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大地主 作者:荒原獨狼(連載中)

ivyyahui 2009-5-4 17:47: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 14572
wlps 發表於 2009-5-4 22:20
第一卷 第二十章 話要說溜了印象才好
    護衛們被叫齊嘍,而斐大也是把客棧給退掉了,相當有省錢意識的斐大當然不可能再住上一晚的客棧,買人犯這等沒譜的事情能成則已,不成也只能作罷,斐大的想法是不能再依了斐龔繼續折騰下去,能買到工匠的話得回去,不能買到也得趕緊回去,還是回去種地踏實呀。

    斐龔知道斐大退房,雖然心下略微有些不快,但是對斐大的做法斐龔還是比較認同的,就他今早在奴隸市場見到的那些餓殍一般的奴隸,他自己也不甚滿意,絕對不會花那個冤枉錢的。

    吃飽了的石頭精神抖擻的寸步不離左右,單就他那體型,就已經讓斐龔很是有安全感了,就是斐大,也是覺得老爺花錢買了個傻大個也不是沒半點好。

    護衛們也是農家漢子,沒有欺生的壞心腸,眾人都是對著石頭憨厚的笑,搞到石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行人來到了城郊的驛道上,時值正午,艷陽高照,斐龔身上的汗留得更歡快了,他也只能是拿著水壺拚命的灌水,石頭卻像是一點兒也不怕熱一般,任由太陽暴曬在身上也是沒流多少汗,石頭鐵塔般的身軀下倒是有那麼一大片的陰涼地帶,斐龔坐到了陰涼處,這才好過了些。

    這驛道便也就是把土給夯實了,只是現在年久失修,車馬在上面跑依舊會塵土飛揚,斐龔看著有許多爆裂紋路的驛道,心道這個國度好像並不是太過強盛啊,戰亂果然是對社會最大的打擊,連帶著人口也是少了許多,他到幽州的一路之上路過的村莊人丁都是極少的,看來還是人多才能力量多。

    等了許久,這才有一撥人慢慢悠悠的向斐龔他們行來,待得走近些了,能見到大部分的都帶著木枷腳上還拖著沉重的腳鐐,腳鐐將犯人串成了一串,便是這些犯人想要逃跑也是不能。

    一臉菜色那是難免的了,畢竟這個年代的人都是這般,只是這些人犯絕大多數的都是身上傷痕纍纍,傷口處蚊叮蠅繞,毒膿往外流著,看來讓人心顫又噁心。

    那些穿著統一制服的應該就是官差了,只是看他們的模樣也沒幾分威勢,斐龔巡視了這些官差,這些發現有個人的穿著打扮稍微有些不同,也許這個就是頭兒吧,但到底是個什麼官兒也不曉得,押運官便也就是個小頭目吧,對這等事兒斐龔也不是太熟絡,便給斐大使了眼色,斐大會意的走了前去,其它人則是繼續在原地等待。

    還沒等斐大靠前,這次的押運官是一個偏將軍,雖然只是個從九品的芝麻品級,還是個領外差的次職,卻也是有著幾分牛氣,畢竟掌握著一干人犯的生殺大權,這個偏將扯開了嗓子對斐大喝道:「兀那賤民,靠邊靠邊,阻了小爺的道兒,小心爺手上的鞭子在你身上撕開兩道血槽出來。」偏將手中的鞭子上隔一節就有鐵絲倒刺,許多人犯身上都有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想必也是遭了偏將手中鞭子的毒打。

    斐大哈腰欠身說道:「官爺,小的有個事兒想和官爺打個商量,還請官爺能行個方便。」

    「你這山野匹夫,若是說不出個實在事兒出來,小爺抽死你個賤種,哎,你們也歇息下,把牲口們趕成一堆。」偏將大聲吆喝著官差們,趾高氣揚之極,官差們對人犯拳打腳踢,真個像是趕牲口似的將他們趕成了一堆。

    斐大攏著手,慢慢的等著偏將走過來,他倒不方便走過去,畢竟現在他要和偏將商量的事兒是有違法度的,還是私底下商量來得靠譜,偏將卻是對斐大這等態度很是不滿了:「老鬼,有什麼事情趕緊道來,要小爺走過來聽你廢話,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小爺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偏將其實也是見到隔著不遠處的斐龔一眾人等,這個老頭也應該是他們一夥的,只是不打打幾句官腔,也對不住他身上披著的這身皮不是。

    「嘿嘿,官爺說的是,官爺說的是。」斐大一邊點頭打著哈哈,一邊側過身去,在外人看不到的視線死角將手中的碎銀遞到了偏將的手中。

    偏將掂了掂自己手中碎銀的份量,將碎銀往暗兜中收好,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嘎嘎笑著拍打著斐大的後背說:「嘿嘿,老頭,你這人還是蠻識趣,哈哈哈,說吧,有些什麼事兒要和小爺說的。」

    斐大小心的斟酌著自己的言辭,委婉的先說道:「官爺,你看那邊坐著的那個就是我家老爺。」順著斐大手指指向的方向,偏將見到了站在一個巨大的鐵漢身下有一個巨胖,倒像是能見著他正對著自己笑,偏將點了點頭道:「我見著了。」斐大接著說:「我家老爺家裡老宅年久失修,想著來年開春梅雨來時都要四處漏雨了,所以尋思著能找些工匠來修繕修繕,只是我們那小地方也沒什麼工匠,這便到幽州城來尋來,誰想根本是尋不著,這不聽見別人介紹說這次官爺押送的是一南方望族犯事的工匠,所以便尋著官爺來了,若是官爺能行個方便讓幾人於我家老爺,那定是要好生感謝官爺的。」

    偏將陰笑了兩聲,雙手托著下巴,冷陰陰的說:「嘿,你們這些人吶,膽兒忒大了些吧,朝廷的人犯你們也敢要。」

    「這朝廷那自然是今上的朝廷,可是這批人犯,那可是官爺你的人犯吶。」斐大呵呵笑著說。

    「哇嘎嘎!」偏將大笑了起來,「好,你這老頭,說話還蠻中聽,你的主子有你這麼個人精,倒是他有福分吶。」

    「呵呵,小人能在我家老爺手下做事那是小的的福分才是,那小的便給官爺引見一下我家老爺如何?」斐大哈腰說。

    偏將點頭道:「嗯,便過去和你家老爺說話吧,這邊眼雜。」說完偏將便由斐大領著向斐龔他們走去。
wlps 發表於 2009-5-4 22:21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我叫吳良心
    見到斐大領著押運官向自己走過來,斐龔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這個就是你的主子?」走到近前來了,偏將見到斐龔只是微微的對他笑,而沒有任何親熱的舉動表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樣子也就是個失了勢的寒族,若是士族豪強有幾分勢力的估計也不用來打他人犯的主意,這傢伙也太不識做了吧。

    對斐龔那種有些倨傲的態度,斐大也是很頭疼,只是他沒理由埋汰自己主子的不是,只能是打著哈哈,倒是斐龔身後的石頭重重的哼了聲,就石頭那個已經是讓偏將心裡有些發毛了,見著石頭冷哼,偏將也不好繼續保持自己的冷面孔,卻也只是稍微緩和了下態度:「你是想要我的人是吧,這可是亂了法度的事兒,按道理我是沒法這麼做得,只是現在世道亂,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那個代價了,你知道,我收下那幫手足可是需要封嘴錢的。」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剛開始斐龔還沒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只是見到偏將神情有幾分不耐才知道自己現下的態度有些不妥,他也是表面上恭敬了些,但他的肚子裡卻是一肚子的火氣。

    「不知道官爺這次押運的人犯之中有沒有工匠一類的,只要價錢合適,我都是要的。」斐龔小心的說著。

    偏將昂著頭,不怎麼客氣的說:「工匠倒是有幾個的,就看你出不出得起那個價錢了。」

    斐龔給斐大使了個顏色,這人犯對於偏將來說連牲口都說不上,斐龔早已是和斐大說了,一上來便是給押運官足夠的錢,斐大歎了口氣,親自去將金子去了來,塊狀的金磚用麻布裹著,斐大恭敬的遞給了偏將。

    打開麻布,偏將倒很是吃了一驚,這年頭有錢的人也是不少,只是還沒聽過拿一斤的赤金來買幾個人犯的,這人倒也真是有些傻愣,默不作聲的把一斤赤金給收了,偏將臉上已經是笑開了花,對斐龔說:「呵呵,你倒是捨得花錢啊,行,人你但凡挑去,只要給我留些個充數的就是了。」

    斐龔聽了也是極為歡喜,他的目的是買些手藝好的工匠,這年頭對工匠的重視程度不夠,在別人眼中他可能是個冤大頭,但他自己心裡明白這些投入是遲早能收回的。

    偏將很是痛快的領著斐龔和斐大去挑人,便是那些護衛們也由得他們跟著,這時偏將可不覺得斐龔一行人會對他們有什麼惡念。

    「弟兄們,讓牲口們都排好站好嘍,讓這位大爺挑幾個回去使喚。」偏將大聲吆喝著,其它官差聽了俱都興奮非常,他們這些做押運這行苦差的便想著能中途賣些人出去換點錢來使使,交押的時候只需要上報途中病死就得了,原本以為這一趟押運的都沒幾個精壯的人,是不大有可能賣掉的,沒曾想今天倒還真的有人來要人了,這些人又如何不歡喜,只是這些人還只是得些小錢,大頭還是偏將吃,要不怎麼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官爺,你應該比較瞭解這些人的底細才是,便由你幫我挑吧。」斐龔小聲的對偏將說。

    偏將點了點頭說:「行,這些人犯以前做些什麼營生我倒的確是知之甚祥,你這次痛下血本,卻也是物有所值,這批人乃是兗州前刺史劉鷹的家奴,善奇淫工術,多以鐵匠木匠為主,原有百來人上下,現存四十餘人,卻也是給你撿了個大便宜。」

