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唐太子李承乾 作者: 萍水(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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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mollyhome 2009-6-29 21:3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5 231810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38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海求藥


「父皇似乎又迷上了長生不老?」李承乾皺起了眉頭。

人老了,總是怕死的!尤其是帝王!在得知了道門的所謂丹藥並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之後,他的目標轉向了別的宗教。那個被李承乾安排的來自天竺的僧侶受到了他的寵幸。

事實上,李承乾差點就把這個僧侶給忘了,要知道,李世民當初跑去征伐高麗,打的就是在自己臨死之前樹立武功的主意,李承乾還以為他放棄了那個打算了,誰知道這會兒他又想起來了呢?

李承乾很容易的得知了那位僧侶所作的事情,那個傢伙屬於天竺的婆羅門教,一直在跟佛教死磕,似乎婆羅門教已經落入了下風,這個在婆羅門教中也算中上層的僧侶於是覺得讓大唐幫助婆羅門教奪回權利是一件比較美妙的事情,於是,他在李世民面前表演了幾個看起來非常神奇的戲法,李承乾估計是瑜伽一類的功夫,甚至他還為了證明自己可以辟榖,整整四十九天沒有吃飯喝水,整個人如同冬眠的蛇一般,要不是他確實身體沒有腐爛,服侍他的人都要報告他的死訊了!這讓李世民對長生不老有了更強的信心。

那位僧侶用一種神棍的標準語氣說著海外的種種語焉不詳的傳說,沒辦法,大唐幾乎沒有人對海外有什麼瞭解,而李承乾自己也沒有研究過歐洲這個時候的什麼歷史。只好聽憑他胡編亂造,最後誘惑得李世民覺得只要他願意,就能出海找尋到長生不老藥了!

出海的計劃就這麼被敲定了,李承乾幾乎是歎息著看著戶部的錢財如同流水一般「嘩嘩」地流到了那一艘艘華美地大船上。他覺得這不是出海尋找不死藥,反而是一支強大的海軍船隊!老天爺,他以前的計劃裡可沒有這麼大的手筆,畢竟。海上地事情實在是很難預料的,意外無處不在,說不定就出了什麼問題,整個船隊就葬身魚腹了!看現在這個架勢,他很惡意的想著。憑著這個規模與武力,只要船隊能夠安全到達。那些還沒有發展出什麼高等文明的土著會不會覺得來的是神,當然,更大地可能,是征服他們的魔鬼!

既然必須要面對。那就要從中得到更大地利益!

那個小算盤打得頗為精明的僧侶大概要失望了,李承乾壓根不想讓大唐摻乎到這宗教的戰爭中去,不管是佛教還是婆羅門教獨大,都不符合大唐的利益,他更希望兩者保持著一定程度上地平衡,然後由大唐保持這個平衡度,讓他們狗咬狗才是對大唐最好的。畢竟。天竺有了自己獨特的文明,而想要消滅一種文明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潛移默化,慢慢的用自己的文明去取代他。

李承乾有足夠地耐心。他並不奢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征服全世界,他希望大唐一直處於積極地進取狀態,這樣,大唐才能保持生命力,不至於在無意義的內耗中消亡。

因此,最好不要到達天竺,否則,大唐沒準就讓那個養不熟地傢伙給利用了!至於理由,嗯,海上的風浪如此之大,一時半會兒迷失了方向也是可以理解地,不是嗎?

李世民對此抱有了殷切的希望,幾乎是不停的催促著船隊的建造,幸虧大唐攻打高麗的時候,從高麗的國庫裡弄到了為數不少的財富,否則,戶部尚書大概要天天哭喪著臉了!雖說是為皇帝出海尋不死藥的,但是,名義上,這支即將遠航的船隊,打著的名義卻是出海貿易的!因此,自然不能從內庫撥錢,李世民這筆帳還是算的清楚的,雖然有點假公濟私的意思,但是為了證明是去貿易的,他們還是準備了很多絲綢茶葉瓷器什麼的嘛!

「監視好那個傢伙!」李承乾神情微冷。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那個托庇與他地傢伙居然沒有向他請示。就得到了李世民地歡心和信任。雖然對他沒有什麼威脅。但實在是讓李承乾心中不忿。更重要地是。他懷疑自己也被那個裝傻地混蛋利用了!向來外表謙和。骨子裡卻是心高氣傲地他怎麼能容忍這一點「如果必要地話。就讓他永遠閉嘴吧!」李承乾從來不是心慈手軟地人。他淡淡地決定了那個悖逆了他地僧侶地命運。「在海上。若是他唧唧歪歪提出什麼危害到大唐利益地要求。本宮允許你們就地處決他!你們可以真正出海。尋找海外地國度。若是有能力拿下地。就佔領下來!大唐地百姓需要足夠地土地來養活他們!大唐需要更多地資源。得到更好地發展。阻礙我們地。便是我們地敵人!對於道路上地荊棘。自然是要剷除掉地!」

「屬下明白!」

「那就下去吧!」李承乾有些漫不經心地吩咐道。

「是。屬下告退!」

「不死藥!」獨自坐在寢宮中。李承乾冷笑一聲。「父皇真是有些糊塗了。自古至今。哪裡有不死地帝王!」

李世民當初登基之時。明確地說他不會相信什麼方士術士之流。搞什麼長生不死地勾當。如今。偏偏又是他熱衷於此。莫非是人老了。心就變得不那麼堅定甚至是軟弱了?

武媚娘從屏風後面轉出來,在李承乾身側坐下,有些擔心地問道:「殿下,你這麼做,若是陛下知道了?」

李承乾伸手摟過武媚娘柔軟的纖腰,輕笑道:「媚娘,我何時做過沒把握的事情!那個僧侶自稱能讓人長生不死,可是若是他被殺死了,或者是因為別的方法死了,那就是說他騙了父皇啊!何況,誰能證明,是我做的呢?」

武媚娘依舊有些不安:「可是,陛下一向是英主,很多事情,是瞞不了他的!」

「媚娘,你要明白!」李承乾近乎歎息的說道,「這東宮的事情,若是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父皇也不會知道什麼的呀!」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0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塵埃落定


百濟很快就一潰千里,乾脆利落地舉了白旗。

新羅,他們一直在玩弄一些小動作,或許,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在引狼入室!

高麗或者野心勃勃,但是他的國力代表他未必能消化得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國家,然而大唐不同,這三個國家也就相當於大唐的一個道,佔領下來納入統治,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眼見著不過大半年的時間,高麗百濟相繼成了歷史,新羅自然是起了兔死狐悲的心思,也就坐不住了!

於是乎,各種各樣的小動作出現了!

一些小伙的所謂新羅百濟的遺民開始神出鬼沒地反抗了!李世民忙著所謂的長生不老藥,一切都交給了監國的李承乾。李承乾接到這個消息時,很是有些搞笑的想起了當初的山姆大叔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待遇。於是,李承乾也很是憤慨的來了一通聲明,對於那些不願意接受天朝教化,想要抗拒和諧社會發展的一小撮**武裝,要給以堅決的打擊,不能讓他們太猖狂了!報紙上開始大肆渲染那些所謂遺民的殘忍行為,有幾家報紙很是隱晦的提出,為什麼這所謂的遺民早不反抗,晚不反抗,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大唐快要控制住朝鮮的時候,就鬧騰起來了!於是,懷疑的目光投入到了新羅這個幾乎已經被有識者確定是「始作俑者」的頭上,輿論再次發動!

新羅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大唐為了解救你們於水火,才跑去趟那趟混水,如今。高麗百濟平定了,你們不死感激,就想過河拆橋,摘取已經成熟的果實?是不是把大唐當傻子啊!

各種各樣的言論又開始喧囂起來。

版本極多,或者,在這個娛樂節目及其貧乏地年代,人的八卦之魂燃燒起來也是極可怕的!有人已經在懷疑,是否是新羅演了一場獨角戲,將大唐以及高麗百濟玩弄利用了一把!想要借助大唐的力量統一三國!

也有人異想天開地覺得,是那新羅女王有了一個野心勃勃的新情人。他們相信,那位新情人是高麗或者是百濟的王室子弟!

當然,自然也有一些相信那些所謂的一小撮分子的蠢貨。他們覺得。大唐既然已經征服了高麗,那麼高麗會嚮往天朝的一切。成為一個好的藩屬國,用以向各國彰顯大唐地強大與胸懷!

想想也知道,又是那些唸書念傻了的傢伙在大發厥詞。

李承乾素來對這些人不怎麼感冒!

他直接下了屠殺令。大唐地軍人死傷一個。那麼。他們地生命就應該用十倍地敵人地鮮血來償還!

另外。高麗百濟這次損失了大量地人口。那些俘虜已經成為了奴隸。沒辦法。絕大部分突厥人如今已經不得不歸附。現在地奴隸實在是太少了。幾乎是不怎麼夠用了!戰爭。或許是刺激國內經濟發展地一個途徑。通過這些奴隸。大唐可以建造多少公共設施啊!

更美妙地是。遼東多出了大片地無主地土地!

於是。對於戰後孤寡地撫恤也有了!戰死地士兵家屬可以得到遼東地一大塊肥沃地土地!而剩餘地土地。被明碼標價。進行出售!很多人是願意購買地!那是國人根深蒂固地思想。因為中國一直就是一個農業國家。對於土地地執著向來可怕!

雖然很多儒家地老頑固在橫加指責。覺得這實在沒有天朝大國地風範和氣度。有失泱泱大國地胸懷!而且。屠殺令太過殘忍。有違聖人教化之道。

簡直是笑話,對於敵人還要講仁義,對自家人反而殘忍或者說忽視!這是什麼道理!

於是,一大幫跳出來地白癡被扔到了遼東,你不是覺得只有聖人的王道思想才能解決問題嗎?那麼,你就去試試看吧!看看他們會不會因為你在念《論語》,而放棄將屠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人們對於事不關己的事情總是喜歡橫加指責的,但是,事情一旦落到了他們頭上,可就不那麼美妙了!在幾個鬧得最凶的人到了遼東之後不久,就失去了音訊之後,李承乾的耳根子一下子清靜了許多。

「真是可恨!死的不是他們的家人,他們自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從遼東戰場上回來的柴令武氣惱的喝罵起來,他的戰功已經可以讓他即使沒有他父親的蔭庇,也能封上一個伯爵的職位了!他成功的由文職轉到了武將上,如今已經開始在兵部有了差事,這讓他一直很得意,總是炫耀這一點。

房遺愛為此覺得很不爽,他嘀咕起來:「柴大哥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唔,要是父親同意我去遼東,我肯定比你還強一些!」

「那要高陽同意才行!」李承乾幾乎要絕望了,「老天,為什麼我的妹夫都喜歡往危險的戰場上跑!我可不希望某天,我的哪個妹妹因為丈夫的死去,不得不選擇再嫁!」

「這是男人的榮耀!」柴令武炫耀著他手臂上一道足有大半尺長的有些猙獰的刀疤,「只有戰場,才能體現男人的勇敢和價值!」

「哼!」所有的人都齊齊哼了一聲,唾棄這個混蛋。

杜荷抱怨起來:「你這混蛋,絕對是陛下偏心了,你才混出的軍功!唔,一個行軍參謀,居然去戰場肉搏!哼哼,你絕對有違反軍紀的嫌疑!」

「沒錯!」長孫沖嫉妒得眼睛都紅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柴令武依舊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們會嫉妒的!」

李承乾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頭:「那就去嫉妒薛仁貴那個小子吧!他就要成為你們的連襟了!你們還好,注定不會一輩子都在戰場上廝混!天哪,想到兕子的夫君會是一個常駐戰場的將軍,我就想先幹掉他,讓兕子改嫁!」

