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極品都市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bobbie 2009-5-8 08:13: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 39235
bobbie 發表於 2009-5-8 19:14
第十一章 沛雪的記恨

  方翔答應了林詩韻之後,立刻就有些後悔,雖說這件事對自己而言只是舉手之勞,只是卻有打小報告的嫌疑。
  曾幾何時,還在上小學的方翔,因為過于調皮搗蛋,經常被小朋友打小報告,之後就面臨著被老師罰站、回家叫家長之類的懲罰,所以對于那些告密者,飽受其害的方翔可謂是深惡痛絕。只是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自己一時間頭腦發熱答應下來,也就只有勉為其難了。
  ‘我可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呵呵。’
  方翔搖頭輕笑著走下樓梯,剛出樓道口,就听到一陣嘹亮的鳴笛聲︰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停靠在樓道口的對面,坐在駕駛座上的沈沛雪揚起半邊嬌靨,冷冷的道︰“上車!還要本小姐等你,你可真行啊你。”
  沒有了林詩韻的約束,沈沛雪又恢復了那酷酷的神態,寒意彌漫的語調中有著一絲不屑,喃喃著嘀咕︰“哼,要不是詩韻姐的吩咐,我才懶得理你這個色鬼哪。”
  方翔耳力卓越,遠超常人,沈沛雪那被澎湃的發動機轟鳴聲擊碎的輕聲嘀咕,也被他輕易的捕捉到,眉頭不由的一皺,繼而嘴角露出一絲懶洋洋的笑意,和聲道︰“還是不麻煩了,我自己走路就好。”
  方翔原本以為沈沛雪會欣然接受,飛也似的狂奔而去,卻不料沈沛雪面色一變,壓低了嗓音,低聲嚷道︰“喂,你開什麼玩笑?你是不是誠心要我被詩韻姐罵。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喂,快點上車,你不是怕我吃了你吧。”
  方翔接觸沈沛雪以來,總覺得這女孩子思維跳動性很大,饒是自己也無法抓住她的心中所想,只是見她面上的緊張,也知道她必定是對林詩韻頗為畏懼,方翔覺得很是有趣,心境開始變得舒暢,哈哈大笑道︰“其實我是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吃了你。”
  “我呸!”沈沛雪毫無半點淑女形象的狠狠啐了一口,冷笑著朝方翔晃晃嬌小玲瓏的拳頭,好像這宛如象牙雕琢成的秀氣之物,就是傳說中的‘醋缽大的拳頭’,同時間更是惡狠狠的道︰“我告訴你,今天我一時疏忽,才摔倒在地的。你可不要以為我好欺負,當心我真的揍扁你!”
  “呵呵,你不用揍我,我已經被你嚇死了。”看著沈沛雪那凶神惡煞狀,方翔驀的有了一絲輕松的感覺,這種輕松是在那些紛爭不斷的歲月中不曾有過的,‘母親說的不錯,只有處在這種平凡的位置上,自己才能找到那份屬于自己的安心與快樂。’
  方翔不禁有些感慨,卻也不再與沈沛雪斗嘴,笑呵呵的打開車門來到副駕駛座位坐好。
  發動機澎湃的動力輸出中,法拉利跑車宛如一只靈動的火狐般,飛逝而去。
  方翔曾經很喜歡跑車,輕易的認出這款車型是法拉利612。側耳聆听發動機的高速運轉,感受著每一個部件的協調運作,方翔驀的發現,自己始終還是忘不了這種激情澎湃的感覺。
  ‘嗯,我會再次擁有這些東西,但是爸媽,你們放心,我永遠不會再走上以前的路,那種生活,我的確也不是很喜歡。’
  憶及往事,方翔怔怔的發呆,沈沛雪見他半晌默然無語,好奇的微微瞥視一眼,見他神情木然,只以為他如同自己的那些同學一般、震撼于這款跑車的豪奢。心頭不禁有些自鳴得意,屈肘搗了搗方翔,嬌聲道︰“喂,我老哥這款車如何?簡單做個評價吧。”
  沈沛雪雲淡風輕的語調中自然流露出自豪之意,方翔也不推辭,笑呵呵的道︰“車還不錯,迄今為止,612始終是法拉利跑車中最舒適的一款,價格也是比較昂貴。它的車身是全鋁打造,結構剛度極高,重量也大大減輕。TSC單元的運用,確保最大程度的控制車內的安全系統…”
  方翔娓娓道來,言語中無關褒貶,毫無艷羨或者是不屑,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罷了。沈沛雪倒是有些驚訝,美眸在方翔身上留下專注的一瞥,失聲笑道︰“看不出,你對車子倒是蠻有研究的。你不會是開過吧?”
  沈沛雪不是那種欺貧愛富的大小姐,但是始終有些富人的驕逸氣息,所以反詰的語調中多少有些譏諷之意。而方翔雖穩重,骨子里到底還有幾分年輕人的傲氣,聞言心頭豪氣升騰,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後,突然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刻意壓低聲音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十九歲的時候,就曾擁有兩輛布加迪威龍跟二十幾輛國際頂級跑車,你信不信?”
  “你!就憑你?”沈沛雪宛如見鬼了一般的瞪著方翔,繼而一絲譏笑之意一閃而逝,嗤之以鼻道︰“你去死吧,神經!”
  “呵呵,人跟人之間,總是這樣缺乏理解與信任啊。”方翔隨口嘟囔著,狀似無限感慨,對于沈沛雪的譏諷之語,他也不著惱,笑呵呵的極為開心。
  沈沛雪越發認定方翔是在戲弄自己,而見了他那懶洋洋的瀟灑笑意,總覺得說不出的不爽,忍不住氣哼哼的道︰“其實有錢未必光榮,沒錢也不丟人啊。只要靠自己的雙手賺來就好了,像你這種人就無聊的很。除了做做白日夢,你還會點什麼?”
  方翔聞言不假思索的道︰“你錯了,我白天從不做夢,晚上才是美夢連連,夢中自有顏如玉,夢中自有黃金屋…”
  “你!”方翔一本正經的話語配上那嚴肅的神情,帶出一股子說不出的調侃味道,沈沛雪氣得幾欲抓狂。
  方翔見她縴手直哆嗦,也知道這丫頭氣性太大,怕她失控之下弄出個一車兩命的慘劇,這便忙笑著道︰“好了好了,開個玩笑罷了,其實錢真是個好東西,賺錢也有很多種方式。但是總的而言,只有兩種,一種是正當途徑,一種是不正當得利。我現在就嘗試著靠自己的雙手,正正當當的賺錢,或許來錢慢,但是無可否認的是,這種錢花的心安理得。”
  “正正當當的賺錢?”沈沛雪只覺得方翔的話特別刺耳,無論是否承認,哥哥賺錢的方式,的確上不了台面。
  ‘他是在諷刺我?諷刺我哥哥是不正當得利?好你個小子,看起來懶散、缺心眼,背地里卻是色迷迷的,還有一肚子花花腸子,你等著,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沈沛雪縴柔的嘴角露出一絲嬌媚絕倫的笑意,更是蘊藉著數不盡的自得與狡詐。
  方翔萬萬想不到,自己有感而發的真心話,落在‘心虛’的沈沛雪耳中,就成了奚落與譏諷。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25
第十二章 曖昧

  方翔與沈沛雪隨意閑談間,已經到了北校門處,照著方翔的提議︰自己提前下來,免得惹人閑話。
  沈沛雪卻是對他的提議不屑一顧,就這麼橫沖直撞的開了進去。只是在方翔緊張的提醒下,沈沛雪卻也‘善解人意’的減慢了速度,慢到了足以讓很多人瞧清自己與方翔的面貌,足以讓他們從自己刻意做出的嫵媚笑容中,瞧出一絲曖昧的端倪來。
  “阿翔,晚上老地方見,不見不散哦。”將方翔送到了教學樓門口,在一眾學生或驚訝或艷羨或嫉妒欲狂的目光注視下,沈沛雪發出一道嬌媚入骨的囑托之聲,同時間青蔥玉指掩住那璀璨迷人的嬌美唇瓣,輕輕做了一個讓所有男生魂為之消的火辣飛吻。
  在一大片此起彼伏的驚嘆聲中,方翔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望著這花痴狀的沈沛雪,適應不了這種強烈反差的他,差點腦充血、一頭栽倒在地。
  待方翔反應過來這是沈沛雪的惡作劇後,沈沛雪早已伴隨著一連串清脆如銀鈴急振的甜美笑聲,駕車呼嘯著遠去。
  911宿舍的方翔與大一的性格美女沈沛雪乘同一輛車入校,平素里那男人婆似的沈沛雪,竟然在方翔面前展露春天般嬌媚誘人的笑意,而那火辣辣的一記香艷絕倫的飛吻,更是將二人間的曖昧旖旎推至極限。
  一個上午過後,這則消息在眾多目擊者的推動下已經成了學校中最大的熱門話題。
  中午東工大第三食堂內
  “乖乖,沈沛雪可是咱們學校外國語學院院花級的大美女。”一提及美女,李夏兩眼放光,就像是吃了過量春藥的公牛,整個人精神煥發起來,飯也顧不得吃,興沖沖的向身邊的朱天龍賣弄著自己的專業才華,趾高氣揚的語調輕易的蓋住了周邊的人聲鼎沸,“沈沛雪,女,大一新生,身高一米六八,體重五十二公斤,三圍分別是…”
  李夏如數家珍,看那滔滔不絕的架勢,真有黃河泛濫之勢、一發不可收拾,一旁的方翔好笑又無奈,拍拍李夏的大腦袋,微有些不悅的道︰“李夏,你少整些低級趣味,跟你說了多少遍,她那是在捉弄我,我跟她又沒什麼。”
  “靠,翔子,你太不地道了。你別當哥們是外人,哥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哪。”李夏瞪著一雙綠豆小眼,神情間頗有些不滿。
  嚴肅沒能在李夏面上維持多久,很快又恢復了那詭詐的神情,笑嘻嘻的道︰“翔子,這沈沛雪雖然像個男人婆,太過火爆,不過嘛,火爆嬌娃誘惑多,嘿嘿,有福氣啊有福氣。”
  李夏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方翔眉頭微皺,不悅的瞪了李夏一眼,李夏反倒是以為自己猜透了方翔的心思,笑得越發猥瑣而搞笑。
  李夏雖然消息靈通,但畢竟不是全知全能,他只是品評社發號施令的領導者,至于下面具體的工作,一切都是由那些小兵小嘍 朱天龍一直在悶頭用餐,粗魯的動作好像是在跟人拼命一般,讓周旁的人退避三舍,讓出很大一塊空間。眼下听了李夏肆無忌憚的笑聲,朱天龍不由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面色已經轉為陰沉,甕聲甕氣的道︰“李夏,你知道沈沛雪是誰?”
