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董卓布武 作者:馬布(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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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2009-5-10 03:05: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9 9876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8-7 08:40 編輯

【內容簡介】
三國之董卓布武
梟雄、奸雄、英雄並起,這是三國,豪傑、謀士如海浪淘沙般眾多,這也是三國。
信義,反叛,忠誠與奸佞互相交纏,身處於亂世之中誰又能真正分清?
身為一個普通青年的陳乏,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然身處其中,並成為一代奸佞,在史上留下千古罵名的董卓。
董卓,是梟雄是奸佞,但也曾經臂力過人,能左右開弓,勇猛善戰的驍將,也是位粗謀能斷的英傑。
不管史書上如何貶低他,但也不能否認他的這些優點。
茫然之後,且看新生的董卓如何在亂世中生存,並活的比較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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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06
第一章初為董卓

“嘶。”一聲滿是痛苦的抽氣聲,從一間家具大樑皆為木質的中傳出。

此間,佈置極為粗獷,但從一些家具與瓷器的成色上來看,此家主人應頗為富庶。

房內的響動,迅速的引起的丫鬟的注意,一位年約十七、八容貌姣好的丫鬟捧著一碗清水而入,身後跟著幾名鶯鶯燕燕的小丫鬟。

陳乏只覺得渾身氣短,手腳軟弱無力,每吸一口氣,胸中的肺就像幾十把刀子在割一樣,火辣辣的疼。

面部肌肉不由自主的擠在一起,臉上的冷汗像雨般傾瀉而下,狀如發癲。

“將軍,將軍。”一聲驚恐中帶著焦急的聲音彷彿從極為遙遠的虛空中傳入陳乏耳中。

費力的嚥下一口唾沫,陳乏這才睜開似有千斤般重的眼皮,一陣迷糊過後,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如一陣涼水澆灌而下,使他渾渾噩噩的精神為之一清,但也只是為之一清而已。

古色古香的房子,幾個雖面帶驚恐,卻掩不住秀麗的古裝女子,成隊站在他身前。

陳乏似乎覺得身上也不那麼疼了,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幾個女子,面容漸漸驚恐起來,這是怎麼啦,我,我不就是在上班時刻小小的睡了一覺嗎?

難道是被老闆打昏了,再抬到影視城拍古裝片?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做這個場景需要多少人民幣?這懲罰的代價也太過高昂了點把。

“請將軍息怒,請將軍息怒。”帶頭的丫鬟見陳乏面現“猙獰”,本還算平靜的面容不由一慌,迅速的放下手中的瓷碗。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白嫩光潔的額頭不住的與地面發生“嘭嘭嘭”的響聲。

如同信號一般,她身後的幾個年紀還要小點的丫鬟,照樣對著陳乏不住的磕頭,單薄的衣裳下,小小的身子不住的發抖,彷彿在一隻小貓趴在一只雙目圓瞪,氣勢洶洶的老虎面前一般。

“幾位,幾位小妹妹也不必如此…..如此的敬業把。”以為自己是被老闆捉弄,但眼見幾人本白皙的額頭被一塊發紅的印記代替後,陳乏的語氣也沒那般肯定了。

而話一出口,那粗獷的聲音也讓他的心再次驚恐起來,我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哪來的一股氣力,讓陳乏腰身為之一震,整個人立刻坐立起來。

低頭一看,一件白色,他沒看過的衣物貼身的穿在身上,雖然沒看到裡面,但異常魁梧巨大的身材,卻讓他一陣眼暈,他,他可是出了名的竹槓形排骨男啊。

“快,快拿鏡子來。”身體上的變故,也不讓他覺得眼前這幾個“演員”的敬業了,急忙道。

絲毫不覺得陳乏命令式的口氣有什麼不對,領隊的丫鬟反而高高興興的衝著陳乏甜甜的笑了笑,疾步走出臥室。

沒有讓陳乏久等,不一會,丫鬟就拿著一面“鏡子”過來,只是這面反射著黃光的金屬物,卻越發讓陳乏心慌,這,不會真是?

果然,鏡中閃現出一位滿臉鬍渣,長相粗獷,面有威嚴的壯年男子,而且一頭長發,高高的束了個髮鬢,身高體闊,極為雄壯。

還哪有他往日那文文弱弱的樣子?

“現今年號是?當今聖上又是何人?”雖然有點不願意承認,但陳乏還是沙啞著嗓子,開口問道。

低低垂下的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但她們將軍積威依久,丫鬟也只得恭敬的答道:“現為大漢中平六年,當今聖上諱宏。”

“大漢中平六年,聖上諱宏?”心中閃過一段段的歷史,最終停在他比較熟悉的東漢末,大漢?劉宏?不就是死後謚為靈的漢靈帝嗎?

“那….那我…..本將呢?”由於心緒激動,陳乏不自覺的有些口吃,因為這些姑娘先前口稱將軍,陳乏也順著稱為本將。

丫鬟的臉上奇怪之色更濃,可能是將軍剛剛大病一場,一時間想不起來把。

心中略微釋然,丫鬟柔柔的嬌聲答道:“將軍自然是臺鄉侯、前將軍、河東太守董卓董將軍啊。”

“董卓?”陳乏被這個驚人的事實震的眼前發黑,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

一間景色還行的小院子裡,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的陳乏,呆呆的坐在門沿上,望著小院出神。

董卓?那個驕橫跋扈,帶兵進京效仿霍光以廢漢少帝引得山東諸侯聯名討伐的梟雄?

那個灰溜溜的燒了洛陽,敗逃長安後,被美人計誅殺,死後挫骨揚灰,身死族滅的可憐蟲?

世間真是奇妙,前一刻他還是為生計奔波的打工者,下一刻就成了身前威名赫赫,但下場淒慘的一代梟雄。

但他有反抗的權利嗎?他要是一拋棄這個身份,在這個時代,不是餓死,恐怕就是被殺死。

也就是說,他只能做董卓,也一定得是董卓。陳乏,不從此後就是為董卓的他只能如此想。

“將軍怎麼一場病下來就呆呆傻傻的模樣,走,帶上那匹赤兔,咱們去城外溜一圈。”一位身穿柔美的漢服,但身材高挑頗有煞氣的美婦人,在幾個丫鬟的擁護下,來到董卓的身邊。

挽起袖子,一把拉起足有兩百多斤重的董卓,在丫鬟們吃吃的低笑聲中就要往外走。

無奈中帶著驚恐,騎馬?騎得還是有名的赤兔馬?那也得他學了再說啊。

他的這位夫人為什麼就不能是出生中原的大家閨秀,而是個羌族女豪呢?

作為董卓也有幾天了,身邊的家人,怎麼也得認識,這一位就是他的原配夫人,為他生了兩個女兒,名喚碧芽兒的羌族女豪。

“這,為夫的病剛好,是不是..。”臉上支支唔唔,董卓尷尬道。

這幾天在碧芽兒衣不解帶的在病榻旁照料他,雖然初時有些尷尬,但相處久了,總不會對一位年約三十許的少婦沒有好感吧。

美人相邀,但奈何,他只會騎摩托車。

白了眼董卓,碧芽兒惱道:“乘車去看看城外景色總成吧,往常不是最不耐呆在府裡的嗎?”

說罷,拉著董卓的手就走,邊走還邊大聲喊道:“董伢,董伢。”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08
第二章圍獵

一位年約十八,體態魁梧的少年聞聲走來,向董卓與碧芽兒見禮後,這才歡喜的問道:“夫人這是要去打獵?”

“瞧你這模樣,腦子裡除了打獵還剩下什麼?”笑罵了一聲,碧芽兒瞅了眼滿臉鬱悶的董卓,道:“去駕輛馬車來,我要與你家將軍出去走走。”

聽了碧芽兒的話,董伢的臉上歡喜略減,應“諾”而去。

“這是?”董卓望著董伢遠去的背影,疑聲道。

“將軍你這一病,可真是。”對於董卓不記得身邊之人的病症,碧芽兒擔憂的道了一聲。這才解釋道:“這是你幾年前收養的孤兒啊,說是瞅著像你。”

“唉,都怪我這肚子不爭氣,硬是生不出男娃兒來,要不,等幾天我替將軍張羅著收一個妾?省得老太太整日念叨著要抱孫兒。”碧芽兒雖然在向董卓探尋,但那小臉上的表情卻是顯而易見,不樂意。

這老太太指的是董卓的生母王氏,對於董卓這長子尚無子嗣,碧芽兒又整日霸占著董卓。是以平時對碧芽兒頗為不待見。

“等過幾年再說把。”苦笑一聲,要碧芽兒一個羌族女裝成一個中原婦人一樣賢惠,為自己丈夫納妾,還真是難為她了。

臉上笑意盈盈,眉毛彎彎的,碧芽兒喜道:“只要將軍肯努力,我就不信生不出男娃來。”

“不愧是羌族女,大白天說這事,夠豪爽。”斜了眼碧芽兒身後的一幫臉色酡紅的侍女,董卓苦笑連連。

不過,經碧芽兒這一鬧,使他如陰雨般的心也有點放晴,笑了笑,面容一肅,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低頭小聲的在碧芽兒的耳邊,叮囑道: “為夫這裡的病,記得千萬別傳出去。”

對於丈夫如此鄭重其事,雖然有點不解,但碧芽兒還是點頭連連,應承下了。

侍女們見夫妻倆“親暱耳語”,皆掩嘴吃吃一笑,悄然退下。

河東與洛陽相鄰,是洛陽西北面的屏障,不管是先前的黃巾起義還是西北面馬騰韓遂之亂,都無限的凸出了河東的重要,也才有了董卓屯重兵在此。

也由於有董卓的大軍屯紮,整個河東比之大漢天下處處破敗的景像不同,城內欣欣向榮,城外大片大片的農田上,到處都是百姓忙碌的身影。

“誰說董卓一無是處?”緊挨著碧芽兒,跪坐在馬車上的董卓滿臉的古怪笑容。

後世的人,一個個言董卓是多麼多麼的殘暴,多麼多麼的愚昧,但又有誰知道,董卓也曾經福澤過一方?

