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1937 作者︰西方蜘蛛 (連載中)

nezo 2009-6-27 23:00: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6 48286
tw0325795 發表於 2010-2-3 01:01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講道理?

“好消息,木下君!”

    看著急匆匆過來的高松敬免,木下翟志苦笑了下。

    山本宏次這個混蛋已經利用他的權利,解除了自己的職務,又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好消息,真的是好消息。”

    高松敬免興沖沖跑到了木下翟志的面前,興奮地說道︰

    “您知道嗎?我們的報告已經得到了司令官的高度重視,並且,司令官已經決定由廣元聯隊長閣下來重新指揮我們!”

    “什麼?這是真的嗎?”

    木下翟志不相信的睜大了眼楮。

    他們欣賞混成旅團旅團長嘉村達次郎的勇敢果決,為他的死感到難過,同時對于山本宏次延緩救援時間而感到不滿。

    在這樣的心態下,他們秘密將這發生的一切直接報告給了林銑十郎司令官。

    他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指揮官來指揮他們作戰,而不是像山本宏次這樣一個“軟弱無能”的旅團長。

    現在他們所期盼的竟然真的來了。尤其是在木下翟志被解除職務之後,這對于木下翟志來說更是一種巨大的鼓舞。

    “是的,這完全是真的,廣元旅團長今日下午就到!”

    “您知道嗎,我們有希望了,高松君!”

    木下翟志興奮地揮動著拳頭︰“只要廣元旅團長。只有在廣元旅團長地帶領下,旅團才能夠在滿洲取得巨大的輝煌勝利!”

    清晨的陽光照射到了奉天地大街小巷。

    激戰了一個晚上的士兵們已經非常疲勞了,隨時可能再次出擊的他們。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軍營,而就在城門附近進入到了夢鄉。

    那些奉天的百姓們,看到這些為了保衛奉天和東洋人血戰的士兵們沉睡的樣子,都紛紛從家里拿來了自己的被褥。.

    士兵們太累太累了,他們睡得很死,乃至于身上被人蓋上了東西也渾然不知。

    一個老人看著一個和自己孫子一般大小地士兵,稚嫩的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好像在夢中夢到了什麼好吃的一般。老人見士兵手里還抱著一桿槍。生怕他睡得不舒服,好心的想把槍輕輕的從他懷里抽出來。

    沒有想到才踫了一下槍,剛才還是酣睡中的士兵猛然跳了起來。

    老人被嚇了一跳,士兵看清楚了對面的人,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重新閉上了眼楮。

    “別動我槍,別動……一會就要沖鋒了……”

    士兵一邊說著,一邊很快沉沉睡去。

    老人擦了擦眼楮。

    這娃才十八、九歲的樣子,可就上戰場和東洋人拼命了。看他們累的樣子,如果現在讓他們能躺到暖暖地炕傷去該有多好。

    都是些娃。這些當兵的還都是一些娃娃。

    前段時候死守北大營的時候,那叫打得一個慘啊。那麼多的娃娃兵啊,愣就沒能活下來幾個……

    遠遠見到幾個軍官走了過來,老人帶著幾個同伴迎了上去︰

    “長官,今天還打嗎?”

    鄭永愣了一下︰“打,會繼續打下去的……”

    “長官,這,這得打到什麼時候啊?”

    “是啊,長官,這日子真沒法過下去了啊。”

    “長官。你瞧把這些娃給累的,咱們都瞅著心疼啊……”

    一陣陣盡量壓低的聲音,讓鄭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

    自己可以不打,但那就意味著投降……

    “長官。”那個老人怯生生地說道︰

    “就不能和那些東洋人和談嗎?這地本來也不是他們的。他們那估計也得死了不少人吧?咱們可以和他們講道理,告訴他們咱們不圖他們的地,讓他們也別圖咱們的地了……”

    講道理?和那些一心想霸佔整個中國地畜生講道理?

    鄭永苦笑了下,他現在忽然有點想念起徐炎來了。

    一直到現在為止,奉天城里還有很多百姓,善良的以為可以通過談判讓日本人撤退,好讓他們過上以前的日子。

    學生們熱血救國,士兵們忠勇殺敵。但無辜的百姓們卻不希望看到戰爭地發生。他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上每一天。

    要是徐炎在的話就好了,政治鼓動是他的強項。

    “一只狼進了羊圈。不把所有的羊吃光是不會罷休的。”鄭永靜靜地說道︰“現在東洋人就是那只跑進來的狼。他們想把咱們都吃了,然後再搶了咱們的家,霸佔咱們地女人。”

    看到周圍地百姓漸漸多了起來,一些士兵們也從沉睡中睜開了眼楮,鄭永干脆把要做的事放到了一邊︰

    “東洋人有個滿蒙生命線地說法,說的是日本在和俄國老毛子的戰爭中,投入了億元的軍費,十年內本利可以達到億日元,有些東洋人當官的就問,這筆錢咱們中國還了嗎?”

    見百姓還是有些似懂非懂的樣子,鄭永想了下說道︰

    “就好比說,你的兩個鄰居在你家門口打架,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東邊的鄰居打贏了,不過把西邊的鄰居給打壞了,被官府坐了十年大牢。東邊的鄰居從大牢里出來後,氣勢洶洶的找到你,要因為在你家門口打架,所以得讓你賠償這十年的損失,你說你冤不冤?”

    “東洋人這不是瞎扯蛋嗎?”

    “就是,賠錢得找俄國老毛子要去,和咱們有什麼關系?”

    等責問的聲音稍稍低了些,鄭永繼續說道︰

    “但東洋人就是這麼蠻橫不講理,于是,他們就琢磨著怎麼從咱口袋里搶走這筆錢。讓咱們自己心甘情願的掏完,咱們又不是傻子。可明著要吧,東洋人自己都覺著說不過去。

    于是,東洋人就說咱們這東北啊,是東洋人的生命線,日本的地圖里必須包括咱們東北。有些日本人不肯承認,結果就被扔進了大牢里。

    好了,現在所有日本人都認為東北是他們的了,想讓他們撤兵?不可能。他們非把奉天變成他們的地盤,非把咱們變成他們的奴隸才肯罷休……”

    “***東洋人,都是些癟犢子。”

    “長官,您這麼一說咱們就明白啦,這仗不是咱們想打,而是咱們不想打也非得打到底了。”

    “打吧,長官,咱有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飛機大炮,咱就不信還真能輸給東洋人了。”

    鄭永笑了一下,這講道理可比指揮打仗困難多了。

    “瞧見沒有,長官就是長官,怪能蒙的。”司徒天瑞捅了捅身邊的陶平︰“東洋人和俄國人打仗要咱們賠錢的故事,這都能編出來……”

    “這可不是編的。”

    說話的是歐陽平,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陰陽怪氣︰

    “說這話的東洋人叫松岡洋右,是在廣島的太平洋調查會議上說的。滿蒙生命線的說法,在他當選了眾議員後,開始在東洋傳播。他還寫了一本,好像叫《動蕩之滿蒙》的書吧……”

    “你怎麼知道的?”

    司徒天瑞看著歐陽平的目光有些變了。

    “所以啊,我常說……”

    歐陽平的話一下又開始變得拿腔拿調起來︰

    “我經常說啊沒知識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司徒天瑞面孔漲得通紅,正想揍他,卻被陶平拉住︰

    “是有這麼回事,那本《動蕩之滿蒙》的書我也看過……”

    “日本人有什麼動靜沒有?”

    不理會部下之間的事,站在城樓上的鄭永放下了望遠鏡問道。

    “到現在為止一直很太平。”程宏指著奉天城外說道︰“我們已經在城外設置了簡易工事,不過日本人好像有點反常,平時例行該有的炮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點動靜。”

    鄭永皺了皺眉頭,按理說自己故意示弱,日本人也追了出來,怎麼現在又一下縮回去了?

    “那個大野平谷還說了些什麼?”鄭永轉頭對身邊的羅魚 問道。

    羅魚 搖了搖頭︰

    “就說了下旅團的幾個軍官情況,這人剛被俘虜的時候嘴太硬,我把幾種刑具都用了遍,這才肯招,不過可能是我們打得太狠了,昏過去了幾次,我怕把他給弄死了,現在正送在醫院里治療呢。”

    “恩,給我好好看著,不許死了,這人對我們有用。”

    鄭永一邊走下城樓,一邊對部下說道︰

    “日本人現在像個烏龜,死也不肯出來,以咱們的力量,要想突破太過困難,非把這只烏**從龜殼里引了出來,才好一刀砍下來!”
tw0325795 發表於 2010-2-3 01:02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黎叔和張忠華

“來了,爺,您的菜上齊了!”

    黎叔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杯酒,抿了口,皺了皺眉頭,好像對酒的味道不太滿意一樣。

    其實他是對自己不滿意。他在司令面前拍下了胸脯,一定要殺了變節的張忠華,可這都來旅順多少時候了,別說刺殺了,就連張忠華的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個。

    “听說了嗎?東洋人把孫慕白孫先生抓了。”

    鄰座一桌的聲音引起了黎叔的好奇。

    “怎麼沒有听說,听說孫先生是奉天的人,知道是誰抓的不?”

    “咋就不知道呢?那個叫,叫張啥的來著……”

    “張黃狗,張忠華,這外號誰取的,那真叫一個絕啊。”

    吃吃的低笑聲從鄰桌傳來,見有人注視到了自己這,笑聲很快停了下來。

    黎叔眼里跳動著火一般的熱情,終于得到張忠華的消息了,這個***真的投*了東洋人,還把個誰給抓了。

    他並不想去關心別的,他只知道自己當初答應過鄭司令長官,一定要帶著叛徒的首級回去。

    江湖上的人嘛,吐個唾沫砸個坑,說到就要做到。

    看了眼身邊吃得津津有味,毫不理會邊上閑話的小吳,黎叔笑了一下。

    這小子從小就拜在自己門下,吃得下,睡得好。是個好料子。要是忠義堂還在地話,這小子遲早得是自己得力的助手。

    一個中年瘸子走了進來,一聲不響的坐到了黎叔身邊。抱了抱拳︰

    “黎叔!”

