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大都市小保安 作者:曾家小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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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JK 2009-5-15 22:38: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5 246522
本帖最後由 wohohohw 於 2009-9-19 22:31 編輯

小說類別:都市言情
一個不是特種兵卻堪比特種兵的偵察兵,退伍回家,為了支撐起家庭,為了幫妹妹完成學業,混跡大都市,當了一個小保安。他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卻從不吝嗇對社會敗類使用武力;他是喜歡始終如一的男子,卻因為各種原因桃花纏身。周旋在美女之間,多情?無情?一段感情糾葛將精彩演繹……



楔子
  吳寒低著頭,坐在連長對面的位子上,有些忐忑不安的等待著連長發話。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連長還保持著剛從吳寒手上接過他交上去的表格時的姿勢:雙手拿著表格,眼睛盯著表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估計連長會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吧?吳寒眼前閃過連長橫眉豎目,口水橫飛的模樣。連長性格暴躁,發起火來就算是指導員都會被罵得落荒而逃,何況是自己?

  吳寒雖然在把表格交上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接受連長口水洗禮的心理準備,但這時候想起連長髮怒的樣子,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發秫。

  連長似乎終於回過神來,他放下表格,凌厲的眼神停留在吳寒身上,然而吳寒想像中連長摔杯子拍桌子破口大罵的場面並沒有出現。連長語氣很平淡:「你已經決定了?」

  吳寒被連長盯得頭皮發麻,但他知道這時候絕不能退縮,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說:「是的。」

  連長又是一陣讓吳寒感覺窒息的沉默,然後他似乎很疲倦的用一雙滿是大繭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很平靜的對吳寒說:「竟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會同意的。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就這樣完了?吳寒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連長,早在來找連長的時候他已經在心裡預演過很多遍連長在看了表格後的激烈反應,並想好了解釋的話,沒想到一切竟然都沒有發生,連長就這樣答應了,自己精心準備的那些理由竟然沒派上用場。

  看到吳寒還楞楞的坐在那裡,連長的臉黑了下來。「你還不走?是不是覺得我的反應很奇怪?我最好的兵要走了我竟然沒發火,沒罵人?我告訴你,其實我也很想發火,也很想罵人!但是我知道那沒什麼用,該走的還是會走的,攔也攔不住!早在你拒絕參加軍區特種大隊的選拔時我就知道你的心早已經不在這裡了。你是我的兵,我還不瞭解你?要不是有非走不走的理由,你是不會離開軍隊的,而這些理由你不想說,我也不想聽。所以你不需要解釋,我也沒什麼好質問責備你的。我現在說得夠明白了吧?還不快滾?」連長一口氣說了那麼多,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他揮揮手,示意吳寒出去。

  吳寒有些灰溜溜的走出連長的辦公室,順手幫連長關上門。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有些失落的站在那裡。腦海裡閃過這兩年來自己在這個連隊裡的一幕幕,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其實不想走,但他非走不可,本來如果連長把他痛罵一頓,他會覺得心裡好受一點,走得安心一點。但連長的體諒反而讓他很過意不去了。

  吳寒很有種回去從連長那拿回自己退伍申請表格拿回來的衝動,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走,他轉過身,對著連長辦公室禁閉的門莊重的行了個軍禮,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在那一刻,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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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0
第一章


客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半山腰九曲十八彎的公路上,就好像一隻巨大的甲蟲在慢慢爬行。吳寒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呆呆出神。他身上依舊穿著軍裝,只不過肩章已經摘下。他已經退伍,不再是服役的軍人,所以沒資格戴那東西。
  離開軍隊後吳寒還有些不適應,他感覺普通人的生活似乎離自己很遠,就好像他坐在客車中,大家都在興高采烈的討論一些生活中的瑣事,而他卻對於他們的話題提不起一絲興趣,甚至覺得他們有些無聊。
  自己以後會不會變得和這些人一樣,每天都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而奔波忙碌呢?吳寒想想自己的將來就覺得很迷茫。他本來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可以在軍隊裡就那樣轟轟烈烈的幹下去,可是父親的去世卻改變了他的生活軌跡,他不得不退伍回家,承擔起支撐這個家庭的重任。
  吳寒的母親在他還沒懂事之前就去世了,家裡就只剩下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傷了一條腿的父親和吳寒,靠著父親一點殘疾軍人補助和耕種家裡幾畝貧瘠的山田維持生活,家境本來就不是很好,在吳寒十歲的的時候,父親又從外面領回一個比他小四歲叫蕭玲玲的女孩,從那以後,吳寒多了個妹妹,家裡也多了張吃飯的嘴,吳寒一家的生活就更艱難了。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在別的孩子還在玩耍,在父母懷裡撒嬌,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候,吳寒已經要上山砍柴,下地耕種了。吳寒的父親對他要求很嚴格,甚至可以用嚴厲來形容,每天早出晚歸幹活,還經常要他背負重物在山路上來回奔跑,用吳寒父親的話說:你是偵察兵的後代,從小就應該多鍛煉鍛煉,吃點苦頭,以後繼承你老爹我的志願,當兵保家衛國去!吳寒的身體倒是鍛煉得很強壯,但不知道是父親的遺傳還是因為年紀太小就開始干重活的原因,吳寒的身高長到一米六就不長了,後來去參軍體檢的時候還差點因為身高不達標被淘汰,要不是遇見後來吳寒所在連隊的連長,破格錄取了他,吳寒估計就當不上兵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吳寒的父親對吳寒很嚴格,對蕭玲玲卻一直很寵愛,吳寒感覺父親對於這個不是他親生女兒的女兒比對自己這個他的親生兒子好多了,每次父親去趕集,總會帶些好吃的零食或者好玩的小玩意回來給蕭玲玲,吳寒卻沒有份。吳寒卻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因為早在父親把蕭玲玲領回家的時候,就已經告訴吳寒,蕭玲玲的父親是他的戰友,曾經在戰場上救過他的命。知恩圖報,吳寒的父親自然要撫養在一次意外中失去雙親的蕭玲玲,而且要把她照顧好。家裡窮,好東西自然要優先考慮蕭玲玲。吳寒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不會因為父親的偏心而感到心理不平衡。對於蕭玲玲這個不是自己親妹妹的妹妹,吳寒也很父親一樣,一直對她疼愛有加,不願意讓她受一點委屈。
  吳寒只上到初中就輟學了,因為家裡實在供不起兩個人的學費,對於這一點吳寒毫無怨言,畢竟按照父親的意思,他以後是要去當兵的,不需要讀那麼多書。但蕭玲玲不一樣,他父母可是希望她將來能上大學的,他們已經不在,這個願望自然由吳寒和他的父親來代為實現。蕭玲玲成績向來都很好,已經升入高三的她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考上個重點大學是沒什麼問題的。唯一的問題是蕭玲玲上大學的費用,以吳寒一家的家境,有點難以支撐。眼看蕭玲玲還有大半年時間就要參加高考,吳寒的父親很發愁,他本來就因為在戰場上受或傷,身體不太好,而且上了年紀,過度憂愁之下竟然病倒了。
  他這一倒下,就再也沒能站起來,吳寒請假回到家時,只趕上見他最後一面了。吳寒的父親臨走之前還放心不下蕭玲玲上大學的事,他囑咐吳寒退伍回家,然後出去找事做賺錢,一定要讓蕭玲玲能上大學,而且要讓她能順利完成學業。
  對於父親的臨終囑咐吳寒自然是奉行不虞,而且就算父親不說,他也會想辦法供蕭玲玲上大學的。
  處理完父親的後事後吳寒回到部隊,第一件事就拒絕參加軍區特種大隊的選拔,然後把自己的退伍申請交了上去。畢竟如果他繼續呆在軍隊裡的話,沒辦法好好照顧蕭玲玲,而且也沒辦法賺到足夠的錢供蕭玲玲上大學。雖然吳寒自己也捨不得離開軍隊,但為了這個家,為了蕭玲玲這個妹妹,吳寒別無選擇。
  吳寒其實也不知道離開部隊後自己能幹些什麼,他只上過初中,雖然在部隊的時候也曾經自己惡補過一些高中的課程,但在這個凡事講究文憑的社會,估計以他這樣的學歷,也只能幹些體力活。部隊裡學到的那些東西更是派不上用場的,什麼擒拿格鬥,什麼潛伏捕俘,這些都是在戰場上使用的,找工作別人可不會在乎他這些本領,至於會開戰鬥機坦克之類,除了軍隊,有誰會需要他開這些東西?唯一有用的,可能是吳寒有本A照,什麼車都可以開。
  離開部隊後吳寒才意識到,自己這個部隊裡最好的偵察兵,不是特種兵的特種兵其實在社會上很難立足。
  正因為這樣,他才感到很迷茫。
  客車繞過一處懸崖,從車窗裡已經遠遠看見遠處山間成堆的樓房,客車的終點站信芳鎮就要到了。吳寒家就在離信芳鎮不遠的山背後的一個小村子裡。就要到家了,吳寒突然有種心怯的感覺,就好像當初參軍體檢時負責全身檢查的醫生讓他脫光衣服時因為沒心理準備而冒出的那種害羞尷尬、無所適從的感覺一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
  吳寒搖了搖頭,嘴角現出一絲自嘲的笑意。要是自己現在這副慫樣被連長看到,估計會大罵自己沒出息吧?當兵的時候那麼多危險艱難的突發事件自己都鎮靜的挺了過來,現在要到家了怎麼反而慌張起來?上次請假回家的時候自己也有出現過這樣的感覺,難道這就是自己對於自己真正要從此開始做一個普通人而有的恐懼?
  吳寒深吸一口氣,盡量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自己腦子裡驅趕出去,讓自己平靜下來。「管他呢,不管以後怎麼樣,自己總會慢慢適應的。」吳寒安慰著自己。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1
第二章

