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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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悠揚輕快，骷髏們跳著歡快的舞蹈四下散去，然後挖開已經稀鬆的土地自己鑽了進去，名副其實的自掘墳墓！
笛音舒緩愉悅，仿似搖籃曲，如海一般的骷髏們很快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片翻懇過的土地，當最後一頭骨牛笨拙的鑽進地面中，一切便宣告結束了。
「千萬別告訴他們你擁有定魂液，我的小主人。」莫里雅的聲音如一縷絲線傳進雷雷的耳中，帶著一絲戲謔：「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吧，沒有人會樂於見到這樣神奇的東西出現。」
話音飄渺，人也飄渺，當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天空遠處的黑衣婦人也如同一縷青煙消失在月光下……
雷雷暗自警惕，是呀，沒有人會願意看到定魂液這樣詭異的藥劑出現，雖然不會使用念力的情況下定魂液便如同廢物，但是不知道真相的人們可不會理會這些，他們之會恐懼或者貪婪，一如三巨頭那樣。
正也是雷雷為什麼毫不猶豫就答應班克斯跟他走的原因，即便是把定魂液給了三巨頭，他們也無法製造出鬼武者和幽靈法師，生命安全不用擔心。
包裹著凱沙羅頓的巨大光繭不停的蠕動著，就好像一個正在消化食物的胃，辛克蘭一臉肅穆的吟唱著咒語，就在莫里雅離開後不久，光繭的亮光猛然爆發，接著便消失了，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凱沙羅頓……
「好了，一切結束了。」
辛克蘭飛到了蘭迪斯身邊，有些疲憊的嘆息道，消滅一個九級的亡靈法師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蘭迪斯看了看被他拎在手中的雷雷，笑著問道：「雷雷，作為城堡的主人，難道你不想請我們喝一杯嗎？」
喝一杯的意思有許多種，小聚片刻、談談話、純粹的喝酒、談論私密，或者乾脆就是一次談判。
城堡核心的塔樓並沒有受到多大破壞，可是以前戰鬥時留下的痕跡還是依然沒有修復，按照莫里雅的話來說，反正還要再被破壞，何必浪費錢呢。
喝一杯的地點被安排到了寬敞的書房中，莫里雅不在了，泡茶端點心的事情就交給了安吉拉，而雷雷則和四大帝國的第一高手坐到了一起，這讓他如坐針氈。
傲天涯是個非常沉默的人，自從出現以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他英俊的臉龐如同萬年寒冰一樣，除了一點落寞和無限冰冷，雷雷根本看不出他還有什麼情緒波動。
聖騎士亞加則一臉的嚴肅，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機器鑄造出來的鐵器，一舉一動莫不規整嚴范，就連喝茶的動作也剛硬的像機器人，對此，雷雷深覺困惑。
相比冰冷機械的兩個武者，蘭迪斯就顯得有趣的多，自從進到書房中後，他就一直在說話，稱讚書房的佈置，稱讚主人的品味，稱讚雷雷展現的實力，以及鬼武者的強大。
他的話很多，卻並不會讓人感到厭煩，給雷雷的感覺很不錯，蘭迪斯表現的更像一個知識淵博的學著，一個彬彬有禮的貴族，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者，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九級強者。
最應該說話的辛克蘭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淡笑著在一旁沉默，看向雷雷的眼神溫暖而平靜，讓雷雷漸漸的不再那麼緊張。
「雷雷，你的城堡中難道沒有僕人嗎？一切都讓這位美麗的小姐來做，真是讓我覺得不安呀，對了，還有那些強大的武士呢，他們去了哪裡，怎麼一直沒有看到他們？」
蘭迪斯微笑著接過安吉拉送上的一碟糕點，在致謝之後，轉頭朝雷雷問道。
終於來了，雷雷心中暗想，臉上卻很平靜的回答道：「哦，他們已經進入封印中了，蘭迪斯前輩，您對他們有興趣？我可以讓他們過來。」
蘭迪斯微笑著點了點頭：「說真的，我還真是很好奇，他們強大而神秘，那種融化進風中的神奇技能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見見他們，對了，他們擁有智慧吧？」
