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踏上巔峰 作者:胖熊貓 (連載中)

 
wohohohw 2009-7-1 11:11:4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68 644394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6
第七百三十一章 兵臨城下!

    “轟……”

    “轟……”

    “轟……”

    一聲聲巨響響徹了整個昏暗的天空,彷彿催命的喪鐘一般迴蕩在華夏王國政治與軍事的中心,王都新城的頭頂之上,震得那不升騰冒起的戰爭煙霧都不由得波動起來,形成了一環又一壞奇怪的圖案,端是宏大無比。

    不過,遺憾的是,此時此刻像這樣百年裡難得一見的震撼景像卻是無人有心情去觀看和欣賞,在整個諾大的戰場上,新城那已經加高至恐怖的六十米高的堅固城牆內外,無論敵我雙方所有的士兵都在用盡全力的攻擊和防守,直至自己生命完結的那一刻為止,根本就沒有一丁點時間抬頭欣賞天空中這幾乎是百年都難得一見的奇景。

    在那撲天蓋地般上下翻飛的密集箭雨和魔法中,雙方的士兵們心中所想的都幾乎是相同的事情,那就是拼盡自己一切的力量幹掉眼前的對手,然後讓自己活下去。

    而正是由於有了這種念頭的支撐,攻守雙方幾乎是從一開始就將戰鬥推向了白熱化的階段,各自拼盡全力的拿出了所有的手段去攻擊對方,想方設法的想要讓對手付出更多的代價。

    只是,從雙方的實力對比來看,正面戰場上攻城一方的獸人大軍明顯佔有著絕對的主動和優勢,攻勢猛烈的對眼前的這座堅城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瘋狂的衝鋒,大有一種想要一舉將其攻克的氣勢和勢頭。

    而反觀處於防守一方的新城守軍,則是要被動了許多,不但頻頻被城外那如潮水一般的敵人牽著鼻子走,疲於奔命,而且還在強者的數量上被敵人壓制,一連吃了幾次大虧,差點被敵人之中的獸人強者衝到了城門內,將那扇關係到整個新城生死存亡的生命之門給打開,讓新城就些毀於一旦。

    幸好,雖然敵人佔據了人和的巨大優勢,但是身為防守一方的新城眾軍則也是佔據了城高池厚,居高臨下的地利優勢,這才幾次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難關,沒有讓敵人得逞。

    如果不是有新城那成為王都闊建之後高達六十米的城牆用遮擋,如果不是新城闊建後的城牆都是經過狂獅王雷禪大人‘親口’淬過火的變態堅固,如果不是新城闊建後的城門已經被攝政王極有遠見的換成了對魔法和物理攻城都有極高抗性和豁免的秘銀精鋼。

    那麼,一眾守城的將士們將很難想像新城現在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如果沒有這些,全部防禦力量加在一起不過只有五萬人的新城,根本就不可能堅守到現在。

    面對百萬的獸人大軍的壓迫,也許一開始新城的防禦力量便會被實力強悍的獸人大軍給摧毀的滴不剩,從而徹底的淪陷。

    不過,幸好這一切身為王國第二號實權人物的攝政王蘭特似乎早有預見,在很早的時候就鑄起了眼前這高度達到恐怖的六十米高的城牆,並且硬迫身為王國第三號權實人物的狂獅王雷禪整整當了一個月的苦力,硬生生將這周圍四面加在一起長度驚人的城牆都淬了一遍火,讓其變得堅硬無比,利器難傷。同時,也將整個原本只是普通粗鐵製成的城門十分勞民傷財極端奢侈的變成了對魔法和物理攻城都有極高抗性和豁免的秘銀精鋼。

    這一切的一切,原本一眾居住在新城裡的居民都頗有微詞,甚至就連一些政客官員,軍隊裡的將領士兵都對這種大舉勞民傷財的無意義舉動頗為不滿。

    但是,當獸人大軍如同午夜裡的幽靈一般,憑空的從草原的地平線之後冒出來,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幾乎全無任何準備的新城發起潮水般進攻的時候,一眾原本還對這種勞民傷財的無意義舉動感覺到不滿的新城的居民與官員士兵才驚駭的發現,原來之前攝政王展下所做的這些看似勞民傷財的無意義舉動是那樣的正確,正確到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東西,整個新城早就在獸人大軍發動第一波進攻的時候直接被踏平了。

    而在見識過了獸人那野蠻強悍的攻堅實力之後,一眾人等才突然感覺到,攝政王殿下到底是何等的英明和睿智,竟然能提前預見到新城有一天會面臨見天這等浩劫。

    不過,在暗自自責和慶幸的同時,一眾人等也清楚的知道,在獸人這等高強度的攻擊之下,王城的失守僅僅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罷了。

    雖然做為一國政治和軍事中心的王城裡在平時積累了不少的糧食和資源,根本就不怕打持久戰,就算是被圍上一個一年半載的也完全不在乎。

    但是,在兵源上的巨大劣勢卻還是讓新城處於了絕對的被動,即使是想硬氣也硬氣不起來。

    最多十天,哦不,最多五天,城內的守軍就將被獸人那潮水一般的連續攻勢消磨乾淨,陷入無兵可守的絕境。

    到那時,沒有了足夠氣量強者坐鎮的新城將再無半點反抗之力,勢必被獸人大軍破門而入徹底攻陷,而一旦到了這種境地,就算是身為攝政王的蘭特智比天高,也斷然再無回天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都城就這樣在自己的手裡毀去。

    事實上,眼前這種局面是連蘭特都沒有意料到的,可以說,他根本就不在蘭特那早已經計畫好的劇本裡,完全屬於突發事件。

    只是,由於蘭特的謹慎,以及還有對葉飄和自己家人的安全考虛,這才在華夏經濟最困難的時期勞民傷財的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建起了這座雄偉的奇蹟之城,將新城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政治和軍心的中心。

    不然的話,以蘭特的節省,當時又恰逢華夏建國之後經濟最低潮的時期,身為一國攝政王的蘭特絕對是斷然不會這樣去做的。

    不過,也幸好是這樣,否則在這種突然發的情況下,新城將直接被獸人大軍摧枯拉朽一般的攻陷,又哪裡還會有現在這般,還有反抗的力量暫時性的處於平安狀態。

    這幾天,每每想到這裡,蘭特的臉上便都會升起一絲苦笑。

    別人都以為他高瞻遠矚,料事如神,可是只有蘭特自己知道,自己那在別人口中所謂的‘高瞻遠矚’‘料事如神’,根本就是自己誤打誤碰弄出來的,事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

    否則的話,就是打死蘭特,蘭特也是斷然不會派獅子這個不長腦子的蠢貨去守土石堡這個關鍵性的要塞門戶的。

    可以說,土石堡的失利,已近讓華夏在與三方勢力的正面戰場一敗塗地,蘭特甚至不敢想像,如果一旦土石堡被破,新城獸人大軍包圍的消息傳出去,其餘的兩大勢利會做出什麼的驚人反應。

    或許,大軍長驅直入,三面攻入華夏本土的日子已經為期不遠了。

    只是,不知道三弟葉飄那邊的進程怎麼樣了,如果那邊的事情能如願成功,那麼或許尚有一絲翻盤的希望。可是如果那邊的事情一旦失敗,那麼就連蘭特都不敢想像,這個由自己和三弟葉飄一手一腳艱難建立起來的國家到底會是一個怎樣悲慘的結局。

    “轟……”

    “轟……”

    “轟……”

    城外的投石機依然不斷的再投出著一塊塊巨石,將巨頭狠狠的砸落在那高達六十米的城體之上,發出著一聲聲讓人心驚肉跳的恐怖碰撞之聲。

    閉著眼睛,一個人輕輕的靠坐在皇宮大殿最深處高台之上的那張只有葉飄一個人才能坐的龍騎之上,蘭特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的平靜,根本讓人看不出任何一絲焦急和擔心的意思,好像他對這場戰爭的結果一點也不在意一樣冷漠而淡然。

    不過,如果此時有一個人能站在他的身邊的話,那他必然會發現蘭特手指的一些細微的動作。

    而從這些細微的動作上就不難看出,此時的蘭特似乎並不是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與震定,那雙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的手掌,正在清楚的顯示著蘭特此時內心裡的擔心和焦慮。

    只是,他與其它意志薄弱的人不一樣,掩飾的很好罷了。

    “吱……吱……吱!”

    皇宮正殿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發出了一陣讓人在此時份外覺得刺耳的‘吱吱’聲,緊接著,一個高挑的身影伴隨著從外部射入殿內的陽光快步走進了皇宮正殿之中,不消片刻便行到了蘭特下首的不遠處,靜靜的站立在了皇座之下台階的下方。

    “你來了,莫休斯,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敵人攻破城門了麼?我想,我們的士兵已經快要戰死的差不多了吧。唉,只憑五萬人抵擋獸人百萬大軍的圍攻,這場仗委實太難了一些,就算是被他們攻破了城門也是正常的。如果現在城裡有十萬守軍,憑藉著新城堅固的城防,我也有信心與城外的獸人大軍一較高下,擋他個一兩個月。可惜,我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少哩,少到了根本就經不起戰爭的消耗,讓我空有奇謀卻無兵施展。唉,看來還真應了三弟的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好似感覺到了來人的身份,蘭特坐在龍椅上的身體突然微微一震,然後緩緩的張開了一雙好似已經幾天幾夜都沒有合過眼的血紅眼眸,對著就站在下方的莫休斯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對著莫休斯這個幾乎是從‘原始時期’一同陪著葉飄‘開荒’的華夏老人,蘭特根本不需要有半點的隱瞞,他十分直白的在莫休斯的眼前表現出了對這場戰爭的不看好,同時也小小的發洩了一下心中那種極端鬱悶的情緒。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蘭特已經放棄了這場戰場,準備束手待斃了。

    事實上,清楚蘭特脾氣的莫休斯非常清楚,蘭特是絕對不會就這樣半路放棄的,他之所以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恰恰相反就是他已經下決心做好了最壞打算去和敵人戰鬥到底的證明。

