”馬小樂走在前頭,“在哪整人也不怵頭啊,金柱,我可告訴你,隻要不出人命,隨你怎麼折騰,我有路子。”

    “嘿嘿,那是那是!”金柱跟在後頭,點著頭,雖然馬小樂看不到,但他仍然點得很認真,很到位。

    “曹二魁不在家,你把他女人按倒!”馬小樂道。

    金柱一聽,傻了眼,“馬,馬大,這,這不太好吧,都是一個村的。”

    “啥啊,隻是讓你按倒她,隻是按倒而已,沒讓你真騎了她。”馬小樂搖了搖頭,“金柱,你的理解能力簡直是太差了。”

    “理解能力差,動手能力強!”金柱嘿嘿地回了一句。馬小樂一聽,回頭笑了,“金柱,行嘛,長知識了啊!”

    “那是,跟在馬大後頭,得加強學習呐!”金柱齜牙咧嘴地笑著,“咱也得裝點文化出來,要不都不好意思跟在你後頭做事!”

    “行,金柱,你有這想法,就是最好的學習了!”

    兩人邊說邊笑,來到了田小娥家門口。田小娥正在家裏磨豆腐。

    “田小娥,你家曹二魁夜裏偷偷砍了我家果樹!”馬小樂道,“罪大惡極!”

    田小娥“嗨嗨”了兩聲,緊張兮兮地說道:“我,我怎麼不知道,可能是外麵人瞎說的吧。”

    “瞎說?”金柱一瞪眼,“這麼說,全村的人,男女老少,除了你這個癟貨,都是瞎說的嘍?”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家二魁可能沒幹那事吧!”田小娥諾諾著。

    “還她娘的強嘴呢!”金柱伸手一把抓過田小娥,“今天馬大吩咐了,得把你按倒!”說完,把瘦小的田小娥提了起來,朝灶膛旁的草堆上一扔,就撲了過去。

    “把她上衣給扒開了!”馬小樂平靜地說道,“金柱,得給她點印象,等曹二魁回來,好讓她不會忘記訴說訴說!”

    “嘿嘿,那好,就扒上衣啊。”金柱“哧溜”一聲,就拽開了田小娥的上衣,“奶奶的,瞧你人這麼小,胸還挺大呢!”金柱看到了田小娥的前胸。

    田小娥“啊啊”地扭著身子躲閃,但沒有多少力度,“你們到底要幹啥?”

    “不幹啥。”金柱跳了起來,“聽馬大吩咐,按倒、扒了上衣,給你個教訓,就這麼個事!”

    馬小樂點點頭,“田小娥,其實咱倆吧,怎麼說呢,你心裏清楚,想想你家曹二魁,是不是有些事情是他過分了?”

    田小娥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

    “今天這事,就算提個醒,要是他以後再敢對我家怎麼怎麼樣,我告訴你田小娥,事情就不是像今天這麼簡單了。”馬小樂說完,轉身便走。

    “馬局長,你不坐會了?”田小娥突然很柔聲地說道,“豆腐腦很快就好了,喝碗唄!”

    金柱跟在馬小樂後頭,一聽到這話,“嘿嘿”地笑了,小聲對馬小樂道:“馬大,她不害怕你!”

    “她想讓我日她!”馬小樂沉著臉,“不過我可不日,急死她!”

    金柱又嘿嘿地笑了,回頭對田小娥道,“田小娥,你以為你是豆腐西施啊,少來,不吃你豆腐腦!”

    馬小樂帶著金柱走了,金柱突然想起來,說道:“馬大,下一家該是劉長喜家了吧,走我,我再把姚曉燕給扒了!”

    “不用了,姚曉燕我自己來!”馬小樂道,“他劉長喜可不能怪我了,當初念跟他在村部裏共事的情意,我堅決不碰他女人,現在他跟我拚死作對,半夜去放倒了我家果樹,那我就半夜去放倒他女人!”

    “馬大,盡管去!”金柱道,“你幹啥我都支持!”

    “行,金柱,我對我忠心耿耿,鬼都看得出來,你放心,這輩子我絕不對對待你!”馬小樂道,“當然,我還看在金朵的麵子上,她走了那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知道,也沒跟家裏來個信兒。”金柱道,“估計她男人還賴活著,她說過,等她一個人了,會回來的。”

    “哦。”馬小樂若有所思,點點頭,“不說那些,心裏不舒坦。”

    金柱當然不敢再說下去,要是惹起馬小樂的不快,打罵他一頓,也得白挨了。

    “金柱,回去告訴工人,晚上到我家吃飯。”馬小樂道,“七點鍾啊,要準時,我先到徐紅旗家去一趟。”

    徐紅旗正在家裏懊悔呢,上午沒往鄉裏貼金,馬屁沒拍上。

    “紅旗,還惱悔著呢。”馬小樂嗬嗬一笑,“沒事,這點小事算啥。”

    “在你眼裏是小事,在我眼裏,那可是天大的事呢!”劉長喜唉聲歎氣,“當時被錢縣長誇了一下,腦袋懵了,哪裏還想得起來。現在想想,他錢縣長認識我是老幾呢,哪裏有鄉裏莊書記或者馮鄉長照顧得那麼直接!”

    “別想太多,累不累啊。”馬小樂道,“紅旗,你放心吧,我馬小樂會幫你的,不為別的,就為你給咱家賠償了果樹錢。”

    “那是當然的了,你不是跟我說過嘛,你不在家,長根叔有啥事照顧照顧。”徐紅旗道,“誰想到果樹會被砍了,沒法子,隻有補償點了。”

    “行,長喜,告訴你,我馬小樂也該有點混頭,隻要我能耐再大點,別的不好說,我把你弄鄉裏去,怎麼樣!”馬小樂道,“其實,村長、支書啥的實在不算什麼,到鄉裏去,哪怕是個小辦事員,也比支書牛!”

    劉長喜一聽這話,激動得下巴直抖,“馬,馬,馬局長,真的?!”

    “激動個啥,說了,私下裏別叫局長。”馬小樂道,“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你可得站好隊伍,以後跟馮義善那老東西別走太近,莊重信可以貼靠貼靠,我跟他就是一個隊的,你要是不聽勸,跟馮義善攪和到一起,站錯了隊,可別怪我馬小樂不幫襯你!”

    “怎麼會!”劉長喜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絕對保證忠誠!”說完,劉長喜“咕咚咕咚”跑回屋裏,老半天才出來,懷裏抱著一壇子酒,“馬局……小樂,這酒,原酒,絕對純正夠勁,我給你抱回去嚐嚐!”

    “喲,長喜,還有不少私貨嘛!”馬小樂嗬嗬笑了,“剛好,晚上我讓金柱帶著隊員去我家吃飯,你也過去吧,雖然都是周遭的鄉親,但人家有頭銜了,是榆寧縣沼氣建設專業隊,由我們領導小組認可的!”

    “行,沒問題!”劉長喜道,“我作為村官,應該招待他們!這樣,長根叔晚上操辦的飯菜,我給記上賬,到時村裏報銷去!”

    “不用!”馬小樂哈哈一笑,“隨便吃頓飯嘛,不用那麼在意。”

    “啥不用在意啊!”劉長喜道,“我馬上讓人殺兩隻大公雞送過去,有魚的話再弄幾條魚!”

    馬小樂不阻攔,本來還有點放不下,家裏是沒啥像樣的大菜。不過,馬小樂最放不下的還是姚曉燕,他想先去看看,估計她這時也下課回家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0:59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2】 腿一軟



    “紅旗,我先到劉長喜家看看去,日不死的,我逮不著他還逮不著他媳婦麼。”馬小樂打了聲招呼,走了。

    徐紅旗看著馬小樂急匆匆離去,皺了皺眉頭,自語道:“可別整出啥意外來,那姚曉燕眼眶子不低,也有點怪,可並不是那麼容易就騎上的,村裏多少人都打過她主意,一個都沒成。今番馬小樂去了,這萬一姚曉燕要是不從,興許還真能出啥事!”

    此時劉長喜家,田小娥正講得唾沫星子直飛呢。

    “曉燕,我可告訴你,今晚你得注意了,那馬小樂一準會來找你!”田小娥神秘兮兮地說道,“下午,就剛才沒多長時間吧,他躥到我家,把我按在了灶屋裏的草堆上!”

    姚曉燕下班剛回來不久,還沒收拾好呢,聽田小娥這麼一說,還真是驚住了,“真的嘛?”

    “還真的嘛,你看!”田小娥晾著衣服前襟,“我這扣子啥的,一下全沒了,凶著呢!”

    “那你就給他騎了?”姚曉燕的眼裏閃著絲怪怪的目光。

    “我……”田小娥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為了表明自己說的真實,小聲說道:“曉燕,你說我一個女人家,能反抗得了麼?”

    “哦。”姚曉燕點點頭,“你以前說他的家夥不得了,你受得了?”

    “受,受不了也得忍著呐。”田小娥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將就著,忍耐下算了,誰叫二魁半夜去砍人家果樹的呢,還有你家長喜!”

    姚曉燕聽了,直眨眼。

    田小娥倚在灶屋門口說得正歡,老遠就看到馬小樂從巷子口向這邊走過來。田小娥慌了神,“曉燕,他,他來了,我得走了!”

    不等姚曉燕說話,田小娥就落荒而逃。

    姚曉燕探出頭來,看到了馬小樂甩著膀子衝過來。

    “哎呀,這可怎麼辦?”姚曉燕撫著“嗵嗵”跳得厲害的胸口,“我,我是順從呢,還是咋地?”

    “曉燕!”馬小樂笑嘻嘻地跨進了灶屋門檻,“咋了,瞧你緊張得勁,剛才我看到田小娥跑了,她來說啥了?”

    “沒,沒說啥啊。”姚曉燕慌慌的,咧著嘴角笑了笑,“馬局長,我倒水給你喝啊。”不等馬小樂回答,姚曉燕彎腰提起了水壺。

    就在彎腰的刹那,馬小樂看到了姚曉燕飽滿的臀股。

    姚曉燕拿出一隻碗,倒了點熱水衝了一遍,才倒上滿滿一碗,小心翼翼地推到馬小樂跟前,“馬局長,喝吧。”

    馬小樂盯著姚曉燕的臉和脖子,還真是,上次顧美玉說得沒錯,這小身子養的真是愈發有味道了。

    “曉燕,在學校教幼兒園,還不錯吧。”馬小樂上下打量著。

    姚曉燕被看得有點難為情,兩腳並攏,不斷搓著,“還,還可以,感覺還行。”

    “什麼叫還行,好就是好嘛。”馬小樂伸頭吸了點水,“吧唧吧唧”地咽了,“瞧你,這小身子養的,捏在手裏頭肯定很好受!”

    姚曉燕局促地捏著衣角,她本來就是個害羞的女人,現在被馬小樂這麼一整,簡直有點站不穩了。馬小樂是知道的,嘿嘿直笑,“我說曉燕,剛才田小娥來跟你說什麼來了,你別給我隱瞞啊,否則可有你好受的!”

    “她,她說你剛才去找她了。”姚曉燕小聲道。

    “對,我是去了,還有呢?”

    “還說你把她,把她壓在了草對上……”姚曉燕的聲音更小了。

    “放屁!”馬小樂這麼一聲,把姚曉燕給嚇著了,一個哆嗦,馬小樂趕忙一笑,“哦,不是說你放屁,是田小娥,我哪裏壓她了,我讓金柱壓的,也就是撕了她的上衣而已,別的啥都沒有做。”

    “真是這樣?”姚曉燕有點不相信。

    “真的,我不說假話。”馬小樂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捏著姚曉燕的肩膀,軟綿綿的,“要壓,我也不會壓她呀!”

    “哦,哦……”姚曉燕幾乎是無意識地點頭應著。

    “嗬嗬,曉燕,瞧你,咋還緊張呢,有啥好緊張的。”馬小樂把手往下移了移,握住了膀子,“曉燕我跟你說,我還舍不得壓你呢,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絕對不會強橫。”

    姚曉燕聽了,身子又是一顫,“馬,馬局長,你說,說得是啥啊。”

    “我舍不得日你!”馬小樂覺得姚曉燕太綿了,想說露骨點刺激刺激她,“懂不懂啊,就是扒了你的褲子!”

    “你,你……”姚曉燕臊得滿臉通紅,馬小樂忍不住抬手捏了兩下,“哎呀,你說,軟軟嫩嫩的,劉長喜可真是享了天福,天天晚上抱著你睡覺!”

    “別,別說了。”姚曉燕搖搖頭,把臉從馬小樂的手上移開。

    “不說,我能不說麼!”馬小樂突然提高了聲音,“你家劉長喜,就是個沒眼的犢子,不懂事!”