古槐屯位於離信芳鎮不遠的一處山背後,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小村子。這村子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就是半山腰上一條羊腸一樣窄小曲折的小石板路。背著整理得四四方方的鋪蓋卷,手上提著一個大迷彩包,吳寒匆匆走在這條小路上。
  太陽已經沒入山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間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遠遠的吳寒已經可以望見散落在山間的幾間破舊的磚瓦房上空升起的裊裊炊煙和房子裡透出的黯淡燈火。雞犬相聞,整個村子陷在一片山村特有的靜謐安寧之中。
  最遠處山腳下,有一棵高大茂密的榕樹,在榕樹枝葉的縫隙中,隱隱可見一間瓦房的一角,那裡就是吳寒的家。吳寒看到自己家裡沒亮著燈火,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他到縣城的時候還順道去了一趟蕭玲玲就讀的中學,結果從看門的老頭那裡知道,接近年底,學校已經放寒假好幾天了,學生都回家了。
  照理說蕭玲玲應該在家的。可是天都黑了家裡卻沒有一絲光亮,看樣子蕭玲玲竟然沒在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吳寒有些焦躁,一路小跑往自己家方向趕。進了村子後路過同村的人的房子,吳寒都沒停下來打聲招呼。
  吳寒一路跑到自己家門口的台階下才停了下來,門開著,房子裡卻沒有開燈,幾隻雞在台階邊的菜地裡轉悠,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吳寒這位不速之客。要在平時這些雞早就應該被收進籠子裡了,畢竟天要黑了。吳寒心裡一緊,以為家裡真的出了什麼狀況,一邊走上台階一邊喊:「玲玲,玲玲!」
  「誰啊?來了,來了。」隨著一陣清脆甜美的悅耳女人聲音,一個腰間圍著一條破舊圍裙,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跑了出來,她頭髮亂蓬蓬的,一張秀麗的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手上還握著一個餵豬用的葫蘆瓢,看樣子剛才她正在餵豬。
  看到吳寒,女孩子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哥,你回來了!」
  吳寒心裡一陣溫暖,又有些心疼,眼前這女孩就是他妹妹蕭玲玲。「你一個女孩子家做這些粗活幹什麼?不是有張家二嬸幫忙照看這些牲畜嗎?天黑了你也不開燈,我還一你出了什麼事呢!」吳寒提著東西進了門,把東西放下後順手開了燈,有些責備的說。
  「家裡這些牲畜已經給張家二嬸添了不少麻煩,反正我現在放假了,所以我想這些事還是不要再麻煩二嬸了……」蕭玲玲有些怯怯的說。
  吳寒想想也是,自從父親去世後,自己還沒回來,蕭玲玲又住校,都是由張家二嬸照顧家裡的這些牲畜,雖然鄉里鄉親的幫點忙沒什麼,但總不能老麻煩人家。吳寒從蕭玲玲手上接過葫蘆瓢,把她理了理頭髮,柔聲說:「以後這些粗活你就別幹了,家裡有我這個哥哥在,你安心好好讀書就可以了。」
  「嗯。」蕭玲玲乖巧的點點頭,臉色微微一紅。
  「對了,怎麼天黑了也不開燈?」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天還沒完全黑,開燈有些浪費……」蕭玲玲弱弱的說。「你呀!」吳寒有些哭笑不得,對於蕭玲玲這個妹妹,他實在是太瞭解了,懂事,溫柔體貼,知道家裡困難,平時她都很節儉,聽說父親給錢讓她買點衣服她都一直存著,不捨得花,在學校也是經常吃最便宜的飯菜,從不捨得吃肉,草稿都是先用鉛筆寫,然後再用藍色圓珠筆寫,然後再用黑色墨水筆寫,一張草稿用上三遍。對她吳寒實在有些無奈,在他看來節儉沒錯,但沒必要這樣節儉。他不知道說過她多少遍了,但蕭玲玲還是我行我素,吳寒還真擔心以後她會變成一個摳門小氣的人呢。
  「玲玲,哥哥說過多少次了?該用的東西要用,該花的錢要花,你知道節儉哥哥很高興,但也不要節儉得太過了,知道嗎?」吳寒很認真的說。
  「哦,我知道了。」蕭玲玲顯然沒把吳寒的話放在心上,有些敷衍的應了一句。「對了哥哥你剛回來,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做去!」蕭玲玲用圍裙擦了擦手,轉身進了廚房。吳寒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蕭玲玲雖然乖巧聽話,但性子也挺倔強,她認定的事,很難讓她改變主意。吳寒感覺自己白和她說這一通道理了,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和她談談。
  吳寒到豬圈裡把豬餵好,然後走進廚房,蕭玲玲正蹲在火灶邊,拿著一支中空的竹管,鼓著腮子費力的往半燃的柴火上吹氣。灶裡的柴火顯然還沒曬乾,冒出一陣陣濃煙,把蕭玲玲嗆得不住咳嗽。
  「讓我來吧!」吳寒接過蕭玲玲手上的竹管,深吸了一口氣,猛的一吹,柴火「忽」的一下燒了起來。吳寒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顯然對自己的肺活量感到很滿意。
  家裡除了米缸裡還剩下幾斤陳米和幾把麵條,並沒有什麼東西,好在吳寒在信芳鎮下車的時候已經起菜市買了些豬肉和一些水果,而家裡的菜地裡也有現成的蔬菜。當下蕭玲玲淘米作飯,吳寒去摘了菜,洗好後合著豬肉弄了幾個菜,雖然不是很豐盛,但對於生活不富裕的吳寒和蕭玲玲已經很足夠了。
  在吃飯之前,吳寒還特地先給父親的靈位上了香,心裡默默對父親說:「父親你放心的走吧!我一定會把這個家支撐起來,把玲玲照顧好,讓她上大學順利完成學業的!」
  吃飯的時候,蕭玲玲一直沒怎麼動菜,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不時偷眼打量著吳寒,洗過以後顯得白生生的小臉上一直帶著一絲異樣的紅潤。吳寒在部隊裡習慣了,吃像自然很不雅觀,狼吞虎嚥的刨了三大碗飯才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他吃完飯才發現蕭玲玲一小碗飯只吃了一點,菜也幾乎沒動過,而且不時拿眼偷看自己,不禁有些奇怪的問:「玲玲你怎麼了?不好好吃飯老看我幹嘛?難道我臉上有髒東西?」吳寒一邊說一邊抹抹自己的臉,然後把手放在眼前看了看,似乎沒什麼不對。
  蕭玲玲本來就紅撲撲的小臉一下變得血紅,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湧到臉上,薄薄的面皮好像快撐不住要滴出血來。
  「沒什麼,沒什麼。」蕭玲玲有些慌亂的搖著頭,拚命的刨了兩口飯,結果噎著了,一陣咳嗽。吳寒輕輕的給她拍了拍後背,心裡想是不是自己的吃像嚇到她了。沒辦法,當兵的人吃飯的時候是很講究效率的,能幾口吃完的東西絕對不能拖泥帶水慢悠悠的吃。看來自己以後要注意點,畢竟已經退伍了,以後就不是軍人,而是普通人了,部隊養成的一些習慣還是要改改,免得讓別人看著感覺不舒服。
  吃完飯後吳寒洗了個澡,畢竟這幾天一直在路上,沒能洗澡,估計身上已經開始有一些怪味了,要不然玲玲這小丫頭一靠近自己怎麼就忍不住老鼻子抽抽呢。吳寒洗澡當然是洗冷水澡,畢竟在部隊已經習慣了,就是下雪天也是洗冷水澡。蕭玲玲就不一樣,她特意燒了一鍋熱水,本來是想讓吳寒用的,沒想到吳寒壓根就沒想過洗熱水,所以為了不浪費,白天已經洗過一次的她決定再洗一次。這讓吳寒有些好笑,對於自己這個明顯已經節儉得有些小氣的妹妹實在很無語。
  吳寒想起自己給蕭玲玲買了身新衣服,放在包裡,趕緊翻出來交給蕭玲玲。這丫頭捨不得買新衣服,穿的都是過去的衣服,樣式老土,都洗得有些發白了,怎麼看也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穿的。所以吳寒特意給她買了新的,自己這個哥哥買的,她總不能不要吧?
  蕭玲玲拿著新衣服,顯然很高興,但又有些心疼。「哥,你買這些衣服花了不少錢吧?我還有衣服,你用不著給我買新的。」
  說歸說,蕭玲玲還是捧著衣服喜滋滋的洗澡去了。
  吳寒趁機整理了一下父親的房間,他家房子不大,只有兩間房間。一間小點的讓蕭玲玲住了,另一間是他父親的房間,以前他都是睡在堂屋一角的一張小床上的。現在父親去世了,房間自然空了出來,做為兒子,吳寒理所當然可以住進去。
  房間打掃得很乾淨,父親的遺物已經處理了,只剩下幾隻裝衣服的大木箱和一張大床,這也算是父親留給吳寒不多的遺產吧。
  吳寒打開自己的軍用鋪蓋卷,在床上鋪好,然後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抽上。他以前是不粘煙酒的,但在部隊呆了兩年,漸漸也學會一點。他甚至覺得自己有煙癮了,每天不抽上幾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吳寒一邊抽煙一邊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些打算。很顯然,種家裡那幾畝貧瘠的山田不可能有多少的收入的,就算養上幾頭豬,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幾個錢,如果僅僅是維持生計,那倒是應該夠了,但要供蕭玲玲上大學,那點錢就遠遠不夠了。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外出打工,雖然干的都是辛苦的活計,但只要節省點用,收入還是相當可觀的。鎮上這幾年起了那麼多新樓房,不都是用這些外出打工的年輕人賺來的錢建起來的麼?自己雖然沒什麼學歷,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但年輕,力氣有的是,只要不犯法,能賺錢,什麼重活累活還是幹得來的。自己也不奢望一年能賺到許多錢,只要夠蕭玲玲的學費還有自己和她的生活費,一年到頭能剩些錢過個好年就成了。
  就在吳寒想事情的時候,蕭玲玲已經洗好澡,換上吳寒給她買的衣服,有些扭扭捏捏走進房間來。
  吳寒其實並不會挑衣服,他去買衣服時只是把蕭玲玲的年紀和身高大概和賣衣服的服務員說了一下,讓她看著幫自己挑身衣服,好不好看吳寒其實根本沒底。不過看到蕭玲玲穿上新衣服後的樣子,吳寒眼前一亮,不得不承認那個賣衣服的服務員相當會挑衣服,自己那幾百塊錢算是花的值了。
  吳寒給蕭玲玲買的是一件天藍色牛仔褲,一件白色的圓領毛衣,一件粉紅色的外套,還有一雙白色高桶馬靴。蕭玲玲已經十八歲了,正是由青澀走向成熟的年紀,這一身衣服正好適合她,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天藍色的牛仔是緊身的,蕭玲玲穿上後雙腿被包裹得特別修長筆挺,臀部渾圓略微後翹;白色毛衣更像是量身定做的,穿在蕭玲玲身上剛好配上她上身的曲線,緊貼著蕭玲玲的身體,胸部豐滿高聳,腰身纖細。再配上白色馬靴,粉色外套,加上蕭玲玲浴後還有些濕潤、隨意披散在肩膀上的烏黑秀髮,粉紅的嬌靨,讓吳寒幾乎認不出蕭玲玲來。
  真是美靠化妝人靠衣裝,在吳寒的印象中蕭玲玲一直是個柔弱削瘦的沒長大的小丫頭,沒想到今天換上自己買的衣服,竟然是這樣美麗,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對男人很誘惑,讓男人有犯罪衝動的女人味。女大十八變,看來這小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吳寒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血氣方剛,精力過盛的年輕男人,他自然也感受到了蕭玲玲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誘惑,身體的某些部位也有了一絲衝動。吳寒有些羞愧,自己怎麼能對自己的妹妹有了這種衝動呢?雖然她不是自己親妹妹,但自己也絕對不能產生一絲邪念的。他有些尷尬的夾緊雙腿,免得自己某些地方不雅的反應被蕭玲玲看到,臉上一陣躁熱,眼睛卻控制不住的一直盯著蕭玲玲的身體。
  「哥,我穿這衣服好看嗎?」完全沒有意識到吳寒異樣表現的蕭玲玲輕巧的在吳寒身前轉了個圈,有些羞澀的問。
  「好看,好看。」吳寒點點頭,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天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這幾天一直在趕路,沒能睡個好覺,我也困了。」
  「哦。」蕭玲玲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哥,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蕭玲玲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和吳寒在一起多呆一會,和他說說話,但吳寒顯然很累了,所以她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很乖巧的聽話回自己房間了。
  「真是要命!」吳寒躺在床上,卻什麼也睡不著,蕭玲玲圓潤浮凸的身體曲線一直在他眼前轉來轉去,即使他閉上眼睛也沒有用。吳寒一邊羞愧,一邊卻在腦海裡閃過一些猥褻的畫面。他感覺自己衝動得快爆炸了。「實在不行,就老辦法解決吧!」吳寒無奈之下,只得準備用自己在部隊學會的一招來平息自己心裡的騷動。當兵的也是正常的男人,也會有那種想法,但卻不能通過正常渠道發洩。所以很多人都用過吳寒這一招自己解決,吳寒也不例外。
  「呃,……」吳寒歎息一聲伸出手,向自己下面抓去……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1
第三章