  “靠,剛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一點都沒听進去啊?”李夏顯得頗有些無可奈何。
  “廢話。你說的都是廢話。”朱天龍凶悍的面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繼而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道,“沈沛雪是沈天宇的妹妹!”
  “啥?”神靈活現的李夏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去半截,心頭的豪氣早已盡數轉化為一頭的冷汗、涔涔落下,嘴中含糊不清的顫聲道,“沈…天宇?道…道義盟的沈…沈三哥?”
  單只這麼一回兒功夫,李夏已經顫抖的宛如狂風驟雨中那孤零無助的枯葉。道義盟是東萊市最大的黑道幫派之一,把持著東萊市1/3的酒吧與迪廳,更是以黑道獨有的運作方式,涉足各種市政工業。而沈天宇是道義盟的三當家,更是極受道義盟老大歐陽康倚重的心腹。
  李夏與朱天龍交好,因此也跟社會上的人頗多接觸,對沈天宇這種黑道豪雄很有些了解,所以一听到沈沛雪竟然是沈天宇的妹妹,心頭那無端的恐懼,就如潮水般的將他淹沒。
  李夏戰戰兢兢的打量四周,幸好食堂內人流熙熙攘攘嘈雜如潮,倒也無人過于關心自己,想來自己適才的胡說八道不至于流傳出去,李夏這才勉強放寬心。
  ‘原來沈沛雪的哥哥是黑道上的人物,怪不得林詩韻提及他的時候,總是語焉不詳。如此一來,自己倒是少跟沈沛雪接觸才是,免得惹來一身是非。’
  方翔剛剛打定主意,驀的,卻只听得一陣散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迅速朝著他靠攏而來。
  這支二十多人的隊伍,當先一人最為引人矚目,這個男子身材魁梧,五官俊美中帶著一抹狂野不羈的味道,行走間宛如玉樹臨風,說不出的倜儻不凡。而隨著這一隊人馬的出現,原本喧囂嘈雜的四樓餐廳,陡然間變得鴉雀無聲,四周的學生也宛如那潮水般的涌過來。
  “你就是方翔師兄?”對方雖然看似來意不善,只是這帥氣男子的言談舉止,倒是秉承著禮貌,詢問之際,更是微微鞠了一躬。
  “我就是。請問你是?”方翔笑著回禮,和聲詢問道。
  帥氣男子和煦一笑,彬彬有禮的做著自我介紹︰“我復姓歐陽,單名一個宇宙的宇。大一的歐陽宇就是我。”
  歐陽宇看似平淡的話語,有著一絲隱隱的傲氣與自信,而他話音剛落,身側圍觀眾人已經發出了陣陣的竊竊私語。
  “原來他就是歐陽宇,的確是帥的掉渣。”
  “品評社評出的校草之一,當然帥了。而且這家伙不光帥,更是文武雙全,眼下已經是跆拳道社團的主將之一,听說即便是社長周揚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帶來的這群人,都是跆拳道社團的學員。不過他們找方翔做什麼?”
  “笨!歐陽宇跟沈沛雪一個學院,他苦苦追求沈沛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方翔泡了沈沛雪,他哪里忍得下這口氣,當然要來找方翔的晦氣了。”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27
第十三章 男子漢的對決1

  四周低語在耳畔縈繞,歐陽宇神情不變,方翔更是神色從容。歐陽宇只覺得一陣奇怪,方翔似乎有恃無恐,只是在自己調查的資料中,這個方翔普普通通,好像沒有什麼倚仗才對。
  疑惑之中,歐陽宇的目光從方翔面上移轉到他的身側︰餐桌上就餐的學生怕殃及池魚,早已遠遠的挪開了,只有朱天龍與李夏依舊是原地不動,一副淡定的神情、冷眼旁觀。
  無視矮冬瓜般的李夏,歐陽宇的目光落在朱天龍的面上,心頭驀的咯 一下,他看過朱天龍的拳腳功夫,那股子拼命三郎的狠辣架勢,饒是自負的他也是心有余悸。
  歐陽宇面上堆積出一絲禮貌的笑意,朝著朱天龍一抱拳,正色道︰“原來是朱大哥,剛才人太多,沒瞧見,原諒原諒。”
  “好說好說。”朱天龍意興闌珊的與歐陽宇隨意客套著,卻是連起身的興致都欠奉。
  歐陽宇雖然不爽朱天龍懶散的架子,只是卻也不敢輕易得罪他,這便強壓住心頭的不快,維持著面上和藹的笑意,“朱大哥,我跟方翔師兄有點小事要商談一下,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朱天龍心頭暗自冷笑,面上卻是做出一副愕然的神色,訝道︰“你們談你們的,我跟方翔不熟,你們不用管我。”
  朱天龍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歐陽宇心頭一喜,忐忑的心境驀的輕松起來,笑意越發的舒暢,朝著朱天龍再次禮貌的一點頭,這才望著方翔道︰“師兄,我這次來的目的,的確是為了沈沛雪。我喜歡她,但是我這個人也喜歡挑戰,喜歡競爭。我更希望我的對手是個真正的男子漢,這樣的話,如果我輸了,我心服口服,如果我贏了,我也樂意與真正的男子漢做一對好朋友。”
  歐陽宇神情誠摯,瞧不出半點的虛假成分,而擲地有聲的話語,不但迎來了那二十多個跆拳道社員的歡呼聲,即便是四周的學生中,也為他的激情所撩撥,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當然也不排除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趁機興風作浪。
  方翔笑意依舊懶散而灑脫,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沈沛雪今天早上玩的這一手的確夠陰險,如果自己矢口否認,必定落下一個膽小鬼的名聲,日後在學校里,必定是抬不起頭來。
  心頭思緒快如電閃,方翔索性不去辯解什麼,笑呵呵的道︰“這麼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想看看我是不是真正的男子漢,或者換一句話說,要大家看看咱們兩個,誰才是真正的男子漢?”方翔的語調平淡,只是話語卻是格外的犀利。
  ‘這家伙好像也不簡單,嗯,不用怕,伶牙俐齒的人面對我的挑戰,可是毫無半點用武之地。’歐陽宇心思篤定,輕笑著道,“師兄這樣理解,倒也可以。如果師兄不介意,咱們就比上一比,所有能證明男子氣概的項目中,只要師兄有一樣能贏過我,我從此不再糾纏沈沛雪。”
  “言重了,你也說過,咱們的比試只是為了證明誰才是真正的男子漢,不用上升到退出愛情角逐的境地。”方翔笑呵呵的說道,事情演變到這一地步,方翔倒是感覺到一絲異樣的刺激,他那顆不甘寂寞的心,也開始了蠢蠢欲動,“好,你說吧,怎麼比?”
  歐陽宇自信的一笑,道︰“我的跆拳道老師曾經告訴過我,酒,能體現一個男子的豪氣,拳,則能體現一個男子的勇氣。豪氣與勇氣,都能證明一個男子是個真正的漢子。師兄大可以在這兩方面任選一樣,我必定是舍命相陪。”
  歐陽宇此番前來,布置的很是妥當,他調查過,方翔滴酒不沾,酒量必定不行;大一的時候,方翔更是被朱天龍欺負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逆來順受性子懦弱,必定也是不諳武學。如此一來,歐陽宇認定自己是穩操勝券,所以才有了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出擊的場面。
  方翔凝眉思索,遲遲沒有開口,一些學生卻是迫不及待的推波助瀾。
  “比喝酒!媽的,是爺們就比喝酒!大二的一定要把大一的干趴下。”
  “比拳腳,是爺們就該為了心愛的女人拋頭顱灑熱血!”
  ……
  眾人的喧囂聲雷動如潮,歐陽宇眉宇間的得色益發的濃重,不遠處樓梯上,沈沛雪與幾個女伴倚靠在樓梯扶手上,凝神望著這一切。
  “沛雪,你可真幸福,兩個大男人為你爭風吃醋,還搞得這麼隆重。”同伴不無艷羨的夸贊著,繼而唧唧咋咋的問道,“你到底喜歡哪個?我覺得歐陽宇不錯。”
  “我倒是覺得那個大二的方翔也不錯哦,你看他笑起來的時候,真是特有魅力特吸引人。”另一個女伴不甘寂寞的發表著意見。
  “歐陽宇?”沈沛雪不屑的輕笑出聲,“這是個無聊的家伙,像個小屁孩,一點都不成熟,只知道自傲自大。他還真以為自己就像那雄孔雀一般,張開尾屏就能隨隨便便吸引一大票同樣傻兮兮的女孩子撲上前去。”
  “哈,歐陽宇如果知道你這麼評價他,一定會痛不欲生。不過沛雪,你不會真的被方翔迷暈了吧?”
  “暈?”沈沛雪縴柔的嘴角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眸子中希冀之色大作,“我倒是想看看接下來他怎麼暈?是被人揍暈,還是被人灌暈?”