「沒錯!」柴令武一下子蔫了,「那個好運的小子!好吧,別這樣看著我,他確實很厲害!起碼我絕對打不過他!你們更別提了,你們連我都打不過!嗯,陛下簡直是喜歡他喜歡到了骨子裡!如果他沒有說他與晉陽公主訂了終身的話!不過,現在他依舊很得寵,他現在可是右領軍中郎將,順便還是宮廷侍衛的統領!要知道,半年前,他還是個不入流的小隊長!」

李承乾神情還算平和:「不管怎麼說,他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兕子喜歡他!因此,你們平時也都照顧著他點,別讓他吃什麼虧!」

「那小子精明得很,別人不吃他的虧就是好事了!」房遺直說道。

杜荷輕歎一聲,有些羨慕的說道:「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將才!」

柴令武笑嘻嘻的說道:「那杜荷你就是天生的狗頭軍師,就喜歡出些歪點子!」

「滾!」杜荷惱羞成怒,一扇子敲在他的腦袋上。

長孫沖轉頭看向李承乾:「那殿下,新羅應該怎麼處理為好!」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李承乾「嘩啦」一聲,打開了扇子,老神在在的說道,「新羅想要擺脫大唐,絕對沒那麼容易!當然,以現在的情況,吞下新羅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新羅現在的王位上坐的是個女王,不是嗎?」

「嗯?」長孫沖的眼睛瞇了起來,若有所思。

杜荷驚叫一聲:「殿下,殿下打算和親?」

「什麼,和,和親?」房遺愛傻了眼,「拿誰去和親!」

「一個皇子!」李承乾皺起了眉頭。

立刻,房遺直看向了李承乾:「殿下,適齡的皇子已經都有王妃了!」

李承乾忽然有些沮喪,他哀歎一聲:「是啊!按照父皇的意思,他希望我委屈那麼一下下,乾脆娶了那個至今還沒有嫁人的新羅女王算了!」

柴令武一下子幸災樂禍起來:「哈哈,殿下,聽說那個新羅女王長得還是不錯的!」

李承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不爽地說道:「那又是誰告訴我,新羅女王養了幾間屋子的男寵面首的?」

「呃!」柴令武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一個不貞的妻子,就算是個普通男人也是不會接受的!何況李承乾還是一國儲君,天知道,那位會不會在婚後還給他戴綠帽子,再生下一個血統不明的孩子來,到時候可就說不清楚了!

房遺愛嘀咕起來:「沒錯,這確實是件可怕的事情!哦,我很慶幸,我不會遇見這種事情!」

李承乾心裡腹誹起來,要知道,你這混帳小子在另一個世界的歷史上,可是有名的妻管嚴,腦袋上不知道頂了多少綠帽子呢!

「那麼殿下打算如何?」長孫衝到底厚道一些,他問道。

「還能如何?」李承乾咬了咬牙,冷聲道,「我會讓她給我生下一個兒子!然後,她的使命到此為止!也許,難產而死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李承乾討厭這種利益上的婚姻甚至僅僅是**關係,不過,既然可以得到一個國家,那麼,僅僅付出一些精子,也算是很不錯了!他很是不甘心的排解著自己,就當自己找妓女發洩了一次好了!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1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女王


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於是,新羅如今真的快要沒有自己的主權了!

李承乾的封號中多了一個「遼王」的稱呼,然後,他見到了那個被強行塞給他的遼王妃,新羅的女王金善德。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子,身材嬌小,皮膚白皙柔嫩,頭髮帶著點自然的捲曲,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倒也顯出她的幾分可愛來。

她眼角上挑,嘴唇緊緊抿著,臉上略施薄粉,神情帶著幾分高傲,這讓李承乾覺著有趣,畢竟,一個在很大程度上其實是個傀儡的女王如許的高傲有些不大正常。當然了,如果說維持一個高傲的面具會讓她覺得好受一些也不是壞事。

看見李承乾進來,她站了起來,揚起略尖的下巴,不馴地看著他:「大唐的太子殿下,久仰了!」

李承乾淡淡地看著她,說道:「我想,女王陛下,你應該稱呼本宮為夫君,或者是遼王殿下!要知道,你已經是我的遼王妃了!」

金善德臉蛋一下子漲得通紅:「不,你們大唐的人都是強盜,我的國家,不需要你們的打擾!」

李承乾嘲弄的看著她:「我想,這個強盜是你自己請回來的!若是沒有大唐,你現在大概會是泉蓋蘇文或者是另外一個人的玩物?我想,你不會願意吧!」

「難道現在就不是嗎?」金善德咬著牙,「區別只是。拿我當玩物的人是誰!那麼,尊貴地遼王殿下,你覺得一個年輕英俊的主人會讓我感到舒服一點嗎?」

「不是主人!」李承乾湊了過去,伸出右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有些輕佻的說道,「女王陛下,請記住,我會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金善德狠狠地瞪著他。退後了一步,擺脫了李承乾的手:「是的,當然!」

她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然後,我會像一個庸俗地婦人一樣。不得不依賴你,因為你會掌握我的國家的命運!你會讓我生一個兒子,不是嗎?」

「女兒也可以!」李承乾神色輕鬆。他近乎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介意我有一個當女王地女兒!」

「可我介意!」金善德面對已經無法改變地事實。也只能用言語發洩了。「我不喜歡嫁給一個因為我地國家而對我有企圖地人。也不想為此生下一個孩子!」

「天真!」李承乾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女王。你就能與你喜歡地人雙宿雙棲了?哼。幼稚!沒錯。因為大唐現在想要控制新羅。所以我才要娶你!然而。就算現在新羅依舊獨立自主。你就能隨心所欲了?你能成為女王。本來就是新羅地各個勢力相互妥協地結果!要不然。雖說你地父親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但是。王室中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嗎?只不過。因為你是個女人。成為國王。才是最符合大多數人利益地!難道你之前不是一個傀儡嗎?你要挑選王夫。自然也要考慮各方面地反應。哪裡容得了你自己做主!只不過。現在控制你地不是那些王公大臣。而是變成了原本地宗主國。你地心理就不平衡了?若不是念在你只是一介女流。大唐也不想在新羅花費太多地心思。否則。就憑你們暗中指使或者往好一點說。是支持那些所謂地高麗百濟遺民攻擊大唐地軍隊。你們新羅就該亡國!現在已經是最好地結果了。難道你還想怎麼樣!」

「是因為我是女人。然後你們更容易控制新羅吧!」金善德咬緊了下唇。抬頭看著李承乾地眼睛。直接說道。

「你很聰明!」李承乾挑了挑眉毛。勾起一抹假笑。「我應該覺得榮幸嗎?我地王妃不是那麼沒有腦子!沒錯。本宮承認。就因為你是女人。大唐覺得既然可以用一種更加溫和地辦法達到目地。也就不需要用戰爭來實現。太大地殺傷不是大唐願意看到地!敵人地鮮血是榮耀。但是。自己地鮮血。那就不那麼美妙了!」

「我以為。你們大唐都是戰爭狂人!」金善德顯然口才不錯。她譏諷道。「你們地皇帝陛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帶兵過來了!」

李承乾心情很好地說道:「那麼,女王陛下,你要記得,是誰言辭懇切地上書,請求大唐發兵,為可憐的遭受兩國迫害夾攻,水深火熱地新羅的!大唐是在滿足你們的請求而已!至於現在的狀況,難道女王陛下不明白,大唐出兵,也是需要酬勞的嗎?或者,你們把大唐當成了無私奉獻的傻子?」

金善德不吭聲了,儘管她一直覺得李承乾在強詞奪理,但是不得不說,即使是強詞奪理,她也是說不過他的。

一個侍女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小聲道:「陛下,還有王夫殿下!」

李承乾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記住,叫本宮遼王殿下,還有,在這裡,她不是女王,而是遼王妃!」

那可憐的侍女要哭出來了:「是,是的,奴婢知道了,遼王殿下!」

金善德有些不滿的說道:「殿下覺得,難道你不是我的王夫嗎?」

「不,你是我的王妃!」李承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要記住,是你嫁給了本宮!」

金善德氣悶地瞪著他,要是眼光能殺死人的話,李承乾此刻必然已經成了蜂窩煤。

「那個,遼王殿下,王妃……」那個侍女很榮幸地接受到了一個死光,幾乎就要粉身碎骨,她哆嗦著飛快的將事情說完,「香湯已經準備好了。請殿下和……前往沐浴!」她很聰明的含糊過了那兩個字。

「那麼,王妃!」李承乾挑起一抹假笑,伸出了右手,「和孤一起前去沐浴吧!」

李承乾看著金善德咬牙切齒地伸出手放在他地手心,又戴上了那副高傲的面具,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

這裡是所謂的遼王府,裡面的浴池直接是引的一個溫泉的水,每日裡更換。浴池被修建成了幾個彎月交織的形狀,上面正冒著濛濛的霧氣,新鮮的玫瑰花瓣浮在水面上。玫瑰地香味流淌出來。

李承乾對此不置可否,他並不喜歡在水裡放什麼花瓣,不過,這些侍女並不知道。而金善德想來是喜歡的,他反正不會在這所謂的遼王府多呆,自然也就不介意這點小問題了。

「我的王妃!」李承乾懶洋洋地笑道,「你不替你的夫君寬衣嗎?」

金善德幾乎要發作,不過看看四周服侍的侍女,不想被人看了笑話,她還是忍氣吞聲的走了過來,伸出白嫩的小手,有些笨拙地解開了李承乾的衣帶。

古代的衣服一向是寬鬆的。幾條衣帶解開,李承乾也就**地站在那裡了。

幾道或深或淺的傷疤出現在金善德地眼裡,她譏諷地說道:「殿下,難道這是你在長安與什麼人爭風吃醋的紀念嗎?」「孤可不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李承乾神情慵懶,他戲謔地看著金善德氣惱的俏臉,忽然覺得有個可以隨意逗弄的王妃也不是壞事。

「不想說嗎?莫非太子殿下也覺得這個不怎麼光彩?」金善德向來是伶牙俐齒的。

「我的王妃覺得怎樣地傷疤才光彩呢?」李承乾順手就伸進了金善德的衣服。大肆揩著油,不得不說,金善德的皮膚很細膩,光滑如同上好的絲綢。

金善德氣悶不已,她自然可以看出那幾道傷疤其實是箭傷或者是被刀鋒拖過皮肉造成的傷害,剛剛那麼說,只不過是想打擊一下這個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驕傲男人。是的。這個男人哪怕語氣溫和。神情溫文爾雅,但他地骨子裡是徹骨地驕傲。睥睨天下!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地衣服已經散落在地。雪白的**就這麼顯現在空氣中,不論是誰,**著面對一個不比陌生人好多少地男人都是不自在的,她臉色有些紅了,低聲道:「殿下不沐浴嗎?」

「當然!」李承乾帶著點欣賞看著她,然後走下了浴池,順手把她也拉了下去,金善德一時沒反應過來,驚呼一聲,手腳不自覺的撲騰起來,差點就被嗆著。

「孤倒是不知道自己的王妃如此膽小!」李承乾有些惡劣地慢吞吞地說道。

金善德幾乎要氣哭了,她胡亂擦去臉上的水珠,咬牙道:「殿下一向是這麼無禮嗎?」

李承乾靠在浴池壁上,臉上帶著幾乎想要讓人揍他一拳的可惡笑容,說道:「原來王妃喜歡溫柔的情人!」

「你?」金善德氣惱無比,不說話了。

「王妃不幫你的夫君擦背嗎?」李承乾從這言語的交鋒中找到了樂趣,唔,男人的心理總是如此,一個女王為自己寬衣解帶,幫自己洗浴,實在是很能滿足男人的自尊心的。

金善德咬咬牙:「很遺憾,殿下,你的王妃並沒有學會這些!」

「那就將就將就吧!」李承乾歎息一聲,「孤也不能要求孤的王妃十全十美!」

金善德拿著毛巾,恨不得將它塞到李承乾嘴裡,免得聽他那些氣人的話,不過,她還是拿著毛巾開始給李承乾擦背。

香皂帶著淡雅的蘭花和薄荷的香味,一雙柔軟的小手在他身上緩緩遊走,李承乾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上天似乎是看不得李承乾這麼舒服的,意外無處不在。

李承乾坐在浴池中,頭髮散開,鋪在水裡,在水波中沉浮不定。他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解脫了的金善德坐在水中,濯洗著自己的一頭青絲。

有腳步聲從背後傳來,金善德有些煩躁:「不是叫你們不要進來的嗎?」在這裡服侍地侍女多半是金善德的「陪嫁」。

然而。那個聲音顯然沒有遠去,反而更近了。

「你是誰?」金善德顯然不是花瓶,她一下子發覺了不對勁,握著還在滴水的頭髮,抬起了頭看過去。

「女王陛下不記得我了麼?」是個男人的聲音,李承乾的臉色一下子不那麼好看了,莫不是金善德的哪位舊情人找上門來了?