    斐龔心下罵道死了那麼多人,還不是給你折騰死的,就是現在剩下的也如同病癆一般,當然斐龔表面依舊微笑稱是,斐龔又好奇的問道:「不知那兗州刺史又是犯了什麼王法?」

    「嘿嘿,你們這些小地方的邊民怕是不知道了吧,劉鷹沒犯什麼王法,誰讓他得罪了當今高丞相,卻又如何不會家破人亡。」偏將洋洋自得的說著。

    高丞相?高歡?賀六渾?原來是這個彪悍的傢伙,好嘛,看時間,高歡明年就要和西魏大戰了,他的時日也是無多了,玉壁之站嘛,斐龔倒是不甚瞭解的,但是他只知道一點,東魏自此勢微倒是不爭的了,那麼自己倒是樂得偏安於這邊境之中。

    問明白了一些東西,斐龔也大體明白了現在自己處在的一個狀況,這一次出來倒是真的有收穫,這個時代沒什麼不好,就是信息太閉塞,對外界的信息很難獲得,看來以後也要有一個情報獲取的途徑才行,不能兩眼一抹黑啊。

    斐龔由偏將領著去選人,基本上是偏將將一些工匠擅長什麼報出來,然後這人便由官差卸下了枷鎖,然後領著由斐龔的護衛們看管,偏將手中是拿著一個本子的,倒不是他真的對這些犯人瞭若指掌,斐龔也沒怎麼去記這些瑣碎的東西,倒是斐大跟在後頭用心的記下來,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斐大認個人還是沒問題的,而且他還仔細看了這些人的手,多是厚繭纏著虎口,拇指和食者比常人的要大上許多,斐大明白這些手都是常年勞作留下的,而這些不是和農夫一樣的手,斐大自然是分辨的明白。

    人犯們也是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被偏將點到的人自然是喜出而泣,這好歹是從油鍋中出來了,對於他們來講能被人買走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而沒有被點到的則是面如死灰,畢竟最後僅存的一絲希望也是沒有了,有幾個身體還算壯碩的莊稼漢卻是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被點到,更是懊惱的近乎絕望。

    斐龔和偏將正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們近前一個賊頭賊腦猥褻非常的人卻是突然說道:「老爺要了我吧!」

    「你這牲口,誰讓你開口說話了,看我不打死你!」旁邊一個官差拿起鞭子就往這漢子身上猛抽了幾下,只打地他死命的護著頭臉,還嚎哭地悲天動地的。

    「哦?那麼你說說看為什麼我要收了你?」斐龔倒是來了興趣,怎麼說也好,這人能為自己爭取機會,這點倒是與旁人不同的。

    原本嚎命的漢子馬上住了嘴,趕緊說道:「老爺,吃喝玩樂我是樣樣精通,坑蒙拐騙我是無一不曉,只要您收了小人,我就是你身前的一條狗,我就是那你跟前的一條蟲,任憑老爺你的使喚,小的好有些小聰明,能給老爺你出主意。」

    斐龔呵呵笑道:「哦?那倒是有些意思,便要了你吧,只是如果你沒你說的那些能耐,你可能隨時會被我掃地出門。」

    斐龔要人,偏將自然不會不允,只是斐大卻是老大不樂意了,他瞅著這個傢伙就不是個好鳥,留在老爺身邊莫要變成禍害了才好。

    「你叫什麼呢?」等那人被卸下枷鎖,斐龔問道。

    「我叫吳良心,老爺!」那漢子應道。

    「哇嘎嘎!!!」斐龔大聲笑了起來,「好名字,好名字!」
wlps 發表於 2009-5-4 22:21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斐龔犯下的孽債
    唉!斐大的歎息聲再次響起,這已經不知道是斐大今天第幾次歎息了,自從那個吳良心來了之後,老爺天天就和那貨廝混,2天多來就沒見著老爺和他分開多長時間,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啊,很快的就要回到西石村了,只是斐大的心情卻是怎麼也好不起來。

    一干人犯這兩天雖然也是要趕路,但勝在沒有差役的毒打驅趕,而且吃的也是能管飽了,這些工匠們的傷口也是漸漸的好轉了,有些已經是結痂了,這次總共錄得四十一人,都是自稱技藝了得的工匠,但是未真實做過之前,一切都不太好說。

    斐龔這會正在聽著吳良心胡吹海侃,這2天多來,為了博得新主人的好感,吳良心挖空了心思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從肚子裡搜出來講了遍,這講完了便瞎編亂造,反正是鼓足了勁的吹,直把自己吹成了前知過往五百年,後知未來五百年的大神通那才好了。

    兩天來,吳良心已是恢復了過來,他的精神比任何人都要好上許多,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很難讓人想像他兩天前只是個人犯,只是他臉上的數道鞭痕倒是一時半會抹不去的。斐龔在聽這傢伙吹水的時候卻也是得到幾許信息,吳良心講的多是販夫走卒的一些雜碎事兒,極少講朝堂之事,而斐龔對吳良心講的都是極為感興趣,暗自記在心中,卻也是多了許多對這個時代的瞭解。

    「老爺,你看這太陽曬的,您也累的很,不如我們暫時休息一下?」雖然已經過過了正午,但是斐龔還是滿身是汗,吳良心見機趕緊獻慇勤。

    斐龔搖了搖頭,這麼些天的出外趕路,雖然辛苦了些,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比之前反而好了些,原本都是在大宅子裡少動彈,身體虛得很,現在多走動了,反而是好了許多,斐龔說道:「很快就要到家了,等回去了再歇息吧。」

    「是的,老爺。」吳良心牽著馬韁應道,這兩天都是由他領著斐龔的馬韁走,斐龔覺得馬兒走得更是穩當了,自己也樂得舒坦,倒是樂意讓吳良心這麼幹,被人伺候的感覺還真的是不錯,斐龔開始很是愜意的享受起吳良心的伺候來。

    斐大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先是惡狠狠的瞪了吳良心一眼,他對吳良心的厭惡是外形於色的,根本就不遮掩什麼,吳良心看在眼中也是故作不知,這小子明白斐大在斐龔心中的地位,現在的他可不想和斐大起什麼衝突。

    石頭卻是咚咚有力的跟在馬兒身後,這鐵漢經過這兩天的「滋補」,每天吃下的糧食讓斐大焚心如火,石頭的身體強健了許多,昨日斐龔策馬狂奔,石頭居然是不緊不慢的就能跟上,這倒是讓斐龔喜出望外,有這麼個奔跑如飛,力大如熊的力士護衛在左右,總是添了幾分安全感,而其它人見到是石頭這般驍勇,都是紛紛咋舌,就連最滑頭的吳良心都不敢觸這個鐵漢的霉頭,生怕這傢伙一個氣惱就把自個的腦袋給擰下來。

    「老爺,我們已經來到岔道口了,前面有兩條道,一條是通往西石村,一條則是通往西石村,東石村有上好的麻條石,我想老爺這次要興建水利,卻是要用得上麻條石的,東石村的人很缺糧食,我們可以用糧食和他們換麻條石,還能讓他們給俺們出些勞力,東石村的石匠可是我們這片最好的,老宅子的石頭那都是從東石村拉來的,所以我想自己先過去和東石村的村民們商量一下。」斐大恭敬的說道。

    這個斐大還真的是把什麼事兒都念叨在心上,斐龔對斐大的執行力還是非常敬佩的,當下便說道:「嗯,那你便去一趟吧,要不要你把是石頭帶上,也好壯壯聲勢。」

    斐大說:「東石村的民風雖然彪悍,但是人在強硬也耐不住肚子餓,據我所知他們已經斷了十幾天的糧了,雖然我們兩個村子向來有矛盾,但我相信這次去,他們不會拿我怎麼著的,倒是老爺,老爺你……」

    「哦?我怎麼了,難道我和他們村子有什麼怨隙嗎?」斐龔不解的問道。

    斐大心裡嘀咕道:那怨隙大了去了,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身子讓你毀了,原本兩村關係還是挺好的,這才會搞得水火不相融。但是斐大也不好說破,只是說道:「老爺,那我便去了。」說完也不待斐龔接話,轉身就離開了,臉上倒像是還有不平之色。

    斐龔倒是奇了怪了,這斐大怎麼突然給自己臉色看,從自己移魂以來還沒見他給過自己這等臉色看,莫非真的有什麼事兒?

