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董卓布武 作者:馬布(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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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qzsl410122 2009-5-10 03:05: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9 98771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06
本帖最後由 aqzsl410122 於 2009-5-10 04:09 編輯

第二十章疑兵之計(下)

“哼,公卿百官享福實在太久了,大哥你也不看看,因為董卓專權,洛陽城夜夜流淚的有多少人,要是這麼多人要是能下定決心硬上,吐口唾沫都能淹死那數千西涼兵。”微微靠在角落,輕輕的拔出腰間的佩劍在手中細細把玩,袁術滿臉不屑道。

現在的袁術還不是後來那個瘋狂稱帝的神經質,還是很有剛氣,頗有當世俊傑的風範,對那些怯懦的公卿自然不屑一顧。

“公路。”袁紹一喝,但細細一想,卻又拿不出什麼厲害的反駁之言,只得默然無語。

確實,公卿百官,加上洛陽城的一些列侯世家,奴僕少說也有數万,要是全部聚集起來,未必就不能拼上一把,奈何人心不古,說說的人多,做的人卻少。

一陣難言的沉默後,曹操輕輕的開啟有點乾渴的嘴唇,嘆道:“允誠言之有理,本初…..,為大漢計,當斷則斷。”

董卓平時可能不會顯露,但一擔被逼到懸崖邊上,卻能當機立斷。

同樣是身邊之人的勸言,袁紹卻想的更多,根本就不能決斷。

雖然曹操的勸言也讓他有點心動,但更多的是猶豫不決。

鮑信滿臉的惆悵,掃了眼袁紹,隨即閉上了眼睛,靜靜的坐著,算是認清了他。

“大哥。”同樣姓袁,但袁術在某一點卻比之袁紹要強,不由勸道。

兄弟和朋友的話,讓袁紹的心在次七七八八起來,心中的一座天枰在戰與不戰之間搖擺不定。

“當初大將軍邀請外兵入京,也不止董卓這一路,還有并州丁建陽,雖然并州兵不如西涼兵勇悍,但勝在眾多,是不是等他來了再謀事?”心中一動,袁紹忽然謀劃道。

無言的撇了眼袁紹,當初大將軍邀請外軍入京這其中就有你的功勞,現在一個成了梟雄,另一個未必就是英雄。

“要是丁建陽也心懷不軌呢?”一旁的鮑信替曹操說出了心中所想。

“這。”先前還好,才兩個選擇,他這一謀劃就成了三個。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之聲,其中鼓聲震天,馬蹄聲顫地。

“這是誰的大軍到了,怎麼沒半點消息?”在座諸人皆面色大變,袁紹更是大叫道:“來人,快去打探情況。”

門外一聲輕響,一個人影迅速聞言離去,袁紹年少時曾學戰國四公子,好養食客,後來雖然叔父訓斥了他,但還是留有一些人才。

眾人相對無語了半個時辰,這才聽到一陣腳步聲,門外響起一聲男音,“公子,是董卓的新近大軍到了,有數千人,從雍門而入,最後進駐了南宮。 ”

“雍門,雍門守將吳匡是飯桶嗎?”袁術氣急大叫道,時機稍縱即逝,董卓大軍既然到了,應該阻擋在城門外,好讓他們有時間積聚大軍應變啊。

“吳匡親自走下城門,迎來將入內。”這人的話讓諸人的心涼到了谷底,吳匡竟然變節了,那數千城門軍呢。

“本初,我們去集結大軍,允誠你也去收攏士卒,生死一刻啊。”曹操當機立斷,起身叫道。

袁紹卻是呆坐在那裡,嘆道:“孟德,先前還有五成勝算,這一刻,恐怕就只剩下了三成,袁紹死不足惜,奈何全家老小卻是無辜啊。”

“本初,為何一定就是董卓的大軍到了?其中恐怕有詐。”曹操素來機敏善謀,回過神來後,懷疑道。

“難得董卓能憑空變成數千人?還是他放棄了南宮,去做做樣子?”袁紹反駁道。

這些天南宮的警衛可以說是戒備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董卓會拿皇帝來開玩笑?

“既然吳匡反了,董卓就有了一拼的實力,而且內外夾擊,勝算很大,何必多此一舉,洛陽易手矣。”袁紹在最後又嘆息的補了一句道。

“呃。”鮑信望瞭望滿臉嘆息的袁紹,最後望瞭望曹操,見他緩緩的搖了搖頭,這才怒喝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們叫我來是為了看戲?我這就率軍回濟北,定要聚斂英雄與董卓一戰。”說完,不再看眾人一眼,負氣而去。

西園八軍,他只有一軍,怎麼和董卓一戰?曹操滿心的無奈,撇了眼袁紹,抱拳道:“今日一過,董卓為刀,我等為肉,本初好自為之把。”說完亦是轉身離去。

“孟德,哎,孟德。”袁術急忙起身叫喚,卻只留住了一個背影。

“大哥,難得你官做的比我大。”滿臉冷笑的諷刺了一聲,袁術憤憤離去。

“袁公路。”袁紹眼中閃過一絲冷色,袁氏一族難道就沒有你袁術的份嗎?他這麼做還不都是為袁氏一族考慮嗎。

不過,袁術是嫡子,他袁紹卻是庶出,往日兄弟兩個就沒少起摩擦,今天也不是頭一回了。他忍了。

該是為今後打算了。望著沉靜的夜色,袁紹忽然喚道:“顏良,渤海那邊可都準備好了?”

“大軍齊備,刀具馬匹亦都已背齊,只要主公一聲令下,隨時可戰。”一聲粗獷的男聲忽然從門外響起,一員環首豹眼的虎將踏門而入,正是河北英傑,顏良。

“好,你悄悄的把夫人與小公子接送回渤海,那安全。”袁紹叫了聲好,言道。

“那太傅大人呢。”顏良猶豫了下,道了一聲。

“叔父威望之足,冠絕宇內,董卓不會輕易動他,況且就算我進言,他也不會願意放棄洛陽繁華之地,遠赴渤海的。”袁紹沉默了下,細細解釋道。

“諾。”顏良聞言也不再說什麼,鞠身退走。

“拼死與董卓一戰,我渤海的佈置又該放在何地?這天下已經不是大漢的天下了,叔父啊叔父,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袁氏一族的根,我要讓它扎在河北這塊富饒的土地上。”輕輕的自問了一聲,袁紹喃喃道。

誰也不能想像,年紀輕輕,雖然斷力不足,但袁本初卻能遠謀,渤海郡,他早黃巾起義平定後就開始佈置了,河北英傑,顏良、文丑,以他的名聲聚斂的太多的人才了。

隨著何進被誅,董卓入京,混亂不清的洛陽城其實早已經不在他眼裡了,他的眼光,已經放在了河北這塊土地,甚至是大漢的天空了。

雍門前,徐榮打著李、張的旗號,大軍金鼓齊鳴,威勢浩浩。

硬是把三千西涼兵,弄成數万大軍的響動一般,好像是怕人不知道大軍到了似的。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09
第二十一章自作孽(一)

三千大軍有步有騎,在前面幾個將校的引領下湧入洛陽城,那陣勢,讓城頭上的城門軍們看的無不臉色發白。

沉靜的夜色裡,透過點點火光從城牆上望下,西涼兵們的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凶光四色。

氣勢,西涼鐵騎就算是下馬不行,也自有股凌厲的氣勢,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沒上過戰場,安逸繁華的洛陽城門軍所能比擬的。

一些有幸見過血的老兵無不感到慶幸,他們的將軍是英明的,早早的投了董卓。

與董卓這個殘狼為敵,打死他們也乾不過董卓手下的這群嗷嗷叫的群狼。

也讓他們明白了董卓為什麼狂,因為他手下有這群西涼兵。滿朝文武為什麼如此懦弱,因為他們大多重命。

當年光武皇帝手下的一群文武之臣如何了得,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幅模樣。

疑惑不解的不僅有這些低層的士卒,還有大漢帝國名義上的主人,落魄到被臣子挾持的漢少帝劉辯。

何后寢宮內,佈置依舊奢華,四周照樣是宮女成群,但今天的何太后,還是往日那個說一不二,有何進這個哥哥支持可以說是這個大漢國實際上最高統治者的何太后嗎。

直到這個時候,何太后才深深後悔當初沒有盡誅十常侍,現在何進死了,誰還理她這個深宮中的寡婦。

“母后,兒臣…..兒臣該如何事好啊。”趕走了所有宮女,母子兩呆呆的坐在床沿上,劉辯眼中的淚水如泉水般湧下,哭訴道。

這時的何太后也是心亂如麻,自從十天前吳匡放入一批西涼兵後,董卓的兵力一波波源源不斷的從河東趕來,他的腰桿就像是被加了一塊塊固定板,直的很。

衛尉才做了十幾天,今天早朝時他就自請太尉了,那可不是掌握著幾千兵的衛尉,而是全國兵馬的掌握者,權力之大,要是被董卓掌握,這篡漢的王莽他還不是做定了嗎。

但文武百官除了盧植、楊彪等幾個少數大臣反對外,都沉默無語,一氣之下,劉辯當庭拂袖而去,但他能感覺到董卓的眼光如兩道寒芒,深深的刺痛著他的背脊,那種如墮冰窖的感覺讓他深深的惶恐。