    “馬老弟,辛苦了,有什麼消息沒有?”

    “我馬瘸子辦事您盡管放心,更何況,這還是您托我地事。@@”馬瘸子看看周圍︰

    “都已經打探好了,張忠華那王八蛋現在成了什麼特別行動隊的隊長,他有個習慣,每天到了下午都喜歡去東邊的澡堂子里泡上一個時辰。”

    黎叔頓時露出了興奮的樣子。馬瘸子緊接著說道︰

    “不過現在東洋人當他是個寶,他自己也小心得很。洗澡的時候都帶著兩個保鏢,我看咱們還得動動腦筋。”

    “怕球!”

    黎叔低低罵了句︰“給老子找兩枝盒子炮來,老子就這麼直接殺進去,我看誰能擋得住我。”

    “黎叔,盒子炮不是問題,可……”馬瘸子猶豫著說道︰

    “槍聲只要一響,東洋人很快就會上來,您……”

    “殺了那個叛徒,老子的這條命算得了什麼?”黎叔拍著胸脯說道︰“老子答應過鄭司令長官。非得取這狗雜種的首級不可,去給我準備吧!”

    吃飽喝足的小吳抬起了頭,悶聲悶氣地說道了?”

    “我?我馬瘸子會害怕?我馬瘸子的命都是黎叔給的!”馬瘸子只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張面孔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既然黎叔都準備干了,沒啥說的,干他個***。”

    黎叔笑了一下︰

    “去把旅順咱們所有忠義堂的兄弟集合起來,明天動手。我听人家說了,咱們要是死了。就是,就是那烈啥來著……”

    刑房里面彌漫著濃濃,的刺鼻的血腥味。

    柱子上綁著地那個人早被打得不成了個人形。

    張忠華下手的狠毒,讓一邊看著的河本大作都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支那人張忠華的心簡直比石頭還要硬。xx

    被他毒打的孫慕白。不久前還是他的同僚,但現在張忠華下手的時候,卻居然一點同情憐憫之心都沒有。

    “這才是帝國的朋友。”

    河本大作的話是說給一邊的程偉業听地。

    程偉業早就被嚇得面無人色,張忠華,張忠華怎麼能下得了那麼狠的手?

    自己投*日本人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前段時候才蒙日本人開恩,把自己從可怕的戰場上調回到了旅順。

    原想著,日本人會重用自己了。可誰想到卻來了個比自己還要有價值。下手又那麼毒辣無情地張忠華。

    “夠了,夠了。張先生,您再這麼打下去就要把他打死了。”

    河本大作微笑著制止了張忠華,把他拖到了一邊,遞上了一杯水說道︰

    “這個天字一號對我們還是很有作用的,今天他不開口,不代表著明天他不開口。休息,請稍稍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繼續接著審問。”

    張忠華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氣猶未解的又狠狠抽了孫慕白一皮鞭︰

    “***明天再不開口,老子把刑具挨個給你上一遍!”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無恥嗎?”柱子上的孫慕白忽然張開了眼楮,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是堂堂正正地中國人,不像你只是日本人身邊地一條狗。你現在就可以對我用刑,但哪怕一個字有價值的情報你也不會得到地……”

    這話明顯又激怒了張忠華,河本大作趕緊對程偉業使了個顏色,程偉業緊趕著將張忠華拖了出去。

    “張兄,何必呢,何必呢。”

    程偉業遞上了根煙︰“何必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張忠華點著了煙,吐出了一股煙霧︰

    “程兄,咱們是老相識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咱們都是中國人,要想讓日本人完全信任咱們,那就得立功。可怎麼立功,下狠手啊!”

    “在法務處可真沒想到你老兄這麼狠啊。”程偉業訕笑了下,忽然滿臉媚笑地說道︰

    “真原子**。”

    張忠華也趕緊扔掉了煙︰“您好,真原子**。”

    “我的叔叔,他在里面嗎?”河本真原子指了指里面問道。

    “是的,河本閣下在里面。”張忠華猶豫了下︰

    “不過,真原子**,請您不要進去,里面正在審問犯人。”

    河本真原子“哦”了一聲,看了張忠華一眼,將他請到了一邊,遲疑了一陣,好像在做著什麼難以決定的問題,過了會這才小心地問道︰

    “張先生,您從奉天來的,請問,請問那個鄭永現在怎麼樣了?”

    張忠華笑了一下,看樣子這日本婆娘是看上鄭永了。真***怪,日本男人那麼多,這個婆娘,為什麼偏偏就看中了自己的敵人?

    “他很好,真原子**,不過現在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河本真原子嘆了口氣,說了聲謝謝,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終究轉身離開了這里。

    當初自己幫那個中國男人逃出了旅順,為此叔叔受到了不少牽連,在這個時候自己實在不應該再給叔叔添什麼麻煩了……“這個日本娘們可真有意思。”程偉業走了上來,悄悄地對張忠華說道︰

    “看上什麼人不好,非得看上鄭永,也不想想這有可能嗎?”

    “日本人的事咱們管不著。”張忠華看了下時間︰“走,咱們一起泡澡堂子去。”

    “我就不去了吧,家里還有點事沒做完。”

    不容分說,張忠華一把就拉住了他往外走去︰

    “走,走,我找你說點事,晚上我請你喝酒。”

    兩個日本人專門配給張忠華的保鏢很快跟了上去,程偉業苦笑了一下。

    這張忠華脾氣可也真夠古怪的,對泡澡堂子好像有特別的愛好,每天不在水里泡一下整個人都似乎沒有精神一般……

    熱騰騰的水蒸氣彌漫在澡堂子里,兩個帶著槍的日本人站在一邊虎視眈眈。

    澡堂子的老板真的是叫苦不迭,這位大爺天天準這個時候來,一來,這兩個帶著槍的日本人準保著就得把別的客人趕走。

    再這麼下去的話,這生意可還怎麼再做下去啊?

    泡在水里的程偉業有些發呆。

    自從投*了日本人以來,自己整晚整晚都在那做噩夢,尤其是大***慘死,更是讓他沒有一天的日子過得是舒心的。

    大奶奶和鄭家全家死的實在是太慘烈了,要是自己當初能再堅持一下……

    可這世上哪有如果兩字,現在自己只要一閉上眼楮,好像就能看到大奶奶在那向自己索命,天天都是這樣……

    “想什麼呢,老程?”一邊的張忠華捅了捅他。

    “沒什麼,沒什麼。”程偉業掩飾著說道︰“泡得時間太長了,這身上的皮都快脫了一層,咱們包廂里去?”

    “走。”

    張忠華從水里站了起來,擦了擦濕漉漉的身子說道︰“真還有些事情和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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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叔,我去了!

躺在雅間里都快小半個時辰了,可張忠華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一個人居然已經睡著了,閉著眼楮在那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程偉業幾次想要推醒他,但想了想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舉動。

    忽然,外面響起了“砰砰”的激烈槍聲,程偉業大驚失色,一骨碌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張忠華也被槍聲驚醒,一把從身子底下抽出了把手槍。

    槍聲愈發的激烈了起來,那兩個保鏢顯然正在激戰之中,忽然,槍聲一下停了下來……

    “砰”的一聲,雅間的門被撞開了,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人沖了進來,最先的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張照片,對比了下,舉起了槍冷笑著道︰

    “張忠華!”

    土肥原賢兒近乎歇斯底里地叫道。

    面前的河本大作低頭而立,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

    “混蛋,都是混蛋,難道你們不知道張忠華對我們的價值嗎?”

    “請息怒,機關長!”

    等土肥原賢二怒氣稍稍平息了一些,河本大作說道︰

    “萬幸的是,他們顯然認錯了人,槍殺的是程偉業,而張忠華,只是右胸中彈,現在正在陸軍醫院進行著急救……”“哦。是嗎?”

    土肥原賢二怒氣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眯起了眼楮說道︰

    “他們顯然是沖著張忠華來地,那麼為什麼會認錯人呢?”

    “我不知道。機關長。”

    “河本x首x發x

    “很有趣,真地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土肥原賢二居然露出了微笑︰

    “一群殺手,居然能認錯自己要殺的人,這樣的經歷我還是第一次听到。一群殺手,能夠準確的擊斃程偉業,但卻只在張忠華的右胸打了一槍,您說這是為什麼呢?”

    河本大作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認為張忠華其實是……”

    “不。不,我從來沒有這麼說過,我只是覺得事情有些巧合。”土肥原賢二繼續微笑著說道︰

    “做為一個搞情報工作的,一定要懷疑一切。雖然從任何角度看張忠華都是效忠于我們地,甚至還為此供出了絕密情報人員天字一號,但是,這並不表明我們就能夠徹底的相信一個神奇躲過一劫的中國人……”

    他稍稍停頓了下,說道︰

    “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如果在此之前,張忠華對著自己胸膛開了一槍呢?河本x首x發x

    黎叔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並不關心自己的死活了。

    終于成功的干掉了張忠華,只是進門的時候,那個中槍倒在一邊的人是誰?難道是這些王八蛋之間發生什麼內訌了嗎?

    還有在雅間床上發現的一疊文件。

    上面寫得全都是東洋字,自己一個也看不懂。不過估摸著回去後能有些用處也說不定。

    回去?自己還能回去嗎?

    還有九個弟兄。都是配合著參與這次刺殺行動的忠義堂兄弟。

    子彈在頭頂亂飛,忠義堂的兄弟們不斷拿著手里地盒子炮還擊著。

    “走了,黎叔,在城里咱們那秘密地點躲上幾天,等東洋人的搜索過去了就能想辦法出去了!”

    小吳一邊叫著,一邊撩倒了一個日本人。

    “走啊,黎叔,咱忠義堂不能少了你啊。黎叔!”