  ……
  在一片嘈雜的環境中,方翔突然緩緩的開口了︰“在我看來,如果失去了煮酒論英雄的豪邁氛圍,拼酒就只成了莽漢的把戲。”
  方翔這一開口,歐陽宇想駁卻又無從駁起,而一小片贊同的掌聲悄然彌漫,有人也在輕聲叫好,為方翔打氣。
  “那就比拳…”
  歐陽宇話音未落,卻被方翔截斷,笑呵呵的道︰“比拳,那是野蠻人的行徑。男子氣概如果只是體現在武力和體能上,這才是一句天大的笑話。霍金身殘志堅,成就卻是斐然,沒有人敢說他不是真漢子。泰森拳法高超,只是道德敗壞,實在讓人不齒。”
  方翔的言語犀利,只是這一次卻是迎來一大片的唏噓之聲。很多人認定,這家伙必定是心中怕的要死,所以才借著一張利嘴,左遮右擋,希冀能蒙混過關。
  “丟人,真丟人,大二的怕一個大一的!”大家齊聲喝著倒彩,沈沛雪縴眉也是緊緊皺起,恨鐵不成鋼的嘟囔著︰“這個混蛋家伙,不知道除了兩片嘴唇外,他還有點什麼本事!真不是個男人!”
  眾人對方翔的譏嘲話語在耳畔縈繞,歐陽宇越發的趾高氣揚起來,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倨傲態度,笑哈哈的道︰“方翔師兄,我承認你的話語的確有道理。得了,既然你這麼有見地、有頭腦,那這樣吧,你來給個提議,咱們到底比什麼?你放心,無論你提議什麼,我都接下!”
  在方翔的襯托下,歐陽宇的形象越發的高大威武,眾人歡呼聲雷動如潮,一邊倒的替歐陽宇喝彩助威。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30
第十四章 男子漢的對決2

  方翔依舊是泰然自若,對于眾人的譏諷訕笑,毫無半點的臉紅與羞赧,反倒是笑眯眯的望著歐陽宇,和聲道︰“無論我提議什麼,你都接下?”
  歐陽宇冷笑出聲,篤定的用力一點頭,正色道︰“當然,我歐陽宇可不是那種只會推三阻四耍嘴皮子的家伙!為了沛雪,我可是什麼都不怕!”
  歐陽宇的豪氣萬千,不但迎來了眾人的又一輪真心的喝彩,便是不遠處的沈沛雪,眸子中也不禁泛出異彩連連。相比之下,方翔的形象似乎越發的不招人待見。
  “那好。”方翔笑呵呵的開口了,而他這一開口,嘈雜的氛圍登時變得寂靜一片,大家屏息靜氣,想要看看這個怯弱的家伙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方翔緩步走到窗台處,望著天際悠閑自在的浮雲,嘴角露出一抹懶洋洋的笑意,扭頭望著神態自若的歐陽宇,和聲道︰“我先來告訴你什麼才叫做男子漢。”
  在一片寂靜之中,方翔輕柔的語調在人群中縈繞︰“眾人皆懼唯我不怕,這叫做真正的勇氣!有了這真正的勇氣,無論你是殘是廢、處于何種顛沛流離的悲慘境地,你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方翔語調悠悠,自有一股子引人神思的魅力,適才那些出言譏諷他的人,也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只覺得好一句‘眾人皆懼唯我不怕’,輕易的將男兒熱血點燃!
  而方翔的下一句話,卻是將包括歐陽宇在內的眾人嚇了個半死︰“證明勇氣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從這里跳下去,從三樓跳下去。”
  眾人的驚懼只持續了片刻功夫,下一刻,哄笑聲如雷鳴般的響起,遠處的沈沛雪也從起初的不可思議中醒轉過來,面露失望之色,恨恨的嘟囔著道︰“這個滑頭的家伙,早知道他沒種,可想不到他竟然選了這麼一個卑鄙的伎倆,想要詐‘和’,無聊加懦弱的死色狼!”
  眾人皆都與沈沛雪相同的心思,只覺得方翔實在太狡詐啦,提出這麼一個齷齪的比試方式來,想必就是為了逼得歐陽宇心生懼怕之意,他方翔就順勢來一招不戰而屈人之兵、作勢打和,從而也免得在歐陽宇的逼迫中、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卑鄙,這家伙看起來挺有男子氣概的,想不到竟然這麼的卑鄙…”眾人竊竊私語,言語中自然是充斥著對方翔的鄙夷之意。
  方翔笑意依舊和藹,對眾人的譏諷毫無半點的動容,反倒是一臉平靜的望著歐陽宇,和聲道︰“歐陽學弟,既然你尊稱我為師兄,那我這個做師兄的就該事事禮讓你三分,你先跳!”
  方翔表現的越是彬彬有禮,眾人就越發認定他居心叵測,施展詭計企圖蒙混過關,故而嘲諷聲早已是此起彼伏,言語中自然是不離方翔的卑鄙與詭詐。
  “你可真是夠可以的,膽量不行,腦子轉的倒是夠快的。”歐陽宇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自唇縫里蹦出一句滿蘊著譏諷的話語。
  “我可沒使詐。如果你不敢跳,我倒是樂意先跳。”
  方翔語調從容,眾人聞言不由的一愣,譏嘲之聲不由的有所減弱,雖然依舊沒有人認為方翔敢于真個玩命,但是大家依舊想看到這場戲塊塊的演下去。只是每個人都抱定一個念頭,無論這出戲如何演,意氣風發的歐陽宇必定都是最終的贏家。
  歐陽宇卻開始緊張起來,方翔的過于沉著,讓原本自認為穩操勝券的歐陽宇漸生疑慮。他摸不透方翔心中所想,只是父親的話開始在腦海中縈繞︰再怯懦的人也有三分火氣,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將一個人逼至山窮水盡的地步。
  ‘莫非這家伙被我當眾如此擠兌,有些掛不住臉、要跟我玩命?’歐陽宇心頭一凜,只是事已至此,如果真個讓方翔先跳,自己的英名可就算是毀于一旦了。可如果真跳,歐陽宇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媽的,三層樓也不是太高,不過…’
  歐陽宇在跳與不跳之間猶豫不決,驀的,一道清脆的語調響起︰“阿宇,這家伙瘋了,你也陪他一起瘋嗎?神經病!”
  “沛雪?”歐陽宇聞言一愣,望著面罩霜寒緩緩走來的沈沛雪,歐陽宇驀的意識到,沈沛雪一直在作壁上觀,那也就是說,自己適才的豪勇之狀必定都落入了沈沛雪的眼中。
  歐陽宇一陣心潮澎湃,他搞這麼大的陣仗圖什麼,為的不就是讓沈沛雪知道自己對她的情意嗎?眼下目的已經達到,歐陽宇歡暢之余,也驀的興起一股子無畏的思緒,‘媽的,不就是三樓嘛,有什麼好怕的。下面是綠茵地,土質松軟,我常年習武,筋骨柔韌性比常人好上太多,只要控制好平衡與落地的角度,肯定沒事,而且這樣也可以給今天的挑戰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徹底斷了沛雪對方翔的念頭。’
  歐陽宇心頭思緒快如電閃,審度著利弊得失,‘我也可以不跳,借著沛雪的話、順勢收手,不過這樣一來,恐怕還真是會落人話柄,說我跟方翔一樣,都是膽小怯懦的家伙,不敢跳樓以表達對沛雪的真心。最後反倒是要借著沛雪的制止來消除方翔的提議帶來的尷尬…’
  歐陽宇本就是聰明之輩,心中左右思量,也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錦上添花一把,即便受點輕傷,可如果能將沈沛雪俘虜在懷,也是值得。
  ‘哼哼,不就是三樓嘛,怕什麼!’歐陽宇心中篤定,心頭熱血上涌,心田見突然生出一絲舍我其誰的豪邁沖動,驀的開口大笑,笑聲爽朗,說不盡的豪氣干雲,而伴隨著朗笑著,歐陽宇的話語更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方翔,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要跟我比跳樓,那我就跟你比跳樓。以此來證明誰才是真正的愛沛雪!”
  歐陽宇的眼神在沈沛雪嬌靨上留下深深一瞥,訴諸著心頭那無盡的情意,旋即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大步流星的走到窗邊。
  歐陽宇臨行一望,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豪邁韻味,饒是沈沛雪對他毫無半點的愛意,見了這男兒氣概十足的一瞥,也不由的心神悸動,只覺得周身都被一股子自豪感所包圍。而在激動的情懷作祟之下,一句關切的話語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阿宇,小心點。”
  往日里始終對自己冷口冷面的佳人情真意切的叮囑,歐陽宇心頭早已是樂開了花,只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無所畏懼,卻也沒有回頭,只是輕描淡寫的微一點頭,繼而一個利落的彈跳,躍上窗台。
  歐陽宇瀟灑的神情舉止引得沈沛雪的女伴興奮的尖叫出聲,這一刻,豪邁萬千的歐陽宇所吸引的也不僅僅是沈沛雪等人,餐廳中的大部分雌性動物都是為之激動的近乎瘋狂︰為心愛的女人跳樓,這種激情四射的男兒氣概,可是輕易的將小女生萬分渴求的浪漫氣息渲染到了極致。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33
第十五章 男子漢的對決3

  嘩嘩嘩’,掌聲響起,卻原來是男生們受到了感染,齊齊鼓掌加以鼓勵,喧囂如潮的掌聲中,將歐陽宇帶給眾人的激情烘托至淋灕盡致的地步。
  耳畔充斥著雷鳴般的掌聲,眼前是歐陽宇偉岸的身軀,沈沛雪美眸中異彩彌漫,女性是容易感動的動物,即便是野蠻如沈沛雪也不例外,望著歐陽宇利落的身形與瀟灑的動作,沈沛雪心頭也驀的燃起一絲沖動的火焰,‘其實從小到大,歐陽宇對我也還算不錯,事事讓著我,認真想想,他好像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討厭!’
  而眾人對此事的評價也是適時的道出。
  “這個方翔,可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可笑啊可笑!”