這光武皇帝創立的大漢,兩百年都還沒到,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君無威儀,臣無氣節,難道,他真的會是亡國之君嗎?亡國之君豈有活路?想到這裡,劉辯越發害怕起來。

漢靈帝說他輕佻而無威儀也不是沒什麼道理,劉辯這一害怕,這臉色就青的駭人。

“皇兒莫怕,你是大漢皇帝,再怎麼樣他董卓能廢了你嗎?王莽的前車之鑑可是不遠哪。”到底是女人,這一點,何太后還沒有劉辯想的遠。

但有一點她卻想的更深,廢,廢,何太后本艷麗的臉蛋立刻變得猙獰起來,拉著劉辯的手急聲道:“皇兒,你到底年紀大了,有自己的心思,董卓恐怕容不得你。”

說著,何太后高聳的胸脯急劇起伏了幾下,深深的吸了口氣,平息了下心情,咬牙切齒道:“哀家這裡還有些見血封喉的東西,待會你叫劉協過來,拌菜餵他吃了。”

深宮中的女人,對於一些情況都有敏銳的觸覺,細細一想就能品味出其中的可怕。

他沒了丈夫,沒了兄弟,要是再沒人兒子,她還剩下什麼?

“什麼。”劉辯驚聲道,繼而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母親,貴為大漢國皇太后的女人,居然要毒殺她的庶子。

“不行,皇弟才九歲,正是年少無知的時候。”驚訝之後,劉辯激烈反駁道。

“年少無知?”何太后一聲冷哼,俏臉緊繃,森寒道:“你趕確定這些年他沒有被宮裡那些閒言碎語給激起凶狠?”

“母后是說?”遲疑了一下,劉辯道。

“沒錯,他的生母王美人正是哀家派人毒殺的。”一字一句,何太后向劉辯道出了宮廷內赤裸裸的血腥與殘酷。

聽何太后如此說,劉辯沉默了,他也隱隱的聽說過這件事,但他也是從小生在這帝王之家的,從宮人們的零言碎語種就能分辨出真假來,何太后毒殺王美人他是信了六成。

但何太后今天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還是讓他感覺到一陣心涼,這,就是后宮之爭吶。

“劉協是兒臣的皇弟。”沉默了小會,劉辯乾澀道:“兒臣下不了手。”

頓了頓,劉辯又辯解道:“何況朝中還有袁紹這些將軍在,西園八軍也還有幾萬士卒,董卓是不會輕易拿兒臣如何的。”

“哼,怪不得是你父皇生的,你這個性子,跟他是一個模樣兒裡刻出來的。”冷哼一聲,說完,何太后淡淡道:“夜深了,皇兒明天還要早朝,也該歇息了。”

“穗兒,穗兒。”何太后轉頭朝門外大叫道。

剛才母子倆只能算是小聲細語,何太后這聲可是極為尖銳,很有洞穿力。

吱呀一聲,緊緊關閉著的大門,緩緩打開,一位身材高挑,面色卻平常的宮人,小步走到何太后的跟前,屈身道:“娘娘有何吩咐?”

“夜深了,你帶皇帝下去歇息。”何太后吩咐道。

“這。”劉辯面色更青,劉辯也不蠢,何太后的態度足以表明她這是要繞過他,對劉協下手。

“皇兒要記得,哀家這都是為你好。”何太后的面容忽然一柔,輕輕的為劉辯擦拭了下臉上的汗水,柔聲道。

說完不再看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的劉辯,轉頭給了穗兒一個眼色。

能待在何太后身邊,穗兒也是個靈巧過人的主,一見何太后眼色,立刻走到劉辯身邊,輕聲道:“陛下跟奴婢來。”

“母后,兒臣還是請您手下留情。”祈求似的道了一聲,劉辯朝穗兒看了眼,落寞的跟著她走出寢宮。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穗兒才獨自一人返回到何太后宮中。

不知何時,何太后的手中就多了一隻瓷瓶。 “找可靠而健壯的宮女,去為陳留王準備吃食,這個你拿著,其他也不用哀家多說了吧。”

心裡一震,穗兒面上卻不顯,淡淡的接過瓷瓶,點了點頭,告退而去。

“陳留王又如何,凡是威脅到我皇兒的,都得死,哼。”何太后展開一個甜美的微笑,說出的話卻讓人心寒。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12
第二十二章自作孽(二)

穗兒帶著幾個健壯的宮女,捧著一盤盤的菜餚,但還沒等她們踏入劉協的寢宮。

一群凶悍的西涼兵就從過道上一湧而出,各個面色帶煞,矛戈上的閃閃寒光另人發冷。

分開士卒,已經升為虎賁中郎將,一身戎裝的李肅,笑然的望著面色有些慌張的穗兒,道:“穗兒姑娘這是哪裡去啊,我家主公早以等候多時了。 ”

“奴婢奉命為陳留王送些吃食,遲了恐怕陳留王爺餓著了,請將軍在此稍等片刻,待奴婢送完了吃食,再與將軍去見衛尉大人。”穗兒在后宮多年,也算是見過風浪的,很快就收起了驚慌,不咸不淡的以劉協為盾牌婉拒道。

“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雖然在笑,但李肅的眼神卻有些轉冷。

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十西涼兵,迅速的圍攏上來。

一股寒氣從穗兒的心底升起,這,參與毒殺王爺,可是夷三族以上的大罪。凌遲恐怕也有份。

但是何太后給的那瓶毒藥早已經倒到了菜中,這時候說什麼也晚了。

但她不打算束手待斃,勉強的笑了笑,道:“將軍是不是讓她們先下去,奴婢跟著將軍走就是了。”

“既然來了,怎麼會漏下一個?一起走吧。”見穗兒還算識趣,李肅微微一笑道。

“奴婢遵命。”穗兒咬著嘴唇道。

“走。”呵呵一笑,李肅向四周的士卒吩咐道。

一群如狼似虎的西涼兵圍著十幾個不知所措的宮女,繞過劉協的寢宮,朝扶搖殿走去。

忽明忽暗的燈火與董卓臉上的陰晴不定遙相呼應,使得扶搖殿內的氣氛越發凝重。

宜姬在宮中多年,自然也有些合得來的友人,再說董卓勢大,宜姬又夜夜得寵,自然而然的就在四周聚斂了一些眼線。

何太后那剛巧有個她剛進宮時的友人,看著少帝的臉色不對,好像有點陰鬱,就急匆匆的趕來找宜姬。

才有了今夜董卓坐鎮扶搖殿,等著夜審宮女這破事。

心情正陰鬱,李肅踏門而入,像董卓搖搖一鞠,道:“主公,一干宮女已壓到。”

“在哪裡遇到的?”董卓淡淡道。

“在陳留王的寢宮附近,正往內送著吃食。”李肅恭敬道。

董卓的面上更沉,何太后這是要幹什麼,要聯結外臣也不該扯到僅九歲的劉協。

轉頭向臉色同樣陰沉的李儒看了眼,李儒微微搖頭,無頭無腦,就是在有智計也無濟於事。

見李儒搖頭,董卓失望的收回目光,對李肅沉聲道:“帶上來。”

“諾。”李肅應聲道。

平庸,非常平庸的姿色。不曉得是不是在后宮待習慣了的後遺症,董卓一見到女人就會從臉蛋開始評價,為首的這個宮女簡直是侮辱了宮女這個名詞,整張臉蛋幾乎沒半點亮色。

“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要本將問?”剛才也只是一瞬間的感覺,回過神來的董卓漫不經心似的道。