    馬瘸子狂吼著。拿著兩枝盒子炮瘋了一樣射擊著。

    “眾家兄弟,黎某對不起你們。黎某走了!黎某要是能活著,必將重開忠義堂,在堂口里給你們設長生牌位!”

    黎叔知道這干兄弟已經決意掩護自己跑了,他抱了抱拳,擦擦眼淚說道。

    “弟兄們,掩護黎叔啊,和東洋人拼了!”

    狂呼亂叫之中,九個忠義堂兄弟手中的盒子炮“劈劈啪啪”的對外胡亂放著子彈。

    他們並不是什麼軍人,只是一群江湖上地人士,他們不管其他的事情,他們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保護著黎叔順利逃跑,哪怕自己全都折在了這。

    一個兄弟一不小心,被東洋人的槍給放倒了。

    接著又是一個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

    雖然他們勇敢,不怕死,但和對面的職業軍人相比,相差得還是太遠了。

    日本人漸漸對他們形成了包圍圈,小吳回頭看了看,黎叔已經跑了,小吳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值了,怎麼樣都值了。

    自己這條命是黎叔的,現在該到還給黎叔地時候了。

    “小吳,黎叔走了,咱們要不投降吧?”看著又倒下了兩個兄弟,馬瘸子有些擔心,悄聲對小吳說道︰

    “咱們也就是江湖上地人,估計也頂多坐個幾十年大牢吧?”

    “別做夢了,馬瘸子!”小吳輕蔑地笑了一下︰

    “咱們殺了東洋人,你以為東洋人能放過咱們?再說了,就算東洋人不殺咱們,你就好意思這麼活著?我也講不出什麼道理,反正我就覺得這麼做了早晚得被別人捅脊梁骨!”

    馬瘸子張了張嘴,一轉眼,剩下的兄弟都死光了,就剩下他和小吳兩個了。

    他願意為黎叔做任何事情,可現在黎叔已經不在了,還有這個必要繼續打下去嗎?

    自己老家還有婆娘在,還有個瞎眼地老娘,馬家就自己這麼一個獨苗了……

    好像看出了馬瘸子的心思,小吳用槍指了指前面,說道︰

    “馬瘸子,我也不攔你,真想去的話,去吧。”

    馬瘸子猶豫了下,抱抱拳道︰

    “小吳,我馬瘸子對不起你!”

    說著,他撕下了一塊白色的衣襟,**揮著叫著,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馬瘸子,是我對不起你,可咱們不能讓別人罵咱們忠義堂是不?”

    看著馬瘸子的背影,小吳低聲說道,然後緩緩地抬起了槍。

    槍聲在馬瘸子的背後響了起來。

    馬瘸子轉過了身子,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像小吳這樣的人會對著自己的後背開槍……

    馬瘸子倒下了,無論他之前想做些什麼,但有一點起碼是值得慶幸的,起碼他沒有做一個像程偉業那樣的漢奸……

    小吳將兄弟們的槍都收攏到了一起,兩枝盒子炮不斷左右翻飛著。

    他一直在那想,要是自己能當兵了,一定也是個好兵,沒準還能當上個軍官啥的回去後光宗耀祖。

    可惜,這樣的機會永遠也不會有了。

    身上傳來了一陣疼痛,小吳低頭看了眼,身上正在流血,這就是中彈了嗎?

    他拼命的放著槍,這些槍和子彈是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可不能浪費了。

    一口氣打光了幾枝槍里的子彈,小吳看了看周圍,最後一枝可以放的槍了。

    他拔下彈匣看了看,這次可不能都打光了,得為自己準備下顆子彈。

    自己的槍法實在不怎麼的,打了那麼多時候,才干死了兩個東洋人。小吳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以前自己總是看不起用槍的,要打,那還得講究拳腳的功夫,光*槍,那算什麼英雄,都甭在江湖上混了。

    可現在,看來自己的這想法還真是錯了……

    就剩下最後一顆子彈了,渾身都是血的的小吳掙扎著跪倒在了地上,朝奉天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

    “叔,我去了,您老千萬保重啊!”

    說著,小吳沒有半分猶豫的調轉了槍口,將它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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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狙擊手

下午,奉天城外,日本朝鮮軍旅團。

    那些旅團的軍官們早早用過了中飯,都換上了整齊的軍裝,排列在軍營之外,正在那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廣元少將到!”

    隨著這一聲聲音,所有的日本軍官都齊聲叫道︰

    “歡迎大佐閣下,天皇萬歲!帝國萬歲!”

    廣元依次郎從車上走了下來,目光從軍官們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了木下翟志的身邊,他用拳頭**捶打了下木下翟志︰

    “木下

    他不願意離開自己心愛的部隊,卻做什麼陸相的助手。但現在這一切自己卻覺得無能為力。

    眼前這個一戀虛偽笑容的家伙讓自己覺得惡心,這種狂熱分子的到來,只會讓旅團走向一個誰也無法預測地深淵……

    “謝謝,廣元君,旅團就交給您了。”山本宏次苦笑著說道。

    “不,不,您說錯了。”好像特意要糾正同僚的錯誤︰

    “我本來就是旅團的旅團長,因為一些大家知道的原因,我暫時離開了我的部隊,現在我只是回家而已!”

    小人得志!

    山本宏次很想就這麼拂袖而去。但為了旅團的未來,他還是強忍著自己的怒氣說道︰

    “廣元君,請無論如何要听我一句。我們的任務是堅守在這里,一直等到馬佔山的部隊被徹底消滅之後,即可對奉天形成合圍之勢。支那軍隊在此之前已經經過多次挑釁,請你務必要小心謹慎……”

    “您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廣元依次郎不悅地說道。

    這個無能的廢物,即將要滾蛋了,依然還要說這些讓人喪氣地話。

    沒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部隊了,旅團的作風從來都是勇往直前。而不是龜縮在這個讓支那人嗤笑!

    山本宏次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剛愎自用的家伙什麼也听不進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完成交接之後,慢慢地離開了自己的司令部。身後,是廣元依次郎的譏笑,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當他走出司令部的時候,他又最後看了一眼奉天城。

    你已經挖好一個陷阱,在那等著廣元依次郎了,對嗎,鄭永?

    像你這樣的好對手,很難遇到。****所以。請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希望在將來的戰場上。我們還能夠再次見面……

    山本宏次心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沒有人來為他送行,整個旅團的軍官們已經全都去歡迎他們地老長官了。

    他其實並不在乎這些,他只是為旅團的未來擔心,為了整個日本的未來擔心……

    “準備進攻!”

    當山本宏次才剛剛離開,廣元依次郎已經大聲的下達了命令。

    “是,準備進攻!木下翟志願意充當前鋒!”

    早就在等待著這個命令地木下翟志上前一步,興奮的大聲說道。

    “這是我的光榮,也是你的光榮!”廣元依次郎滿意地說道︰

    “旅團的傳統從來只有進攻、進攻、再進攻!而不是像一個懦夫那樣躲在這里!”

    看到部下們興奮的樣子,廣元依次郎揮動著手說道︰

    “我已經請求林銑司令官調動朝鮮平壤第六飛行聯隊一部,第八飛行聯隊全部,以及大炮、鐵甲車參戰。三天,三天之內我要站在奉天城的城樓上!”

    “三天,三天後我會把支那將軍的頭顱送到您地面前!”

    木下翟志撕開衣襟狂呼道。

    廣元依次郎對這個愛將滿意到了極點。什麼是真正地軍人?這才是真正的軍人。

    不提任何要求,不提任何困難,如此雄壯地軍人還有什麼是不能做到的……

    日本旅團忽然對奉天外的中國陣地發起了進攻,這是誰也意想不到的。

    在此之前的日本人打得非常沉穩,即便是在夜襲的時候,部分日軍貿然出陣反擊,但是在這之後便沒有了一點動靜。

    但今天的情況卻完全相反了。一個個的日本軍官在那叫著什麼,似乎在鼓動著士兵們的情緒。少頃,隨著炮擊的結束,成片成片的日軍,瘋狂的向中國陣地發起了攻擊。

    機槍在互相對射著,互相傾瀉著彼此的仇恨。

    步槍在對射著,想要把槍口下的敵人全部消滅。

    擲彈筒在對射著,仿佛要將對方炸得稀爛。

    日軍的軍官一個個走在了隊伍的最前列,悍不畏死的指揮著部下們對中國陣地發起了一波接著一波的沖鋒……

    這些日本人今天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變得如此瘋狂?

    “組織一批槍法好的,專打那些軍官!”

    在城樓上密切關注著戰局進展的鄭永叫道,這時候的他心里也奇怪到了極點。

    日本人要麼接到了必須攻下奉天的死命令,要麼就是換了一個軍官,相比之下鄭永還是更願意相信後者。

    一直等待著的機會忽然之間就出現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之前的誘敵反倒成了無用之功。

    鄭永心里還是有些稍稍遺憾的,從某種程度上,之前的日本指揮官表現出了他的穩健和狡猾,做為一個對手來說無疑是值得令人尊敬的。

    現在呢?現在的這位日本指揮官顯然是個勇猛有余,但卻缺乏智慧的人。如果奉天城真的是那麼容易打下的,那麼,混成旅團也不用在奉天城下損兵折將了。

    “調特務營上去,告訴司徒天瑞和歐陽平,不許放日本人前進一步!”

    這聲命令一下,才剛剛稍稍太平了一些的奉天城,很快又變成了一個血肉戰場。

    狙擊手的真正形成,出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中。

    但是這一兵種,對于東北軍來說卻是全新的概念。

    二十幾名槍法好的士兵,被組織了起來。

    那些狂呼亂叫著指揮沖鋒的日本軍官,並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在對面陣地上已經有一枝枝黑洞洞的槍口**了他們……

    槍聲一聲聲的響起,一個個日本軍官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隨著軍官的大量死亡,正在沖鋒著的日本士兵開始出現了不小的騷亂。

    再加上對面陣地上完全毫無道理可講,只管瘋狂噴吐著彈雨的機槍,一時間讓日本士兵的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第一次的沖鋒就被守軍輕松地擊退。

    “八噶!”