歷史啊,是最奇妙的東西,它有可能是真的,但也有可能是假的,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是身處在這個時代,都不好評價古人。

微微一笑,碧芽兒心中盡是歡喜,依丈夫跳脫的性格,就該出來走走。

“主公,這農田有啥好看的。”董伢緩緩的駕馭著胯下的西涼戰馬,靠近董卓的車架,湊過腦袋道。

“少在這起哄,不是說了你家主公正病著嗎?”沒好氣的瞪了眼董伢,碧芽兒喝道。

“夫人,夫人,聽說這附近來了一小群狼。”略微興奮的道了一聲,董伢掃了眼四周清一色皮甲,彎刀,背上別著弓箭的騎兵,樂呵呵道:“這次拖主公的福,這麼多家兵一起出動,剿個小狼群還不是像斬草一樣?”

這一群家兵可不是一般的騎兵,而是在董家世代奴僕中選出來的精銳,一共才三百人。

不僅忠心耿耿,而且能以一當十,衝鋒起來,百來人可以滅掉一個羌族的小部落,是西涼董家真正的家底。

雖然大軍屯於河東,但這世道委實不太平,董卓只是出來逛逛,散散心,就帶了足足一半人馬。

董伢為董卓收養但不算養子,平常也老是喜歡跟著這群家兵廝混,人雖然小,但勇武過人,是個小狼崽,在這群家兵中也很有威望。

一聽到狼群,碧芽兒的眸子就亮了起來,董卓這一病,他都幾天沒出來活動了,身子都有些不利索了,這大狼群不好惹,小的才正好。

而且現在這月份,剛好是狼群產仔的時候,或許能捕捉幾隻燉著給丈夫補補身子。

“董伢你帶路。”轉眼就把身體虛弱的董卓給忘了,碧芽兒瞇著眼令到。

“箭上弦,以三人一組分散搜索。”高興的吆喝一聲,董伢伸手拿出別再馬後的一柄短刀,興沖衝的在前面帶隊。

董卓不過發了片刻的呆,這乘車遊玩就變成圍獵了,睜著眼,苦笑了一聲。

不過,董卓心中也有點好奇,這打獵他都沒參遇過,何況是圍獵,獵的還是狼,所以坐在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上,算是默認了碧芽兒的命令。

馬車一陣急晃,顛簸的道路,使得董卓的膝蓋狠狠的被木板揉搓著,這漢代的風俗,也夠寒蟬人的。

董卓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膝蓋,董卓改跪為臥坐,這才覺得好過一些。

輕輕的撇了眼身旁的碧芽兒,發現她小臉紅紅,一臉的興奮,照樣是跪坐在那,卻穩如泰山,再低頭看了看自己不雅的模樣,董卓有點臉紅。

天高地闊,董家的車隊,緩緩的行進在一片低矮的丘陵,與平地相接的道路上。

風微微的吹起,粒粒灰塵滿撒在空中,打在臉上微微發癢。

董卓坐在車架上,細細觀察著家兵們的動作。

一隊隊的家兵分散在四周,探路的探路,觀望的觀望,井然有序。

所謂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董卓對古代行軍一竅不通,但對家兵的行動很是稀罕,瞧著瞧著,也瞧出了這支騎兵的不凡來。

家兵以三人為一組,每組像個百米,呈扇形,朝北方搜索,雖然分散,但絲毫不見凌亂,進退間,很有章法。

這支騎兵只給自己當家奴到是有點可惜了。

身處隊伍最前面的董伢忽然翻身下馬,短刀狠狠的插在泥地上,輕輕的搓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片刻後,臉上笑意隱現。

在腰間摸索了片刻,一個犀牛角的號角,出現在他粗糙的手上,拔出短刀,麻利的翻身上馬,號角放在唇間,吹出淒厲悠遠的鳴叫。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10
三章張弓射狼,左右而開

號角一起,分散的家兵巡視回攏,一排排的列隊在董卓車架四周。

這時,號聲一變,由悠遠變得尖銳而短促,董伢手中短刀一揮,整個隊伍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攜帶著衝鋒之姿,在寬闊的大道上全力馳騁。

“這是找到狼群了?”董卓仗著眼神好,遠遠的看著董伢的動作,但有些不真確,於是轉頭問碧芽兒道。

“嗯,在西北方向,距離大約有十里。”轉瞬不瞬的望著西北方,碧芽兒頭也不回的答道。

“哦。”董卓訝然。

“剛才號聲不是高低吹了十下嗎,就是十里的意思。”見董卓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碧芽兒心中微微刺痛,輕聲解釋道。

頓了頓,碧芽兒又道:“董伢的鼻子比狗還靈,不僅武勇,追踪上也是好手。”

細細的吸納著碧芽兒傳授的嘗試,董卓心中越發感慨,能在初來咋到的時候有這麼一位嬌妻在身邊陪伴,實在是幸甚啊。

一陣馳騁,揚起如長龍般的漫天灰塵,十幾里的路轉瞬即逝,路道兩旁的灌木叢也越發濃密。

忽然,整個隊伍頓了頓,方向一變,選了條小道行進。

“嗚嗚嗚…。”一聲聲悠長的狼嚎聲從前方傳來,片刻後,一大群如海水般的狼群,向這邊撲來,其中所挾帶的野性氣息,使得家兵胯下的戰馬,一陣哆嗦。

但這一群戰馬不愧是西涼的優等戰馬,在家兵的操持下,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董伢,你小子不是說只是小群的狼嗎?”望著遠處一大群足足有近千頭的黑色西北狼,碧芽兒破口罵道。

但手上卻不慢,抄起車上的所帶的弓,塞到董卓懷裡,自己也握著一把比之董卓小巧點的短弓,麻利的別上箭,張弓欲射。

“掉頭。”苦笑中帶著點興奮,董伢手中短刀還鞘,架起弓箭,再甩了甩馬韁,往回狂奔。

馳騁了片刻後,“奔射。”一聲大吼,急速的奔馳中,董伢雙腿緊緊的夾住馬腹,回身就是一箭。

四周吼叫聲連連,家兵們動作出奇的一致,回身,扭腰,射箭,一個字快,不求精準,但求一快。

如雨滴般綿延不絕的射向狼群。

董卓被眼前的變故弄的有點暈,望著手上的黑色長弓,咬了牙,衝壺中拿出一支箭笨拙的別在箭弦上。

說來其怪,董卓上箭時,很是笨拙,但自從手指搭上箭弦後,一股熟悉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拉了拉弦,很容易的就拉開了滿圓。