剛一入門,穗兒的眼就定格在了董卓的身上,不像傳聞那樣凶神惡煞,給人感覺只是很魁梧,很壯。

再迅速掃了眼陪坐在側的李儒,感覺也不像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的樣子,穗兒笑了笑。

心也穩了下來,向董卓鞠身道:“奴婢見過董將軍。”見過之後,穗兒又道:“請恕奴婢愚鈍,不知董將軍所問何事。”

“這。”董卓還真不曉得該怎麼辦好,他也是第一次幹這事,總不能直接說他懷疑你們皇太后外通臣子禍害他把。

“事到如此,你還要抱著太后娘娘不放嗎?”一旁的李儒卻突然開口道,瞄了眼穗兒身後那十幾個戰戰惶惶的宮女,又看了眼她們手中散發著一股股誘人香味的菜餚。

李儒陰沉道:“皇太后為人宮內外那個不曉?陳留王是已故王美人子嗣,她一個嫡母對陳留王示好,不是圖謀不軌就是藉機拉攏,你說皇太后是抱著那種目的呢。”

“圖謀不軌?”董卓孤疑的問道。

劉協年幼,又是一個無勢的王爺,有什麼好圖謀的。對於何太后的為人,他也依稀曉得,王美人的性命就是這個皇太后害的,心胸狹窄的她會對劉協示好?

“那就要問這位太后親信了,不過歷來宮中突然暴斃的王子可不少,依儒之見,太后自疑了。”李儒話風一轉,朝董卓拜道。

“自疑?”董卓渾身一震,心裡冒出無數冷汗,他還是小看了宮中的女人,這幾天漢少帝劉辯多次拒絕他的奏請,自請太尉,劉辯當庭拂去,請李儒為尚書台,劉辯借楊彪等人之力婉拒。

給他的勢力發展帶來了極大的阻礙,董卓也越發看少帝不順眼,沒想到不僅被這個寡婦察覺到了,而且她心機狠毒,這圖謀不軌就呼之欲出了。

自從李儒的疑兵之計成了後,外人以為這宮中囤積了萬余西涼兵。再加上城門軍的支持。

他也確實有了廢立的權利,這不是誰賦予的,而是他手中的兵權給他帶來的。

只要陳留王一死,就算他有那個心,那些深受先皇恩惠的人就會拼死反對,只要他沒有魚死網破的心,劉辯的皇位也就自然穩固。

這麼一想,董卓更是冷汗直冒,這個人要是留著,他別說獲得滋潤了,還得夜防日防睡不安生。

董卓不蠢,抬手指著那一片看似口可的各色菜餚,遲疑道:“這些。”

“恐怕入口即死。”李儒渾不在意道,別說是皇家,就是一般的世家,嫡母殺庶子的事少嗎?他見到的聽到的多了。

陰沉的抬頭看向穗兒,要是沒李儒,他還可能真有幾分機率被忽悠過去,以為何太后只是外通臣子而已。

卻發現穗兒的面色不對,臉色慘白不說,眼中也透出一股子絕望,旁邊響起李儒的一聲驚叫:“拉住她。”

侍候在一旁的李肅也是機靈人,在李儒發出叫聲前,就已經起步走向穗兒了,但還是遲了。

一絲鮮血從蒼白的嘴角流下,穗兒渾身一顫,倒在了剛走到他身邊的李肅懷裡,勉勵的朝董卓挪了挪嘴唇,卻沒說什麼,雙眼一閉,就此沒了聲息。

“舌頭斷了。”面不改色的用手搬開穗兒的嘴,李肅仔細的瞧了瞧,搖頭對董卓道。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16
第二十三章自作孽(三)

“到是個聰明人。”李儒雖然如此說,但臉上的陰鬱卻更加駭人,眼中醞釀著濃烈的殺機。

毒殺皇族被當場捉住,活著只會受到更多的刑罰,還不如一死了之痛快,穗兒這人也不愧是看盡了宮內生死的人,抉擇之快,另人佩服。

“找人葬了,其他人則一律驅逐出宮。”董卓不置可否,抬頭對李肅道。

李肅遺憾的看了眼穗兒,這人死了到是有些可惜。本也算是小功一件,現在什麼都白搭。

“諾。”應了聲,俯身抱起穗兒,挾裹著宮女們與一眾西涼兵退出殿外。

“主公欲掌大權,太后與少帝留不得了。”李儒緩緩的收起眼中殺機,舉拳向董卓道。

“立陳留王?”本來是不想做廢立之事的,畢竟歷史上是這件事成為了關東軍討伐董卓的導火索,但現在他卻有些意動。

何太后居然要殺劉協,這事先不說後果,但說影響。

入京,橫行,在歷史的巨大慣性下,他董卓只能順著來,但有些沒必要的東西他沒做,比如說殺戮百姓,隨意丈殺百官,同時也為自己手下添了一個後世名將,徐晃,難道所謂的蝴蝶效應這麼早就出現了?

他董卓不過平凡之資,靠的就是歷史這道巨大的洪流來為自己謀利,就像是現在他不打算殺曹操、袁紹這些人一樣。

要是沒了曹操這些雄傑,這天下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有幾人稱雄,幾人稱帝,沒了曹操,也不是不能出現一個鄧操,趙操,只要領銜三國的那些名臣宿將還在,就是阿斗也可能會成為強敵。

還不如讓曹操與袁紹來為他掃平障礙,他董卓才有機可乘。

當斷則斷的個性也在李儒的徐徐勸導下被董卓給生生的養了起來,在心中一分輕重,董卓立刻道:“河東大軍到哪裡了?”

眼中掩不住的欣賞,李儒全然的收起了陰鬱之氣,面有笑意道:“張濟、樊稠、李 、郭汜等分統六萬大軍以至曹陽附近,三天后,當可抵達洛陽,到時天下盡在主公掌握之中。”

“好,三天后,本將廢了劉辯。”董卓豁然而起,大聲拍案道。

“哈哈哈。”君臣二人相視一眼,小殿內立刻響起了無所顧忌的大笑聲,傳出老遠,老遠。

何太后寢宮內靜悄悄的一片,一陣清風拂過,掀起薄薄紗簾,引得宮內有些淒涼。

何太后獨自一人,呆坐在床上,臉色蒼白,眼中昔日凌厲盡斂,只留下點點柔弱。

寢宮的宮女都被西涼兵抽走,穗兒又沒有回來,看來是兇多吉少。

她最後的賭注,把手中僅剩的籌碼也輸的干乾淨淨。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劉辯一身素服,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西涼兵一根白綾勒死,那臨死前的眼神讓她不寒而豎。

“兒啊,兒啊,..呵呵呵..。“大叫幾聲,何太后神經質的冷笑不停的在宮殿內迴盪。

三天后清晨,董卓首次出了南宮,率領手下李儒、徐榮等心腹文武,點齊一千西涼兵,出現在了洛陽城雍門城牆上。

“早些時,本將就曾聽聞吳將軍不僅為人忠義,而且英武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滿身英氣。”儘管望大軍欲穿,董卓還是親熱的與吳匡說著恭維話。

“董將軍過獎了,末將也只是深感受大將軍恩惠頗多,恨何苗無情無義。這才聯合同僚謀誅何苗,至於勇武過人純屬笑話,董將軍帳下的西涼悍將才是真正的當世猛將。”吳匡臉色平靜,但語中卻透出點點的示好,雖然沒口稱主公,但卻自稱末將,意思也不言而喻。

“呵呵,本將坐鎮邊陲時就受大將軍提攜,才有了今日地位,吳將軍如此忠義,本將又何惜手中矛戈染血呢。等大軍一到,就攻打車騎將軍府。”呵呵一笑,董卓投桃報李,許了吳匡所期盼的東西。

“謝董將軍。”吳匡大喜,繼而微微退了一步,鄭重的向董卓拜道。

董卓微微一笑,當仁不讓的受了這一禮。

“吳將軍該改口了。”一旁的李儒卻眉頭微微一皺,繼而一展,輕聲提醒道。

“喔,多謝主公。”一愣神,不過吳匡卻迅速的回過神來,向董卓再拜道。

“哈哈哈。”雖然被人拜慣了,沒什麼感覺,但董卓還是配合著一陣大笑。

笑罷,董卓撫慰道:“吳將軍放心,雖然本將出身西涼,但既然將軍真心相投,以後自然是本將的嫡繫心腹,本將待將軍與西涼諸將當一視同仁。”