  “是啊,他自己懦弱,就以為別人也跟他一樣,這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歐陽宇看樣子也是膽大不要命的家伙啊。真是搞不懂沈沛雪怎麼會喜歡上方翔這個膽小鬼。”
  “喜歡什麼啊,你沒看沈沛雪囑咐歐陽宇小心一點嘛,肯定是沈沛雪跟歐陽宇鬧了點小矛盾,方翔這小子想來個撬牆角…”
  ……
  流言蜚語拼命的鑽入耳膜,置身于眾人鄙視中的方翔卻是一副無所謂的神色︰嘴角噙著一絲懶散的笑意,說不出的泰然自若。只有閱盡世間人情冷暖的智者才能瞧出他笑容背後的真正含義︰那種傲岸的王者所擁有的真正坦蕩與從容不迫!
  無論如何,倒是有人開始佩服起方翔,能在眾人不屑的目光環伺之下做到如此的泰然,很多人依稀認識到方翔絕對沒有表面看來的那般簡單,如此一來,譏諷聲也漸漸消逝。
  沈沛雪望著方翔,縴眉也微微顰了起來,一絲好奇的情緒自心底悄然升起︰‘這家伙真是讓人猜不透,神經好像比水桶都粗,被人這樣譏諷,換了普通人早就羞得無地自容了,他居然還能這樣滿不在乎,他到底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哪,還是哥哥說的那種心態超好、遠超常人的成大事者?’
  ……
  餐廳包括樓下都聚滿了人,大家都將希冀的目光投諸在站在窗台上的歐陽宇身上,每個人都在期待著勇者般的歐陽宇給這一段浪漫而激情的畫面,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只可惜的是,歐陽宇帶給眾人的震撼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這個句號也遲遲沒有劃上。
  很快的,眼尖的人開始發覺了一絲異象︰歐陽宇站在窗台上,非但沒有跳下去,原本偉岸的身軀竟然開始變得瑟縮起來,而在勁風的吹拂下,寬松的褲腿緊緊貼在腿上,可以明顯的看到他的一雙腿在輕輕的顫抖著。
  其實直至站到窗台上,歐陽宇才發現一個最淺顯的真理︰原來三樓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低,自己的膽子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大。狂風肆虐,樓底草坪上的花草被吹僕在地上,茂密的樹木狂怒的搖擺著,說不出的放蕩而狂悖,而尖銳的風嘯聲就像是在放一曲世間最為恐怖的音樂,讓人靈魂深處都為之戰栗,身上那獵獵作響的衣襟似乎在傳達著某種恐嚇的訊號,勁風擊打在面上,宛如利刀一般寒氣凜然,周身遍生徹骨涼意。
  感受著周身的一切,歐陽宇不由自主的一陣暈眩。
  其實世間的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想象永遠比實干來的簡單,也來的虛幻而無畏。很多所謂的正義人士可以在人前大講‘見義勇為’,但是事到臨頭、真的有了這個機會,才發覺自己其實也只是畏縮避禍的一員、自己心頭的熱血不足以支撐自己做出這種看似很平常的事情。
  ‘我他媽的的犯什麼傻啊…’歐陽宇清晰的感覺到,窗台可供站立的地方實在太窄,自己有些站立不穩。而狂風毫不留情面的起勁吹著,歐陽宇覺察到自己身軀在狂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
  歐陽宇輕輕顫抖著,沖動的熱血漸漸的冷卻,心頭的悔意卻如同那蔓草一般瘋狂生長。
  感受著自己骨子里的怯懦,歐陽宇羞愧之余自然是一陣的無地自容,只是饒是他強自鎮定,這種恐懼的感覺卻如附骨之蛆般無法拂去,窗框就在一旁,歐陽宇卻就好像世間所有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一樣,不敢去扶。
  ‘我真是瘋了,剛才借著沛雪的話收場多好,逞什麼英雄…’身處兩難境地的歐陽宇是欲哭無淚,真想就這麼舍身一跳,只是望著這令人畏懼的高度,這絲無畏的念頭就像是狂風中的小火苗一般‘嗖’的一下熄滅了。
  眾人的掌聲與歡呼聲戛然而止,面對歐陽宇前後舉止的大相徑庭,大家都覺得受到了愚弄,這種強烈的發差讓很多人幾乎抓狂,原本自豪滿滿的沈沛雪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也漸漸的羞惱不堪,終于忍不住怒喝道︰“歐陽宇,你要跳就跳,不跳快點滾下來!”
  沈沛雪氣惱的話語如炸雷般在耳畔響起,而那些唯恐不亂的家伙開始作怪般的吹著口哨,歐陽宇羞憤欲死,突然心中一橫,‘他媽的,老子不跳了,為了一個女人跳樓,我他媽的神經病啊!’
  歐陽宇權衡利弊,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正要不顧羞恥的扭頭跳下來,卻不料腳底一個打滑,在眾人驚呼聲中,歐陽宇‘啊’的一聲慘叫,失足摔了下去。
  歐陽宇遲遲不跳,頭腦漸漸冷靜下來的大學生們也意識到這跳樓是個難度系數很高的活,自然也就認識到歐陽宇其實也沒有適才表現出來的那般無謂,女生們大失所望,心頭升騰起那種偶像光輝形象破滅的沮喪感覺;很多男生倒是松了口氣,原來這小子也只是裝逼而已,究其本質,一點也不比自己強。
  大家各想各的,所以眼下變生肘腋,誰也預料不到、誰也來不及施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猛的竄上前去跳過窗台,歐陽宇無助惶惑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下一刻,眾人瞧得清楚,原來是離歐陽宇最近的方翔適時的沖上前去,拉住了失足墜落的歐陽宇。
  方翔蹲在窗台上,左手握住了窗欞,大半個身軀探出了窗台,右手握住了歐陽宇的手腕。
  歐陽宇死死的握住方翔的手腕,就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一顆救命稻草,說什麼也不敢撒手,紅潤的面色也早已變得慘白一片,急促的呼吸似乎都能夠蓋住呼嘯而來的狂風。
  “學弟,你是讓我拉你上來呢,還是讓我別阻止你的跳樓大計呢?”方翔嘴角的笑意依舊懶散,這笑容落在歐陽宇眼中,卻不亞于是死神的咆哮一般淒厲刺目。
  而方翔的話語落在身後眾人的耳中,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自信與鎮定,眾人陡然間生出一股子錯覺,仿佛眼前的這一切只是方翔編導而出的一場戲︰歐陽宇的一舉一動,完全都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所以無論是先前遭人譏諷,再到眼前歐陽宇遭遇險情,方翔始終都是如此的瀟灑,一副胸有成竹的篤定樣貌。
  暫且不說大學生們的驚疑,因為極度的緊張,歐陽宇的手掌滲出大量的汗水,漸漸的握不住方翔的手掌,歐陽宇仿似看到了死神在朝著自己尖叫厲嘯,在死亡的威脅下,歐陽宇心頭僅存的豪勇也早已盡數化為冷汗涔涔落下,忍不住狂喊道︰“快點拉我上去,他媽的,快點拉我上去啊!”
  歐陽宇蘊含著哭腔的嘶聲慘叫,被勁風送到人滿為患的餐廳中,那股子惶惶不可終日的狼狽與氣急敗壞,輕易的將沈沛雪最後一點幻想也擊潰了。
  “拜托,要人幫忙也要加個‘請’字好不好?”方翔笑呵呵的提醒著歐陽宇。
  窗戶比較窄,方翔佔了個滿滿當當,歐陽宇的同伴們插不上手,急得直搓手,眼下能救歐陽宇的也就只有方翔,任憑歐陽宇如何的狂妄自大、自負豪邁,生死掌控在他人手中,也是‘英雄’氣短,哪里還顧得上教訓方翔,急切的嚷道︰“請!請方大哥拉我上去,拉我上去啊!”
  “好,如你所願。”方翔的語調依舊平淡而悅耳,微一使力,將歐陽宇的身軀提了起來。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35
第十六章 往事回憶

  歐陽宇的手掌迫不及待的攀住了窗欞,下一刻,在方翔的拉扯下,歐陽宇跌跌撞撞的爬下窗台,而早已守候在旁的跆拳道社員早已慌不迭的迎上前來,將魂不附體的歐陽宇圍在了中間。
  “切,什麼跆拳道高手?原來也是一沒膽的主兒。”
  “就是嘛,還以為他真的多麼豪勇,雷聲大雨點小,到最後還要人家方翔救他!”