    木下翟志憤怒地叫了起來︰

    “恥辱,這是旅團的恥辱,是木下聯隊的恥辱!”

    “聯隊長閣下,請您允許我親自帶著我的大隊沖鋒!”

    向說話的人看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高松步兵大隊的高松敬免。

    “高松君,只有你能夠為木下聯隊帶來光榮,拜托了!”

    “帝國的士兵們,展現你們武勇的時候到了!”

    高松敬免拔出了他的指揮刀,大聲叫道。

    他脫去了自己的軍裝,露出了白色的襯衣。

    不可否認高松敬免雖然魯莽,但卻是個勇敢的軍人,只是這份所謂的“勇敢”將會讓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當高松步兵大隊再次發起沖鋒的時候,一枝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
tw0325795 發表於 2010-2-3 01:06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國領空

特務營被調上去的時候,歐陽平的心里實在有些不太樂意。

    他不太喜歡打防御戰。他認為這樣的戰斗完全是拿人命堆積起來的。而他,卻是一個不太喜歡看到死人的人。

    他認為自己更加適合于當一名電工,擺弄擺弄那些洋燈什麼的是他最大的愛好。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的當了胡子,又陰差陽錯的被官兵招安了,他認為自己大有希望實現自己的理想的。

    自從被鄭永拉上去打防御戰以來,他到現在居然一槍未放,煙倒是抽了七、八根。

    東洋人這麼沖完全是在喪失理智。

    以前那個東洋人旅團的指揮官還有點意思,烏龜一縮殼,還真沒有辦法下嘴。

    可現在呢?現在這個東洋人估摸著是新換的指揮官真***瘋了,沒見這里的陣地上一字排開了那麼多的重機槍、輕機槍、擲彈筒嗎?

    後面有火炮支援,前面的戰車簡直就是會移動的堡壘,這麼密集的彈雨,這麼瘋狂的沖鋒,這,這簡直不是拿人命當兒戲嗎?

    他有些戀戀不舍的扔掉了快燒到手上的煙蒂,端起槍悄悄地趴起身看了一下,東洋人還在那整隊整隊的往上沖。前面一波被打垮了,後面一波又毫不畏懼的沖了上來。那些東洋人的指揮官,“嗷嗷”叫著第一個沖在了隊伍地最前面。激勵著士兵們的勇氣……

    ***,有毛病,有這麼當軍官地嗎?

    歐陽平心里罵了聲。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日本軍官,叫得最凶,沖得最猛。

    看不到這個人的軍餃,不過從他右手拿的指揮刀,左手揮動著的南部手槍來看,這人的官絕對低不了。

    他略略瞄了一下,然後穩穩地扣動了扳機。..

    那個日本軍官“嗷”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可惜,好像沒有命中要害。歐陽平看到幾個日本士兵迅速保護這了那個軍官。但那日本軍官不滿意地推開了他們,用指揮刀不斷比劃著,好像在那說不用管我,只管往上沖鋒的意思。

    歐陽平又摸出了那本本子,認真地在上面記錄著︰

    “日本人的軍官還是不怕死的,如果他們能夠配有一個優秀的指揮官,的確將成為我們強大敵人,但是……”

    他始終認為只有不斷的積累,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

    日本人這一次的進攻再次被打退了。

    此戰負責主攻的日本旅團木下步兵聯隊高松步兵大隊,陣亡人。指揮官高松敬免身負重傷。

    這點對高松步兵大隊來講造成的心理打擊是非常嚴重地。“不要緊,木下君,一次小小的挫折並不能說明什麼。”

    原本以為將遭到旅團長嚴厲的斥責,但沒有想到廣元依次郎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安慰起了自己的部下︰

    “我們的飛行聯隊很快就要來了,轟炸,炸平支那人的陣地,炸平奉天,從心理上徹底地擊跨支那人的防線,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日。日本飛機再次出現在奉天。

    架戰斗機掩護著兩架轟炸機,氣勢洶洶地向奉天方向撲來。

    無論在之前的奉天空戰,還是在其後的江橋空戰,奉天的飛行員都已經打出了自己地威風。

    但他們唯一的弱點已經被日本人掌握。那就是奉天根本就沒有幾名飛行員。

    飛行員不像坦克手、擲彈手或者機槍手那樣,可以搞個臨時培訓,甚至自己琢磨著也許就能琢磨出來了,駕駛飛機上天,這需要一個長期的培訓。

    但日本人是不會給奉天這樣機會的。

    奉天空軍架戰斗機上天應戰。

    王毅恆的戰斗機被三架日機死死咬住,這架機身上畫著血薔薇的戰斗機,似乎已經成為了日本人的一塊心病。

    從奉天保衛戰開始到現在,王毅恆的戰斗機上已經增添了三朵血色薔薇。每一朵薔薇在日本空軍看來都是對他們莫大地侮辱。

    “嗒嗒嗒”。

    一串火舌擦著王毅恆地戰斗機機身而過。王毅恆操縱著飛機。迅速飛行到了日機的右側。

    眼看著自己隊長地飛機被對方咬著,奉天飛行中隊的一架戰斗機增援上來。但很快也被兩架日機死死糾纏住。

    轟炸機開始投彈。

    隨著尖利的呼叫聲,奉天陣地上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幾處陣地被炸毀。

    王毅恆的眼楮紅了。

    依*著自己的飛行技術,血薔薇拉到了一架日機的側後,機槍手隨即瘋狂的扣動扳機。

    一股黑煙從日機的屁股後冒起。

    還沒有來得及高興,血薔薇忽然劇烈震動了一下。

    中彈了。

    王毅恆並沒有慌張,血薔薇接連幾個運動,竭力擺脫了日機的掃射。接著機槍手的槍口依舊死死咬住了那架受傷的日機。

    又是幾串火舌噴射而出。

    那架想要脫離戰場的日機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帶著長長的黑煙,迅速的向地面墜落……

    但就在這個時候,血薔薇再次遭到打擊。

    兩架日機像聞到血腥味的惡狼一般,惡狠狠的向血薔薇撲了上去。王毅恆有些無奈,如果飛機再多一點就好了。

    這時候,他看到自己的同伴完全是不要命的向日機俯沖而來,距離近得已經完全違背了飛行條例。

    他知道這是同伴為了掩護自己撤離而在拼命了。

    血薔薇開始急速脫離戰場。

    日機上的飛行員看著這架讓朝鮮飛行聯隊大為頭疼的戰斗機,眼里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這架飛機上的支那飛行員有著很高的飛行技巧和戰斗技巧,要想擊落血薔薇起碼在這次的空戰中已經不太可能了。如果支那多一些這樣的飛行員,對帝國還是有很大威脅的。

    不過很可惜啊,這名支那飛行員就算再能戰斗,以他一個人的力量很難阻止帝國徹底的空中優勢……

    冒著黑煙的血薔薇,勉強降落在了東塔機場。

    王毅恆從機艙里走了出來,那條雪白的絲巾已經被燻得發黑。

    他的機槍手陣亡了,那名機槍手好像才歲吧?

    那機槍手叫什麼名字來著?王毅恆根本就不記得。

    當他的戰機從天空降落的時候,總會遇到地面上如雷般的歡呼。

    但這些歡呼卻只屬于飛行員一個人……

    沒有人會去管那些默默無聞的機槍手,機槍手隨時都可以找到,但只有那些飛行員才是人們心目中的天之驕子……

    王毅恆有些自責,自己在接受歡呼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過那個操縱著機槍的年輕人。

    天上兩架奉天的戰機還在繼續和日本人激戰在一起。

    “飛機,飛機!”

    王毅恆大聲的吼著。

    他換上了一架.。

    當他登上飛機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自己新的機槍手︰

    “叫什麼名字?”

    那名年輕的機槍手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下︰

    “我叫郭超。”番激戰。

    奉天空軍共起飛架次,擊落日機兩架,擊傷一架,自身損失戰斗機兩架,損失飛行員一名,損失機槍手兩人。

    這是奉天難以承受的傷亡。

    他們可以完全不在乎損失了多少飛機,但每次听到飛行員陣亡的消息,總會讓他們覺得這是可怕的災難。

    他們總共只有六名飛行員,老黑已經在江橋上空殉國,現在在奉天的上空,他們再次陣亡了一名飛行員。

    四人,奉天空軍僅僅剩下了四名飛行員,他們還能捍衛奉天的上空嗎?

    地面上的人們,當他們看到自己的飛機成功的降落之後,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呼,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心酸。

    這些飛行員累了,他們真的太累太累了。

    他們就像瘋子一樣不斷地起飛,降落,和空中那些數量遠超自己的日本飛機進行著殊死搏斗,每次當他們再次起飛的時候,地面上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回來,他們還能不能夠再見到這些曾經熟悉的面孔。

    民國年月,空戰在繼續著,忠勇的飛行員們在用自己的生命和忠誠保衛著奉天上空的每一寸中國領空……
tw0325795 發表於 2010-2-3 01:06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國民革命陸軍第11師

“戰況怎麼樣了?”

    奉天,城防司令部。

    鄭永揉了揉發酸腫脹的眼楮問道。

    “今天日軍主要以飛機、火炮轟擊奉天城外的陣地。我飛機連續起飛迎戰,飛行員完全在拼命了。同時火炮與日炮對射,也是一樣的問題,我們的炮手太少了。”

    陶平一邊說著一邊發出了一聲嘆息︰

    “還記得那個叫楊洲的炮手嗎?三小時之內連續發炮發……等炮擊停止後,整個人都已經癱倒在了地上,現在正由施泰德大夫在直接看護,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看樣子旅團得到了日本朝鮮軍方面的全力支持,戰爭正在沿著誰也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旅團由防御變成了主動進攻,並且配以飛機火炮支持,而且鐵甲車也開始出現在了戰場上。

    “必須予以旅團以沉重打擊。”鄭永擊打了一下地圖︰

    “我已經和馬佔山通過電了,他正準備放棄齊齊哈爾,撤退到海倫繼續抵抗。我看,日本人很快就能騰出手來,以主要力量來對付咱們了。”

    陶平不暇思索的指著地圖︰

    “對面之旅團,明顯的是中間強,兩翼弱,尤其是在它的左翼,我發現自從開戰以來,槍聲就非常薄弱,我的估計是它們的補給還沒有上來。導致彈藥匱乏……”

    “準備怎麼打?”鄭永抱著雙臂問道。

    “我已經命令集中起輛戰車,名步兵,火炮門協同作戰。同時。正面陣地在抵抗住日軍攻勢之後,伺機發起小規模反擊,右翼亦投入名步兵進行襲擊。”

    “奉天還有多少防衛力量?”