第二天吳寒天剛濛濛亮就起床了,這倒不是因為他在軍隊養成的早起的習慣,而是他夜裡因為胡思亂想,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沒睡好。
  蕭玲玲房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這會兒小丫頭還睡得正香。吳寒怕吵醒她,只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在腰後別了把柴刀就輕手輕腳出了門。他打算去山裡砍點柴火,昨天晚上作飯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家裡柴火已經快用完了。住在山裡的人收入少,可不像城鎮上的人用得起天然氣,他們通常都是自己到附近山上砍些柴火回來燒,吳寒家也不例外。在軍隊的時候每天早上起來都要操練,回到家沒人管,但吳寒還是很自覺的準備運動一番,正好把去山裡砍柴火當做一次五公里越野拉練。
  古槐屯四面都是樹木茂盛的大山,吳寒特地選了一座離自己家比較遠的,一路跑步過去。大山裡可沒有道路,山腳下地方地勢緩和一點還有村裡人砍柴時踩出的小路,還可以走。繼續往上就是被長長的雜草覆蓋的嶙峋的山石,需要攀爬了。不過這對吳寒來說之是舉手之勞而已,從小到大他就在山上爬下,加上在部隊裡接受的攀巖訓練,讓他即使在陡峭的山崖上也能上下自如。
  吳寒在一處草木繁盛的峭壁上砍了一大捆柴火,用隨便扯來的老籐紮好,從峭壁上丟到地勢比較平緩的地方,然後再爬下,背起柴火往家裡跑。這捆柴火比吳寒整個人都要高大,扛在吳寒肩膀上幾乎把他整個人都蓋住了,而且都是一些碗口大的樹幹,加上沒曬乾帶著水分,足有兩百多斤重。不過對於吳寒來說算不上什麼,他從小就干重活,加上在部隊裡訓練的時候經常背負淋了水的大原木跑步,負重的能力很強。要知道淋了水的原木可是有三百多斤重。
  即使是這樣,當吳寒扛著柴火一路跑到家的時候,他也已經氣喘吁吁,汗如雨下了。
  把柴火放下後,吳寒隱隱覺得腰有些酸,他當然知道這是昨天夜裡自己發洩得太過火的後遺症。年輕人雖然血氣方剛,精力旺盛,可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吳寒心裡暗怪自己荒唐,平時自己都很克制,怎麼一回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呢?吳寒有些羞愧,昨天夜裡他都不知道自己反覆重複那個動作多少次,最讓他不安的是,在閉著眼睛幻想的時候,他腦海裡閃過的竟然都是蕭玲玲那圓潤起伏的身體,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她可是自己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但自己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待,怎麼可以對她有這樣邪念呢?看來是得考慮一下老爹臨走時交代的事了。吳寒父親去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蕭玲玲的學業問題,其次就是吳家的香火延續問題。當時吳父就反覆叮囑吳寒,不僅要讓妹妹順利完成大學學業,而且吳寒也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這方面的事一定要抓緊,趕緊找個媳婦,生個孫子,他老人家雖然看不到,但在地下知道吳家有後,也走得安心。
  吳寒雖然滿口答應,但卻沒放在心上,當時他還在部隊,那有那份閒心去考慮傳宗接代的問題,再說他也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沒幹出點什麼事業,成家的事不用著急。可是這時候吳寒卻覺得自己得好好考慮考慮一下這事了。在部隊的時候,整天訓練,晚上累得要死,也沒感覺生理上有多少需要,偶爾火起自己發洩下也就行了。可是回到家人閒下來了,旺盛的精力沒地方發洩,火氣實在太旺,需要就顯得強烈了,要不自己怎麼只是看了蕭玲玲那明顯已經很有女人味的身材就冒出那麼多古怪的念頭呢?很明顯,自己開始想女人了……
  蕭玲玲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裡忙著準備早飯,吳寒因為自己昨天夜裡那些荒唐的念頭,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蕭玲玲也似乎受了吳寒的感染,面對他的時候扭扭捏捏的。兄妹兩找不到什麼話說,顯得有些生分。
  以後的十幾天,為了避免面對蕭玲玲時的尷尬,吳寒每天都早出晚歸,包辦了家裡所有粗活,砍柴,打豬草,鋤地。吳寒拚命給自己找活幹,為的就是不讓自己閒下來。實在沒事做,吳寒就到村子裡的四處竄門,幫人家幹活。
  轉眼就到了春節,經過這段時間,吳寒心裡對於蕭玲玲的愧疚也漸漸淡了,雖然有時候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他也偶爾會做一下那荒唐的事發洩一下,而且也不時幻想一下蕭玲玲玲瓏浮凸的身體,但次數已經很少。蕭玲玲除了那天晚上在吳寒面前試穿了一下吳寒給她買的衣服,平時穿的還是以前的舊衣服,按照她的說法,吳寒買的衣服太好,她怕在家幹活時穿弄壞了。吳寒雖然對於她節省得有些摳門,新衣服都捨不得穿有些異議,不過這樣一來吳寒也鬆了口氣,畢竟穿著舊衣服,蕭玲玲的身體曲線就完全被遮掩住了,看起來還是那個營養不良沒發育好的小丫頭,不用整天直接面對蕭玲玲身體的誘惑,吳寒當然就會少一些不正常的歪念頭。雖然吳寒隱隱為蕭玲玲把自己打扮得那麼老土,浪費了自己的青春美麗感覺有些可惜,不過他可不敢硬要求她一定要穿上自己給她買的衣服,那樣的話,難受的可是他自己。
  中國人對春節可是很看重的,即使是生活不太富裕的鄉下人,平時省吃儉用,菜裡不捨得多放點油,春節也一定要殺豬,買一些年貨、新衣服,燒些鞭炮,過得熱熱鬧鬧的。
  吳寒家裡雖然只剩下他和蕭玲玲兩個人,但臨近春節的時候,吳寒還是特意帶著蕭玲玲到信芳鎮採購了一些年貨,由於蕭玲玲不捨得穿吳寒買給她的那身衣服,而且吳寒因為心裡有鬼,也不太願意她在自己面前穿成那樣,所以他又硬帶著蕭玲玲去買了另一身新衣服。這回吳寒可不敢買太顯露蕭玲玲身材的衣服了,只是給她買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和一雙運動鞋,這樣看起來既能顯得她青春可愛,又不至於讓吳寒覺得面對她時感到尷尬。吳寒也順便給自己買了幾身衣服,雖然他捨不得脫下軍裝,但畢竟以後要過普通人的生活,總不能老穿著軍裝,讓別人看自己像看怪物一樣。
  吳寒還買了一些煙花爆竹,這麼多年了,家裡一直沒捨得買過這些東西,蕭玲玲雖然乖巧懂事,知道為了家裡節儉,但每次過年看到村裡的孩子燃放這些東西時,眼神裡還是不免流露出一絲嚮往。吳寒這個做哥哥的自然看在眼裡,他早就想著什麼時候讓蕭玲玲也過把癮。現在他剛退伍,拿到一筆退伍安置費,足有兩萬塊,雖然要留下一部分,用做蕭玲玲的學費和生活費,但吳寒想想自己過了年就外出找工作,錢還是能賺到的,該花的還是要花,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沒有特意節省,花了不少。
  除夕夜,吳寒和蕭玲玲睡得很晚,山裡沒電視,兩人就圍坐在火盆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等待新年的到來。當村子裡爆竹聲開始逐漸響起的時候,吳寒把買的煙花爆竹搬到門口台階上,一一燃放,絢麗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出美麗的圖案,映亮了山村的夜空,也映亮了蕭玲玲興奮得通紅的小臉,看著蕭玲玲穿著新買的運動服,像個小孩一樣在那裡歡快的跳來跳去,吳寒心裡一陣溫暖,同時也更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肩負的責任。自己就剩下蕭玲玲這個唯一的親人,一定要努力讓她過得像現在一樣開心,幸福。吳寒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山裡人都很熱情好客,對於吳寒和蕭玲玲這對失去了雙親的兄妹,村裡人平時就一直很照顧,過年的時候自然也不會忘記他們,每天都有人來邀請吳寒和蕭玲玲去他們家吃飯。盛情難卻,吳寒和蕭玲玲自然不能拒絕這些平時經常幫自己忙的鄉親鄰居們的邀請。每天都是剛在這家吃完,又被拉到另一家去了。吳寒為了感謝父親去世後村裡人對自己家的照顧,也特地邀請了全村人到自己吃飯。山裡沒什麼娛樂,所以男人都有喜歡喝酒的習慣,吳寒每天在飯桌上轉來轉去,自然更少不了要喝酒,饒是以他在部隊鍛煉出來的酒量,接連幾天下來,也感到很難受。
  這樣一來二去,一轉眼就已經到了初六。村裡的人這一天都打算種地,本來吳寒早上起來也打算去幫忙的,他準備外出打工,家裡的那幾畝地自然沒時間伺候,所以已經租給張家二嬸他們種了,每年象徵性的收點玉米,就當是租地的費用。而且家裡的幾頭豬吳寒也在春節前賣掉了,所以家裡基本上沒什麼活要干,平時村裡人幫了自己那麼多忙,吳寒自然要找個機會也幫幫人家。
  可是他剛起來,就聽到台階下有人喊:「有人在嗎?」
  吳寒聽聲音不像村裡人,披上衣服出門一看,卻是有親戚來了。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2
第四章