    吳良心卻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等大好機會,待的斐大走遠了,吳良心便在斐龔的耳邊嚼起了舌頭:「主子,這個斐大也太無禮了,主子好生的問他話,他不答不理的,還擰身就走了飯,這斐大也太沒規矩了。」鐵塔般跟在後頭的石頭擰緊了眉頭,顯然對吳良心這種背後傷人的行徑有些不滿。

    斐龔惡狠狠的瞪了吳良心一眼,冷聲道:「吳良心,斐大是個怎樣的人我心裡有數,管好你自己的舌頭,若是再亂嚼舌頭,我會讓你永遠失聲!」

    吳良心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還沒見斐龔對自己說出過這麼狠的話出來,當下縮了縮冰涼的脖子,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觸了主子的逆鱗了,馬上知趣的閉上了嘴巴。石頭聽到斐龔這般呵斥吳良心,鐵板一般的黑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他長得實在是高處不勝寒,都沒幾個人會去看他的臉色如何,自然也是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的。

    斐龔卻是望著斐大漸漸遠去的背景,心裡琢磨道:肯定有什麼事兒斐大沒和自己講,嗯,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兒。斐龔暗暗記下了,吩咐其他人繼續趕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西石村趕去。

    現在正趕往東石村的斐大現在心裡也是有著幾分忐忑,事情還是三年前了,東石村的一朵花兒般漂亮的姑娘池蕊到西石村用麻條石換糧食,偏巧讓斐龔給裝上了,沒想還讓斐龔找了個機會拖到房中破了身子,這下可好,兩個村子由此結下了怨隙,東石村的人再也不到西石村換糧食了,所以日子一天過得比一天難,而西石村也是沒辦法弄到上好的石料,起房的多用其了泥磚,房子也沒以前穩固了,更糟糕的是沒法修水渠,水利其實早就改改建的了,只是沒材料,這些事兒斐大見到斐龔好像不知道了似的,便也沒給他再提了。

    西石村和東石村相隔不過一里地,不過兩個村子的中間被一個多懸崖峭壁的石頭山給隔絕了,所以必須繞到而行,西邊山麓的西石村地質多沙土,且多降水,而東邊山麓的東石村卻是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很難在石頭地上種出糧食來,所以幾百年來兩村人都是互通有無,相安無事了許久,沒想到會給斐龔給攪和的老死不想往來。

    走了兩個時辰左右,這個時候估摸著老爺他們也已經回到村子裡了,而斐大這會也是走到了東石村的村口,他這才到了村口,咣咣咣!鑼聲就響了起來,很快的,全部用石頭建造的像個石頭城一般的東石村此起彼伏的儘是鑼聲,東石村的人總是給人一種非常謹慎的感覺,即便再太平的年代他們都保持著鑼聲示警的傳統,倒不知是不是以前吃過土匪的大虧所以才像今日這般民風彪悍且又謹慎非常。

    斐大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沒帶上石頭了,他這身老胳膊老腿的可不經打啊,一打估計就要給打折了。
wlps 發表於 2009-5-4 22:30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慈母和憨兒
    「娘,水是哪兒來的?」一個小男孩紮著倆沖天小辮,穿著紅色小肚兜,小傢伙坐在桌上晃悠著自己的小腳,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一個婦人穿著麻布衣,也未梳髻戴釵,一頭如絲黑髮散落開去,姣好的美顏讓人驚艷,她的眼睛更是讓人亮的讓人心醉,只是此時那迷人的雙眼卻是透著濃濃的憂愁,看著讓人心疼,這個少婦就是池蕊,池蕊的雙手已經不像她還是姑娘家時候那般嬌嫩了,經年的勞作已經似她那原本藕芯般白皙的手掌上長起了厚厚的繭子,這個時候她的手停在空中,她的手中提著的是米缸蓋,潔淨非常的米缸中已經是一粒米都沒有了,池蕊轉過頭去笑著對小男孩說:「小寶乖,娘正忙著做飯呢,別吵吵了,啊!」溫婉的女聲響起,這是一種溫和到能讓人心安的聲音,只是這個時候最不心安的就是池蕊自己的心了,晚飯又沒著落了,恐怕又要到爹爹家去討些粟來熬粥才行,只是一想到嫂嫂那惡毒的言語,池蕊心中頓時一陣無力。

    只是小傢伙卻是童兒不知愁滋味,嘟著小嘴撒嬌道:「娘,你就告訴小寶嘛,你就告訴小寶嘛。」

    池蕊總是拗不過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只好笑著說:「那水啊,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呀,你這個小鬼不是見著下雨嘛,那水不就從天上掉下來了?」

    「那天上為什麼又會有水呢,為什麼像是下不完似的。」小寶不依不饒的問著。

    池蕊走到桌邊雙手掐到小寶的腋下,把這小傢伙抱了起來,池蕊在小寶肥嘟嘟的小臉上用力的親了下,惹的小寶一陣掙扎,那可不是,娘把口水塗到自己臉上,不掙扎也不行。

    一手把小寶抱在胸前,一手在小寶小小的鼻子上輕點了下,池蕊笑著說:「這個呀,是因為天上住著雷公,要是哪個小孩子不聽話呢,雷公就會發怒,這一發怒呀,雨水就下來了呀!」

    小寶的小嘴張得大大的,過了好一陣小傢伙才訝異的說:「那麼多壞小孩不聽話啊,要不天上為什麼常常下雨呢,娘,小寶一定聽你的話。」

    「最不聽話的就是你這個小鬼靈精了,咯咯!」池蕊哈著小寶的胳肢窩,惹得小傢伙癢地很,大力的扭動著小身子,還嘎嘎的大笑了起來。

    母子倆玩鬧了一陣,池蕊把小寶放到了地上,她蹲下身去對小寶說:「小寶,娘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老實呆在家裡等著娘,不許胡鬧,知道不知道?」

    小寶明亮如鏡的黑色眼眸轉了一圈,把食指放到嘴裡咬著,輕聲的說:「娘,你是要到姥爺家借米嗎?」

    池蕊訕訕的點了小寶的額頭一下:「你這小鬼從哪聽來的這麼些事。」

    「隔壁大胖嬸跟我講的,她還說我舅娘老是罵娘親呢!」說著說著小寶眼中掉下老大的淚珠子,直把池蕊的心兒刺的揪著似的痛。

    正當池蕊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個小傢伙的時候,村子裡鑼聲四起,看來是有什麼外人進到村中來了,畢竟這麼些年東石村都沒鬧過土匪了,東石村人的強悍讓許多小撮子的土匪都不敢起什麼念頭來招惹東石村,所以這麼些年外邊就算再怎麼動盪都好,東石村倒是無恙的。

    「娘,出什麼事兒了?」小寶從來沒聽到過這麼多鑼聲,很是奇怪的問道,平日裡幾乎沒有外人進到東石村這個已經破敗不堪的村子來,所以小寶也是第一次聽到全村響鑼。

    池蕊凝聲說:「小寶別怕,應該是有個生人闖進村子來了,媽媽這就出去看看,你呆在家裡不要出去。」說完池蕊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小寶咬著手指頭,眼珠子滴溜的轉得飛快,然後小傢伙嘻嘻笑了笑,便躡手躡腳的先走到門外左瞧又看,見到許多大人都是急著往村口跑,而他娘就在不遠的前面,小寶趕緊是掂著腳,小心非常的跟著,人小鬼大的模樣看了令人發笑。

    東石村是個池姓村落,每家每戶多多少少的都沾親帶故,這便更是讓東石村的村民能夠像一股繩般擰作一團,只要是發生了什麼事,都能是所有的人都出來與之抗爭,斐大剛到村口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東石村的村民已經是把他圍了了水洩不通。

    斐大能夠從周圍村名的眼睛中看出濃濃的怒火,他也是聽說了東石村生活的不好,只是現在看來現狀更甚傳言,和幾年前的東石村比較起來,現在的東石村實在是太慘了,也怪不得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會這麼惡毒,雖然自己不是造成魁首,卻也是魁首手下的第一干將。

    東石村的村長池敢當已經是來到了,池敢當一到,村民們馬上讓開了一條道來,池敢當腳步依舊沉穩有力,只是斐大能夠清晰的看到池敢當兩鬢的白髮已經是比四年前多了不知道多少,鐵打的英雄也熬不過歲月的侵蝕,更何況這四年來池敢當的生活以至於整個東石村的生活都是相當的不好,雖然池敢當看上去威風依舊,但是斐大知道池敢當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池敢當了。

    池敢當是東石村的當家人,和斐龔依靠絕對的控制力不同,池敢當是靠著他的威望成為東石村的當家的人,和他的名字一般,池敢當做事敢作敢當,是個非常有擔待的人,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贏得東石村那麼多村民愛戴而推為村長的原因。

    「池大當家!」斐大尊敬的喚著,他不喜歡喚池敢當叫村長,似乎只有大當家這種比較帶些匪氣的稱呼更讓斐大覺得比較襯池敢當這個人。

    不知道有多久沒聽到過「大當家」這個稱號,沒想到斐大依舊記得自己喜歡被人喚作大當家,池敢當表面上鎮定自若,其實他的心中已是掀起了滔天駭浪,這四年來因為自己女兒的事兒,也因為他自己當初一個莽撞的決定,這四年來,他,乃至整個東石村為了那可笑的顏面,已經是走到了現如今這麼淒慘的境地,所有村民的生活都是相當之淒慘,池敢當深夜還輾轉反側,為著怎麼給村民找到熬下去的糧食而備受煎熬。

    「斐管家。」池敢當淡淡喚了句,即便是去年,如果斐大敢闖進東石村來,那麼池敢當一定會讓斐大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但是現在他不能,在未瞭解斐大的真是目的之前,他甚至一點兒也不敢作出什麼得罪斐大的事情來,畢竟,方圓二十里,西石村是數一數二的富裕村,斐龔更是人們口中富得流油的主,即便是他和斐龔有著天大的怨恨,這個時候也不好貿然發作。

    斐大恭敬的說道:「池大當家的,我這次來沒什麼惡意,我們村想要興修水利,想要請東石村的老少爺們過去幫扶幫扶!」

    池敢當愕然了,雖然覺著斐大冷不丁的來到東石村肯定是會有什麼事兒,但是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等好事,按照斐大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要就結束兩村之間的怨隙,而且人家還把身段放得這麼軟,顯然是要給自己一個下台的梯子,也是給整個東石村人一個下台的梯子,這個時候可以說整個東石村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難道就這麼順坡往下滾?向來視面子為第一位的東石村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村長池敢當的身上,從村民們炙熱的眼光中池敢當非常清楚他們想從自己口中聽到什麼,而這是若是好了自己自然能落得個好名聲,若是落得不好那恐怕自己是要成為大家潑髒水的對象了。池敢當猶豫非常,一時間,幾百人聚集的場子寂靜非常,所以人屏著呼吸,喘口大氣的都沒有。

    「娘,姥爺幹嘛不答應了呢!」一個充滿童稚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讓人壓抑非常的寂靜。