    “攝政王殿下,您多慮了,城門還沒有失守,雖然目前形勢對於我們而言已經十分的不利了,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城門的控制權還依然在我們的手裡,那裡由阿彼得親自指揮,短時間內應該還不會有什麼問題,我這次回業,就是為了向殿下您匯報一下眼下的情況,以便讓殿下做出更有利於我們的戰略調整。殿下,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曾放棄過希望,不到最頭的關頭,我們是不會放棄的,我相信葉王陛下一定能及時的趕回來。到那時,眼下這些獸人們,只不過就是一群跳樑的小丑而已。”

    微微的欠了欠身,莫休斯對著皇座上的蘭特輕輕的施了一禮,臉上的神情雖然疲憊,但是總體上來說還算是鎮定,眼眸裡射出的光芒也透出著一絲堅定。

    不得不承認,莫休斯在這兩年變了許多,他已經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葉飄威脅半強迫賣身入夥的風系進階法師了。此時的莫休斯,穿著已經樸素了許多,乍看起來一副不引人注意的莫樣,除了表情和神態更加的成熟和冷靜的了一些,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強大的的魔法師,以及還有華夏王國侯爵的尊貴身份。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莫休斯如今已經脫胎換骨般,成為了一個即沉著冷靜,又懂得低調的可怕人物。

    這一點,就連身為攝政王,看著莫休斯一點一滴成長起來的蘭特都不得承認。

    不過,現在蘭特明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讚賞莫休斯了,他的眼睛裡現在就只剩下的這場從表面上根本沒有機會去打贏的戰爭,以及那加在兩肩之上的保守加家人的沉重擔子。

    “不要把總把希望寄託在阿瑞納斯的身上,他在那邊所做的事情可能要比我們這邊現在正在經歷著的危險十倍,百倍,所以,很多事情我們必須要靠自己,並且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這一次很有可能遠水解不了近火。”

    蘭特的話很輕,但卻很堅定,並且蘭特看向莫休斯的眼神裡也帶上了一絲絕然,明顯是已經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現在才對著莫休斯說出來。

    而看著眼前的莫休斯眼睛裡也同樣的爆出了一縷精光,蘭特略過了剛剛的話語,繼續道:“好了,莫休斯,說點眼下有用的吧,告訴我,我們還有多少可以戰鬥的士兵,將領方面又有多少損失。”

    “殿下……”

    聽到蘭特的詢問,莫休斯立刻打起了精神,開始了詳細的匯報,力求把最準備和真實的數字反饋給眼前這位唯一有可能將戰鬥的結局翻盤的智者。

    “根據阿彼得的前不久的統計,我們在這兩天的戰損很大,大約損失了兩萬多人,而這裡面還不包括那些受傷無法參與作戰的人數。可以說,我們現在實際能參與作戰的人數已經不超過兩萬五千人了,弄不好還要更少,人手方面已經明顯不能兼顧所有城牆的防禦工作了。幸好,獸人大軍的主帥比較死心眼,只是緊盯著我們的正面猛攻,其它的三面都是小規模的佯攻,我們暫時還能應付。不過,如果人數再繼續減少的話,防禦方面可就要出差距題了。畢竟,我們必須要在正面保持主夠的軍心用來應對獸人的進攻,如果人數繼續減少,即使我們想守,恐怕也是守不住的。”

    一邊說一邊皺緊了眉頭,莫休斯說到這裡輕輕的頓了一下,然後待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繼續向下道:“至於將領方面,我們的損失也很大,大隊長以下的中低層將領我們已經損失了六層,更高一級的將領也損失了超過三層,就連馬克將軍也戰死了,情況不是很樂觀。而在強者方面,我們也是明顯處於劣勢,除了阿彼得和朱麗雅王妃殿下之外,我們根本就沒有多少可以與對方抗衡的強者,這也許才是我們真正的致命傷。”

    眼神隨著莫休斯的講述漸漸的陰暗了下來,蘭特只乎是聽得眉頭大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下的情況居然已經坯以了如何的地步,而按照這個速度再繼續進行下去,恐怕用不了五天,明天一大早整個新城的城頭之上就要換旗幟了。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蘭特明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去扭轉,畢竟,他本身不是那種像葉飄一樣的巔峰強者,除了自己的智悲,蘭特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依仗去扭轉眼前的頹勢。

    不然,他也不會待聽到朱麗雅跑上前線戰場的這個消息之後,在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了。

    讓一個堂堂的王妃跑上戰場去殺敵,蘭特怎麼想都覺得心裡無比的鬱悶與酸澀。

    “武威和黑亞特呢?他們的傷怎麼樣了?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有讓他們頂上去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及,千萬不要這樣做,我們必須儘量為他們爭取恢復的時間,沒有了外援,他們將是我們打贏這場戰爭,生存下去的希望。看起來,不得不輪到我出馬了,雖然改變不了大局,但是拖延一些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希望三弟給我加持過的這枚‘聖克魯斯的榮耀’能多給我們帶來一點驚喜吧!”

    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上帶著的一枚古戒,蘭特緩緩的從皇座上站了起來,眼神裡射出了森冷的寒光。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6
第七百三十二章 小鎮裡的消息!

    “嘿,聽說了沒有,先前只是觀望的獸人帝國和卡敖奇終於動手了,現在正在對華夏王國都城新城北方的土石堡要塞和東部費爾德南行省邊境上的艾沙城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傳言已經快打過這兩個華夏王國的門戶了,我估計,這一次華夏王國可以再也討不到好了,畢竟是教庭,獸人,以及卡敖奇這三方連勢力聯手進攻,葉王阿瑞納斯就算是再強,恐怕也守不住了。唉,說實話,我還不想看到葉王倒在這三家勢力的手裡,說到底,葉王都是一個梟雄,遠不是這三家勢力之中的任何一家可以比擬的。唉,可惜……”

    傭兵王國卡蓮加境內,一座遠離教庭核心範圍的小鎮裡,在一處露天的酒館中一個長著大鬍子的中年傭兵正在一邊喝酒一邊搖頭嘆息,大聲對身旁的幾個同伴吐露著自己剛剛才從鎮裡打聽到的消息,全沒有注意到從自己嘴裡吐出來的話是刻下最為敏感的話題,弄不好會讓自己被當成叛逆者被送上教庭的火刑架。

    不過,這名神態憤然的大鬍子傭兵一時激憤口沒遮攔的說出這樣可以惹禍上身的話語,卻不代表坐在他身邊的那些同伴也是像他一樣的膽大和沒有頭腦。

    事實上,但凡能在傭兵這個行業裡熬上幾年,並且還沒有丟掉性命的傢伙,說起來頭腦都不會太差,否則的話這些傢伙早就死在了魔獸的嘴裡或是其它傭兵和盜賊的手下,連骨頭都冷透了,又哪裡還會有命像現在一樣優哉游哉的坐在這裡喝酒。

    因此,當聽到了這名長著大鬍子的中年大漢大聲的吐出這番話的一瞬間,小小不過五個人的團隊之中立刻便有一人驚駭的站起,輕聲喝止了大鬍子的胡言亂語,同時一雙眼睛謹慎的打量起周圍的動靜來,明顯是害怕會有人聽到大鬍子剛剛所說的那些話語,轉而向當地的教堂報告。

    而如果真的有人這樣做了,那麼幾個人的小命恐怕也就算是走到頭了,教堂裡的那些傢伙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彰顯教庭威嚴,威懾其它傭兵的機會,肯定會派人把自己這一個小小的團隊全部抓起來,然後再當著小鎮裡所有人的面綁在鎮中央的火刑柱上被活活的燒死。這是教庭神職人員的特有的權力,就連小鎮上負責治安的軍隊都管不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這一個小團隊裡的所有人就算是被這個大鬍子給連累了。

    所以,一眾小團隊裡的其它人才會因為大鬍子的這一番話而駭然變色,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面無血色。

    幸好,當這個制止大鬍子繼續胡說的人將眼睛賊溜溜的在四周轉了一圈之後,發現並沒有人在注意他們,甚至就連周圍小酒館裡的其它酒客都沒有把目光鑫往自己這邊看上一眼,依然再大聲的或是吵鬧著,或是和朋友吹噓著這一次任何中的驚險見聞,全沒有將注意力用在大鬍子這一小群人的身上。

    直到這時,這個站起,並且臉上已經變成了蒼白一片的傢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彷彿失去了動力一般一屁股倒坐在了身後的木椅之上,全身都變得無力起來。

    至於其它幾名團員,則是後背的衣衫全部都被冷汗所浸濕,一個個神情緊張的要命,生怕大鬍子剛剛所說的話會被別人聽了去。

    而看到了包括團長在內的一眾團員臉上露出的驚駭之色,大鬍子就是在笨,此刻也已經知道了自己剛剛到底講了一些多麼危險的話語,冷汗立刻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自己那放在桌子上攥緊的雙拳之上。

    “我……”

    “禁聲!!!該死的,難道你想把我們大家都害死嗎?”

    迅速的扭過頭又看看了周身的情況,剛剛那名站起來阻止大鬍子繼續說出去的中年男子立刻打斷了大鬍子即將衝口而出的話語,語聲嚴厲的就像是對待一個罪犯。

    而在這個中年男子的輕聲冷喝之下,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的大鬍子立時就將腦袋縮了回去,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連大氣都不也再多喘一口,生怕引發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怒火。

    “大鐵錘,我不是怪你說這些話,只是怪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分場合。要知道,這裡雖然已經遠離了教庭的核心控制地區,但是我們依然不能小看教庭對這裡的掌控度。如果因為一時的大意而把小命丟在這裡,那不是太不值得了嗎?”