吳寒家沒什麼親戚,就算有,因為離得遠,平時也很少走動。所以這麼一大早有親戚上門,讓吳寒感覺有些意外。
  來的是吳寒一個遠房表叔,吳寒也說不清楚兩家之間的關係,但這位表叔以前倒是到過吳寒家幾次,所以吳寒還有些印象。有親戚來,自然不能去幫村裡人幹活了。吳寒趕緊把表叔讓進屋裡,一邊吩咐蕭玲玲生火燒熱水,準備殺雞。
  到了這時候,吳寒家裡也已經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客人了,雞籠裡還有隻雞,本來吳寒是打算過兩天蕭玲玲去學校的時候,殺了給她送行的,不過有客人來,只能先殺了待客。
  切了村裡人送的兩塊臘肉,又去菜地裡摘了些蔬菜弄了鍋湯,加上一隻雞,就這麼簡單兩三樣菜,吳寒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表叔並不介意。
  按照鄉下的風俗,逢年過節,家裡吃飯之前都是先要祭一下祖先和各種神靈的。所以雞燉好後吳寒先放到供桌上,點上香燭。表叔給吳寒父親的靈位上了香,倒上酒,拜了幾拜,有些傷感的說:「你爹去世的時候我正在外面搞建築,沒聽到消息,來不及趕回來見他最後一面,給他上注香,實在是慚愧啊!」
  吳寒勸慰他幾句,表叔卻依然顯得情緒有些低落。蕭玲玲幫忙把菜擺到桌上後就出門去幫村裡人種地去了,吳寒自然要留下來陪表叔。
  雖然這些天吳寒喝酒喝到有些怕了,但還是拿著杯子,陪表叔喝。悶著頭喝了幾杯酒後,表叔終於心情好點。「你爹已經去了,現在你又剛從部隊回來,有什麼打算啊?」
  吳寒把自己先前外出打工的想法說了,表叔點點頭,有些欣慰的說:「你有這想法我就放心了,年輕人就應該到外面出闖一闖,整天窩在這山旮旯裡,沒什麼前途。」
  前途?吳寒臉上現出一絲苦笑,心想打工能有什麼前途,就憑自己那點學歷,出去打工也只能幹些力氣活,說白了就是趁自己年輕力壯的時候在外面多賺點錢,以後還不是要回家伺候家裡這幾畝貧瘠的山田。不過他並沒有把這念頭說出來。
  「你想好要去什麼地方打工了麼?」表叔問。
  「還沒想好。」吳寒老實的回答,他雖然打定主意要外出打工,但確實還沒想好要去哪裡,找什麼工作。
  「我倒是有份事,你可以考慮下。」表叔說,「我有個侄子,算是你表哥吧,在鎮南市一家私人工廠裡當個小主管,挺受老闆信任的,在廠裡能說上兩句話。前兩天他回家過年到我家喝酒的時候曾經和我提起他們廠裡招保安,要比較實誠的年輕人,最好是當過兵的,包吃住,月薪千多塊,問我有沒有人給他,他可以回去和老闆說說。我當時就想到了你,你當過兵,人又老實,咱們又是親戚,當保安工資雖然不是特別高,但工作還算悠閒,這樣好的事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所以我今天來呢,一是來給你爹上注香,二呢就是想問問看你的意思。你要是同意了我回去就給他答覆,過幾天你就可以過去了。」
  當保安?吳寒倒是沒想過,不過聽表叔的意思,倒是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一個月能拿一千多的工資,不算少了。吳寒自然是同意去的。當下趕緊點頭答應。
  兩人一直喝酒聊天到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吳寒本來想挽留表叔住一晚上,但表叔急著要趕回家和吳寒那個沒見過面的表哥聯繫,所以吳寒也只好順了他的意思,一直把他送到信芳鎮,把他找了輛搭客的摩托車,付了車錢,吩咐司機把他送回家。
  吳寒的工作就這樣定了下來。過了兩天,蕭玲玲要去學校了,她已經上了高三,是畢業班的學生,開學比低年級的學生要快十多天。
  吳寒把她送到學校,帶著她在縣城玩了一天,給她買了不少生活用品,幫她交了學費,又給她辦了張銀行卡,往裡面存了一千塊錢,算是給她一段時間的生活費,讓她有需要就自己到銀行去取。吳寒打算工作穩定後,每個月繼續給她往卡裡寄錢,畢竟蕭玲玲上了高三,準備高考了,需要花錢的地方不少。
  吳寒怕她捨不得花錢,又特別囑咐她,該花的一定要花,別捨不得,如果錢不夠用就和自己說,自己給她寄來。
  想想為了方便聯繫,又順便給她買了一款精緻小巧的手機,給她辦了張卡,往裡面衝上幾百塊話費,這樣蕭玲玲只要不亂打電話,幾個月之內就不需要再衝話費了。幾個月之後自己工作穩定了,自然會每個月給她沖話費。
  把蕭玲玲送回學校後,吳寒準備到車站搭車回家,時候不早了,他可不想在縣城住賓館。車站離蕭玲玲就讀的學校不遠,所以蕭玲玲一定要送吳寒上車,她跟著吳寒來到車站,吳寒上了車她還不願意離開。
  吳寒看她眼睛紅紅的,淚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知道她捨不得自己走。想起在這個世界上,蕭玲玲就只有自己唯一一個親人,自己不在她身邊,她性格又內向,沒什麼朋友,一定感覺很孤獨,很是心疼。
  他輕輕撫摩著她的頭髮,柔聲安慰她說:「傻丫頭,別難過,哥哥雖然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但哥哥一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就算不能回來看你,哥哥也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手機你一定要保管好,別弄丟了。回學校吧,今天剛開學,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蕭玲玲乖巧的點點頭,卻還是不肯走。吳寒正奇怪她還要做什麼的時候,蕭玲玲已經張開雙臂,撲進吳寒懷裡,緊緊的摟著吳寒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口,瘦削的肩膀聳動著,淚水潸然滑落無聲的哭了出來。
  吳寒只感覺懷裡蕭玲玲的身體溫熱柔軟,豐滿而又富有彈性的胸脯擠壓著自己,隨著蕭玲玲身體的顫動不住摩擦著自己的身體,蕭玲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少女幽香,不住飄進鼻子裡,讓他心裡不禁一蕩,他有些尷尬的感覺到自己下體某個部位開始有了不雅的衝動,把褲子支起了一頂帳篷,硬硬的頂在蕭玲玲身上。
  吳寒不敢推開正哭得梨花帶雨的蕭玲玲,又怕她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只好將臀部往後縮了縮,讓自己的下體和蕭玲玲的身體脫離接觸。
  他剛一動,蕭玲玲摟著他腰身的雙臂又緊了緊,身體主動貼了上來。
  「呃……」吳寒只感覺自己堅硬的地方重新又壓在蕭玲玲的身體上,而且這次更讓他鬱悶的是,由於兩人的動作,吳寒堅硬的地方竟然被夾在蕭玲玲兩腿之間,死死的頂在她的小腹處。雖然隔著幾層衣服,但吳寒依然能感受到一絲柔軟細膩。
  要死了,要死了!吳寒只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全湧到腦袋裡,頭腦一時間竟然暈忽忽的,整個人似乎躺在柔軟的雲朵裡,飄飄欲仙。
  吳寒不敢亂動,蕭玲玲也沒動,兩人就這樣親密而又曖昧的貼在一起,引來車站裡不少人的目光。
  「哇,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這樣……啊……」一個老頭兒既驚訝又有些羨慕。結果走在他旁邊的老伴立刻掐了他一下,要他不要亂說話。
  「世風日下啊……」一個戴著一副看起來很古舊的大大黑框眼睛,身材矮胖,看起來很有幾分文人風采的中年人坐在車裡,一隻手一邊在一個年輕得可以做自己女兒的打扮得很妖艷的女郎大腿上輕輕撫摩,一邊盯著擁抱在一起的吳寒和蕭玲玲十分感慨的說。「死樣!你又好到哪裡去,連自己學生都勾引。」女郎嬌嗔的用指頭點了點中年人的腦袋。
  「我們不一樣,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中年人尷尬的笑了笑。「你要是真心愛我,那就趕緊和你家的黃臉婆離婚,娶我過門,免得我們在一起總要偷偷摸摸的,讓我感覺作賊一樣見不得光!」女郎有些不滿的掐了一下中年人。
  「這個……再議,再議……」中年人臉上一副討好的樣子,「我們先在不是好好的嗎?」
  蕭玲玲其實早就察覺到吳寒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她雖然對於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卻也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的學生思想前衛開放得很,她宿舍裡一些女生都有男朋友,甚至有的已經有過那種經驗。夜裡她們也經常談論這些事,蕭玲玲雖然從不參與這些討論,但耳濡目染,也瞭解不少。第一次和男人這樣親密的接觸,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激動得像得脫牢籠的小鹿一樣,興奮的跳來跳去,兩人身體的接觸讓她感覺觸電一樣,渾身一陣酸麻,雖然想離開吳寒的身體,可是身體卻軟綿綿的提不起絲毫力氣,眼神也有些迷離了。而且在吳寒懷裡,依靠著他結實的胸膛,聞著他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她感覺很安全,很舒適。她心裡並不排斥,反而有點捨不得就這樣放過這種溫馨而又異樣的感覺。她只好把自己因為羞怯激動而漲得通紅的小臉深深埋在吳寒懷裡,希望他不要發現自己的異樣表現。
  蕭玲玲自然聽到那些多嘴的人的閒話,可是這樣反而讓她更不好意思,讓她害羞得想完全鑽進吳寒的懷中,躲藏起來。
  車子終於啟動了,司機不耐煩的沖兩人嚷:「我說小伙子,姑娘,你們親熱夠了沒有啊?車子要開了,我可不能等下去了!」
  蕭玲玲這才放開吳寒。吳寒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低聲說:「傻丫頭,哭也哭過了,車要開了,哥哥要走了。你回學校吧。要好好讀書,爭取考上個好大學,別胡思亂想,家裡的什麼事,都有我這做哥哥的撐著。這樣老爹地下有知也走得安心,我這做哥哥的也算對老爹有個交代。知道麼?」
  「知道。」蕭玲玲低著頭喏喏的應了一聲。
  「回去吧。」吳寒轉過身,準備上車。「等等。」蕭玲玲拉住他,吳寒有些詫異的回過頭,問道:「還有事?」
  「嗯。」蕭玲玲點點頭,就在吳寒正奇怪她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時候,蕭玲玲已經踮起腳尖,紅潤的小嘴湊過來,在吳寒的臉上飛快的啄了一下。然後在吳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轉身跑開了。
  吳寒楞在那裡,呆呆的看著蕭玲玲遠去的背影,下意識的抬起手摸著臉上被蕭玲玲親過的地方,手指似乎還能感受到一絲溫軟滑潤。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3
第五章