就像他平常拿筷子一般熟悉。

這時,剛好董伢一聲,“奔射”,如雷般徹響天地,董卓輕輕的放開弓弦,箭如頓時疾馳而出。

雖然伴隨著四周的箭雨,但董卓那犀利的眼中,在那一大群西北狼中,隱約的看到一隻黑色而粗壯的狼,應箭而倒,不正不歪,正中狼頭。

雖然有些詫異,但這時也管不著了,董卓弓弦連開,一口氣連射十箭,其中有中也有不中。

這十箭似乎射盡了心中的陰鬱,身邊虎狼相伴,身後,群狼馳騁,董卓心中隱隱升起一股豪氣,一弓在手,天下有我。

心中激蕩之下,這股狼群似乎化為一個個面色猙獰的敵軍鐵騎,一箭又一箭,一浪高一浪,董卓手中的箭似無窮無盡。

大約過了兩分鐘後,董卓這才感到手臂有些酸疼,輕輕的放下手中長弓,喘了粗氣。

“將軍你就不能換隻手嗎?”碧芽兒臉上微微的顯出汗跡,放下手中短弓,即心疼又有些自豪的望著自己的丈夫。上馬能射,下馬能戰的當世豪傑。

董卓聞言一動,卻不言語,撇了眼車上的十五壺箭,空著的十壺箭中,到是有一小半是她的功勞。

遠處狼群嚎叫聲越發淒厲,一聲聲狼嚎如厲鬼催魂般另人發秫。

其中有一些狼身上還掛著利箭,滾燙的鮮血還在暢流,但狼眼中射出的盡是狠辣與仇恨,死死的咬牙追敢。

“棄弓,上刀。”雖然這十幾輪奔射,足足讓狼群損失了幾百頭,但家兵們手上的箭壺,亦空空如也。

一聲爆吼,家兵們紛紛丟棄了手中的長弓,抽出腰間短刀,伏在馬背上,死死的盯著身後緊追不捨的狼群。

期間,有幾個家兵,忽然一矮,連人帶馬滾落在地上,連慘嚎聲都沒有發出,瞬間就被踏成了肉泥。

看的董卓有些發寒,這就是這個時代啊,人命不是賤,而是弱,如紙般脆弱。

由於家兵們所選的戰馬都極為強壯,但也只利於短途衝鋒的馬種,先前已經馳騁了十幾里路,與狼的窮追不捨相比,略顯疲態,速度也為之一降。

就在這短瞬間,狼群與隊伍的距離,又拉近了小段。

空氣中似乎也隱約瀰漫著狼嘴所散發出來的腥臭味。

速度一降再降,但氣勢卻是氣勢一衰而盛。

身後,狼所散發出的濃厚喘息聲,輕輕吐出的氣息似乎都能夠接觸到馬臀了。

數聲淒厲的慘嚎響起,幾匹落後的戰馬,被幾隻惡狼狠狠的架住,撕扯著身上的肌肉。

馬上的家兵,卻是怡然不懼,手中的短刀劃成一道寒芒,在倒下的瞬間,反身狠狠的砍向強壯的公狼。

血,噴湧而出,但狼卻凶狠依舊,粗壯的後退一躍,有力的上下鄂,一把咬向家兵的脖子。

眼中閃過一股擰意,一絲嗜血的笑意凝練在唇間,狼撲起的一瞬間,雪白柔軟的腹部,映入眼底,雙手握刀,刀刃如切菜般劃過皮膚,進入內部。

血,帶著紅白雜亂的內臟,散落一地,但家兵身側卻想起一聲狼嚎,脖子上隱約能感覺到狼所吐出的熱氣,想都不想,反身就是一刀,在狼咬住他脖子,血流出的瞬間,刀也進入了狼的身體。

一絲笑容依舊,這名家兵,能為在臨死前殺掉一頭狼而興奮。

幾個家兵雖然死的淒慘,但卻也為董卓他們贏得了時間。

部分家兵以血肉鑄就成的一道血路,使得隊伍且戰且退,在一座小山丘上結成了小陣,把董卓圍在了中間。

殘存下來的家兵,其中一部分下馬步戰,一部分在馬上稍稍的修補下體力。

步戰與幾百頭狼群打鬥是找死,衝鋒踏成肉泥才是出路,等喘息片刻,就是乾戈一擊的時候。

帶著已經染成鮮紅,還微微帶著肉末的長刀,董伢滿身鮮血的走到董卓的車架前,抱拳朗聲道:“請主公與夫人上馬先行,董伢在此抵擋。”

現在形勢董卓也看的出來,家兵們雖然損失頗大,但也緩過了勁來,一百來個沙場老手,結陣防禦幾百頭狼應該綽綽有餘,於是,豪氣一笑道:“本將且是臨陣退宿之人?”

“就是,你家主公當年起家時,一人一刀橫行涼州,只有殺過,哪有怕過?”身上帶著點點血珠,碧芽兒豪爽一笑,提著一桿長槍道。

嘿嘿一笑,董伢道:“我就知道主公是不會離開的。”抱了抱拳,“請主公與夫人在此壓陣,我這就把這群小狼崽子活刮咯。”咬牙恨聲的道了一聲,董伢回身撲向狼群。

狼群的攻勢依舊凌厲,前仆後繼的向家兵們發起了而撲,但在刀鋒間只能盲目的揮灑著熱血。

只見,家兵們三人一組,兩人主防,一人主攻,極為配合的屠戮著比他們多出數倍的狼群。

頃刻間一大批狼屍被清理了出來,但狼性狡詐,而且聰明,熟悉了家兵的戰法後,迅速變換著陣型,也分成幾股,互相間或試探,或強攻,一舉搬回了劣勢。

此間,董卓弓換到左手,收集起剩下的箭矢,一一瞄準群狼,一箭而出,必定有一隻狼倒地,而且越射越順手,從剛開始只能偶爾射中頭部,到最後支支不離要害。

“將軍神武。”尚在調整馬匹狀況的士卒們見董卓神射,歡聲雷動,引得董卓血脈噴張,射出的箭越發有力。

直到箭壺空空如也,董卓這才感覺到一陣疲乏襲來。

揉了揉肩膀,剛才被場上所散發的濃濃煞氣所涉,心中熱血一湧的他差點就提刀親自上了,幸好衝動也只是一瞬間,董卓在內心不停的勸告,你只是身體遺傳了董卓的箭技而已的莽漢,提刀殺狼的事情讓家兵們去幹吧。

過了小會後,剩下的家兵緩過氣來,董伢輕輕擦了擦被鮮血瀰漫的眼球。

晃了晃頭,從新翻身跨上戰馬,集結了另一半的家兵,準備著最後的衝鋒。

“西涼鐵騎。”董伢手中的刀緩緩舉起,吸了口長氣大聲嚎叫道。

“掠天下。”家兵們亦是舉起刀,瘋狂發的附和著。

似乎也意識到了覆滅的危機,狼群的撕咬也越發陰狠,眼中所透出的凶光,如達實質。

慢慢的,戰馬的吸氣聲輕輕的響起,馬蹄緩緩的動了起來,在家兵的駕馭下,如火箭般的提升起來,速度如虹。

整個隊伍一反剛才的喪氣勁,一股肅殺之氣銳不可擋。

經過短暫的衝鋒,簡單的破開狼群,繞了個半圓形的弧線,反身沖向狼群,雖五十餘騎,但卻猶如千軍萬馬,馬蹄聲赫赫。

一時間,如 石般砸向整個狼群,瘋狂的嚎叫著,撕咬著,但狼群在衝鋒起來的騎兵面前,如豆腐般,一捅就開。

經過幾次反复的衝鋒,狼群除了幾頭殘狼護著一頭金黃色,比一般的狼要大上一號的狼王尚在場中喘息以外,場上到處都是已不堪一看的狼屍。

冷冷一笑,董伢翻身下馬,提著短刀,狠狠的撲向那頭狼王,而狼王似乎也為最後的尊嚴而戰,撇下幾名手下,攜帶的最後的悲壯,惡撲向董伢。

相互間經過短暫的試探,就開始了短兵相接,狼王依著身高體大,而且由於所帶的族群全軍覆沒,平日的狡詐完全被凶狠吞去,咧著的嘴,不離董伢的脖子。

董伢雖猛,但不蠢,仗著手中刀利,一刀刀的在狼身上劃出細小的傷口,一點點吧這頭狼王往死路上逼。

“嗷”仰天一聲淒厲的悲嚎,狼王忽然一躍而起,血盆大口不管不顧的往董伢脖子上湊。

刀柄從雙手變成單握,董伢興奮的舔了舔嘴唇,右手把刀捅進狼腹的瞬間,輕輕一退,避開脖子,以胸口迎向狼王。

“碰。”如船與舟相撞,董伢輕而易舉的被狼王撞倒,仰天吐出一口血霧,雙腳也被狼頭壓在身下。

“你這頭畜生也想換老子的命,我呸。”邊吐著血,邊高聲咒罵,手中的刀舉了再舉,卻始終沒起來,只是喘著粗氣,與垂死的狼王互相瞪眼。

但最終卻是狼王迴光返照性的針扎了一下,哀鳴一聲,到底不起。

剩下的幾頭狼,卻也凶狠,見狼王已死,互相間咬斷了脖子,隨之而亡。

“西涼鐵騎,掠天下?”欣賞了一起血性搏鬥,雖然董卓不提倡這種不要命的搏殺方式,但卻無損它的觀賞性,絕對一流。

收拾了戰場,把那些死去的家兵一一埋了後,董卓疑惑道。

“董伢這咯小崽子跟著徐榮久了,學了西涼鐵騎那一套玩呢。”碧芽兒白了眼滿臉蒼白的躺在車上的董伢,再細細的解釋道。

西涼人處在與羌族等少數民族的雜居當中,羌族好勇鬥狠,西涼人為了生存自然是學著比羌族人更狠。

不管是董卓還是董伢,或者是董卓手下大將徐榮等人,骨子裡留著的都是西涼人嗜血的血脈。

在董卓的教導下,這西涼鐵騎只要一出,就從不留活口,略得的財物女人大部分分給士卒,而且女人在一夜之後全部殺掉,以養成刀口上舔血毫無顧忌的狠性。

董伢十四歲殺人,十八歲就已經是手上沾滿鮮血的屠夫了,不僅面相越像董卓,就是好勇鬥狠也越發與以前的董卓想像,是以,董伢在董卓與碧芽兒的面前很是得寵。

“怪不得西涼人會略奪百姓作為充當敵人,獲得戰功呢?原來是心性使然。”董卓聽了目瞪口呆,一股深深的擔憂在心中瀰漫。

“這在邊郡還好,要是在中原腹地,絕對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鼠。”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14
第四章九犬一獒

“主公,這些狼怎麼辦?”一個家兵拖著滿是鮮血的衣服,走到董卓的車架前,抱拳恭聲道。

家兵的臉依舊木訥,似乎死去的同伴沒帶給他們絲毫的悲痛,許是見多了生死把。董卓想到。

“就地埋了吧。”沉思了半響,董卓這才揮手道。

掃了眼幾乎人人帶血的家兵,董卓心中直道可惜,本來這次所謂獵狼只是意外,沒想到卻遇到了硬骨頭。

還差點送了命,這世道也不見得有兵有將就能安然無恙。

“諾。”家兵應聲而去。

“將軍是不是為這些家兵感覺到可惜?”見董卓皺著眉頭,碧芽兒輕輕的靠過來,輕聲道:“將軍從家奴中再選些出來訓練就是了,咱董家多的就是奴僕。”