    唰!所有人都轉身向聲源尋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池蕊和一個躲在她身後的小傢伙的身上,池蕊驚慌非常,她也是和眾人一樣太過緊張了,畢竟池敢當的回答對東石村的每一位成員來講都是利益攸關的,她也沒能覺察到小寶一直跟著她,還躲到了她的身後她都不知道,小傢伙不知輕重的瞎嚷嚷,這下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了,池蕊更是慌亂,她只會拚命的護著自己的孩子,神情則是更加慌亂了。

    眾人閃開一條道來,池敢當一眼就望見了他那個已經許久沒再見過的女兒,還有那雙緊拽著池蕊褲管的小手,那是小寶的手,池敢當自然是認得,平日裡他尋著池蕊不在家的時候便進去找小寶玩,這事兒池蕊應該也是知道的,但因為池敢當的心結沒了,還因為他是大當家的,所以他只能是硬著心腸不去見池蕊。

    池敢當身後站著他的兒子池魯勇和兒媳田鳳,周圍的村民倒沒說什麼,向來潑辣苛刻的天鳳倒是扯開了嗓子喊道:「你這個掃帚星,還嫌害得大家不夠嗎,你來到這裡做什麼!可是想……」本本來想痛痛快快罵一場的天鳳聽到池敢當冷哼了聲,便不敢造次,只能是停止了她原本想要繼續罵下去的惡毒語言。

    池敢當隔得老遠看著池蕊,這個原本他最為心疼的嬌嬌女,這四年來,池蕊過著怎樣的生活他或多或少的都知道,在貧瘠的地上種粟米、挨家挨戶的幫忙做家務縫補衣裳換取一些微薄的粟米,這麼些年池蕊經常過著饑一餐飽一餐的生活,還要拉扯著自己的小兒子,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那個爹娘不疼兒,池敢當見到池蕊護著小寶那孤獨無助的模樣,鐵石心腸也是揪作一團,疼的池敢當用力的咬著老牙槽,眼眶更是快要迸裂開來。

    池魯勇一把將多舌的老婆扯到一旁,他見到自己老爹的神色很不好,也是明白老爹內心的煎熬,但是他和他爹一樣,只是能遠遠的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妹子孤獨無助而不敢有什麼相助的表現,一直以來他都是偷偷的接濟妹子,而經常的他都是要受到他那苛刻的老婆天鳳的的嘮叨,畢竟他給自己妹子的粟米也是從自己家人的口中硬掰出來的。

    斐大一眼就認出了池蕊,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池蕊身後怎麼會有一個孩子,斐大也不說破,只是暗自記在了心裡,他朗聲對池敢當說道:「池大當家的,我這樣行不行,我這夜恐怕是免不了要在東石村打擾一個晚上的了,池大當家的和大伙商量商量,明天再給我個准信,這樣可好?」斐大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一時間就要讓眼前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作出決定恐怕不是件那麼現實的事情。

    對斐大的通達人情,池敢當也是十分領情,這下自然是不會說出個不好出來,便讓池魯勇去招呼好斐大,而留下話後,池敢當則是快步的離開了,他這是要找那些村中的長者商議這次對東石村至關重要的事情。

    「斐管家,請先到我家中歇息吧!」池魯勇笑著對斐大說。

    斐大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應了句,村民們則是已經四散而去,他們也是心事重重,其實說穿了就是每個人都想著這次能夠和西石村和解,這樣大傢伙的日子就好過了,窮則思變,對於東石村的人而言,現在肚子可遠比面子來得重要。

    斐大冷不丁的向池蕊母子倆走去,見到斐大向自己走來,池蕊一把抱起身後的小寶,飛也似的跑了,一如受了驚嚇的小鹿,只是被池蕊抱著的小寶倒是調皮的翻過身子去趴在池蕊肩上衝斐大做著鬼臉,斐大見到小寶那趣致的樣子,也是樂得嘎嘎直笑。

    「斐管家,你看我們這還是走吧,等下招呼不周我倒是要挨我爹的罵了!」池魯勇已經先一步差使他的婆娘先趕回家忙活準備招呼人客的事兒去了,一轉身的功夫卻是見到斐大對著他妹子和外甥的背影直笑,便趕緊過來對斐大說。

    斐大呵呵笑著說:「池姑娘抱著的是誰家的孩子啊,長得可真可愛。」

    池魯勇支吾了一陣,也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邀斐大回他家歇息,斐大見到池魯勇不說,便也不好再追著不放,只是斐大心裡也是略微猜到了些什麼,斐大長長的歎了口氣,便由池魯勇領著往池家走去。
wlps 發表於 2009-5-4 22:31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您有個孩子
    池敢當和村中長老商量了不到半個時辰,便一臉輕鬆的趕回了家,當斐大見到池敢當臉上的神情之後已經是能夠斷定東石村肯定是要答應這筆買賣了。

    「盧勇,叫你婆娘趕緊給斐管家準備晚飯,今天晚上我要和費管家不醉不歸。」池敢當哈哈大笑的說著。

    「是的,我這就去叫田瘋準備。」池魯勇擰緊了眉頭,就是這麼一個晚飯,就夠他頭疼了,若是做得差了,恐怕老爹又要把火撒到他頭上,看來只能是挨家挨戶的去化些食物來做這麼一餐了,池魯勇心裡琢磨著。

    「來來來,斐管家,你坐下說話,我們兩村是世交了,沒必要這麼生分。」池敢當異常熱情的招呼著斐大坐下敘話。

    斐大估摸著池大當家肯定是說服了東石村的那幫老古董們,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怎麼複雜了,斐大開門見山的說:「看池大當家的精神如此之好,定是我們兩村再次合作的事兒有了進展吧?」

    「呵呵,也不怕斐管家你笑話,東石村現在是不得不低頭,誰讓你們西石村向來都是糧食大戶不是,是了,你們什麼時候需要石料,我們可以馬上開工,只是,只是我有一個非份的要求想要向你提出來!」池敢當十分不好意思的說。

    斐大呵呵笑道:「池大當家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雖然我沒法全權西石村一切事務,但是在我們家老爺面前還是能說上話的。」

    一提到斐龔,池敢當就變了臉色,只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壓制下來,然後咬著牙說道:「我希望西石村能先給我們十石粟米,當然這些粟米是要算作在我們的工錢之內的,不怕你笑話,我們真個是有些揭不開鍋了,所以需要先問你們要糧食,這沒開工就先要工錢,倒是有些失禮了。」

    「哈哈哈哈,」斐大大聲笑著,「別的事兒我還不敢說,但是池大當家這個要求我現下就能應承下來,那麼你們明天就開工吧,明天趕回去我就差人把粟米送過來,絕對保證在太陽下山之前送到東石村。」

    「夠意思!」池敢當沖斐大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坐下開始天南地北的海侃了起來,兩人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倒也是相談甚歡,知道池魯勇來叫兩人吃飯,兩人這才打住。

    池敢當的元配早早就過世了,而池蕊又讓他給趕出了家門,所以現在只有池魯勇和田鳳兩個家人在身邊,田鳳與池魯勇雖然婚配經年,卻是一直未有子嗣,這讓池敢當十分的不滿,老懷孤寂下便是常常去逗弄小外孫小寶玩。

    「來來來,粗茶淡飯的,也沒什麼好招待斐管家,倒是讓斐管家見笑了。」池敢當朗聲說著。

    桌上放著一大鍋的「餺飥」麵條,池魯勇那婆娘雖然潑辣,卻也手巧,這麼費工的餺飥做的是薄得很,其實斐大不清楚的是,池魯勇從各家各戶化來的粟米許多是碎而細,只得是磨成粉,做成了餺飥,雖說簡單,卻也不至於太過寒磣了。

    田鳳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可能落座的,便由池魯勇給池敢當和斐大兩人盛好兩大碗的餺飥,這才給他自己盛上了一碗。

    湯中帶著點蔥花,湯清如水,斐大先喝了口湯,淡淡的面香蘊含於湯中,湯清而滑口,再咬上一口餺飥,薄而滑口,卻是好滋味,斐大讚道:「魯勇,你媳婦好手藝啊!」

    「呵呵,那婆娘做的菜還能入斐管家的口,卻也是不錯了。」聽到斐大讚自己媳婦,池魯勇心中也是暗喜。

    池敢當冷哼了聲,對自己媳婦,池敢當是沒什麼太大好感的。

    吃著吃著,斐大冷不丁的問道:「池大當家的,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不知道池蕊姑娘抱著的那個小孩……」

    斐大的話剛落下,池敢當便是勃然色怒,眼眶撐裂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被池敢當盯得心裡有些發毛,但是斐大沒理由不問清楚,畢竟他懷疑那孩子是老爺的,過了好一陣,池敢當的臉色才慢慢的回轉正常,淡淡的對斐大說:「池蕊已經被我逐出家門,她的事兒你還是不要問我的好!」

    「魯勇,不知道你對這事兒有什麼瞭解。」斐大鍥而不捨的又問起了池魯勇。

    池魯勇看著他老爹不善的臉色,只是低下頭去,不敢回應斐大的問話。

    看著池敢當父子倆的表情,斐大已經可以斷定那個孩子就是小少爺,他也知道這事兒一時半會沒法解決,便也不再問道什麼,只是默默的吃著餺飥。

    當天晚上,斐大就和池敢當就兩村合作的大致內容商討了下,由於東石村比較急切,所以被斐大狠狠的壓了價,他便是以大概足以養活東石村人半年的糧食換取東石村這半年內的石料供給,以及兩百的輕壯勞力供西石村使用。