  “腿都嚇軟了,還豪勇個屁啊。”
  ……
  眾人的評論總是適時的來到,原本就羞憤欲死的歐陽宇差點背過氣去,而挖苦完外強中干的歐陽宇,眾人一致的將矛頭指向了原本看不起的方翔。
  “方翔剛才真的很鎮定啊。”
  “嗯,多虧了他出手救了歐陽宇,否則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這家伙膽子夠大,剛才一直是在扮豬吃老虎吧,說不定他真的敢跳。”
  “嗯嗯,說不定。不過無論如何,就沖著剛才他救歐陽宇的表現,他可是比歐陽宇強多了。”
  眾人的談論在耳畔縈繞,方翔恍如未覺一般,雙手撐著窗台,抬頭望著天際白雲,而望著他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輕淡笑意,沈沛雪的芳心不知為何,竟然有如小鹿急撞一般砰砰亂跳。
  在眾人的談論聲中,歐陽宇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心頭俱都被深深的懊悔與無盡的自責所糾結住,悔的是自己太過沖動,責的自然是自己的懦弱。
  ‘砰’的一聲震天價的大響,輕易的遮掩住了眾人的喧囂,卻是歐陽宇恨恨的砸著桌子,發出了連續的巨響。在心頭復雜情緒激蕩下,歐陽宇狂躁欲狂,望著意態懶散的方翔,聲嘶力竭的吼道,“有種你跳啊,我不信你敢跳下去,你要是跳下去,我…我…”
  歐陽宇面部肌肉急劇的抽搐著,卻是沒有再發出只言片語,他想要發狠,只是在沮喪的心情侵蝕下,卻是沒有那股子血氣來支撐他發狠,在眾人眼中,他的神情宛如受傷的孤狼一般淒慘落魄。畢竟那種從高高在上的峰頂摔落低谷的負面感覺,始終不是他這種蜜糖中泡大的公子哥能夠接受的。
  方翔身軀不動,緩緩扭頭望了面色猙獰淒厲的歐陽宇一眼,輕笑著喟然一嘆,嘆息聲中有著說不出的不屑與傲然,淡淡的道︰“好啊。”
  此言一出,四處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
  方翔站在窗台上,即便再眼拙的人也瞧得清楚,他的瀟灑儀態與適才外強中干的歐陽宇對比,簡直是判若雲泥︰任憑四周狂風凜冽,他的身軀卻宛如標槍一般巋然不動。
  身畔勁風繚繞,秋風中蘊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仿似是家鄉的泥土氣息,空氣中都悄然彌漫著思念的味道。
  在勁風吹拂下,方翔的思緒開始漫無邊際的延伸,好像又回到了許久之前的少年時代。
  ……
  方翔出生在單東省煙萊市龍蟠鎮的方家溝。在方家溝一百多戶村民眼中,方翔的父親方道岳與母親陸幽璇,平凡之余可也透著不簡單。
  方道岳夫婦是外來戶,在方家溝開了一間小型中醫診所,三年後有了方翔。夫婦二人的醫術,端的是奧妙無邊,說是藥到病除,也是一點不夸張。神奇的醫術與高尚的醫德讓二人得到了樸實村民的頂禮膜拜,而二人更是在空閑的時間內教導方家溝村民種植藥草,方家溝這個窮鄉僻壤能擺脫貧苦,方道岳夫婦居功至偉。
  方道岳夫婦年過四旬才有了方翔,老來得子,自然是特別疼愛。小時候的方翔較之同齡人要早熟的多,更是頑劣的很,一天到晚上躥下跳,爬樹摸鳥蛋、潛水摸蝦鱉,拿彈弓打人家玻璃、捅人家屋檐下的馬蜂窩,從來沒有片刻的消停,搞得方家溝雞犬不寧,方翔每次回家,總是惹來母親的一頓數落與父親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責打。
  方翔雖然過于頑皮,只是他從小生的伶俐可愛,方道岳夫婦又是德高望重,所有村民對他的頑劣事跡只是報以善意的笑罵,卻也不會跟個孩子真個計較什麼。不過每個人都懷疑,這個小孩子身體內是不是蘊含著一只強大的魔力精靈,否則為何如此的精力旺盛,一天到晚從無片刻的疲憊。
  而讓方家溝的村民感到奇怪的是,七歲起,方翔陡然間轉了性子,天天縮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徹底告別了以往的調皮生涯。
  眾人只以為方道岳教子有方,他們卻是不知道,方翔的蟄伏,僅僅是因為找到了更好玩的東西——武功。
  ‘武功?呵呵,如果父親沒有教我武功,我的人生軌跡,一切都會不同。就如父親所說的那般,這一身武功,帶給我的東西,福禍難測啊。’
  方翔驀的感慨萬千,許久之前與父親的一番對話,也開始在耳畔縈繞。
  ‘阿傲,在當今社會,我們這樣的人是一個極少數的存在,這個以普通人為主體的社會,不習慣也不喜歡比自己強大的異類存在,他們喜歡那種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對于無法觸摸的神秘力量,他們總會感到恐慌與興奮,要是不能為己所用,就會不惜一切的除之而後快。’
  ‘爸,你太過多慮了,以我們的身手,誰能逼迫我們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方翔呵呵輕笑著,對著十余米外那潺潺河水虛空彈出一指,一股無形氣勁驟然擊出,撕裂虛空發出尖銳刺耳的銳嘯,河面宛如被子彈擊中一般彈起一道水束,四濺的水花中血跡隱隱,下一刻,一條原本鮮活的鯉魚浮上水面,身軀被無形氣勁洞穿,血液溢出,悄無聲息的隨波逐流。
  年少的方翔總覺得父親實在太過畏首畏尾,舍棄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學不加以利用,反倒來到一個窮山溝里行醫,絕對是天大的浪費。
  方道岳望著眉宇間傲氣十足的愛子,心頭驀的一陣擔憂,在方道岳眼中,愛子是自己生平僅見的不世奇才,八年習武,竟然抵得上自己五十多年的苦修,只是與之衍生的那種狂傲不可一世,也讓方道岳多少有些無奈。
  方道岳語重心長的道︰“翔兒,其實你母親本不想我教你武功,她只想你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快快樂樂的。”
  “普通人的生活?”方翔失聲而笑,笑聲中充溢著不以為然,“媽媽關心我,這我知道,可是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不適合我,我們有能力得到富貴,為何要甘于窮困,我覺得學以致用才是達成人生價值的最好方式。”
  “學以致用?”方道岳心頭凜然,望著方翔意興勃發的興奮狀,輕輕一嘆,卻是沒有開口。
  方翔來了談性,興致勃勃的望著方道岳,笑呵呵的道︰“爸,我不想上學了,我想出去闖闖,我想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
  “闖闖?”方道岳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頭角崢嶸的愛子就如自己當年一般桀驁不馴,那種身懷絕學不甘寂寞的心情,方道岳完全可以理解,雖說作為過來人的他知道自己曾為了這個念頭走了太多的彎路,但是生性豁達的他知道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力,所以他沒有阻止愛子,輕嘆一聲後,抬頭望著藍藍天際那振翼疾飛的鷹隼,語調悠悠的道︰“好吧,去闖闖也好。不過我只擔心我的寶貝兒子會像這雄鷹一般,一飛沖天,傲嘯于九天之上,最終卻是忘了回家的路。”
  ……
  憶及往事,無盡甜蜜中卻有著一絲難言的感傷。
  ‘爸,媽,無論我這只雄鷹如何的一飛沖天,現在也終究是要落下地面,我會腳踏實地的去走一條不同的路、光宗耀祖,你們放心。’
  一切說來繁瑣,其實這眾多的紛紜復雜往事在腦海中也只是瞬間的光景,在旁人眼中,方翔站立在窗台上,輕輕挺起了胸膛,三五秒鐘後,緩緩吸了一口氣,繼而雙腳輕輕一蹬窗台,整個人宛如離弦之箭般的飛掠而出。
  若是以方翔的武功,漫說是三層樓,就是七層八層,縱身一躍,也必定是毫發無傷,只是今天的他不想施展功夫,免得過于驚世駭俗惹人懷疑。而他在提出‘跳樓’比試之前,也早已瞧清了地形︰斜下方約莫三四米的地方有一枝葉茂盛的參天巨樹,完全可以加以利用,作為最佳的緩沖點。
  耳畔狂風銳嘯,急劇下墜的方翔瞄準了幾根粗壯的枝干,手掌及時的抓住了枝干,單只听得一連串‘ 嚓’脆響,枝干折斷的聲音不絕于耳,而經過數根枝干的緩沖,方翔下墜的強大力道早已被消弭了大半。
  在眾人驚呼聲中,方翔斜斜的落在松軟的地面上,下墜之勢依舊不弱,方翔借勢一個利落的前滾翻,再次翻身站起後,輕松的拍拍衣襟上的泥土,神情說不出的瀟灑寫意。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38
第十七章 跳著玩唄

  餐廳樓上樓下全都擠滿了人,畢竟兩個男人為了一個美女跳樓,這種爆炸性的場景絕對是可遇不可求,若是錯過了,怕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樓底眾人不明具體緣由,所以直至此刻,依舊有太多人處于大腦當機狀態,誰都想不到這個男生真敢跳樓,而且沒有預料中的慘狀,反倒是以一種近乎神奇的方式、安然落地。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為方翔的豪勇舉措驚呆了,鴉雀無聲之際,一道不和諧的音符響起,說不出的聒噪討厭。
  “你使詐!你玩陰的!你這算什麼跳樓,算什麼跳樓…”
  開口的卻正是歐陽宇,他面色煞白一片,嘴角輕輕的顫抖著,面上失卻了往日的神采飛揚,一副失魂落魄的糗態。
  在方翔跳樓的剎那,歐陽宇隨著看熱鬧的人群一起涌到了窗口,基于方翔帶給自己的屈辱,羞憤欲狂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方翔被摔成八瓣的慘狀,只是卻瞧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
  方翔跳樓過程雖只是幾秒鐘,但是帶給眾人的震撼卻是連好萊塢大片都無可比擬的︰他的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說不出的瀟灑寫意,每一個動作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仿似是先前演練過無數遍一般。
  “你這算什麼跳樓…”歐陽宇喃喃嘟囔著無力而無理的指責話語,神情間呆滯一片,若不是身旁同學的扶持,他怕是早就被那在心頭升騰的負面情緒擊潰倒地。
  “這個歐陽宇怕是受刺激過度,有點腦殘了。”
  “可以原諒,打擊的確不小,嘿嘿。”
  眾人肆無忌憚的評論,而望著歐陽宇的目光,充溢著極度的鄙夷不屑。
  沈沛雪望著方翔瀟灑的身影,美眸中異彩彌漫,縴柔的嘴角露出一絲嬌美絕倫的笑意,雖看似恬淡,卻如醇酒一般的醉人心魄。扭頭再望著面如死灰的歐陽宇,沈沛雪不悅的低哼一聲,冷冷的道︰“這怎麼不算跳樓?難道非要學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漢不顧一切的跳下去摔殘,這才算是跳樓嗎?方翔的跳樓才是有勇有謀哪,哼。”
  “說的好,說的好…”
  沈沛雪的話語自然是贏來一陣排山倒海的掌聲,這里面雖然不乏唯恐天下不亂者的推波助瀾,可所有人都很佩服方翔,這個先前還為大家所譏嘲的男生,這一刻驚世駭俗的表演,自然當之無愧的成了眾人眼中智勇雙全的最佳代言人,而意氣風發豪邁萬千的歐陽宇適才的表演,卻淪為一個笑話,只起了最佳的襯托作用。
  很多人更是意識到,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方翔的風頭怕是會無人可出其右。
  就在沈沛雪訓斥歐陽宇之際,樓底出現了新的狀況︰一個女生輕輕排開人群,徑自走到方翔面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攔住了方翔的去路。
  “你好,你是911宿舍的方翔吧,我叫鄭羽佳,是校報的記者,我想就剛才的事情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校報?”方翔聞言一愣,旋即有些莞爾,笑著點點頭,“可以啊,你問吧。”
  鄭羽佳口中的校報,指的是東工大官方報紙,一周出一期,羅織校園內的種種新聞,校報作為官方刊物,風格莊重嚴肅,宗旨自然也是為了校方服務,所以與李夏旗下品評社出的《品評周報》那嬉笑怒罵的諧趣風格形成尖銳對比。而同樣一則新聞,切入點不同,得出的結論也就大相徑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品評周報的出現,大大的削弱了校報的影響力,所以兩者之間矛盾重重,時常是針鋒相對,互相開版面、譏諷挖苦。
  鄭羽佳,是校報的主腦人物之一,更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方翔久聞大名卻是無緣得見,今日一見,鄭羽佳神態優容不迫,每一句言語每一個笑意都是完美的無懈可擊,只是透過表面的優雅,方翔卻能輕易的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子呼之欲出的撩人媚態、蕩人心魄。而她的語調微帶著一絲嘶啞,是那種引人浮想聯翩的磁性嘶啞,開口之際總是帶出一抹若有若無、引人沉淪的蠱惑氣息。
  ‘嗯?竟然是古書中所言的那種天生內媚的尤物,呵呵。’方翔感受著鄭羽佳的誘人銷魂的媚態,心中暗道厲害,幸好此女只是普通人,若是習練了天魔銷魂舞之類的上乘武功,怕真個要顛倒眾生。
  方翔心頭胡思亂想,也就沒有去過多留意鄭羽佳的相貌,鄭羽佳只覺得受到了輕視,縴眉微微一皺,多少有些不快,只是她事事以工作為重,見方翔痛快利落的接受采訪,這便忙啟齒一笑,嬌聲道︰“請問方翔同學,你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你不怕嗎?”
