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惡念
那四位金仙,也驚得說不出話來。在他們的眼裏,師叔道心堅固,頗有出塵之氣,怎麼看都是有道修真,豈是這般的潑皮無賴?
“准提教主,你不常說我佛慈悲麼?如今貧道心中有所求,你佛慈悲,理當不忍拒絕成全我血蓮才對。說不定,我血蓮道人,還能從中理會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真理來著,到時候我敬你,說不定會喊你一聲老師,夠你得意的了。”血蓮道人說完後,見准提神色愕然,不禁起來玩笑之心,就取出一面金輪,掛在自己的腦後,還特別弄成功德金光的模樣,然後又再腳下弄一座蓮台,朝准提問道:
“教主,你看我這行頭,像不像你那西方佛陀?”
“哈哈,道友真會玩笑,表相豈能與真自在相較?若是佛如道友,那便是末法了,以魔代佛了,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天地終生,都要進行一番新的殺劫了。”准提笑了起來,隨即問血蓮道人:“你到底有何求,且說來就是,這般胡鬧下去,你我盡在此處閒扯,卻是不好。”
“要入你的西方教!貧道不是說過了麼?你到底答不答應來著?”血蓮道人一臉嚴肅道,邪氣盡去,竟然顯出了幾分莊嚴出來。
“這……,且容我思慮一番。”准提有些為難的說道,如果是燃燈的善念入西方教,他絕對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樂意歡迎,就是讓他把接引師兄叫出來迎接,也沒有意見。可這惡念參合進來,也不知道極樂之地,會不會被他弄得烏煙瘴氣?
血蓮出自血海,雖然與燃燈一體。但實際上也是一個獨立地意識,燃燈修煉造化之道,講究一切順其自然,從未干涉善惡的行為。這血蓮道人不受本尊影響,也不講什麼清規戒律,與三教九流的修士都有來往,時常會口出驚人之語。他也是略有耳聞。
還真怕他到了靈山。說一些蠱惑佛子的話來呢。
“這什麼這?你是要這四位金仙修士,然後讓我加入西方教,還是就此回去,我帶這四人走?”血蓮道人不悅道,惡念本就屬魔,對方雖然是一教之主,但他也不買這賬,仗著鴻鈞說那聖人不得輕易出手之話,他也敢來刁難,誰讓這准提比他慢了一步?
雖然血蓮道人說要玩弄四位金仙。可能是玩笑話。但是將這四位金仙帶走,還真的有可能做,所以准提即使明知道燃燈本人是不會這麼做,但是對他的惡念,可是沒有一點地放心,不敢開口想激。
“要入我西方教自然可以,但要道友尊我西方教義。”准提嚴肅道。
血蓮道人聽罷。連連點頭:“哈哈。你且放心就是,有貧道在。你那西方歡喜禪,必定能夠發揚光大,定光那死豬,就要靠邊去了,絕對不能和貧道相比。嘿嘿,說不定貧道高興高興,多多辛苦一番,讓那西方教所有地女佛修士,都能體驗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地奧妙……”
“唉,你這模樣,如何有我佛的正等正覺的模樣?我若是答應你入西方教,我那師兄必定不肯,到時候又是一番說解。”准提搖頭道,心裏實際上並不覺得生氣,反而卻對燃燈佩服不已,竟然將惡念斬得如此乾淨,邪惡得這麼乾脆。
“噫,教主怎地如此?我佛不是這麼說麼?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貧道有無正等正覺,又豈是從表相能看得出來滴?說不定你師兄知道了,還會高興有我這麼一個修士,去你西方教考驗那三千佛陀來著。”血蓮曲解道。
“這……”准提正要說話,突然天空一陣流轉,將他的話打斷。
接引佛祖的身影浮現在天空之上,只聽他開口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能以七寶佈施眾生,能以功德莊嚴佛淨土,能報天恩,能濟眾苦,既然血蓮道友欲入我西方教學我西方大法。師弟,你就讓他入罷,若是從此惡為不惡,亦是一樁功德。“你師兄雖然嗦了點,但比你這傢伙爽利多了,你看,我這不是入了西方教了麼?呀呀呸的,錯了,我既然入了佛教,應該是稱呼兩位教主才對,日後不自稱貧道,改叫老衲了,桀桀血蓮道人對著准提得意道。
“你我同輩,呼我本名亦可。”准提見接引同意,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對這血蓮道人的無禮,也不見怪,反而客氣地說道。
“嘿嘿,教主該叫還是要叫地,四位師侄,我們走!”血蓮道人帶著四位金仙就往靈山而去。
准提教主見狀,只是笑著搖頭,也跟著往靈山走去,但他身為聖人,速度較快,不過片刻,就回到了靈山,與接引談論去了。
路上:
血蓮道人一直盯著慈航,突然跑到她身邊,說道:“你既然是個女修士,為何一直穿著男裝?莫非那些金仙心術不正,對你心懷不軌,你故意打扮得跟男人婆一樣,讓他們噁心?還有,你以前是男人地樣貌,現在又變成女的,日後別人問你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豈不是非常尷尬?民間都傳你是男的,日後你為女佛,莫非不怕有什麼不好的傳言?”