    馬小樂提高的聲音,將姚曉燕嚇住了。

    “姚曉燕,以前我對劉長喜怎樣?”馬小樂道,“你是他家裏的,該知道吧,可你看看,自從他當了隊長,他又怎麼了,哦,一村之長,了不起了,開始拿架子了。當然,拿架子也沒啥,做事不下轍也行,可他呢,忘了,啥都忘了。單說那曹二魁吧,曹二魁個狗日的東西對我家是個什麼態度,而他劉長喜幹啥了,不講以前的交情不說,竟然還跟曹二魁勾搭到一起,考驗我忍耐力有多大的是不是?告訴他,他錯了,我一點忍耐力都沒有!”

    姚曉燕慢慢抬眼看了看馬小樂,又低了下去。

    “明人不做暗事。”馬小樂方平了語氣,“劉長喜的村長,是我讓人撤的,他和曹二魁的豬肉攤,也是我找人查的,包括曹二魁的商店,也是我找人辦的!”

    “那,那也扯平了啊。”姚曉燕終於開口了,說了一句。

    “扯平?”馬小樂用很重的口氣問道,“怎麼扯平?告訴你,今天來就是說這事的,我馬上就報案,半夜裏砍人家幾十棵果樹,這是犯法啊,不管你家劉長喜跑那兒去打工,一樣得抓回來,蹲大勞,起碼也得拘留起來,吃幾天牢飯!”

    姚曉燕聽到這裏,腿一軟,兩手不自覺地掐住馬小樂的兩個膀子,“馬,馬局長,你可別報案呐,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不行麼?”

    句實話,馬小樂來之前還沒啥想法的,但看姚曉燕這樣,突然很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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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3】 你們再繼續


    “那你想我怎麼樣?”馬小樂來了興致,想調撥調撥,“曉燕,你跟我說說話,你想我怎麼樣?”

    姚曉燕似乎要進入昏厥狀態,閉著眼,微微搖著頭,“不知道,不知道,反正你別報案就行。”

    馬小樂的兩個膀子被姚曉燕抓著,抬起來費勁,幹脆順勢摸到了姚曉燕腰上。腰上肉不少,但還好,不是贅肉,那種很彈性很飽實的感覺,更具肉感。

    馬小樂捏了捏,姚曉燕身子顫了顫。

    “怎麼,不好意思?”馬小樂嘿嘿一笑,“別勉強自己,要是害羞就等等,等不害羞的時候。”

    “別,別了,不等了,省得你一個不高興又要報案。”姚曉燕說得有些糊裏糊塗。

    馬小樂心裏歎了口氣,本來想讓姚曉燕多個選擇的,她實在不願意也就算了,嚇唬嚇唬而已,可沒想到姚曉燕還不同意,瞧這樣子,還非要他上不可。“曉燕,那可別怪我了。”馬小樂反手把姚曉燕的手臂壓了下來,攬住她後背抱摸起來。

    姚曉燕呼吸急促,噴得馬小樂肩膀熱烘烘,又癢癢的。

    馬小樂把姚曉燕的手拉到了底下,隔著他的褲子,觸摸著。姚曉燕顯得膽怯的手不敢張開,隻是用指頭小小地蹭著。

    “張開手,滿把攥著。”馬小樂上下摸著姚曉燕的後背腰身,似乎是在下命令。

    “不行呐,張開手,也攥不過來呢。”姚曉燕趴在馬小樂身上,起伏著。

    馬小樂也不管了,既然她姚曉燕願意,還磨蹭啥,開始解褲子吧。馬小樂把手摸進了姚曉燕的褲腰上。

    “姚老師!姚老師!”一個大咧咧的聲音由遠及近。

    馬小樂趕緊放開姚曉燕,坐到了桌子旁,端著碗開始喝水。姚曉燕晃悠了幾下,也站穩了。

    徐紅旗的女人來,“喲,馬局長也在啊,我看問問姚老師,咱家孩子咋還沒回來的?”

    “應該回來了吧,要不就是半路貪玩了。”姚曉燕不好意思地笑笑,稍稍有點慌亂。

    “哦,那我知道了。”徐紅旗的女人笑笑,“你們在談事情呐,真是不好意思,你們再繼續!”說完,走了。徐紅旗的女人,是徐紅旗特意差遣來的,徐紅旗擔心馬小樂有啥過分舉動,影響可不好。

    馬小樂看看姚曉燕,姚曉燕目光遊離,抬手理了理耳邊垂下來的一絲頭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呼啦、呼啦”馬小樂大口喝著水,心裏琢磨開了,剛才有點過,雖然對姚曉燕有好感,卻也不能這個時候上了人家,分明就是威逼利誘嘛,不是他馬小樂的性格。

    “曉燕,你們幼兒教師,有沒有啥到縣裏培訓的?”馬小樂問。

    “有,每年都有。”姚曉燕似乎也平息多了,“好幾種呢,培訓好了,還可以教小學一二年級呢!”

    “想麼,想教一二年級?”

    “想啊。”姚曉燕道,“感覺教幼兒園,就不是老師,所以別人喊我姚老師,我都不好意思答應。”

    “哦,這樣的啊。”馬小樂點點頭,“曉燕,剛才我一時衝動,摸了你,你別介意,等過段時間吧,你再到縣裏培訓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我,我帶你到教育局去一趟,認識認識人,到時我再使使勁,爭取讓你交小學一至五年級,一個整循環!”

    “啊呀!”姚曉燕眼裏頓時閃出了驚喜,“馬,馬局長,那可真是要感謝你了!”

    “謝啥,不用謝。”馬小樂道,“不過這事你可別跟劉長喜說。”

    “我不跟他說,我一提到你,他就急。”姚曉燕道,“不過我還想問一句,你還報案抓長喜嘛?”

    “你也別提他,你一提他,我就急!”馬小樂氣呼呼地說。

    “可,可他是我男人唉。”姚曉燕小聲說道。

    “我,我是你野男人唉!”馬小樂想起啥話脫口而出,羞得姚曉燕又是滿臉通紅。

    “好了,多大了人了,還羞紅了臉呢。”馬小樂道,“你說吧,我沒結過婚,羞也就羞了,可你呢,孩子都生了,還羞羞答答的。”馬小樂捏了下姚曉燕的臉,“瞧,現在還紅撲撲的。”

    姚曉燕退了一步,“馬局長,我,我想起來了,咱們不能這樣。”

    “哪樣?”

    “我不能跟你搞那事。”姚曉燕道,“不好,真的不好,要是讓人知道,我可沒臉麵了。”

    “嘿嘿。”馬小樂一笑,“行,姚老師,不搞就不搞。”馬小樂暗道,等你到縣裏培訓,看你搞不搞!

    馬小樂回家了,院子裏早已飄出了香味。徐紅旗的媳婦也在,在灶屋做幫手呢。

    進了屋子,桌子已經收拾好,煙酒都放上了。馬長根告訴馬小樂,都是徐紅旗整的。“這小子,聽我說要提他到鄉裏,還就真是勤勞!”馬小樂嗬嗬笑著,點點頭。

    “小樂,聽說你真到曹二魁家去了?”馬長根問。

    “去了。”馬小樂很平靜地說,“我讓金柱扒了她的衣服!”

    “你,你這孩子!”馬長根一臉焦慮,“那劉長喜家,也去了?”

    “去了。”馬小樂道,“不過我沒對姚曉燕動手,隻是跟他談了談,讓劉長喜那小子往後別惹我,否則我就整巴死他!”

    “唉!”馬長根歎了口氣,蹲在地上抽起了旱煙袋。

    “爹,你咋了?”馬小樂掏出香煙,蹲了下來,遞給馬長根。馬長根瞅了瞅,接過煙夾在耳朵上,“小樂,不是爹說你,自打你回到縣裏,脾氣也太火爆了,遇事就頂上去,這不行!”馬長根道,“好鋼脆,容易斷,這個道理你該懂吧。”

    “我知道了爹,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壓製點,別把事做在麵上,要像王八,雖然縮在水底,但啥事都清楚,是吧?”馬小樂點了煙,吹了口氣。

    “不錯,這樣最好!”馬長根道,“你不也明白麼,怎麼就不去做呢。”

    “用不著,爹,沒事,我有數,這個不用你擔心。”馬小樂笑道,“你兒子有出息了,不用憋屈了。”

    “那……”馬長根剛要說話,馬小樂站起來走了,去找徐紅旗。

    看著馬小樂走出家門,馬長根,歎了口氣,“那,那不叫憋屈啊!”

    “他爹,小樂不聽你的?”胡愛英剛才就聽到了,隻是沒過來而已。

    “不聽。”馬長根道,“不知道誰能讓他聽。”

    “給他趕緊娶媳婦唄!”徐紅旗的女人唧唧喳喳地說起來,“娶了厲害點的媳婦,把他管住!”

    “那可不行!”馬長根直搖頭,“一天到晚被管得結實,憋屈。”

    “長根叔,你是在說你吧!”徐紅旗的女人笑了,“是不是愛英嬸子把你管得憋屈呐?”

    “她?她管我?”馬長根用發虛的眼看了看胡愛英,“她管得了麼!”

    胡愛英抿嘴笑了,“今天我給你個麵子,懶得理你。”說完,進了灶屋。馬長根很識趣,趕緊起來去井台邊打水。

    飯菜快好的時候,馬小樂和徐紅旗帶著金柱一夥進來了。

    晚飯吃得很熱鬧,關鍵是金柱帶著一幫人會起哄,一會跑到灶屋把馬長根請過來,敬兩杯,一會又把胡愛英也拉過來,徐紅旗的女人也沒逃過,硬是皺著眉頭喝了兩小盅,嗆得直淌眼淚。

    酒足飯飽,馬小樂拍了胸脯,問徐紅旗現在村部裏還有誰順眼。

    “要說順眼的,也沒幾個了。”徐紅旗有點頭暈,說話搖頭晃腦。

    “不要幾個,一個就成!”

    “一個,啥意思?”徐紅旗不解。

    “村長人選呐!”馬小樂笑道,“我馬上幫你,讓你到鄉大院去!”

    “誒呀!”徐紅旗一個機靈,跑到井台邊,用涼水衝了下臉,又跑了過來,“小樂,你說啥?”

    “馬上把你弄到鄉zf大院去!”

    徐紅旗一把抓住馬小樂的手,有些抖,“馬局長……”

    “行了,說好不喊局長的,怎麼又喊上了!”馬小樂嘿嘿一笑,“不過你得有個數,一定要把村裏的沼氣建設給我盯好了!”

    “成!”徐紅旗咬著牙道,“我不吃不喝,也保證把沼氣在咱小南莊村推廣下去,誰家要是不建,再遇到分地調整啥的,我就轉揀邊角地給他們!”

    “不管用啥招,隻要能推廣就行。”馬小樂笑著送走了徐紅旗和金柱他們,準備步行到果園。馬長根叫住了他,“小樂,我還得跟你談談,要不心裏不踏實。”

    “爹啊,是不是要我當王八的事?”馬小樂問。

    “誰讓你當王八了。”馬長根道,“我是說,你得收斂收斂,不能太張狂了。”馬長根說這話時咂巴了下嘴,“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你,你啥都比我強,可是我這做爹就是有個擔心,還是忍不住要說。”

    馬小樂見馬長根這麼說,歎了口氣走回來,“爹,我跟你說,你盡管放心,我這不好好的麼,沒事的,你還不了解兒子麼,絕對不是那種張狂的人。跟你說吧,我是沒把這副局長當回事,無所謂,當不好就不當,我自己下來幹工程,你知道一年能賺多少錢麼?”

    “你錢多錢少,我一點都不在乎,我隻想你能安安穩穩做個官,光宗耀祖!”馬長根道,“咱是窮苦人家,越是這樣就越該有誌氣,這麼說,就相當於給子孫後代造福吧,錢不一定是福氣,得留個官位,這倒不是說讓子孫後代接你的班繼續當官,而是讓他們看到你最高到了啥位子!”

    馬小樂對馬長根這番話很是意外,“爹,這麼多年,還真是看不出來,你也能整兩句?!”

    “臭小子,你還不知道吧,你爹我當年也是一把好嘴,要不當年我窮得叮當響,你娘還屁顛屁顛地嫁過來的!”馬長根得意地說道,“隻是後來我懶得說而已。”

    “你又吹噓啥。”胡愛英似乎聽到了些,“就你啊,要不是一天三遍跑我家裏哭著求著,我能嫁給你麼,那還叫一把好嘴?”