董家世代土豪,這一代又遇上董卓這個蓋世豪傑,戰邊關,徵黃巾,收刮百姓地皮無數,光河東就有家奴上千,良田無數,西涼本家就更不用提了。

都一八六年了,漢靈帝恐怕也快駕崩了,到時天下也就正式的亂了,這些家兵死的有些不是時候啊。

“以後少出來打獵。”董卓嘆息了一聲,叮囑道。

撅著嘴,碧芽兒滿臉的不樂意,不就是一些家奴嘛,心裡有些怪董卓太鄭重其事了。

“呵呵,這世道,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但最值錢的卻也是人,精銳之士難得啊。”試探性的擁了擁碧芽兒的細腰,董卓笑道。

順勢倒入董卓寬廣結實的胸膛上,碧芽兒慵懶的伸了伸懶腰,瞇著眸子,“整天悶在府裡我可不干,頂多打獵時我不帶這些“精銳”就是。”這精銳兩字被碧芽兒特意的咬牙說出來,可見她心中還是有點不樂意。

淡淡的一笑,董卓只是靜靜的擁著碧芽兒,可能男人有了女人後心就會不一樣了,董卓心中對這個身處這個時代的迷茫稍稍的遁去一些,天塌下來,也等壓到他頭頂再說。

“這個,夫人,狼窩還掏不掏啊?”有氣無力的躺在車上的董伢忽然吐出一句,道。

“小崽子還好意思說活,你家主公差點就因為你所說的小狼群喪命呢。”笑著咒罵了一聲,碧芽兒道:“去,為什麼不去,損失了這麼多人,不就是為了抓幾隻小狼崽嗎。”

頓了頓,碧芽兒又高興道:“這次狼群裡恐怕有很多狼崽,要不然也不會眼巴巴的襲擊大隊人馬的。”要不是已經過了三十,在這個時代也算是“老婦人”了,恐怕還會拍手稱快呢。

見碧芽兒興致依舊,董卓有些無奈,時代不同,這人命,在碧芽兒這些富貴人家眼裡,還真不是東西。

吩咐一部分家兵馱會受傷的人,點齊剩下的三十幾個人,略微休整後,車隊再次出發,但由於人數的原因,搜索的範圍下降了很多。

直到一個時辰後,這才在一座小山峰上找到一個隱蔽的洞穴。

自然不用董卓親自動手,早有家兵陸續的進了洞穴,不久後傳出一聲聲慘嚎聲。

小會後,一個家兵帶著喜色,走到董卓近前,抱拳道:“主公,夫人,裡面發現了個稀罕物,是不是親自進去瞧瞧?”

“哦。稀罕物?”碧芽兒面色一喜,拉著董卓的手臂,就往洞裡走,留下一聽到稀罕物,就豎起耳朵的董伢眼巴巴的瞅著洞穴的放向,眼中盡是渴望,早知道,他就不和狼王單挑了。

洞穴頗為灰暗,但很乾燥,空氣裡洋溢著一股子不太好聞的味道。

四周陸續的有一些母狼或老弱病殘的狼屍,家兵們則四處拿著或沒開眼,或已經有些時日的小狼往外走。

心中對所謂的稀罕物也有些好奇的董卓跟這名家兵走到洞穴的最裡面。

一頭凶悍的金色藏獒,正撕牙咧嘴的瞪著幾個手持短刀的家兵,作勢欲撲。而它的身下則有一窩的小崽子閉著眼,嗚嗚的叫著。

這狼窩裡,怎麼出了藏獒了。董卓驚訝的同時卻是大喜,前世時,每次在網上看到藏獒雄壯的身形時,他都忍不住細細觀察藏獒的雄姿。

要是能有一隻以忠誠護主聞名,加之凶惡如虎的藏獒陪伴在身邊,絕對是享受,但奈何幾十萬的價格,他買不起,而且更養不起,每次都只能眼巴巴瞅著電腦圖片流口水。

“捉住它,記得別傷了小的。”董卓第一次有明確意識的下達了他首次號令。

捉住它,這。家兵們一陣相顧無言,這野生的藏獒,哪是這麼容易捕捉的。

掩嘴嘴,好笑的望著丈夫眼巴巴的神情,碧芽兒嬌喝道:“母的殺掉就好,還不快去。”

家兵們這才如釋重擔,小心的避開藏獒那張兇惡大嘴,幾個人合力,花了點時間,熬死了這頭兇惡的藏獒。

再小心的收攏起主公看起來頗為在意的小藏獒,捧到董卓身前。

董卓數了數,一共八隻,那雖然小,但也微微露出與眾不同之色的小藏獒,是如此的威武。

輕輕的撫了撫其中一隻小藏獒金黃色的皮毛,董卓心中大喜,這是藏獒。

藏獒還沒開眼,董卓輕柔的撫摸,使它舒服的哼了哼,翻了翻小腦袋,小模樣很有愛。

“看將軍歡喜的。”頓了頓,碧芽兒似擔憂,道:“這要是只剩下一隻,還不傷心死。”

“只剩下一隻?”董卓疑惑的看著碧芽兒道。

“將軍剛才不是喊著藏獒嗎?這犬類只有九隻小崽子在閉著眼時,不給餵食,而讓它們互相廝殺,剩下的一隻才是獒。”

“而這西邊的猛犬確實是能養出好的獒,而且看來這犬也有那狼王的血脈,可惜只有八隻,要是能有九隻,一定能養出一條神獒來。”碧芽兒渾不在意,吐出一句讓人發寒的話來。

至於西藏現在好像還沒成型,是以碧芽兒也西邊的猛犬稱之。

“互相廝殺?”董卓大驚道,這,這多可惜啊。

至於親子廝殺他到是沒什麼感覺,他連母藏獒都下令殺了,要是太在意這種事的話,連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虛偽了。

“那要看將軍是想要一群家犬,還是一頭神獒了。”碧芽兒眨了眨眼睛,嬌笑道。

“這,自然是一頭獒了。”猶豫了下,董卓還是決定要一頭雄姿勃發,威風凌凌的藏獒。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17
第五章董家

董府宅院內,一股渾厚的香味從廚房里傳出,廚房的下人們,滿是喜色的干著手中的活計,聽說,今天將軍很高興呢,這狼崽子要是燉好了,將軍吃的高興,或許能賞幾個錢呢。

想著,手上的勁道似乎用不完一般,空氣裡飄蕩著的香味也跟著越發雄厚起來。

“父親,父親,聽說你獵了幾頭神壯的幼犬?”董卓呆在特地騰出來,臥室旁邊的一間小屋子裡逗弄著幾隻小藏犬。

屋子外就響起了一聲風風火火的嬌呼聲。一個矯健的身影,從直接從外頭闖了進來。

長髮披肩,面容有點像碧芽兒,但更顯得柔和些,手中握著一根金色馬鞭,正是董卓的二女兒,年僅十四歲就已經嫁人的董潭。

董卓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醒來後的第二天,這丫頭也曾細心的照料過她,而且她丈夫更不得了,是鼎鼎有名的謀士李儒,是以董卓對這便宜女兒也有幾分喜愛。

不像他遠在西涼隨著丈夫牛輔鎮守武威郡的大女兒董韻,夫妻兩,他壓根就沒啥印象。

“怎麼今天不埋怨為父待文宣(李儒字)不好了?”董卓哈哈一笑,收回在小藏犬毛皮上撫摸的手問道。

雖然沒見著李儒一面,但這二女兒卻天天埋怨他,說李儒自從代理他處理河東事物後,老是早出晚歸,見不著人影,都沒時間陪她。

“那笨蛋只知道抱著竹簡,不是看書,就是篆刻,沒意思。”話雖然如此,但董潭小臉上卻沒絲毫不樂意。

走到董卓身邊,伸出小手輕輕的撫弄著幾隻小藏犬。

皺了皺柳眉,董潭瞅著小藏犬的樣子,埋怨道:“父親你也真是的,怎麼不餵點奶啊,看它們沒精神的模樣。”

天色已接近傍晚,從小藏犬帶回來後,也快幾個時辰了,董卓硬是狠著心腸,沒給藏犬餵食。

是以小藏犬的叫聲有點無力,而且不時的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舐董潭的小手,樣子很可憐。

“你娘說要養成獒呢。”董卓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堅定,好東西,當然希望它更好,董卓也不例外。

“獒啊。”小臉上的埋怨盡去,董潭呢喃的道了一聲,卻是癡了,她小時候家裡的也有隻獒呢,可惜年前老死了。

“怎麼,要不為父送你一隻?”心中對董潭有些喜愛,董卓見她如此表情,以為是喜愛這小藏犬,不由出聲道。

“才不呢,一共才八隻,養出來的獒不一定就好,要是少了一隻豈不是更差。”小手遠遠的離開了小藏犬的毛皮,董潭撇嘴道。

“這麼好的小犬,要是死了七隻,難得你就不覺得可惜嗎?”董卓有些鬱悶道,這董家的女人怎麼各個都這麼沒同情心啊,雖然他自個也正努力的適應這個時代,拋棄一些東西。

“喝最烈的酒,騎最好的馬,尋最漂亮的女人,養犬則要養獒,這不是您掛在嘴邊,常在我和大姐身邊說的嗎?”董潭瞅著董卓奇怪道,她嫁給李儒做丈夫的時候,父親還說李儒就是西涼最有智謀的人呢。