    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剛剛的態度太過於惡劣,這名長相頗為中庸,乍看之下很是平凡的中年男子輕嘆了一聲,接下去的語聲變得柔和了許多,大大的緩解了場面的緊張和凝重,讓自以為做錯了事的大鬍子輕鬆了許多。

    不過,即使是這樣,大鬍子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了,他不像其他人一樣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亂說東西,如果自己在一時血氣上湧,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豈不是害了團裡的一眾兄弟。

    因此,當中年男子的話語變得柔和之後,大鬍子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團長放心’就再次沉默了下去,顯然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仍心有餘悸。

    一時間,其他人也有樣學樣,一個個都沉默了下去,只管默默的喝著面前杯子裡的麥酒,氣份漸漸變得尷尬了起來。

    “嘿,大家不用這樣緊張,事實上在這裡我們只要小心一些,就沒有什麼問題,畢竟這裡已經不再是教庭控制的核心區域了,教庭在這裡的掌控力度遠不如其它的核心區域,能向教庭靠密的傢伙也絕興地太多。所以,有些話題只要我們小聲一點,還是可以說的。更何況,我也想多知道一些現在大陸上的情況。大鐵錘,你剛剛就只打聽到這些消息嗎?其他人呢?其他人有沒有得到什麼最新的有用消息?“

    可能是察覺到了場面的尷尬,身為團長的中年男子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後將身體前傾用一種只能桌上幾個人才能聽到的低聲吐出了上述那些話語,‘以身做責’的向在場的其它四個人充當起了表率。

    而經過了團長這麼一說,坐在圓桌周圍的幾個人才重新的活絡了起來,相互打了了幾個眼色之後才推出了一個身材相對瘦小,從裝備上看明顯是一個盜賊打扮的年青人。

    很顯然的,這個一身盜賊打扮的年青人在小團隊裡就是負責探路和情報收集工作的,他所打探到的消息,明顯是所有人之中最多,最全,同時也是最為可靠的,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盜賊的老家就在這個小鎮上,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

    所以,眾人眼神交流過後,明顯覺得還是由這個盜賊出面來說才是最合適的,畢竟剛剛的大鐵錘已經吃過了團長的訓斥,其他人可不敢再去觸這個霉頭。

    “團長,我剛剛去了這裡最大,同時也是這裡最好的一間酒館,在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不過,這些消息的聚體時間已經無從探知了,可能是幾天前,也可能是十幾天前,總之,這些消息我得到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可能早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可能是見到了一旁大鐵錘的窘迫模樣,年青的盜賊吸收了大鐵錘的教訓,在說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壓的很低,低到了幾有在場的幾個人全力聆聽之下才能勉強聽得清楚,保證不會讓周圍的其他人聽見。

    而聽到了年青盜賊的一番話,中年團長的眉頭突然略微的皺緊了一下,然後輕飲了一口杯子裡的麥酒,點了點頭,輕聲道:“小刀你說吧,就算是過時的情報,知道了也總比不知道要強得多,這年頭,也許就是一個看似沒用的小情報有時候都能救了一個人的性命,做為一個整天把命掛在冥界邊上的傭兵團隊,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讓自己活命的機會。”

    點了點頭,年青盜賊在望向中年團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敬佩的神色,遂正無顧慮的開口輕聲道:“團長,我從那酒館打聽的到的消息主要有三個。第一個消息是有關獸人方面和卡敖奇的,就和剛剛大鐵錘所說的一樣,這兩個帝國已經都開始了對華夏邊境的攻擊,而且據說攻擊的力度還十分的大,幾乎是在開戰的一開始就投入的各自全部的實力,好像根本不打算給華夏王國留下喘息的機會。第二個消息是有關庭拜王國的,據幾個從庭拜王國那邊回來的傭兵團傳說,這段時間庭拜王國那裡正在打內戰,先前被庭拜王國一舉擊潰的那股叛軍現在又重新出現了,現在前段時間已經一連攻佔了幾座城市,幾乎佔領了整個庭拜王國的西北角,而且,據那幾個傭兵團的人傳說,這次這股叛軍好像在暗地裡得到了蒙提塔王國的支持,在與庭拜王國的軍隊作戰的時候,有兩支騎兵部隊的作戰風格很像蒙提塔王國的草原騎士。目前,這支由紅衫軍首領加樓羅和黑旗軍首領歌頓率領的叛軍還在與庭拜的軍隊糾彈,一步步的蠶食庭拜王國的土地。不過,面對叛軍的步步近逼,庭拜王國現在卻無法騰出手來與之進行決戰,去肅清這股叛軍。因為,旁克帝國的餘脈,那位只剩下了兩個行省土地的愛德華陛下,也趁著這個機會對庭拜王國用重兵,試圖奪回一部分丟掉的土地。我個人猜測,這場三個勢力間的戰爭現在應該依然沒有結束。”

    說到這裡,年青的盜賊突然頓了一下,好像下面的第三個消息有些不好出口,不過,在轉過頭反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之後,年青的盜賊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音繼續將剛剛硬被自己壓了下去的話語給吐了出來,傳進了在場幾個同伴的耳朵裡。

    “第三個消息是有關於教庭的,這個消息我不知道可不可靠,不過卻傳說是教堂裡的主教大人喝醉酒時無意間透露出來的,同時也是時間距離最近的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就是教庭的遠征十字軍已經從雷斯邊境的索爾城那裡撤下來了,目前正在反回教庭聖山的途中。而最讓人不可思議的就是,傳說這個命令是教皇陛下親自下的,並且,還連帶著下達了命令取消了雷斯和華夏邊境的封鎖,恢復了雙方之間的商路。這個消息大約是一天半以前傳來的,而且還是只在教庭內部傳播的內部消息。我個人覺得,相較於其它兩個消息,這個消息應該還是更有幾分可信度的。畢竟,那位葉王陛下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弄不好這裡面就是葉王與教皇私下裡交換了什麼條件,否則的話以教庭歷來的強勢作風,是斷然不會就這麼半途而廢的。”

    “什麼?你說教庭退兵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一聲驚呼,大鐵錘第一個椅子上跳了起來,滿眼不可置信的望著臉色大變的縮坐在椅子裡的年青盜賊,聲音大得幾乎能讓同,周圍整個露天酒館裡的酒客們聽見。

    下一秒,大鐵錘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怎樣可怕的事情,腳下一軟,直接軟倒在了椅子裡,眼神再也不敢看向周圍的同伴。

    而隨著這一聲驚呼,周圍酒館裡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變得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中年團長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正打算叫起所有團員奪路而逃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中年團長狠狠的長舒了一口氣,暗地裡讚美滿天的諸神,大叫自己好運。

    因為,那些原本突然因為大鐵錘一聲驚呼而集體靜下來的酒客僅僅只是沉默了一兩秒鐘,便再次有說有笑,有吵有鬧的重新又恢復了先前的熱鬧模樣,竟是全然沒有半點想要衝上來抓人的意思。

    很明顯的,在場的這些酒客都是早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對大鐵錘的驚呼沒有半點的興趣。

    至於那向這裡的教堂領賞,這裡的傭兵又不是傻瓜,這裡即不是教庭核心的控制區域,人家也沒有明目張膽的站在這裡說什麼反動的言論,直接沖上去拿人交到教堂?誰知道人家有沒有什麼背影,如果碰上一兩個有背景有傢伙,在這個教庭力量相對薄弱的小鎮裡,那不是為自己添堵嗎?一眾傭兵酒客們的心裡自有自己的小九九,可不會那麼做。

    既然弊大於利,那麼一眾傭兵酒客們不如集體爭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樣任其過去算了。不是有一句俗話說得好麼!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現在買給人家一個面子,指不定將來還有在一起合作的機會呢?

    反正,現在在這個小鎮可沒有忠於教庭的傻瓜。

    除了那些教堂裡的神職人員之外!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大鐵錘明顯被周圍剛剛的氣氛嚇得夠嗆,他不是一個怕死的人,但他卻害怕連累了身邊的同伴和朋友。

    現在,看到一眾酒客們重新回覆了原先熱鬧的場面,大鐵錘一顆已經被嚇得七上八下,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的心臟,終於又落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

    不過,他依然在自己的同伴面前無地自容,因為他又沒有管好自己的嘴,險此陪上了這裡所有同伴的性命。

    “好了,好了,大鐵錘,現在不是沒事了麼?我早說過,就是讓別人聽見也是不一定會有事的,所以你也不用自責了。嘿,事實上在聽到了這個消息的那一個剎那連我們差點驚叫起來,只不過被你搶了一個先而已。”

    微笑著拍了拍大鐵錘的肩膀,坐在大鐵錘身邊的團長安慰了大鐵錘幾句,不過,這顯然無法讓再做做錯事的大鐵錘高興起來,無奈之下,團長也只能任由大鐵錘一個坐在那裡對著酒杯發呆,自己卻將頭轉過了另一隻手邊的年青盜賊繼續問道:“小刀,你還有沒有打聽到其它一些別的消息,從裡得到的消息裡,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似乎這裡面好像隱藏著什麼,但卻又想不出來。”

    撓了撓頭,盜賊小刀想了片刻,然後略有些疑惑的向著身邊的團長道:“再沒有什麼了,如果還有的話,那就只能是獸人和卡敖奇前後對華夏發起總攻的時間了,我聽酒館裡的人說,好像是獸人帝國先發起的攻擊,然後再幾天之後,卡敖奇才突然開始進攻的,就這些了。”

    聽著小刀的講述眉頭漸漸的鎖緊,突然,團長一拍大腿,彷彿發現了什麼一般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後駭然道:“是的,我想到的,就是這個,一定就是這個,太不尋常了,先前還很平靜的獸人和卡敖奇現今卻拚命的發起了狂攻,這聽起來太不尋常了,如果你得到的消息都沒有錯誤的話,我感覺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什麼讓這兩個勢力瘋狂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很可能就是……就是獸人已經攻破了華夏的門戶土石堡,卡敖奇是得知了這個消息才不得不拚命發動進攻,試圖更多的瓜分這塊巨大蛋糕的!該死的,這一下葉王恐怕要危險了!!!”

    “啪!!!”