    “不到名警察,以及特別行動隊。”陶平立刻回答道︰“但目前除了我們地南面,北、東兩個方向的日軍力量薄弱,對奉天構不成什麼威脅。況且,我已經命令向兵工廠及普通民眾分發武器,一旦發現意外情況。應該能及時增援上去……”

    “干!”

    鄭永斬釘截鐵地說道︰

    “由我坐鎮奉天中央陣地,左翼的攻擊交給你指揮,黃顯聲負責奉天城防衛。攻擊于明日下午準時開始!”

    “司令,南京密電!”

    “密電?南京?”

    鄭永“ ”地一下站了起來,接過了那份密電︰

    “電悉奉天城防司令鄭永,你部于民國年月日戰斗至今,雖血灑疆場,亦寸土不讓,此我國民革命戰士之精神所在。

    日本悍然發動進攻,東北各地倉皇撤退。唯你部展現之勇氣,使日軍在奉天寸步難行,知我抵抗決心,甚慰。

    晉奉天城防司令鄭永少將軍餃,國民革命軍陸軍步兵第師師長,奉天城防總司令,奉天綏靖公署主任。

    此令,蔣中正,養。”

    少將?師師長?綏靖公署主任?

    這等于是國民政府給了自己正式的番號?

    本來鄭永的職務為獨立第旅旅長,但這一職位實在有些不倫不類。正經的第旅旅長王以哲依舊在擔任著這個職務。國民政府既沒有說撤換,也沒有說另行安排,這就變成了東北邊防軍同時存在了兩個獨立第旅旅長。

    現在好了,有了正式的番號了。

    鄭永知道。很快為了顯示國民政府的強大,將會在所有的師番號前都加個,那自己未來就是國民革命軍陸軍步兵第師師長?

    但讓人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封晉升電報,為什麼要以密電地形式發出?

    鄭永忽然笑了起來。

    自己終于明白了,終于明白這封電報為什麼要用密電的形式了。

    他順手把“密電”交給了陶平,陶平粗粗看了幾眼︰

    “恭喜司令晉升為少將,我看你是國民政府最年輕的將軍了……”

    “將軍?”鄭永又笑了一下︰

    “一個少將的軍餃。很快將使我陷入到兩方政治勢力的搏殺之中……”

    陶平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好像也明白了什麼。

    “把這封電報通喻奉天,現在在奉天堅守的部隊不叫獨立第旅了。而是國民革命軍陸軍第師了。這個各旅的番號,算了,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就按照、、的順序排列下去。反正,咱們現在也弄不太清楚別的部隊的番號……”

    陶平笑了起來,這可當真有些亂套了,師居然弄出個旅來。

    “司令,忠義堂地黎龐謝回來了!”

    鄭永和陶平愣在了那里,黎龐謝回來了?

    自從黎叔離開奉天之後,一直毫無音訊,鄭永已經當他死在了日本人的手下。

    “請!”

    隨著鄭永的聲音,黎叔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一見鄭永便抱拳道︰

    “司令,黎龐謝不辱使命,現特來向司令繳令!”

    听著近乎戲文一樣的話,鄭永不相信地問道︰“你真把張忠華殺了?”

    “可不,殺了!”黎叔拍著胸膛說道︰“按照照片殺的,本來還以為回不來了,誰想到東洋蘿卜已經刺客都死了……”

    說到這他的神情有些黯淡,他又想起了那些為了掩護自己而死難的忠義堂弟兄來。

    他振作了下精神,把一張照片放到了鄭永面前︰

    “司令,你看下是這人不?”

    鄭永拿起照片才看了一眼,面色頓時大變︰“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來人,傳羅魚 來!”

    黎叔才想離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從懷里掏出了一疊紙︰

    “司令,我們刺殺的時候,發現了這些東西,上面全是洋文,我估摸著可能對你有用,所以就幫你帶來了……”

    “馬上讓人翻譯一下。”鄭永將那疊文件交到了陶平手里。

    當羅魚 匆匆進來的時候,迎面而來地是鄭永一張鐵青的面孔,羅魚 站在了那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鄭永把那張照片扔在了羅魚 面前︰“怎麼回事?”

    只看了一眼照片,羅魚 就知道司令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了,他看到邊上除了自己和司令,一個人也沒有,定了定神,說道︰

    “都是魏處座安排的。”

    “說,仔細的說。”

    鄭永坐了下來,那張照片上地人根本不是什麼張忠華,而是間接殺害了鄭永全家的程偉業!

    原來魏含之在安排潛伏的時候,已經預見到了目前這種局面的發生。

    必須有一個人要想辦法打進日本人內部,盡最大可能的弄到機密情報,以圖日後東山再起,東三省之恢復。

    而這個人,就是張忠華。

    羅魚 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協助張忠華完成任務。

    在魏含之的安排中,為了這一潛伏任務,任何人都可以犧牲,甚至可以殺自己人以圖得到日本人的信任。

    魏含之一直就是這樣地人,為了目地可以不擇手段。

    當黎叔決意去刺殺張忠華的時候,為了穩妥起見,羅魚 向他提供了一張程偉業地照片,以盡可能的保護張忠華。

    “萬一黎叔正好認識張忠華怎麼辦?萬一行刺錯誤怎麼辦?”

    “恆淵啊,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

    這是魏含之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當時自己已經猜測到了張忠華可能是被派去的臥底。

    但那個時候黎叔已經出發,根本無法和他聯絡上了。

    “沒有萬一,魏處座曾經說過絕對沒有萬一。”

    羅魚 眼神暗淡地說道︰“出現了任何危險狀況,都由張忠華本人自己負責,一旦他殉國了,法務處絕對不會承認。所以即便黎叔真的刺殺他成功,那麼張忠華也將會背負一輩子變節者的名聲……”

    鄭永沉默在了那,還有很多事自己沒有弄清楚,但他已經不想再問了。

    他只知道,有一個“叛徒”正孤獨的戰斗在敵人的心髒,而且他隨時可能面對各種未知的危險。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如果他無法活到勝利,將來會有人知道他的功勛嗎?

    特工?忠誠?叛徒?鄭永很難把這幾次詞聯系在一起。

    他不知道目前張忠華的具體情況,也無法提供給他任何的幫助,一切的一切將都只能*他自己獨力去完成了……

    “那份滿洲國的情報也是他提供的吧?”

    “不是,屬下也正奇怪是誰向我們提供了這份情報……”
tw0325795 發表於 2010-2-3 01:07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巷戰

齊齊哈爾,日。

    “司令,撤吧,塔哈爾河、寧年站都已經失守了,東洋人最遲在明天就將到達齊齊哈爾,請司令趕快撤退!”

    徐寶珍的聲聲催促聲,驚醒了沉思中的馬佔山。

    從江橋撤退之後,狀況愈發的惡劣起來。

    用來抵御日軍進攻,為齊齊哈爾撤離爭取時間的幾個地方的守軍,在彈藥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已經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齊齊哈爾,已經守不住了,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退守到海倫重新組建政府繼續抵抗。

    “我給民國中央政府主席林森、外交部長陳友仁都拍去了電報,為什麼他們那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馬佔山咬著嘴唇說道。

    “沒有會管我們,沒有人會管我們的,司令!”

    徐寶珍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只有*我們自己了,司令!”

    “撤,撤退!”

    馬佔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寶珍,齊齊哈爾無險可守,你能在這堅持多長時間是多長時間,一切,就拜托給你了……”

    “放心吧,司令,我絕不辱沒軍人的名聲!”

    看著自己的司令,徐寶珍端正的敬了一個軍禮……

    徐寶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邊,笑了笑。

    只有兩個不滿員連地兄弟們了。這是自己唯一可以使用的力量了。

    江橋血戰、三間房保衛戰,一場場的惡戰奪走了太多太多兄弟地性命。

    就連馬司令身邊都已經不足人槍了。

    “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團座。”

    部下的回答讓徐寶珍滿意地點了點頭。

    要想憑兩個不滿員的連守衛齊齊哈爾。實在是在那說夢話了,現在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東洋人進來後展開巷戰。

    巷戰,讓東洋人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齊齊哈爾的百姓也開始撤離了,他們走的時候無限依戀地看著齊齊哈爾,畢竟,這里是他們的家。

    但大多數地百姓選擇留了下來,就算真的要死,也死在自己的家里吧……

    “團座。能守住嗎?”

    經過身邊的百姓問道。

    看著老百姓熱切的眼神,徐寶珍並不想欺騙這些善良的百姓,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哦。”

    問話的百姓也並沒有多大的失望,這樣的結局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猜到了。

    江橋丟了,三間房也丟了,整個東北都要丟了,一個齊齊哈爾又怎麼能夠不丟?

    那些百姓們于是該干什麼還是干什麼去了,並沒有多少的慌亂和緊張……

    日,日軍多門師團大島聯隊抵達齊齊哈爾。

    “多麼美麗地城市啊。”大島末治感嘆地說道︰“我們在前面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為了得到這里。多少優秀的帝**人為此而光榮獻身。”

    “可以進城了,聯隊長閣下。”上清煙太中佐自滿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終究還是到了這里,城里,我堅信已經沒有一個支那軍人了。”

    大島末治微笑著說道︰

    “那麼,第一個進城的光榮就交給您吧!”