    “去去去。”馬長根羞頭紅臉地對胡愛英隻擺手,“男人談點事,你少摻合。”

    “好了,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盡量改還不成麼。”馬小樂迫不及待地走出院子,從大路向果園走去。晚上馬小樂不敢走小路,好幾年不在家了,小路有點不熟悉,各家種的莊稼也沒個數,弄不好會踩著。

    村南的小橋,馬小樂是再熟悉不過了,尤其是朦朧的黑夜,更是熟知,因為空氣中有股氣味,特別是在那顆柳樹後頭,還依稀可辨出柳淑英的氣息。

    “阿嬸離開了這麼長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會不會發生啥事呢。”想到柳淑英,馬小樂心情沉重起來,他決定等事情忙得告一段落,打探打探。

    莊稼地沒怎麼變,路還那樣,馬小樂閉著眼都可以大踏步向前。

    果園裏還是那個氣息,不過想到果樹被砍了那麼多,馬小樂心裏還是很不舒服,雖然已經找過田小娥和姚曉燕了,但仍舊受不下那口氣。

    進了院子,寂靜一片。朦朧的月光灑下,夜的靜謐,讓心境尤為淡遠。馬小樂瞬間想了很多,想起來在村子時的一切,甚至還包括張秀花,那個在村裏風頭一時的女人,自打到了縣裏,就再也沒了訊息,隻是後來聽到點點傳聞,說她和賴順貴到外地打工了。

    當然,馬小樂想得最多的是柳淑英,這個他人生中走得最深入的第一個女人,就像村邊的那條河,一直都流淌在心間。

    睡不著,幹脆搬張椅子出來,坐下,抽煙,把新近的事也都回味了一番。

    想想近來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馬小樂歎了口氣,或許馬長根沒說錯,是該有所收斂了,可是馬小樂覺得自己的做法也沒啥可指責的,又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隻是那些本應該遭到。

    雞叫兩遍。

    昏昏欲睡的馬小樂才起身,搖晃著進屋睡覺。

    九點多,馬小樂醒了,他有點奇怪,怎麼馬長根今個一早沒來喊他。

    回到村子裏,走在街上,馬小樂感到氣氛有點不對,村鄰們的眼神中總是透著些驚異的目光。

    怎麼回事?

    馬小樂皺著眉頭,吸著冷氣,難道田小娥把她被扒了事講了,還是姚曉燕添油加醋亂說啥了?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吧。

    還是先回家看看。

    到了家門口,馬小樂聽到了院子裏一段對話,頓時,眼前一花,連腿都麻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1:00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4】 長著個



   能讓馬小樂眼花腿麻的事情,還真是不多。馬小樂自己甚至都沒想過,這世界上還會有什麼事情,能讓他聽到後眼花腿麻。

    然而今天還就真有了。

    不但是腿麻,馬小樂覺得手臂都有點抬不起來,全身麻,還有點迷糊,腦袋混沌一片,剛才聽到的事,似乎想過,很遙遠,很遙遠。

    “馬大馬大!”金柱在巷子頭老遠就喊了起來,揮著手臂,“跟你說件事!”

    馬小樂有些六神無主,呆呆地站著,也不回答,看著金柱一陣風似的跑過來,大口喘著起,“馬大,我一大早就帶人挖沼氣了,剛剛回家拿香煙才聽說你家裏出了點事,本來以為你還在果園睡覺,想過去告訴你,剛到村頭,有人告訴我,說看到你剛回來,這不,我就跑過來了”

    “噢,我是剛回來。”馬小樂像丟了魂一樣,“這不還沒進門嘛。”

    “馬大,要不,你別進去了,找個地方先呆著,等事情有個眉目再說。”金柱撩起衣角擦了擦汗,“馬大,你說這事也真是,唉,誰能想到呢!”

    “不用,我得進去,我不進去怎麼解決!”馬小樂挪了挪腳,似乎回過了神,“我老早也想過,這事早晚得解決,看來今天是時候了!”馬小樂深呼吸了一口,定定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好像要舍命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那,那好吧,我相信馬大。”金柱諾諾地站到了馬小樂身後,跟著他進院子。

    院子裏,一個半大的老頭子,很拽的樣子,翹著腿坐在小椅子上,不斷晃著兩個指頭夾著煙,臉抬得老高。

    馬長根坐著小凳子,耷拉著腦袋,胡愛英靠在灶屋門口,抹著眼淚。

    馬小樂知道這個半大的老頭是誰,是他爹,親爹,馬丙根。剛才在門口,馬小樂聽到馬丙根說話,他要馬長根還他當局長的兒子,不還也成,得拿十萬塊錢出來,就當是賣給他了。馬長根支支唔唔,說拿錢也成,不過沒有那麼多,家裏就一萬多塊。

    這些話,讓馬小樂對馬丙根出奇地憎恨,本來就夠憎惡的了。

    “小樂,你,你回來了。”馬長根站起來,聲音發抖。

    “是啊,爹,我回來了。”馬小樂看都不看馬丙根,走到井台邊打了盆水,洗臉。

    “小樂,是你麼?”馬丙根扔了煙頭,放下二郎腿,兩手按著膝蓋站起來,探著腦袋道:“我,我才是你爹啊!”

    馬小樂一聽這話,把臉盆猛地推掉在地上,“你是我爹?”馬小樂擰著腦袋走過去,“你沒事吧,我告訴你,你再說這話,信不信我打掉你一口老牙!”

    馬小樂的反應,讓所有的人都震驚。

    “你,你……”馬丙根指著馬小樂,身子一顫,有點萎,但隨即又挺了起來,“你打,我今天就讓你打了,天底下哪有這等事,兒子竟然要把老子的滿口牙給打了!”

    “你不信是吧!”馬小樂扭頭看看,牆根下一堆碎石磚頭,走過去抓了一塊青磚頭,回來抓起馬丙根的衣服就要掄。

    怎麼可能呢。

    馬長根、胡愛英還有金柱,早已飛奔著過來,抱腰的抱腰,拉胳膊的拉胳膊,把馬小樂弄開了。

    “馬丙根,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今天你在這兒,就告訴你,我親爹是馬長根、親媽是胡愛英!”馬小樂的聲音有點哽咽,扔了磚頭,麵對馬長根和胡愛英跪了下來,“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爹,媽,兒子給你們磕頭了!”

    這場景,馬長根和胡愛英一下都掉下眼淚來,尤其是胡愛英,用圍裙捂在眼上,“嗚嗚”地哭出了聲。

    馬長根連忙把馬小樂拉起來,哭道:“臭小子,你這是幹啥啊,地這麼硬,咋這麼用力呢!”說完,抬手摸了摸馬小樂的額頭,擦掉上麵的塵土渣子。

    “兒啊!”馬長根抹了把眼角,道:“之前我從來沒當著你麵叫你聲兒,今天我叫了,爹心裏頭高興!”

    馬小樂也哭了,突然間發生這事,說不清是啥原因,心裏特別難受。

    “別哭,孩子,你聽我說句話。”馬長根又抹了把眼淚,指指馬丙根,“他是你爹,是你親爹。”

    “對對,我才是你親爹!”馬丙根連連點頭,眼裏閃出亮光,“兒子,聽說你當局長了,行啊,有出息嘛!”

    “你給我住口!”馬小樂幾乎是歇斯底裏的,“你說是我爹?我三歲時你到哪兒了?你出去找野女人,快活吧?那時你想過我這兒子嘛?現在你回來了,你回來幹嘛了?回來賣兒子了是吧?十萬,十萬塊哪!你馬丙根長著個金吊啊,生出來的都是小金人呐!”

    “你,你咋這麼說呢。”馬丙根支吾著,“我是嚇唬嚇唬馬長根而已,讓他還我兒子。”

    “還裝!”馬小樂道,“我在門口聽得真切,我就不信你那麼會演戲,瞧你說得那樣,發自肺腑啊!你想怎麼樣,想拿著這筆錢去和你小野女人快活?”

    “你!”畢竟是生父,馬丙根有種天生的在上覺念,板起了臉,“你怎麼能跟我這麼說話!不管怎麼樣,你是我親生的,誰都改不了!你是我兒,就不能這麼跟我說話,這叫犯上!”

    “犯上?!”馬小樂很是惱火,鎖著眉頭喝問道:“你能算上?就你這樣,還想在上麵?你算不得上,我哪來的犯!”

    “孽種,你是個孽種!”馬丙根也怒了,馬小樂說得沒錯,他回來就是想弄點錢,他也知道,這麼多年了,突然回來認人,說不過去,畢竟當初外走不是因為困苦所迫,而是自私享樂的逃避。

    馬丙根是怎麼知道馬小樂當局長的呢?

    曹二魁告訴他的。曹二魁和劉長喜兩人到廣東了,還巧,就碰上了馬丙根。劉長喜心眼不正,告訴馬丙根,說馬小樂先是幹工程做生意,現在又當上局長了,很多錢呢,馬長根收養了他,真是賺大發了,家裏現在起碼幾十萬存款。馬丙根一聽,當即就動了心。劉長喜吹風點火,說得回去,不能便宜了馬長根。見馬丙根有點猶豫,劉長喜又說,即便對馬小樂沒有養育之恩,卻也有生他的功勞啊,回去弄點錢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馬丙根滿懷希望地來了,可是沒想到,事情竟然和想得差別那麼大!

    “你這個孽種,你別忘了,怎麼說也是我生了你!”馬丙根跳著,暴起了脖子筋,“早知道,早知道當初那會,就把那點東西甩到床下,讓貓狗來舔了你!”

    馬丙根的躁行暴語,更是激起馬小樂的惱怒,“馬丙根,今天就是打雷劈了我,我也要揍你個半死!”

    馬小樂掙揣著身子要上前,金柱死死抱住。馬長根也拉住,胡愛英站在一旁,不知怎麼伸手,隻是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馬長根對這胡愛英吼道,“去把院門關上,你嫌人看得還不夠啊!”

    胡愛英一聽,趕緊跑去關門,但門口圍著人呢,關不死。

    “誰不走?!”金柱一回頭,暴眼一怒,“等會我去砸他家鍋底!”

    金柱這話管用,人呼啦一聲散了。

    馬丙根一看馬長根,嘿嘿一聲冷笑,“長跟啊,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貪財的,小樂現在有出息了,你舍不得放是吧,告訴你,沒用,他馬小樂肉裏淌得是我馬丙根的血!”

    “丙根啊。”馬長根被馬丙根說得很無語,“不是我不放,我沒什麼,也不跟你爭這兒子。”馬長根語氣很平靜,“小樂打小在我們家,也沒過啥好日子,我隻是讓他餓不著、凍不著,但就這種日子,小樂也很開心呐,我也開心,我就覺得小樂是我親生的。後來,我有了個小子,一時間對小樂冷落了些,可我打心底裏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還是把小樂看成是我親生的,這一點,愛英可以證明,她也是這樣的,她比誰都疼小樂!”

    “少說點吧,有啥意思呢!”馬丙根道,“不管怎麼樣,你也值了,現在小樂又有錢又有出息,我是白送了這麼大一個便宜給你,你說,就算小樂這狗東西不認我,你怎麼也得有點說法吧,我開口跟你要十萬塊,不多!”

    馬丙根的話,連金柱都憤慨,差點沒忍住要上去揍他。

    馬小樂更是腦門充血,“馬丙根,我操……”氣昏頭的馬小樂,差點罵了出來,還好,旋即改了口,“我操家夥,砸死你!”

    馬小樂要去石磨邊拿扁擔。

    金柱一看不行,他知道馬小樂,烈起來比瘋子還狂,要是真操起扁擔,沒準一下就把馬丙根給開瓢了。

    “馬大馬大,你消消氣!消消氣!”金柱抱著馬小樂,不給他動。

    一切突如其來,馬長根隻有痛苦,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哭顫著道:“丙根,你說話不在理,說白了,你就是為了錢是吧?跟你說吧,咱家真的沒錢,就一萬多塊,那都是小樂給我們的,我們都存著呢,那倒不是咱貪錢,而是想等將來小樂娶媳婦,我和胡愛英這做爹媽的,得有點東西拿出手是吧,現在你來了,要錢,你可以拿走。”

    “誰信你呢!”馬丙根道,“至少得三萬,你拿三萬給我,小樂歸你,我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這番對話,馬小樂在一旁聽得眩暈。“馬丙根!”馬小樂嗓子喊破了,嘶啞著,“別說三萬,三毛都不給,你給我滾,滾出去!”

    “小樂,你個臭小子能不能聽我說句話!”馬長根眼淚汪汪地說,“其實這一天,我和你娘早就想過,遲早一天會發生。今個一早,我起來後想去果園喊你,你娘說喊什麼,孩子回來一趟不容易,就讓他好好睡會,我說我就這習慣,去喊你,把你從床上打起來,我心裏頭高興,因為我覺得我這個當老子的很有本事。結果我剛出院門,左眼皮跳得厲害,就琢磨著,是不是不該去叫你,就回來了,果然,我後腳進來,你爹就前腳就到了。”

    “別說他是我爹,他不是我爹,我爹是你!”馬小樂嘶啞的嗓子,沙沙的,刺刺的。

    “我怎麼不是你爹了!”馬丙根伸著脖子,“我承認,我是來要錢的,我就知道你可能會不認我,可你改不了一個事實,我才是你爹,親爹!”

    馬小樂哭了,放開了嗓子大哭,不過聽不出什麼悲傷來,“行,就算你說得對,你是我親爹,可今天我就要讓天下人看看,看看我是怎麼把親爹給宰了的!”