    一聲輕響隨著團長這一聲輕呼而響起,下一刻,當團長臉色微變的轉過頭將自己的目光望向身後的一桌酒客之時,正看到這一桌兩個酒客之中一個身穿雪白衣衫靈秀青年將握在手裡的酒杯捏了一個粉碎,臉上顯露出一種冷得幾乎不應該出現在凡間,讓人一看之間就感覺到全身血液凝結的暴怒。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6
第七百三十三章 知曉

    “刷……”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酒館裡所有的酒客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這個只用一隻手就將整個石堅木製成的酒杯捏得粉碎的酒客身上,下一刻,所有人的眼睛裡都升起了一絲驚訝之色,顯然是被這個長相俊秀的白衣青年剛剛所展現出來的這一手所震驚,一個個在安靜下來的同時也在心裡升起了一絲忌憚與警惕。

    不用鬥氣,僅用一隻手掌就能將整隻由石堅森製成的厚重酒杯捏得粉碎,這樣的實力,別說是在場這些實力普便不濟的傭兵酒客,就算是那些駐紮在小鎮裡的大型傭兵團隊裡的高手都難有幾個可能做到。

    在一眾傭兵酒客的印像裡,像這種不使用鬥氣僅憑肉體力量便硬生生捏碎石堅木酒杯的手段,通常就只有高階武士上以階位的強者才能做到,而如果想要做到像剛剛這個白衣青年那樣的輕鬆,其自身的實力至少也要達到七階大劍士以上階位才行,否則的話,別說是捏碎酒杯,不反傷了指骨已經謝天謝地的事情了。

    因此,當灑館裡的一眾傭兵酒客看到這個白衣青年神態暴怒的一把將整個石堅木酒杯捏碎的時候,所有人的腦袋都彷彿被大鐵錘狠狠的砸中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就發出了一陣嗡嗡之聲,無不徹底被眼前的這個白衣青年的這一手段給震驚了。

    酒館裡的所有人誰都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就只有最末等傭兵團裡的成員才會出現,店裡也只買最低等麥酒的露天小酒裡,竟然還會出現像這個白衣青年一樣年青的七階強者,並且還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露顯露了剛剛那極具震撼性的一手。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這個白衣青年的身上,一個個的似乎都想將其看懂,看透,好分析出這個傢伙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並且又暴怒碎杯的原因。

    而看到了這種情景,經營著這間露天小酒館的老闆還哪裡敢上前要求索賠,整個人靠在最裡面的簡陋酒台之上全身瑟瑟發抖,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將眼前這位自己根本就惹不起的高階強者激怒,從而一怒之下砸了自己這個還要用來養家餬口的小店。

    至於那一個石堅木的酒杯錢,酒館老闆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暗自裡淚流滿面的捨棄了這批原本也不算小的開資。

    “你……把你剛剛所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我要你把你剛剛所說的話再說一遍,聽到了沒有?”

    騰得一聲從坐位上站起,俊秀的白衣青年臉上閃過了一絲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焦急,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了中年團長一行人所在的桌邊,目光炯炯的直視著中年團長那張已經開始隱隱發白的臉,語聲不善的對著坐在坐座裡表情明顯已經陷入呆滯的中年團長發出了一聲冷喝,根本無視中年團長身邊的那其他四名團員的存在。

    “我要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你聽到了沒有?”

    看到中年團長沒有答話,眾人眼睛裡的白衣青年就好像被激怒了一般,再一次的發出了冷哼,只不過,這一次的冷哼裡已經開始隱隱帶有了咆哮的成份,並且眼看著就要控制不住了。

    而直到這時,那坐在木椅裡的中年團長才反應過來,目光竟然有些顫抖的緩緩站了起來,對上了眼前這個連拳頭都緊緊攥握了起來的可怕青年。

    “您……您要我說什麼?”

    原本中年團長的身高要比對面的白衣青年高上半頭,但是當中年團長將身形站起,站立在白衣青年面前的時候眾人才突然發現,這個事實的高度竟然在白衣青年的面前發生了顛覆性的逆轉,此時在眾人的眼睛裡無論怎麼看竟都是相對矮小的白衣青年要高大的多。

    甚至,當中年團長臉色蒼白,哆嗦著張開嘴唇開口的時候,眾人居然清楚的感覺到了中年團長內心的恐懼以及虛弱,同時,眾人也毫不懷疑眼前這位越發神秘的白衣青年那雙低垂的雙手,擁有可以輕鬆轟爆中年團長頭顱的可怕力量。

    因此,當中年團長臉色蒼白,模樣不堪,已經全然喪失了團長風度,哆嗦著嘴唇吐出這句在眾人心裡明顯已經慫到不行的話語之時,一眾同是傭兵出身的酒客們不但沒有生出任何看不起他的念頭,而且還隱隱的對這個傢伙感到了一絲欽佩。

    至少,這個傢伙還有站起來面對他的勇氣,可是反觀自己,卻在這個傢伙一聲暴喝之下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難道,這不是一種諷刺嗎?

    一片苦澀的笑容映襯下,眾人的心頭幾乎都同時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一個讓自己既感覺到無奈,又感覺到屈辱的念頭。

    “啪!!!”

    一個不大但卻在如此安靜的場景之下十分刺耳的聲響將一眾酒客的思緒重新的拉回到了現場,下一刻,一眾被這個聲音驚醒的酒客抬眼望去,正好看見了那身著白衣的青年伸出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掌一把扼住了中年團長的咽喉,將中年團長連人帶衣的提到了半空之中。

    而那看樣子實力已經也算不弱的中年團長,竟然在這個白衣青年的手掌之下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只能像小雞一樣的憑由對方將自己拎在手中,連呼吸都差點斷掉。

    “騰……”

    “騰……”

    “騰……”

    “騰……”

    看到自己的團長落到了對方的手裡,小隊裡的其它四名團員全部都‘騰’的一聲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一個個臉色大變的拿出了武器對準了眼前劫持了團長的白衣青年,大有一副你不放人我就和你拼了的氣勢。

    不過,很明顯的,四個人做出的這種姿態和氣勢根本就沒有引起白衣青年的一地丁點注意,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手裡被提起的中年團長身上。

    而由於團長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一行四人又畏懼眼前這個行兇者的強悍實力,所以四個人雖然表兩點的態度表現得十分的強悍,但是卻都沒有主動的向著眼前的白衣青年發動攻擊,只是緊張的盯著眼前的白衣青年,一時間僵在了那裡。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我警告你,我沒有太多的奈心等下去,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介意先把你的四腳都從裡的身體上分離下去,所以你最好好好的回答我剛剛提出的問題。”

    冷冷的開口,冷冷的吐字,白衣青年眼睛裡已經冒出了殺伐的光芒,明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奈心。

    而被白衣青年提在手中,中年團長大半個身體都已經陷入了癱瘓的麻木之中,口唇微動之下,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再也無法吐出,只能勉強發出一些‘咯咯’的聲音,似在央求對面的這個可怕青年先鬆開自己,自己有話要說。

    “砰……”

    看到了中年團長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哀求神色,白衣青年臉上的暴怒之色漸漸的消去了一去,遂轉手‘砰’的一聲將斯丟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之上,摔得中年團長胸口一陣發悶,差點隨口噴出一口血來。

    不過,中年團長可不敢再在臉上露出什麼抱怨的神情,幾乎是強忍著胸腔裡劇烈的疼痛,迅速的從硬邦邦的地面之上爬了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到了白衣青年的眼前。

    “閣……閣下,請問您到底想到知道一些什麼?剛剛我們說到的很多,我不知道您想要知道的是哪一個部分。”

    伸手止住了手下四個個團員想要沖上去的身形,中年團長現在就是再傻也從剛剛那讓自己如同在噩夢一般的經歷中知道了眼前這個白衣青年絕對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傭兵團隊所能對付得了的。

    在沒有人出手幫忙的情況下,自己所能體系的最好決定,就是不要去招惹這個傢伙,把他想從自己這裡知道的事情告訴他,這樣的話或許自己這幾個人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否則,像剛剛那樣噩夢般的事情絕對還會再次出現,並且這傢伙也絕對不會再次留手。

    所以,中年團長不得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認慫了。

    畢竟,眼下保住一條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些所謂的面子,在比自己強的強者面前,那根本就是一張再可笑不過的薄紙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在自然的法則中,只有強者才可能擁有所謂的尊嚴,其它的,都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笑料罷了。

    很明顯的,中年團長在生命面前選擇放棄了自己那所謂的尊嚴,認栽了。

    “我要你把剛剛那段有關獸人和卡敖奇的分析再重新給我說一遍,一個字,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語氣冰冷的幾乎能將人休內的血液凍結,白衣青年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但是他的說話時的口氣更讓人感覺森然可怕,就好像一隻隨時都有可能跳起噬人的猛獸一般,佈滿了危險的氣息。

    不過,別無選擇之下,中年團長的內心裡儘管有一千個一萬的疑惑,但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張開了口,盡力的回憶著剛剛話語,吐出了眼前這個年青人最想知道的答案。

    “呃,我剛剛說的是有關華夏王國那邊,發生在東,北兩條戰線上的戰爭。根據我手下的團員得到的情報,我個人猜測,先前還很平靜的獸人和卡敖奇現在卻拚命的向華夏發起了狂攻,這看起來太不尋常,我感覺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什麼讓這兩個勢力瘋狂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很可能就是獸人已經攻破了華夏的門戶土石堡,卡敖奇是得知了這個消息才不得不拚命發動進攻,試圖更多的瓜分這塊巨大蛋糕的!閣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些,但是我所知道的,再加上我的判斷就這麼多了,希望你能相信。”

    “對啊,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該死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一切都太過於順利了,太順利了,以至於順利到了讓我忽略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該死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獸人和卡敖奇同時進攻這之間的聯繫呢?沒錯,如果獸人不攻破土石堡要塞,狡猾的卡敖奇怎麼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殿開進攻呢!這很明顯是卡敖奇害怕獸人攻入華夏本主之後,自己喪失主動,無利可圖,這才無奈揮軍強攻的。只有這個解釋,只有這個解釋。可是,土石堡又是怎麼失守的呢?那裡有獅子,有武威和黑亞特,又有將近二十萬的守軍,怎麼會被獸人攻破?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該死的……”

    再次聽到了中年團長的分析,白衣青年這一次沒有再暴發出憤怒,而是臉色大變的直愣在了那裡喃喃自語。

    而白衣青年的每一句話,則都幾乎讓站在眼前的中年團長的疑惑加深一分,他越來越弄不懂眼前這個年青人所說的這些話到底具有一些什麼意義。同時,也越來越弄不清楚眼前這個年青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難道,自己眼前這個白衣青年是華夏王國的人?