  G省地近中國南部的珠江三角洲,又和幾個東南亞國家接壤,是中國和東南亞各國連接的橋樑,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這些年國家大力開展與東南亞各國的經濟文化交流,作為G省首府的鎮南市地位自然地位被迅速抬升,政府不僅每年撥下款項對鎮南市市區進行改建,還大力進行城市擴建工作。鎮南市西鄉區本來只是鎮南市郊區的一個小鎮,人口不多,但地方倒是挺大,大多是不適合耕種的土地,顯得很荒蕪,但隨著鎮南市經濟的發展,城市的擴建,這塊靠近市區的貧瘠地方成了香餑餑,市政府把這裡劃為經濟開發區,出台了相應政策,鼓勵和支持外商或者私人企業到這裡投資辦廠。
  短短幾年時間內,西鄉區就由一個人煙稀少的小鎮變成了工廠林立,人口稠密的市區一個大區。
  吳寒老家信芳鎮已經被劃入鎮南市,不過距離市區有接近兩百公里的信芳鎮和已經併入市區的西鄉區相比,也只能算是鎮南市的遠郊了。表叔給吳寒介紹的工作,就是在西鄉區的一家私人工廠裡當保安。作為鎮南市人,吳寒到過鎮南市市區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是匆匆路過,根本沒怎麼好好遊玩一番,所以他對鎮南市其實並不怎麼瞭解。還好他那位遠房表哥林建已經考慮到吳寒不熟悉路徑,到車站接他。
  吳寒把蕭玲玲送到學校後回家耽擱了兩天,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然後就到了鎮南市,當起了保安。
  在工廠裡當保安確實和表叔說的一樣,工作相當悠閒,每天三班倒,每天只需要在工廠門口像木樁一樣站幾個鐘頭,或者在夜裡拿著手電筒在工廠裡轉幾圈,以防有人偷偷溜進工廠偷東西。西鄉區的治安還算好,至少在工廠雲集的地方,經常有警察巡邏,偷盜的事不多,所以吳寒基本上沒什麼事做。
  一轉眼間吳寒到廠裡已經一個多月,沒發生過什麼意外事件,吳寒也覺得自己這份工作相當舒適,不需要花多少力氣,一個月還能賺不少錢,雖然平時很難有什麼休假時間到市區去逛逛,整天呆在廠子裡,但對於在部隊裡呆慣,早已經習慣單調枯燥生活的吳寒來說,這算不了什麼,所以他並沒有什麼不習慣。
  吳寒性格有些內向,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交際並不太在行,所以到工廠一個多月,雖然和同住一個宿舍的三個同事有點熟悉,但平時往來也不多,他下班後通常是自己悶在宿舍裡看一些自己帶來的書,有時候表哥林建也會邀請他到自己住的宿舍去喝兩杯。林建因為大專畢業,在工廠裡是個主管,所以有自己的單人宿舍。他和吳寒是老鄉、表親,又答應過叔叔要照顧吳寒,自然不能讓吳寒感覺自己冷落了他。
  吳寒在上班後也買了部手機,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也給蕭玲玲打過幾次電話,詢問她在學校的情況,不過兩人的話都不多,通常都是吳寒問什麼蕭玲玲答什麼,感覺好像警察審問犯人一樣。在經過那次在車站分別時的曖昧接觸,特別是蕭玲玲莫名其妙的親了吳寒一下後,吳寒相當困惑。他一直把蕭玲玲當成自己親妹妹看待,雖然曾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曾經對蕭玲玲動過些歪念,但吳寒一直認定那是自己一時衝動才犯下的錯誤。但蕭玲玲的意外舉動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吳寒不知道當時蕭玲玲是怎麼想的,他寧願相信那只是一個妹妹對哥哥正常親情的表示,雖然他也隱隱覺得那樣的舉動未免太過親熱。
  這一天正是吳寒當班,他和兩個不是自己宿舍的同事站了大半天崗,眼看到了下班時間,只要等上白班的工人下班,進行完例行檢查後,吳寒就可以換班休息了。
  所謂的例行檢查,不過是保安門守在工廠門口,拿著工廠發的探測儀對下班出廠的工人進行一下檢查,以防他們把工廠裡的東西偷出去。這家工廠生產的是一些貴重的電子產品,一般體積比較小,所以必須防止工人順手牽羊,把產品偷出去賣掉。吳寒上班後才知道,這所謂的探測儀其實是假的,只不過是一種在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起點威懾作用的道具,讓工人們不敢夾帶而已,事實上根本沒什麼實際的作用。
  好在工人們並不知道,而且工廠給工人的工資也不低,在這附近,能給出這樣條件的工廠不多,而來廠裡打工的,大多都是想靠自己的辛勞賺一份錢的比較老師的鄉下人,所以一般沒人願意冒著偷竊被抓送到派出所,被開除的危險,偷場裡的東西。吳寒上班那麼久,還沒碰到這樣的事,所以他也並不是太放在心上。
  例行檢查的時候,包括吳寒在內的幾個保安都不是很認真,只上象徵性的用假的探測儀在出廠的工人身上隨便一掃也就算了。
  這家工廠是私人經營,規模不大,但三班倒下來,也有幾百號人。雖然工廠也提供吃住,但廠裡都是公共宿舍,加上廠裡的伙食並不是很好,所以很多工人都選擇在廠外自己租房子住,自己做飯吃。所以下班的時候,出廠的工人相當多,工人們一般都很自覺的在出廠的時候排隊接受檢查。
  當吳寒習慣性的用自己當過偵察兵比較毒辣的眼神在排隊的人群中掃視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一點情況。一個年紀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年輕工人站在隊列裡,神色似乎有些慌張。已經有些熱的天,他卻穿著一件相當厚的外套,和身邊穿著相當少的同事相比,特別顯眼。而且遮遮掩掩的,眼神也似乎有些不安的轉來轉去。
  這些異樣的表現當然沒逃過吳寒的眼睛。吳寒雖然不確定他偷偷把廠裡的的小藏在自己衣服裡,但也有幾分懷疑。吳寒是個保安,拿的是老闆的工資,自然要盡到自己的責任。不過他並沒有聲張,只是在等輪到那個年輕工人檢查的時候攔住他。
  「請把你收在衣服裡的東西拿出來。」吳寒很平靜的對那個年輕工人說。他並不想讓那個工人難堪,所以聲音並不大,除了身邊的幾個保安和那個工人,別的人都沒聽到他說什麼。
  那個年輕工人顯然心裡有鬼,聞言臉上立即露出又驚又怕的表情,有些不安的說:「我沒偷什麼東西啊?」
  「我沒說你偷東西啊。」吳寒微微一笑,他這麼一問只不過是試探一下而已,從年輕工人慌張的神色已經看出,他一定在身上夾帶了工廠裡的東西,想偷偷拿出廠外。「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不會是真的偷了廠裡的東西吧?」吳寒調侃說。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5
第六章