  學校最有名的美女記者鄭羽佳現身采訪,眾人自然是側耳傾听,而即便是三樓的沈沛雪也在女伴們的簇擁下,快速的走下樓梯,擠到了人群內側,沈沛雪望著神態從容的方翔,美眸中色彩柔和,貝齒輕咬朱唇,嬌靨上浮現一絲罕見的酡紅,似有無盡嬌羞蘊藉其中。
  听得鄭羽佳的提問,方翔笑呵呵的開口了︰“其實倒也沒什麼可怕的。三樓的高度看起來讓人畏懼,其實經過科學論證,致死的幾率微乎其微,甚至只要找到好的立足點,保持平衡性,最多受點輕傷,如果再有樹木的枝干加以緩沖,呵呵,簡直就是安全到極點。所以這就不是能不能跳的問題,而是敢不敢跳的問題了。”
  方翔輕描淡寫的話語落在歐陽宇的耳畔,不啻于是最赤裸裸的譏諷,歐陽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望著方翔的一雙眸子中,似乎能噴出火來。
  “方翔同學很謙虛,道理大家都懂,只是真正做來,卻是沒什麼人能像方翔同學這般的瀟灑啦。”鄭羽佳明顯很滿意方翔的回答,得體的言語中小小的吹捧了方翔一把,繼而嬌笑著又道,“不介意的話,我想知道你是為什麼跳樓?”
  頓了一頓,鄭羽佳可能覺得自己問的太過隱晦,忙又點撥道︰“比如說是為了心愛的女生,為了男子漢的尊嚴,或者是為了…”
  鄭羽佳笑而不語,圍觀眾人見問到點子上了,個個屏住呼吸,急切的想要听方翔的愛情宣言。
  沈沛雪嬌靨驀的紅透,一雙燦如春華的美眸中羞絲涌動,經歷了適才的一切,沈沛雪的心頭也產生了一抹奇怪的感覺,覺得方翔必定是為了自己才跳下去的,如果他不喜歡自己,為何不與歐陽宇解釋、反倒是痛快利落的接下他的挑戰?說來女子總是容易感動的動物,方翔舍身一跳,那一剎那的瀟灑無限與男兒氣概,輕易的讓沈沛雪產生了極度的好感。
  方翔跳樓,自然不是為了與歐陽宇斗氣,也更不是為了沈沛雪,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藉此擊退沈沛雪愛慕者的騷擾。要知道沈沛雪這種級別的美女有著太多的追求者,這丫頭今天擺了自己一道,自己眼下已經成了眾矢之的。若是第二個第三個歐陽宇絡繹出現,方翔的悠閑日子怕真是要到頭了,所以方翔決意展現自己的不凡,震懾住歐陽宇之流。
  只是眼下鄭羽佳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讓方翔覺得有些無法解答,好半晌後,方翔笑著道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答案︰“沒什麼具體的原因,我可不會為了女人去跳樓,嗯,就當是跳著玩唄。”
  此言一出,眾人大跌眼鏡,沈沛雪羞意彌漫的嬌靨登時間鐵青一片,嬌軀輕輕顫抖著,那似水秋波也變得寒意凜然。
  首當其沖的鄭羽佳猝不及防之下,也是呆了一呆,美眸顧盼之際,望著身側不遠處氣惱不堪的沈沛雪,鄭羽佳縴柔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說不出的媚惑絕倫,更帶著一抹隱隱的幸災樂禍。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40
第十八章 口不擇言

  方翔望著美眸圓睜、死盯著自己的沈沛雪,時刻保持雲淡風輕的心境,突然有了一絲莫名的悸動,似疼惜,又像是一種不忍的情懷︰沈沛雪那用力抿著的嘴角,煞白的俏臉,寒意彌漫中帶著一絲怨憤,蘊藉著說不出的羞惱與恨意。
  ‘媽媽說過,女孩子都是好面子的,嗨,我又何必把話說的這麼絕,讓她下不了台。其實說的婉轉一些哄哄她也沒什麼丟人的。何況這個丫頭本就是瘋瘋癲癲的,日後若是再尋隙滋事,倒也是一件麻煩事。’
  方翔不怕任何人,唯獨對麻煩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沈沛雪這樣明顯有黑社會背景的人物,他更是不願與之產生交會。只是話已出口,就如那覆水一般無法收回,方翔只能瀟灑的聳聳肩,給了沈沛雪一個略帶著歉意的眼神,然後朝著鄭羽佳微笑著點頭,這才排開眾人從容離去。
  在眾人之前如此被方翔輕視,沈沛雪只覺得一顆芳心火燒火燎般的難過。
  鄭羽佳望著方翔逝去的背影,縴柔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甜美笑意。方翔面上那一抹溫柔而懶散的笑意,讓高傲的鄭羽佳為之芳心一動。鄭羽佳的心頭驀的閃過一絲古怪的念頭,她很想看看這個魅力十足的男子開懷大笑的樣子,雖然從未見過,但是鄭羽佳卻敢斷定,那必定會是一種很讓人愜意的感覺。
  而最讓鄭羽佳感到高興的是方翔的回答,在眾人面前毫不留情的撇清他與沈沛雪的關系,讓前一刻還舒暢自豪的沈沛雪瞬間跌落沮喪的谷底,瞧著沈沛雪那咬牙切齒的表情,鄭羽佳幾乎樂得要引吭高歌。
  東工大美女如雲,其中最有名的是‘風花雪雨’四大絕色,這一排名自然是出自品評社之手。其中的‘雨’,指的是鄭羽佳,而‘雪’,則是沈沛雪。大二新聞系的鄭羽佳與大一外語系的沈沛雪在同台主持迎新晚會之際,因為意見不合而大起爭執,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成為東工大路人皆知的事情。
  “沒想到你竟然不是這一事件的女主角,我無意中問出了實情,倒是覺得有些抱歉。”
  鄭羽佳望著嬌軀輕輕顫抖的沈沛雪,言語中歉意隱隱,其實那笑靨燦爛如花,一臉的奚落之意,哪里有半點的真誠歉意。
  沈沛雪縴秀的拳頭死死的捏緊,听著鄭羽佳的嘲諷話語,只覺得胸口血氣翻涌,氣得幾乎吐血,卻也強自繃緊俏臉,嗤之以鼻︰“誰稀罕!這種家伙,我會看得上?他要是為了我跳樓,我都覺得是件很丟臉的事情。”
  沈沛雪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冷靜一些,只是那輕輕抽搐的嘴角與劇烈起伏的豐滿胸部卻是輕易的出賣了她焦躁氣惱的內心,鄭羽佳將之盡收眼底,心頭樂開了花,笑意宛如百花怒放一般燦爛炫目。
  沈沛雪瞧著鄭羽佳促狹的笑意,氣得幾欲抓狂,明媚的大眼楮微一轉動,卻是冷笑著道︰“鄭羽佳,我倒是越來越佩服你。你的鼻子真是夠靈敏的,哪里一有新聞,你必定第一時間到場,真是有成為狗仔隊的潛力。”
  沈沛雪的冷嘲熱諷終于扳回了一點面子,鄭羽佳粉面上的迷人笑意驟然消散,神情也變得清冷無限,怒道︰“比你好,男人婆一個!怪不得把方翔嚇得落荒而逃。”
  “你,你個小妖精!”沈沛雪不甘示弱的惡狠狠的回嘴,因為極度的惱火,也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口不擇言的道︰“你這麼妖里妖氣,自負魅力無窮,那有本事你把他迷住啊!整天自以為了不起。”
  沈沛雪斗氣的胡言亂語甫一出口,尚沒有完全消散的人群齊齊發出了一片嘩然之聲,很多人再次被調起了胃口︰這說著說著,怎麼就有了一絲二女爭夫的味道?
  在眾人興奮的目光注視下,沈沛雪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嬌靨登時緋紅一片,無意中受到牽連的鄭羽佳在眾人目光注視下,也是一陣羞窘難堪。
  “哼!”