呵呵一笑,吳匡沒說什麼,只是微微抱拳,但董卓卻能看出吳匡明顯的舒了口氣。

也難怪,軍中最忌諱的是降將,最仰仗的是心腹,董卓這句話他雖然不盡信,但也足以讓他稍微的安心。

等人足足半個時辰,遠處才出現地平線上才出現了一排黑點。

“不愧是西涼雄兵。”大軍漸近,細細的觀察了片刻,吳匡感嘆的道了一聲。

先頭幾面迎風招展的將旗下,數員英姿颯爽的將軍一字排開,身後,無數名西涼兵排成一條長龍,似張牙舞爪。

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股怡然煞氣,那是常飲鮮血的味道,那是百戰之後的醞釀,非普通士卒所能用語的味道。

“矛戈到了,走,去見見本將手下的西涼悍將。”董卓哈哈一笑,轉身道。

龍行虎步的帶著眾人從女牆兩側的石梯走下。

雍門三道城門早已盡數洞開。

董卓走到城門下,靜靜的等待著屬於他的矛戈,他的盾,亦是他的權。

遠觀不是很清晰,但近看卻讓董卓越發幸喜,這當先數將,一個個雄壯之極,面有殺氣,看來西涼宿將之名,也不是平白得來的。

“末將等拜見主公。”見董卓親自在城門下迎接,眾將翻身下馬,齊聲拜道。

“諸位幸苦,城中早已備齊了酒菜,待會本將親自犒勞大軍。”董卓抬手虛扶,大聲道。

“謝主公。”眾將齊聲謝道。

“主公。”起身後,其中一個在眾人中稍微有點文弱的將軍走到董卓身邊輕聲叫了一聲。

“何事?”見此人有些異樣,董卓訝然問道。

這幾天董卓請教著李儒惡補了西涼諸位將軍的相貌,知道這是他五大將中的張濟。

“幾日來有一支大約五萬人打著“丁”字旗號的大軍在末將等身後十里處緩步跟隨,還有,還有就是夫人也到了。”猶豫了下,張濟還是咬牙道。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22
第二十五章羌族公主

隨著長龍般的西涼兵儘速進入洛陽城後,四面城牆上的各個將軍的將棋,一一被收起,“董”字大旗,如一桿擎天之柱,迎風傲立。

張、李、樊、郭四面將旗分四面城牆而立,被掛在“董”字大旗旁邊,皆底上一丈,以顯示帥旗的尊貴。

在李儒的全面統籌下,六萬大軍其中四萬隨四大將領鎮守四面十二門,其餘則進屯南北二宮,一天之內,董卓幾乎全面的控制住了洛陽這座百年帝都。

但誰又能道盡其中凶險,要是當初文武大臣有魚死網破之心,董卓豈能挾天子而入。

要不是袁紹遲疑,吳匡義重,李儒的疑兵之極豈能成功。

一切皆賴歷史這道洪流載著董氏這條還未成型的大船,才能航到如此境地。

一切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就看他董卓能否跨過一道道門檻,直到徹底的度過隨時都可能覆滅的境地,活的安心滋潤。

扶搖小殿內,董卓屏退了一切宮女,夫妻兩邊逗著刑天,邊說話。

“將軍又壯實了。”樂呵呵的為董卓整理了微微皺起的衣角,碧芽兒誇道。

董卓苦笑,不過十幾天沒見,他不見得就能長出肉眼能辨的肥肉,碧芽兒這麼說恐怕也只是十幾日沒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把。

“夫人不說,為夫到是忘了,這幾天老覺得腰酸的很,宮裡的女人又都是輕手輕腳的主,你手勁足,來,為為夫揉揉。”董卓面色微微發苦,拉著碧芽兒的手,來到自己的后腰,再順勢躺在地板上。

“嗨。”碧芽兒一拍腦門,放開左手的小刑天讓它自己逗留,隔著衣衫,為董卓按摩起來。

“將軍這幾天是不是沒騎過馬,射過箭?”碧芽兒變揉,邊問道。

“夫人怎麼知曉?”董卓微微奇道,這幾天他不是忙著與百官打屁,就是與宜姬在床上做運動,還真沒射過箭,騎馬就更不用說了。

“你這身子就是勞碌的命,要是幾天沒射箭騎馬,就酸的厲害,要是一月沒怎麼動,就全身沒勁。”知道董卓得了失憶症,碧芽兒耐著心解釋道。

“什麼?”董卓失聲道,這次到不是驚的,而是苦的,他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這位置,正打算想幾天清福呢,要是真如碧芽兒所說,這可怎麼得了啊。

怪不得當初病剛剛好,碧芽兒就硬是拉著自己出去遊玩呢。

嘴角微微翹起,碧芽兒使勁的揉搓著董卓的后腰,笑道:“要不然將軍哪會有如此雄壯的身軀。”揉著揉著,忽然覺得指尖有點發疼,碧芽兒埋怨道:“硬的跟鐵疙瘩似的。”

雖然如此,但董卓怎麼聽都覺得他這個夫人是在自豪,而不是埋怨,羌族最終勇士,碧芽兒是西涼羌族中一支中等大小部落族長的女兒,單以地位來說算是個名副其實的公主。

而當時董卓只是個小有名氣的遊俠兒,卻是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絕世壯漢,自然被她一眼選中,說起來那會兒還是董卓高攀的呢。

感覺碧芽兒的手越來越重,后腰也從微微泛酸轉為溫熱,董卓舒服的哼了哼。突然問道:“夫人有沒有想族中父母?”

“咱羌族講究的是嫁給了男人,就徹底的跟著男人過日子,想什麼父母呀。”話說的好聽,但碧芽兒的臉上還有閃現出一點點的留念。

也不曉得父親那邊的情況如何,那個當年只有自己腰高的小弟弟怎麼樣了,是不是長的跟自己男人一樣壯了。

羌族也算是游牧民族,碧芽兒嫁給董卓不就後,她的母族也遷徙到了更遠的西方討生活,這些年,她也只是陸陸續續的聽說過母族的消息而已。

“想就是想了嘛,為夫又不是那些刻板無趣的世家子弟,等過些日子,會有機會回去西涼的,或許還能去更西邊的地方呢。”董卓呵呵一笑道。

“真的?”碧芽兒驚喜的喊了一聲,繼而小嘴一撅道:“將軍又騙人了,洛陽這麼繁華,你還願意去呆在西涼那蠻荒的地方?”

自己男人的個性她了解,滿腦子都是往上爬的念頭,哪能會西涼啊。

雖然碧芽兒理解錯誤,但不可否認,現在董卓還是滿腦子往上爬的念頭。

“只要西邊還有馬騰、韓遂這兩個人在,為夫就會有機會返回西涼。”董卓笑呵呵的安慰道。西涼馬騰啊,還有他那個雄赳赳殺得曹操聞風而逃的兒子。

正在這個時候,淘氣的小刑天忽然踩著董卓的腳,爬上了他的背,碧芽兒眼疾手快,一把把刑天抱在懷裡,笑道:“馬騰啊,那個小子確實是個英雄。”

董卓對碧芽兒半途而撤的小手不以為意,轉了轉腰,確實好了很多,但對於碧芽兒的話卻提起了興趣,問道:“夫人認識馬騰?”

“嗯。西涼馬家可是西涼望族,勢力不小。好像也是你們漢人大將軍的後代來著,曾今在我父親的帳中喝過酒呢。”碧芽兒回憶道。

“那這人怎麼樣?”聽碧芽兒如此說,董卓興趣不由更大,追問道。

白了眼董卓,碧芽兒笑道:“不是說了嗎,是個英雄,作戰很勇猛。”似乎覺得誇別的男人多了有點不好,碧芽兒又補了一句道:“當然,咱家將軍比他強多了。”

這說了跟沒說不是一樣嗎。董卓有點無趣道:“強也沒用,人家馬騰可是名門之後,而且他兒子更是萬人敵,遲早會成為為夫的勁敵。”

“勁敵?”似乎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話,碧芽兒掩著嘴,美眉彎彎笑得直打顫。

“有什麼不對嗎?”董卓有點掛不住面子。

“在西涼,只有董卓論第一,其他只能排在十名開外。”面上笑意更足,碧芽兒豪氣道。

“怎麼說?”董卓詫異道。

“我的好將軍呀,還真是忘的徹底。”心疼的摸了摸董卓的臉,碧芽兒解釋道:“羌族無數分支,那一路的豪帥不給你董卓面子?就算是將軍是一介白身,只要董卓這個名號還在,就有無數豪帥獻上馬匹牛羊,與奴隸,董卓就是再落魄也照樣是一方大豪,呲牙、突論、白歃都還是你的拜把兄弟呢。馬騰他算什麼,還有那個什麼韓遂。”

碧芽兒的一席話聽的董卓熱血沸騰,沒想到他董卓的名號,居然如此響亮,只要有他董卓在,馬騰只能排在十名開外?