 「我……我沒偷!」年輕工人辯解的聲音顯得有些心虛,而且他也不自覺的用手摀住自己外套。這樣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掩飾,即使是站在吳寒身邊的幾個保安也看出他有問題。立刻圍了過來。
  「你沒偷?那衣服裡鼓起來的是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一個保安一邊說一邊去扯年輕工人的外套。年輕人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服,不讓保安得逞。
  正拉扯的時候,門外走來幾個也穿著制服,看起來流里流氣的保安,走在前面的是個身材高大肥胖,一臉橫肉,三十歲左右的傢伙,他臉泛紅光,嘴裡叼著根牙籤,走起路來大搖大擺,一雙幾乎被臉上肥肉堆積得瞇成一條縫的小眼睛老是斜著,給人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看到工廠門口似乎發生糾紛,這幾個人立刻圍了過來。
  吳寒知道這是來接班的保安,而且帶頭的,正是廠裡的保安隊長成鵬。對於這個成鵬,吳寒印象並不算太好,聽廠裡的工人議論,這個成鵬本來是這附近一個出了名的痞子,整天游手好閒,打架鬥毆,調戲婦女,敲詐勒索,欺行霸市的事情沒少做,也不知道這樣一個流氓混混是怎麼混進稱裡的保安隊伍的,而且竟然當了保安隊長。對於這樣一個人,吳寒自然沒多大好感,不過自己在廠裡當保安,既是人家同事,又是部下,所以他並沒有把自己心裡的厭惡放在臉上,平時見面也會禮貌的打打招呼,不過卻不像別的保安一樣故意去討好成鵬,一口一個「成哥」,叫得那麼肉麻。
  「出了什麼事啊?在這裡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成鵬一到,就瞪起瞇縫的小眼,大聲呼喝,擺足了隊長的架子。吳寒早已經見識過他這種耍威風的架勢,也沒太在意,正準備把事情解釋一番,旁邊一個個頭不高的保安已經一臉諛笑湊了上去,說:「成哥,這小子偷了廠裡的東西,被我們檢查出來,正準備把他抓起來呢!您來得正好,這小子就交給您處置了。」說著指了指那個年輕工人。本來還在和保安拉扯的年輕工人一看到成鵬,臉色刷一下白了,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鬆開護著自己衣服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對於這個同事邀功獻媚的表現,吳寒並沒有在意。這工廠裡的保安,就只有他一個是當兵出身的,其他人都是從各個地方來的普通人,性子都有些油滑,很會看人臉色巴結人。廠裡保安基本工資雖然只有一千多,但也有各種獎勵,比如抓到偷廠裡東西的人,抓到一個就能領到不少獎金。本來發現這件事的是吳寒這一組值班保安,照規定,他們幾個人都能分到獎金,這個同事把這件事交給成鵬處理,說白了就是想把這份功勞讓給成鵬。
  「有這樣的事,是誰那麼大膽,活膩味了?換班的時間到了,你們幾個辛苦了大半天,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這事就交給我處理好了。」成鵬毫無愧色的把事情接了過去。
  吳寒和幾個值班的同事交了班,就轉身往宿舍走。他們是外地來的,都住在廠裡的宿舍,不像成鵬,還有那幾個跟著他的保安,都是本地人,家都在附近,一般都回家住。
  吳寒本來以為對這個年輕工人的處理,不過就是拿回他偷的東西,然後上報廠裡,把他開除,嚴重點把他送到附近派出所,又警察處理。所以他也沒太在意。沒想到剛轉身走出沒多遠,就聽到一聲痛苦的嚎叫。
  吳寒一回頭,就看到那個年輕工人已經被打倒在地,成鵬和幾個他帶來的換班的保安圍上去,正在對年輕工人拳打腳踢。
  吳寒皺了皺眉頭,停了下來。和他並肩走在一起的是一個和他同宿舍,關係比較好,叫衛有福的保安,他發現吳寒停了下來,催促說:「吳寒,走吧,沒什麼好看的。再不去,食堂就沒東西吃了。」
  吳寒指了指正在打人的成鵬幾人,有些疑惑的問:「有福,對於偷東西的人,廠裡不是規定追回贓物,上報直接開除,或者送派出所嗎?怎麼他們……」他感覺廠裡保安抓到偷東西的人毆打是不對的,畢竟保安只是工廠老闆請來維持工廠治安的,不是國家機關的執法人員,沒人授權他們可以對偷東西的人使用暴力。而且抓住偷東西的人,追回被偷的東西,把偷東西的人開除或者送到派出所交給警察處理也就夠了,犯不上打人。
  衛有福用眼睛瞄了四週一眼,看到另外幾個同事已經走遠,而剛才還在排隊接受檢查的工人已經散開,三三兩兩的遠遠站著,一邊看一邊小聲議論,身邊沒什麼人,說話並不怕有人聽到,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壓低了聲音。「通常抓住了偷東西的,都會先打一頓,然後該開除開除,該送派出所送派出所,這是廠裡不成文的規矩,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吳寒有些擔心的說,「他們下手挺狠的,就不怕把人打殘或者出人命麼?」
  「一般不會,大家下手都是有分寸的,最多打個鼻青臉腫。不過,這次就難說了……哎……」衛有福搖要頭,歎息一聲。
  「為什麼?」聽他這樣一說吳寒更感覺奇怪了。難道抓住偷東西的人打起來還有不同的標準不成?
  「這個……」衛有福有些緊張的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不會有人偷聽自己和吳寒的談話後,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那個偷東西的叫范肖,他有個姐姐,本來也是咱們工廠的,不過前段時間你還沒來之前,不知道為什麼走了。他姐姐長得可漂亮了,成隊長對他姐姐有意思,追求了他姐姐一段時間,不過可能人家姑娘聽說他名聲不太好,不願意理他。但他不肯罷休,有一次喝醉了酒就想親人家姑娘一下,結果被人家打了一巴掌,廠裡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也知道成隊長這個人,心眼……嘿嘿……有點那個,被一個女人當眾打了,這可是有件很沒面子的事。有一次成隊長喝多了就說,以後他非找到那娘們,把她怎麼怎麼不可。你想啊,姐姐走了,成隊長找不到她拿她沒辦法,可是她弟弟還在咱們廠裡啊,成隊長哪能不惦記著找個機會修理他?所以,這次這個范肖落到他手上,估計是羊入虎口,不死也要脫層皮了!哎……我還沒說完你怎麼就走了,你要去哪裡啊?」衛有福話沒說完就發現吳寒已經轉身往成鵬幾個人打人的地方走過去,嚇了一跳。這小子該不會是聽了自己這番話,鬼迷心竅想去多管閒事吧?想想自己認識吳寒以來他的表現,熱心腸,有些衝動,對是非對錯看得很重,衛有福覺得很有可能。「你小子喜歡管閒事不要緊,可千萬別扯上我。」衛有福想攔住吳寒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吳寒也未必能聽他的勸,只好在心裡暗暗禱告吳寒惹出什麼事來千萬別把自己給拖累了。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6
第七章 結怨