在得到雷雷肯定的點頭後，蘭迪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誇張的叫道：「哦！神靈在上，雷雷，你創造出了一種非常神奇的亡靈生物呀！會使用鬥氣，還擁有智慧，而且對你絕對的服從，辛克蘭，你的弟子真是個天才！」
辛克蘭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而雷雷連忙說道：「蘭迪斯前輩，我想您肯定是誤會了，事實上，我進入到城堡中的第一天開始，鬼武者就已經存在了，對不起，我稱呼他們為鬼武者，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選擇了效忠於我，對於這一點我自己也深深的不理解。」
蘭迪斯笑而不語，雷雷默默引動念力，很快，倫特像一縷輕煙般漂出了地板，在眾人面前凝結成了人形。
「主人，有什麼吩咐。」
「倫特，來讓我給你介紹一下幾位貴客，這位是我的老師，辛克蘭，坐在他左手邊的是東方劍聖傲天涯先生，右手邊的是亞加聖騎士，這位是蘭迪斯先生，蘭迪斯先生很好奇你們是怎麼形成的，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你能解釋一下嗎？」
「當然可以，主人。」倫特朝雷雷鞠躬，然後轉身朝四人深深的鞠躬致意：「首先，我得感謝諸位伸出援手，然後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拉米波德•賈斯賴爾•倫特。」
辛克蘭的臉上微微抽動，而蘭迪斯則喃喃念了幾遍倫特的全名，突然驚詫的叫道：「您是倫特？那個創造出復合魔法陣的倫特？被成為天才魔法陣之師的倫特？」
「正是在下。」對於蘭迪斯一連串的驚詫問話，倫特只是波瀾不驚的回答道：「那些生前的虛名不值一提，復合魔法陣在下也只是復原古代一位魔法師的遺作，而非創造，蘭迪斯閣下，您想知道什麼，就請問吧。」
亞加也忍不住看了看倫特兩眼，然後便低頭沉思起來，倒是雷雷自己被嚇到了，無論是倫特也好，拉莫斯也罷，為了不讓這些幽靈傷感，他從來沒有問過他們生前的事情，所以與蘭迪斯一樣，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倫特說出自己的全名。
事實上，倫特的全名雷雷也曾經在辛克蘭的魔法筆記上看到過，而且辛克蘭對倫特也是大加讚賞。
倫特本身的修為並不如何高明，八級魔導士雖然不是說遍地都是，但是也絕對不至於讓辛克蘭讚賞，倫特的高明之處就在於對魔法陣的研究。
每個魔法師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攻擊性魔法只是必須掌握的生存技能，除此之外，他們更醉心於煉金術、預言術、藥劑配製、魔法材料鑑定、魔法傀儡煉製這些神奇的領域，甚至於研究靈魂，所以才會出現亡靈法師。
魔法陣當然也是這些神奇領域中的一部分，而倫特恰恰就是百餘年前在這個領域中的佼佼者，他解決了魔法陣無法使用不同元素的問題，為後來者指明了一條道路，所以才有了「魔法陣之師」的美譽。
得知了倫特的身份，蘭迪斯也不禁霍然起敬，同時，他心中對於能給予幽靈生命的神奇法術更為忌憚。
其實雷雷此刻也完全明白過來，自己製造出的定魂液是什麼樣的麻煩了，先拿在場的這四位九級強者來說吧，辛克蘭自然不必提了，而其他三位此刻只怕心裡都在犯嘀咕，一種能讓幽靈獲得記憶智慧的神奇藥劑，等於是讓一個人以另外一種形勢得到了永生呀！
亡靈法師從某種角度上的來說也是永生的，但是他們沒有肉體，剩下一副可憐兮兮的骨頭架子生存實在是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而倫特就不一樣了，他能自如的在實體與虛影間轉換，還擁有前世的魔力與智慧，在四位強者看來，這就是變相的永生。
如果光是永生也就罷了，如果用這樣的辦法製造軍隊，那麼，這支由鬼武者組成的軍隊毫無疑問會無比強大，九級強者畢竟只有那麼一小撥人，如果面對人數過多的鬼武者，九級強者也只有敗亡一途，更別提那些沒有達到九級的修煉者，和壓根就是普通人的軍隊了。
拋開辛克蘭不說，其他三位九級強者絕對不會坐視這樣的事情出現，即便此刻血灑五步！
但是，三位九級強者之間又肯定懷著另外一份心思，如果真有這樣的辦法，為什麼不佔為己有呢？
就是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下，才有了現在的談話。
稍微沉默了一會，一直沒有說話的亞加開口了：「倫特法師，你們是怎麼來的？或者說，是誰給予了你們第二次生命？」