“呃。”董卓納悶,這董家怎麼都是這樣的人呢,原來都是“他自己”教導出來的。

“好了好了,廚房的那些狼肉估計也燒好了,走,下酒去。”董卓呵呵一笑,拉著董潭的手就往外走。

“小狼崽一燉就爛,是給你們這些男人補的,我才不吃呢,我要喝酒,吃烤全羊。”順勢挽著董卓的胳膊,董潭咯咯一笑道。

“喝酒吃肉?這是古代女子嗎?”董卓腳步一亂,差點就倒地不起。

漢代風俗,一天只吃兩頓,而且富貴人家,吃食很是講究,吃飯時一家人得分成一張張的小案,上面擺上幾樣菜,一壺酒。要是大富人家,還能來上一場歌舞。

但董家世代處在涼州,反而染上了點羌族的習俗,每當全家人聚到一起時,一頭烤全羊,加上幾種肉食,幾個素菜,擺在一張大桌子上,幾壇酒水分散在四周,要吃什麼自己拿刀割,很是熱鬧。

董卓這一輩兄弟三個,老大董諱早死,老三董曼則資質平平,文不成武不就,領著一頂河東郡尉的官帽,幫著董卓處理一些小事。

幾個兒子也不成器,到是老大留下來的侄子董橫很是武勇,董卓膝下無子,對這個董橫自然是喜愛有加,破例帶到了河東,在西涼軍中任破虜校尉。

老太太王氏坐在主位,旁邊碧芽兒幫襯著,董卓、董曼、董橫與李儒則分坐兩旁,董潭則坐在李儒的邊上,巧笑嫣然的為李儒夾菜。

“聽說大哥你一張弓射死了上百頭狼,風采不減當年啊,來弟弟敬你一碗。”面貌有些白皙,不像武夫反倒有些像文人的董曼舉著碩大的泥碗,哈哈笑道。

“你哥病剛好,就眼巴巴的欺負上門來了?這酒我喝了。”碧芽兒嗔怪道,並一把舉起同樣巨大的碗,仰天就咕嚕咕嚕的全倒在了肚子裡。

頗有酒中英雌的雄姿。

“胡鬧,還不去伺候你男人,我還沒老到連筷子都拿不動的時候。”已經七十八歲,白髮蒼蒼但卻很是健碩的老太太臉上不滿之色顯而易見,低喝道。

董卓無子,加上碧芽兒又不肯董卓納妾,老太太向來是不給她好臉色的。

臉上燦燦,碧芽兒尷尬的放下泥碗,乖乖的走到董卓身邊,為他夾菜倒酒。

沉默。董卓只能沉默,他對這裡的氣氛還不是太適應。

這董家老太太是權威,董卓是樑柱,董曼與董橫稍微有點地位,碧芽兒嘛,就只是女人而已。

皺著眉頭瞅著碧芽兒一勺一勺的餵他那隻特地為他準備,整隻都包裹在紗巾裡面的小狼崽燉的湯,味道除了濃,還難以下嚥。唯一的好處恐怕就是補了。

“難喝就不要喝,你才三十幾歲,用得著這麼補嗎。”老太太見董卓眉頭深皺,心疼道。說完再次橫了眼碧芽兒,怪她多事。

“我吃好了,母親與大哥吃著,橫兒咱走。”哈哈一笑,董曼向董橫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就往外走。

“老三與董橫那小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卓兒啊,你也該納個妾室,給我這個老太婆生個好孫子,也好繼承董家呀。”老太太苦口婆心道。

苦笑,除了苦笑還能有什麼?這穿越來的,也不見得就能過上好日子。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20
第六章終定計,兵發洛陽

在老太太的嘮叨下有點溫馨,但更多的是度日如年的感覺中吃完了這頓晚飯,董卓在碧芽兒的服侍下,轉身朝臥室走去。

但李儒卻在董潭撅著嘴之下對董卓使了個眼色,轉身向書房走去。

“莫非洛陽的變故到了?”心裡一跳,董卓示意碧芽兒自己先行,他自己則隨著李儒向書房走去。

書房不大,案上,旁邊的格子上到處堆滿了竹簡,董卓與李儒對岸而坐。

晦暗的燈光下,董卓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這個能在將來幫助他渡過劫難的男人。

一身儒服,頭戴漢冠,臉色白皙,兩撇八字胡,很平常的容貌。

但史上,兵進洛陽有他的身影,毒死廢帝劉辯也有他的身影,其後遷都長安,以雄關抵擋關東諸侯,對呂布王允等計謀也有所察覺的也是他李儒。

可以說,這個人的身影,處處充斥著整個董氏集團的重大變故當中。

“洛陽那邊,漢帝病重,主公該好好整理一下西涼鐵騎,做好發兵的準備了。”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李儒的臉越發深沉。

董卓一聽,如墮深淵,一下子把他從稍微體現了一下家的溫暖中拔了出來,原來,他還是深處這個時代,不久後就是身死族滅的董卓。

經他了解,河東太守邊上有皇莆嵩屯兵河西,兵士眾多,只要朝中那些名臣掌權,想把他這個臭不可聞的將領,殺掉也不是沒可能。

而且就算他坐穩河東,恐怕也逃不了擁兵自重的路。

畢竟,大漢亂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烽火連篇了,而且歷史改變了後,他兵敗被曹操這些人殺掉也不是沒可能。

但要是進軍洛陽,也是萬丈深淵,一步錯,就是萬劫不復。

通過這幾天的了解,董卓對自己的處境,也不是沒考慮過,但卻是條死路,他找不出半點答案。

“主公這是怎麼了?”見董卓面上發呆,李儒疑聲問道。

以他的銳利目光,可以預見從黃巾以後,各地太守,刺史擁兵自重,大漢將亂,而董卓卻屯兵河內,只要漢帝駕崩,就大有可為啊。

何況董卓自靈帝病重後,就擁兵自重,連靈帝命他放下兵權,他都敢婉言拒絕。

屯兵河東,靜觀洛陽風雲。

對於靈帝駕崩,李儒等董卓的心腹之人,早已等待多時了。

而他李儒是董卓女婿,又是心腹謀士,可以說是把整個人都綁在了董氏這條戰船上了。

進則有可能是開國公侯,尚得公主的一代名臣,只要一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李儒就架也要架著董卓走上梟雄這條路。

“主公是猶豫了?”董卓臉上茫然之色越發濃厚,李儒心裡一驚,舉拳問道。

“做權臣,可有出路?”似捫心自問,似又是在問李儒,董卓低聲呢喃道。

“當然有。”時刻注視著董卓表情的李儒,對於董卓的呢喃聽的很清楚,幾個字說的是鄭地有聲,直指董卓迷茫的心。

“當然?呵呵….當然,他做董卓的路早已經鋪好,而且也可能是條莊康大道,為什麼不自自然然的向前走?只要小心的繞過一些磕磕碰碰,也不失為一條好路啊。”

低低的笑了聲,董卓一掃面上的茫然,言道:“你儘管去整軍備武,命令帳下諸將,特別是徐榮的三千西涼鐵騎,時刻做好兵進洛陽的準備。”

心裡舒了口氣,李儒的臉微微現出點笑容,道:“儒也只是收到漢帝瀕危的消息,這才趕來請主公定奪。”

頓了頓,李儒抱拳道:“既然此事已成,儒這就回府安排若干事物。”

“嗯。”點了點頭,董卓臉色複雜的目送李儒的遠去的身影。

“出路是有,但要是走錯了呢,憑我的本事,又能走多遠?”

在書房內呆坐了半響,直到碧芽兒親自前來找尋,這才滿心憂慮的摟著碧芽兒睡下。

平靜的過了幾天,那幾隻藏犬也只剩下了一隻,當時,董卓親自前去觀察的時候,差點就認不出這是自己抱回來的藏犬了。

滿屋子的臭氣,小崽子滿身的戾氣,身上血跡斑斑,瞪著眼睛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直到出現了董卓的身影后,小傢伙這才收斂起了嚴重的凶光,步履闌珊的走到董卓的腳邊,親熱的舔舐著他的靴子,那充滿依戀的模樣,讓董卓難以忘懷。

傳聞,藏獒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活物就會被認定為母。

院子裡,抱著已經被洗的干乾淨淨,不時抬頭撓爪的小藏獒,董卓笑呵呵的想到。

“你當年抱著咱女兒都沒刑天這麼親熱。”碧芽兒撅著嘴,語中有點發酸。

刑天是小藏獒的名字,是碧芽兒取的,說是很威風。

“哈哈哈,等將來咱們有了兒子,為夫也一樣疼著。”哈哈一笑,相處了一段時間了,董卓說話的口氣也頗為順暢,沒半點生分的味道。

“唉,又是一個月了,你晚上也算是努力過了,我這肚子,也沒半點動靜,我是不想了,等過幾天,給你納妾,也好絕了老太太的嘮叨。”滿臉的苦意,碧芽兒酸道。

董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也是一個忍不住,才和碧芽兒有了男女之歡,不管怎麼樣,他心裡還是有點尷尬的。

幸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挽救了他但是內容,卻讓他一陣恍惚

只見來人報導:“大將軍何進派人密詔召主公進京誅殺十常侍。”

一身儒服翩翩,正是董卓女婿,李儒。

但董卓還是那副模樣,沒半點反映,還是一旁的碧芽兒狠狠的搖了搖董卓的臂膀,豐潤的臉上滿是嬌嗔。

“陛下駕崩了?”恍惚過後,董卓輕輕的問道。

滿臉喜色的點了點頭,李儒抱拳往洛陽搖搖一禮,道:“聖上在四日前駕崩,大將軍正匯聚手下眾將,合謀誅殺十常侍,特地發了密詔,邀請主公帶兵入京。”

不管李儒再怎麼智計高絕,本質上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還沒有到達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漢帝的死,不利於天上掉餡餅,使人心醉。

“兵馬都準備好了?”董卓半瞇著眼,手輕輕的拖著刑天,問道。

李儒是何人,哪看不出董卓還有點猶豫。

時機稍縱即逝,哪能猶豫?