金善德吃了一驚:「是你,你,你不是走了嗎?」

李承乾陰沉著臉蛋,站了起來。只覺得自己被人佔了便宜,他冷聲道:「他是誰?我的王妃,孤可以不介意你以前的事情,可不能容忍婚後還要繼續忍受!要知道。作為大唐的太子,本宮的尊嚴不容冒犯!」

「哼!」那個人嘲弄起來,「太子殿下,哦,在這裡應該叫遼王殿下!你知道嗎,你地王妃的身體非常美妙,叫人**啊!」

李承乾淡淡地看著他,眼神冷肅:「我不覺得一個喜歡穿著女裝的男人,能夠配做孤的敵人!」

「你。你胡說!」另一邊地金善德只覺得屈辱,她咬緊嘴唇,「你怎麼可以這樣?」

女人,面對愛情總是愚蠢的,或許,金善德真的喜歡過那個男人。李承乾看著那個看起來還算英俊的年輕男子。腦子飛快地運轉,這個人的目的,絕對不是金善德,而是他!

「我胡說?」那個男子哈哈笑了起來,「女王陛下,難道你有了新靠山,就忘了你曾經在我的身體下面。婉轉**的了?」

「你。你到底是誰?」金善德很快冷靜下來,「我的侍衛長。你肯定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地武官家的庶子吧!」

「哈哈,女王陛下依舊睿智!」那男子笑得得意。「其實,我姓高!」

「你是高麗的王室子弟?」李承乾開口了。

「遼王殿下英明!」

「你的目的?」金善德冷冷地開口,「你五年前就到了新羅,想必不是來遊玩的吧!那個時候,高麗就想要對新羅下手了?」

「本來,我只是想要在新羅得到一個比較高地地位,成為一個領兵的將領而已!」那人顯然有些得意,「然後,我很幸運地被你的父親看中了,成為了宮廷侍衛。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女孩!討好你實在是很簡單,尤其讓我想不到的是,你會成為新羅的女王,若是我可以成為你的王夫,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一直在騙我!」金善德冷冷地問道。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姓高地男子笑得有些癲狂,「高麗已經沒有了,若是我能夠挾持大唐地太子,你現在的夫君,用來要挾大唐地皇帝,你說會怎麼樣呢?」

李承乾冷笑起來:「我父皇有二十多個孩子,其中大半是兒子!而且,當年為了換取羅藝的暫時地安寧,父皇可以把我送去做人質,你以為你用我可以威脅到誰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姓高的男子顯然沒有被打動,他冷笑著說道,「一個新羅女王,一個大唐的太子,若是你們不見了,那會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女人,似乎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總是感性大於理性的,金善德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道:「你真的一直都是在欺騙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去我?」

「哪個男人會拒絕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呢?」姓高的男子眉眼裡滿是得意,「若不是因為你是公主和女王,我早就下手了!」

「這裡是遼王府,你怎麼保證你一定能成功呢?」李承乾冷笑起來。

「一個太子和女王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帶走的,可是兩個喝醉了的下人是很容易帶走的吧!」得意忘形總是不好的,連計劃都說出來了,「這裡有我的人,還要感謝女王陛下,她遣走了這裡附近的下人,否則,我可就要多費一番手腳了!」

「你就覺得我們肯定會束手就擒嗎?」李承乾冷笑起來,「要知道,你只有一個人,孤只要一喊,很快就會有人過來的!」

「那就不用太子殿下操心了!」姓高的男子同樣在冷笑,「太子殿下不覺得現在渾身軟弱無力嗎?那可不是正常的洗浴後的狀況,這水裡可是添加了軟骨散,太子殿下若是能叫出來,高某倒要佩服你了!」

李承乾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那邊金善德已經軟倒在水裡,要不是她一直靠著浴池壁,都要癱倒在水裡了。

姓高的男子嘿嘿冷笑著,向這邊走了過來,就想要先打暈李承乾。

李承乾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他淡淡地說道:「天一!」

一個身影憑空出現,一掌拍出,那位剛剛還得意洋洋的所謂的高麗王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一下子飛了出去,嘴角有鮮血噴了出來。

「天一,吩咐下去,將所有可疑人員都抓起來,寧殺錯,勿放過!」李承乾的聲音冰冷,「另外,新羅需要一場清洗了!本宮才不相信,這位高麗王子能混進來,沒有別人的幫助!陰謀刺殺本宮與王妃,誅九族!與此事又牽扯的,貶為奴隸。高麗那些蠢蠢欲動的王族,讓他們去地下復國吧!至於這位高麗王子,閹了他,再讓他好好享受一下,明白嗎?」

「是,主上!」天一提著癱軟在地的可憐的傢伙很快就消失了。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2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傾聽


「我的王妃,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李承乾披上一襲黑色的長袍,悠然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語氣有些淡漠,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寒意。

金善德沉默著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原本就白皙的臉上更是看不出一點血色。

李承乾也不說話,他修長的手指裡正把玩著一柄折扇,扇骨乃是玉石雕琢而成,上面鏤刻了花鳥蟲魚,扇面是一副青山碧水圖,乃是閻立德的手筆,他的手指很是靈活,將一柄折扇簡直是玩出了花樣來。

李承乾的眼神依然淡漠,他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金善德對於他來說,雖說名義上是所謂的遼王妃,但是實際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比陌生人好到哪裡去,要知道,兩個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是抗拒這門與和親無異的親事的。因此,他一點也不激動(如果忽略他左手的緊繃的話!要知道,是個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戴綠帽子的!)。

金善德蒼白著一張臉,終於開口道:「殿下知道的,他本來是我的侍衛長!」

「嗯?」李承乾挑了挑眉毛。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才十三歲!」金善德垂下了頭,聲音有些微弱,「那天,因為受不了奶娘的喋喋不休,我一個人偷偷留出宮去,卻看見了他!」

「他那時候沒有注意到我!」金善德神情有些迷茫,「他當時正在一家酒店喝酒談笑,我只記得,他笑起來很好看,似乎有太陽花的味道!」

皮相好,不論是對女人還是對男人都是重要的!李承乾心中腹誹道,那個一看就是小白臉的傢伙,居然會讓人覺得他笑起來很陽光,還是說當時甚至是後來的金善德事實上也是個天真的女孩子呢?當然,也不排除女人遇見愛情後。IQ直線下降的情況。

金善德還在繼續:「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被人調戲了,是他出手趕走了那個惡少,還溫柔的花錢買了那個女孩的所有地花!我記得,他將一朵雛菊插在了那個小女孩的頭上,看起來很漂亮!」

「然後,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話。我就被侍衛找到了,帶回了宮!」金善德的聲音有些沉悶,似乎帶了哭腔,「後來沒幾個月,就在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他,直把他當成少女時代一個懵懂的幻想的時候,他成了王宮的侍衛!」

「他很熱情開朗。人緣很好。據說身手也不錯!」金善德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振奮了一下精神。繼續說道。「他很會做人。大多數人都很喜歡他!大概不喜歡他地人。最終也鬥不過他吧!」說著。金善德自嘲地一笑。

「很高興我地王妃還是有幾分腦子地!」李承乾低笑一聲。「少女地春心萌動?」

金善德狠狠地瞪了李承乾一眼:「我開始接近他!為了讓他接受我。我總是穿著宮女地衣服過去找他!」

「唔。很明顯。你地身份很早就暴露了!」小女孩地天真啊!李承乾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來。

「現在想起來。確實是這樣!」金善德顯然也對此表示了贊同。或許是對過去自己天真地鄙視。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作為王女。我地生活一向刻板而乏味!而他顯然很明白我地處境。他經常帶各種各樣地小玩意給我。都是民間地一些小東西。雖說現在想起來有些幼稚。但是那個時候。是我絕大部分地快樂地來源!他知道很多事情。願意聽我訴說一些小女孩地心思!」

「於是。你就喜歡上他了!」李承乾幾乎要歎息了。這簡直有養成遊戲地味道了。一個對自己百依百順。可以哄自己開心地英俊地年輕男子。簡直是最佳地情人地人選啊!

金善德沒有答話,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卻一直很快樂!他會假公濟私地偷偷帶我出宮。然後又在別人發現之前。把我帶回來!父王也賞識他,覺得他為人聰明。又忠心耿耿!」

說著,金善德冷笑了幾聲,美麗地臉上寫滿了諷刺的意味:「他在新羅的身份是一個武將家裡的庶子,一直不惹人注意,成年後因為嫡子的排擠,不得不搬出了家門,他的父親為了補償他,讓他成為了王宮的一名普通的侍衛!然後,他就慢慢地開始往上爬了!」

「這麼說起來,他還算是個聰明人!」李承乾幾乎有些讚賞了,一個敵國的間諜,能夠一直不被人發現自己地身份,還能混得風生水起,哪怕其中有別人的幫助,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金善德繼續說道:「不久後,他就無意間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哦,現在想起來,他的表演完美無比!他的動作僵硬,神情震驚。然後,他便有禮而疏離地向我行禮,很快告退!那時候的我真是下賤,而且愚蠢!我居然有跑去找他,請他原諒我的隱瞞!唔,我想,他當時一定在得意,背地裡怕是會笑破肚皮的!」

李承乾揚起了眉毛,沒有打斷金善德忿恨地訴說。

「哦,是啊,他很快原諒了我!」金善德地語氣近乎怨毒了(永遠不要被一個女人記恨,這是真理!),「我開心地偷偷和他在一起,除了幾個貼身的宮女,沒有人知道我們地事情!那時候,父王還在,我還不是女王,我幻想著,等到有機會,我就想辦法跟父王說,我要嫁給他!實在不行,我就和他私奔!」

「你跟他說過嗎?」李承乾饒有興致地問道。

「當然!」金善德咬牙道,「他說不想讓我過那種朝不保夕的逃亡的日子,讓我受苦!哈,我相信了他!就在我鼓起勇氣,打算跟父王開口請求的時候,父王病逝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成了女王!」

「做了女王,我的婚姻便不自由了!」金善德黯然低頭,「沒有人會希望我的丈夫僅僅是個宮廷侍衛,哪怕他是侍衛長!尤其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他還是庶子!我不能過多地與他見面,否則,便會害了他!呵呵,真是可笑啊!我愛上的居然是個高麗的王子!他居然在圖謀我的國家!」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3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達成一致


「那麼,我的王妃,你還是**?」李承乾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刻薄起來,他用一種譏諷的語氣問道。

金善德神色一變,然後又恢復了常態,她高傲的說道:「這與殿下有關係嗎?若不是之前的事情,我與殿下不會有半點干係!最多等到殿下繼承了大唐皇帝的皇位,你會是我的宗主國的國主罷了!作為一個女王,難道我不能有一個男人的陪伴嗎?我想,殿下在婚前,也沒有為您的太子妃守貞吧!」

李承乾低聲笑了起來,說起來,金善德確實有作為女王的品質,高傲而耀眼,不甘心被人掌控!可是,不幸的是,新羅比起大唐來簡直就是一隻小白兔站在獅子面前,她最多只能呲呲牙,做不了什麼威脅到獅子的事情。

金善德咬著嘴唇,看著那個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人,心裡十分憋屈,但是,她確實做不了什麼!作為女性,在這個時代,首先是處於弱勢地位的,她這麼多年來坐在所謂的王位上,能做的也只能是保持著一種搖搖欲墜的平衡,讓自己不至於被推翻罷了!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女王,可是坐了這個位子,她就要保證王室的榮耀!可是,如今,王室還有榮耀嗎?她內心有些絕望地想到。

或許,新羅是注定要沒落的了!若是當初沒有向大唐求助,那麼,如今新羅應該已經被高麗與百濟瓜分了,作為女王的自己,若是沒有在這場戰爭中死去,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淪為某個人的禁裔吧!或者,是被更多的人侮辱!在新羅最艱難的時候,她很多次從噩夢中醒來,夢中,是無數骯髒的手和狂妄的笑聲。是地。她鎮定完美的笑容背後,一直在深深地恐懼。可是,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她是女王!她不能讓自己的臣民失望!