    搖了搖頭,中年團長腦袋裡升起這個念頭的一瞬間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如果說隨便跳出來一個關心華夏王國戰爭局勢的人就都是華夏王國的人,那麼自己剛才所言所行豈不是也是要算是華夏王國的人。

    也許,眼前這個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對葉王阿瑞納斯.葉飄有些好感,同時對獸人和卡敖奇又沒什麼好感的人吧。

    想了想,中年團長也只能用這樣想法來解釋眼前這個年青人如此怪異的舉動。

    “咳……咳咳……”

    就在中年團長有些發呆,酒館裡的其它酒客有點迷糊的時候,一聲尖銳刺耳的咳嗽聲出現在了露天酒館那狹小的空間裡,緊接著,一隻蒼白得幾乎毫無一絲血色的手掌搭在了剛剛那神態暴怒的白衣青年的肩膀之上,同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進了在場眾人的耳朵。

    “你怎麼了?難道你覺得土石堡那裡出了什麼事嗎?從實力的對比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土石堡的兵力雖然不如獸人大軍,但是有雷禪坐鎮,當可完全壓制獸皇巴拉迪,再加上武威和黑亞特,獸人大軍想要突破土石堡的防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我也承認這傢伙剛才所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我更相信雷禪那個傢伙。它是我除了你之外見到過的最強的一個,有可能比俄普路斯還要強,咳咳……咳……”

    一番話沒說完就再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眾人眼前這個與先前那個白衣青年同樣穿著白衣的身影,擁有著一張蒼白得近乎於妖異的俊秀臉龐,乍看上去更像是一隻理論上早就應該已經絕了種了吸血鬼。

    很明顯的,這個同樣與先前那個白衣青年一樣,同樣也穿著白色衣衫的‘吸血鬼’先生,應該是一位病人,又或者是剛剛才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才會這樣的虛弱無力。

    不過,就算是這個臉色蒼白完全與吸血鬼無異的傢伙是一個受傷嚴重的傷病號,一眾在場的傭兵酒客們也絕不敢對這個傢伙有任何的小看。

    因為,這個傢伙的手裡拿著一隻法杖,而這只法杖卻是只有教庭裡身份地位極高的人才能擁有超亟亟品,甚至,在普通人的眼睛裡就是稱之為神器也毫不為過。

    之前,這柄法杖並沒有被這個傢伙拿在手裡,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所以眾人也就自然都沒有看到,否則的話,在這根法杖出現的那一刻起,整個小酒館,甚至乃至於整個小鎮,恐怕都要炸鍋了。

    要知道,擁有這樣一根法杖的傢伙,最次最次也至少是一個紅衣大主教,而往高了說一點,弄不好這個傢伙就是一個長老。

    可是,眾這個傢伙的年紀上來看,眾人都覺得這個年青的傢伙是一個紅衣大主教的可能性要更高一點。

    畢竟,像長老這種高位,每一個位置上坐著的都是一個個老得快不行了的老傢伙,根本不可能出現一個如此年青的年青人。

    不過,即便是紅衣大主教,在這個偏僻的小鎮裡也足以引起足夠的震驚了。

    “啊……”

    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中年團長一聲驚呼,差點從地面上跳起來。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和小隊裡的其它人完了,自己這些人什麼不好說,偏偏要在一位紅衣大主教的面前去說什麼華夏,去評論什麼葉王,這下好,幾個人想不被綁在火刑架上讓火燒死都難了,這簡直就是自己在往死路走。

    然而,讓中年團長和一眾酒館裡的傭兵酒客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應該是受了重傷的紅衣大主教連看都沒有看中年團長這一夥人,彷彿就是全當幾個人不存在一般的皺著眉頭猛烈的咳嗽了幾聲,便沉默了下去。

    而就當這個在眾人眼中應該確定了身份的紅衣大主教陷入了沉默的時候,那剛剛暴怒的白衣青年卻身影一晃,一把抓住了紅衣大主教的手臂,眨眼之間一個跨步便詭異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只隱隱約約的空間裡留下了一句不算太清楚的話語。

    “尼古拉斯,我再也沒奈心陪你這個傷病號一起走了,要麼我先找一個把你放下來讓你自己療傷,要麼你撐著一口氣讓我帶著你飛回到新城去,有些東西,只有親眼看到了我才會放心。畢竟,那是我在這個大陸上唯一的家。”

    望著兩個人消息的地步,在場所有的人一直靜靜注視了許久,最終,在兩個人消失了一刻鐘之後,中年團長才在所有人那震驚到極點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從嘴裡吐出了一句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語。

    “那兩個人是……是葉王阿瑞納斯,還……還有前教皇尼古拉斯!”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8
   第七百三十四章 重圍

    ‘轟’的一聲巨響,彷彿千百顆捆在一起的高爆炸彈一般,自新城正門的城牆之下驚天響起,瞬間就將城門外的一大片區域變成了一片能量暴亂的海洋,也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獸人戰士的生命。

    緊扶著城牆的邊緣,蘭特臉白如紙,身形搖曳的站在了城頭之上,剛剛開啟‘神戒’聖克魯斯的榮耀已經耗盡了他身體裡最後的一丁點力量,使得他現在看起來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脫力倒下。

    如果不是身邊的莫休斯用全身的力量在扶著蘭特,僅憑蘭特那兩隻撐在城牆邊緣手掌的力量,根本就支撐不起蘭特自己那已經虛弱透支到極點的身體。

    可以說,開啟了‘神戒’ 聖克魯斯的榮耀的蘭特現在已經差不多丟掉了半條命。

    而如果這種情況是發生在蘭特身體裡的那‘墮落深淵之慾望’的禁制解除之前,那麼蘭特現在早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開啟‘神戒’所需要的生命和靈魂力量,將在‘神戒’開啟的一瞬間將蘭特吸成人幹,再無復活的可能。

    幸好,蘭特身上那原本因為‘墮落深淵之慾望’藥濟而受到了禁制已經早在葉飄回歸新城之後的第一時間被葉飄制好了,因此,蘭特才敢選擇無視葉飄離開之前對自己做出的那‘不到萬不得以,絕不能啟動神戒指’的提醒和警告,冒險啟動‘神戒’。

    不過,很顯然的,冒危啟動‘神戒’也使得自身實力原本就不太高的蘭特同樣遭到了巨大的損傷,恐怕在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無法痊癒。

    “咳……咳咳……”

    一陣劇烈到幾乎能讓旁人感覺到難過的咳嗽從蘭特的嘴裡吐了出來,雙手緊握成拳,蘭特雖然搖晃著身體,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目光卻自始自終都盯著城下那剛剛才產生了巨大爆炸的區域,全然不曾有過片刻的分散和移動。

    而當城下爆炸區域內揚起的漫天塵土和氣流稍微淡去了一點,能隱隱約約露出裡面的一些景像之後,蘭特才狠狠的吐出了一口原本一直憋在胸口裡的濁氣,暫時的放下心來。

    “總算……總算是暫時擋下來了,成了年的比蒙巨獸果然不愧是號稱能與頂尖巨龍抗衡的存在,無論是攻擊能力還是防禦能力好像都要高過於一般的巨龍,除了不會使用魔法技能和飛行之外,比蒙這種物種幾乎沒有任何的缺點。怪不得,在一些記載之中曾有人提到,一隻站在地面的巨龍,並不能算是強大的,因為它在面對地面的王者比蒙巨獸的時候,只有被虐得皮無完膚的份。由此可見,獸人這比蒙巨獸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而根據剛剛所見,這比蒙巨獸的實力明顯比記載中提到的更加強大。如果不是‘神戒’提升之後釋放出來的克魯斯實力同樣大漲,想要擋住那些比蒙巨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想,剛剛那些比蒙巨獸就是對上現在受傷的武威都有一戰之力。至於這力量並不純的半神克魯斯,能和其中大部分的比蒙巨曾同歸於盡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就在剛剛,我還在擔心這些生命力變態驚人的比蒙還能在克魯斯的自爆之下活下去。現在看來,階位上的差距並不是單靠變態的生命力和防禦就能無視的。說到底,比蒙再強也依然還是逃脫不了普通物種的範疇……咳……咳咳……”

    可能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的原因,蘭特在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再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因為劇烈的咳嗽轉為通紅,就好像剛剛經過了高溫的火焰熾烤一般。

    這樣情況,直接讓蘭特身邊緊扶著蘭特的莫休斯大駭。

    不過可惜,莫休斯精通的是風系和風系進階的雷系魔法,並不會擁有治療作用的水系和光系魔法,看到蘭特表現出來的痛苦模樣,根本無法可施,只能勉強扶著蘭特的身體,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打蘭特的後背,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減輕一些蘭特的痛苦。

    所幸,蘭特那劇烈到幾乎能將肺葉咳出來的咳嗽,持續的時間卻並不太久,僅僅只是持續了片刻的工夫便被蘭特自主的壓了下去,只餘下了一絲輕聲的哼咳還在證明著之前那陣咳嗽的劇烈。

    而直到這時,一直站在身特身旁寸步不離的莫休斯才松了一口氣,將剛剛那顆已經提起到了嗓子眼裡的心臟又重新的放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

    蘭特是什麼人?

    那是大陸公認的第一至尊強者,葉王阿瑞納斯.葉飄最為敬重的結拜大哥,華夏王國權位第二的攝政王殿下,整個華夏王國的中樞智腦,堪比智慧神的大人物。

    試問,如果這樣的人物在自己的面前有了一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自己能負得起這個負責嗎?