“主公,大將軍引主公進京,正是龍入大海,用武之機啊,請主公升帳點兵,兵進洛陽。不然追悔莫及啊。”腳上的衣衫輕輕一掀,李儒重重的跪於地上,伏身拜道。

“令徐榮、李肅隨軍,點齊三千西涼鐵騎。本將稍後就到。”董卓狠了狠心,喝道。

是啊,要是歷史改變了,他董卓也就徹底迷茫了,趁現在,能撈點是點吧,試試自己如何在這條莊康大道上走出一條通天路來。

“李肅?那個主簿才剛剛投入主公帳下而已,怎麼會受到如此重用?”儘管心中疑惑,但目的已然達到,李儒還是恭恭敬敬的應諾一聲,急匆匆的轉身而去。

他哪裡想到董卓早已經不是他原來的主公了,而是略知歷史的現代人。

對於其帳下,為董卓身死有促進作用的其他西涼驍將都沒什麼好感,要不是他們驕橫跋扈,縱兵擄掠洛陽,董卓可能能活的久一些。

不過,這也是一時好惡而已,等見了其人,再下定論也不遲。

終於在巨大到可能是改變時代變革的壓力下,解了心中的迷茫後,董卓粗獷的臉上也笑容連閃,一句話也定格在了心中,不能融入時代的人就會被時代拋棄,這句話,跟他現在的處境是如何的相似。

忽然,沉思中的董卓覺得渾身一熱,一雙柔柔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拂上了他的臉。

雖然手心中有常年舞刀弄槍,遺留下來的厚厚老繭,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溫柔,像一陣風一樣拂過董卓滿是橫肉的面頰。

羌族人好武,碧芽兒自然也愛英雄,在她眼裡,能左右開弓,驍勇善戰的董卓,比之那些柔柔弱弱的中原文士要強上太多了。

“將軍有好久沒笑得如此暢快了,這女婿真好,只是身板太弱了點。”低低的誇了李儒一句,卻又俏眉微皺,不喜道。

把滿是咽嗚的刑天轉手給身後的侍女,輕輕的挽過碧芽兒的柳腰,董卓親暱的碰了碰另人吞嚥的光潔額頭,笑道:“李儒智計過人,勝為夫百倍,乃謀主之選,夫人此言休要在人前提起。”

既然已決定融入這個時代,自然得從老婆女兒先來,而且該做的都做了。

何況這老婆長的也不賴,雖然生了兩個女兒,但漢代女子多為早嫁,碧芽兒也不過三十許,正是女人成熟鼎盛的年紀,像紅透了的蘋果,很誘人。

嗔怪的掐了掐董卓的軟腰,碧芽兒對著身邊的幾個丫鬟使了個眼色。

見她們逐一退下之後,這才輕輕的偎在董卓懷裡,靜靜的感受著董卓胸前粗壯的胸肌給她帶來的安全感。

四月的天還有些涼,兩人相依的感覺很暖和,很溫馨,但心急時局的董卓,卻不能把時間消磨在這裡。

等穩定下來再說把。遺憾的看了眼,滿臉幸福之色的碧芽兒。

二十一世紀,到哪裡找這麼好的女人啊,而且找到之後,也不一定養得起。

“進屋去,為為夫寬衣解帶。”果斷的推開碧芽兒,董卓粗聲道。

碧芽兒一聽頓時羞紅了臉,但羌人視丈夫為天,比之漢家女子更勝,雖然大白天的,好像軍事又緊急的樣子。但丈夫有心,也不能拂了面子。

想著,身子就越發柔軟。扭著腰,美麗的眸子似乎能嫡出水來,碧芽兒整個身子幾乎掛在董卓的身上,全靠董卓“拖”著才進了里屋。

董卓正想著心事,也沒發覺,碧芽兒有什麼不對,但她一進屋就關了門,接著又把手伸到腰間。

直到碧芽兒露出里間,那件緊貼著一雙渾圓飽滿胸脯的肚兜儿時,董卓這次意識到碧芽兒是會錯意了。

一想寬衣解帶,不就是…。狠狠的為自己來了個巴掌,董卓苦笑的望著滿是不解的碧芽兒,柔聲道:“為夫片刻後即將出征洛陽,此去凶險,無甲胃護身,為夫沒底。”

“怎麼,不是皇帝死了,你去奔喪嗎?”也不怪,董卓正在她興起的時候打斷了,碧芽兒急聲道。

即是大戰連年,他也沒說過一句喪氣話呀,這是怎麼了?心中想著,碧芽兒越發驚慌了。

“沒事,打仗的事你少管。”雖然相處時日尚短,但碧芽兒在他醒來後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他,這都不是假的。不忍她擔心。於是,面容一擺,道。

“嗯。我去給將軍拿甲胃,牽赤兔去。”到底是羌族女人,柔柔弱弱了少會後,碧芽兒臉上一肅,殺氣騰騰道。

留下董卓滿臉苦笑的站在房內,這剛才,不是裝的把。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24
第七章騎都尉徐晃

少一時,李儒派人來報,三千鐵騎以集結完畢,請董卓點兵。

“好快的速度。”董卓心中訝然,他這一身金黃色甲胃才剛剛穿上,這三千騎兵就已經集結完畢了,就這一點而言,西涼鐵騎,就可稱精銳。

“軍陣之上,刀槍無眼,記得小心點。”碧芽兒再輕輕的為董卓梳理了下甲胃,柔聲道。

“嗯。”點了點頭,董卓面上極為鎮定,但心下卻有點喘喘,畢竟是第一次出征,而且此去前途未知。

這時,有親兵牽來一匹赤紅色戰馬,此馬彪而無肥,四肢粗壯有力,額上長著一小塊月牙形白毛,神俊非凡。

這難道就是千古文明的赤兔良駒?董卓帶著點點興奮,忍不住輕輕撫弄了一下那點小月牙形。

這馬到有脾氣,仰天打了個噴嚏,似不屑的掃了眼董卓。

這,終究是要歸了呂布那廝?董卓有點脹然,馬中赤兔啊,後世威名赫赫,誰人不曉?

呂布。呂布。驍勇無敵。呵呵。一下定決心做董卓,他就忍不住從董卓的身份去看待事物,呂布就像一根刺,橫在他心中啊。

“請主公上馬。”親兵見董卓滿臉冷笑,呆立半響,以為是自己有什麼事做錯了,急忙跪在地上,四肢著地,背向上,請董卓踩他的背上馬。

董卓被親兵的舉動驚醒,微微一笑,凶光四色的臉上也變得有點柔和,道:“為本將牽一輛戰車來,赤兔牽回馬厩好生照料。”

“諾。”應了一聲,親兵如釋重擔的牽著赤兔離去。

“將軍這是怎麼了?”碧芽兒在旁不解的問道,對於赤兔,董卓的喜愛在河東是出了名的,今天這是?

“可能是大病過後的症狀吧,這幾天老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董卓找了個理由道,卻見碧芽兒臉上神色越發擔憂,呵呵一笑道:“為夫乘車照樣能帶兵打仗,而且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其實他心裡卻是羞臊的很,這吃飯穿衣,都有人服侍,但這騎馬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還是乘車好啊,免得出臭,還耽誤時日。

“唉,這將軍當的也不好。”碧芽兒滿臉擔憂的嘆了口氣,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富貴馬上取,他董家有今日的權勢,全靠董卓拼命得來的,如今她住著吃著,能說什麼?

“放心,這次兵法洛陽非禍是福,等消息傳到河東的時候,為夫一定是大權在握了。”董卓越說,心中越發有底,哈哈大笑道:“到時河東簡陋,再也住不下夫人了。”

碧芽兒吃吃一笑,只是柔柔的看著董卓,直到親兵駕著馬車馳騁過來,這才稍露出一點擔憂之色,卻只是一閃而逝,容光煥發的送董卓上車。

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董卓心中感慨,莽夫也有幸福之處啊,就為了這點,我也不要讓這條性命丟掉,即使呂布、王允、曹操又如何?