「很幸苦吧!」李承乾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地時候。他的手已經撫上了金善德披散的長髮上,心中有悠長的歎息聲在迴盪。

我總是心太軟!李承乾心裡自嘲地嘀咕起來,當然,只是對女孩子!

金善德身體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下來,她揚起頭來,聲音冷淡:「殿下。你是在可憐我嗎?」

李承乾眨眨眼睛,歎息一聲:「我的王妃,我只是在安慰自己的妻子而已!」

「妻子?」金善德的神情顯然是譏諷而傲慢地,「有嗎?您會覺得我是您的妻子?」

「不管怎麼樣!」李承乾淡淡地說道,「我們已經成婚了!兩國的國民都是清楚的!你自然是我的妻子!」

「我們都知道。那只是一場交易!」金善德依舊冷靜。「我需要穩固我在新羅地統治。讓它能夠繼續苟延殘喘一段時間。(說到這裡。她臉上地笑容更加譏諷了!眼睛裡帶著隱約不可見地悲哀乃至絕望)而你。需要能夠兵不血刃地得到新羅!我們各取所需。不是嗎?」

「當然!」李承乾神情淡定悠然。「不過。我並不介意與自己地王妃之間生出一些感情來!畢竟。如果我只是想和一個美人上床。那麼。我地選擇很多。哪怕是去青樓也不失為一個不錯地選擇!可是。也許我們在一起不會太久。不過。我還是希望。我們之間可以相處得比較愉快!想必。你也不喜歡與自己地枕邊人同床異夢吧!」

金善德垂下眼睛。然後很不幸地發現。對方說地還算有道理。

「當然。我美麗地王妃殿下。這麼美好地夜晚。難道我們只能在書房枯坐嗎?」李承乾挑起眉毛。上前牽起了金善德白皙光滑地小手。「我們地臥房已經準備妥當。王妃不隨本王去看看嗎?」

金善德只覺得剛剛地溫馨氣氛瞬間破滅。心中暗自詛咒。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子!但是。她還是保持了完美地儀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優雅而高傲:「是地。殿下!」

臥房離書房並不遠。路上。每一棵樹上都挑著華美地宮燈。上面繪著龍鳳呈祥地圖案----為了他們地新婚。金絲楠木地廊柱上繪上了各種古老地花紋。穿著絲質宮裝地侍女們提著一盞盞宮燈為他們照明----雖然未必需要。有幽雅地暗香隨著晚風吹來。叫人心情好了許多。

「下去吧,沒有孤的吩咐,不許進來打擾!」門被輕輕掩上,李承乾淡淡地吩咐道。

「是,殿下!奴婢告退!」

「你很威風?」金善德不舒服了,那幾位原本可是她的侍女啊!

「王妃這話從何說起!」李承乾故意裝糊塗,他抬頭看看天色,正好外面遠遠地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他輕笑一聲:「時候不早了,王妃,我們也該歇息了!」

金善德一下子有些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抓住了衣角。

李承乾帶著一點點小小的惡作劇的心思,在床側坐了下來,順手一拉金善德,金善德一下子被拉到了他的懷裡:「王妃莫非是緊張了?」

「我才不緊張!」金善德強忍著說道,「不就是和男人上床嗎!」

真是剽悍!李承乾差點沒笑出來!他輕輕一笑,然後便伸手扯下了金善德輕薄的外裙,然後,滿意地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玫瑰的紅色。

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脖子,然後繼續向上移去,兩隻手很堅定地開始要讓懷裡的人一絲不掛了!面對這麼一個尤物,能把持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等等!」金善德忽然覺得驚慌起來,一把抓住了自己身上僅剩的一件裡衣,驚呼起來。

李承乾差點沒被弄出什麼問題來,他強忍著自己的**,停了下來,調笑道:「王妃,難道你還有別的驚喜給你的夫君嗎?」他對金善德青澀的反應非常滿意!男人嘛。總是有**情結,喜歡的多是原裝貨。

金善德咬了咬牙,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是他們地新婚之夜,兩個人發生關係。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呢?

李承乾低頭輕輕的咬著她有些發紅的耳垂:「怎麼了?」金善德只覺得一口熱氣吹到自己脖子裡,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的心一下子慌亂起來。然後她聽到了疑為錯覺地聲音:「不要害怕!」天哪,那個男人,每說一句話,都要有不知多少言外之意,外加一些拐彎抹角的譏諷。居然轉性了!

忽然,她的心奇跡般的安定下來,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到:「隨便吧,早點結束也好!」

於是她默許地點了點頭,鬆開了手,李承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吻上了她的側臉。

幾番**過後。李承乾靠在床頭。看見疲憊的女子已經睡著了,她的臉上沒有了清醒時地偽裝,顯得蒼白而脆弱。李承乾平復了一下心情,喚來了侍女,準備沐浴!

「你我都明白,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子!」金善德高高地揚起頭,說道。

「繼續!」李承乾端著酒杯,看著這個又開始張牙舞爪的妻子。神情悠然。

金善德已經冷靜下來。嘲諷地說道:「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孩子!能夠幫助你掌控新羅的,流著新羅王族的血脈的孩子!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李承乾微笑起來。他喜歡冷靜理智的人,金善德明顯就是。

「那麼。我會為你生下一個孩子!」金善德臉色蒼白,但是語氣依舊高傲,帶著幾分不遜。

「很好,這是你地責任,不是嗎?」李承乾揚起了眉,「本王最重要地身份可不是遼王,而是大唐的太子,我想你應該明白!」

「是的!我當然明白!」金善德沉靜地點點頭。

「很好,我們需要在某些方面達成共識,不是嗎?」李承乾滿意地微笑起來。

「我會與你在一起,直到有一個孩子!」金善德沉默了一下,平靜地說道。

「是的,最好是個兒子!」李承乾點頭同意,若是個女兒,萬一嫁出去了,還要將新羅當作嫁妝,也就是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了!

金善德冷冷地說道:「我還是新羅的女王,不可能離開我的國家!」

「我每年會有一段時間留在遼東的!」李承乾地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具體時間未定,畢竟,我不是經常有閒暇!」

「那孩子出生後?」金善德抿進了嘴唇。

「我會撫養!」李承乾接口道,「等他成年,便會繼承遼王地封號,並且,成為新羅國主!」

「那很好!」金善德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又問道,「那時候,我該怎麼辦?」

李承乾的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地光芒:「你,當然是繼續做我的王妃!自然,你是要去長安地!」

「不!」金善德對此表現了強烈的反對。

「反對無效!」李承乾低笑一聲,「中原有一句俗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了本王做王妃,自然還是要跟在我身邊的!」

好吧!這個霸道的混蛋!金善德想著,或許,到時候他就忘了這回事了!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道,然後抬起頭來,說道:「如此,就這樣說定了!」

「那麼,合作愉快!」李承乾不自覺的說出了前世商場上的套話。

「什麼?」

「沒什麼,就這樣吧!」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4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家宴


遼東的冬天總是來得很早,晚上,有一場小雪已經落下,地上鋪上了薄薄的一層雪粒,干冷的風不知從什麼地方吹來,實在是討厭得緊。

遼東已經在開始戰後重建的工作,所謂的戰後重建,其實就是將不配合地人變成無戶籍人士(黑戶?),方法很簡單,只要掛掉,或者成了得不到自由的奴隸,自然也就不必佔據那一張張戶籍上的名額了!願意順從的,很好,你以後就是大唐的百姓了!你可以得到食物,分配到足以抵擋嚴寒的房屋,然後,還會有開春後種植的種子!當然,若是有哪位假裝順從,然後,再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嘿嘿,保甲連坐制度也不是公佈著好玩的!吸收了足夠的血肉,來年的黑土地才會更加肥沃啊!

薛仁貴坐在營帳裡,擦著自己的方天畫戟,而營帳的另一邊,一個男子正在奮筆疾書。

「該死的!」那男子叫了起來,是房遺愛,他惡狠狠的看著薛仁貴,「本公子恨遼東!簡直冷死人了!」

薛仁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不過,房遺愛顯然不這樣想,他已經被無休無止的文件弄得歇斯底里了,他毫無儀態地衝到薛仁貴面前,惡狠狠道:「薛將軍,或者說,本公子未來的連襟,你就不能讓你的親兵在這裡生點火嗎?」

薛仁貴慢吞吞地說道:「我以為前兩天要在這裡表現男子漢大丈夫風範的就是房公子本人!」

房遺愛惱火地看著他:「你這混蛋,那是兩天前嗎?已經一個月了,你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把所有的東西都扔給了本公子!還成天無趣地盯著那什麼方天畫戟!難道在這個寒冷的天氣裡,燒上一堆火,是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嗎?」

薛仁貴很是無辜地說道:「可是,你一直沒有說起。我以為你不怕冷的!」

房遺愛氣結,狠狠的盯著他,要不是確定自己不是他地對手,估計他就一拳砸過去了!