    次日一大早,用過早飯後,斐大未做逗留,辭別了池敢當和西施村人,便風急火燎的趕回了西石村,原本需要四個時辰的路程,他三個半時辰就趕了回去,差點沒把斐大累個半死,一趕到,斐大扔下行囊,立馬撲向大堂去找斐龔。

    當斐大來到大堂的時候,斐龔正逗弄著那些個小狗崽子玩,石頭和吳良心在旁邊伺候著,倒是沒有別的人。

    「嘿嘿,斐大,怎麼慌慌張張,滿頭大汗的,東石村的事兒談得怎樣了?」斐龔抱起一隻黑毛小公狗,微笑著對斐大說。

    斐大抹了把滿頭的大汗,這才長長呼了口氣說:「老爺,一切都還順利,有個事兒我想要向老爺稟報。」說完斐大瞄了瞄斐龔身邊的石頭和吳良心兩人,斐龔見到斐大古里古怪的,也是搞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事要向自己稟報,便將豎起耳朵想要聽八卦的吳良心和門神一般杵在一邊的石頭給支使開去。

    待得石頭和吳良心兩人走了,斐龔皺著眉頭說:「斐大,有啥事啊,怎麼神神道道的。」

    「老爺,您有個孩子!」斐大沉重的說道。

    「啊!」斐龔的嘴張的足以吞下一顆鴨蛋。
wlps 發表於 2009-5-4 22:31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長智齒的斐龔
    對於斐龔來說,這個消息真是嚇傻了這個大胖,有那麼一刻鐘的時間,斐龔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斐大則是靜靜的在旁邊候著,自己做的孽還是要自己還的,斐大等著斐龔的反應。

    咳咳咳!斐龔不斷咳嗽著掩飾自己的窘迫,過了一陣他才忐忑的說:「斐大,這事兒確定了沒有,可別輕下定論。」

    「應該有九成把握,老爺,你四年前壞了池蕊姑娘的身子,這點兒我想你比誰都清楚,當初你就應該把池蕊姑娘娶了來,小的曾經苦勸過你,可是你總是不當一回事,現在可好,老爺你是當定了惡人了,這三年來東石村和我們交惡也是因為池蕊姑娘的事兒,池大當家更是把池蕊姑娘逐出了家門,現下的關鍵是要把小少爺領回家中來,太老爺沒過身的時候,時日念叨池家香火不旺,所以老爺你務必要先把小少爺和池蕊姑娘領回家中來。」斐大急切的說著。

    斐龔苦哈哈的說道:「你說該怎麼辦。」

    斐大沉吟了片刻,應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老爺備好彩禮,明媒正娶把池蕊姑娘娶了來,只是,恐怕池蕊姑娘不會應承下來這事兒。」

    斐龔也是覺得頭疼非常,對斐大擺擺手說:「斐大,你一路辛苦了,這會還沒怎麼歇息,便先停下來好好修養下,這事兒容我好好想想。」

    唉!斐大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現在也不好逼得斐龔太緊,便慢慢的退了出去,他可不能像斐龔說的那般休息,手頭還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去打理,和東石村合作的事兒必須得去安排妥當了,否則他今天晚上都是睡不安穩。

    斐大走後,斐龔離開了大堂,回到了自己的寢室之中,李鈴兒這回還沒有回來,伺候斐龔的丫鬟被斐龔支走了,所以現在斐龔眼前也沒個人在身邊候著,突然間,斐龔生氣一陣倦意,便關上了房門,躺到床上想事兒了。

    斐龔睜大了眼睛,怎麼還會有個兒子,這可是前任斐龔幹下的好事兒啊,那傢伙倒是享受了,自己就得事後給他擦屁股,也不知道那個池蕊長得如何,品性怎樣,若是個五大三粗的母夜叉,那娶來不是活受罪嘛,但願前任斐龔的眼光不要太差才好,斐龔胡思亂想的,迷迷糊糊的卻也是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直等到有人敲著門喚他起來吃晚飯了,斐龔這才醒轉了來,他只覺得自己一陣口乾舌燥,先是慢慢的起了來,然後走出了房門,由丫鬟領著到了飯廳。

    飯廳桌上早已是擺好了菜餚,盛好了米飯,斐龔卻是覺得沒什麼食慾,同時他還覺得自己口腔最靠近裡面非常的疼痛,斐龔皺起眉頭,怎麼突然間還牙疼了,該不是長智齒吧,這屋漏倒真是會逢連夜雨,斐龔試著扒了一小口飯到嘴裡,可是嘴巴只是稍微張開都覺得牙口疼,更不要說嚼飯了,斐龔勉強將一小口的飯給吞了進去,然後將一碗魚湯灌進了肚中,便離開了飯廳。

    這長智齒還真個是要人命,不但沒法吃飯,還疼得讓人一刻都不得安寧,斐龔也不曉得這是不是自己的因果懲罰,閒來無事,他便想著去看看斐大在做些什麼,路上遇著石頭和吳良心又要跟著他,被他打發走了後,他才循著記憶往斐大的住處走去。

    來到斐大的住處,這會天也已是全黑了,屋內點著油燈,斐龔透過窗戶眼往內看去,只見斐大正和一個年輕人面對面做著吃飯,那年輕人約莫二、三十歲的樣子,相貌長得和斐大倒是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他的兒子也說不準,他們是不可能和斐龔一般吃大米飯的,也就是鹹菜就著一些麵食就這麼吃。

    咳咳!斐龔未進門之前大力咳嗽了兩聲。

    聽得聲響,斐大和那年輕人站起身來,斐龔這才悠悠的走了進去,見到來人是斐龔,斐大馬上放下了手頭的碗筷,驚訝的說:「老爺,你怎麼來了!」那個年輕人也是慌忙給斐龔搬來一張凳子,還用袖子擦拭乾淨了這才給斐龔坐。

    「虎子,去給老爺倒杯茶水來。」斐大對那年輕人說道。

    虎子應了聲,便去給斐龔倒茶水了。

    斐龔望著虎子,對斐大說:「斐大,虎子最近現在在做些什麼呢?」

    「老爺,他能有什麼出息,現在在村子裡學堂做先生,教村子裡的孩子認字。」斐大小心的回應著,他也是奇怪他在斐家的這個小院落住了有幾十年了,他看著斐龔長大,打斐龔出生到長大成人都是未來過他的小院落,這一次突然造訪倒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

    斐龔呵呵樂道:「教孩子們認字,就很了不得了,只是我想也許有更適合他的事才是,我看這樣行不行,先讓他到你手下學著做些事情,等他能獨立了,再讓他來接你的班,我這諾大的家業也是需要人來給我打理才是。」

    「老爺,你,你這是不相信老朽了是不,老朽還能當事,我身子骨硬朗著呢!」聽到斐龔這麼說,斐大的心情非常複雜,他即為自己兒子能謀個好出路而感到老懷安慰,但是更多的還是對心酸,他覺得斐龔像是要他認老退休的意思,這點是他如何也沒法釋懷的。

    其實斐龔倒是沒嫌棄斐大的年老,相比斐大,他斐大的兒子斐虎反而更加不放心,只是斐大畢竟歲數大了,也是時候給他物色個接班人了,畢竟有些事還是年輕人能夠處理的比較好,斐龔哈哈笑道:「瞧你說的,只要你肯幹,我怎麼會嫌棄你老呢,但是你也不能老佔著位子不是,該讓年輕人歷練歷練嘛,而且虎子是你教導出來的,我以後用著也放心。」斐龔話下之意已經是要將虎子列為下一任的管家了,這個自然是比讓虎子繼續做教書先生要強,斐大便也就不再做聲,只是他還是有些神傷的樣子。

    見到斐大還是無法釋懷,斐龔只好轉移斐大的注意力,喊道:「哎喲,可疼死我了,這麼大歲數了還長牙齒。」

    「喲,生直牙啊,那可是很折磨人的,讓小的給你找點醋去。」斐大說完便去找醋了,而斐虎這陣已經把茶沖好給斐龔端了上來。

    斐虎長得和斐大非常相似,讓斐龔看了也是比較中意,見到斐虎比較拘束,斐龔便笑著說:「斐虎,用不著這麼拘束,以後便在你爹手下學管賬,好好學,將來替了你爹給我打理這諾大的家業。」

    「哎!」斐虎憨實的應著,他以前也沒和斐龔這麼面對面的聊過,現下還是非常的緊張。

    不久之後,斐大就從醋罐中倒了些醋過來,斐大娶來一塊乾淨的麻木,蘸了醋後給斐龔塞到長智齒的地方咬著,斐龔這才覺得好了一些,然後斐龔又和斐大兩父子聊了一陣,這才告辭離開。
ivyyahui 發表於 2009-5-4 22:49
本帖最後由 ivyyahui 於 2009-5-5 23:08 編輯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躁動不安的心