董卓的雙目越發堅定,緊緊的握住腰間的劍柄,一股殺氣,遊蕩於心中。

“如果這邊有什麼變故,你就別管為夫了,令董伢帶著家將回涼州把。”猶豫了一下,董卓道。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碧芽兒見丈夫如此反常心中越發擔憂了,但面上卻是不顯,還頗為乖巧的送董卓出門。

車為獨 ,由四匹雄壯的西涼戰馬拉動,在親兵的拉動下在街道上馳騁。

由於是中午時分,街上的行人比較稀少,而行人也似乎已經比較習慣有人在街上橫衝直撞,除了有些人偷偷的瞪了眼董卓以外,其他行人連屁都不放一個,低著頭小心的避過馬車,匆匆而行。

上回出府有家兵開到,沒想到以前董卓居然跋扈至此,史書上寫的也不都是勝利者的誹謗啊。

雖然這樣看起來很威風。但實則危險的緊啊,到不是他心善體恤百姓。體恤?他自己都如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誰來體恤他?

而是,這實在是有礙名聲,這時代名聲實在重要,自己的名聲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臭不可聞,但也不是不允許潑點清水,洗一洗不是?

心念一動,董卓大聲對駕車的親兵道:“放緩速度,小心避著行人。”

這個跟著董卓有幾年了的親兵心中納罕,主公這是怎麼了?不僅對他露了個笑臉,威風也不耍了?

手上卻不慢。依董卓的命令,小心的降下車速,街上本稍有些慌亂的樣子立刻鎮定了下來,不過,行人們該干什麼幹什麼,心中對董霸王的舉動有些不解,但依舊是低著頭,不敢看董卓一眼。

可見董卓之積威難解啊。

這河東乃是大城,城郭很大,董卓又命令降下車速,是以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堪堪到達城門口。

肅穆的城門樓,堅實如鎧甲般護衛著城中安全的城牆,微微的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董卓每每看到如此雄偉的城牆,都要大嘆古人之能,單純以人力修建,就能有這樣的氣魄,果然印證了那句話,群眾的力量是無窮,但董卓卻還隱約的想到,這城池也是那些權柄在手的人物一聲令下才有的產物。

沒有能力的人,只要有一頓飽飯足矣,但有能力又有勢力的人呢?董卓心中劇烈的波動著,李儒的話,隱約閃現,權臣做得,而且要做得穩。

不提董卓心中所思,戰車行至城門前卻被攔了下來,只見一員全身銀光閃閃的小將,騎著戰馬,倒提著一柄大斧,攔在了車前,身後一小隊騎兵跟隨。

親兵一怒,這河東城誰敢攔主公的車架,不是找死嗎?於是提氣大喝道:“你是什麼人帳下將校,居然敢攔截前將軍的車架?”

“呃。”這小將先前也沒看清楚,只見一車行來,速度不快,但也不算太慢,以為出了變故,這才攔下,沒想到卻是他頂頭上司的上司。

但這小將也算是機靈,誠惶誠恐的回答道:“小將隱隱聽到城外號角綿延,喧嘩之聲隱約傳來,想來是主公要率軍出征,所以特地率手下將士來為主公送行。”說著說著,可能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一滴滴冷汗從額上降下,頗為狼狽。

不待親兵吃斥喝,董卓卻一陣大笑,指著小將手中大斧,道:“小將軍是打算就用這柄大斧為本將送行?”

這,不就有送董卓上路的意思嗎?一想到董卓往日驕橫跋扈,他一家老小,可能不保啊。

想到這些,小將的臉上,汗流的更勤了,手上大斧,慌忙放下,翻身下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道:“小將不敢,小將不敢。”

他身後的騎兵也是一一下馬,向董卓磕頭。

鬧得董卓哭笑不得,他也只是覺得這小將頗為不凡,身後的士卒也是臉精神抖擻,有一股子乾練,想起他手下大貓小貓兩三隻,是以才起了親近之意,這沒想到。

“起來,趕快起來。”這再磕下去可要見紅了,本就對小將有親近之意,怎可怠慢。董卓起身走下戰車,扶起這銀甲小將,哈哈一笑,問道:“小將軍在什麼地方當職?怎麼膽小如此?”

是主公你太過凶霸也。這句話,小將沒說出口,口稱了聲“不敢。”

小將這才答道:“小將乃是楊奉將軍帳下的騎都尉徐晃,先前不認得主公的車架才多有頂撞,請主公見諒。”

董卓以軍功起家,自然曉得軍隊的重要性。

老實說,以前的董卓對待百姓雖然不堪,但對手下士卒卻是不錯的。

徐晃以前一直跟隨楊奉征討黃巾,最近才隨楊奉到河東,董卓到是沒見幾面,但是兇名卻是如雷貫耳,是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徐晃?”董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28
第八章以汝駕車,可使得?

“徐晃?”董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正愁手下將校除去一個徐榮算名將以外,其他都默默無名,而且最後大多都是臭名遠播,沒幾個有好下場的,這名將居然送上門來了?

對於徐晃他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魏國五子良將之一,戰功很高。

因為是魏國嘛,他則是三國演義看的太多了,對蜀國比較喜歡,雖然以後也有看三國志這類,但轉變了對蜀國的看法,但這麼一大篇三國志,沒耐心看完,五子良將也只是粗粗略過。

腦中閃過三國演義的記載,徐晃好像是護衛漢獻帝有功而封侯出場,到是有可能是西涼殘餘,而且將軍是越做越大,終被曹操評價為五子良將。

董卓心里大喜,也不管貿然,伸手拉著徐晃滿是老繭的手,笑道:“小將軍的威名,本將平常也聽說過,今天見著本人,果然是帶兵有道,本將帳下正缺少一名親兵,不知你是否願意?”

這句話說的就有點語無倫次了,他一個小小的騎都尉拿哪來的威名?

到是做他親兵,對於徐晃來說實在是天大的餡餅了。

親兵,由其是大將身邊的親兵,那可是價值千斤,出來後就是軍中親信,地位可不一般。

他徐晃現在只是名不見經傳,只要成為董卓親兵,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參軍並累功為將校者,都不乏有以軍功封侯,這等幻想,雖然董卓殘暴,徐晃不是太看好,但畢竟是條捷徑啊。

如以後董卓去勢,再則主不遲。

心中念頭百轉,但行動卻不慢。

“小將幸不辱命。”一臉的喜意,徐晃重重的跪於董卓面前,拜道。

“呵呵,小將軍可有表字?”董卓大喜的同時,不禁響起電視上好像主公都是親熱的稱呼將軍某某表字,雖然他知道徐晃字公明,但也不好唐突,扶起徐晃,問道。

“晃表字公明。”認了將軍,去了拘束,徐晃有些鬆了口氣道。

“哈哈,本將正打算往洛陽而行,不知公明可否為本將駕車?”董卓大笑一聲,道。

“有何不可?”徐晃斷然道,但說完,卻有些猶豫的看了眼身後的十幾個弟兄,這些騎兵可都是戰場上血染袍澤的弟兄啊,如今他前程有望。

咬了咬牙,徐晃懇求道:“晃為主公駕車是本份,但與身後這些兄弟有過命之交,請主公…。”

“哈哈,這好辦,這些人依舊隨著公明就好,難道公明的志向只是為本將駕車?”董卓一陣大笑,反問道。

“多謝主公。”徐晃與身後的騎兵皆大喜,拜伏道。

一個箭步,衝上戰車,那親兵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把馬鞭遞給了徐晃,千萬別以為駕車是賤業,為主上駕車是榮耀,親兵不滿也是當然。

但,車前這一段他也是看在眼裡的,做董卓身邊親兵,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不賴,徐晃受到重用恐怕不久了。

“哈哈哈。”在董卓暢快淋漓的大笑聲中,多了十幾個騎兵護送的戰車,在荒郊馳騁,一路往軍營而去。

大漢軍營,一般都是以,外圍木欄,輔之與拒馬,營門外豎上箭塔,內則連營片片。

戰車到達營門時,一大群騎兵已然糾集完畢,為首的持旗手,精神抖擻的握著一桿長達十數長的大旗,旗上“董”字,在風的帶動下,如龍飛鳳舞,氣勢凌然。

此時,一員將軍帶著幾個校尉,還有李儒與一個陌生的文士來到董卓車前,跪拜道:“參見主公。”

“諸位辛苦了。”淡淡的道了一聲,就想迫不及待的檢閱他的軍隊,槍桿子打出政權,沒有兵怎麼行。

見董卓神情,徐晃馬鞭一揮,“啪”戰車繞了個大彎,馳到騎列之前。

站立於車上,董卓手握劍柄,眼神從左飄到右,這些騎兵,怎麼說呢,刀甲森然,殺氣騰騰,單獨一個不好說,但三千人騎馬往那一站,如水成雨,勢不可擋。

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怯意,見董卓望來,反而裸露出一股赤裸裸的慾望,渴望殺戮的眼神。

這就是所謂的西涼鐵騎嗎?那個以掠天下為號的虎狼鐵騎。

“公明以為本將的西涼鐵騎如何?”有軍如此,董卓心中信心大增,但不問隨後眾將,反而問徐晃道。

掃了眼雄赳赳的西涼鐵騎,心裡有點不以為然。

但面上卻不顯,而是小心翼翼的讚了聲:“西涼鐵騎以百戰成兵,堪稱天下精銳。”頓了頓後,又道:“但殺戮委實太多,戾氣太重,雖然為利器,但。。。。。剛而易折。”這中間更是重重的頓了頓,小心的觀察了下董卓的臉色,見他沒什麼異樣,這才狠了狠心,道。