    馬小樂猛地躥離了金柱。

    井台旁邊有個水台,上麵放著些碗盆,馬小樂在上麵抄起一把鏟子要衝上去。

    金柱跟了過來,死死抱住馬小樂。

    “金柱!”馬小樂這次沒有掙揣,“你給我放手,我今天不宰了他馬丙根,就閹了你!”

    馬小樂射出的眼神讓金柱打了個哆嗦。

    “馬,馬大,他,他可是你爹啊!”金柱鬆開了手,改了口,“他也算是你爹啊!”

    馬小樂看看馬丙根,突然低下頭來,用鏟子在自己胳膊上用力劃開一道口子,很深,看到了白骨。

    “馬丙根,爹啊!”馬小樂眼中噙滿眼淚,“這一聲,我叫得是我三歲以前的你!”

    說完這話,馬小樂胳膊上的口子湧出了血,“啪啪”地滴在地上,滲進泥土。

    胡愛英“啊啊”地驚叫著,跑回屋子拿出幹淨的紗布,要給馬小樂纏上。

    馬小樂推開了胡愛英,“讓它再淌一會,把三歲以前的血淌幹淨,我馬小樂就跟馬丙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胡愛英心疼,“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樂,我的兒啊,你別這樣,讓娘給你包上,啥事慢慢商量著來啊!”

    “跟他沒得商量!”馬小樂把胡愛英拉起來,胡愛英趁機給馬小樂紮了傷口。

    馬小樂使勁吸了口氣,又對金柱說道:“金柱,我要你現在把馬丙根拖出去,拖到村南的橋上,把他扔下去!”

    金柱看看馬小樂,又看看馬丙根,不知所措。

    “金柱我再說一遍,你可以不做,我也不怪你,從今後,咱們一刀兩斷!”馬小樂道,“這幾年你跟著我,為我做了不少事,我也沒說謝謝,今天我說,誠心的,謝謝兄弟你了!”

    “馬大,你別,我,我……”金柱也有點受不了了,聲音略帶嗚咽,“馬大,你說謝我、喊我聲兄弟,我金柱啥也不說了!”

    說完,金柱陰沉下臉來,捋了下皺巴巴的白襯衫袖子,“丙根叔,喊你聲叔,你也別怪我下手了。”

    金柱剛向前走了兩步,還沒撈到動手,院門突然被撞開了,“哐”地一聲,門板都差點飛出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1:01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5】 市裏去



一群扛著鎬頭、鐵鍬的人湧了進來,“馬大!馬大!”地叫著,大口喘著氣。

    “操你們個先人!”金柱顯然是有點受驚嚇,紅著臉罵了起來,“你們不能輕點?小門都差點爛掉了!”

    來的人麵麵相覷,一個稍微年輕點上前一步,“金隊長,這不是著急嘛,我們都在挖池子呢,聽說馬大家出事了,怕馬大吃虧,就跑過來了。我們一到門口,看圍了那麼多人,著急啊,分開人群,一看門還是閉著的,那更急了,就踹門進來了。”

    “是啊,想想馬大對我們那麼照顧,他有事了,我們不來誰個過來?”

    “就是,我們不過來,完後哪還有臉再見馬大。”

    ……

    工人們靜靜地站著,看著馬小樂,說的話都是實實在在的。馬小樂聽了,心裏頭很有震動。

    “那好,大家一起,把馬大他……”金柱咳嗽了一下,指著馬丙根,“把這個人抬出去,扔到大街上!”

    “慢著!”馬小樂打了個手勢,“五花大綁,抬著圍著村裏遊街,然後扔到村南橋下!”

    工人們不明白底細,聽馬小樂一聲令下,個個踴躍,躥騰上去,把馬丙根捆了個結實。

    “小樂,你,你瘋了是不是?!”馬長根急了,“你是不是瘋了,腦袋壞了麼?!”

    “沒瘋!腦袋也沒壞,好使得很!”馬小樂似乎真的是有點癲狂了,幾乎是手舞足蹈起來,“金柱,你找麵鑼來,在前麵敲,再弄個擔架,找四個人抬著去遊街,讓全村人都看看這個人,到底長著副啥嘴臉。”

    “小樂,你,你。”馬長根竄上去,抬手掄起巴掌,“啪”的一聲抽在馬小樂臉上,“我,我打小沒碰過你一指頭,今天,今天我抽你一耳刮子!”

    這麼一下,馬小樂怔住了。不錯,自打他到馬長根家裏,馬長根半個指頭都沒碰他,然而現在,他被狠狠地摑了一個耳光。

    “你別怪爹打你啊。”馬長根哭了,“我不能看著你這麼弄,大逆不道啊!我的兒子不能幹出這種事來!”

    馬小樂摸著臉,看了看馬長根,又看看地上別困著得馬丙根,陡然垂頭喪氣起來,轉身,一聲不吭地走出了院門,直奔果園而去。

    “小樂小樂!”胡愛英要追出去,“別喊,讓他一個人靜靜。”馬長根攔住胡愛英,又對金柱說道,“還不把你丙根叔給解了!”

    金柱趕緊讓人解開馬丙根,轟走了圍觀的村鄰。

    經過這一折騰,馬丙根也絕望了,“作孽啊,作孽……”他慢騰騰爬起來,看了看馬長根他們,搖搖頭,歎口氣,邁著拖遝的步子向外走。

    “這怪不得別人。”金柱口氣很生硬,“早年走的時候怎麼沒想想。”

    馬長根看看金柱,打個手勢讓他別說,繼而跟了兩步,“丙根,要說這事,我心裏也不好受,你留下來吃個午飯,我好好去勸勸小樂,怎麼說,你是他親爹。”

    馬丙根聽了這話,站住腳,回過頭來,眼裏滿是意外,“真的?”

    馬長根點點頭。

    馬丙根是留下來吃午飯了,可馬小樂不回來,馬長根、胡愛英,去喊他幾次都沒用。

    “讓他走,他憑什麼留在家裏!”馬小樂躺在床上,頭都不抬。

    “小樂,你別太拗了,還是那句話,怎麼說他都是你親爹。”馬小樂吧嗒著旱煙袋,“吃過午飯你爹就走了,我覺得,你還是該跟他打個招呼。”

    “我拿磚頭跟他招呼!”馬小樂來氣了,“爹啊,你能不能不說,讓我一個人靜靜。”

    馬長根看看馬小樂,張張嘴也沒說啥,走了。

    下午兩點,馬丙根走了,臨走的時候對馬長根說,可以轉告下,說他對不起馬小樂。

    此時的馬小樂正在村東的河堤上,望著遠處的橋。馬丙根會從那裏經過,到岔路口等車。

    馬丙根的身影出現在橋頭的時候,馬小樂的眼睛澀了。

    大恨源自大愛。

    馬長根說得對,馬丙根畢竟是他的親爹。馬小樂之所以這麼抵觸、抗拒甚至不惜自傷手臂,是因為他心中有愛,那種最親近又最遙遠的愛,父愛。小時候,懂事了,馬小樂在村裏看到別的孩子跟在爹屁股後頭,那股得意勁,還有被舉起時候開心的大笑,包括被打哭時的嚎叫,馬小樂都看得眼饞。馬小樂渴望的父愛,在他尚不能存留在記憶中的時候,就消失了,無情地消失了。所以,現在當它突然回來,而且還恬不知恥地回來,馬小樂憤怒了。

    但畢竟,的確是爹呐。

    馬小樂眼睛澀了,又濕潤了,看著馬丙根佝僂著腰身走過橋麵。

    “小樂。”馬長根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身後,“我到果園找你,你不在,就知道你在這兒。”

    “哦,爹。”馬小樂擦了下眼淚,回頭看著馬長根,“我看看馬丙根的。”

    “你該去找他,談談。”馬長根道,“以後別喊馬丙根這名字了,你不能喊,他讓我告訴你,他對不起你。”

    “一句對不起,我能原諒他麼。”馬小樂靜靜地說,“我原諒不了他。”

    “過段時間再說吧。”馬長根道,“不過他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他在那邊有兩個孩子,聽他講,過得也不咋地,我把你那一萬塊錢給他了。”

    “誰讓你給他了!”

    “唉,其實我這心裏也不好受,就算是買個心安吧。”馬長根為難地說。

    馬小樂沒說什麼,回身走了。

    馬小樂去找金柱了,讓金柱趕緊追上馬丙根,提五萬塊錢給他,告訴他再也不要回來了。

    “馬大,上次的工程還沒結呢,現在你一共就七萬多塊錢。”金柱道。

    “別囉嗦,照我說得做。”

    金柱騎摩托車飛快地走了。

    馬小樂回到家裏,胡愛英熱了飯菜,馬小樂簡單吃了幾口,回縣裏去。

    心情很亂,馬小樂覺得不能到單位去,向伍家廣打了聲招呼,說這幾天家裏有事,不能來上班。伍家廣說沒事,反正現在推廣沼氣建設要牽扯很大精力,平時沒事可以不到單位,有急事辦公室會通知的。

    馬小樂決定到市裏去散散心,順便找譚曉娟,看工程賬目啥時結算,然後在找範棗妮聊聊,還有魏小夢,也不知咋樣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1:01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6】 一花一百塊



去市裏之前,馬小樂先到縣大院去了一趟,找嶽進鳴看看情況,不知宋光明有啥舉動沒,被貼大字報罵了,心裏肯定憋屈得很。

    宋光明是憋屈,就像馬小樂說的,這事得縮小範圍,要不更丟人,雖然他知道是馬小樂幹的,但也不能在追究,尤其是又聽說馬小樂中宣部有人,就更要裝作若無其事了。不過宋光明心裏卻發著狠,“馬小樂,你幹啥都別想痛快了!”

    吉遠華也聽說了這事,找過宋光明。宋光明在馬小樂麵前也不掩飾,氣得塑鋼玻璃茶杯都摜裂了一條縫。

    “他不就中宣部有人麼!”宋光明胸膛劇烈起伏,“了不起了,誰都不放眼裏!”

    “中宣部?”吉遠華皺了皺眉頭,“宋縣長,你剛才說馬小樂中宣部有人?”

    “是啊,不少人都知道,我是聽宣傳部邵部長說的,很可靠。”宋光明陰著臉。

    “你們都被他給蒙了!”吉遠華道,“沒有那回事,他中宣部哪裏有人?我和他共事那麼長時間,還能不知道底細?他就認識市報的一個記者,什麼中宣部,嚇唬人的!”

    “哦!”宋光明愣了一下,“那更好,往後我給他小鞋穿,也就沒啥顧忌了。”

    宋光明和吉遠華商量著,現在先忍一忍,等幹部位置調動過後,再好好整馬小樂,堅決讓他把小鞋穿到底。

    但這一切,嶽進鳴都算到了。

    馬小樂來之後,他告訴馬小樂,苦日子在後頭,等宋光明當了代縣長,吉遠華當了副縣長,估計就不是現在這般消遣了,肯定會在方方麵麵有幹擾。

    “我可不怕。”馬小樂道,“他們有本事盡管來。”

    “你這個樣子,不在狀態!”嶽進鳴搖搖頭,“你還得思考思考,對行事說話的方式要有個重新定位,應該像以前那樣,以前就很好,各個方麵都很好,但現在你全變了。”

    “唉,行啊,嶽部長,你的話我記住了,我會反思的,爭取變好,不讓你如此憂心。”馬小樂沒呆多長時間就離開了,直接去市裏。

    到市區,時間剛好六點,下班了。

    馬小樂不太想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譚曉娟,電話打通,又會有那種事,但今晚的心情,的確不適合搞事。馬小樂也沒聯係範棗妮,道理一樣。

    住的地方馬小樂不用愁,反正就一夜,後麵的,明天和譚曉娟或範棗妮聯係上後,自然就會解決。

    馬小樂決定先去醫院看看魏小夢,然後到銀龍酒店住下。

    馬小樂來到市第一人民醫院,還是到上次的病房裏,但沒看到魏小夢,便去問醫生,醫生說已經走了。

    “上次你不是起碼要再觀察一個星期的麼?”馬小樂問。

    “病人要走,我們有啥辦法。”醫生有點冷漠。

    馬小樂再次來到魏小夢家裏,也許是因為天要黑了,這裏很陰森。魏東光已經回來了,正在院子裏發愁,一見馬小樂,很是激動。

    “成芹!成芹!你看誰來了!”魏東光對著屋裏叫起來。很快,竇成芹就走了出來,“是她叔叔啊!”

    “魏東光,小夢咋這麼快出院?”馬小樂最關心這個。

    “那有啥辦法,沒錢呐,住不起。”魏東光哭喪著臉,“總不能賴在醫院裏吧。”

    “那小夢的病咋辦?”

    “就這樣等著唄。”魏東光道,“現在好吃好喝的都由著她。”

    “魏東光,你這話啥意思?”