    恐怕,葉王陛下回來的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大卸八塊拿去喂狗吧。

    莫休斯有這個覺悟,同時也有這個自知知明。

    而事實上,當之前蘭特拿出這枚事先經過了葉王陛下親自加持過神力的‘神戒’,要將其啟動對抗城外那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巨大的比蒙巨獸的時候,莫休斯的心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裡。‘神戒’的事情,他也算是知情者,當然也知道葉飄當初離開的時候對蘭特做出的那番提醒與警告,同時也知道蘭特啟動‘神戒’之後有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的情況。

    可是,在當時那種近十頭連普通巨龍都能幹爬下的陸戰之王,比蒙巨獸步步逼近的情況,莫休斯也清楚的知道,開啟‘神戒’釋發出裡面的聖克魯斯是唯一的辦法,只能任由蘭特開啟手中的‘神戒’對抗城下的比蒙巨獸。

    否則的話,整個新城必將徹底的毀滅在比蒙巨獸的腳下,連一片瓦礫都不會留下。

    到那時,別說自己,就是身邊的蘭特都將再劫難逃,死於獸人之手。

    所以,蘭特開啟‘神戒’的時候莫休斯沒有阻止,事實上他也阻止不了,只能默默的陪在蘭特的身邊,在心底裡暗地的為其祈禱,希望已經進階成為了神靈的葉飄保佑他這位大哥不會出什麼意外。

    幸好,自己祈禱的事情最終得到了實現,蘭特開啟‘神戒’之後最終安然無恙,只是整個人彷彿虛脫般虛弱的不行,並且咳嗽的厲害,尚未發生什麼生命危險。

    正因為這樣,莫休斯才把那顆已經提起了好久的心臟重新放回到了肚子裡,稍稍的安下了一點心。

    不過,莫休斯可沒有因為蘭特暫時無恙就覺得沒有事了,相反的,莫休斯一顆又陷入了另一種極端的壓抑之中。

    這種壓抑,便來自於眼下那依然不容樂觀的形勢。

    雖然敵人的比蒙在聖克魯斯最後的那一計自爆攻擊之下被炸得十有九死,余一傷殘,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新城此時就已經安全了。

    甚至相反的,莫休斯還在這種情況下聞到了一股更加危險的氣息。

    這種感覺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十分單純的出現在了莫休斯的腦袋裡,彷彿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科學依據。

    但是,莫休斯自己卻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身旁的華夏第一智腦蘭特,腦袋裡也同樣有著與自己同樣的感覺。

    因為,莫休斯在蘭特的臉上看到了幾乎濃到了化不開的憂慮。

    而看到了蘭特臉上的那股憂慮,莫休斯也突然明白了,蘭特剛剛之所以能壓下劇烈的咳嗽,這恐怕還與那股憂慮有著直接的聯繫。

    “殿下,敵人的比蒙已經被全部毀掉了,這對他們來說無疑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我想,就算是號稱比蒙故鄉的獸人帝國,也不可能在損失了十頭比蒙巨獸之後,還有其它的比蒙可以派出。要知道,比蒙的階位幾乎和巨龍相同,十頭比蒙就相當於十頭巨龍,這恐怕已經是獸人帝國所能拿出的戰力極限了。否則的話,他們絕不會到現在才把王牌的比蒙戰隊給派出來。而一旦失去了比蒙巨獸的威脅,依靠我們堅固的城牆,一時之間獸人恐怕還奈何不了我們。只要能繼續這樣堅守下去,我們就還有希望。我相信,葉王陛下,現在應該已經在反回的路上了。”

    腦子裡同樣隱隱的生出了一絲憂慮,只是莫休斯反怎麼想來也想不出一個頭緒,遂直接開口,彷彿自我安慰一般的進行了一番表面上看來應該是十分正確的分析。

    可是,正是這一番在表面上看來應該是十分正確的分析,落到了蘭特耳中,卻讓蘭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幾分。

    “咳咳……還是不行,還是不行啊……”

    目光跳望著遠方,口齒之間發出了輕輕的自語聲,蘭特搖著頭,彷彿沒有聽到莫休斯剛剛的分析一般喃喃自語,語聲中充滿了一種蒼涼與無奈。

    “殿下,您說什麼?什麼不行?”

    聽到了蘭特的自語,莫休斯的心裡突然沒有任何來由的生出了一股恐懼,一個念頭就彷彿午夜裡突然竄出來的幽靈一樣,閃現在了莫休斯的腦袋裡。

    難道……難道新城真的要守不住了嗎?

    難道……難道攝政王殿下已經無力回天了嗎?

    如果這個答案是否的話,那攝政王殿下為什麼還會說出這樣的話語,露出這樣的表情神情!

    要知道,攝政王殿下上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這樣頹然的神情,就只有在他和葉王陛下的結拜兄弟,阿弗羅迪斯戰死的那一次而已,。除此之外,就算是後面幾度面對著危險,攝政王殿下也從沒有再露出過這樣的神態。

    因此,當蘭特這句好似自言自語的話一出口,莫休斯就立捕捉到了裡面的無力意味,做出了最悲觀的猜想。

    可是,他依然低估了整個局勢的不利程度,以及獸人大軍裡隱藏的真正實力。

    “莫休斯,你看到了很多,分析的也的確很正確,但是,你還是錯了,因為你低估了獸人的真實實力。獸人的實力,有一些是你根本就沒有接觸到的,而這些,三弟之前卻是經歷過的,他也將這些告訴了我。的確,這只比蒙已經是獸人所能拿出來的全部,但是,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當比蒙被消滅之後,獸人一定會派出另一支可以直接威脅到我們王牌部隊,而到了那時,恐怕我們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量去對抗了。”

    “什麼!獸人還有可以直接威脅到我們的部隊?這支部隊到底是什麼?地面上除了比蒙能直接威脅到我們,還能有什麼部隊能無視我們高達六十米的城牆。難道,他們還會飛嗎?啊……”

    全身猛然一震,彷彿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莫休斯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竟然直線向著身旁虛弱無比的蘭特看齊,口中最後發出了一聲驚呼,顯然猜到了什麼。

    “猜到了嗎?咳咳……沒錯,獸人也擁有一支可以飛在天空中的騎兵,而且比卡敖奇的皇家獅鷲衛隊更加的強大,因為這支騎兵他們的坐騎是亞龍獸之中的雙足飛龍,每個飛龍騎士的個體實力都是十分強大的。這一次的戰爭與以往不同,獸皇巴拉迪親爭,幾乎是與我們不死不休,根本不會留有後手。所以,他必然已經將這支最強大的武裝力量帶在身邊。現在,你說我們緊下去還會安全嗎?”

    臉色‘刷’的一下從蒼白轉為了蠟黃,莫休斯全身劇震之下,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位智比天高的攝政王殿下開心不起來的原因。

    原來,真正天真的是自己啊!

    苦笑,自轉為了蠟黃的臉上擴散而出,最後化為了一個無比難看的僵硬表情,莫休斯的目光也學著蘭特的樣子,自上而下的向著遠處跳望而去。

    那一刻,莫休斯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幼稚與天真。

    “該來的,我們誰都躲不了,既然無法躲避,那麼倒不如鼓起勇氣去面對,至於這樣還有一絲看不見的希望,不是嗎?唉,真希望武威和黑亞特的傷能夠立刻痊癒,不,哪怕只是好了三層,出定然不會讓這些獸人如此的囂張!可惜……唉……”

    咬著牙齒,臉色冷俊的吐出了這樣一番話語,莫休斯先是硬氣的表達了自己的堅心,不過,在最後的時候,他卻又發出了一陣嘆息,這樣的表現落在了蘭特的眼睛裡,也不禁讓蘭特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畢竟,螻蟻尚且偷生,如何是一個大活人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是自己也忍不住會生出幾分的不甘與無奈,更何況是原本根本就不能算是華夏人的莫休斯了。

    事實上,莫休斯能做出也新城共存亡的決定蘭特已經很意外了,要知道,莫休斯與葉飄之間曾經是有著協定的,莫休斯不會為葉飄賣命,如果情況實在危險,莫休斯其實是可以離開的。

    但是,讓蘭特沒有想到的是,莫休斯即便在最後的時刻都沒有做出過想要離開的舉動,甚至,他還直接投身於戰鬥之中,為新城盡了一份不少的力量。

    這一切,蘭特都看在了眼裡,只是沒有說出來。

    對於蘭特來說,感激的話是不應該用嘴上來說的,如果還有將來的話,蘭特更願意用更直接妝的方式去報答這些曾經無私幫助過他的人。

    而很明顯的,眼前的莫休斯就是其中最突然出的一個。

    “看……那是什麼,天上好像有東西再向我們這邊靠近,數量也好像很多……”

    一片驚呼傳來,打斷了蘭特和莫休斯兩個人的思緒,同時抬眼,兩個人在城頭的一片驚呼聲中把視線移向了遠處的天空。

    那裡,一片朦朧的黑影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高速向著新城疾飛而來。

    “終於要來了嗎?獸人的指揮官還真是沒什麼奈心呢,這麼快就把飛龍騎士這支王牌給派出來了。是想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嗎?看來我們也只有拼一下了呢!”

    依然喃喃自語著,蘭特望向遠處天空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森冷,隨後,蘭特腰肢猛挺,一聲冷哼,猛然擺脫了身旁莫休斯攙扶自己的手掌,就那樣直挺挺的站立在了城頭之上迎著天空中遠處的大片黑影冷笑了起來。

    “來人,把武威和黑亞特叫來吧,告訴他們,拚命的時間……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8
第七百三十五章 最後的掙扎!

    大片黑壓壓的黑影越飛越近到了後來竟然遮避了小半個天空,疾風之下,一眾新城的士兵們甚至聽到了天空中傳來的種某大型飛行魔獸翅膀搧動的轟鳴聲。

    不安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好像一種無法控制的瘟疫一樣,在整個新城那高約六十米的城牆頂端迅速的傳播了開來,讓每一個經過了剛剛那殘酷的戰爭之後還有倖存活下來的士兵都陷入了一片慌亂與驚恐。

    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就算是內心裡最遲鈍的士兵都能清楚的感覺出來,此時此刻那出現在遠處天空之上,正以飛快的速度向著自己疾飛而來的那大片大片的黑影絕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甚至,很有可能這些有本事能飛在天空上的不明魔獸或許本身還要比剛剛那些可怕的比蒙巨獸更加的可怕。

    畢竟,在普通人類的認知當中,但凡是那種有能力飛行在天空之上的大型魔獸,它的實力普遍都強悍的離譜,而兼具了飛行魔獸可以在天空中來去如風進行攻擊的特點,這些飛行魔獸往往遠要比一些同階,甚至更高階的陸生魔獸要更加可怕。

    而除了比蒙巨獸這種與巨龍同階,陸地上超強的魔獸之外,能威脅新城這種城牆高達六十米以上超大型城市的魔獸,就只天空的霸主巨龍,以及那些與巨龍有著一定血緣關係的亞龍獸們,只有它們,才能最大程度無視超大型城市那主城級的堅固城防,對新城這種防禦堅固的超大型城市造成致命的威脅。

    這也就是一眾久經殺場的新城士兵之所以變色的原因!

    “弓箭手準備,目標前方,仰角四十五度,拉弓!!!”

    “弩箭手準備,調整高度,目標前方同樣仰角四十五度,上箭!!!”

    “魔法師準備,準備大型魔法和防禦結界!!!”

    “盾牌手準備,準備時刻保護弓箭手和魔法師!!!”

    “其它士兵準備,準備隨時格殺衝落到城牆上的敵人,儘量協同盾手保護弓箭手和魔法師!!!”