「其實具體的經過我也不是太清楚。」倫特鎮定的回答道：「我們都是死於百餘年前的一個血色夜晚，那一夜，無數暴徒將赫德家族內外血洗了一遍，後來教宗米亞迪蘭又封印了我們，那個封印至今還存在，接著便是無窮的煉獄，封印中的我們日夜接受火焰的燎烤，漸漸的，我們失去了記憶，失去了智慧，甚至失去了對事物的判斷，真是很可悲，不是麼？」
四位強者都沒有說話，倫特幽幽嘆息一聲，似乎緬懷著過去的痛苦歲月，過了一會後才說道：「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告訴我們，封印下有一個通道，於是已經沒有了多少智慧的我們本能的鑽出了那個通道。」
「一個通道？」蘭迪斯適時的表達了疑問：「難道那個女人竟然能在前任教宗米亞迪蘭布下的封印中裂開一個縫隙，她是誰？」
「就是今天幫助我們驅趕死靈的那個女法師，事實上我們一直居住在一起。」倫特平靜的說道：「她自稱莫里雅，是卡蒂•拉德的女兒。」
「卡蒂•拉德的女兒！」
四個強者都是一聲驚呼，包括一直沉寂如山的傲天涯都聳然色變，這個名字委實太過震撼，百餘年前與亡靈法師的血戰雖然以勝利而告終，但是其間付出的艱辛和犧牲卻巨大的令人不寒而慄，數以萬計的騎士和魔法師倒下了，淪為死靈中的一員，四大帝國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在神聖教廷的配合下，才終於將以卡蒂•拉德為首的亡靈法師們剿滅在了落月峽谷中。
而現在，卡蒂•拉德的女兒出現了，而且還研究出了能將幽靈轉化為比亡靈更加可怕的鬼武者的技術，這讓四大強者內心都充滿了焦急與擔心，難道百餘年前的血腥戰爭又要開始了嗎？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蘭迪斯澀聲問道。
「之後她拿出一些液體給我們吃，在吃過之後我們漸漸就恢復了記憶和智慧。」倫特說的這部分倒是與真實的情況差不多：「她稱那種藥劑為定魂液，不過，聽她說定魂液只對我們這樣曾經被聖光封印過的幽靈才管用。」
蘭迪斯立刻追問道：「那為什麼你們會認雷雷為你們的主人，而不是那位叫莫里雅的亡靈法師呢？」
「因為定魂液起效需要一些時間，而莫里雅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過程到底需要多久，所以當我們清醒過來並且要認主的時候，恰好雷雷主人走了進來，而莫里雅又正好不在，我記得那天似乎是……兩個月前吧。」
四位九級強者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雷雷身上，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倫特的這番話都是雷雷編出來的！
這就是靈魂契約的特性之一，只要雷雷願意，他可以直接將自己心中想的事情告訴倫特，無需言語。
倫特說的話有九成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剩下的一成不過是將雷雷換成了莫里雅，反正老婦人已經告訴雷雷要攬下責任，雷雷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此刻書房中雖然談笑甚殷，但是兇險程度絲毫不亞於剛才的生死相搏，一旦蘭迪斯他們認定了是雷雷掌握定魂液的奧秘，那麼，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雖然身為天下第一高手，但是辛克蘭一個人能抵擋住三個九級高手的攻擊嗎？
答案不言而喻。
書房中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中，雷雷只覺背心一片冰冷，心裡忐忑不已，過了許久之後，蘭迪斯才又問道：「雷雷，那個莫里雅一直就住在這裡？」
「是呀。」雷雷飛快的回答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拿著一個掃帚，和平常人似乎沒有什麼不同，我來了之後她就當起了管家，非常稱職，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我覺得她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對了，你們現在品嚐的榛子蛋糕就是出於她的手，味道不錯吧？」
蘭迪斯的臉色一變，看著茶几上的榛子蛋糕無言苦笑，剛才就是他誇獎這點心做的不錯，無論什麼時候，蘭迪斯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天會吃到一個亡靈法師親手做的點心。