畢竟他也只以為,董卓是一時興起才收了他,不拿點真功夫出來,怕董卓會隨時忘記他這個親兵。

徐晃的話讓董卓心中為之一驚,董伢率領的那隻家兵給他的印象就是如此,剛而易折,沒必要的殺戮太多,遲早會反被殺的。

剛要答話,卻見身後那為首的一位年約三十許的將軍越陣而出,先是拜了拜董卓,道:“主公休要聽稚子之言。”

再對徐晃反言相譏道:“染血的矛戈才是凶器,新造的矛戈頂多算木棍,這道理,等你廝殺於戰陣之上,自然會曉得。”

徐晃微微一笑,對此人抱了一拳,卻不反駁,這人不認識他,他可認識,而且佩服的緊。

“這應該就是西涼名將徐榮了。”心中一動,董卓輕輕的試探道:“建功(徐榮字)。”見此人抬頭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董卓這才笑道:“建功此言有理,但…..。”

手指了指徐晃,董卓面容一肅,道:“公明此言也不一定沒有半點道理,建功也不要一言而定,所謂三人成虎,也就是這個道理。”

徐榮眼中閃過一絲深沉,卻不言語。

鬆了松面上肌肉,董卓笑道:“將軍各有所長,這才證明本將帳下人才濟濟啊,哈哈哈哈。”

“主公說的極是。”首先附和的卻那個陌生的文士,前行一步,拍著馬匹道。

“哈哈哈。”隨行眾將自然是大笑著附和。

“大概這就是勸降呂布的李肅了。”撇了眼這文士,董卓也不繼續研究。

大笑過後,董卓想起正事,這才面色一正,大聲命令道:“命眾士卒帶上乾糧,兵進洛陽。”

“諾。”轟然一聲應諾,徐榮帶著眾位將校,指揮軍隊而去。

而李儒則在董卓的點頭之下,進了戰車,與董卓同坐,畢竟是女婿也是智囊嘛,待遇當然與李肅不同。

片刻後,大軍開拔,而董卓卻奇怪的坐車尾隨,四匹涼州一等戰馬,瘋狂的跑動才勉強的跟上整個隊伍。

但架勢馬車的徐晃,心中卻滔天巨浪,先前,對於董卓沒有駁斥他的意見,他很高興,但兵進洛陽,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

使得他冷汗不由再次冒出,心里後悔不送。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3:32
第九章洛陽大亂

京都洛陽,自從漢光武皇帝定都於此後,歷經十一帝,曾今繁華,也曾腥風血雨過。

自從靈帝駕崩後,大將軍殺蹇碩後,與十常侍等宦官勢力可謂是勢如水火,整個洛陽都在他們的角逐下,顫顫發抖。

漆黑的夜間,隱約可見洛陽城巨大的城郭,黑夜望去,充滿了寂靜寧和之氣。

不知何時卻有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繼而喧嘩之聲大起,期間不乏金鐵交鳴的廝殺聲。

火光泛起間,隱約見一隊侍者,持刀,駕著一輛馬車,倉皇出了洛陽南皇宮,往東而去。

“為大將軍報仇。”一聲聲呼喝聲從皇宮內傳出,伴隨著宮人的尖叫與哭泣聲,整個大漢國的權力中心似天崩似地裂,倉皇不可終日。

“陛下,陛下在哪?有誰見到陛下了?”一員身披金甲,滿臉肅殺之氣的青年將領手持一柄利劍,攔下一個倉皇而逃的太監,喝問道。

“將軍饒命,我等不知,我等不知啊。”許是被此人嚇壞了,太監不住的磕頭乞饒。

“哼,閹賊。”這將領還待再問,他身後一人,頗為貌美的將領冷哼一聲,一劍當胸衝太監的胸口而出,血染一地。

“唉,本初,也得我問完話再殺殺不遲啊。”曹操無奈的瞅了眼地上已經悄無聲息的宮人,道。

“閹賊亂國死不足惜。”袁紹恨恨的道了一聲,頓了頓,又道:“此地不見陛下,我帶甲兵搜尋,孟德前往皇太后處護駕。”

說完,拍了拍曹操的胸口,帶著身後的其中一隊甲兵,在黑夜中搜尋大漢國的皇帝。

“唉。”嘆了口氣,片刻後,才喝道:“隨我來。”

帶著重將士,曹操麻利的穿過一道道大門,來到何太后的寢宮。

此時何後的寢宮,不僅宮門大開,家具衣物散亂一地,曹操心中一驚,快步走入其內,卻見一位美婦人坐於地上嚶嚶哭泣。

一身華麗的外袍,頭上帶著象徵著太后冕冠,正是當今陛下的生母,大漢太后何氏。

“末將西園校尉曹操拜見太后千歲。”曹操連忙伏於地上,拜道,由於甲胃在身,這一拜鐵片的撞擊聲如金鐘相撞,煞是清脆。

何後一愣,似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本滿臉迷茫淒婉的臉上,立刻喜意十足,希翼道:“哀家雖是深宮婦人,但也常聽人提起將軍的德操,今夜張讓等人謀反,挾持了我兒,請將軍速速發兵救之。”

“什麼?”心中大驚,曹操豁然站起,拜了一拜何後,面色肅然道:“太后保重,末將這就去搜尋陛下。”

說完,也不顧什麼禮儀了,匆匆帶著士卒,摸著黑,與袁紹等人會和。

“什麼,孟德是說,陛下被張賊所劫持了?”袁紹訝然呼道,繼而一怒,道:“張賊那廝心狠手辣,眼見閹黨全部被誅殺,說不定會加害陛下,不行,我這就去集結大軍,搜尋洛陽三十里之內。”

“等等。”曹操忽然一喝,在袁紹滿是不解的眼光中,沉思了半響,嘆道:“大漢不能再亂下去了,本初先去請袁隗公,召集百官,以防陛下有何不測,我帶兵去搜尋陛下。”

眼中精芒一閃,袁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這何進被誅殺,漢帝生死未卜。

不管是何進死後留下的權利真空,或是另立新帝,這其中的條條道道不知道有多少,自己怎麼就忘了通知叔父當朝太傅袁隗呢。

向曹操行了一禮,袁紹轉身急行而去。

“唉,這大漢的光明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滿是憂慮的看了看一片黑暗的天空,尚為年輕的曹操怎麼會想像到袁紹心中所思的大逆不道,反而滿腔的為漢室擔憂。

何進身死,漢帝失踪,宛如晴天霹靂,讓本就風雨飄搖的大漢,搖搖欲墜。

晨曦微露,一夜的廝殺還未過去。

太傅袁隗、司徒楊彪、司空黃婉,另計九卿,諸大臣,正在德陽殿中吵得團團轉,一派人以袁隗為首,主張國不可一日無君,少帝失踪,當再則新帝登基,以續漢統。

而另一派卻是以司徒楊彪為首,中郎將盧植等輔之,認為少帝還只是失踪並沒有死,堅決不同。

“先皇屍骨未寒,你等就要棄先皇之子,另立新帝,袁次陰啊,袁次陰,袁家累世公卿,怎麼會出你這個不肖子孫。”同樣是四代顯宦,楊彪卻是以剛正不阿聞名於世,對於袁隗這種大逆不道的作為,不由面紅耳赤,以唇相譏道。

“楊彪。”不管是誰,當辱罵時涉及到祖宗時都會覺得心火大起,喝了一聲,袁隗問道:“你敢肯定陛下沒被張讓所害?要是十天半月沒找到,這漢室江山,不交給宗親,難道交給你、我這些臣子?”

袁紹是另有目的,但袁隗卻是以漢臣自居,出發點也是為了整個大漢安定所考慮,楊彪平白說他是袁家不肖子孫,怎讓他不怒。

“你。”這句話楊彪可不敢應,江山交給臣子?只要應聲,就是夷三族的大罪。只氣得他鬍鬚一抖一抖,說不出話來。

“太傅,司徒。”坐在較為靠後的王允,先是向兩位當朝重臣禮了一禮,道:“現今校尉曹操正率軍搜尋陛下的下落,如三日後再無陛下的消息,再另立新帝也不遲。”

楊彪與相視一望,勉強的點了點頭,算是和了稀泥,取了王允這中庸之道。

見身為漢室頂樑柱的兩根巨木點頭,王允這才憂慮道:“大將軍身前趁邀請外兵進京,其他人到好,但河東董卓此人卻是面善心狠,不可不防啊。”

“什麼?”楊彪與袁隗同時驚聲道,袁隗更是轉頭看向侄子袁紹,見袁紹點頭,這主意他也有一份。

袁隗這才氣急敗壞道:“屠夫誤國啊。”

這屠夫指的自然就是何進。

何進出身屠戶,袁隗等出身累世公卿的大臣,生前都不怎麼待見他,現在人都死了,更不會賣他面子。

“來人,以陛下之名定擬詔書,命董將軍駐守河東,不可輕動。”袁隗迅速的假借皇帝的名義,這次對於他的大逆不道,楊彪卻是出奇的沒出聲。可見他心中對董卓的忌憚。

而是對跪坐在他附近的中郎將盧植,急聲道:“麻煩子乾領西園軍一萬,前去阻截董卓,如其不從,就地擊之。”楊彪語氣之森然,簡直視董卓為豺狼。

這時,卻見殿外一位甲士,急匆匆的走入殿內,報導:“前將軍董卓引數千大軍,已到洛陽城附近。”

“糟了。”大殿上稍微有點腦袋的人,腦中皆閃過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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