    “好歹都看她自己造化,我是無能為力了。”魏東光道,“熬過去就熬,熬不過去也不能怨我們大人。”

    馬小樂一聽,又按捺不住了,聯想到自己大小就被遺棄的事,覺得魏小夢比他還可憐,他怎麼說也有得命活,而魏小夢呢,白血病呐,不治療哪裏有生的希望!

    再看看魏東光的臉,馬小樂氣不打一處來,“呼”地上前抓住魏東光的衣服,“咣咣”就是倆耳刮子。

    魏東光懵了,竇成芹在一旁呆了。

    “魏東光,我操你女人!”馬小樂指著魏東光的鼻子,“有你這麼當爹的麼?讓小夢等死啊!”

    “我,我……”魏東光好像很委屈,也很難過,說不出話來。馬小樂不管他,讓竇成芹帶他進屋,看看魏小夢。

    這還是第一次進他們家屋子,一股潮濕的黴味。

    背陰的一間小屋子,是魏小夢睡覺的地方,裏麵一張小床,一張破舊的桌子,上麵還堆著兩床破舊的被子。

    “啪”地一聲,白熾燈亮了,昏黃的光線很暗。

    魏小夢蜷縮在床頭,一張臉有點腫,蒼白。

    “馬叔叔好。”魏小夢勉強笑了笑,抬手拿起枕頭邊的香蕉,要給馬小樂吃,“馬叔叔,吃香蕉吧,很香。”

    馬小樂看看香蕉,皮早已發黑發黏,差不多快爛掉了。

    “叔叔不吃,吃不下。”馬小樂接過香蕉,放在桌角留出的一點空上。

    魏小夢可能聽到了剛才外麵的動靜,讓馬小樂不要打她爸爸。馬小樂點點頭,有點想掉眼淚。

    魏東光也進來了,“這孩子,懂事著呢,在醫院的時候,她說家裏沒錢就不治了,要不欠一大筆賬不好還,說早點回家去,然後到學校看看同學和老師就行了。”

    竇成芹已經泣不成聲,“很早以前,孩子就經常說頭暈,吃不進飯。我以為是平時飯菜不好,吃得差,營養不良,沒把小夢的話放心上,哪裏想到,竟會是這個毛病……”

    “別說了!別說了!”馬小樂很粗暴地打斷了竇成芹的話,“明天送醫院去!”說完,掏了掏包,還有一千多塊,全放掏了出來,“明天先住院,錢,我繼續想辦法!”

    馬小樂離開了。

    沒地住,馬小樂身無分文。馬小樂想了,自己差不多還有三萬存款,全拿出來,估計也不夠,平常聽說什麼白血病要骨髓移植啥的,動輒二三十萬呢。馬小樂不知道魏小夢這種白血病怎麼樣,到底有沒有得治,需要多少費用。

    馬小樂沒走遠,把車開到路邊就停了,在車裏眯了一夜。

    天一亮馬小樂就醒了,看看座位旁邊的小盒子,交過路費找的零錢還有二十多,便找了家早點店,喝了碗稀飯,吃了幾個包子。之後就又來到魏東光家,把魏小夢接走,送到醫院。

    這一次,馬小樂纏住醫生,問了個明白。

    魏小夢是有希望的!

    醫生的告訴他,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可以基本治愈,隻要先期控製住病情,再采用聯合化療法,緩解率可達百分之九十!

    “那之後呢,病人和正常人一樣嗎?會複發嗎?”馬小樂急切地問。

    “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醫生道,“複發了也沒關係,還可以繼續化療來緩解。”

    但是,費用也不算低,醫生說,前前後後,估計要十萬左右,就能比較放心地出院了。

    十萬,不多。

    馬小樂趕忙打電話給譚曉娟,問剩下的工程款啥時能結。譚曉娟正出差,說得幾天回來,她告訴馬小樂,最近局裏再搞大項目,估計結賬還得等等。譚曉娟問馬小樂是不是需要錢,她那兒有,可以救急。馬小樂想了想,說是急需要錢,不過他再想想別的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再找她。

    馬小樂還想到一個人,範棗妮,去找她,通過她可以發動社會力量來救助。馬小樂相信,社會上好人還是很多的。

    “棗妮,你得救人命啊!”馬小樂見到範棗妮第一句話就這麼說,把範棗妮嚇了一跳,“小樂你怎麼了?發生啥事了?”

    馬小樂把事情講了,範棗妮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咋了呢!”

    “不是我你也得上心哪,多可憐的孩子!”馬小樂道,“你寫篇報道,呼籲一下,讓大家獻點愛心,救救魏小夢!”

    “小樂,報道我可以寫,但我不能保證就一定有效。”範棗妮道,“這幾年,報紙上經常登類似的報道,呼籲大家獻愛心,開始還行,每有報道出來,起碼也能弄幾萬,但現在不行,人們有點麻木了,大多隻是報以同情。”

    “試試總歸有希望!”馬小樂抓住範棗妮的手,“棗妮,我求你了!”

    馬小樂很少說這樣的話,範棗妮很是吃驚,她知道,馬小樂是動真格的了,“小樂,那你帶我去看看那孩子,我爭取寫得感人點,那樣機會或許就大一些。”

    範棗妮和魏東光、竇成芹聊了兩個多小時。最後,範棗妮掏出錢包,拿出六百塊錢,塞到竇成芹手裏,走了,沒和馬小樂打招呼。

    第二天,通港日報民生萬象版頭條,刊登了魏小夢的報道:命運多舛,正值豆蔻年華的魏小夢,重病突降,但貧寒的家境讓她連住院都幾乎不可能。魏小夢明白這一切,她流著淚對父母說,回家吧,不治了。但她有一個願望,想到學校一次——讓我再看老師和同學一眼。

    《讓我再看老師和同學一眼》這篇報道,細膩真實,感情豐富,一個上午,打動了無數通港市人。

    範棗妮在九點多就找到馬小樂,說這個報道得繼續下去,造成一定聲勢。

    “你說吧,要我怎麼做。”馬小樂道,“隻要別要我小命,啥都成。”

    “到魏小夢病房裏守著,把所有來捐助的人都記好了,下午下班前告訴我。”

    “行!”馬小樂扭頭就走,“保證完成任務!”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來了兩個女人,一個花店老板,一個商場營業員,她們都是通港市愛心誌願者協會會員,看到報紙後,一起過來了,每人給了200元,並安慰魏小夢,相信大家,相信社會。花店老板還帶來一本書,是被稱為中國“幸子”、征服白血病的姑娘陳霞寫的《生命如此美麗》,鼓勵魏小夢要有信心戰勝病魔。

    真的有很多人來了,馬小樂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下午,通港市交巡警事故大隊大隊長來了,帶著隊裏捐獻的一千元來了,還買了一大堆水果。還有好幾位市民,馬小樂問他們名字,都不說,看看魏小夢,都丟下兩百元,默默地離開。

    同病房的人知道了魏小夢的情況,也都慷慨解囊。

    馬小樂心裏暖暖的,被鼓舞著,“小夢,看到了沒,大家這麼有愛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魏小夢笑了,伸出纖弱的小手,輕輕拉住馬小樂的手,“馬叔叔,我真的好高興!”

    馬小樂心裏熱乎乎的,跑到範棗妮那兒,把詳細的情況說了。範棗妮說好,她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快、這麼好。

    很快,範棗妮寫好了後續報道:本報昨日刊出《讓我再看老師和同學一眼》的報道後,在讀者中引起了強烈反響,不少熱心的單位和讀者都向小夢升出了援助之手——愛心托起生命之舟。

    在《愛心托起生命之舟》的報道中,範棗妮延續上一篇真情、感人的風格,又添加些希望、向上的筆調,還附上了捐助熱線電話。

    這次報道,擴大了影響。

    範棗妮一整天,就忙著接電了。

    兩萬多!兩萬多捐款!

    第一天來的花店老板又來了,說她的店裏要為魏小夢搞一天鮮花義賣,所得利潤全部捐出。

    馬小樂將這事告訴了範棗妮,範棗妮說這是好事,隨即聯係了市紅十字會、市工商聯合會、還有轄區文明辦,第一時間進行了策劃組織,協調好了場地。

    花店老板也聯係好了客戶,進了大批鮮花。

    義賣當天,馬小樂也披掛上陣,做義工。

    “大哥、大姐,買束鮮花吧!”馬小樂抱著一抱玫瑰花,在人群中叫著,“您買束鮮花,就是給一個孩子生的希望!”

    “我來兩朵!”一為老大爺嗬嗬笑著,給了二十塊錢,然後拿著兩隻玫瑰給了身旁的老伴。

    “大爺,您真是好人!”馬小樂嗬嗬笑了,“我祝您二老身體健健康康、生活開開心心!”

    “說得那麼好,是不是騙子啊!”陡然一個聲音飄進馬小樂的耳朵,一看,老冤家!

    湯靜虹的女兒,那個把他當成是公車色狼的女孩!

    馬小樂的臉一下沉下來,不隻是掃興,馬小樂很氣憤,他想說“少說兩句死不了你”的,但看看旁邊湯靜虹也在,而且對馬小樂笑了,遞來一張百元大鈔,“我來買一朵。”

    衝這一百塊,馬小樂保持了沉默,一花一百塊,值了。

    “多來幾個這麼樣的大款婆就好了!”馬小樂自語著。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1:02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7】 更得本事



    說來就來,想啥有啥。

    馬小樂嘴上念叨著多來幾個大款,還就真來了。

    “這不是馬局長嘛!”這個聲音很熟悉,應該是前不久聽到的。馬小樂扭頭一看,鄒荺霞,晴恒康藥業公司董事長。

    “喲,鄒董,巧啊!”馬小樂憨笑著,“有空逛街?”

    “好久沒出來,這不今天偷了個空嘛。”鄒荺霞一身休閑打扮,還挺有那麼點味道。

    “鄒董,買朵花吧。”馬小樂笑道,“不知道報紙你看了沒,就是那得白血病小女孩的報道,現在搞鮮花義賣呢,我是義工!”

    “嗬嗬,又成愛心局長了啊!”鄒荺霞笑道,“應該讓你中宣部的朋友給你嘉獎!”

    “哪裏的事。”馬小樂道,“鄒董,沒跟你開玩笑,你要是看報紙就知道了。”

    “我昨天晚上在省裏剛回來,開了好幾天會,報紙沒怎麼看。”鄒荺霞笑道,“馬局長,你不送我朵鮮花?”

    馬小樂一愣,隨即笑了,“送,送,當然送了!”馬小樂看看,抱著的花隻剩玫瑰了。

    “看啥呢,玫瑰就不能送?”鄒荺霞笑道,“我知道你在找啥,康乃馨對不?”

    “鄒董,瞧你說的,我在找又紅又大的嘛!”馬小樂說著,真的抽了朵又紅又大的玫瑰,遞給了鄒荺霞。

    鄒荺霞接過玫瑰,問馬小樂到底是怎麼回事,馬小樂便把事情大概說了。“哦,是這麼回事。”鄒荺霞點著頭,“馬局長,這樣吧,今天我錢包裏錢不多,等晚上的吧,晚上我給你電話,讓司機給你送花錢。”

    “嘿嘿。”馬小樂一笑,“送花錢!”

    “是啊,送花錢。”鄒荺霞肯定著。

    “送花錢,跟送錢花,猛一聽,還混了呢。”馬小樂笑道,“要是混了,就成你送錢給我花了,那多不好,無緣無故,怎麼可以花鄒董的錢!”

    “哦,嗬嗬。”鄒荺霞笑了,“馬局長,你可真風趣,就衝你這話,晚上我還真叫人送錢給你花花看。”

    馬小樂可不願跟鄒荺霞這麼聊侃,正事還沒完呢,便道了個別,繼續叫賣。

    一直到下午五點鍾,義賣才結束。

    整個清點下來,馬小樂有點失望,除去成本,一共才節餘兩千多一點。但不管怎麼說,這對魏小夢一家來說,也算是一筆大錢了。

    當天,加上其它捐助,一共八千多。

    “棗妮,依你看,下麵怎麼樣,還有戲麼?”馬小樂在範棗妮寫稿子的時候,問了一句。

    “難說了。”範棗妮搖搖頭,“其實就現在情況來說,前後加到一起,差不多有三萬塊,已經相當不錯了,下麵怎麼樣,還真是不好說。”

    “我這還有三萬呢!”馬小樂道,“等譚局長回來,把工程帳結了,我就給魏小夢湊齊十萬,爭取把她給治好了!”

    “我也出一萬,這是我可自由支配的最大能量了。”範棗妮歎了口氣,“小樂你知道嘛,社會上類似魏小夢這樣的悲劇實在是太多了,有時真的很無奈,但在我們可知、可幫的情況下,還是該伸手相助。”

    “瞧你說的,聽上去好像我不願意幫,你在教訓我一樣!”馬小樂笑道,“棗妮,沒想到,那麼刁蠻得你,竟然也是個好人!”