 「我讓你跟我拽!我讓你跟我拽!」成鵬咬牙切齒的一邊咕噥著一邊和幾個保安一起對著倒在地上的范肖拳打腳踢。這幾個保安本來就是在外面跟著成鵬混的小弟,成鵬進廠當上保安隊長後就把他們也招了進來,平時他們對成鵬是言聽計從,算是成鵬的心腹。對於成鵬和范肖的姐姐之間的恩怨,他們自然很清楚。看看自己老大現在一副把范肖往死裡打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趁這機會報復范肖那個曾經在眾人面前讓他丟臉的姐姐。這幾個傢伙本來就是流氓混混,不是什麼好人,整天喜歡惹是生非,打架鬥毆對他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既然老大有意思要把范肖整得狠一點,他們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剛開始的時候范肖還拚命把身體蜷縮起來,用手臂護住自己的頭臉和一寫要害部位,不時慘叫一下,可是不一會他的聲音就漸漸低了下來,變成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呻吟了,身體也像一灘爛泥一樣,攤在地上。有個保安看范肖鼻子、嘴巴裡都直往外滲血,半死不活的樣子,有些擔心。他們這些混混平時雖然爭強鬥狠,但畢竟不敢把人往死裡打,要是出了人命案子,那就麻煩大了。他停下來對成鵬說:「老大,這小子看來不太經打,我們已經狠狠教訓他一頓,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成鵬瞪了手下一眼,「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可是,這小子似乎快不行了,要是再打下去,我怕會出人命……」手下小心翼翼的手出自己的擔心,他也知道成鵬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發洩心裡的火氣,這時候要勸他停手很困難,說不定他反而會覺得自己幫范肖說話而把氣撒到自己頭上。
  成鵬小眼睛一轉,覺得自己手下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他也不想背上命案,就算自己背後有人罩著,但出了人命,自己麻煩還是相當大的。所以他揮了揮手,讓幾個自己的手下都停了下來。不過就這麼饒了這小子,豈不是太便宜了那個賤人?成鵬覺得自己心裡鬱結的悶氣還沒完全發洩掉。不過他很快又想到個主意。
  「小四!」成鵬招手把有個手下叫到身邊,低聲在他耳邊吩咐兩句。那個叫小四的手下轉身進了保安值班室,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根近一米長的鋼管。
  成鵬接過鋼管,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小子,你姐姐敢扇我耳光,落我的面子,今天我就打斷你的手腳,嘿嘿……」成鵬雙手握著鋼管,高高舉起,對著范肖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遠遠看著的工人中間爆發出一陣驚呼,這一下要是砸中,范肖的小腿肯定斷了。人群中也不乏和范肖認識的人,但這時候誰敢出來阻攔?
  然而鋼管並沒有砸中范肖的腿,因為鋼管落到半空的時候,被一隻手抓住了。成鵬向來自己覺得自己力氣很大,這下他鼓足了力氣,又是從很高的地方狠狠把鋼管砸下來,他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單手輕易的在半空中把鋼管抓住,換了他自己,估計辦不到。
  他有些驚訝又有些惱怒的看向這隻手的主人,發現竟然是那個剛進廠子一個多月的新保安吳寒。對於吳寒,成鵬沒多少印象,只知道這傢伙當過兵,平時為人很低調,不主動和人交往,但也不會對人很冷淡,對自己也很客氣,不像敢和自己作對的人,所以成鵬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竟然敢在這時候來管自己的閒事。
  「成隊長,你們已經把他打得受傷不輕,何必要繼續下毒手呢?」吳寒語氣雖然平淡,但任誰都聽出他的話中帶著幾分強自壓抑的怒氣。
  「你小子算什麼東西,竟敢管老子的閒事?」成鵬惱羞成怒,在那麼多人面前,竟然有人敢來管自己的事,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手下,這事傳出去,自己的顏面何在?以後自己還怎麼在西鄉區這塊地方混?成鵬用力拉著鋼管,想把鋼管從吳寒手中扯回來。可是他用盡全身力氣,鋼管卻好像嵌入石壁之中,紋絲不動,一張臉漲得通紅,臉上的肥肉也堆在一起,把一雙本來就小的眼睛擠得瞇成了一條小縫。
  「我不算什麼東西。」吳寒微微一笑,「我只是個人。不知道成隊長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我管不得你的閒事呢?」如果剛才吳寒抓住鋼管,保住范肖的腿,只是得罪了成鵬,讓成鵬有些惱怒的話,吳寒這句明顯帶刺的話就已經完全把自己推到成鵬的對立面上,和他結下仇怨了。
  吳寒不是不明白自己這麼做的後果,只是他這時候一腔氣憤,顧不上那麼多了。對於吳寒來說,小偷固然可恨,但自會有法律和國家執法機關來懲處,別人沒資格傷害他。何況傷害他的人顯然是帶著私恨故意藉機報復。吳寒本來就對成鵬過往的種種作為看不順眼,但畢竟自己是從別人那聽來的,沒有親眼目睹,而且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也就明日太在意,平時見到他也相當客氣。但這時候親眼目睹成鵬趁機報復,把人家打成重傷還嫌不夠,還要打斷人腿,吳寒就忍不住要挺身而出來管一管了。
  「你!!!」成鵬沒想到竟然有人敢當面這樣諷刺自己,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他手下那幾個小弟也楞住了,他們跟著成鵬混了那麼久,什麼時候看到這麼囂張的人,竟然敢公然和成鵬作對?所以他們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放……手……」成鵬很艱難嘴裡很艱難的擠出兩個字,他全身力氣都放在往回扯被吳寒抓在手裡的鋼管上了,這時候就是想多說句話都有點力不從心。
  「哦。」吳寒應了一聲,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只不過這笑容在成鵬看來,無疑是嘲諷和蔑視自己。「要我放手你早說嘛,我還以為成隊長站不穩,怕您摔倒所以一直拉著你呢!」吳寒說著鬆開手,在鬆手的時候他還用暗勁把鋼管向成鵬面前一推。吳寒也知道像成鵬這樣社會上的痞子吃了虧,肯定會找自己報復,吳寒可不怕他,反正已經得罪惡了成鵬,兩人算是結仇了,就沒必要再像平時一樣對他那麼客氣,給他留面子。
  成鵬哪裡想到吳寒會突然鬆開鋼管,而且還很隱蔽的用力推了一下,正用盡全力把鋼管往回扯的成鵬只感覺一股大力向自己湧來,他「啊」的叫了一聲,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很狼狽的摔在地上。這一下他摔得非常狠,不僅屁股腰背在地上頓了一下,就是後腦勺也狠狠的和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成鵬一時間只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直冒星星,差點背過氣去。腦袋疼痛欲裂,全身好像散架似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所有人的傻眼了,包括成鵬的幾個手下。等他們反應過來,才想起自己老大還躺在地上,丟人的哼哼唧唧,爬不起來。他們趕緊手忙腳亂的想把成鵬扶起來。
  「別……別動……」成鵬緩過氣,但說話還是有些不順暢,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斷了……我的腰……斷了……快……快叫救護車……」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6
第八章 想打架?樂於奉陪!

 聽到成鵬哼哼唧唧躺在地上起不來,又說自己腰斷了要叫救護車,吳寒嚇了一跳。范肖偷廠裡東西,是自己發現的,吳寒覺得他雖然應該受到懲罰,但看到他被成鵬幾個打得這麼慘,心裡有些同情他,出來想攔阻一下。
  他看到成鵬趁機報復,和幾個人已經把范肖毒打一頓,看起來傷得很重,雖然有些不滿,但也只是想讓他們停手,沒想過真和他們發生衝突。但後面成鵬竟然還要用鋼管砸斷范肖的手腳,加上成鵬囂張的態度,卻激怒了他。
  吳寒雖然性格平和,也沒讀過多少書,但從小到大父親的教育和在部隊的洗禮,讓他很有正義感,心裡看不慣社會上那些流氓混混欺凌弱小,胡作非為。平時吳寒因為工作的關係,雖然心裡很厭惡成鵬,但也不至於故意去得罪他,但現在看到成鵬這種行徑,吳寒卻忍不住想出手懲戒他一番。所以吳寒不僅出言諷刺成鵬,還故意在鬆開鋼管時使暗勁推了他一把。吳寒只是想讓他摔一交,丟丟臉,卻沒想過真的傷他。看到成鵬躺在地上起不來,吳寒心裡不禁有些嘀咕,心想自己剛才很有分寸,並沒有用太大力,成鵬看起來挺結實的,怎麼這樣摔了一下就把腰給摔斷了?
  不過吳寒並不擔心,因為他剛才的動作很隱蔽,就算是離他最近的成鵬,也不可能看得清他手上那點小動作,就算成鵬明知是自己故意推了他一把,時候想找自己麻煩,也沒什麼證據。
  工廠門口發生的這點混亂,自然有人報告了還在廠裡上班的工廠老闆和幾位主管,所以很快工廠老闆和幾位主管就匆匆趕來。圍觀的人很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
  「發生了什麼事啊?」工廠老闆趙炎陽是個身材矮胖,平時看起來很和氣的人中年人。他看到地上躺了兩個人,一個滿臉鮮血,動也不動,不知道死活,看不出是誰,另外一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卻是稱裡的保安隊長成鵬,不禁皺了皺眉頭。
  「老闆,我們發現一個偷廠裡東西的小偷,正準備帶他進值班室處理,沒想到吳寒卻包庇他,不僅不讓我們抓他,還把成隊長打傷了。」成鵬的一個小弟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搶著把事情推到吳寒身上。
  吳寒臉色一寒,正想解釋一下。趙炎陽卻已經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范肖,不悅的問:「那他又是什麼回事?是誰把他打傷的?」吳寒聽他的意思,顯然不太相信成鵬那個小弟的話,心裡鬆了口氣,也就沒有立刻為自己申辯,想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
  「他……」成鵬的小弟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人是他們打傷的,雖然平時稱裡保安抓到偷東西的都會打一頓,工廠的老闆也默認他們這種行為,但一般不會打得太狠,畢竟把人打得太重,出點什麼意外,對於工廠,還是相當麻煩的。工廠老闆自然不願意惹上麻煩。這次因為范肖的姐姐和成鵬有過節,他們在成鵬的示意下出手比平時狠,眼看范肖死活不知,他也知道這回事情嚴重,所以不敢承認是他們幾個打的。
  吳寒的表哥林建是工廠的主管,平時又住在廠裡,這時候自然也來了,他看吳寒站在那裡,看看現場的情況,心裡已經對事情的經過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他當然知道這事就算不是吳寒做的,但他也脫不了干係,有心維護他,所以小聲對趙炎陽說:「老闆,我看還是先把傷者送到醫院去治療,免得耽誤了最好的治療時間,出什麼意外。至於事情的經過,我們可以慢慢向在場的人詢問,弄清楚來龍去脈,也好做出相應的處理。」
  趙炎陽一聽有道理,立刻吩咐找人先把兩個受傷的人送去最近的醫院。成鵬在地上躺了半天,已經緩過勁來。其實他傷得不重,腰也沒斷,這時候在幾個小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林建找來人,從他小弟手裡接過他,扶著他踉踉蹌蹌走了。范肖傷的比較重,只能由人抬著去了醫院。
  「你們幾個,到我的辦公室把事情解釋清楚。」趙炎陽瞪了吳寒和成鵬那幾個小弟一眼,轉身走了。林建本來想問問吳寒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趙炎陽走了幾步,回過頭對他招招手:「小林,你過來。」林建一聽老闆叫自己,也顧不上向吳寒詢問,快步跟了上去。
  眼看沒事了,圍觀的工人自然散去。
  在去老闆辦公室的路上,成鵬的幾個小弟咬牙切齒,對吳寒怒目相視,罵罵咧咧,一副恨不得打他一頓的樣子。吳寒完全沒把他們的挑釁放在心上。他知道他們幾個絕對不敢在這時候對自己動手,就算想報復自己,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這時候誰先動手誰就理虧,吳寒自然明白他們幾個是故意挑釁,想讓自己先動手,他當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成鵬的幾個小弟和吳寒都各持一詞,成鵬的小弟指責吳寒包庇小偷,吳寒則解釋說自己是看他們出手太重,而且成鵬又動用了鋼管,怕他們把人打死,惹出什麼麻煩,所以才攔阻他們,至於成鵬的受傷,那是個意外,成鵬自己為了抽回鋼管用力過重,所以狠狠摔了一下。
  雙方在辦公室裡爭來爭去,事情的大概,趙炎陽和幾位主管也大致有了一定的瞭解。看成鵬的小弟和吳寒爭得口水橫飛,粗口不斷,氣氛越來越火暴,隨時有可能動起手來,趙炎陽實在看不下去了,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
  「砰」的一聲,讓成鵬的幾個小弟嚇了一跳。平時他們雖然囂張,但那都是欺軟怕硬,狐假虎威,仗著跟了成鵬這個和外面道上的人有些關係的老大,欺負一下那些好欺負的人。但趙炎陽是工廠老闆,在他面前,就算是成鵬,也不敢太胡來,他們更不用說。看到趙炎陽發火,他們趕緊安靜下來。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瞭解了,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回去,等候處理!」趙炎陽沉著臉,揮了揮示意吳寒和成鵬幾個小弟出去。
  吳寒雖然對趙炎陽讓自己滾出去很不爽,但也沒說什麼,畢竟自己惹下的麻煩不小,老闆說話不客氣也是應該的。他先走出去,成鵬的幾個悻悻的跟了出來,順手又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小子,你站住!」吳寒不想搭理成鵬的幾個小弟,但不代表他們會就這樣放過他。他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囂。
  「你們有什麼指教?想打架啊?我樂於奉陪!」吳寒有些不屑,就他們幾個他還真沒放在眼裡,想當初在部隊的時候,作為偵察兵,他就曾經在比試中一個人打倒了幾個特種兵,讓軍區特種大隊的大隊長對他另眼相看,逢人就說這小子雖然不是特種兵,但比我手下的所有特種兵都強。還特地要求他要參加軍區特種兵的選拔,要不是吳寒因為自身的原因,選擇退伍,他早就成了特種部隊的一員了。吳寒雖然不會自大,但對於自己的實力,他是很有信心的。這幾個社會上的流氓混混,在吳寒看來不堪一擊,就算他們手上有武器,只要不是槍,吳寒絕對有把握很快把他們都放倒,就算他們人再多幾個也沒問題。反正自己和他們結下了仇怨,他們肯定會報復自己,吳寒早有心裡準備,也沒太在意。反正好久沒有動過手了,拳頭有點癢,就拿他們幾個活動一下手腳也好。吳寒心裡對自己說。
  看到吳寒臉上露出很不屑的神色,分明看不起自己,這讓成鵬的幾個小弟大為光火,這不過他們不方便在這地方動手,所以雖然恨不得把他撕了,也只能暫時忍著。
  「你小子夠囂張!有種跟我們出去!」成鵬的小弟對於吳寒的態度很不爽,早就想痛打他一頓,給他個教訓。他們在廠裡不好動手,所以想激他到廠外去,好好收拾他。
  「好啊,你們帶路!」吳寒臉上竟然現出一絲笑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MJK 發表於 2009-5-15 22:48
第九章 吳寒的秘密