雖然碧芽兒的話可能有誇張的成分,但也表明了他在西涼的地位,無人能撼動。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25
第二十六章并州丁原

董卓還想再問問馬騰這個一方諸侯的事蹟,卻見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李儒不溫不火的語聲隨之響起,“果然如主公所料,來人是并州丁建陽。”

殿門是開著的,但董卓與夫人一起,他這個臣子進來也不太好,於是站在外面說話。

“是在外統籌大軍?還是直接攻打洛陽城?或者是想先來朝見少帝?”董卓漫不經心的問道,丁原這個人他不是太在意,在正史上,應該,嗯,屬於龍套。

“是先紮營,而後才率親隨數十人在廣陽門喊話,依主公之言,張濟將軍已經把他放了進來。”李儒依舊是那種口氣,沒絲毫波動。

“文宣說,丁原此人是蠢呢,還是無謀。”董卓心裡一笑,於是出言問道,不過給出的兩個答案是半斤八兩,壓根就沒好選擇。

“主公這次看走了眼,丁原不僅不蠢反而很聰明。”李儒語出驚人道。

“喔?”董卓驚疑一聲,急問道:“怎麼說?”

“并州兵不如西涼兵勇悍,并州鐵騎不如西涼鐵騎善戰,丁原唯有一途放能與主公抗衡,就是內聯袁紹。”李儒繼續站在門外分析道。

“他難道就不怕本將弄死他。”董卓心裡一突,好心情全然不見,冷笑道。

“丁原一死,袁紹會怎麼想?要是袁紹在城內起兵,丁原部將在城外作亂,主公就算是事後勝之,恐怕洛陽也坐不穩。”說到這,李儒頓了頓,又道:“何況,儒還發現丁原身邊常伴著一位金甲將軍,儒觀其面有殺氣,寒芒四射,比之主公都要強上數分,恐怕也是丁原依仗。 ”

李儒這個有時候,很有原則,很反感一些東西,碧芽兒雖然不喜歡,但還是遷就自己男人。

所以一般在他們議事的時候,碧芽兒都是緊緊的閉著嘴巴,安靜的聽著。

但這時李儒居然誇有人比他男人還強悍,就忍不住有些不高興。

剛想出言反駁,卻聽董卓一驚,大叫道:“可是呂布?”

李儒一聲輕咦,訝然問道:“主公聽說過此人?”

剛才也只是悚然一驚,穩了穩心神後,董卓道:“驍勇善戰,乃當世無雙。”

丁原被李儒說的如此高智商,但董卓還是沒放在心上,反倒是呂布就像是一柄劍,刺的他血淋淋,要是歷史還在原來軌跡上,他就是被這個義子給一戟刺死,而且死後被鞭屍,甚至挫骨揚灰,而起因卻不過是一個女人,讓董卓如何釋懷。

“驍勇善戰,乃當世無雙?”李儒一驚,繼而一喜,董卓對武人的評價從來不會偏頗,說是如此,就不會半點有虛言。

如果這人真是如此的話,他當好生謀劃,盡力收為己用。

而董卓既然如此熟悉呂布,並且評價如此高,肯定也是打著這主意,李儒想著,於是出聲道:“儒定會好好謀劃,為主攻收下呂布這等驍將。”

“所用?呵呵。”董卓冷笑幾聲,揚聲對李儒道:“文宣只要盯緊了丁原就好,接下來本將自有定計。”

難道是我猜錯了? “諾。”儘管是滿心的疑惑,但李儒還是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呂布?這人真是如此英雄?”見董卓說的鄭重,碧芽兒疑惑道。

“英雄?算是把,以善戰論,他確實是英雄。”半瞇著眼睛,董卓坐起身子,單手支撐著下顎,伏在案上沉思。

“幹嘛愁眉苦臉啊,要是能用就收了,要是不行就殺了。兩條路選一,很簡單啊。”碧芽兒緊挨著董卓坐下,手輕輕摸著刑天,不在意道。

“殺了?這道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但是….如果擅殺降將的話,以後誰還會投降他?”歷史還未徹底改變,加上現在他的形式一片大好,要是不出意外,丁原此人是死定了,這呂布該如何處理,還真是難倒了董卓。

輕易就殺了,不行。要是不殺就像是跟刺扎在他心間,也不好受。

沉思了半響,董卓忽然一笑,算了,到時候再說,歷史總歸是歷史,不能盡信,只有人處在其中才是真的,先摸一摸呂布的秉性再說。

煩惱暫時隱去,董卓哈哈一笑,伸手攬過碧芽兒的柳腰,起身道:“走,為夫帶你去皇帝的御花園遊玩。”這一句話說的豪氣乾雲,簡直視皇帝為無物。

“嗯。”點了點頭,碧芽兒順勢站起身子,與董卓一起遊覽洛陽南宮。

…………..

洛陽城東,一座絲毫不起眼的將軍府裡,丁原獨自一人在晦暗的燈火下,舉著書簡細細品讀。

丁原本寒門子弟,卻憑藉著靈帝的賞識,一路從小吏躍為并州刺史,為大漢鎮守并州邊陲之地,對提拔他的靈帝自然是忠心耿耿,何進密詔讓他進京誅殺十常侍,他立刻點齊馬步軍五萬,兵進洛陽,卻沒想到才十幾人功夫,洛陽城就像是這蒼天,變化莫測。

先是何進與十常侍爭權,後何進被殺,十常侍又死於袁紹等人之手,最後居然是便宜了董卓這只豺狼,想到這些,丁原只覺得手中的竹簡索然無起來。

“父親大人還在讀書?”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青年人,踏入房內,輕聲對丁原道。

一身白色戎裝盡顯挺拔身姿,剛毅英俊的臉上掩不住的英氣,炯炯有神的雙眼中光芒四射,果然不愧是人中呂布。

輕輕的放下竹簡,丁原嘆氣道:“心亂了,書讀的都沒滋味。”

“為何父親大人不在外統籌大軍,反而孤身犯險,進洛陽龍潭之地?”呂布輕輕的跪坐在丁原面前,輕聲出埋藏在心底的疑惑。

“論兵事,我不如董卓,加之此來根本沒有帶攻城器械,洛陽堅城,難下矣。”搖搖頭,丁原細細解釋道,對於這位義子,他是打心裡喜歡的,不僅英勇蓋世,而且人也極聰明,在軍事上一點就透。

小小的主簿,確實屈才了。如度過此次危機,就不讓他做主簿了,以他的才能,去雁門做太守綽綽有餘。

“城內不是還有袁紹嗎,只要裡應外合,董卓還不是架夾在包子裡的餡,怎麼捏,怎麼圓嗎?”呂布不解道,他再聰明也是以勇武著稱,並且從小生活在并州荒涼之地的人,對世家大族的了解近乎於零。

“袁紹此人,要是不逼著他,他是不會壓上袁氏一族作為賭注的。”一說到袁紹,丁原的眼中冷不住就閃過一絲陰晦,世家子,果然都是忘恩負義之徒。

“父親大人是想先內聯袁紹,再行大事?”呂布恍然,怪不得丁原入城時,曾今交代過諸將便宜行事呢。

“嗯,明日早朝時,當見上一見。”丁原點了點頭,面上凝重一片。

“但要是袁紹不肯呢…..。”呂布細細一想又覺不對,心中不由的升起點陰鬱。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28
第二十七章一朝權操在手,即無法無天(上)