  如同往昔一樣,二人的針鋒相對再次在一聲不約而同的冷哼中結束。
  ……
  一場跳樓風波,讓方翔名聲鵲起,‘不怕死的方翔’,名頭如日中天。
  而經過事件傳播者的藝術加工,跳樓事件有了不同的版本,只是無論如何演繹,方翔總是脫不了智勇雙全的硬漢形象,而方翔那句坦白的話語——‘我可不會為了女人去跳樓’,被評為東工大本年度‘最為冷血無情、最為酷意十足’的名言,據說有不少的美女大學生聞言後都在磨刀霍霍,想要征服方翔以證明自己的魅力,其中以‘風花雪雨’四大美女表現的尤為急切。
  流言止于智者,方翔雖不敢自認是智者,但是對這種流言蜚語卻是有足夠的防疫能力,行走在校園內,任憑同學們指指點點,他卻依舊是泰然自若。
  傍晚時分,斜陽似血,霞光滿天,天邊景色美不勝收,仿似一幅絢麗繽紛的水彩畫。
  方翔信步走出校外,他雖與林詩韻等人住在一起,但是方翔卻不打算與林詩韻一起用晚餐。雖說秀色可餐,但是面對那如花似玉的無雙嬌靨,方翔總是覺得有些不太自在。而今天與沈沛雪鬧了這一出,方翔潛意識里也不太想與沈沛雪有過多接觸。
  故而方翔緩步來到學校附近的拉面館,要上一碗地道的蘭州拉面,當作晚餐。面條柔韌、滑利爽口,牛肉軟中帶筋、滋味綿長,美美的吃上一大碗,那種鮮美而充實的感覺,讓人從頭舒服到腳。
  方翔很喜歡這種踏實的感覺,比起以往用以飽腹的珍品佳肴,這一碗物美價廉的蘭州拉面,更讓他感到由衷的喜歡。
  ‘畢業後找份工作累積點經驗,然後開個小廠,一點點的發展,有所成就後找個女人,生上幾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哈,一切就太完美了。’
  方翔自有自己的打算,骨子里的不甘寂寞,讓他不甘心一輩子吃苦受窮,畢業後創業就成了他的首選,雖說對未來偶爾也會興起迷惘的感覺,但是天性樂觀的他,大多數的時間總是充滿自信。
  方翔美滋滋的幻想著未來的愜意生活,只是一道不合時宜的吆喝,卻是打斷了他的憧憬。
  “翔子,嘿,這火都快燒房子了,你倒是還挺悠閑的。”
  李夏老實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在方翔的對面,朱天龍朝著方翔微微頷首,也坐在他的臨側。
  “什麼火燒房子?”望著虎著一張臉龐的李夏,方翔頗有些啼笑皆非,這李夏總是時不時的裝大尾巴狼,搞得旁人一頭霧水,他反倒是樂在其中。
  李夏面色依舊陰郁的很,四周環顧一下,見無人留意自己,這才伸出兩根手指,朝著方翔死命的晃著,同時間壓低嗓音道︰“翔子,今天你可是闖了兩個大禍!”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43
第十九章 兩個大禍

  李夏的胖臉上浮現出一絲緊張的氣息,迥異于平日的嬉皮笑臉沒個正行,方翔卻是不以為意的淡淡一笑,和聲道︰“沈沛雪背景不簡單,這你說過。不過我今天算不上是得罪她吧,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沈沛雪,嘿嘿,今天那句話,你實在不該說的這麼直接,我看的清楚,沈沛雪當時氣得差點哭鼻子。”李夏苦著臉,語調變得頗為沮喪,“其實沈沛雪那丫頭真的不錯,身材火辣美的冒泡。看得出你今天舍身一跳,她激動的恨不得以身相許,唉,這麼好的機會讓你白白浪費,可惜啊。”
  李夏愁眉苦臉的連連嘆息著,繼而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凶巴巴的道︰“只要你跟沈沛雪拉上關系,就有機會結交沈天宇,到時候走在路上旁人也是敬你三分哪。”
  方翔失聲輕笑︰“中午你說過,這沈天宇是混黑道的?”
  “是啊。道義盟可是東萊市最大的道上幫派之一,沈天宇更是其中炙手可熱的強勢人物。”李夏瞪大了眼楮,迫不及待的解釋著,一臉的樂不可支,“嘿嘿,翔子,咱打個商量,你跟沈沛雪好好談談,看看有沒有可能挽回這段感情,要是你們成了,你把我跟天龍介紹給沈天宇,這也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嗯?呸呸,不是這句話,總之就是這麼個意思了︰你拽了,讓哥們也跟著風光風光。”
  李夏說話總是這麼纏夾不清,不過其中真意,方翔倒是辨的明白,啞然失笑,暗道,‘我就猜李夏這家伙不會這麼好心、屁顛屁顛的跑來關心我,原來是另有所圖。說起來,這投機倒把唯利是圖真是在他身上體現的淋灕盡致,不去經商實在太可惜。’
  方翔沒好氣的瞪了李夏一眼,繼而望著眉宇間興奮隱隱的朱天龍,正色道︰“那你們想混黑道嗎?”
  “嗯?混黑道?”李夏聞言一愣,好半晌後以一種好笑的語調說道,“我可是正宗的大學生啊,沒事混什麼黑道?”
  “混黑道?”朱天龍瞪著一雙牛眼,眨也不眨的望著方翔,不解的問道,“方翔,你什麼意思?”
  方翔笑呵呵的道︰“李夏,你不在這個圈子,很多事情你不懂。朱天龍,我想你雖然經常跟一些道上小弟在一起混,但是這個圈子你也不太熟悉。如果你們只是喜歡道上那種風光與豪氣的話,我勸你們不要跟沈沛雪這樣的人走的太近,免得殃及自己。如果你們想涉足黑道,倒是大可以去與沈沛雪結交一番,所謂富貴險中求、無限風光在險峰嘛。不過提前聲明,你們別拉上我,更別指望我,我可不會去跟這樣的人沾邊。”
  朱天龍費力的眨巴著眼楮,被方翔這麼一說,他反倒是糊涂起來,上著一所一流大學,經常找機會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結識一批道上混混,喝酒泡妞打架,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很風光很刺激,但是好勇斗狠的他除了揮灑自己的熱血青春外,對自己的人生沒有過任何規劃。所以听了方翔的話,一時間卻是陷入了迷惘的狀態︰跟黑道人物結交的風光與豪氣,的確讓人感覺很爽,這種感覺特容易上癮,所以一想到有機會透過方翔跟黑道豪雄沈天宇結識,他心頭的興奮點驀的被點燃。只是此刻听了方翔的話語,他也覺得,如果不涉足黑道,這種風光好像不能帶給自己半點的財富,可如果涉足黑道,自己到底也是名牌大學生,可絕對是不甘心。
  朱天龍陷入恍惚狀態,李夏也有些糊涂,囁嚅著道︰“翔子,你好像很了解黑道。”
  “黑道?呵呵。”方翔失聲而笑,仿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好半晌後捂著肚子、笑呵呵的道,“我哪里知道黑道,不過看過古惑仔電影的人,都該知道黑道紛爭的殘酷和血腥。站在沈天宇這種高度的道上人物,人生的大起大落可能真的就像是夢一般的夸張而離奇。這一刻還飛黃騰達,搞不好下一刻就落個身首異處。沈天宇的命運,必定牽連著沈沛雪,如果咱們跟沈沛雪走的太近,還真個指不定會落個無妄之災。”
  李夏雖伶俐,但是卻止于小聰明,這種涉及到人生境界的話題,他一時半會兒倒是辨別不明白,好半晌後頹然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對了翔子,其實今天你闖的禍,沈沛雪倒是在其次,主要是歐陽宇比較難纏。”
  “歐陽宇?”方翔聞言一愣,好奇的問道,“莫非他的來頭不小?”