吳寒跟在成鵬的幾個小弟身後,出了工廠,東轉西拐,來到工廠附近的一條偏僻的小巷裡。
  成鵬的幾個小弟停了下來。
  他們幾個臉上露出獰笑。他們雖然知道吳寒是當過兵的,但在他們看來,當兵的除了力氣大點,也沒什麼了不起。再說好漢當不住人多,自己這邊有五個人,人多力量大,五個人打一個,肯定沒什麼問題。所以他們這時候心情很放鬆,看著吳寒,就好像看著任他們宰割的魚肉一樣。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太囂張還是腦袋有什麼毛病,看他樣子也不像傻子,明知道叫他出來沒什麼好事,竟然真的敢跟出來?他們幾個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在意。他們這時候想的就是好好修理吳寒一頓。
  他們幾個身上沒帶什麼武器,不過這小巷裡到處都是磚頭,對於他們這些經常打架的混混來說,磚頭也算想當得心應手的武器了。他們每人拿了一塊磚頭,圍住吳寒。
  「小子,你很囂張嘛!你以為你是李小龍,很能打啊?明知道我們要揍你,你還敢跟我們出來?看來你的腦子有點問題,今天我們就幫你修理一下。」其中一個留著板寸頭的傢伙把磚頭在手上拋來拋去,盯著吳寒,略帶嘲諷的說,「不過看你這麼有種,而且大家總算同事一場,我們不想欺負你,所以給你個選擇的機會,要麼你一個人單條我們幾個,要麼我們幾個單條你一個。你選那一樣呢?」
  「嘿嘿……」幾個混混都不懷好意的奸笑起來。
  「我隨便,選哪一樣都可以。」吳寒微微一笑。「到這時候還嘴硬,竟然你那麼想得開,看來我們不用和你客氣了。」板寸頭顯然是除了成鵬外,在這幾個人中比較有地位的,看到這時候吳寒還是一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很不屑的樣子,讓他十分惱火。吳寒臉上的微笑看在他眼裡更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大家一起上,把他廢了!」
  他們幾個雖然不是亡命之徒,但平時打架傷人也是家常便飯,對於他們來說,把一個人打殘廢算不上什麼大事,只要不在人多的地方,不被警察抓住就沒什麼事。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敢在工廠門口毒打范肖,而且想用鋼管砸斷他手腳的原因。一聽板寸頭的招呼,幾個人立即掄著磚頭,向吳寒砸了過來。
  吳寒心裡本來打算教訓他們一下,沒打算傷他們,但看他們的意思,似乎對廢掉一個人壓根沒怎麼放在心上,心裡頓時怒火中燒。他當過兵,練過,他們對他沒什麼威脅,傷不了他,所以他不在乎。可是要是換了一個普通人,還不被他們亂磚拍得頭破血流。看他們的樣子,對這樣的事似乎見怪不怪,估計平時沒少這樣做,對於這樣的人,吳寒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客氣的。
  眼看磚頭已經快拍到吳寒身上,本來還一動不動的吳寒動了。幾個混混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覺得手腕和肩膀處一陣巨痛,手上的磚頭已經掉在地上。接著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張嘴叫痛的時候,每個人只感覺胸口受了重擊,一股巨大的力氣湧來,把他們的身體撞得飛了出去。
  就在這麼一轉眼的工夫,幾個混混已經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吳寒站在那裡,很輕鬆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要拍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樣。吳寒在他們手上的磚頭要拍中自己之前,分別把他們幾個的手腕和肩膀都扭脫臼,然後每人給了他們一腳,把他們都放倒。他這樣電光火石一般的速度,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究竟做了什麼的,估計只覺得眼前一花,而吳寒似乎沒動過一樣。
  這樣快的動作,當然不是吳寒在部隊學來,吳寒有自己的秘密,連他父親和他妹妹蕭玲玲都不知道。他在小時候有一次去山裡砍柴,遇到一個進山採藥的老頭,據老頭自己說,他是個老中醫。老中醫覺得和吳寒很有緣,所以就把自己珍藏的一本看起來很古舊的手抄的線裝書送給他。這本書上記載的不是什麼絕世的武功,而是一套古人呼吸吐納的口訣。吳寒那時候正是最富裕幻想的時候,他經常會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身懷絕世武功,行俠仗義,扶弱鋤奸的大俠,得到這樣的東西自然很高興,雖然不是什麼武功秘籍,但吳寒還是按照書上的口訣一直練了十幾年。當然,他都是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練的,老中醫叮囑他千萬別把這本書給別人看,也不能洩露練這套口訣的秘密,就算是最親的人也不能說。吳寒在他面前發過誓,所以他一直把這當成自己最大的秘密,一直沒有向別人透露,連父親和蕭玲玲他也沒對他們提起過。
  老中醫把口訣給他的時候只告訴他這口訣對身體很有好處,但具體有什麼好處卻沒說,吳寒這麼多年來一直沒停止過練習,他感覺在練過這套口訣後,自己身體的反應和力量都得到很大的提升,雖然不敢確定這是自己練習口訣的結果,但吳寒也隱隱覺得這套口訣不簡單,說不準就是那些武俠小說上說的所謂內功心法呢。
  吳寒答應老中醫不把自己得到這本書,練這套口訣的事說出去,對於自己越來越敏感快速的反應和動作,還有身體裡隱藏超乎常人的力量,吳寒也不自覺的隱藏起來,平時裝出很普通的樣子,但畢竟很難完全掩飾,一到需要的時候,他的身體會自己做出反應,他也沒辦法。對付這幾個混混就是這樣的情況,雖然吳寒不想以太誇張的方式打倒他們,但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身體卻忍不住做出最快的反應和動作。儘管吳寒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動作,但在普通人看來,他的行動實在還是太快,有如鬼魅。這讓吳寒有些無奈,不過他安慰自己,自己只答應不把自己得到這本書和練習口訣的事說出去,好像自己並沒有違背當初對老中醫的誓言,所以不用內疚。
  吳寒雖然很想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把這幾個想把自己廢掉的傢伙廢了,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自己沒那權力。不過他也不會讓他們太好過,他扭脫了他們的關節,雖然去醫院接上,過幾天就可以好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但幾天之內行動不便,疼痛不已是免不了的。而且他踢他們的幾腳,雖然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力量,應該不會造成內傷,但估計他們也要疼上幾天。這樣的懲罰應該夠了。
  所以吳寒也不再動他們。「你們等下最好去醫院看看。」吳寒丟下一句話,理也不理幾個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傢伙,走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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