旭日初升,朝陽微露,那一絲火紅的光芒從遙遠的天際直射整片大地。

德陽殿作為南宮主殿,如一柄利劍直指天際,散發著一股股披靡縱橫之氣。

當年漢光武帝立都於此,劃地而建宮闕,可能就是看重了這一點如紫氣東來的氣魄。

道路旁。一個個西涼兵持戈而立,甲胃擦得透亮,煞氣逼人,從旁走過似聞到股股的血腥味,使人作嘔。

正趕往德陽殿的諸大臣們,除了少數幾個能面色如常外,其他或多或少都臉色難看。

有些沒心沒肺的甚至在心裡嘀咕,這是怎麼了,平常西涼兵看著就夠凶悍了,今天怎麼比往常還要氣勢逼人。

人群當中,一身正服的丁原帶著呂布,靠在袁隗身邊。為了能讓呂布上朝,他零時任命呂佈為將軍,勉強能上朝的那種,以防備可能發生的意外。

“袁公,袁公,在下率軍駐紮在城外,令侄袁紹駐軍城東,此等機會千載難逢,當速除董卓。”丁原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他們在宮門前相遇,丁原在路上細細的分析了形勢,幾乎是吐血般竭盡全力的遊說袁隗。

但袁隗卻是不為所動,他深諳處事之道,現在董卓勢強,但盛極而衰,他堅信董卓會有衰敗的一天,到時他自然能率諸位大臣給他致命的一擊。

現在自然是先明哲保身,以圖後為。

“兵禍可能危及聖上,建陽休要多言。”照例軟綿綿的頂了一句,袁隗小心的觀察了下四周,見楊彪等人小心翼翼的把他兩圍在中間,這才低聲道:“我與司空等人商議過,打算聯名上奏陛下,以建陽你為執金吾,先留個名義駐紮在洛陽,等時機成熟後,再圖後發。”

執金吾?那是巡視宮外的,我駐紮在城外算什麼?丁原心中一惱,暗嘆世家之人,果然都自利,袁氏深受皇恩四世而三公,今日卻,哼。

心裡如此想,但丁原也算是頗有城府,臉上卻不顯,淡淡抱拳道:“如此建陽明日就出返回大營,盡力統兵與董卓周旋,使其不敢妄動。”

事以至此,再留在洛陽也只會圖添隱患,還不如返回城外,在形勢上還能稍微制衡一下董卓,使他不要太乖戾。

丁原把不滿臧在心底,袁隗老狐狸一時也瞧不出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道:“會有機會誅殺董卓的。”頓了頓,袁隗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德陽殿,道:“要是被董卓看到我們如此親近反而不美,我先行一步。”說完,稍微加快腳步,朝隊伍前面行去。

“父親大人,此人面善而心不誠。”呂布對於所謂太傅可沒半點敬意,微微的靠向丁原,陰晦的盯著袁隗的背影,小聲道。

“奉先禁聲。”丁原一驚,看了看四周的大臣們,見他們毫無異色,這才小心的回口道:“裡應外合是不行了,等下了朝,再行商議。 ”

猶豫了下,呂佈道:“父親大人,要是不行,我們先率軍回并州,等招募了更多的人馬,再殺回洛陽如何?”

要殺就殺哪來如此多的拐彎抹角,洛陽城的一切都讓呂布趕到不適應,他不禁有了去意。

面色一沉,丁原微微斥責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身為臣子,怎麼可以眼看陛下身出刀山火海而不去救?”

呂布想要反駁,卻拿不出理由來,他身上有草原血統,生性桀驁不馴,被丁原收為帳下以後,雖然受到丁原多年的熏陶,但骨子裡的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

丁原的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是難以理解的。

說話間,兩人已隨著人群步入了德陽殿內,丁原是身為刺史,身份說高不高,卻也不能說低。

他與袁隗、楊彪這些人也算是話不投機,自己帶著呂布找了個比較靠前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後,少帝劉辯就在太監的陪伴下,緩緩的坐在御座之上,而董卓卻尾隨而至,不理會滿殿的大臣,徑直坐在少帝的右下位,離少帝不過幾步之遙。

雖然心裡憂憤,但袁隗還是帶著諸臣見過劉辯。

雖然不是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但身處其中,董卓還是覺得熱血澎湃,雖然諸臣只是跪拜劉辯,但他坐在劉辯下手,靠的又近,說諸臣是跪拜他也不為過。

人生如此,真是美哉。董卓心中暗想。

今天的早朝也如往日一般,說的不過是什麼地方又鬧民變,什麼地方又發生了太守反叛,又或是什麼少數民族寇略邊關,民死傷無數等,毫無新意。

聽著聽著,董卓不禁為大漢有些悲哀,想當年漢武帝是如何雄才,數十萬騎兵殺得強大的匈奴人敗退無數里,傳到了今天,連一些邊關小族都敢公然劫掠昔日的強漢了。

正在董卓思緒飄飛間,司空楊彪出列,朝劉辯拜道:“陛下,并州刺史丁原文武兼備,守牧并州數年,邊境安寧,其功甚大,臣請為執金吾,以守衛陛下。”

聽了楊彪的話,劉辯本面色陰沉的臉上立刻撥開雲霧見天明,這幾天他身邊跟著的西涼兵多近一倍,連母親後太后都不能見上一面,如何讓他不惱?

被董卓困在宮中,外面的情況他不知道,但既然楊彪請人家為執金吾,為他看門,自是有了完全的準備。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有人帶頭,手底下的人自然是連聲說好。

“準了。”一聲大喝,劉辯說的頗有氣概,自從董卓進京以來,他還是頭一次說的如此痛快。

執金吾啊。看著這些人徒勞的演出,董卓冷笑不已,執金吾巡視宮外,衛尉巡視宮內,分工明確,他衛尉都沒當多久,這些人就想著法而來製衡自己了。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像李儒使了個眼色,董卓微微的站起身子,不顧滿朝文武的臉色如何蒼白憤怒。

就這麼直直的站著,不先朝拜劉辯,也不說話。

過了良久,董卓這才撇了眼面色有些發青的劉辯,語出驚人道:“當今陛下無德無才,更是被先皇斥為輕佻無威儀,貌不似人君。”

頓了頓,董卓加快語速道:“而陳留王協卻聰敏過人,為天下計,卓欲行霍光之事,廢劉辯為弘農王,改立陳留王為帝,諸位以為如何?”

所謂霍光,自然是指漢昭帝時,那個廢了自己的皇帝后,安然的享受一世賢明的霍大將軍。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31
第二十八章一朝權操在手,即無法無天(中)

滿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無聲的沉默,不是他們不願意為劉辯申辯,而勢比人強。

昨天董卓大軍入城的動靜誰都看在眼裡,慌在心裡,這密密麻麻的有多少人啊。

三千西涼兵就拿董卓沒辦法,何況數万。

“哈哈哈哈。”沉默之後,中郎將盧植忽然發出震天的大笑聲,笑著,笑著,居然伏在地上拍著地板,似乎董卓說的真如此好笑一般。

“朝堂之上,盧將軍失儀了。”冷冷的盯著盧植,董卓森然道。

“失儀?那敢問董大將軍自比先賢霍光,難道就不感到臉紅?或者,是你董氏一族家傳淵源?”盧植是被氣瘋了,連削帶罵,直指董卓的祖宗。

董卓臉色更黑,眼神更冷,到不是被氣的,董家祖宗他壓根就沒敬過,盧植就算是罵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介意。

董卓在意的是盧植這個人,盧植已經不是第一次當眾頂撞他了,其他人如楊彪這些人由於身後都有一大族的人,都多少有些顧慮,所以表面上大家都沒有撕破臉皮。

但盧植卻不同,這個人賢名在外,乃是海內大儒,而且以剛烈著稱,更是身兼東漢最後的三個名將之列,影響力不可謂不大。

要是哪天逃出他的勢力範圍,登高一呼,聚眾練兵,呵呵,那麻煩恐怕比之曹操都大。

何不趁機發作?心頭念頭百轉,董卓面色一動,厲聲叫道:“來人。”

一身甲胃,早已在殿外肅立多時的徐榮聽的董卓大叫,立刻率幾個西涼兵快步走入殿內。

“將軍。”徐榮停在董卓身前,拜道。

在皇帝面前,怎麼也不能稱主做公,是以徐榮以將軍稱呼董卓。

徐榮與西涼兵的進入,給了肅穆的朝堂添加了一絲無形的肅殺之氣。

盧植卻怡然不懼,依舊抬著高傲的頭顱,冷冷的盯著董卓。

盧子乾啊,盧子乾。苦笑了數聲,袁隗緩緩的站起身子,舉拳向董卓道:“我以為,盧將軍當堂失儀,但罪不至死,當格去中郎將之位,令他去西園軍中做一個小卒,董將軍以為如何?”