    “各級營官準備,都給我把眼睛放亮一點,守好自己負責的區域,做好自己分內的職責,我不希望看到有哪一個傢伙把自己的防區丟給敵人,明白了嗎?”

    ……

    一聲聲的高聲叫喝在遠處一片‘嗡嗡’的鳴聲中自新城城頭的某一個區域之中響起,聲中之時充滿了自信與緊定。

    轉頭望去,蘭特在一片聳動的人頭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阿彼得那挺拔的背影,同時,也看到了阿彼得那在萬人防守的城牆之上揮動武器高聲叫喊的身姿。

    可以想像,現在的阿彼得壓力究竟是何等的巨大。

    面對著天空中那讓自己無比熟悉的身影,阿彼得就是再堅強,卻也要不自由主的感覺到一陣虛弱與無力。

    因為,天空中的身影對於在土石堡駐守了三年多,參加了不下數場與獸人間大場的阿彼得來說是再熟悉不過,阿彼得幾乎無法忘記當這些身影第一次出現在自己視線中自己內心裡升起的那種駭然與震撼。

    龍騎!!!

    獸人帝國之中昔日是三大主戰軍團之中排名第一的恐怖存在,是曾經徹底凌駕於虎騎與狼騎的超級恐怖存在。

    他們之中的每一個戰士,都是獸人上位貴族之中戰鬥力最為出色精英戰士,擁有接近於普通人類之中高階戰士的實力。

    而他們的坐騎,顧名思義是一頭與傳說中的巨龍擁有著連帶血統,並且在名字裡也有幸沾染上了一個‘龍’字的亞龍獸,雙足飛龍。

    只不過,這些與傳說中的巨龍有著稀薄血統的嚴龍獸,遠沒有巨龍那樣的強大,他們不但沒有巨龍那樣防禦強悍的鱗甲,也沒有巨龍那種特殊而又強大到令人髮指的‘龍語魔法’,怎麼看都更像一群頂著‘龍’名招搖狀騙的大蜥蜴。

    但是,儘管做為亞龍獸的雙足飛龍在個體實力上遠不如真正的巨龍,不過,當這種亞龍獸大量成為獸人戰士的坐騎,成群結隊的出現在戰場上敵人視野中的時候,那種強悍的無視地域城防的空中打擊能力,以及不弱的魔法輸出能力,都決定了它戰場上當之無愧的空中王者的地位和身份。

    當然,相比起巨龍這個皇者而言,雙足飛龍這個所謂的王者就顯得要遜色的多了。

    不過,這也無損與雙足飛龍那在全大陸所有勢力之中凶悍之名,除了人類國度之中有名的獅鷲騎士,還有精靈之中的角鷹獸騎士,獸人的雙足飛龍在現今的這片天空之下幾乎就是無敵的。

    而現今,這支無敵的飛行大軍已經出現在了新城的頭頂上,並且馬上就要與新城的一眾守軍發生交集了,這種情況,幾乎是一眾守軍開戰以來都不曾想到的。

    “吼!!!”

    隨著大片黑影迅速的靠近,一陣彷彿龍鳴虎嘯,但又尖利到讓人感覺到耳膜發顫的叫聲響徹在了天空之上,並且一波又一波的迅速襲圈了整個了新城頭頂的天空,瞬間讓所有人守城的士兵臉色大變。

    而聽著這陣同樣震得自己也耳膜發痛的吼叫之聲,城頭上蘭特的眼睛裡射出了一絲凝重之色,臉色也再次的蒼白了一些。

    眾這陣吼叫之中,他清楚的知道,這是只有上萬頭又足飛龍同時吼叫才能發出的聲音,而由一萬頭雙足飛龍組成的空中龍騎,將對新城現在的防禦力量造成難以預計的致命危險。

    不過,就在這陣幾乎讓整座新城都為之震動的吼叫響過的片刻之後,另一聲完全不同的怒吼就再次炸響在了整個新城的頭頂之上,彷彿一股狂風一般的徑直的向著對面的大片黑影倒捲而去。

    “啊烏……”

    “啊烏……”

    “啊烏……”

    伴隨著這專用怒吼的響起,對面原本排列整齊的黑影之中立刻傳來了一陣驚恐的哀鳴,就好像一隻野狗聽到了雄獅的吼叫一般,讓人可以清楚的聽出那種恐懼的意味。

    同時,大量的黑影開始在疾速的飛行之中做出了不規律的飛行軌跡,就好像集體喝醉酒了一般,上下左右,東跌西撞的在天空中四散翻滾,陷入了驚人的渾亂。

    隨後,就在這片渾亂的景響還在繼續的時候,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自新城的內城緩緩的升起,漸漸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是黑亞特大人和武威大人,他們的傷痊癒了,這下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歡呼如同漲潮時蜂擁而起的潮水一般剎那間便湧現在了新城的城牆之上,大片大片的守城士兵在回轉過頭看到身後自內城處升起的這個巨大黑影的瞬間,便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拚命的歡呼了起來,他們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看到了希望,能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因為,那道自城內緩緩升起的巨大黑影正是眾多新城士兵仰慕和崇拜的大陸第一龍騎士武威,以及他坐下的聖階黑暗巨龍黑亞特。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新城士兵都對自己,還有自己腳下這座新市的未來充滿了信心,他們相信,只要武威和黑亞特出手,新城就一定會不會丟,自己也一定不會死。

    要知道,武威和黑亞特大人可是有過一人獨擋過一隻軍團的先例,就算眼下面對的對手是獸人最強的部隊龍騎,他們也絕對不可能戰敗。

    像這樣的念頭幾乎早已經深植在了一眾士兵新的腦海之中,每一個人都是毫不懷疑出現的武威與黑亞特能幹掉對面那些天空中的敵人,從而最終保住整個新城。

    不過,這些士兵在興奮的同時卻沒有注意到,此時那在眾人眼中正緩緩升起的巨大身影正在向下滴淌著一縷縷及其細微的鮮血液體,而且飛行的姿勢也好像有些歪歪斜斜,簡直彆扭到了極點。

    眉頭在瞬間緊緊的皺起,目光緊緊的盯著武威與黑亞特兩個人身影的蘭特眼睛裡射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臉色也由之前那種無畏的冰冷轉為了複雜的嘆息,隱隱中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自責。

    只看黑亞特帶著武威飛行的姿態,蘭特就已經清楚,黑亞特先前所受的重傷,根本就沒有得到多少的療治和緩解,那在微風中被吹得四散如細雨般的紅雨,分明就是從黑亞特身體傷裡流淌出來的血液,而且看那流淌的速度和勢頭,明顯證明了黑亞特之前所受傷勢的嚴重承度。

    只是,在這樣的危急情況下,黑亞特已經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了,只能拼盡自己老命的全力升空,去對付那些在平時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僅僅只需要自己一聲怒吼便會嚇死一片的六七階小爬蟲。

    不過,在現在這種嚴重的傷勢之下,黑亞特卻十分鬱悶的發現,自己這平時只需要隨便吼上一聲便會嚇死一片的眼前這種六七階小爬蟲的怒吼,眼下竟然卻悲劇的只能勉強讓對方的陣形亂上一亂。

    而看著遠處天空中那些在背上獸人騎士約束之下漸漸穩住身形的飛龍小爬蟲重新歸隊,黑亞特那隻帶著一條巨大疤痕的眼眸狠狠的一跳,轉眼間便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挑釁!

    對於一頭真真的巨龍來說,這無疑就是赤裸裸的公然挑釁!

    在巨龍所在的天空之下,除了與巨龍擁有同樣階位的另一位天空霸主,火系至尊鳳凰之外,絕不可以允許其它任何的生物與自己飛行在同一個水平面上。

    任何膽敢與巨龍飛在同一個水平面上的生物,都將被巨龍視為挑釁自己的威嚴最終殺死。

    而對於雙足飛龍這種實際階位只有六七階,最強大者也不過就是八九階存在的亞龍獸來說,在平時是根本就不可能有膽量敢與巨龍飛行在同一個水平面的,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比巨龍還高飛了幾個身位,需要讓巨龍去仰視它的情況了。

    然而,任何事情往往都不是絕對的,在這樣一個時間,在這樣一個地點,又在這樣一個讓巨龍黑亞特尷尬的關鍵時刻,一眾實力實際只有六到七階的雙足飛龍卻奇蹟般的頂住了一頭巨龍的氣勢與威壓,繼續的保持了飛行的資態,直接騎在了巨龍的腦袋之上。

    試問,這樣行為如何不叫身為巨龍的黑亞特感覺到鬱悶和憤怒。

    要知道,就算黑亞特現在身受重傷,自身實力只剩下不到原來的二層,但是,被一群只流著稀薄巨龍血脈的亞龍獸挑釁,這明顯是讓黑亞特無法容忍的。

    無論如論,就算是陪上自己的生命,黑亞特也要將眼前這些身體裡流淌著稀薄巨龍血脈的亞龍獸撕成碎片,難護巨龍的尊嚴。

    這是黑亞特寧死也要做到的事情,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改變。

    所以……

    “吼!!!”

    黑亞特暴怒的發出了自己自出生以來,除了在面對自己的新叔叔,龍皇羅比尼奧那一刻之外,最為憤怒的怒吼,甚至就連自己身體上幾處剛剛才稍稍癒合的嚴重傷口重新迸裂都絲毫不在乎。

    巨大而又憤怒的怒吼自己黑亞特那張明顯缺了兩顆龍牙的大嘴裡狂風禁咒一般的咆哮而出,甚至就跨過了一段頗為遙遠的距離如同滾滾怒雷一般擊中了對面的大片雙足飛龍騎士。

    “啊烏!!!”