  回到房中,時間尚早,更要命的是長出來的智齒擠破了牙齦,疼痛讓斐龔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呼~斐龔呼了口粗氣,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把衣裳穿好,然後爬到床底下拿出他上次藏好的箱子取了出來。
  吹掉盒子上的灰塵,斐龔呆呆的坐著,他也不明白自己無端端的又把這盒子取出來作甚,莫非自己真個要“大逆不道”?打打殺殺可不是自己的長項啊,只是這世道亂得很,若是沒幾分自保的力量,不但要被別人欺壓,還要被別人看不起呀,前幾日一個小小偏將對斐龔頤指氣使的態度讓斐龔覺得相當不爽的。
  歎了口氣,斐龔還是打開了箱子,將箱子中的絲絹取了出來,斐龔也不是個很會看地圖的主,翻來倒去的折騰的許久,在他那可憐的腦容量裡慢慢的琢磨了許久,這才算是把個大概的出入口搞明白了,入口居然就是在他的寢室,便就在他的大床地下。
  將絲絹納入貼身衣袋中收好,斐龔搬了張凳子頂住原本已經是反鎖好的房門,然後他才拿著一個燈盞鑽到床底下去,斐龔摸索了一陣,終於是摸到了活動的磚板,斐龔揭開磚板,一條直通地底的甬道便展露在眼前,用燈盞蠶豆大小的燈火照了下甬道,深不見底,斐龔深吸了口氣,這才拿著燈盞慢慢的走了下去。
  這個地下密室有八道入口,八道出口,分佈於整個斐家大宅之中,斐龔為了安全起見,自然是選擇了自己房中這個入口。
  甬道內的空氣有些渾濁,卻也不是無法忍受的,斐龔慢慢的往前走去,每隔十步,牆壁上就有一個油燈,斐龔點燃了第一個大油燈之後,甬道這才亮堂了起來,他繼續的往下走去,甬道是斜著向下的,走了不久,便也來到了這斐家最大的秘密所在。
  將四周的油燈都點著了,斐龔這才能夠看清這個巨大地下密室的全貌,這是個大概兩個足球場大的地下空間,高度更是嚇人,有二十米高左右,刀槍劍戟都是用蠟封好後累疊成山,另有雲梯數把散落其間,應該用作取兵器只用。
  斐龔感覺自己就想是被兵器埋葬了一般,他長大嘴看著眼前這些冷兵器,之前他只是上見到了數字,而當親眼見到如此多的兵器的時候,他還是嚇了一大跳,這斐家老祖倒是不知道是幹什麼營生的,該不是土匪豪強吧。
  繞著整個密室走了一圈,斐龔這才發現絲絹上所列的數目還說少了,這裡的兵器應有兩萬餘件,而且還有輕五千件,重甲五百,那些甲胄由鐵片銅絲穿編而成,做工異常精緻,斐龔覺得倒是像工藝品一般,一想到自己觸摸的是南北朝的古董,斐龔就全身激動的顫抖個不停。
  像個守財奴一般的東摸摸西碰碰,能夠擁有這麼多兵器,斐龔也是相當興奮啊,走得也有些累了,斐龔席地而坐,開始琢磨起這些東西的用處來了,都說魏晉風流,彪悍胡風,自個風流尚未得嘗,切莫給人彪悍的幹掉了才是,一定的自保力量還是要有的,但是這些步兵裝備斐龔還真個是不看在眼裡,而依照他現在的財力恐怕連養活兩萬人的步兵都不能,唉,沒想到自己還是如此的弱小。
  想了許久,斐龔終於是有了定論,兵貴精而不在多,自己還沒那個條件敗家,只是這些個兵器的確是太多了,如果能夠賣掉的話還是賣掉的好,畢竟放在這裡也是放在這裡,拿定了主意,斐龔便站了起來,循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回到寢室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牙疼暫時是好了許多,斐龔睡了個睡覺,一覺醒來,但覺精神充沛非常,用過早飯,斐龔便把斐大給召了過來。
  “斐大,你看吳良心這人應該怎麼安排?”斐龔笑著說。
  一提到吳良心,斐大就滿臉的不快,這個人一看就是奸詐小人,也不曉得老爺為什麼非得把他安置在身邊,斐大有點氣惱的說:“老爺,你別怪小的多嘴,這個吳良心一看就不是個有良心的人,留在身邊也是個禍患,倒不如把他給打發了才好,我是看著他這人十分的靠不住,別是讓他把老爺給害了。”
  “哈哈哈哈哈!”斐龔大笑著,對斐大說:“這壞人嘛有壞人的用處,有些事兒不是老實人能辦得了,這天底下沒有什麼人是沒用的,關鍵是你如何用,呵呵,我看還是讓我尋個什麼事兒讓他去做吧。”
  “哎!”斐大應得心不甘情不願。
  “和東石村合作的事兒準備的怎麼樣了?”斐龔問道。
  斐大一聽到東石村的事兒,便來了精神:“回老爺的話,一切準備都還算順當,昨下午我便差人先運了一批粟米給東石村應急,另外還給池大當家的和東石村中的每個長老們各送了一頭大肥羊,今日下午便過去和他們商議開採石料以及運輸的事項。”
  “好,非常好,你做事穩當的很,倒是讓我省心了,是了,斐大,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人要兵器的?”斐大沉聲說道。
  “老,老爺,你,你問這個作甚!”斐大緊張的都有些結巴了,他可是做了一輩子的良民,雖然斐家也是常年備有幾把自保的刀劍,卻也因為這邊實在偏僻,便是馬匪也極少光顧,冷不丁的聽見斐龔問這個,倒是吃驚不小。
  斐龔見到斐大反應這麼大,便也打了個哈哈:“哦,沒什麼,我就隨便一問。”
  “哦,嚇小的一跳,我還以為老爺要搗騰兵器呢,那可不是我們能玩得轉的事兒,不過聽說北邊有些胡族小部落倒是非常需要兵器,他們被柔然部壓得都喘不過氣來,一直有人偷偷的運兵器給他們,聽說朝廷也有運兵器給他們,好讓他們扛著柔然,讓他們沒那麼肆意的侵擾咱們的地方。”斐大說道。
  斐龔眼睛一亮,看來還是蠻有市場的嘛,他也不待繼續問斐大什麼,只是把這事兒記在心中,斐龔又說道:“斐大啊,下午我也和你一道去一下東石村吧!”
ivyyahui 發表於 2009-5-4 22:53
本帖最後由 ivyyahui 於 2009-5-5 23:13 編輯

第一卷-第二十七章看上她是因為她壯,好生養


  聽到斐龔要去東石村,斐大的臉都垮下來了:“老爺,你去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主要是看看我兒子,你不說讓我把那小子領回家嗎?反正我也挺喜歡小孩子的,便順帶過去瞧瞧嘍。”斐龔口不由心的說著,其實他最大的目標是看看那個叫池蕊的姑娘,若是漂亮便“勉為其難”的收了過來,若是長得難看嘛那便自然是溜之大吉的為上了。
  聽到斐龔這般說,雖然斐大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斐龔去到東石村會不會出什麼岔子,畢竟池大當家的對斐龔的氣兒還沒消呢,再加上東石村的村民也是對斐龔沒什麼好印象,只是醜媳婦終須見家娘,躲也不是個辦法,斐大只能是求神明庇佑了,但願老爺能如願把小少爺給領回家,那麼他百年歸土後也是能有臉面去見地下的老太爺了。
  “老爺,那我去忙活別的事兒去了,等到了下午我去東石村的時候我再叫上老爺吧!”斐大說完便離開了。
  斐龔一人也是無聊,當時是,吳良心卻是走進了來,吳良心進屋的時候便仔細打量著斐龔的神色,見到斐龔像是挺有倦意一般,吳良心進來給斐龔行了禮之後便是呵呵怪笑著說:“老爺可是太過悶得慌?鬥雞跑狗之類的小的都是行家裡手,要不要小的現在就去準備,也好讓老爺能解解悶!”
  斐龔冷笑了聲,喝道:“老爺我豈是鬥雞跑狗的草包,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以後別給我耍什麼小心眼,方才斐大已經是要我趕你走,說你這人心術不正,遲早誤事!但是我沒聽斐大的,你可知道為什麼啊?”
  沒想到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心中懊惱非常的吳良心只能是小心的陪著不是:“你看小人這張嘴,真是沒點準譜,這一小心惹惱了老爺,老爺,那還用說嘛,老爺您之所以不趕走小子,乃是老爺你神光如炬,洞察一切於無形啊,斐管家他那真個是看錯小人了,小人怎麼敢對老爺使什麼心眼,自然一切都是以老爺為馬首是瞻,呵呵,還是老爺你明事理。”
  “哼!”斐龔陰聲哼了下,狠狠的說道:“你錯了,我也和斐大一樣,認為你不是個什麼好鳥,不過我不同斐大那麼想,因為我覺得論陰狠,你小子還不夠我看的,哼,我這裡先給你把話講明瞭,省得你它日得志時又失了分寸,只要你的心都是向著我的,那麼不管你採用什麼手段我都可以容忍,但若是你吃裡扒外或者做些為你自己著想而傷害到我的利益的話,又或者你觸及到了我的底線,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不知道為什麼,向來膽大的吳良心直覺得全身都打冷戰,他明白斐龔話裡面滿是震懾之意,而更讓他害怕的是他這個主子好像並不如他的外貌那般粗枝大葉,看來自己以後只能是提著腦袋做人了,否則還真的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哇哈哈!瞧把你小子給嚇得,我能是這樣的人嘛,剛才啊,不過是和你說笑呢,哈哈哈,好了,我有件事兒交給你去辦!”斐龔又是換上了一副眉善目慈的模樣,變臉變得還真是跟翻書一般。
  吳良心暗自在心理嘀咕道:“還真個是陰險,誰要是相信你的話那才是有鬼了,看來我以後還是要注意一點才行!”表面上他卻是恭敬非常的彎腰說:“老爺,有什麼事兒您吩咐,小的一定給您包好嘍。”
  斐龔點頭笑道:“嗯,要得,就是要你這幅精神頭,其實呢這事兒說來也簡單,老爺要你去北邊打聽打聽有沒有哪個胡族小部落需要買兵器的,讓他們拿馬匹來和我們交換,怎麼個換法自然是要你小子去考量,目標就是給咱們撈到越多的神駒駿馬越好。”
  “老爺,你怎麼會有兵器和鬍子換?”吳良心驚詫非常。
  “嗯?”斐龔沉下臉瞪了吳良心一下,吳良心低下頭去,不敢再言語什麼,只是吳良心的心裡卻是琢磨道:這老爺還真的不是個善主啊,連兵器都敢販賣,還敢和鬍子做生意。
  吳良心忐忑不安,畢竟胡人生性嗜殺,他這次去可能要擔上十分大的風險,只是被斐龔惡狠狠的盯著,他只能是拍著胸脯說:“沒問題,老爺,我一定把這事兒給你辦成了!”
  “嗯,當然我不會只派你一個人去,斐大的兒子斐虎這次會陪著你一道去,多個人,也多個照應!”斐龔冷冷的說著。
  吳良心黯然的應是,看來老爺還是提防著他,即便他這次真的是沒有半途逃脫的意向,不知道為什麼,你覺得在斐龔手底下做事兒還有出路,吳良心雖是奸詐小人,卻也最有識人只能,偏偏是外表看起來像個草包的斐龔最是讓他畏懼。
  “好了,你出去吧,石頭跑哪兒去了,怎麼沒見著他!”斐龔說道。
  “哦,我今早還在廚房見著他在拉磨呢,現在興許也還在那,那小的先出去了。”吳良心彎腰退了出去,出得門外,他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是濕漉漉的透著冷汗。
  “在廚房?”斐龔皺著眉頭,反正閑來無事,走過去瞧瞧也好,反正下午去東石村也是要叫上石頭的,畢竟聽斐大說東石村那幫個人民風彪悍,自己獨自去的話還正個有點膽寒,若是叫上石頭跟在身邊那又大是不同。
  斐龔來到廚房,卻在廚房外的院落裡看到一陣讓他目瞪口呆的情景,但見石頭像頭公牛一般的拉著磨,石頭赤膊上陣,身上的傷口已經是痊癒,這陣滿是汗滴,看樣子這傢伙拉磨也拉了好一陣了,在旁邊連帶著是有兩個大水缸的豆漿,我的姥姥,豆子再多也不是這個用度吧,而這個時候給石磨加水加黃豆的則是廚娘英紅,英大麻子一邊給石磨加著黃豆,一邊低垂著頭,隔一陣還扭捏的抬頭瞥一樣石頭那偉岸的身姿,那種不甚嬌羞的模樣看得斐龔就想吐,他奶奶的,這兩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咳咳咳!”斐龔猛烈的咳嗽著。
  英紅聽到咳嗽聲不由的大驚,一抬頭看到是斐龔,便又低下頭去,斐龔一上來就是罵開了:“你們兩個搞什麼東西,磨了兩個大水缸的豆漿還在這裡磨,奶奶的,石頭,你小子什麼時候跑到廚房來當差了,英紅,你愣在這裡作甚,還不趕緊把豆漿拿去煮開了,居然搞了這麼多豆漿,全部做成豆腐給炸了,這麼些該是能吃一個月了,你們是嫌老爺我的大豆太多了是也不是?”
  英紅也不搭話,低著頭就走進了廚房。
  “老爺,是我的錯,不關小紅的事!”石頭放下推手,抹了把汗,呵呵笑著說道。
  斐龔冷哼道:“下午跟我一道去東石村,放下手頭的東西,跟我來!”
  跟石頭走了一段路之後,斐龔終於是忍不住問道:“我說石頭,你小子也長得人五人六的,怎麼偏偏看上了英紅那大麻子!”
  “呵呵,壯,好生養!”石頭傻笑著說。
  斐龔頓時石化,這個回答很好很強大。
ivyyahui 發表於 2009-5-4 23:07
本帖最後由 ivyyahui 於 2009-5-5 23:17 編輯