袁隗作為當朝太傅,地位自然高的出奇,現在拿出他侄子的西園軍來,以求董卓能有一絲顧慮,保住盧植的一條命,幾乎算是請求了。

雖然偶有政見不同,但袁隗還是身為士大夫之流,現在董卓驕橫,他自然想保住盧植這個威望很高的儒將。以待天時,誅殺董卓。

董卓面色一變,袁紹的性子他自認為了解,重命而無斷,不是個成大事的,但要是袁隗命令的話,他到是有幾分機率起兵,那他的樂子就大了。

心中快速的計算了下。最終還是下不去手有點勉強的笑了笑。董卓對徐榮道:“帶盧將軍下去。”

徐榮聞言,黑亮的大眼里里頓時閃爍出幾分殺氣,向身後的幾個西涼兵使了個眼色。幾人一擁而上。

盧植號稱將軍,但是以智謀見長,可以說是個文弱書生,哪是西涼兵的對手,眨眼間被抱了個結實,但盧植卻還不氣餒,不時的掙扎著,大叫道:“奸賊禍國…..奸賊…..。”

既然不能發作。董卓也收起了剛才那副黑黑的臉色,盧植大叫奸賊,他也只是淡淡的撇了眼,而沒做絲毫動作。

倒是堂上的諸位大臣為盧植生生的捏了把汗,盧子乾未免剛烈過頭了。

“呃。”忽然盧植的大叫聲一停,兩眼也一陣翻白,昏睡了過去。

董卓不怒,不代表徐榮就不介意其他人當著他的面罵董卓,一怒之下,揚手就是一個手刀,正好切在盧植的後頸,隨即拉起盧植的衣領,像拖死狗一般,把盧植給拖出了德陽殿。

看的諸位大臣是又驚又恐,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徐榮這樣的干脆利落的弄昏了盧植,可算是犯了大忌。

哈哈一笑,董卓對徐榮的作為非常不以為意,他不信這些大臣們能翻出什麼風浪來,堅信手中有兵,腰桿就直。

“咳咳。”用力的咳嗽了一下,掩飾住滿臉的惱怒,袁隗還抽空與楊彪對視了一眼,再點了點頭。

最後由楊彪示意,王允施施然的走出列席,恭敬的像董卓一拜,低眉順眼道:“自洛陽大亂以來,董公率兵鎮守洛陽,使局勢得以穩定,功勞雖然不能與先賢霍光相比,但也是有利於社稷穩固。”

王允圓滑,先是對董卓上了道甜點,也是首次稱董卓為公,但話語過後,卻是一轉。

看了眼面色青白,呆坐在御座上無語的劉辯,求情道:“然陛下年少,性情也不顯,董公就這樣廢了,恐難以服眾,何不等陛下年長些,再行定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心中千萬個想殺了王允這老狐狸,但董卓還是忍了。

不過,王允的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歷史上那位就是廢而後殺劉辯,雖然不能說直接導致關東諸侯反叛,但也是客觀原因之一。而且對董卓的統治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動盪。

但歷史還是在他的左右下,稍稍的改變了一點。心裡有些得意,但面上卻是微微一嘆,董卓道:“劉辯年少確實,但性情卻無比狠毒。”

下定了決心要廢掉劉辯,董卓乾脆連尊稱都省了。

為了把他的話增加點公信度,狀似猶豫了下,才道:“劉辯經皇太后蠱惑,居然下令宮女以毒酒毒菜,餵食陳留王,要不是手下人發現的快,恐怕陳留王爺早以歸天多日了。”

王允一時聽的有些發呆,但御座上的劉辯面色卻更慘,全身似乎失去了力氣般,癱倒在案上,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見不著母后了,呵呵,母后啊,母后,算計來算計去,最終是您斷送了兒臣啊。

王允回過神來後,先是不信,但是一看劉辯的狀態,加上何太后早年毒殺王美人,獨霸后宮,後來又唆使何進對婆婆董太后下手,可以說是劣跡斑斑。

心中細細思索,王允還真信了幾分。不由為難的回頭看了眼楊彪這些人,等待他們定奪。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34
第二十九章一朝權操在手,即無法無天(下)

王允能信,楊彪、袁隗這些人,當然或多或少的相信了董卓的話,一時間居然不能組織起攻勢,以反駁董卓。

但有一個人,卻堅信董卓品德惡劣。

丁原早就想反駁董卓了,卻被盧植搶先一步,後來見盧植如此剛烈,以為會喚起在座大臣們的忠誠,卻沒想到這群人全部胯下沒根,毫無氣節。

“哼。”丁原冷哼一聲,表情憤憤的盯了董卓一眼,隨即對劉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拂袖而去。

多餘的話,他不能再說了。要不然董卓下令當場誅殺了他,才算是對不起先皇恩澤。

他不像盧植,號稱中郎將,但手下無兵無卒,可以毫無顧忌的大聲咒罵董卓。

他還要留著有用之軀與董卓決一死戰。

董卓見此也不阻攔,任由丁原離去,只是呂布這個人卻是有點怪,只見他不慌不忙的上下打量了董卓片刻,豎起大拇指,讚道:“你倒是個英雄。”隨後才施施然的跟上丁原,看都不看一眼殿外矛戈發寒的西涼兵,狀似閑庭漫步。

這一幕恰巧被牽著劉協趕到的李儒看在眼裡,心裡不禁暗讚一聲,好氣魄。

“諸位可還有疑慮。嗯….。”董卓掃了眼在座的大臣,托著鼻音道。

縱然是心有不滿,但滿朝文武卻不敢表態,但卻以無聲的沉默抵制董卓。

董卓卻不管,只當這些人是默認了,哈哈一笑,伸手從李儒的手中牽過劉協,來到劉辯面前。冷聲道:“弘農王還不快獻上冕冠?”

此時的劉協身穿冕服,滿臉的蒼白,眼中醞釀著股股水汽,剛才李儒說的明白,要廢了他皇兄,立他為帝,要是不從,哼……。三兩句話就把他給嚇壞了。

“皇……皇兄。”咽嗚著,劉協低著頭,不敢看向癱坐在御座上的劉辯。

定了定神,劉辯緩緩的解開布繩,拿下頭上的冕冠,最後掃了眼或面有愧疚,或低頭不敢看向他的大臣們,自嘲的一笑,再輕輕的把冕冠為劉協帶上,捏了捏他的小臉,柔聲道:“皇兄是脫身了,只是卻苦了皇弟了,這江山社稷如此沉重啊。”

頓了頓,已經收起心神的劉辯,淡淡的看了眼董卓,又看了眼大臣門,深意道:“以後要擦亮了眼睛,使勁的盯著,到底誰才是大漢的忠臣。 ”

劉辯到底是年幼,這話說的實在太明顯,李旁邊的李儒冷聲道:“弘農王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弟保重。”劉辯最後說的淒涼,似乎是再也見不找劉協似的。

也是啊,歷來廢帝能得到善終的有多少?何況是被董卓這匹夫廢的。

“嗯。”使勁的點了點頭,劉協眼中的兩行清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董卓看的有點不耐煩,要是再讓他們如此下去,就是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了。

想著,向李儒使了個眼色。李儒會意強行牽著劉辯往外走去。

“陛下莫哭,這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該高興。”董卓用袖子為劉協擦了擦眼淚,指了指御座,笑道。

“來。”笑呵呵的抱起劉協,董卓就這麼大馬金刀的坐在御座上,緩緩的掃視了眼,除了楊彪這些人外全都一臉憤色的大臣們,笑道: “皇帝年幼,還不能理政,董卓不才,欲從新設丞相一職,代管朝政,諸位以為如何?”這話說的漂亮,但卻沒有交代還政的日期,明顯是空頭支票而已。

董卓這一連翻的動作可以說是無法無天,徹底的把大臣的脾氣給整沒了,皇帝都廢了,他們還有什麼能反對的?