    “去你的,我哪兒刁蠻了。”範棗妮撒嬌似的翻了一眼,“我剛才說的不是教訓你,有感而發,是準備寫進報道中去的,希望更多的人能加入到這股愛心洪流之中。”

    正說著,馬小樂手機響了,號碼很陌生,接了一聽,是鄒荺霞的。

    “馬局長,下午你送我的那朵花很好,我出高價!”鄒荺霞笑道,“晚上六點半,你到銀龍國際酒店門口,有人會和你聯係的。”

    “嗬嗬,鄒董,莫非真是要送錢給我花?”馬小樂笑道,“鄒董不會是逗我玩的吧。”

    “怎麼會,晚上六點半,準時點啊。”

    通完電話,馬小樂撇嘴笑笑,“這女人,可真是。”

    “誰啊?”範棗妮問。

    “鄒荺霞。”馬小樂道。

    “晴恒康的老總?”範棗妮瞪大了眼睛。

    “是啊,怎麼了。”馬小樂不以為然,把那天踹她司機的事說了。範棗妮聽後,對馬小樂豎起大拇指,“馬小樂,你夠厲害!”

    “我又咋了,鬧點矛盾正常嘛,不打不相識,你看,我和她這不就認識了?”馬小樂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鄒荺霞,很有來頭的!”範棗妮道,“她跟市裏的領導關係都很好,挺有實力的一個人。”

    “有實力好啊,我巴不得她實力得朝外冒,一下把魏小夢的看病得錢都給湊齊了!”馬小樂道。

    “別說,不是沒有可能,幾萬塊對鄒荺霞來說,就跟你抽支煙似的,覺不得痛癢。”範棗妮道,“她說晚上六點半要送錢給你?”

    “是她說的,但不是她送。”馬小樂道,“上午她說要讓司機送。”

    “嘿嘿,小樂。”範棗妮突然壞笑起來,“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和你說。”

    “啥話?”

    “從你說的情況來看,鄒荺霞對你還挺有意思,不如你借這個機會使用美男計!”範棗妮忍住笑,說得很嚴肅。

    馬小樂聽了直眨眼,“棗妮,你再說一遍?”

    範棗妮忍不住笑了,說道:“你去好好伺候下鄒荺霞,把她弄舒服了,讓她多捐點錢,那魏小夢就更有救了!”

    “算了吧,你開啥玩笑。”馬小樂道,“我和鄒荺霞不是一個級別的,跟她幾乎沒啥可能性,再說了,她鄒荺霞看重我啥,我還不知道?”

    範棗妮聽到這裏,穩住了嘴巴不笑,“他看重你啥?”

    “關係唄。”馬小樂把他中宣部、公安部有人的笑話講了,惹得範棗妮哈哈大笑。“其實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隨口說了句,就當是玩笑的,沒想到還都成真的了,搞得我有些惶恐不安!”

    “說謊是個本事,圓謊就更得本事了!”範棗妮笑道,“估計往後會有很多人找你,就憑你中宣部和公安部兩張王牌,估計市領導也拿你另眼相看!”

    “那我就把謊言進行到底!”馬小樂笑著站起身來,“我走了,先去看看鄒荺霞派人送多少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1:02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8】 啥關係


    六點半,馬小樂很準時地出現在銀龍國際大酒店門口。抬眼四瞅,雖然有人出出進進,但沒有哪個人露出和他接頭的跡象。

    電話響了,接起來聽,是鄒荺霞的,“別張望了,看到廣場上有輛紅色奧迪了嗎?”

    掃了一遍,車子很多,一時還看不清,“鄒董,聽你這麼說,你是看到我了?”

    “看到了。”鄒荺霞道,“我在車裏,就不下來了,你上來吧。”

    馬小樂走下酒店門口迎賓台,在第三排停車點上看到了一輛紅色奧迪,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

    “沙——”車窗玻璃降下,鄒荺霞露出笑臉,“馬局長,上車吧。”

    “上車?”馬小樂一愣,不過沒有絲毫猶豫,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副駕位置,“鄒董,換車了啊,不是大奔麼?”

    “大奔是公車,這是我的私家車。”鄒荺霞一笑,發動車子離開。

    “鄒董,這是去哪兒?”馬小樂不解。

    “猜猜吧。”鄒荺霞翹了翹嘴角,但沒笑出聲來,“猜對有獎。”

    馬小樂看鄒荺霞的神情有些異樣,琢磨著她是不是有點過了,還沒怎麼著,就開車帶著他瘋跑,跑哪兒去呢,難道她這麼直爽,直接就要那種事?

    馬小樂可不想,他隻想知道鄒荺霞能為義賣出多少錢,“鄒董,看來我這獎品是拿不到了。”馬小樂笑了笑,“不過獎品就算了吧,我倒是想知道下午的那朵玫瑰,鄒董想出多少價啊!”

    “下午那朵玫瑰?”鄒荺霞笑道,“那是你送給我的嘛!”

    馬小樂覺得被鄒荺霞給調撥了,電話裏明明說要讓司機送錢的,現在她親自出麵,就沒了?“鄒董,你說話就跟孩子的臉六月的天似的,說變就變嘛。”

    鄒荺霞聽了並無多大反應,隻是輕輕一笑。

    馬小樂再看車外,有點熟悉,到醫院了。

    “走吧,去看看那個叫魏小夢的女孩!”鄒荺霞歪頭一笑,“下午到辦公室,我把報紙都看了,唉,可憐的孩子。”

    此時的馬小樂,深覺自己的想法有點猥瑣,思想不純動機不良,亂猜想。

    馬小樂把鄒荺霞帶到魏小夢的病房,剛巧醫生在查房。

    “醫生,怎麼樣?”馬小樂小聲問,“情況樂不樂觀?”

    “很好。”醫生點點頭,“她很幸運,雖然中斷了幾天,但這兩天的治療效果出奇的好,病情基本緩解,血液種的血小板、紅白細胞數量都趨於正常,臨床也沒有貧血、出血、感染等現象。”

    “那可真是太好了!”馬小樂有點要跳起來的感覺,“這麼說,魏小夢就康複了?”

    “沒有,不能那麼說。”醫生道,“隻是病情控製、緩解,下麵就是鞏固治療階段了,大概需要一年半到兩年時間的化療,前半年多時間,一個月一次,後麵兩個月一次就可以了。”

    “真是太好了!”馬小樂拍了巴掌,搓起來。

    “那天不是跟你說了麼,隻要先期控製住病情,基本上就沒事了。”醫生說完就走了。馬小樂又追了上去,“那原先估計的費用,十萬,應該足夠了吧。”

    “應該夠了,隻要不出現意外情況。”

    馬小樂聽完這話,看著醫生的背影,連聲說謝謝。

    回到病房,馬小樂掩飾不住興奮,抱著魏小夢說:“小夢,你可以回到學校去了!”

    魏東光和竇成芹很激動,扶著病床坐下來,“小夢,爸爸就是賣血也給你換錢給你化療!”

    “魏東光,我那還有三萬,過兩天就取給你。”馬小樂看著魏東光,“報道捐款,加起來大概有三萬,加上我這三萬就六萬了,剩下四萬你自己想辦法,你好好幹,絕對可以的,因為那錢不是要你一次都拿出來,你趕緊打工掙錢,要像驢子一樣賣力!”

    “馬兄弟,可讓我們怎麼感謝你啊!”竇成芹抓住馬小樂的胳膊,要下跪。馬小樂趕緊將她提起來,“別這樣,我受不起。再說了,這三萬塊,本來就應該給的,以前魏東光去戒毒的時候我說過,等他出來,我給點錢,讓他做個小生意。後來這事我忘了,魏東光也沒找我,現在剛好用上!”

    “剩下算我的了!”鄒荺霞說話了,“差四萬,對吧?”

    “四萬!”馬小樂趕緊回答,“鄒董,我,我可真沒想到……”

    “沒想到一朵玫瑰能值四萬,是吧?”鄒荺霞嗬嗬一笑,拉開皮包,拿出兩萬塊,對馬小樂道:“我隻帶了兩萬,明天讓人和你聯係,把另外兩萬給解決了。”

    “好人呐!恩人呐!”魏東光和竇成芹雙雙跪了下來,“小夢就是你們再生的,你們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啊!”

    馬小樂見不得這場麵,趕忙把魏東光拽起來,板著臉說道:“瞧你這樣,用得著嘛!”

    竇成芹也被鄒荺霞扶了起來。

    “大姐,你要不是嫌棄,就讓小夢喊你幹媽吧!她就是你女兒了!”竇成芹帶著哭腔對鄒荺霞說。

    這邊魏東光也也接著說起來了,“馬兄弟,你要是不嫌棄,就讓小夢喊你幹爸吧!她就是你女兒了!”

    “這……”馬小樂看看鄒荺霞,鄒荺霞也正看著他,“鄒董,那我們是啥關係?”

    鄒荺霞不太好意思地笑了,“這好像有點亂。”

    魏東光和竇成芹也明白過來了,搓搓手,尷尬地笑了笑,就沒再說什麼。

    病房裏都尷尬,馬小樂找了個話題,他和鄒荺霞認女兒的事就打頓了。

    “不行,我得趕緊去報社一趟。”馬小樂突然說道,“今晚範記者寫稿子,鄒董捐款這事她不知道,得寫在稿子裏呐!”

    “不要不要,完全沒那必要。”鄒荺霞道,“那樣不好,就跟我出風頭似的,不能寫。”

    “那不留名就行了嘛。”馬小樂道,“寫肯定是要寫的,本來治療費不夠,還在呼籲呢,現在有你這個活菩薩,一切都解決了,那還呼籲啥呢。”

    鄒荺霞想了想,點點頭,“也是,咱們得充分利用社會資源,小夢有我,往後治療、上學啥的,都算我的!讓社會的力量,再給其他需要幫助的人吧。”

    “鄒董!”馬小樂看著鄒荺霞,肯定地點著頭,“實在是令我刮目相看,你果真是活菩薩!”

    “行了,你要去報社,剛好我帶你過去。”鄒荺霞道,“剛好小夢也需要早點休息,我們走吧。”

    馬小樂與魏東光打了招呼,和鄒荺霞走了。

    “馬局長,剛才那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鄒荺霞坐進車子,歪著頭問。

    “啥事啊。”馬小樂正想該怎麼向範棗妮彙報呢。

    “你說咱倆啥關係?”鄒荺霞問得起勁。

    馬小樂一愣,馬上明白了,哈哈大笑起來,“是啊鄒董,你說咱倆啥關係,跟你說的一樣,還真是有點亂。”

    “咱們可是魏小夢的幹爹、幹媽啊!”鄒荺霞笑道,“瞧我這歲數,做魏小夢幹奶奶還差不多!”

    “鄒董,你這不是占我便宜嘛。”馬小樂嘿嘿一笑,“那也就是說,你是我幹媽嘍!”

    “我可沒那麼說。”鄒荺霞歪了下頭,“都是你自己說的哦。”

    “怎麼成我自己說的了,不都順著你話的意思嘛。”馬小樂輕聲笑道,“不過鄒董,你保養得這麼好,哪裏像是你說的那樣。”

    “哦,是嘛?”鄒荺霞挺了挺脖子,“你覺得我有多大歲數?”

    “三十四五歲吧。”馬小樂道,“我說的是實話,不騙你,要騙你的話,我就說三十出頭了。”

    “真的嘛!”鄒荺霞似乎很高興,“馬局長,你可讓我年輕了十歲還多啊!”

    “鄒董,你可別忽悠我。”馬小樂道,“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你也得跟我說實話啊,你哪有那麼大!”

    “嗬嗬……”鄒荺霞隻是笑,不說話。

    很快,到了報社,馬小樂和鄒荺霞道別,上樓去找範棗妮。

    範棗妮正準備離開,馬小樂把情況說了,她也很高興,忙打電話跟值晚的領導聯係,說稿件內容要有新變動。

    沒想到,值班領導不同意變動,簡單幾句話,把範棗妮也給說服了。

    “小樂,今天還是不改了吧,明天再繼續。”範棗妮掛了電話,對馬小樂道,“剛好明天再繼續寫一篇,算是個比較圓滿的結局吧。”

    “今天也行啊,今天就算是完美的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還等啥?”馬小樂不解。

    “唉,小樂,反正魏小夢的問題已經解決,不用著急了。”範棗妮道,“這報道稍稍滯後一點,對我有很大好處呢!”

    “啥好處?”

    “評好新聞啊,每年市裏、省裏還有國家級的,都會評一些好新聞出來。”範棗妮道,“像魏小夢這樣的報道,作為係列報道,很有可能被評上的。”

    “哦,我明白了。”馬小樂點點頭,“剛好明天寫一篇典型的,某人一下捐齊了所需醫療費,說明報道有力度、見效果!”

    “誒喲,馬局長可真是聰明!”範棗妮笑道,“小樂,你可別說我惟利是圖,拿小夢來做文章,說真的,我真的很同情魏小夢,可憐她,剛才聽你說有人捐了足夠的醫療費,四萬呢,我真為小夢高興!”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馬小樂笑道,“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能不了解你麼,除了刁蠻一些,其實你都挺好!”