第一卷-第二十八章兒子戳老子的肚皮


  東石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兩天那麼有生氣了,全村老老少少的齊齊出動,原本沉寂了許久的石場再次熱鬧了起來,閒置多時的捶鑿和籮筐再次派上用場,往日熱火朝天的開採場景再次在東石村呈現,昨天西石村的糧食已經是運了來,每家每戶都是按人口分發了糧食,手頭有糧自然心頭不慌,東石村的村民們今日幹活更加賣力了,有些人更是扯開嗓門吼起了號子給大家鼓勁。
  “爹,你喝口水!”池魯勇將一個水瓢遞給了揮汗如雨揮動著大鐵錘的池敢當,池敢當雖說已過了人生的黃金年齡,卻也是身體壯健,並不輸給一個青壯小夥。
  池敢當把大錘交給池魯勇,池敢當接過水瓢仰頭猛灌,咕嚕咕嚕的就給喝完了。
  “啊,舒坦,好久沒流過汗了,流汗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是了,魯勇,怎麼斐管家還沒到,昨天運糧的人不是捎信來說他今天下午會趕到的嗎?”池敢當問道。
  池魯勇接過池敢當手中的大錘後就砸起了石頭來,邊幹活邊說:“應該快到了吧。”
  “嗯,你叫你媳婦準備好晚飯沒,可別做粥了,咱們總歸也是有些糧食了,做些硬食來招待人家吧。”池敢當說道,說完他遠遠的往右手邊望了去,一個孱弱的身子正背著一個大籮筐,籮筐內裝著四五塊大石頭,那人是他閨女池蕊,池蕊的腰都給壓彎了,汗滴沿著頸項不斷的往下流著,只是池蕊的臉上卻像是喝了蜜一般的滿是笑意。
  池敢當只覺得越看自己心裡越酸,便陰著臉,一把奪過池魯勇手中的大錘,往兩個粗糙的鐵掌上吐了兩口唾沫,池敢當便悶聲不吭的幹起活來,大錘讓他掄的如同彎月一般,猛的一下子砸在石頭上,每一下都能砸出好些火星子出來。
  看著池敢當像是和誰嘔氣一般的幹著活,池魯勇下意識的往他妹妹幹活的地方看去,當他見到池蕊正背著大大的籮筐艱難的行走著的時候,他便明白老頭子這是抽的什麼風了,這老頭自己想過去幫忙卻又落不下那面子,這麼狠的砸石頭還不是暗示自己得過去幫手,池魯勇搖了搖頭,對自己這個倔強的老爹,他是一點法子都沒有,見到池蕊這般模樣,就是他爹不這麼表達意願,自己也是責無旁貸的。
  池魯勇走了過去,一把將池蕊背上的籮筐給卸了下來,池魯勇只覺得手中的籮筐得有百斤重,不由的恨聲道:“妹子,這是哪個給你塞那麼多石頭,這麼重的也不怕把你累著,倒不知道是哪個心腸如此歹毒。”池魯勇掃了周圍的村民一眼,所有的人都是默不作聲的低下頭去,池魯勇心裡明白,這些人多是對池蕊有埋汰,他們覺得這幾年之所以會生活的如此艱難,全是因為池蕊,所以集體出工的時候便是有意刁難池蕊,給她上的石塊都是大而重的。
  “哥,沒事,我背的動!”池蕊滿臉的汗水,便要去搶過池魯勇手中的籮筐。
  池魯勇手中抓的死死的,任池蕊如何用力也不能把籮筐搶了去,池魯勇沉聲說道:“妹子,爹把你趕出家去,就夠對不住你的了,難道哥哥還能看著你讓別人欺負不成。”
  池魯勇的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池蕊心中最為軟弱的部位,一下子池蕊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嘩嘩的往外流,沒有嗚咽,也沒有抽泣,熱騰騰的淚就這麼留著,池蕊心中滿是感動,這麼幾年如果不是老哥接濟他們母子,恐怕她們母子也是難以一直苦苦撐到現在,池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流淚流了好久,這才用衣袖擦去淚水,然後傻傻的沖著池魯勇傻笑。
  池魯勇笑著摸了摸池蕊的頭,在池魯勇的眼中,即便池蕊已經是為人母許久了,但是他還是當她是自己那個留著兩條鼻涕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一般疼愛。
  “傻丫頭!”說完池魯勇便把籮筐往自己身後背去。
  池蕊一臉感激的跟在池魯勇後頭,她多次想要從池魯勇肩上奪過籮筐,但都是被池魯勇給阻止了,池蕊知道這是集體勞作,自己本來已經是被村子裡的人排擠,若是出工不出力,那恐怕更是要讓別人非議了,對這次東石村石場復開,池蕊比誰都踏實,因為這代表著她的小寶以後天天都能有粟米粥吃了,再也不用跟著她這個沒用的娘挨餓了,只有幹活的時候,池蕊才能覺得自己的心是踏實的。
  “妹子,現在村子裡的人都出來幹活,小寶現在在哪呢?有沒有人看管著,若是不行便讓你嫂子幫你看著小寶吧,她平日裡也就給祠堂看東西,閑得慌。”池魯勇便走便說道。
  提到小寶,池蕊一臉的溫柔,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輕柔了幾分:“那個小淘氣包,和村裡的大孩子在村口玩呢,沒事兒,現在大人們都幹活,嫂子也有她的事要忙,就讓小鬼們自己鬧騰去。”
  “呵呵,那也成!”池魯勇呵呵笑著說。
  就在池魯勇和池蕊有說有笑的時候,斐龔、斐大和石頭三人這會剛剛來到村口,這一路行來也沒個代步的工具,斐大說東石村的人都是對斐龔有怨隙,如果騎著高頭大馬過去的話恐怕要讓東石村的人感到憤怒,這樣卻為不妥,便就是斐大的這個“不妥”讓斐龔卻是受了不少的罪,這麼連著行了三個時辰,斐龔只覺得自己的腳掌都是厚了一倍,這不剛剛到了東石村的村口牌坊處,他便是直接躺到了地上,“橫屍”當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村口有群小孩正在玩鬧,見到斐龔三個外村人來了,孩童也是頗為驚慌,雖然沒有像大人們那般鳴鑼示警,卻也是一哄而散,一個個跑回去喊大人去了,只是留下個紮羊角辮的小孩,瞪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斐龔三人,特別是直接躺在地上的斐龔,更是讓小孩很是好奇,這個小孩不是別個,正是小寶。
  “老爺,這都到村口了,你這樣,你這樣成何體統,這若是給東石村的人見了,老爺你的顏面何存啊!”斐大急得就像熱鍋裡的螞蟻,繞著斐龔兜來兜去,還不時的往村口望去,生怕有什麼人這時趕過來。
  小寶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石頭那像高山一般的巨大體型讓小寶好一陣驚奇,張大嘴巴打量了石頭許久,小寶這才放棄了對石頭的探究,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上的斐龔身上,斐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會他全身都是濕透了的,胸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小寶走了前去,小寶站只是比斐龔的大肚皮稍微高了些,小傢伙愣愣的看了許久,然後伸出食指,輕輕的戳了戳斐龔的肚皮,小寶戳的倒是很用力,雖然是隔著衣衫,但是斐龔還是覺得肚皮處一陣麻癢,斐龔皺著眉頭坐起身,這才見到一個像紅孩兒一般裝束的小鬼提著手指,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興許你沒死啊!”小寶長大了嘴巴,很是驚訝的說道。
ivyyahui 發表於 2009-5-5 23:23
第一卷-第二十九章先上車後補票