由太傅袁隗、司空楊彪、司徒黃婉等三人帶頭,諸大臣們一起朝拜劉協。

一場可以說是簡陋之極的登基就這麼落幕了,其後依舊是一些沒營養的事情,大臣們無精打采,劉協則依舊滿臉蒼白,到是董卓難得的細細聽取了大臣們的一些政事上的問題,並一一代小皇帝決斷。可謂是意氣風發。

這相位的地下雖然有刀有劍,但畢竟是坐下了,就算是被刺的鮮血淋漓,他也得坐著,而且要坐的穩當。

不管世人怎麼看,也不管累累的罵名,就是理直氣壯的坐了,誰能把他怎麼樣,哈哈哈…..。

因為大多數人心都不在此,所以這次早朝只是撿一些重要的事情說,沒多久,就在太監的一聲吆喝聲中結束了。

看著大臣們陸陸續續的退去,董卓的臉也微微的沉了下來,向門外喚了一聲,找來一個西涼小校,讓他帶劉協下去。根本就沒有朝堂上的親熱勁。

你廢了人家哥哥,一心一意的想篡奪漢室江山,就算是臉皮上的功夫,董卓都懶得做了。

“主公,弘農王與何太后那邊如何處理?”正當董卓坐在御座上沉思,李儒快不走到董卓跟前問道。

“在洛陽找間不錯的府邸,再派重兵把守,軟禁著就是。”董卓想也不想道。

“主公為何心軟?當斬草除根哪。”李儒疑惑的看了眼董卓,勸道。

“身為臣子,廢了自己主君已經夠落人口實了,要是再殺了,實在是不吉利,左右不過一個小王爺,養著就是了。”董卓皺了皺眉頭,深深的看了眼李儒,意味深長道:“有的事可以做絕,做狠,但有事卻要留點餘地,這不是本……本相心不狠,而是沒有這個必要。”

剛剛才做了丞相,董卓對自己的自稱一時還不適應。

有點冒冷汗,又有點欣慰。李儒這些天越發覺得董卓有人君之象了,既信他,又不全信他,作為君主,是正確的。

作為臣子的他卻又有點冒汗,董卓是怪他做事太狠?

見李儒這幅表情,董卓到是也能猜上幾分,呵呵一笑道:“文宣也不必多想,本相也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董卓不想在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頓了頓,於是問道:“洛陽城的防事可不值妥當了?”

“嗯,依主公之言緊閉十二門,決不出戰。不過,全守也不利於戰事,儒舉薦都尉華雄暫且掌管西涼鐵騎,隨時出城奔襲丁原。”李儒回道。

華雄?羅貫中吹噓他是個猛將,但史上卻是不顯,不過既然李儒舉薦那就應該有幾分真本事的。

雖然對所謂的出擊不置可否,但董卓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吶了李儒的意見。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5-10 04:37
第三十章西涼賈詡

洛陽本是繁華之都,卻被一連翻的混亂攪和的亂七八糟,不僅街上行人稀少,連那些本門庭若市的高門大族門前都稍嫌冷清。

往日那些走街鬥狗的浮誇子弟更是一個個不見了踪影。

倒不是洛陽城的整體素質提高了,而是董卓那個魔王顯威了,沒看見城東那座車騎將軍府中那個淒慘樣嗎?

血都流出了府門,慘叫聲幾乎響了一夜,可憐何苗也算是大漢朝有數的高官,硬生生的被人剝皮拆骨,全家雞犬不留。

不僅如此,死後的頭顱更是當豬頭用。由董卓親自主持,在何進的大將軍府內,大擺祭壇,來祭奠那個死的冤枉的屠夫,大將軍何進。

嘖嘖嘖,又是祭酒,又是禮樂,那個熱鬧啊,讓整座洛陽城的百姓硬是不敢入睡,怕這一睡,就會稀里糊塗的被勇悍的西涼兵給殺死在夢中。

不過,董卓縱兵殺何苗,大肆祭拜何進卻是利大於弊,不僅震懾了滿朝文武,也大收原何進部下之心,可謂是一舉兩得。

而百姓永遠都是這個時代的最下層,也是最容易滿足的人,等到董卓徹底的穩定下司隸的局勢,使得民生豐足,還可能會得到歌功頌德呢。

而城外的丁原在董卓全城緊閉之下,望城牆而欲穿,無計可施,就是現造攻城器械也得幾日功夫。

因此這些天的董卓可謂是春風得意時,偶爾處理下緊要之事,或讀書,或觀歌舞。端端的輕鬆愜意。

但今早卻的一件壞消息卻讓董卓的眉頭擰成一團,李儒病了,雖然關鍵時刻可以說是過了。

李儒也算是發揮了最大的作用,用計使得他的地位得以穩固,並且穩步上升,但卻並不代表李儒再也沒了可壓榨的能力。

李儒是女婿是心腹,也算是他手下的一個半文人中的一個,不僅要出謀劃策,還要監視那些朝臣們的一舉一動,以防備那些人的偶爾小動作,做用不可謂不大。

另半個自然是允文允武但都是半吊子的李肅了。除了勉強能帶帶兵,偶爾處理下一些政務,壓根就沒太大用處。

李儒這一病,算是把董卓在朝中的眼線一網打盡,到了今天,董卓才得以正視這個問題,他手下的文人實在是太少了。

他能以兵勢震懾滿朝文武,但卻不能加以控制,使的他的統治就像是建立在河水上的堤壩,隨時都可能崩潰決堤。

這麼一想,眼前歌舞雅樂都變得無趣起來,或許,沒事該請那個人出山了,也看看他能不能為我所用。

賈詡。董卓的腦中出現這麼一個名字,這人是這個時代西涼董氏中活得最久,最有智計,同時也是能爬到僅次於董卓位置的牛人。

一生歷經董卓、李 、段煨、張繡,最終在魏文帝時期爬到了太尉的位置,身處在亂世,不僅保住性命不死,而且周旋於八方不倒,是位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妙人。

是董卓作為現代人時,最為佩服的一位人。

但就是這麼一絲佩服讓他猶豫不決,儘管在和河東時早已打聽出賈詡在李 手下任職,而此時歷史也已然有些許改變,所以賈詡隨了李 入洛陽,而沒有在他大女婿牛輔手下任職。

但你一見人家的面就說什麼,先生真乃吾之子房也,得先生可比十万精兵。

董卓相信賈詡立刻會以為他是瘋了,然後第二天就帶著家小逃遁。

而且保管你一輩子都別想再抓住他。

到底該咋辦呢,賈詡啊。

算了,反正這個人性情他了解,為他效命的機率很大,他自己再說幾句大話來忽悠一下,沒準還能忽悠出一個明君的形象來呢。

定了定神,董卓拋開一切忐忑,揮退了滿殿的歌姬,朝殿外大叫道:“來人。”

“主公。”做為嫡系西涼兵,門口的守著的小卒自然是口稱主公。

“去找李校尉,就說本相要藉用他手下一個叫賈詡的小吏。”董卓口語出奇的鄭重,道。雖然李 是董卓手下的五大將領之一,但職位卻只是校尉,遠不是什麼將軍。

而以董卓現在的地位,還是李 所屬的賈詡也確實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諾。”西涼兵乾脆利落的應聲而去。

在經歷了半個時辰焦慮等待後,賈詡才在西涼兵的帶領下,進入了扶搖殿內。

老實說,先不說賈詡的智計,但是說賣相就是極好,面容不僅俊偉,而且還帶點讓人親近的微笑,雖然面白無須,年齡輕輕,但人看起來卻有一股沉穩之氣。

在董卓細細打量賈詡時,賈詡朝董卓一鞠到底,口中稱拜道:“主公。”

聲音正常,並且極為洪亮,但怎麼董卓一聽到耳朵裡就覺得如遇春風,心裡不可止仰的升起一股豪氣呢,這可不是什麼路人甲,這可是賈詡啊。

雖然如此想,俺賈詡這一聲“主公”卻也徹底的打亂了董卓的所思,先前想大談天下局勢以收賈詡之心的話硬是給卡在了喉嚨裡。

賈詡還是賈詡,只要你能用他,他就能盡九成的心力為你謀劃,而留一分餘地給自己。

雖然賈詡是李 的所屬,但畢竟大家不認識,應該先稱董卓為丞相,這一聲“主公”叫的確實高明。

來時賈詡也曾深深的思索過董卓見他的用意,他一個小人物,雖然有點名聲,但還不在董卓這人的眼裡,董卓找他的理由本就極少,而最近李儒染病在西涼集團中也不是秘密,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想讓他做官,但他納悶的卻是董卓怎麼會想到他。

不過這並不能打斷他的思慮,以他了解的董卓,是個好大喜功,心有城府的陰險之人,見面時恭維一聲絕對沒錯,但也不能太親近,太親近容易引董卓猜忌,一聲“主公”則恰到好處。

這不,董卓臉上掩不住的笑容,讓他一陣心定,看來董卓是真的想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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