    上清煙太和他的中隊完全是帶著傲慢進入齊齊哈爾的。

    光榮的上清中隊,他們一直秉承了這樣光榮的傳統,無論到哪,他們永遠都是第一個進入的。

    除了支那的老百姓,他沒有看到一個支那軍人。這點讓他非常滿意。

    在江橋幾個地方,支那軍隊已經被徹底打殘了,他們沒有任何地力量再堅守這里了。

    忽然,“砰”的一聲槍聲響起。

    最前面的一個扛著日本旗幟的士兵應聲倒下。

    “應戰!應戰!”

    軍官地聲音瞬間響起。

    “八噶。八噶,哪里在打槍!”從馬上下來的上清煙太惱怒的叫道︰

    “把人給我抓出來,抓出來!”周圍不斷的有槍聲響起,到處都在神出鬼沒的打擊著這些狂妄的日本人。日本士兵漫無目的的胡亂放著槍,但他們卻根本就不知道敵人在哪里。

    支那人還在抵抗,支那人竟然還在抵抗!

    上清煙太惱怒地想道。

    兩個日本士兵已經死在了冷槍之下,槍聲依舊還在不斷地響著。

    “那里,中隊長閣下。在那里!”

    很快。日本士兵鎖定了槍聲最為密集的地方。

    一挺重機槍被架了起來,“突突”地機槍聲迅速的壓制住了對面的火力。

    對面沉寂了下來。上清煙太揮了揮指揮刀,一個小隊的日本士兵悄悄地壓了上去。

    剛剛才*近一些,“砰砰”的槍聲再度響起,最前面的那個日本士兵一聲未吭就栽倒在了地上。

    上清煙太心中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很明顯,對面的中國士兵火力上完全不如日軍,一旦日軍的重機槍射擊之後,整個中國士兵完全被壓制住了。

    但他們卻充滿了韌勁,只要日軍的火力稍稍減弱,他們便會從隱蔽處進行頑強的還擊。

    大島末治很快知道了前鋒部隊遇到頑強抵抗的消息,兩門雷擊炮被迅速增援了上來。

    “轟、轟”的幾聲巨響過後,對面終于變成了一片死寂。

    日軍還是不敢相信已經沒有人抵抗了,又繼續射了幾炮之後,一隊日軍這才小心的*攏上去。

    八個中國士兵,僅僅只有八個中國士兵!

    上清煙太完全無法相信,在這頑強狙擊了他們幾分鐘的敵人,竟然只有三個中國士兵。

    倒在血泊中的他們,用的是老式的韓春林造步槍,每人只有幾發子彈,但就是這樣的士兵,這樣低劣的武器,卻打得上清中隊膽戰心驚!

    一個被壓在同伴身下的中國士兵還沒有完全斷氣,他痛苦地睜開了眼楮,看到了面前站著的日本士兵,他艱難地張開了嘴說道︰

    “補我一槍,補我一槍……”

    日本士兵默默地在那看著,雖然他們听不懂這人說的是什麼,但從他的樣子上,也大致能夠隱隱地猜出了。

    這是多麼勇敢的士兵啊,這是多麼讓人尊敬的敵人啊!

    上清煙太走了個過來,他看了一會血泊里痛苦不堪的中國士兵,從懷里拔出了手槍,對準了中國士兵的腦袋︰

    “你是一個非常勇敢的士兵,你永遠都值得帝**人尊敬!”

    槍聲響了……

    這僅僅是齊齊哈爾抵抗的開始!

    八名中國士兵用他們的生命告訴日本人︰

    中國人依然還在戰斗,中國士兵依然沒有放棄!

    齊齊哈爾到處都能听到槍聲,日軍幾乎每前進一步,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戰斗在持續進行著。

    一直到日下午,日軍依舊未能控制住齊齊哈爾,而這個時候進入的日軍已經到達了一個步兵大隊之多。

    日軍以雷擊炮和鐵甲車開路,轟擊著每一處可能隱藏著士兵的地方。

    但那些中**人實在是太過于狡猾了,每當他們給予了日軍以有效的殺傷之後,便會迅速撤離,絕不多停留一分鐘。

    有兩次日軍圍堵住了兩小隊的中國士兵,但那些中國士兵的戰斗決心讓人驚訝。

    他們用手里落後的武器頑強的射擊,沒有什麼能摧毀他們的戰斗意志。

    沒有抓到一個活的,竟然一個活的中國士兵也沒有抓到。

    費勁周折*近的日本人,他們得到的只是那些慷慨死節的中國士兵的尸體。

    先前的傲慢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日本人開始知道慘烈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進入到了夜間之後,中**人的活動更加頻繁了,他們出沒于齊齊哈爾的大街小巷,不斷放著冷槍準確射殺著他們能看到的每一個日本人。

    情況最危急的一次,是上清煙太的臨時指揮部竟然也遭到了槍擊,迫使上清煙太不得不在衛兵的護衛下倉皇撤出了這里。

    進入到齊齊哈爾,卻被中**人打得逃跑,這究竟是勝利了還是失敗了?

    百姓們也給予了中**人最有效的幫助。他們提供給士兵們吃的、喝的,用自己的家掩護著這些中國士兵們。

    力量,在日本人的面前齊齊哈爾的中**民展現出了自己團結而頑強的力量,他們絕不會在日軍的鐵蹄下屈服!
tw0325795 發表於 2010-2-3 01:09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動我們的女人

清晨的太陽猶豫遲疑著出來了。

    似乎連太陽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出來,應該讓黑夜更加漫長一些……

    被打了一晚上的日軍,開始重新出動了。

    日軍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在兩列鐵甲車的掩護下,他們開始逐步逐步地向前推進。

    同時,大量的中國百姓被趕出了他們的家中。

    日本人似乎發現了中**人神出鬼沒的秘密。一旦離開了支那平民的幫助,那些支那軍人就很難繼續隱藏下去。

    這一招看來是奏效了,到了中午時分,日軍已經控制住了半個城市。

    但這並不意味著中**人的抵抗就結束了……了!”

    幾個日本士兵一邊放著槍,一邊拼命的追趕著一個在前面奔跑著的中國士兵。

    那中國士兵不時的回身還擊上一槍,突然,他發現自己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他本來就沒打算活著,一拉槍栓,正想沖出去拼命的時候,邊上一扇禁閉著的房門忽然開了。

    “孩子,進來,快進來!”

    是一對中年夫妻,在向他連連招手,中國士兵猶豫了下,听到越來越近的槍聲,終于閃了進去,才一進去,門就迅速的被關上。

    能夠看得出來。這對夫妻地生活過得非常窘迫,一碗不知道放了多少天,都有些變質的菜依舊還放在吃飯的桌子上。

    “來。跟我來!”

    丈夫一把拉住中國士兵地手,來到後面一間破敗的房子,把士兵安排到了一個角落,接著就把破籮筐、柴禾、碎布什麼的遮在了士兵的身上。

    “我不叫你,千萬不要出來。”

    滿意地看了一眼,丈夫叮囑道。從外面這麼粗粗一看,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才一走回到正屋,外面已經響起了激烈的撞門聲。破敗的門沒有幾下就被撞開,三個日本士兵一下沖了進來。

    一通唧里瓜啦的日本人話,雖然夫妻兩個听不懂,但他們知道這幾個東洋人一定在問那個中國士兵的下落。5CcC.neT

    丈夫連連搖著頭,指了指自己地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什麼也听不明白。

    正想搜查的日本士兵,眼楮忽然落到了妻子的身上。

    妻子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年齡雖然大了點,但想來年輕的時候漂亮。現在還風韻猶存。

    日本士兵的眼楮里露出了淫褻的目光,嘰里咕嚕的不停在說著什麼,然後發出了一陣陣放肆的笑。

    丈夫雖然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地樣子,很快感覺到了什麼,他一步護在了自己妻子的面前。

    “八噶!”

    一個日本士兵大罵了聲,然後揚起刺刀對準了丈夫的胸膛。

    丈夫眼里明顯露出了害怕的樣子,他猶豫著,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八噶!”

    日本士兵又罵了一句,然後幾個槍托一起砸了下來。

    丈夫被打倒在了地上。滿嘴都是鮮血,他看到幾個日本士兵**著向自己的妻子慢慢逼了過去。

    他能看到妻子眼里害怕絕望的眼神,他能看到妻子用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襟,他能看到那三個日本人正在**著解著自己的衣服……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算什麼男人?

    丈夫憤怒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從來沒有。@@

    正當摸到了一根木棍想和日本人拼命地時候,忽然听到後面傳來了一聲暴喝︰

    “別動我們的女人!”

    是那個中國士兵,是那個中國士兵沖了出去!

    “別動我們的女人!”

    年輕的中國士兵又大喝了一聲,然後端起了手中老舊地步槍。

    一扣扳機,卻發現沒有子彈了。

    三個日本士兵放開了妻子,端起上了刺刀的槍獰笑著向中國士兵走了過去!

    “別動我們的女人!”

    丈夫拿起了那根木棍。和中國士兵站在了一起。

    “別動我!”

    是妻子!

    妻子拿著一把剪刀和自己的丈夫。還有那名中**人站在了一起。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別動我們的女人,別動我們的家園。誰動我們就和誰拼命!

    搏斗就在這小小的屋子內展開。

    中國士兵親眼看到丈夫被日本兵刺倒在地上,妻子情急之下一下撲到了丈夫地身上,然後日本人地刺刀將她和自己的丈夫釘在了一起……

    中國士兵親眼看到自己地一條胳膊被日本人的刺刀刺穿了,親眼看到自己的大腿也被刺穿了,但是他一點也不害怕。

    別動我們的女人,別動我們的家園,誰動我們就和誰拼命!

    中國士兵倒在了血泊里。

    幾天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了,又戰斗了一晚上,自己實在太虛弱了,要不準能殺死了東洋人……

    他看到同樣倒在血泊中的丈夫睜開了眼楮,喘息著對他說道︰

    “大兄弟……大兄弟,你咋這麼傻啊……讓你不要出來的……”

    “別動我們的女人,別動我們的女人……”

    這是這名中國士兵最後的回答,然後他那年輕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楮……

    別動我們的女人,別動我們的家園,誰動我們就和誰拼命!