“師叔,慈航本為一朵荷花得道,但想呈陰柔女子,行事多有不便,便用陽貌行走世間,故而才有玉淨瓶與垂楊柳兩件女子用的寶物。且慈航收的弟子,多為女流之輩,從中便能窺得一般。他日若真有修士是相問,答之又有何不可?”慈航笑道,絲毫不介懷血蓮道人盯著她脖子找有沒有男人特徵(比如喉結)什麼的,泰然的程度,隱隱約約有幾分自在的意味。
“師叔,我四人棄道入佛,心裏實著難安。”幾人聊了許久,文殊廣法天尊突然開口說道。
“哈哈,佛本是道,師叔決定佛道同修,你們跟著師叔就行了。如今你等入佛,又未必要棄道法,有何難安的?”血蓮道人笑道。
隨即,道人又找出四朵血蓮出來,送給四人,說道:“我本體乃是先天靈寶十二品血蓮,不顯陰陽。但為我所煉,卻呈陽體,想不到我還會孕育血蓮子出來,就是這四朵血蓮花,你想師叔是陰是陽,是公是母來著?”話音一落,血蓮道人特別朝慈航打了打眼色。
“師叔是混元,可陰可陽!”慈航漸漸發覺,這個表現得有些猥瑣地師叔,豈是並不是表面那般簡單淺薄,原先還有些緊張,這時候全然放鬆了。兩人說話,也回復了原先在山上地那種氛圍。
“對了,慈航,我給你想好一個佛號了,你看看怎麼樣?若是覺得不行,還能換一個。到了那裏,可沒得改了。”血蓮道人突然嚴肅道。
“師叔但說無妨。”慈航一聽佛號,也認真起來了。
這佛號關係到修行道途,卻是馬虎不得。
“先取西方大自在,入世再現觀世音,如何?”血蓮道人說道,神色又猥瑣了起來,看來這血蓮在血海裏泡久了,那修羅污穢的性格,已經深入根本,無法改變了。
“大自在?觀世音?”慈航輕輕的念道,隨即雙眼越發明亮,越飛越慢,到了半路,慈航停了下來,將燃燈送的血蓮往天上一拋,說道:“聽得終生苦……”
“停!”
血蓮道人連忙伸手將慈航的嘴巴捂住,說道:“你這是幹什麼?發宏願,還是發神經?”
“師叔見諒,慈航一時有所悟,急於求成了。”慈航一聽血蓮道人的話,當下反應過來,暗道僥倖,此時金仙的修為尚未全然恢復,若是當下就發了宏願,雖然能夠恢復修為,但日後修為只怕再難進步,那還了得?幸好血蓮師叔叫住,否則真是作繭自縛了。
“嗯,不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功德可以一點一點地積累,千萬不要想走捷徑。宏願,是絕對不能亂髮地,發了就要被奴役得跟狗一樣,很累的。我還指望到了西方教,收攏你們幾個人,以後有說話地權利,所以你們四個,誰都不能給我出問題,日後想要突破修為,盡可來找我。”燃燈說道,然後又猥瑣的告訴四人:
“嘿嘿,你們知道不?師叔給的血蓮,可是好東西,就是心魔見了,都得禮讓三先,所以,你們可以盡可能的觸犯一下那西方教的戒律,特別是慈航你,私下可以來找師叔,桀桀……”
“師兄,這燃燈惡念,太過邪氣了,只怕我佛教上下,會被他敗壞了風氣。”准提與接引兩位教主,在玄觀鏡前,看著燃燈的表現,不禁連連搖頭,這與他認識的燃燈,差距也太大了。他搞不明白,到底是燃燈的心底,潛藏了太多的邪惡,還是這血蓮在血海看多了隨地亂淫之事,受了影響,變成這幅德行。
如果是受了影響,那為何他們從血海度來的八部天龍修羅,卻不會如此?
“哈哈哈哈,師弟多慮了,如此更好,我教佛心,當經得起諸般法相的考驗。”接引笑道,絲毫不以為意。
“希望如此。”准提顯然是不大贊同接引的觀點,接引見准提如此,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