「好吧,房公子。時間不早了!」薛仁貴看看外面的天色,「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

「要有好酒哦!」房遺愛有些不甘心地補充道。

「好酒?」薛仁貴歎息起來。「房二公子。有口烈酒喝就不錯了。還好酒!」

房遺愛一下子激動起來:「唉。姓薛地。一起去遼王府怎麼樣。太子這次來。可是帶了很多好酒地!你是不知道。大唐要說好酒好茶。還就只能數太子那邊!就算是陛下那裡。也未必比得上太子地呢?」

「哦。陛下不生氣?」薛仁貴很是好奇。

房遺愛有些無奈:「所以陛下常常跑到東宮去打秋風!」

「說實在地。你小子。怎麼就不聲不響把晉陽公主騙到手了呢?」房遺愛骨子裡還是有紈褲子弟地特性地。他這些天與薛仁貴也混地熟了。兩人勾肩搭背地往前走去。房遺愛很是有些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地感慨起來。「要知道。所有地公主中。除了我老婆高陽。就數晉陽公主漂亮了!人也聰明可愛。太子一下都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地!居然就這麼讓你得手了!實在是。唉!」

薛仁貴反駁道:「我是真的喜歡明達!」

「廢話!」房遺愛白了他一眼。「要是你敢騙晉陽公主,莫說陛下。太子殿下大概不會管你是什麼名將之才的,他大概只會把你扔到蠻荒之地去!」

「呃?」薛仁貴無語了。

「你還別不信。要知道,幾年前,當初有個狀元,明達被疑是迷惑,對他有點好感的!」房遺愛感慨起來,「結果呢,那王八蛋居然在家裡已經有了老婆了!最後,那小子被扔到了嶺南那邊數星星去了,到今天還沒有調回來呢!」

「房遺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嘴皮子太閒適了?」一個有些陰森的聲音響起。

房遺愛聽到這個聲音,差點就跳了起來,他趕緊擺出了一副很是正經地模樣,偏偏臉上帶著很狗腿的笑容:「那個,太子殿下!啊,是遼王殿下!我是在教育咱未來的連襟好生照料晉陽公主殿下呢?」

李承乾一身雪白地皮裘,正站在他們的面前,臉上似笑非笑:「哦?這樣啊!那麼,房二啊,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我的信譽一向很好!殿下可是知道的啊!」房遺愛嬉皮笑臉地說道。

「哼,你還有信譽這回事?」李承乾很是不屑一顧,「我以為它和你的臉皮一樣,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個角落去了!」

房遺愛訕笑起來。

李承乾轉頭看向薛仁貴,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你確實很好,我想,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該叫你一聲妹夫了!」

「臣見過太子殿下!」薛仁貴趕緊說道,「臣還要謝謝當初太子殿下的幫忙!」

「不客氣!」李承乾輕輕一笑,「其實我是為了兕子!若是你沒有匹配她的身份地位,你是娶不了她地,不是嗎?而且,最重要地是你,你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若是別人,即使我給了他機會,他也未必能夠真正證明自己地!」

「那還是要謝謝殿下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薛仁貴的目光很堅定。

李承乾莞爾一笑:「好吧,既然你堅持!反正就要是自家人了,就當你欠我一次人情!回長安請我們幾個吃頓飯好了!好幾個人想認識你呢!」

房遺愛有些幸災樂禍:「是啊,你會發現你們之間地共同點的!」

李承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走吧!看起來你們還沒吃飯,一起去吃吧!前兩天有人送來了一隻黑熊,還有幾隻梅花鹿,我讓廚房整治了一下,今天正好可以吃了!」

「那我們今天有口福了!」房遺愛十分興奮,「我喜歡吃蜂蜜熊掌!」換來了兩個人的白眼。

李承乾本來也是出來轉轉,想要「視察」一下工作,然後就遇上了他們,於是,那兩位也放棄了騎馬的打算,跟著李承乾上了馬車。

馬車一如既往地低調,但是,裡面永遠是最舒適的。

一個清秀的丫鬟為他們奉上了熱氣騰騰的清茶,李承乾舒服地靠在熊皮墊子上,端起茶杯,悠然地品嚐著。

薛仁貴分明不是幹這種文雅事情的人,李承乾看著他有些拘謹的動作,不禁笑了起來:「不用這麼緊張,隨意就好!不過,等回了長安,你還是要多學點禮儀什麼的!雖說我們不介意,但是,那些世家中人,他們可是很講究這個的!以後,你入了那個圈子,難免也跟那些人打交道,可不要讓他們小覷了你!」

薛仁貴聞言,盯著那盞茶,幾乎可以看到他眼睛裡的痛苦了!

房遺愛插口道:「其實也沒什麼的!你是武將,跟他們打交道的次數不會特別多!關鍵是那幾位大爺啊!尤其是程家那位老爺子,最喜歡的便是戲弄後輩了!因此,跟他打交道,不必講究什麼禮數,重要的是,酒量!」房遺愛顯然有些心有餘悸,他無聲地歎了口氣,為當年不幸的自己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李承乾輕笑一聲:「不要太擔心!這些等回了長安,我會一一告訴你的!不過,或許,你更喜歡兕子告訴你?」

薛仁貴難得的張口結舌起來。

李承乾悠然一笑:「你可不要把兕子當花瓶!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很多事情,她比你看得透!她會是你的賢內助的!而且,重要的是,大多數朝臣都或多或少受過她的恩惠!也許你聽說過,自從文德皇后仙逝,父皇變得有些暴躁,但是,只要兕子求情,他是沒有不准的的!」

說話間,馬車已經進了王府,李承乾輕輕笑道:「今天是家宴,好歹也是一家人了!昨兒我新開了一壇梨花釀,很是不錯,你們正好也過過癮!」

先上的是一碗鹿血羹,這玩意是大補之物,或許,吃完了飯,他們就需要瀉瀉火氣了!

熊掌確實是用蜂蜜做的,那位廚師的功夫很老道,盛著熊掌的盤子才端上了,就有誘人的香味傳出來,帶著蜂蜜清甜的味道,很是叫人食指大動。

嬌美的侍女為他們斟上了美酒,酒香四溢,薛仁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梨花釀入口綿長醇厚,帶著點清淡的梨花香,不過後勁卻是極大的,無論是房遺愛還是李承乾,都沒有提醒薛仁貴,想來是要看他的笑話了!

一個熊掌其實能吃的也就那麼多,很快,炙烤的鹿肉也送了上來,上面撒上了來自西域的安息茴香,還有辣椒末,在這個季節吃卻是最好不過。

李承乾陪他們兩個說著話,無非是些瑣事,在這裡,也不是什麼談論國家大事的好地方。不過,以李承乾的見識廣博,加上旁徵博引,很是讓薛仁貴欽佩了一番,至於房遺愛,早就麻木了!

一頓飯自然是賓主盡歡,李承乾微笑著對薛仁貴說道:「等過了這一陣子,就與我一同回長安吧!反正遼東的事情也快處理差不多了,別的事情,你這位右領軍大將軍也管不了!父皇有意讓你統領宮廷禁衛,那個位置很關鍵,不要辜負了父皇對你的信任!」

薛仁貴堅定地點了點頭。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5
本帖最後由 bubblelia 於 2010-1-3 22:47 編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歸途


雪下的紛紛揚揚,片片如鵝毛一般,這還是因為沒有起風的緣故,否則的話,雪花打上來都要跟冰渣一般了!

官道上,一個長長的車隊在蜿蜒前進,雖然有些艱難,但是畢竟這種天氣,還是不要留在原地為好!

車隊正是護衛李承乾回長安的,身後還有一部分回師的兵馬,剩下的一些軍隊,就要等到開春雪化之後才能回去了!而且,這遼東還是需要留下一部分的兵馬,免得還有人賊心不死,鬧出什麼亂子來!

李承乾素來怕冷,這個時候,正裹著貂裘,坐在遮掩炎得嚴嚴實實的馬車裡,自然,還有一個享受慣了的房遺愛。

好在馬車很大,就算他們兩個人一起在裡面玩女人都不是問題。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顯然沒有這個興致。

馬車裡非常溫暖,幾顆從高麗王宮弄出來的足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車廂點綴的很是明亮,這讓李承乾不止一次的詛咒高麗王的奢侈。極品的香料點燃後,有一股淡雅的清香在空氣中飄蕩,這種用獨特的配方配置出來的香料最大的好處就是燃燒起來沒有任何煙霧,而且還能讓人心平氣和。

房遺愛同樣穿著一身狐裘,懶洋洋地靠在車廂壁上。他有些遺憾的喝著手上碧綠的茶水,嘴裡抱怨著:「殿下,您就不能可憐一下骨頭都要凍成冰渣的妹夫我嗎?」

李承乾眨眨眼睛,然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順手從手邊的一個小碟子裡舀出一勺子淡黃色的姜絲來,放到了茶杯裡,然後,很是慇勤地給房遺愛倒了一杯茶:「那就喝點薑湯!也許,你覺得放上一勺子紅糖更美妙?」

房遺愛俊俏的臉蛋差點沒發綠,他苦著臉,嘴角有些抽搐地說道:「殿下,您就不能不要耍我嗎?我只是想喝口熱酒而已!」

李承乾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我親愛的妹夫。我想,一碗薑湯對你來說遠比烈酒更合適!」

房遺愛有些沮喪地再次靠到了車廂壁上,沒精打采地喝著茶。

李承乾輕笑一聲。雪天確實是個煮酒論詩地好時候。鑒於對面那位哪怕老爹是有名地文臣。但是說起作詩。他地本事大概和程家那兩位有得一拼。要知道。這小子從小事不學無術地典型。雖然有很多小聰明。還是借助於各種幫助才混過了那幾個老師地考核。為此。他付出了不知多少零用錢用來感謝所謂地同窗兄弟地情誼。

不過。說實在地。這個時候喝點小酒。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地事!

李承乾拉開厚厚地簾子。輕輕地敲了敲車窗。一個謙卑地聲音響起:「殿下。有什麼吩咐?」

李承乾淡淡地吩咐道:「去請薛將軍過來。另外。再整治幾碟子下酒地小菜。本宮要與房二公子和薛將軍小酌一番!還有。看起來天色也不早了。回長安也不敢時間。就叫他們找個背風地地方安營吧!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發!」

「是。殿下!」這就是特權階級地好處。別人在頂風冒雪。他們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享受。這還是因為這年頭科學技術代表地生產力實在不咋地地情況下。

薛仁貴地到來讓車廂裡瞬間灌入了一股子強烈地冷空氣。房遺愛跟受了驚地兔子一般立馬跳了起來。往裡面坐近了一些。而李承乾緊了緊身上地衣服。忍不住輕輕地歎息一聲:「薛將軍。我想。在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先脫掉你那一身鎧甲嗎?」

薛仁貴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事,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外表上看起來不咋的的馬車裡面會有那麼多玄機,馬車內外簡直是兩個世界!他微黑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趕緊脫掉了鎧甲,一個內侍立刻接了過來拿走了!薛仁貴有些不習慣地坐了下來,李承乾看得出,他粗糙的雙手已經凍得通紅,畢竟,這種天氣,不是所有人都習慣的!

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遞了過去,李承乾低笑一聲:「先擦擦臉!」

薛仁貴有些呆愣地接過,毛巾的溫度正合適,他擦過臉,拿在手上不知所措。

「就放在那邊地托盤裡好了!」房遺愛提醒道,然後又問道,「要手爐暖一下手嗎?」

「啊,不用了!」薛仁貴平定了一下心情,回答道,「一會兒就能暖和起來了!」

李承乾笑道:「薛仁貴這小子應該是練過一些內功地,雖說粗淺,但是還是能抵擋一些寒氣的!」

薛仁貴點頭道:「沒錯,我家傳地功夫裡就有一套心法,就是為了配合我的戟法!雖然比不上江湖上地那些人,但是也足夠了!」

房遺愛哀歎起來:「我也想練啊!要知道,高陽可不是什麼無害的羊羔呢!」

李承乾有些幸災樂禍:「那麼,房二公子,我想,房大人會是你的榜樣!」

「好吧,其實母親大人也是不錯的!」房遺愛自然不會對家中實質上的家主發表什麼看法,「當然,父親大人我也是很佩服的!」

李承乾不置可否,房家的人似乎一直以來對於愛情都是比較忠貞的,當然,不排除是那位很有女王特質的房夫人潛移默化下的結果,就像當初隋文帝的老婆獨孤皇后在世的時候,就算是好色如楊廣也只能在明面上保證只有一個王妃一樣。

「那麼,來吧!在這個天氣,顯然喝上一杯不是什麼壞事!」李承乾神情悠然,他很熟練地從一個暗格裡取出了一個青瓷酒瓶,拔開瓶塞,就有濃烈的酒香流淌出來。

「咦?」房遺愛來了興趣,「這是什麼酒,似乎很烈啊!」

「當然!」李承乾心中補充道,要是稍稍提煉一番,就可以當作醫用酒精使了!這可是可以被稱為「燒刀子」的烈酒,喝一口下去,就如同鋼刀刮過一樣,絕對是叫你死去活來啊!