    “聯隊長閣下,我們在這里遭遇到了輕微的抵抗,但我們正在控制著局勢,戰斗很快就能結束!”

    上清煙太的回答,並不能讓大島末治感到完全滿意︰

    “正在控制局勢?戰斗很快就能結束?不,我看到整個城市都在戰斗,每一個支那人都變成了一名士兵。上清君,我們已經損失了幾十名優秀的帝**人。但是戰斗還在繼續,還會損失多少人呢,上清君,您能告訴我嗎?”

    上清煙太搖了搖頭,他無法給聯隊長閣下一個準確的答復。

    雖然大半個齊齊哈爾已經控制在了手中,但正如聯隊長閣下說的那樣,抵抗太激烈了,激烈到了他完全無法想像的地步。

    最讓上清煙太感到懊喪的,是到現在為止自己居然沒有抓住一個活的支那士兵。

    低劣落後的武器,疲憊不堪的士兵,原本帝國的士兵面對這樣的軍人能夠迅速解決戰斗,但是什麼驅使這些頑固的中國士兵,寧可戰死疆場,也要戰斗到底?

    幾個中國百姓被推到了大島末治的面前。

    城里那些投降了日本人的漢奸告訴他們,指揮著中國士兵戰斗的是馬佔山衛士團的團長徐寶珍。而之前這幾個百姓都和徐寶珍走得很近。

    大島末治揮手讓翻譯走了過來,然後他面帶微笑地對這幾個中國百姓說道︰

    “告訴我,徐寶珍在哪里?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並且你們會得到很多的獎賞。”

    那幾個中國百姓默默地搖了搖頭。

    大島末治的臉色忽然變了,他一招手,幾個日本士兵上來,一刺刀就刺死了一個老百姓。

    看到剩下的人不斷哆嗦著,大島末治笑了。

    但當翻譯再次問話之後,這些老百姓竟然又搖了搖頭。

    一個接著一個的百姓被日本人惡狠狠的刺倒在地上,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我知道徐團長在哪。”那百姓忽然開口說道。

    當翻譯把這話告訴了大島末治後,大島末治終于重新露出了笑意。

    那百姓淒然笑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的……”

    說著,他整個人猛然撲向了日本士兵的刺刀……

    “支那人,支那人!”

    大島末治難以置信的搖著頭,說道︰

    “雖然我們喜歡和帝國合作的支那人,但相比于他們,我更加尊重這些已經死去的人。”

    “是的,聯隊長閣下,我和您的想法是完全一樣的。”上清煙太認真地說道︰“我所遇到的支那士兵和支那百姓,大部分都是這樣的。”

    大島末治有些後怕,如果在關東軍發動進攻的時候,東北軍都像這些人一樣奮起抵抗,那麼帝國的軍隊在滿洲將會遇到什麼樣可怕的後果?

    還好這樣的局面並沒有出現……

    “大島聯隊長閣下,我們成功的包圍住了支那人的指揮部!”
tw0325795 發表於 2010-2-3 01:09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寸土怎能與他人!

“團座,咱們好像被東洋人給包圍了。”

    徐寶珍向外看了一眼,面上的神情好像不在意的樣子︰

    “包圍了就包圍吧,反正咱們這次也沒準備活著出去。”

    他檢查了下這間屋子里的人和武器裝備。

    還有個士兵,人數是少了點,可總共才在這留下了多少人?

    挺機槍,可惜子彈不多了,兩箱子手榴彈,剩下的就是亂七八糟什麼型號都有的步槍了。

    徐寶珍有些惋惜,如果彈藥能再多點有多好?

    在這頂到第二天了,每多頂一分鐘,司令就能走得遠一些,安全的機會也就更大了一些。

    “不要開槍,我是來找你們的徐寶珍團長的!”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叫聲。

    看了看,是個中國人模樣打扮的人。

    “我就是徐寶珍!”

    徐寶珍做了個手勢,所有的士兵都進入了自己的戰斗崗位。

    “徐團長,大島聯隊長請您出去談話,我們將保證您的安全。如果您不出來的話,那麼,我們手里有一些城里的平民,他們將遭到不好的待遇!”

    “團座,別出去,東洋人耍詐呢!”

    “團座,不能出去,東洋人沒安什麼好心眼。”

    看著部下們急切地叫聲。徐寶珍笑了下︰“我估摸著沒啥事,東洋人要真想強攻,兩枚雷擊炮就能解決問題了。外面給他們抓了那麼多百姓,我得想法子讓東洋人給放了……”

    說著他拿出了兩枚手榴彈帶在了身上,微笑道︰

    “東洋人要沒詭計也就算了,要有詭計,嘿嘿,也別怪咱不仗義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說道︰

    “對了,小魏。你槍法好,一會瞄準了我,要是我沒有來得及拉響手榴彈,記得朝我開槍!”

    小魏認真而用力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團座,我保證一槍把你打死!”聯隊地聯隊長大島末治,對于您和你的部下英勇的抵抗,我深表敬意。我認為您已經很好的完成了上司所交給的任務!”

    沒有想到這東洋人居然能說一口還算流利的中國話,徐寶珍稍稍愣了下說道︰

    “我說大島,你這可太不仗義了啊。咱們軍人,兩軍陣前拼個你死我活,誰輸了只能怪自己的本事不濟,可你抓了那麼多老百姓,這傳出去,對你們的聲譽可有影響吧?”

    “在我看來,他們並不是百姓,而是和您一樣地軍人!”

    大島末治駐著指揮刀說道︰

    “但是。沖著您的面子,我可以放了他們。”

    他向後揮了揮手,那些被押解著的十幾個百姓果然被日本士兵放了。

    “大島,我的面子那可真夠大的了啊。說吧,要我怎麼做吧?”

    “您不光是個勇敢的軍人,而且是個聰明的軍官。”大島末治微笑著說道︰“我們是來幫助滿洲,幫助你們的,所以我想我們完全可以合作。我可以給你比你現在職位更高的位置……”

    “就是要讓我投降是吧?”徐寶珍笑了起來︰

    “大島啊,我還真沒有听說,幫助人是開著飛機戰車,端著刺刀來幫助的。你說你們日本人可也真是地。侵略就侵略了唄,干嘛非要找一借口?”

    見大島末治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徐寶珍指著大島末治後面的日本士兵說道︰

    “你說你的部下這樣子,有人會相信你們是來幫助我們的嗎?大島,我承認我的武器不如你,困這也堅持不了多少時候,可咱還真告訴你一件事……”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是軍人,軍人可以死,但絕不會做出有辱氣節的事來。你也是軍人,有本事就沖進我後面的屋子殺死我,別再做出綁了老百姓的事,那是胡子才做地,這叫綁票,懂嗎?”

    大島末治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徐團長,看來我是沒有辦法勸服您了。那麼,請您回去吧。攻擊,將于十分鐘後開始!”

    “這才像個軍人的樣子。”徐寶珍沖他豎了豎大拇指︰“我在里面等著你!”

    果然,日本人的進攻在十分鐘後開始了,像是為了存心想要活捉徐寶珍,大島末治並沒有動用鐵甲車,也沒有用雷擊炮,而是純粹以步兵進攻。

    他必須要挫一挫這些中**人的傲氣。

    在江橋,在三間房,在齊齊哈爾,他遇到了太多像徐寶珍一樣地中**人,寧可戰死,也絕不會投降,這樣的局面不能再發展下去了。

    他相信只要抓住了徐寶珍,就一定有辦法讓他投降的。

    屋子里唯一的那挺機槍在“突突”的響著,手榴彈被用力扔了出去。

    日軍還是還擊,瘋狂的機槍聲很快就壓住了屋子里的機槍聲,如果不是大島末治命令抓活的,也許整個屋子都會被打爛了。

    一個中國士兵地步槍忽然放不出來了,他狠狠地把槍扔在了地上,指著外面就罵道︰

    “狗日地,有本事你給老子一枝槍,老子……”

    話還沒有說完,一梭子飛來的子彈已經把他打倒在了地上。

    “媽地,你小子有毛病啊!”

    徐寶珍抱起了那士兵,那士兵已經死了,徐寶珍放下了他的尸體︰

    “小王八蛋,這麼死了值不值啊,東洋人沖了進來,咱們還一樣能和他拼啊!”

    屋子的人沒有誰去注意到這事,他們都在全神貫注的射殺著步步逼近的日本人。

    沒什麼,反正自己很快也要死了,等到了黃泉路上,再好好罵罵這沒有頭腦的臭小子。

    機槍聲忽然停了下來,這頓時讓徐寶珍暴怒不已︰

    “機槍,機槍,你們***在做什麼呢,開槍啊!”

    “團座,團座,沒有子彈了啊!”

    徐寶珍愣了下︰

    “沒有子彈?用手榴彈炸那幫***!”

    “手榴彈,手榴彈也沒有了!”

    “團座,我也沒子彈了!”

    “***,讓你們節約點用,就是不听,現在好了吧?”徐寶珍悻悻然的罵了兩句,忽然發現自己也沒有子彈了。

    士兵們眼巴巴地看著他,徐寶珍在身上摸了摸,忽然發現剛才帶出去的兩枚手榴彈還在,他笑了,向自己的部下招了招手,讓他們圍坐到自己身邊。

    “你們猜,我以前最想做什麼?”

    徐寶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邊拉出手榴彈的彈弦一邊說道。

    “大財主?”士兵們紛紛圍到了他的身邊。

    “屁個大財主啊,老子就不是那個命。”“我知道了,想當個胡子吧。”

    徐寶珍笑著踹了那個士兵一腳︰“誰***天生下來想當財主啊?我告訴你們啊,我最想當的就是一個戲子……”

    士兵們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

    “別笑,別笑,這是真的。”徐寶珍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小時候隨我爹去過趟北京,正好听了場京戲,嘿,真不錯,從那以後我就愛上了這一行,不信我給你們來一段?”