    “又說我刁蠻了!”範棗妮道,“馬小樂我跟你說真的,我還沒對你刁蠻過呢。”

    “那最好別,我可受不了。”馬小樂道,“那可是會影響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哦!”

    “我才不在乎你心目中的形象呢。”範棗妮撅著嘴巴,“你都說你了解我了,形象還那麼重要?”範棗妮越說聲音越低,漸漸靠向馬小樂。

    “棗妮,想幹啥?”馬小樂嘿嘿輕笑,“怎麼,想要了?”

    “我們多長時間沒睡了?”範棗妮依在馬小樂身上。

    “很長時間了吧。”馬小樂笑道,“棗妮,我估計現在摸你一把底下,肯定是嘩啦啦一大灘滑水下來。”

    “去你的。”範棗妮很不好意思,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馬小樂胳膊上。“哎喲!”馬小樂一聲慘叫,捂著胳膊疼得直轉圈。

    範棗妮可做夢也沒料到會有這種場麵出現,一時傻愣愣地站著,看馬小樂齜牙咧嘴的痛苦樣。

    “小樂,你這麼了?”範棗妮小心翼翼地問。

    馬小樂慢慢挽起袖子,露出包紮過的小臂,“棗妮,我傷了,骨頭都露出來了,你竟然還這麼大力地砸在上麵。”

    “我,我不知道啊!”範棗妮走上前,拖著馬小樂的胳膊,“咋搞的?”

    “不小心跌得。”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馬小樂是這麼粗心的人!”範棗妮嗬嗬一笑,道:“是不是偷人家的女人,被逮了?”

    “瞧你沒個正經的。”馬小樂翻了一眼,“是我爹弄的。”

    “長跟叔咋了,他對你不挺好的麼!”範棗妮道,“他哪裏會把你弄成這樣。”

    “是另一個爹。”馬小樂突然頹廢起來,“我本來在村裏抓沼氣建設的,沒想到他今個上午到了村裏。”

    “他來認你了是吧?”範棗妮明白了怎麼回事,道:“到底是親生的,怎麼能放得下呢,他現在來認你,也可以理解,長跟叔和愛英嬸子,恐怕要難過了。”

    “親生的又怎麼了!”馬小樂說起來還是很生氣,“我不認他,他不值得我認,你知道他回來是幹嘛的麼,是要錢的,說是他賣我的錢!”

    “他向長跟叔要的?”範棗妮問。

    “嗯。”馬小樂道,“你說,我能認他麼!所以我割了手臂,和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了,反正他在外麵也有兒有女!”

    範棗妮沉默了一陣,歎了口氣,“小樂,可真難為你了,其實從你的反應來看,你其實是渴望擁有那份父愛的。”

    “別說了。”馬小樂使勁搖搖頭,“我知道你啥都明白,但別說了,那樣我更難受。”

    “好,我不說了,你需要一段時間來沉澱一下,到時自己就慢慢理出頭緒來了。”範棗妮笑了笑,“小樂,你晚上住哪兒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1:03

混世小農民 正文 【399】 招待所



   這一問還把馬小樂給問住了。這幾天,馬小樂都是睡車裏的,沒舍得去酒店開房間。可現在不能說是睡車裏的,要不範棗妮再張羅著給他安排住的地方,也是個麻煩事,關鍵是萬一範棗妮在這過程裏,要是再提出那種要求來,有點為難。

    馬小樂這幾天從來沒動過那種念頭,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錢湊齊了給魏小夢治病。而且,在這救助的過程中,馬小樂覺得自己受了次通透的洗滌,他認為自己以前有點亂。

    馬小樂決定要改,做一個純粹的、高尚的人。

    “一直住朋友那裏。”馬小樂嗬嗬一笑,“棗妮,前幾天你從來不問,今天咋想起來。”

    “前幾天沒想法嘛。”範棗妮輕聲道,“小樂,今晚,我真的想要你。”

    一向強蠻的範棗妮,陡然曼柔起來,馬小樂還有點不適應。不適應帶來新反應,馬小樂覺得幾秒鍾前的決定像屁一樣,給範棗妮一吹,沒了。

    “想得慌吧!”馬小樂抬手捏住範棗妮的脖子,“閃電戰吧,就在這裏,時間不能多久。”

    “不行,我要慢慢來,就像在你住處一樣,不慌不忙的,從頭到尾都爽個透!”範棗妮有點撒嬌賣乖。

    “那等等啊,等我回到縣裏。”馬小樂道,“我的房間,隨便你進,啥時都行!”

    “好吧。”範棗妮道,“剛好今晚回家還有點事,祁願又作怪得厲害了。”

    “你們兩人也真是,其實到這個份上你們就和平分床得了,還作啥怪。”馬小樂道,“實在不行就分居。”

    “有你說得那麼容易,還不早離婚了。”範棗妮道,“好了,不說那些煩心事,送我回家吧。”

    馬小樂笑笑,扶著範棗妮的肩膀下樓,送她回去,步行的。一路上,馬小樂和範棗妮並無纏綿,就摟摟肩膀,談論的隻是魏小夢的事。

    送完範棗妮,馬小樂有點後悔,沒開著他那破普桑過來,還得打出租車回去。

    站在路邊,左右歪著腦袋看,沒有出租車。不過讓馬小樂沒想到的是,鄒荺霞竟然開著車過來了,停在他麵前一聲鳴笛。

    “馬局長,怎麼沒地去了?”鄒荺霞笑道,“送美女記者怎麼不送到家?”

    “哎喲,鄒董啊!”馬小樂嗬嗬笑道,“魏小夢的事,多虧範記者報道呢,今晚時間耽誤這麼晚,也該送人家安全到家嘛!”

    “說得也是。”鄒荺霞道,“去哪兒,我送送你!”

    馬小樂被問住了,該去哪兒呢,現在魏小夢的事解決了,應該找個地方好好睡睡,用不著再蜷縮在車裏。“鄒董,我無處可去了。”馬小樂笑道,“最近幾天因為魏小夢的事,我可一直是窩在車裏睡的,今晚嘛,我打算好好歇歇,不過得找個既幹淨舒適又便宜的旅館啥的,鄒董你看,是不是幫我引個路?”

    “那當然沒問題,上來吧,一會就到。”鄒荺霞毫不含糊。

    馬小樂上了車,看著鄒荺霞問道:“鄒董,咋這麼巧,又碰上你這個活菩薩了!”

    “巧什麼!”鄒荺霞笑道,“我可是一直跟著你們的!”

    “跟著我們?!”馬小樂一愣。

    “是啊。”鄒荺霞頗為得意地說道,“我把你送到報社,還想把你再送回去,結果等你出來的時候,和女記者勾肩搭背地出來了。”

    “然後你就跟上了?”馬小樂笑道,“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我咋和那女記者恁熟的?”

    “是這麼回事。”鄒荺霞點點頭。

    “嗬,那女記者叫範棗妮,和我一個村的。”馬小樂笑道,“還是小學同學呢。”

    “我說呢,馬局長你這麼快就和人家女記者這麼熟,真是有魅力!”鄒荺霞道,“原來是青梅竹馬!”

    “沒那個事。”馬小樂搖搖頭,“我對她從來沒啥想法。”

    “馬局長,我不知道你說得是不是假話,反正我看你勾著她的肩膀,似乎很自然,輕車熟路了?”

    “不是,小學時的後遺症,那會我們一幫小孩子全那樣。”馬小樂道,“現在被鄒董一提醒,還真得注意了,萬一要是被別人搞出啥誤會來,可不是太妙。”

    “放心好了,我作為唯一的目擊者,會保持沉默的。”鄒荺霞道,“其實那也沒啥,很正常嘛。”

    “就是。”馬小樂嗬嗬一笑,歪頭看看車窗外麵,“鄒董,你這是要把我弄哪兒去?”

    “找幹淨舒適又便宜的旅館呐。”鄒荺霞道,“我給你介紹的住處,絕對讓你滿意!”

    說話間,汽車在晴恒康賓館前停了下來,這是晴恒康藥業公司下屬的賓館。

    “鄒董,這不是到你地盤了麼!”馬小樂道,“我手無寸鐵,可別把我給賣了!”

    “馬局長,我發覺你這人還真是挺能說的。”鄒荺霞道,“我看呐,你倒挺適合到你朋友的位子上去。”

    “啥朋友?”

    “就是中宣部的朋友呐!”鄒荺霞邊說邊下了車,把馬小樂帶進賓館,“就憑你這嘴巴,啥事還不都宣傳的跟朵花似的?”

    馬小樂聽了,心裏一樂,看來鄒荺霞想為她的公司搞點宣傳,要不怎麼老是惦記著他那位“中宣部的朋友”?

    “鄒董,您有什麼吩咐嗎?”吧台的服務員一見鄒荺霞進來,很是客氣。

    “給我把貴賓房開一間。”鄒荺霞說完,回頭對馬小樂道,“馬局長,你要住幾晚?”

    “一晚,就一晚。”馬小樂道,“明天就得回縣裏去,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下。”

    “哦,那好吧。”鄒荺霞道,“我領你上去看看,這就相當於是我們公司的招待所,但布置都不錯,應該還可以。”

    “憑鄒董的實力與魄力,當然不會差!”馬小樂笑道,“鄒董的藥業公司,是市裏的一塊牌子,總不能被個招待所給拖了後腿吧!”

    鄒荺霞嗬嗬笑著,把馬小樂領進了貴賓房。還真是不錯,分裏外兩間。外間擺放著沙發茶幾,裏麵是張大床。

    “馬局長,你剛才說公司是市裏的一塊牌子?”鄒荺霞坐進了沙發,似乎一時半會還沒有走的意思。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17 11:04
混世小農民 正文 【400】 要姚曉燕解氣



“是啊!”馬小樂道,“這還用說麼,隻要是通港人,誰不知道晴恒康藥業?”

    “正要跟你說這事呢。”鄒荺霞好像深沉起來,“我們公司的發展,定位也不隻是在咱市裏,目光應該更寬遠些,畢竟市裏可膨脹的空間是遠遠不夠的,我還想把公司做得更大!”

    “厲害,果然厲害!”馬小樂點頭笑道,“鄒董,誰說女子不如男,你就竄到她跟前猛摑!”

    “馬局長你就別誇我了!”鄒荺霞翹著嘴角笑道,“我現在也隻是說說而已,具體實施起來,還不知道有多難呢。”

    “事在人為,辦法總比困難多。”馬小樂道,“其實鄒董應該抓住一切可以宣傳企業的機會,因為每一次宣傳都能給企業帶來一定的資本積累,而且也可以為鄒董帶來一定的政治資本。”

    鄒荺霞看看馬小樂,眨眨眼,說道:“馬局長,你說得太對了,之前我已經在省級、國家級媒體、刊物上做過多次宣傳,投了不少錢做廣告呢。”

    “鄒董,這你就錯了。”馬小樂搖搖頭,“廣告是宣傳,但宣傳不一定全是做廣告。”

    “哦,馬局長,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見!”

    “宣傳就是擴大自己的知名度,但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其實也不是那麼簡單。”馬小樂道,“現在是不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那麼企業都瘋狂地砸錢打廣告,這種宣傳一不留神就會給人造成叫賣的感覺,讓人覺得企業就是唯利是圖的商家,會產生抵觸心理。所以,策略非常重要,一般比較好的是從公益的角度出發,這容易讓人有認同感,當然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邀請省、國家級的媒體單位來采訪你、你的企業,這種宣傳是最有分量的,利用正常的新聞報道來實現宣傳的絕高價值!”

    “還真是!”鄒荺霞聽後,笑了笑,“之前還一直小看馬局長了!”

    “鄒董,其實吧,我心裏有數。”馬小樂嘿嘿一笑,“鄒董你平常接觸的都是頭頭腦腦的市領導,而我馬小樂一個小小的縣農林局副局長,能得到你這麼熱情關照,我心裏還沒個數?鄒董,往後我跟中宣部的朋友說說,有機會讓他安排個高層麵的媒體記者來采訪采訪!”

    “馬局長說話還真是直爽。”鄒荺霞笑道,“你說我熱情關照你,分析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對。”

    “哦,鄒董,別還有啥?”馬小樂嗬嗬一笑,“我還真就想不出。”

    “想不出也不告訴你,等哪次機會合適再跟你講。”鄒荺霞道。

    “嗬嗬,鄒董跟我賣關子,是不是想讓我常念叨你?”馬小樂笑道,“那也成,常念叨念叨鄒董,也沾沾你的財氣!”

    鄒荺霞聽了,掩嘴一笑,“馬局長,跟你講話一點都不累。”

    “那因為我是個老實人,都講真話實話,聽著能累麼!”馬小樂道,“鄒董,其實還有點要提醒你,要想把企業做大做強,宣傳其實是次要的,關鍵是要搞研發,拿出自己的高新藥品,那才是根基!”