然後,一向身體快過腦子的房遺愛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非常好看起來,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眼珠子都成了充血的模樣,眼淚都飆出來了,一張嘴張得大大的,直往外哈氣。不過,片刻後,他終於緩過氣來,他這才感覺到了酒的醇香來,閉上了眼睛,開始回味。

李承乾低笑一聲,又給薛仁貴倒了一杯:「這酒乃是難得的烈酒!遼東苦寒,喝上一杯,也能驅驅寒氣!雖說你酒量還算不錯,不過還是先喝一口嘗嘗看!」

薛仁貴見到了房遺愛那副模樣,自然知道李承乾說的不假,當下淺淺地喝了一口,一下子便喝出不同來了!這酒性如烈火,入口幾乎有如刀鋒,但是卻醇厚無比,飲下之後,更是自有一股獨特的酒香在口中綿延不散。

「好酒!」薛仁貴也是識貨之人,品味一番後,不禁開口稱讚起來。

房遺愛這時才睜開眼睛,同樣讚歎起來:「的確是好酒!唉,我房二從小就偷我家老爺子的酒喝,今兒居然差點就栽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李承乾帶著一點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笑容,端起自己的酒杯,舉杯道:「那再來一杯,乾!」

房遺愛一下子心裡生出了幾許豪氣,他隨手將身上的狐裘脫去,放到了一邊,給自己酒杯斟滿,叫道:「幹就幹!」

薛仁貴對這等烈酒也頗為喜愛,自然也是舉杯,點頭道:「那就幹吧!」

下酒的小菜也很不錯,雖說都是些家常菜,味道卻是難得。一條紅燒大鯉魚,是在外面凍過的,褐色的魚凍剔透柔滑,帶著濃濃的魚香,入口即化;一盤子醃製的鳳爪,口味也很地道;一隻削成了片的烤鴨,配上了獨特的醬料,還冒著熱氣;當然,還有一碟子炒花生米,下酒最好不過了!

最後,除了李承乾還勉強保持了一分清醒外,另兩位都醉得稀里糊塗的,好在他們酒品很好,不會發酒瘋,李承乾也不想驚動他們,吩咐內侍將馬車車廂收拾妥當後,就這麼讓他們在車廂裡睡了!反正他們坐的地方,拉出來就是一張矮塌,不會睡出毛病來的!

當然,縱酒是要付出代價的,儘管喝了醒酒湯,房遺愛和薛仁貴依舊不得不面對宿醉帶來的後果----他們頭痛欲裂!為此,房遺愛接下來的一整天都懨懨地躺在馬車裡,而薛仁貴狠狠地反省了一通後,堅決謝絕了李承乾派人照顧的行為,換上了自己的鎧甲,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去,他需要冷靜一下!

至於李承乾,他一向不是放縱自己的人,昨天喝多了之後,保持著清醒的他立刻強撐著洗了個熱水澡,喝了醒酒湯,才睡下,自然沒那麼倒霉!

車隊雖說行進得並不十分快,但是在漫天的大雪中,還是沒多久就出了遼東地域,從北平城往真正意義上的中原而去。儘管李承乾對沿途官員的迎接接待還有奉承討好有些不耐,但是,這是必須的!他不需要見每一個人,但是他需要瞭解這些地方的風土人情,還有各地的治理情況,只知道在深宮中的帝王是容易被蒙蔽的,他可不希望見到的都是官樣文章,因此,偶然的做一次明察暗訪是非常重要的,不是嗎?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詭異的命案

定州這地方,說起來歷史也很悠久了!這裡原本屬於燕趙之地,還是那位廉頗的故鄉,另外,據說那位劉皇叔的先祖中山王劉勝的封地便在那裡。

李承乾到達定州的時候已經是太陽即將落下的時候了,他也懶得跟那些等候了很久的各路官員打哈哈,要知道,再舒服的馬車坐上近一個月你也會痛苦的!

驛館肯定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而且還來了次豪華大裝修!不過,李承乾並不敢肯定這是為了自己,要知道,前段日子,那位陛下也是從這條路凱旋回京的!

勞累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李承乾和房遺愛他們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在定州好好休整兩天再上路,反正只要趕得及回長安過年,也就可以了!

休息了一整晚,再加上很是豐盛的早餐,讓李承乾覺得神清氣爽!難得晴好的天氣,暖洋洋的陽光灑落下來,更是讓人有出去曬曬太陽的**。

很是不厚道地吩咐內侍,言道:「太子殿下旅途不適,暫時不會接見任何人!」或許不是暫時,要知道,李承乾打算再過一天就走人!

空氣很乾燥,這是北方的正常氣候!李承乾依舊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帶著房遺愛在街上閒逛,至於薛仁貴,他要與自己手下的兵同甘共苦,還在城外的軍營裡呢!

房遺愛很是興味盎然地把玩著一管玉簫,那個長得有些猥瑣的攤主唾沫橫飛地吹噓著這管玉簫是什麼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到前漢時期,曾經有哪些名人是它的主人,將一管甚至連音都不准的劣質石玉雕琢的玉簫吹捧到了天上去,簡直可以媲美當年的焦尾、斷紋之類地古琴了!要不是他的歷史水平還不怎麼夠,他大概會說當初弄玉吹簫引鳳用的就是這管簫呢!

不過。房遺愛和李承乾倒聽得很開心,有這麼一位會編故事的傢伙也是很能哄人開心的事情呢!

不過,這老天爺,向來是看不得人有多開心的!

一個僕婦模樣的人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嘴裡發出驚恐地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張嬸。怎麼回事?」看起來遇上了熟人。

那僕婦驚魂甫定:「老爺。老爺在他地房裡。還有一地地血……」

「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一隊差役反應非常迅速地過來了。領頭地那位氣勢洶洶地喝道。他也是沒辦法啊!太子殿下大家光臨。雖說身體不適。還沒有出驛館。但是。說不得就有哪個多嘴多舌地將一些不怎麼美妙地事情送到了太子殿下尊貴地耳朵裡。然後。自己地上司。還要加上自己。絕對前途無亮啊!居然。這個敏感地時刻。還出了命案!天帝在上。莫非是上次供奉地豬頭我偷吃了半片耳朵被你發現了嗎?只要您老人家保佑我度過這道難關。以後逢年過節。哦不。我每天供奉香火給您!

中國人自古以來都是喜歡湊熱鬧地。這一點毋庸置疑。於是。那些差役無論如何也不能打消所有人地好奇心。眾多地人浩浩蕩蕩地向有可能地犯罪現場行去。那位可憐地僕婦被好事者盤問了一遍又一遍。幾乎要崩潰了!

李承乾自然不想去看什麼現場。他有潔癖!於是。伸手打了個暗號。自然有人過去查看!

房遺愛顯得興致勃勃。他顯然沒有注意到李承乾地行為。幾乎用一種興奮地語氣說道:「命案啊!真是少見呢!殿下。去看看?」

李承乾很是堅決地搖了搖頭:「不過是死了一個人而已!你在遼東見得還不夠多嗎?你想去就自己去吧,反正這種晦氣的事情。我是不會過去地!」

不過。這不是李承乾想不想管的問題,事實上。李承乾很快得到了第一手地消息。

「也就是說,那位什麼高員外是被人殺死的。而且那個人是個好手?」李承乾摩挲著下巴,問道。

「回殿下,死者應該是被人當面一刀,一擊致命,直接插入了心臟!」下面的那位不得不充當仵作的侍衛回答道,「看他臨死前的表情,他起碼是認識兇手的,因此才顯得不可置信!按照傷口的痕跡,凶器應該是一柄單刃的短刀,而且非常鋒利!」

「哦?你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另情嗎?」李承乾淡淡的問道。

「回殿下地話,屬下剛剛到定州不久,對於死者地一切都不瞭解,因此不能斷定!」

而另一邊,定州的太守幾乎要把自己地頭髮都揪下來,李承乾不知道那個什麼高員外是誰,可是,他知道啊!起碼,這個高員外每年給他的孝敬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自然,為了這筆不小地孝敬,他給那位高員外行了不少方便,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將那個死鬼跟自己牽扯上任何關係。這樣,自己最多算政績不佳,對仕途的影響才不會太大!他一邊思索著對策,心裡惡狠狠地詛咒著死去的某人,死也不挑個好時候,連對那些美妙的錢財都有些抱怨起來。

李承乾很快得到了後續的消息,比如說,那案發的現場,其實不是高員外的家,而是別人所以為的高員外養外室的地方,可是,那位所謂的外室,按照那個已經在那裡做粗使活計的女傭說,就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露過面!起碼她從來沒有見過,倒是偶爾聽到過女人的聲音。

當然了,最好玩的是,當那位女傭去打掃房間,卻發現自家主人慘死,而她其實並不知道主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就是說,那位高員外瞞過了幾乎所有的人,去了那所房子。另外,最終,那所房子裡除了幾個聲稱什麼都不知道的傭人,壓根就沒發現那個所謂的美艷動人的外室。

真是詭異啊!一場命案其實並不能引起李承乾的多少好奇心,關鍵是,天樞發現,那位高員外似乎一直在走私糧食和軍械,事情這下就大條了!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8
第一百八十四章 無眠之夜


「走私糧食軍械?」李承乾的目光一凝,「走私給誰?」

「暫時還不清楚!」那位半跪在地上的手下腦袋垂得很低,顯然有些羞愧,「據說那些人行蹤詭秘,還未能查清楚他們的來路,還請殿下恕罪!」

「糧食!」李承乾摩挲著下巴,然後問道,「那些軍械具體是指哪些?」

「回殿下的話,乃是府兵中制式的刀槍盔甲!」那人低頭道,「雖說都是軍中淘汰的,但是,顯然那些並不是正常的淘汰,而是有人使了手段!」

李承乾的嘴角居然有了一絲笑意,可是他的眼神凜冽如同刀鋒:「很好,非常好!一直以來保留著府兵,居然留出禍患來了!那麼,是哪位如此聰明伶俐,做出了這等事情呢?」

一張紙條被遞了上去,李承乾伸手接過,然後,他的臉上就露出了叫人心寒的笑容:「這就是大唐的官員啊!」

一個陰暗的屋子裡,甚至沒有一點燈光,在羞答答的月光的掩映下,隱隱綽綽現出一個黑影來,那個黑影顯然是個節制的人,一個人坐在黑暗中,好半天都沒有動彈一下,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若不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團黑影,幾乎感覺不到半點生氣。

夜色漸漸深沉下來,一大塊雲朵從遠處飄來,遮住了大半個月亮,只留下一點淡淡的月色灑下來,而一個黑影迅速的鑽進了那棟房子,很快也融入黑暗之中。

「怎麼來得這麼晚!」說話的人就是一直在房子裡等待的那個黑影,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點說不出的古怪意味。

「我好像被盯上了!」剛到的人顯然心情有些煩躁,「你要知道,我出來一趟不容易!尤其,那位太子也來了這裡,城內處處戒備森嚴。我不能冒險!」

「那高元豐的事情,你怎麼解釋?」似乎有一道寒光從那個明明顯得有些瘦小地人的眼睛裡射出,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是冰冷無情。

「不是我做地!」聲音略微一高。又很快壓下。那男子明顯有些不耐煩了。「而且。不要用那種質問地語氣跟我說話!別以為你可以對我指手畫腳地。要知道。在家族中。我地地位可比你高!」

先來地人冷淡地說道:「抱歉。我以為在這裡。我才是首領!」

「該死!」後來地男子低聲詛咒了一聲。然後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個姓高地後悔了。害怕了。他甚至想要去告密!所以。他必須死!」

「我以為你是看上了他那個小女兒!」先前地男子嘴裡說著譏諷地話。可是語氣卻是平淡地。實在詭異得緊。

「哼!一個女人而已!」後來地男子分明有些心虛。但是他很快平定了心思。冷冷地說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讓那個姓高地肥豬去告密。然後。我們要麼被幹掉。要麼就要跟地老鼠一般。東躲**。時刻警惕大唐地追殺?我不認為。我們沒有順利完成任務地話。回去之後。能夠有什麼好果子吃!」