    說著,也不管士兵們願不願意听,他自己先有滋有味的唱了起來︰

    “忽听得金鼓響畫角聲震,激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番邦小丑何足論,我一人能擋百萬的兵……”

    他的嗓子本來就夠嘶啞的了,唱的又完全跑調了,可那些士兵們卻一個個听得津津有味。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

    屋子的門被踢開了,沖進來的日本士兵見到這些中**人,居然圍坐在一起唱著什麼,一個個都呆在了那里。

    徐寶珍抬頭看了日本士兵一眼,一點也不理會︰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

    “轟、轟……”

    爆炸聲,從那間屋子里傳了出來……

    “支那人,支那人,勇敢的支那人!”

    大島末治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依然沒有抓到活的,這些中**人寧可自盡也絕不願意成為俘虜。

    爆炸聲在上空盤旋著,在那,徐寶珍的唱腔好像依舊在隱隱約約地繼續傳來︰

    “忽听得金鼓響畫角聲震,激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讓與他人……番邦小丑何足論,我一人能擋百萬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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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三麻子和馬少爺

民國年月日,上午點。

    “開炮!”

    “開炮!”

    奉天城樓上的炮火開始轟鳴,似乎在那向日軍旅團炫耀著自己的武力。

    日軍炮火迅速做出回應。

    兩軍炮火對射分鐘之後,日軍木下聯隊再一次向奉天之正面針對發起進攻。

    “報告旅團長閣下,我旅團左翼大批支那戰車和步兵開始集結!”

    這一報告讓廣元依次郎微微皺了下眉頭,他是個傲慢的軍人,喜歡進攻,喜歡沖鋒,但絕不是個愚笨的指揮官,他幾乎不暇思索地就說道︰

    “這是支那軍隊想用正面吸引住我們的火力,然後突破我們最為薄弱的左翼,進而取得戰場上的優勢。”

    “旅團長閣下,我們應該做?要不要立即對左翼進行增援?”

    “不!”

    廣元依次郎斷然拒絕了這一建議︰

    “命令齋藤中隊不惜一切代價擋住,即便全中隊戰至最後一人,也不得放支那軍隊突破。只要我的左翼放一個支那士兵進來,那麼,讓齋藤自己切腹以謝天皇陛下吧!”

    “是的,旅團長閣下!”

    廣元依次郎的眼里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目光︰

    “既然支那人想強攻我的左翼,那麼他們地正面防線的防御力量會因此大減。命令石井步兵中隊、福田步兵中隊、佐佐木機槍中隊全部投入正面。交由木下聯隊指揮。同時命令飛機、大炮、鐵甲車一起出動,我要一舉打垮支那人的正面防線!”

    幾乎雙方地指揮官都是在孤注一擲。

    鄭永將主要的兵力交給了陶平,期望突破旅團的左翼陣地。進而徹底打亂日軍布防。

    而廣元依次郎也是如此,他在識破了中**隊的企圖後,並沒有給左翼增添一兵一卒,反而把全部精銳都投入到了正面戰場。

    這是一場意志和膽量的較量,就看雙方的指揮官和官兵們,誰能夠堅持到最後了……

    “師座,日軍開始增兵!”

    “哦,是嗎?”

    鄭永放下了手里的一只象棋棋子︰“日本人看來是想放棄左翼了。想突破我的中央防線嗎?告訴各級軍官,不得後退一步,我將親自在這里督戰!”

    上午點,雙方在正面戰場和左翼戰場,同時投入戰車及步兵開始進攻。

    正面戰場,在木下翟志地指揮下,依*炮火壓制,成小隊、成中隊的日軍士兵發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沖鋒。各級指揮官一律帶頭沖鋒,他們揮舞著手里的指揮刀,不斷催促著他們的士兵向前、向前、再向前!

    中**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些日本軍隊的沖鋒實在過于蠻橫了。有的時候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曹長已經被打倒了,本以為日軍會出現混亂,但總會有一個軍曹想也不想的就接替指揮,繼續指揮著日軍沖鋒。

    有地日本班里的機槍指揮官和機槍射手全部陣亡,但兩名攜帶彈藥的副射手會迅速繼續把持起機槍射擊,副射手也陣亡了,步槍兵在第一時間接接過了機槍,機槍吼叫的聲音從來也沒有停止過。

    打到最激烈的時候,突在最前面的福田步兵中隊,甚至將中隊部里的執行官、衛生員、軍士、勤務員、司號員、通信員全部組織起來。在中隊長福田的指揮下,名中隊部成員全部投入到了戰場之中。

    日軍這次進攻的凶悍、強硬是奉天守軍自開戰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但如果他們知道旅團是林銑十郎手下精銳中地精銳,王牌里的王牌,每每遇到最激烈的戰斗。往往是他們沖在第一線,也許就不會那麼驚訝了……

    “師座,營連連長臨陣逃脫,已被執法隊抓住!”

    “殺了!”鄭永連頭都沒有抬︰“臨陣脫逃者,殺!”

    “師座……”

    說話的那人猶豫了下,說道︰

    “但,但那人當初曾經隨著師座地決死隊一起參與過重奪北大營的戰斗。”

    “殺!”

    鄭永的語氣依舊冷漠的像塊石頭︰

    “不管他有過什麼功勞,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當傳令兵走了以後。鄭永卻陷入了沉思。

    那批和自己一起參與過北大營反擊戰的士兵,都是從死亡線上挺過來的。現在連這批人里居然也出現了逃兵,那麼戰斗的激烈程度已經可想而知了。

    陶平那的戰斗也打響了,自己這必須頂住,無論付出什麼樣地代價……

    “打,給老子狠狠地打!”

    狂呼大叫聲中,三麻子不斷揮動著手里的盒子炮,在那拼命地叫著。

    胡子出身的三麻子,雖然毫無軍事素養可談,但打仗的強悍程度卻不遜色于鄭永麾下的任何一名軍官。

    當初在被官兵幾個連圍剿的情況下,這個青麻坎的老大,能愣指揮著一群烏合之眾和官兵整整打了十天,迫使官兵無功而返……

    一個機槍手倒下了,三麻子想也未想,操起機槍就“突突”的對著沖上來的日軍掃射起來。

    “別***的節約彈藥,咱們奉天有的是軍火!”

    三麻子一邊叫著,一邊興奮的扣動著扳機。

    爽,這次真***的打得太爽了!

    想當初自己當胡子的時候,那些彈藥金貴得和什麼似的,有的時候放了個空槍就得心疼半天,這次可不一樣了。

    成箱成箱的彈藥就在身後,想怎麼放就怎麼放。

    “哎喲喂,馬大少爺,您怎麼也上來了,這里可沒啥玩的啊!”

    忽然見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扭頭一看是師座身邊的馬炳善。

    這位馬少爺自從跟了鄭永以後,開始的一段時間倒還好,可時間稍稍長了,身上的少爺脾氣可又慢慢地顯露了出來。

    上次才發了軍餉,這位大少爺立馬就兜著錢進了堂子,沒一個晚上就花得干干淨淨,末了還欠下了堂子里一屁股債。

    要不是人家後來知道他是個軍人,說不定兩條腿早被打斷了。

    “師座見這壓力太大,把身邊的衛隊全調來了,這不,我也就上了,團座把我安排到了你這,你當我一個正經人家的想和你個胡子在一起啊……”

    馬少爺放了幾槍,沒好氣的對三麻子說道。

    三麻子哈哈笑了起來,他知道這位大少爺最恨的就是自己這樣的胡子。

    對面的日軍似乎看出了這塊陣地是中**隊防線上稍顯薄弱的一點,很快攜帶著三個擲彈筒的一個小隊增援了上來。

    炸彈不斷的在陣地周圍掀起陣陣的氣浪。

    “還擊,還擊!咱們的擲彈筒呢?”

    “陣亡,連座,擲彈手陣亡了!”

    “找個會使的啊,給老子狠狠還擊那些***!”

    不想馬少爺一聲不響的操起了擲彈筒,擲彈筒迅速在他的手里發出了轟鳴。

    “可以啊,大少爺。”

    三麻子笑了起來,機槍像是在為了配合馬少爺一樣,唱起了歡快的歌曲……

    日軍強勢的沖鋒收到了效果,十幾個日軍突進了這一塊陣地。

    “干啊!”

    三麻子叫了一聲,操起機槍掄圓,狠狠地砸倒了一名日本士兵。

    其實這麼打是三麻子最願意的,面對面,刀對刀的打那才像個爺們的樣子。

    他的左胳膊被日軍的刺刀劃拉開了一大塊皮,鮮血“嘩嘩”的直往外流,可三麻子一點也不感覺到疼。

    ***,已經砍倒兩個東洋人了,痛快!

    回頭一看,那位大少爺那的狀況可不太妙,這位大少爺擺弄擺弄擲彈筒還行,可肉搏這種體力活那就是個外行了。

    他被個日本士兵逼得連連退後,險象環生。

    “砰”的一下,那日本士兵忽然倒在了地下。

    仔細看,三麻子用根大木棍狠狠地砸死了這名日本士兵,還沒有等馬少爺來得及說句感激的話,三麻子臉上譏諷的樣子很快又讓他把話給壓了回去。

    日本士兵被趕了出去,馬少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三麻子坐到了他的身邊,一邊包扎著傷口一邊說道︰

    “大少爺,我求你件事成不?”

    “說。”

    想到剛才三麻子的表情,馬少爺沒好氣的吐出了一個字。

    難得一見的三麻子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躊躇了半天後,才說道︰

    “等這仗打完了,你能教我識字不。不許笑我……”

    馬少爺一時愣在了那,看著三麻子不好意思但卻無比認真的表情,他用力的點了點頭。

    三麻子終于笑了,笑得是那樣的開心,他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大少爺,等東洋人再上來了,我三麻子第一個幫你擋著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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