    “我們正在搞,已經引進了一批人才。”鄒荺霞點點頭,話題一轉,“馬局長,我想請你做我們企業的顧問,你看怎麼樣?”

    馬小樂一聽,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就知道這麼點道理,哪能做顧問,鄒董你可不要嚇唬我!”

    “嗬嗬……”鄒荺霞笑起來,“年輕人,挺謙虛嘛,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如果哪天你覺得可以做了,就告訴我,我高薪聘請!”

    馬小樂抬手作揖,打趣道:“謝謝鄒董的垂青,小樂感激不盡!”

    鄒荺霞嗬嗬笑著離開了。

    馬曉一人呆在屋裏,自語道:“這鄒荺霞萬一哪天真要我找中宣部的‘朋友’,介紹國家級媒體來采訪,那可不太好辦。”

    不過想想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些不可預見的事,沒有必要分那麼多心思,馬小樂便倒頭睡去。

    早晨還沒醒,就聽到服務員敲門,說二樓有自助餐,免費的。

    馬小樂也不客氣,起來快快洗漱了一下,到二樓吃了一肚子。出了賓館,馬小樂打電話感謝鄒荺霞的款待,說他去醫院看看魏小夢就回去。

    到了醫院,馬小樂看到魏小夢精神很好,魏東光在照看她,竇成芹去賣菜了。“她幹爸,那個啥鄒董的,人可真好,今個一大早就派人送來了兩萬塊!”魏東光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馬小樂說道。

    馬小樂聽魏東光這麼稱呼,渾身有點別扭,“魏東光,我說以後別這麼稱呼我,就喊我馬小樂吧。”

    “馬叔叔,我爸爸讓我也喊你爸爸。”魏小夢半躺在床頭,微笑著。

    “嗬嗬,小夢,你願意喊呐?”馬小樂走過去,摸摸魏小夢的頭。

    “願意!”魏小夢抬頭看著馬小樂,眼神很純很真。馬小樂心頭一震,他太喜歡魏小夢的眼神了,像一股清泉。

    “小夢,千萬要記得,以後到了學校,一定要好好學習!”馬小樂表情很嚴肅,魏小夢很認真地點點頭。

    馬小樂真打算回去了,這幾天一直為魏小夢的事操勞,馬丙根的事對他刺激已經不能引起心緒大波瀾,不會有什麼大影響了。

    臨走的時候,馬小樂打電話給範棗妮,說要回去忙事情。範棗妮說是該回去忙忙工作,要不副局長可就白瞎了。末了,範棗妮放低聲音,說等她有空就回縣裏去找他。馬小樂知道範棗妮是啥意思,說範大記者光臨寒舍,一定會給她全方位的體貼服侍。

    範棗妮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馬小樂開車回縣裏,不過沒在縣城停留,直接回小南莊村,看沼氣建設的情況。

    在徐紅旗的大力督促下,小南莊村的沼氣建設很條順,有條件、有需要的農戶,全都同意建沼氣,並且早早選好了場地。

    “金柱,加把勁呐!”馬小樂看到金柱在一個沼氣池裏,賣力地揮動著洋鎬刨土,對他說道:“不加勁就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到時你這專業隊隊長的臉麵也不好看嘛!”

    “嗬嗬。”金柱聽到馬小樂喊話,抬起滿是汗珠的臉,笑道:“馬大,你看我賣力不,都親自上馬了,指定是要加勁呢!”金柱指指旁邊的工人,“現在我們商定好了,要加個小夜班!”

    “也別累著。”馬小樂道,“要你加把勁,不是要你拚命,把握好節奏就行,要知道,咱榆寧縣有多少池子要挖?”

    “馬大,我有個建議。”金柱道,“咱們能不能弄點專業工具?憑咱們著鐵鍁洋鎬的,不出活呢。”

    “那還用跟我說麼,那些事你看著辦就行。”馬小樂道,“以後大事跟我說說,小事就不用彙報了,自己拿個主意就成。”

    “金隊長,馬局長這是放權給你呢!”陪馬小樂一起來的徐紅旗笑道。

    金柱咧嘴了,還有點不好意思。

    “還沒見他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徐紅旗小聲對馬小樂說。

    馬小樂看看徐紅旗一臉虔誠的笑,知道他把進鄉zf上班的事看得比啥都重。“紅旗,明天我回去的時候,走鄉裏找莊書記,把你的事給解決解決。”

    “誒喲,那可真是太好了!”徐紅旗激動得有點手腳發抖,“今晚我家去,就咱倆,喝兩盅,前天剛弄到一瓶好酒。”

    “行啊紅旗,隔三差五的,還弄不少好東西嘛!”馬小樂拍拍徐紅旗的肩膀,“要不這麼吧,你把酒帶到我家去喝,我不到你家去,感覺不方便。”

    徐紅旗一歪頭,“小樂,咋不方便了,就到我家去,沒事。”

    “嗬嗬,既然你這麼堅決,也好,就到你家去!”馬小樂說完,先打了個電話給莊重信,說明天去鄉裏一趟,再談談同墩村沼氣建設推廣的事,順便還有個小事,希望能安排個人到鄉裏。

    莊重信說沒問題,問馬小樂在哪兒。馬小樂說在小南莊村,督查沼氣建設呢,這事得當事情辦,鬆懈不得。莊重信哈哈一笑,說那還等啥明天呐,幹脆就晚上過去。

    馬小樂想想也是,說那行,等會就過去。

    “就是嘛,早該過來看看了。”莊重信道,“老弟,別人不想你,那杜小倩是想得不輕了。”

    “杜小倩?”馬小樂沒想到莊重信會提這事。

    “我聽霍愛枝說的。”莊重信道,“幸虧這幾年來我都沒動她,你終於還是把她給占了。”

    “那次酒喝多了,一時興起就搞了。”馬小樂道,“霍愛枝對你怎麼說的?她說話可沒個準。”

    “也不是每次都沒個準,這次就很準。”莊重信道,“她跟我說,杜小倩老是問她馬局長怎麼不下來檢查工作的,跟掉了魂似的。為了驗證此事,我還特地看了兩次,真是這麼回事!”

    “誒喲,莊書記,你這說這事弄的可不是太好。”馬小樂道,“玩玩歸玩玩,不能影響工作和家庭生活呐,杜小倩這樣,早晚要出事,莊書記,你得多抽點時間,給她上上政治課。”

    “那還用得著我麼。”莊重信笑道,“我讓霍愛枝去開導開導就行,男人嘛,有機會就吃一口,沒機會也別著急巴望著。”

    “這麼說,霍愛枝這方麵做得很好嘍?”馬小樂笑道。

    “那是!”莊重信道,“你瞧霍愛枝,人高馬大的,他男人喂不飽她。不過在我麵前,她得乖乖討饒,她說就喜歡我折騰她。即便是這樣,我有時忙起來,一個月都不搞她一下,也看不出她有啥變化。”

    “霍愛枝多老道,杜小倩還嫩著呐。”馬小樂道,“莊書記,那你得讓霍愛枝多開導開導。”

    “沒問題。”

    “那好,先這樣,晚上我去鄉裏去再聊。”馬小樂掛了電話,扭頭問徐紅旗有幾瓶好酒,徐紅旗很為難地豎起一根指頭。

    “哦。”馬小樂點點頭,“那就算了,一瓶帶過去拿不出手。”

    徐紅旗一臉窘迫,搓了搓手,“要不下次吧,日後我托人給我多弄點,等年關的時候給莊書記送去。”

    “不是這意思。”馬小樂道,“莊書記不缺酒,我的意思是,要是酒夠了,我把你帶過去,一起吃個飯,那不更好?”

    “這……”徐紅旗摸摸腦袋,“我還是不去的好,到時說不好話,還添亂子。”

    “那也行,我就一個人去了。”馬小樂道,“一個人去帶你那一瓶酒就夠了,我跟莊書記兩人喝。”

    “好,我回去拿。”徐紅旗說完,撒丫子朝家裏跑去。

    馬小樂又走到沼氣池邊,看著金柱和工人們都撅著屁股在挖土,的確是夠累的。“金柱,過些日子等工程款結了,每人多發點!”

    “行,到時再說吧。”金柱用大鐵鍁不斷朝外扔著潮濕濕的碎土,“如果結算一次性到位多發點也可以,嗬嗬,誰不喜歡錢呐!”

    “不過也別太高興,多不了多少,最近我花錢比較多,現在是個窮光蛋,一分都沒了。”馬小樂笑道,“要是沒有工資,我連汽油都加不起,幹脆你們都給我跟在後頭推車!”

    “哈哈……”幹活的工人們聽到這裏,都停了下來大笑。

    “哦,馬大,有個事得跟你說下。”金柱扔下鐵鍁,挪過來梯子,怕了出來。

    “啥事?”馬小樂朝後走了幾步,遞了根煙給金柱。金柱立刻上了火,小聲道:“馬大,你知道你……馬丙根是怎麼知道你當局長的麼?”

    “不知道啊,興許是他回來聽說的吧。”馬小樂還真是沒在意這事。

    “不是那麼個事。”金柱道,“這幾天我在村裏,有聽說起過,是二魁家媳婦傳出來的。”

    “她怎麼說?”

    “她說是劉長喜告訴馬丙根的,他們都在廣東那邊打工呢。”金柱道,“本來馬丙根是不準備回來的,就是聽劉長喜說你當局長,而且還很有錢,所以才想回來弄點錢的。”

    “又是劉長喜!”馬小樂氣得壓根發酸,不由得使勁咬起來,“他給我添了多少亂子?!”

    “馬大,去吧!”金柱很鄭重地對馬小樂說道,“還忍什麼!”

    “去哪兒?”

    “去日劉長喜的女人姚曉燕!”金柱道,“怎麼說也得解解氣,要不就氣死人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日姚曉燕來解氣?”馬小樂皺著眉頭問。

    “你,你一貫是這樣的嘛。”金柱說著,肩膀一縮,矮了些身形,“馬大,你可別生氣,我隨便說說。”金柱說完,轉身瞪著梯子又回到沼氣池裏幹活了。

    馬小樂聽得發愣,他並不對金柱的話生氣,而是感到有些意外,在金柱眼裏,他就這麼個人?那在別人眼裏,不是更有些說不過去?

    “我來了!”就在馬小樂沉思的時候,徐紅旗跑了過來,腋窩裏夾著瓶酒。

    “噯,紅旗,我問你個事。”馬小樂把徐紅旗拉到一邊,把剛才和金柱的談話講了,問道:“紅旗,你說我就那麼個形象?”

    “嘿嘿,怎麼說呢,是有那麼點兒。”徐紅旗憨憨的笑了,“但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好人,就是有時太那啥了,特別是近來,好像更……”

    “哦,我知道了。”馬小樂點點頭,笑了笑,“紅旗,看來我是得改改。”說完接過酒,朝車裏一放,“紅旗,回來一趟,得回家去瞅瞅,要不也不像話呐。”

    馬小樂開著車來到自家巷子口,拿著酒下來了,一進院門就喊,“爹,我回來了,馬上就走。”

    馬長根不在家,胡愛英在曬衣被,前些日子返潮得厲害。馬小樂把酒放在桌子上,對胡愛英道,“媽,這酒是好酒,等爹回來讓他喝了。”

    “行,回來就回來,還帶什麼酒啊。”胡愛英拍打完棉被,走到屋子裏倒水給馬小樂。

    “不是我帶的酒,徐紅旗的,我說帶著到鄉裏找書記喝。”馬小樂道,“書記不缺酒,幹脆留家裏給爹喝。”

    “你說你這孩子。”胡愛英搖搖頭,“要是徐紅旗知道了,多不好!”

    “所以讓爹趕緊喝了嘛!”馬小樂道,“還有,你告訴爹,我往後會聽他的話,改改我近來這火爆的樣兒,別讓他擔心!”

    “噯,好好!”胡愛英高興地說道,“我和你爹就盼著你這樣呢!”

    馬小樂說要改改,不是假的,他覺得是是有那麼個必要,而且要改,就先從女人開始,不再亂搞了,亂搞容易亂性,亂了性子,不火爆才怪。

    去鄉裏的路上,已經是半下午了,太陽還高著,曬得人難受。

    路上沒什麼人,雖然路邊都是高大的楊樹,樹梢幾乎罩住了整個路麵,投下的蔭涼蓋滿了地麵。

    再向兩邊望望,地裏的莊稼正旺著呢,高的、矮的、旱的、水的,都有。

    這情景,馬小樂看得真親切,忍不住打起了口哨,剛打一會,想了金柱說劉長喜的事,心裏還有點不太爽,他劉長喜憑啥馬丙根多嘴?

    唉,算了,剛說要改脾氣的,不氣了。馬小樂安慰著自己,這樣也好,也算是解決了個事情。

    心緒剛穩下來,馬小樂看到前麵一個人騎著自行車來了,仔細一看,竟然是姚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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