「廢物。自然沒有生存地價值!」那男子分明是個被洗腦地怪物。

「那是你!」後來的男子顯然被激怒了。「我不可能讓一個蠢貨拖累,白白丟掉自己地性命!」

「但是。你要知道,萬一這事被那個太子注意到。你覺得你會怎麼樣?」

「哼,有人比我們更想遮掩!」後來的男子冷哼了一聲,嘀咕起來,「比如說,那位定州太守?他足足吞了我們超過五十萬金幣,還包括了價值十萬金幣的珠寶香料!」

「你似乎沒有提起我們的那幾位合作夥伴?」先前的男子牙縫裡冒出一絲絲的寒氣,冷厲的聲音幾乎要把人凍僵,「你覺得要是他們哪一個被發現,按照大唐的律法,那就是誅九族的罪名,以後,又有誰敢冒著這樣地危險跟我們做這種生意呢?」

「哦,我想,足夠地利益會讓人鋌而走險的!」男子不以為意地說道。

「問題是,我們花了不知多少精力和財力才收買了那幾個人肯用手裡地權利為我們做事!」先前的男子冷聲說道,「難道要從頭再來?」

後來地男子咬著牙說道:「只要家族掌握了最大的權利,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麼,能夠不白費功夫就不要白費了!想辦法讓我們跟這件事扯清關係!」先前的男子依舊冷靜,「讓那位太守再活動一下,只要將那個高元豐的死,當作普通的仇殺什麼的就是!」

「那是自然!」後來的男子有些自矜,「殺他的人絕對沒有留下什麼跟我們有關的東西,而且,聽說,那位太子要急著回長安過年,不會再定州停留多久的!」

「那樣最好!」

「那麼,我先回去了!」後來的男子直接說道。

沒有任何聲音,那個黑影似乎一下子斂去了所有的行跡,消失不見了。

「所以說,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傢伙!」留下的男子嘀咕起來,「跟鬼魂一樣,沒有半點活人味!」

定州太守府,那位太守只覺得短短一天,自己就憔悴了許多。

一向軟玉溫香在懷的他第一次拒絕了自己那位嬌媚動人的小妾,一個人在書房睡下了。

然而,哪怕是外面有人在守夜,他還是饅頭冷汗地從噩夢中驚醒。夢中,大片大片的血色瀰漫了整個天空,他看到自己的頭顱高高的飛起,然後,完整地看到了自己癱軟的身體。

死亡的恐懼第一次籠罩了他,他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外面傳來了守夜的小廝的聲音:「老爺,怎麼了?」

「沒什麼!」他平復了一下呼吸,盡量用平穩的語調說道,「只是做了個夢!你去歇著吧!」

「是,老爺!」大戶人家的下人自有他們的生存之道,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管的絕對不去管,不該說的話,也要閉上嘴巴!好奇心是不被允許的!那位小廝安靜地退下了。

「怎麼辦?」他有些僥倖地想道,「驛館裡的人說,太子殿下明天就回去了!大概,他也不喜歡管這些事情吧!」

當然,永遠不要把希望放在僥倖上,他在黑暗中將蠟燭點燃,一點燭花爆開,他也沒有精神去剪,直接披上衣服坐在了桌子邊上。

他從桌子底下的暗格裡摸出一本有些毛邊的賬本來,輕輕的摸著封面,然後,翻開一頁一頁地看著,最後,他歎息一聲,將賬本放在了燭火上,正要湊近,又猶豫起來,想了想,他又將賬本拿了回來,心情複雜的看了片刻,站起身來,走到了一個大花瓶前面,然後取出裡面華美的孔雀翎羽,將賬本放了進去,又將孔雀翎羽按照原樣插了回去。

燭光下,他富態的臉上顯出了陰冷的神情,一雙常常瞇著的丹鳳眼吊了起來,成了一雙三角眼,裡面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他低聲說道:「當初是你們把我拖下了水,如今我要是出了事,你們也別想置身事外!」

「希望太子殿下真的明天走吧!」他看著外面越來越陰沉的夜色,神色變得有些蕭索,「唉,貪心害人啊!本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離開定州了,可是,如今……」

李承乾同樣在這個夜裡沒有半點睡意。

他沒有待在驛館的房間裡,而是來到了定州城中的一處看起來很普通的民房裡,這裡是他手下暗影的一個據點。

「那些消失的軍械什麼的,去了哪裡了?」李承乾沒有問糧食,糧食比較容易消化,化整為零要弄出去,不是什麼特別的難事,尤其,這些年,大唐因為種子的逐漸改良,糧食產量一直在增高,因此,民間的糧食生意一向很盛行,只要有官府的條子,在一定的數量之內,是不會有什麼麻煩的!但是,軍械卻不同,要知道,大批的軍械運輸,怎麼可能不引起任何注意,就算有某些軍方人士做庇護,也不是那麼容易運出去的。

一張有些簡單的地圖被呈了上來,上面用硃砂標出了有可能的窩藏那些被「淘汰處理」掉的軍械可能的所在地。

李承乾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指關節有節奏地在桌子上敲擊著,另一隻手托著下巴,淡淡地問道:「那確定嗎?」

「有八成把握,那些軍械就在這幾個地方!」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回答道,他並不知道李承乾的真實身份,畢竟,暗影中知道自己最大的BOSS是當朝太子的人只有很小的一部分高層,「要短時間內確定下來也可以,但是得從別處抽調人手。」

「那就盡快查出來!」李承乾果斷地說道,「到時候,若是數目上有什麼不對的話……」他平淡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威脅。

「屬下自當盡力而為!」那人自然也不是什麼自高自大的人,什麼事情,都不能說得太滿。

「知道幕後的人屬於哪一方嗎?」李承乾轉移了話題。

「他們的言行舉止,與大唐百姓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不過,屬下覺得,他們很可能是來自東瀛的某個勢力!」

李承乾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起了殺機。不知好歹的東西,居然撞到自己槍口上來了,或許,應該給那些小鬼子一點回禮?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8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又見命案!


第二天,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太子依照之前的決定,已經離開了定州,送行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那位太守大人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的太守府,顧不上還是早上,就命令小廝拿來了好酒,狠狠地就著瓶口喝了一大口,心裡才算放鬆下來,他惡狠狠地招來了下屬:「趕緊把高元豐的案子了結掉,弄成一起普通的仇殺,不要露出什麼破綻!」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不喜歡盡如人意的,那位高元豐雖然死了,可是他那位據說一直很厲害的夫人還在啊!儘管,那些差役信誓旦旦地說道,這只是當初高元豐做生意的時候結下的仇人做的事情,並且很是有效率地推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是猥瑣的男人做了替死鬼。

不過,那位高夫人很是剽悍地衝到了公堂上,怒氣沖沖的擺事實、講道理,言辭鑿鑿地言道那個猥瑣男壓根不是兇手,要知道,那個猥瑣男當天晚上正在一家窯子裡跟一個粉頭**,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丈夫高元豐年少的時候,天下還不算太平,為了生存,他曾經跟一個鏢局的老鏢師學過一段時間的武藝,壓根不是那個骨頭跟雞爪子一樣的被窯子裡的粉頭都掏空了身子,就算是下九流的小混混都打不過的傢伙殺得掉的!她很是不屑地說道,看那個傷口,分明是殺慣了人的殺手才能做得到。平常人誰會隨身帶著一柄看起來就很專業地匕首呢?

看起來,這位高夫人也不是什麼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起碼還是很熟悉一些違法的道道的!

不過,又是一場很俗套的兇殺案發生了!

白天,才在公堂上咆哮的某位受害者遺孀,當天晚上,就在睡夢中被人殺死在自己的房間裡!同樣是一刀致命,兇手的手法十分老道,正好割斷了高夫人脖子上的大動脈,入肉三分。據說血染紅了剛剛換上的素色床單。而一直睡在外間。等候吩咐地侍女同樣被殺死,她大概是聽見了什麼聲音,起床查看,結果,同樣被一刀割斷了脖子,看起來,她甚至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就被殺死在了床前,死不瞑目。

定州一下子緊張起來。那位殺人兇手已經被描繪成了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地殺人狂,會生吸人血。家裡大人開始用這個殺人犯恐嚇自己不聽話的孩子:「再不怎麼怎麼樣,就讓那個殺人狂把你帶走!」不管在什麼地方,好奇心總是少不了的,定州一下子流言四起。有一些喜歡異想天開的人已經在猜測。是不是那位太守大人覺得自己的面子被削了,找人殺人滅口,或者說,殺雞儆猴,免得有人再喋喋不休!

李承乾悄悄地回到了定州,儘管房遺愛難得正經地勸導他,所謂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這個什麼都還不分明的時候。貿然出現。明顯是不安全的!而薛仁貴,在勸告了幾句之後。直接遵從他的命令,帶了一隊精銳悄悄的潛回了定州。等候他地命令。

「白癡!」太守幾乎要氣瘋了,他背著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怎麼能這樣子!還嫌事情不夠亂嗎?天哪,又是兩條人命,這下還怎麼能用什麼仇殺糊弄過去!」

「來人,備馬!哦,不用了!」這太守幾乎要被氣糊塗了,想要登門問罪,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都送出去了!他陰沉著一張臉,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坐到了一張椅子上,心裡嘀咕起來:哼,難不成你們以為這樣做就能逼得我不得不跟你們合作嗎?只要這次的事情一過,我立馬就把你們賣了!憑我如今的人脈,調到京城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你們等著瞧!

一個華美地宅子裡。一個身量修長地俊美得近乎妖異地男子穿著一身白色地長袍。上面刺繡著大朵大朵地櫻花。腰帶上鑲嵌著大塊地極品藍田玉。一塊繫著流蘇地碧玉墜子懸在腰帶上。他手裡拿著一柄狹長地卻只有一面開刃地長劍。正在花園裡舞動。

這個季節。北方幾乎是看不到什麼綠色地。花園裡除了幾顆松柏。還有一點青翠外。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荒蕪蒼涼。他卻就在這枯枝敗葉之中舞動著手裡地長劍。雖然看起來就是那種花架子。卻因為他那張或者應該說是漂亮地臉而顯得很優美動人。

一簇松針帶著刺耳地風聲飛來。正好擊在了他地劍刃上。他急速地退後幾步。這才卸去了力道。而手中地劍卻已經被打飛了出去。他地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冷冷地看著出現在一顆光禿禿地樹上地一個黑衣男子:「幹什麼?」

那個男子聲音冰冷。除此之外。似乎毫無特色。他地整個臉也是平凡無奇。一雙眼睛暗淡無光。就算是放在大街上與你面對面。你也不會注意到他。他冷冷地說道:「為什麼殺了那個女人?」

「她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不殺了她。難道讓她繼續查下去。讓我們暴露出來?」舞劍地男子同樣神情冰冷。「你這是在質問我嗎?而且我想。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樹上地男子還是面無表情:「雖然那個大唐地太子已經走了。但是。你沒有感覺到嗎?盯上我們地人可是越來越多了!」

俊美的男子臉上現出嗜血的笑容:「那就都殺了吧!那麼,就什麼麻煩也沒有了!」

「你的腦子都用到女人身上去了嗎?」樹上那位面癱男即使是在指責,臉上也是平板的,「死的人應該是屬於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勢力的,要是死得多了!就算大唐人是傻子!也會懷疑到的!何況,我想,大唐的聰明人顯然很多!」

「讓他們狗咬狗?」俊美的男子臉上帶著一點近乎小孩子一般的純真得殘酷的笑容,歪著頭問道。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就不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面癱男的語氣裡帶出了一點幸災樂禍來,「若是你的表現被家主知道了,那麼,家族的繼承人還會是你嗎?」