想像一下吧，無論是沒有了肉體只剩下骷髏的雙手，還是借屍還魂的亡者之手，揉捏麵粉的時候都是那麼噁心，稍微有些潔癖的蘭迪斯現在還沒有吐出來，已經是修為不淺了。
辛克蘭顯然知道蘭迪斯的習慣，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依然沒有開口，這個時候還不是他應該說話的時候。
「雷法師，你的意思是你和一個亡靈法師共同生活了兩個月，而對方竟然一點惡意都沒有，還尊你為主，成為了你的管家，我能這樣理解嗎？」
亞加抬起頭說話了，他雙眼中的凌厲讓雷雷覺得如刺內心，連忙解釋道：「我來到夕陽城堡完全是個意外，當時暗影的人在追殺我，我曾經想過向老師求救，可是派格帝國太過遙遠，等消息傳到老師那裡時，只怕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當時我聽說這裡鬧鬼，人跡罕至，所以就選擇了夕陽城堡藏身，而我與安吉拉一起進入城堡的時候確實是見鬼了。」
當他說到這裡，亞加用眼神朝安吉拉發去一個探詢的眼神，美女刺客臉色微微發白的將那個夜晚的故事重複了一遍，然後便推說雷雷去探察鬼屋的過程中遇到了認主的幽靈們。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不知道莫里雅是亡靈法師？」亞加臉色凝重的追問道。
「我當然知道。」雷雷很平靜的說道：「但莫里雅女士並不是亡靈法師，而是黑魔法師，事實上，在第一天鬼武者們就已經告訴了我這個事實，而且莫里雅女士也沒有隱瞞，她是為了守護這些可憐的幽靈才來到夕陽城堡的，並且這段時間她還熱心的幫助了我，聖騎士大人，我覺得並不是每個黑魔法師都是邪惡的，您看，今天莫里雅還幫助我們平息了被召喚出的骷髏。」
亞加哼了一聲：「沒有她，我們同樣能解決那些骷髏。」
聖騎士怎麼也不想接受一個亡靈法師的幫助，縱然雷雷已經說明莫里雅是黑魔法師。
「你是意思是黑魔法師莫里雅只是為了守護你們才定居在這裡，這麼說她還是個善良的黑魔法師咯？」
蘭迪斯嘴角的笑意帶著微微譏諷，誰都知道，研究邪惡的黑暗魔法最終也會被黑暗與邪惡侵蝕，再善良的人也逃不開墮落的一天，何況，以剛才莫里雅吹奏安魂曲的修為來說，已經遠遠超過了凱沙羅頓，蘭迪斯不起疑才怪。
倫特恍若不覺，微微點頭：「是呀，夕陽城堡原本屬於赫德家族，而傑西卡•赫德正是赫德家族在那一代最小的一個女兒，莫里雅和傑西卡的感情非常好，所以，當莫里雅知道她的家人亡故之後還被封印折磨，便趕來幫助了，相處的這段時間裡，莫里雅曾經在不經意中透露過，她其實已經沒有魔力了，是她的父親卡蒂祈求冥神哈迪斯的力量，重新塑造了她的生命，經歷了生死之後她已經身心俱疲，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平平靜靜的度過餘生。」
亞加和蘭迪斯都表現出一絲詫異，聯想到之前莫里雅曾經出手相助，倫特的話便多了幾分可信度，書房中此刻又是一片靜默，每個人都在想著心事。
雷雷心中依然忐忑，過了好一會，蘭迪斯才又說道：「我想見見其他的幽靈，可以嗎？」
「當然。」
雷雷忙點頭，讓倫特去將其他幽靈招呼來，蘭迪斯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慢慢的與每一個幽靈談話，無論是裁縫還是武士，無論是幽靈法師還是赫德家的女眷，蘭迪斯都能巧妙而不著痕跡的引導著話題，從而得知他想瞭解的一切。
聖騎士偶爾也會插上一兩句問話，他的問題不多，卻往往極其刁鑽，讓雷雷頭疼不已，集中了百倍的精力來應對，而傲天涯依然是一副「關我鳥事」的冰冷樣子，辛克蘭則一臉淡然微笑的看著聽著，一句話也不說。
書房中的茶水已經續過好幾次了，談話依然進行著，蘭迪斯就好像一個面試的考官，以各種各樣刁鑽古怪的問題考校著幽靈們，一開始，雷雷還如臨大敵一般，後來漸漸摸索到了蘭迪斯問話的竅門。
說起來也簡單，蘭迪斯用一連串看似無關的問題，目地其實只有一個，就是尋找破綻，比如他問一個廚師出生在什麼地方，生前喜歡做什麼菜，這些問題雷雷自然不知道，就通過意識交流直接讓那個幽靈廚師說實話，而一旦話題轉移到了幽靈廚師甦醒後的的事情，雷雷便飛快的用意識與他交流，幽靈廚師說出的話往往是九分真實，一分虛假，蘭迪斯壓根無法抓到什麼破綻。
如果不是意識能無聲無息中交流，只怕早出紕漏了，畢竟有數百名幽靈，即便是事先統一了口徑，也難免會有疏漏之處，但是此刻形勢完全在雷雷的掌控中，則又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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