  斐大自然是認出了小寶,他只是好笑的在一邊看著,也不說破。
  斐龔皺緊眉頭的望著眼前這個小鬼,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挺討喜,就是小嘴巴不是太會說話,一上來就跟自己念道什麼生啊死啊的,斐龔哼聲道:“小傢伙,老爺我只是暫且躺躺罷了,你瞎說些什麼。”
  小寶眨了眨眼睛,抿著嘴看著斐龔,奶聲奶氣的說:“你哪裡人啊?”
  “呃,西石村的,我是西石村的大老爺,斐龔,聽說過吧!”據說自己的名號在東石村是婦孺皆知,斐龔很是虛榮的想要驗證一番。
  小寶搖了搖腦袋,小傢伙倒是真沒聽過斐龔的名頭。斐龔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鬱悶的看著這個太過於誠實的小鬼。
  “老爺,你和一個小孩子家計較什麼。”斐大扯著斐龔的衣袖把斐龔拉到一邊,然後輕聲附耳在斐龔耳邊說道:“老爺,這就是小少爺小寶!”小寶精靈可人,雖然只是匆匆見過一面,但是斐大也是不能認錯。
  斐龔這會可是傻了眼了,頓時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突然間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屁孩變得可愛非常,想要伸出手來抱抱他卻又是心中忐忑,深吸了一口氣,斐龔暗自給自己打氣:“鎮靜,還能給一個小屁孩給嚇到不成。”
  “呵呵!”斐龔拼命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出來,只是向來都能夠笑得極度偽善和猥瑣的斐龔卻是因為緊張而面部肌肉劇烈的跳動了兩下,正注視著斐龔的小寶都是猛地嚇了一跳,小寶只覺得一張不斷抽搐的大餅臉慢慢的向他靠近了來,不由地嚇得哇聲大哭了起來。
  斐龔這才剛蹲下來想和小寶套個近乎,沒想到這小傢伙冷不丁的嚎啕大哭了起來,這娃娃臉真個是善變啊,斐龔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眼前這小子才好。
  “小寶~”一聲淒厲悠長的呼聲劃破長空,那聲勢有些駭人,斐龔只覺得自己倆耳膜都給震得生疼。
  由池魯勇陪伴著趕到村口的池蕊一眼便認出了斐龔這個讓她每夜都做噩夢的惡漢,這會見到小寶在斐龔面前嚎啕大哭,池蕊也是顧不得害怕,淒厲的大喊一聲就撲了上去,就是池蕊旁邊的池魯勇也是沒料到自己妹子會反應如此之大。
  池蕊一把將小寶緊緊的抱在懷裡,她一邊輕輕拍著小寶的後背安慰著小傢伙,一邊全身顫抖,望向斐龔的雙眸中既有害怕也有憤恨,只是更更多的還是怒火,對斐龔弄哭小寶的怒火短時間壓倒了其它情緒,這一刻,池蕊就像是護子的母雞一般怒氣沖沖。
  斐龔還琢磨著應該怎麼才能讓小寶停止哭泣,卻是突然被一個美麗的婦人走來抱走了小小寶,還一臉惱怒的瞪著自己,即便池蕊這會是氣極了,但是她俏麗的模樣還是讓斐龔看得呆住了,相比較李鈴兒的青澀,池蕊身上多了層母性的光輝,透著股成熟的豔麗,讓斐龔一下子看傻了眼。
  “老爺,這位就是池蕊姑娘!”斐大見到斐龔色迷迷的看著池蕊,臉上羞得火熱火熱的,趕緊喚醒傻了眼的斐龔。
  “嗯,挺好的,挺好的。”斐龔的眼睛還是離不開池蕊,只是神情倒是恢復了一些。
  慢慢的人是越聚越多了,池魯勇皺著眉頭大踏步走上了前來,他擋在了池蕊身前,一下子切割了斐龔那淫蕩的目光,池魯勇哼聲道:“斐老爺,勞你大駕光臨,還是趕緊進村歇歇吧,免得說我們東石村怠慢了你!”每說一個字,池魯勇都是磨一下牙,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東石村有求于眼前這個胖子,他絕對是要撲上去把斐龔揍成肉餅。
  斐龔茫然的看著池魯勇,有些不太明白眼前這個漢子怎麼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
  斐大趕忙說道:“老爺,這位就是池魯勇少當家的,池蕊姑娘的長兄,盧勇兄弟,我們先進村說話先進村說話。”見到周圍聚地人是越來越多,斐大也不希望雙方起什麼衝突,讓別人看了笑話。
  “哼!”池魯勇重重哼了聲,便護著池蕊母子倆先行往村中走去,這會小寶倒是不哭了,反而是對著苦著臉的斐龔哈哈直笑。
  “這小鬼,忒可惡了,以後須得好好整治整治,否則大了還了得。”斐龔氣絕,怒沖沖的說著。
  “呵呵!”斐大倒是覺得挺好笑,他倒是有些時日沒見老爺像今天這般吃癟了。
  “笑甚,還不趕緊在前邊帶路,石頭,你跟我緊點,我老是覺得東石村的人看我的眼神帶著火,你需得隨時保持警惕,別讓別人把老爺我給傷了!”斐龔沒什麼好聲氣的說著。
  斐大和石頭齊聲應是,在斐大的引領下,三人往村內走去。
  東石村的人大部分都回去了石場幹活,只是斐龔來到東石村的事兒不翼而飛,已是傳遍了全村,所以的人都知道了,在八卦精神的召喚下,所有的人充分發揮著想像力,有說斐龔這次來向池村長負荊請罪的,也有說斐龔賊心不死,想要得到池蕊這個美人兒,當然還有更歹毒的乾脆猜想斐龔可能失了生育能力,所以想把小寶給認領回去,還有的說……一眾人等說的雖然不全對,但是對斐龔的淫念倒是猜中了個十全十。
  池敢當也是早早的接到別人的通告說斐龔來了,池敢當是如何也不會在家中招待斐龔的,便在村中的祠堂候著斐龔,老人家如同擎天一柱,立在祠堂門口正央,肩上還是扛著個大鐵錘,而他的全身汗氣蒸騰,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氣的。
  斐龔隔著老遠就看到了殺神一般杵在祠堂口的池敢當,望著這個鐵漢一般的人物神光炯炯的盯著自己,斐龔還真個是覺得心裡有幾分的寒意,待得走近了,斐龔先是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數聲,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只是這當口總得弄出點聲響出來給自己壯壯膽!
  “這位定是俠肝義膽,遠近聞名,婦孺皆知,老而彌堅,大人大量,神驚鬼伏的池敢當池大當家吧,池大當家的名聲如響雷灌耳,聞者這心呀都要顫上兩顫,今日得見,果然大英雄,大丈夫,好,牛!”興許斐龔有點過於緊張了,連帶著說話都有些紊亂了。
  斐大聽的斐龔的話語實在是覺得老臉無光,他還沒聽到自己的老爺像今日這般說著胡話,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聽著實在讓人覺得噁心。石頭倒是臉上露出了笑意,他只覺得主人講的話雖然少聽,卻也是覺得有趣。
  原本想給斐龔一個下馬威的池敢當倒是先讓斐龔的迷湯給灌得迷糊了,雖然有些話他也搞不清是什麼意思,卻是覺得聽後十分順受,只覺得十分中聽,連帶著他的火氣都是小了不少,把肩上的大錘都是放了下來。
  剛剛趕過來的池魯勇聽到斐龔這一席話,卻是很是不屑的哼了聲,只是他不知道這等噁心的話倒是讓他老爹的心裡發生了些許變化,這年頭能像斐龔這般不止羞恥的捧別人的人還是非常稀有的,池敢當倒是頭一遭聽別人說自己,在心中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有斐龔說的那麼好的同時,卻也是減弱了幾分對斐龔的敵意。
  “呵呵,來來來,大家往裡邊走,坐下來再慢慢談嘛!”斐龔倒是有點變客為主的意思,自己嚷嚷著要進祠堂敘話了。
  迷迷糊糊之間,一行人倒是進了祠堂,分賓客落座,這坐下之後池敢當才想著這個要給斐龔好看的,心中有些吃味的池敢當冷冷的哼了聲,也不待主動開口搭理斐龔,他沒把這傢伙的兩條腿給敲斷就已經是很不錯了,還想他殷勤待客?白日做夢了。
  “呵呵,池大當家的,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我這次來呢,是有些私事要和池大當家相商,事情不大,嘿嘿,我想把池蕊明媒正娶的娶回家,這年頭,沒個婆娘把持,家裡都亂得很,再說了,這兒子都這麼大了,老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您老說是不?”斐龔攏著手呵呵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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