「那還能是誰?難道是父親的那幾個私生子?雜種?」男子哼了一聲,「還有你給我記住,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好自為之吧!」面癱男冷淡地說道,然後在樹枝上借力,很快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自為之!哼!」俊美的男子也不去看那柄被打飛的長劍,直接一甩手,順著花園的小路,也離開了。

兩個人離開之後,一團灰影突然出現,他低聲嘀咕了兩句,很快鑽入了樹叢之中,也不見了。

天樞中在定州的一個管事得到了手下報上來的消息,不敢怠慢,立刻上報給了李承乾。

李承乾冷笑一聲:「嚴密監視!」

「要是是那個年輕人應該沒有問題!」那個管事蹙起了眉頭,「他的身手顯然是花拳繡腿,除了身法還算值得稱道。但是,後來出現的那個男人,很危險!」

「怎麼說?」李承乾淡淡地問道。

「回上使,那個男人更像是訓練出來的死士!沒有多餘的感情,而且,看他的身手,除了幾位供奉出手,我們這裡沒有人有把握在他手上全身而退!」那個管事分析道,「他的警惕心很高,因此,偷襲是很難成功的!而且,他的身法近乎鬼魅,幾乎可以說是無跡可循!暫時,我們找不到他的任何弱點,按道理,像他這種人,練的功夫必然是極為偏門,而且,一旦罩門被破,便沒什麼威脅了!可是,這麼短的時間裡,我們無法分析出他所學的武功是屬於哪個流派,尤其,他們應該是異域中人,更是難以確定!」

「那麼,就想辦法困住他,然後用連弩吧!」李承乾神情冷肅,「這種人,既然很難被活捉,那麼就讓他去死吧!無論如何,這種危險的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否則,禍患無窮!」

「已經確定哪些軍械的所在了嗎?」李承乾淡淡地問道,「另外,還有那些就這麼消失掉的糧食又怎麼樣了?」

「屬下已經派人前往查探,有幾處所在已經可以確定了!還有幾處還需要時間,不過,看起來,已經有一小部分軍械通過各種渠道流出去了!」那個管事低頭道,「至於那些糧食,應該是被化整為零,運進了遼東,最終流向哪裡,還需要遼東的天樞對此進行調查!」

「這些事的發生分明已經不是一兩個月了!」李承乾的臉色看起來沒什麼異樣,甚至語氣也很平靜,可是那個管事明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那麼,你們早幹什麼去了?」

那個管事很快跪了下來:「是屬下失職!」

李承乾淡淡地說道:「等這件事情結束,會有人來接替你的!你現在就要為你之前的失職做出補救!沒有什麼將功贖罪的事情,這是你的份內之事!這段時間,你可以調動其餘各部在定州的物資還有人手,但是,事情結束後,你先領罰,然後就回去再訓練一年吧!」

「多謝上使!」那管事心裡鬆了口氣,還好,自己不會因為這件事被徹底放棄。

「記住了,你沒有第二次機會!下去吧,有什麼事,立刻稟報!」李承乾淡淡的說道。

「是,屬下告退!」
bubblelia 發表於 2010-1-3 22:49
第一百八十六章 落定


一片看起來與一般的村莊沒什麼兩樣的小村莊,牆都是那種普通的土牆,屋頂也是用稻草鋪成的,甚至有幾座房子還是破破爛爛的。~~. ~~幾棵歪脖子樹種在村口,上面的枝條長得張揚而放肆。

月黑風高,一隊一身黑衣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村口。他們都蒙著面,畢竟,白天,他們都是定州城內三教九流的人物,有幾個還是有點名望的,露出面目的話,難免會遇到熟人。

「哼,破綻百出!」領頭的人看著這個一片黑暗的村子,嘀咕起來,「哪有那個村子平常只有一兩個煙囪冒煙的!還有,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門前屋後,連點菜蔬都不種,還要進城買菜,買東西居然用的還是金幣銀幣!這不是平白惹人懷疑嗎?」

「頭,快點進去吧!」遠遠的,有狗吠聲傳來,一個人趕緊用口技發出了幾聲野貓的叫聲,另一個人低聲道,「可別把人都吵醒了!」

「好吧!」領頭的那位伸手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開始行動,「盡量先用迷藥,要是有什麼傷亡,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

一行人很快分散開來,說實在的,這些土屋實在是太容易下藥了,因為為了保證冬天屋子裡不會漏風,所有的屋子窗戶都很小,還是用粗劣的破紙糊的,直接就可以將管子伸進去吹迷藥了!不過半盞茶時間,整個村莊都陷入了沉睡,當然。也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幾隻狗被驚動了,驚天動地地狂叫起來。不得不讓負責那一片的幾個人出手割斷了那幾隻大黑狗地脖子,一個人嘀咕起來:「很好,起碼,我們有新鮮的狗肉吃了!」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這麼豁達地。起碼一些還沒有被迷倒,被狗叫聲叫醒的人一個個都衣衫不整地拿著武器衝了出來,那幾個已經不怎麼耐煩的人很是不爽的直接拿出了手弩,將那幾位干翻在地。

「真是浪費!」領頭的那位走過來。皺了皺眉頭,「弩箭都是有數地,怎麼能浪費在這些雜魚身上!算了,都取下來,回去換上新的箭頭!還好,這裡沒什麼高手。否則的話,也沒這麼順利!」

另一個人搖搖頭道:「這裡藏的又不是軍械,只是一部分還沒有來得及運送出去地糧食而已,自然有些比較強壯的普通人就好了!發信號吧,運送糧食可不是我們的任務!」

領頭的那位點了點頭,又問道:「都處理完了吧!」

「當然,要是割斷了喉嚨他們還不死的話,那就只能直接割下他們的腦袋了!不過,我想。我地匕首不會喜歡這麼麻煩的工作!」一個小個子嘀咕起來。

「讓那些傢伙在運送糧食之前。將那些死人都處理乾淨!」領頭的人狠狠地瞪了那個小個子一眼,「之前已經查到。糧食就在村莊下面的地窖裡,去確定一下數目。我來發信號!」

「遵命,頭!」大部分人立馬跑掉了。

黑夜,一向是掩飾一下黑暗的事情的最好時間。

一個靈巧的黑影帶著淡淡的影子飛快地在樹林之間跳躍著,他的手上握著一柄狹長地彎刀,刀鞘用一條長長地黑布裹起,看不到一點點的光芒。

一隻飛鳥驚起,「撲啦啦」地不知飛去了哪裡,似乎是一個信號,幾張大網同時不知從何處出現,向著這個黑影罩來。

刀光也很黯淡,可是,混雜了鋼絲地魚網有三面被那黯淡的刀光撕破,另外三面毫不留情地罩來,與此同時,各種各樣的暗器從四面八方飛來,那個黑影飛快地舞動著手裡的長刀。手腕依舊靈活堅定,沒有半分猶豫。

「弩箭準備,齊射!」低沉的聲音響起,出現的是數十個全副武裝的人,他們都是軍中最優秀的斥候,最擅長的便是隱匿行跡,加上一些收斂氣息的小法門,那位高手也栽了!

弩箭都是三稜的箭頭,上面抹上了劇毒,那位面癱的高手已經是在劫難逃。

不過一輪齊射,那位面癱男已經跌倒在地,失去了呼吸不過,這一點還不夠,江湖上假死的功夫也有一些,誰知道他會不會呢?於是,又是一輪齊射,那一位倒霉的人士直接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刺蝟,一個斥候上前毫不猶豫地揮刀砍掉了他的頭顱,然後,一切搞定了!

李承乾坐在一個密室裡,手裡端著一隻小小的手爐,臉上帶著溫和淡定的微笑,看著對面牆上掛著的一個男子。那男子的手足都被鐵環扣在石牆上,俊美的臉色有些青紅,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裡衣,因為他是被人用藥迷暈了,直接從被子裡扛出來的,而這個密室明顯也不暖和。

「把他弄醒吧!」李承乾難得來了次幽默,「我可不是來欣賞美人春睡圖的!」

一盆還帶著冰渣的冷水潑了過去,一聲驚叫聲響起,他總算醒了過來,並且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你們幹什麼?」那傢伙很會演戲,「你們想要錢嗎?放了我,我給你們很多錢!」

李承乾挑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地歎息一聲:「不,我對你所說的錢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惡意地笑了起來:「或許,我應該叫你田公子,不,是野田公子!」

年輕的男子目光很明顯地一凝,然後故作若無其事:「這位公子說笑了,鄙人姓田,不是野

「當然不會!」李承乾搖晃了一下食指,輕聲地歎息起來,「野田公子也是倭國堂堂野田家的第一繼承人,為什麼要改頭換面到大唐來,僅僅是做一些不怎麼正派的生意呢?要知道,以野田公子的身份,就算是在長安,也是可以進國子監的呢!」

那位野田強笑一聲,然後扭動了一下身體,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麼,這位公子,你,你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嗎?」

李承乾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哦,當然,如果你肯合作的話!」

「合作?」野田顯然吃了一驚,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怎麼合作!」

「那麼,野田公子,你可以告訴我,這些寫的是什麼麼?」一本小冊子出現在李承乾的手中,上面是一些很像是漢字或者是後世的日文的符號,不過,日本的文字新出來不久,很多是接近漢字的,但是,還有一些看起來叫人難以忖度。

「啊哈,只是一些普通的寫著無聊的東西而已!」野田乾笑一聲。

李承乾偏過頭去,點頭示意了一下,一個黑衣男子手裡拿著一條黑色的皮鞭走了過來,他的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貫穿了右臉,讓他原本算得上英俊的臉平添了一份凶殘猙獰來。

皮鞭在鹽水裡浸泡過,抽在人的身上,會帶來更大的傷害和疼痛,而那位野田公子明顯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這種對待,於是,殺豬一樣的慘嚎聲響了起來,李承乾皺起了眉頭。

於是,很會察言觀色的屬下立刻將一塊髒兮兮的抹布塞進了那位野田公子尊貴的嘴裡。

差不多十鞭子下去,那位野田公子的眼睛裡顯出了哀求的神色,於是,鞭子停了下來,抹布也被取下。

「我說,我說!」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氣,野田大叫起來。

「孬種!」拿著鞭子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那些,那些是我生意上的來往的夥伴!」野田說道。

「唔,什麼生意?」李承乾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些正常的生意,珠寶什麼的!」

「繼續!」李承乾揮揮手,然後,皮鞭破空的聲音繼續響起,淒慘的悶哼聲為之伴奏。

就這樣,擠牙膏一樣的逼供,終於,一份完整的名單出來了!另外還有大筆的金錢上的往來,也就是寫行賄受賄的事情。

李承乾的神色依舊淡定,但是,眼睛裡已經有風暴在醞釀,他起身站起,悠然說道:「把野田公子放下來,讓他的那身細皮嫩肉好生治療一下!對了,好生伺候著,可別讓野田公子覺得我們待客不周,不辭而別!」

「是,屬下明白李承乾轉身離去。

第二天,太守衙門被重重包圍,薛仁貴冷著一張臉,出示了東宮的令牌:「太子殿下有令,定州太守趙文宣貪贓枉法、通敵賣國,削去官職,押解至京,交由大理寺審問!」

那位趙太守一下子老了許多,他哆嗦著脫下了自己的官服和官帽,任由那些冷漠的士兵戴上了沉重的似乎還帶著血腥味的刑具,被粗魯地推上了囚車。

與此同時,定州的大小武官大多數被直接在家裡乃至是軍營鎖拿,最終與趙文宣作伴。

李承乾沒有去看他們,他只是留下了一部遼東回來的人來暫時接替那些空缺的職位,這次的事情太大了,很多事情,只要到了長安才能處理好!他將暗影參與的痕跡盡數抹掉,然後,騎馬追上了已經裝模作樣走了兩天的大隊人馬,一路向長安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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