  李夏尚未開口,朱天龍接過話來,甕聲甕氣的道︰“他是歐陽康的兒子。歐陽康就是道義盟的老大。”
  “又是黑道。”方翔聞言一愣,眉心微微擰結在一起,雙眸深處,隱含著極度的厭煩。
  李夏顯然怕方翔誤會,忙解釋道︰“他的身份我們也是剛剛得知,要是早知道,我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跟他去比拼。”
  “無所謂。”方翔笑著擺擺手,“道上又怎麼樣?是他主動挑釁,關我什麼事?再說我一沒動手,二沒開罵,他有什麼不依不饒的道理。”
  方翔的口吻雲淡風輕的很,絲毫不以為意,李夏反倒是有些急切︰“方翔,我知道你有功夫,但是雙拳難敵四掌,很多時候,道上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人多勢眾就是大爺。你看這樣好了,天龍跟道上的兄弟有點交情,咱們把歐陽宇約出來,你委屈點,照著道上的規矩,向他斟茶道歉,這件事也就揭過去了,畢竟你又不喜歡沈沛雪,跟他算不上是情敵,你們之間也就沒什麼化不開的矛盾。”
  李夏一番言語,頗有幾分苦口婆心的意味,方翔卻是笑呵呵的道︰“好意心領了,不過如果歐陽宇為了這點事就報復我,那他這個黑道老大的兒子,也太沒水準了。”
  “可是…”李夏心頭一急,正待繼續勸解,卻不料朱天龍輕輕拍拍李夏的肩膀,沉聲道︰“李夏,既然方翔覺得無所謂,你也就不要多事了。”
  ……
  朱天龍拖著李夏辭別方翔,一路上,李夏嘮叨個不停︰“方翔這家伙,要他跟沈沛雪親近他不肯,這麼好的機會,唉。這個先不說,我要他向歐陽宇道歉,他又當是個玩笑話,這家伙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靠,他以為歐陽康的名頭是假的啊。”
  “李夏,你是純粹的腦殘。”朱天龍忍不住譏笑出聲,在李夏疑惑不解的眼神注視下,朱天龍冷笑著道,“剛才方翔的話就是明顯的推脫,他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很和善,其實骨子里比誰都傲,要他向歐陽宇這樣的爛人低頭,我看比殺了他都難過。”
  “那這件事怎麼辦?雖說咱們沒法借著方翔結識沈天宇了,可就這麼不管了,是不是太沒義氣了?”李夏瞪大了眼楮,死盯著朱天龍,一臉的不爽。
  “屁的義氣,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啊。”望著義憤填膺的李夏,朱天龍眉宇間的譏諷之意越發濃重,“李夏,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方翔拉近關系,好讓他在學校里照顧你。我實話告訴你,方翔這家伙就如同你猜測的那樣,絕對不簡單。但是跟他走的太近,也絕對沒你的好果子吃。”
  朱天龍過于嚴肅的語氣讓李夏一陣驚懼,他本就是膽小怕事之輩,雖然朱天龍語焉不詳,只是其中的恫嚇,也足以讓他裹足不前,愣了半晌後沮喪的嚷道︰“得了得了,不說了,咱們喝酒去,方翔的事情,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朱天龍與李夏信步來到‘鴻賓樓’。鴻賓樓是東工大附近的一個高檔酒店,因其裝修典雅、物美價廉,頗受大學生的歡迎。
  朱天龍與李夏也經常到鴻賓樓對飲小酌,是鴻賓樓的常客,今天下午也早早的在鴻賓樓訂了一個桌位。
  只是甫一進入鴻賓樓,二人卻覺得氣氛有些異樣。往昔鴻賓樓在晚飯時分,早已是門庭若市,喧囂熱鬧,今天整個大堂卻是冷冷清清,放眼望去只有三桌客人在用餐,當真是咄咄怪事。
  “靠,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李夏隨意嘮叨著,與朱天龍信步走入大廳。
  驀的,那三桌正在用餐的客人騰的站起,置那美味的飯菜于不顧,大踏步的朝著朱天龍與李夏奔竄而來,單只是幾秒的功夫,十余條彪形大漢就將朱天龍與李夏圍了個水泄不通。
  
bobbie 發表於 2009-5-10 07:46
第二十章 女孩兒的心思你別猜

  望著這些個神情剽悍的壯漢,感受著那欲擇人而噬的凶悍氣息,李夏腿肚子一陣轉筋,差點當場嚇趴下,好在朱天龍久經場合,尚能勉強保持鎮定,望著這些氣勢洶洶的大漢,拱手道︰“幾位大哥,敢問有什麼吩咐嗎?咱叫朱天龍,刀疤老七是我的好兄弟…”
  刀疤老七是朱天龍認識的道上兄弟中最夠檔次的一個,卻不料他話音甫落,卻是招來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譏笑聲。
  ‘啪’的一聲脆響,朱天龍的臉上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半邊臉頰登時浮腫起來,朱天龍眸子中厲色一閃,正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與人拼命,只是對方的一句話,卻是徹底的打消了他的盎然斗志。
  “刀疤老七?跟我們道義盟比,算個屁呀!”一個額頭紋著一頭飛龍的大漢不屑的朝著朱天龍啐了一口。
  朱天龍只覺得心頭一陣發毛,額頭冷汗開始涔涔流下︰對方竟然是道義盟的角色,人多勢眾不說,腰際間鼓鼓囊囊,必定是揣有凶器。朱天龍雖莽撞,可也知道在道義盟眼中,自己就像是個螞蟻一般微不足道,所謂光棍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敢去輕舉妄動。
  ‘飛龍’朝大漢們擺擺手,獰笑著道︰“帶上去。”
  在大漢們的推搡下,朱天龍乖乖的走上樓梯。而李夏嚇的魂不附體,若不是有朱天龍的支撐,怕是早就癱軟在地了。李夏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失卻了往日的伶俐,只是他也能猜到,這件事必定與方翔有關,這群凶神惡煞般的大漢,不是歐陽宇就是沈沛雪的手下。
  ‘這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哪。’雖然沒有任何征兆證明道義盟是要教訓自己,不過向來膽小的李夏也嚇的面色慘白,只是在這群虎視眈眈的凶神環伺下,也只能哆哆嗦嗦的挪動著宛如灌鉛般的雙腿,邁向那禍福難測的所在。
  來到二樓雅間‘芙蓉廳’,早有兩個神情肅穆的壯碩大漢一左一右的立于門旁,見眾人到來,輕輕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李夏與朱天龍被大漢們老實不客氣的推了進來,偌大的雅間內只有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年輕女子、安然端坐在餐桌旁,端著一只高腳酒杯,意態悠閑的輕飲淺酌。那瑩白如玉的縴手和著殷紅如血的美酒,色調搭配相得益彰,有著一抹妖異的魅惑,引人心神迷亂,甘心情願的沉淪在這一抹天地間最為動人的顏色之中。只是女子神情高傲而冷漠,眉宇生寒鳳目蘊威,卻是讓人為她的風情迷醉之余,無可奈何的保持一絲警醒,只可遠觀不敢褻玩。
  朱天龍見了這端麗冠絕的女子,不由的顫聲道︰“沈…沈沛雪?”
  李夏肥碩的身軀越發的抖成了篩糠,將腦袋深深埋在胸前,宛如那沙漠中遇到避無可避的危險、只能將腦袋埋進沙堆里的鴕鳥一般。今天中午他就知道,沈沛雪不是旁人,正是前幾日被自己‘勒索’的保時捷女車主、那個橫蠻霸道的小娘們。他今天本來打算借著方翔的關系、向沈沛雪道個歉,將這件事揭過去,卻不料方翔否決了與沈沛雪‘親近’的提議,倒是讓李夏的如意算盤落空,眼下見了沈沛雪,李夏自然是驚恐不安,生怕沈沛雪與自己重提老賬。
  ‘倒霉,倒霉,希望沈沛雪那天喝多了,認不出我來。’李夏心頭暗自祈禱。
  沈沛雪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兩位男生,越瞅越覺得李夏有些眼熟。只是要去靜心辨析,這種熟悉的感覺卻始終是無法捉摸。原來她那天撞車,本身已經有五分醉意,瞧什麼都是朦朦朧朧的宛如夢中花一般,唯有方翔那雙‘賊笑兮兮’的眼神,讓她記憶猶新。
  “小胖子,咱們好像在哪里見過面,對不對?”沈沛雪思忖無果後,直接出言詢問。
  沈沛雪語調雖稍嫌清冷,卻是嬌媚悅耳引人怦然心動,只是落在李夏耳中,卻不啻于是九幽陰魂的嚎哭般淒厲刺耳。
  “木,木有木有,偶不銀習你。”在沈沛雪明眸注視下,李夏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腦袋低下,晃的就像是撥浪鼓一般,嘴里更像是含了一塊鵝卵石,含混不清的連連否認著,心頭卻在暗自安慰自己,‘靠啊,看樣子這小娘皮當天喝多了,沒看清我的樣子,僥幸僥幸!’
  “媽的,我家小姐問你話,你他媽的傻了是不是!給我大點聲!”靜立在旁的飛龍只覺得李夏的含糊其辭是對小姐最大的不尊重,心頭火起,不客氣的扇了李夏一個大嘴巴,正待繼續飽以老拳,卻被沈沛雪制止住了。
  “好了,飛龍哥,別打他。你是李夏學長吧,听說學長很聰明的,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沈沛雪的和顏悅色讓李夏察覺到了一絲希望,微一思忖,忙勉強鎮定的點點頭,顫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學妹你今天被混蛋方翔欺負了,其實我也老早瞅這小子不順眼了,整天飛揚跋扈胡作非為。只要你一句吩咐,我可以讓我的品評社造他的謠…”
  李夏把胸脯拍的震天響,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一旁的朱天龍一陣臉紅,這個李夏真是有百分百的漢奸血統,這些奴顏婢膝的諂媚狀,真是讓人恨不得暴揍他一頓。
  “這聲音很耳熟,對啦,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勒索我的矮冬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是你,哈,對了,那個色狼一定就是方翔了。”沈沛雪驀的開口打斷了李夏的話,一雙清麗的美眸中透著極度的興奮之色,繼而望著窗外,喃喃低語道,“你個膽小的死色狼還裝正人君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李夏徹底的癱軟在地,自己這一下羊入虎口,想要脫身,可是比登天還難了。在李夏眼中,沈沛雪此刻那嬌媚如花的笑靨簡直就如黃泉惡魔般的丑陋恐怖。只能將一雙求助的目光投諸在朱天龍身上,只是平日里自負豪勇的朱天龍在飛龍等人的震懾下也是噤若寒蟬,哪里還能給他半點支持。
  只是讓李夏奇怪的是,沈沛雪沒有發怒,反倒是輕笑著道︰“李夏學長,我想給你個表現的機會,順便揭開咱們之間的小小誤會。”
  沈沛雪嘴角噙笑,說不出的風姿誘人,李夏見狀,原本忐忑的心頭開始燃起一絲希望︰‘小小誤會?這就是說沈沛雪無意與我算賬,對了,她今天封下這個鴻賓樓,只是因為要請我跟天龍上來談話,之所以請我們,自然是因為我們是方翔的舍友,是學校中與他最親近的人。哈,這個小娘皮是不是看上方翔了,要不就是想要對付方翔。只是方翔像是個無縫的雞蛋、無處下手,所以要從我們身上找他的弱點?’
  李夏心頭漸漸篤定,嘴皮子也恢復了往日的利索,忙表決心的道︰“學妹,你吩咐好了,只要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在所不辭!”
  “好。”沈沛雪微微頷首,嬌聲道,“我們宿舍想跟你們宿舍聯誼,現在是六點,李夏,如果七點之前你們搞不定,哼哼,我跟你們新帳舊賬一起算。”
  ‘聯誼?沈沛雪搞什麼飛機?’李夏琢磨不透沈沛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是一想到關鍵的地方,卻是欲哭無淚,‘七點前?方翔哪里會听我的,這不是要我命嗎?’
  李夏渾身哆嗦,宛如淒風冷雨中孤苦的飄葉,沈沛雪的兩聲冷哼,更像是兩把刺刀刺入了李夏的幼小心靈,攪動的他遍體生寒,那種末日危機般的感覺,讓他痛苦的差點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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