    一片驚叫瞬間在整片的雙足飛龍口中吐出,下一刻,所有的雙足飛龍就好像瘋了一般,憑空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並且的想要擺脫背上獸人戰士對自己的控制,調頭落慌而逃,顯然是被黑亞特這聲隱含上位龍族暴怒威壓的咆哮給嚇得魂不附體。

    不過,一眾雙足飛龍背上的獸人戰士卻在雙足飛龍扭動身體想要調頭逃跑的時候,硬是用自己強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壓制住了胯下的坐騎,讓他們即使想要逃跑也變得絕無可能。

    而因為黑亞特的重傷的原因,釋放的威壓已經大大的減弱,也讓那些雙足飛龍們意志不太堅定。

    所以,在背上的獸人騎士大力的壓制了一會之後,一眾雙足雙龍們竟然奇蹟般的習慣了黑亞特這頭巨龍釋放的威壓,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一幕讓身為巨龍的黑亞特殺意大增,幾乎想要立刻衝到對方的‘龍’群裡,將這些膽敢無視自己的弱小爬蟲們全部撕成碎片。

    但是,非常可惜,黑亞特現在的身體情狀已經不足以支持黑亞特再這樣去做了,況且,黑亞特知道自己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只能咬著牙齒放棄了這個念頭。

    而這樣明顯的憤怒情緒如何能瞞得過黑亞特背上那與黑亞特已經合作了多年的武威,事實上,黑亞特僅僅只是吼了一聲,武威就已經知道黑亞特想做什麼了。

    只是,武威和想法與黑亞特的想法一樣,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有更重析任務要去做,根本不能衝動的做這些事情。

    如果在兩個人尚未受傷,實力未損之前,兩個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撕碎這些照料蟻一般的傢伙。

    但是現在兩個人都傷得極其嚴重,一身原本通天的實力如今就只勉強剩下了一兩層,這樣的實力,已經足以支持兩個人再按自己心裡想法去做了。

    “啪!!!”

    重重的拍了一下坐下老夥計的脖頸,將身體與內心雙重在流血的黑亞特拍痛得呲牙咧嘴,一身經過葉飄親手加持的神器級盔甲又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武威,用那隻已經焦黑到幾乎無法辨認的手掌輕輕的撫摸了幾下坐下老夥計的脖頸,出奇的沒有嚮往常一樣用鐵一般的拳頭去砸黑亞特的龍頭。

    很顯然的,武威也深受到了坐下這位老夥計的暴怒心情,正在對黑亞特進行安慰。

    這一點,從黑亞特那漸漸平靜下來的情緒上就得得見一般。

    不過,對於城內升起了武威與黑亞特,對面那一片數量多到幾乎將半邊天空都遮避起來的獸人雙足飛龍騎士們,這兩個傢伙的出現卻根本就不是自己停下腳步原因。

    想起剛剛主帥折箭吼出的衝鋒命令,一眾獸人飛龍騎士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選擇,只能硬著皮往前衝,無論擋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麼。

    因此,當武威與黑亞特震撼登場之後,這些傢伙拼盡全力的制止住了胯下坐騎的跳跑,反而以一種更為拚命的方式,迎著對面的身影浩浩蕩蕩的直衝了過去。

    而同一時間,黑亞特已經在武威的指引下來到了正面戰場上城牆的上方,開始等待著對方的發起的集體衝鋒的到來了。

    與此同時,一眾站在城牆上的守城士兵們,也一個個尊守著先前守將阿彼得的指揮,各自進入了自己的戰鬥位置,準備配合著頭頂上新入的主力軍對抗那撲天蓋地而來的獸人龍騎了。

    在這一刻,沒有人害怕,沒有恐懼,更沒有人疑惑迷茫。

    因為,他們已經有了主心骨。

    那就是……武威和黑亞特。

    儘管,這個主心骨現在的模樣和狀態都是那麼的駭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8
第七百三十六章 瘋狂的亞龍獸!

    “昂!!!”

    “昂!!!”

    “昂!!!”

    大片的黑影在微微的混亂中以一種快得驚人的速度飛近了新城的主城樓防線,與此同時,一陣陣參差不齊的雜亂吼叫隨著獸人亞龍騎士的臨近響徹在了整個新城的頭頂之上,給一眾新城守軍士兵帶去了巨大的壓力。

    不過,由於黑亞特這頭真正巨龍的存在,一眾獸人亞龍騎士坐下的坐騎,那些僅僅擁有著一絲巨龍血脈的雙足飛龍們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無論是從氣勢還是陣型來看,都已經遠沒有了之前出現時的那種震撼,看起來顯得有些勉強。

    只是,也同樣由於身為巨龍的黑亞特身受重傷的原因,那些雙足飛龍已經減少了許多對於黑亞特這頭龍族的畏懼,勉強能夠大著膽子面對它了。

    雖然讓這些連下位龍族都不是的亞龍獸去面對一頭在血脈裡有著絕對壓製作用的真正龍族還是有些太過於勉強,這樣勉強為之勢必將造成一眾雙足飛龍戰鬥力的大幅下降。

    但是,從總體上來說,一眾雙足飛龍背上的獸人飛龍騎士們卻已經很是滿足了。

    要知道,在這些獸人飛龍騎士的心裡,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知道雙足飛龍這種亞龍獸與真正巨龍之間的差距,而任何一隻雙足飛龍由於其體內所存在的那一絲極其稀薄的巨龍血脈都會繼承巨龍這種上位親屬之間的那種等級觀念,讓其在面對真正的巨龍之時發自本能的發生一種畏懼。

    這種畏懼是產生於雙足飛龍的血脈之間,發源自雙足飛龍的靈魂深處,根本就不是其它外力所能克制和阻止的,就算是身為他們主人的那些獸人騎士,也沒有辦法命令自己坐下的飛龍去向一頭真正的上位龍族發動進攻。

    最多,身為主人的獸人騎士充其量可以命令自己的坐騎飛龍反抗上位龍族的意志和威壓帶著自己逃跑。

    然而,無論怎樣,身為龍族附庸的亞龍獸雙足飛龍都是不敢去主動攻擊一頭上位龍族的。

    因為這在龍族的字典裡叫做叛逆,是赤裸裸挑釁龍族的行為,一旦發生這種情況,身為龍族附庸的亞龍獸將遭到龍族的血腥報復,甚至連滅族的可能都有。

    而這種苛刻的規章制度讓一些像雙足飛龍這樣的龍族附庸亞龍獸種群甚至就連一些平常的魔獸都不如,那些平常的魔獸,雖然在力量上或許遠不如雙足飛龍這樣的亞龍獸,個體實力也是差得要命,但是,在對上巨龍這種大陸金字塔最頂端的物種時,這些在平常不過的魔獸卻要比身為龍族附庸,有著一絲龍族血脈與力量的亞龍獸們自由的多。

    因為,他們的身體裡有流淌著巨龍的血液,也沒有繼承巨龍一族與生俱來的等級烙印。

    說白了,任何一隻亞龍獸,無論它的實力有成長到什麼等級,無論它在面對其它的物種時多麼的龍逼,但是只要對上族群等級比它高的巨龍,那麼就算這頭巨頭只是一個未成年弱小得不得了的小傢伙,這頭亞龍獸也必須恭敬的匍匐在地,打死也不能反抗,進而用以彰顯自己這些附庸對上位龍族的服從和尊敬。

    這是每一頭亞龍獸與生俱來,並且烙印在生命裡的鐵律,在億萬年的歲月裡幾乎發生過改變。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龍族之中的眾多鐵律之中卻還有著另外一條鐵律讓身為下位龍族的巨龍,以及還有那些眾多龍族的近親附庸擁有了挑戰上位龍族的機會。

    那就是,這頭上位龍族已經失去了自由之身,成為了其他強者的坐騎或魔寵。

    這樣的巨龍,將徹底失去原本在龍族之內的地位,變成一個任何龍族附庸都能挑戰,毫無地位可言的孤家寡人。

    說得更直白一點,像這種但凡失去了自由之身,成為了其他強者坐騎或魔寵的巨龍,幾乎已經就算是被逐出了龍族,成為了被拋棄的存在。

    正因為這樣,如今一眾身為龍族庸擁的雙足飛龍才沒有落荒而逃,否則的話,就算是現在黑亞特身受重傷,這一些雙足飛龍也是萬萬不敢挑戰它的。

    當然,如果黑亞特沒有傷受,實力是在全盛狀態的情況下,這些雙足飛龍也是不敢上去招惹的。

    不過,現在的黑亞特身受重傷,一身聖階的實力更是只剩下了不到兩層,就連維持飛行姿態都十分勉強,一眾飛龍們自然是不會有太大的顧慮了。

    甚至,還相反的,這一眾龍族庸擁的亞龍獸們在見到重傷的黑亞特那一個瞬間,眼睛裡還集體了露出了一種貪婪的神色,似乎對受了重傷的黑亞特很有興趣,就連先前的那絲畏懼都在瞬間消去了。

    一頭亞龍獸,如果想要成為更高一級,血脈更為純正的正牌龍族,那就只有一個途境,那就是吞噬一頭正牌巨龍的血肉和龍晶。

    只有吞噬了正牌巨龍的血肉和龍晶,一頭亞龍獸才有可能進化成為一頭真正的龍族,成為大陸金字塔最頂端的頂級生物。

    雖然這種進階的機率不足一半,而且在進階的過程中也有著很大的危險,但是,為了能成為一頭真正的龍族,擺脫龍族庸擁的低下地位,一眾亞龍獸們還是很很願意去嘗適的。

    只不過,這種機會就是千年之中也很難出現一次。

    畢竟,一頭巨龍即便是族群之中再弱小,可是放到亞龍獸之中也是無比強大的。

    更何況,還有那該死的血脈壓制,在步步制約著那些實力強大,有可能幹掉一些相對弱小巨龍的亞龍獸們。

    所以,亞龍獸想進階成為正真的巨龍是很難的,它們唯一進階的路境就只剩下了那些因為成為其他強者坐騎或魔寵,以及還有其它一些原因被逐出龍族的巨龍們,去打他們的主意。

    只有這樣,亞龍獸們的攻擊才算是合理合法的。

    然而,巨龍畢竟就是巨龍,而亞龍獸也只不過是亞龍獸,就算是那些成為其它強者坐騎和魔寵的巨龍,也遠不是一般的亞龍獸所能對抗的。

    因此,像黑亞特這種因為某種原因受了重傷,實力大損的有主巨龍就成為了一眾亞龍獸們的追逐目標,而凡是遇到了這樣的巨龍,一眾亞龍獸們便都會像蜜蜂見到了蜜糖一般,發瘋似的沖上去,拼盡自己最後一絲力量的試圖想要干掉他。

    哪怕就算是死得就剩最後一隻,但只要這只亞龍獸堅持到了最後,成功的殺死了眼前的巨龍,那便是成功。

    因為,很有可能另一頭正牌的龍族將會因此為誕生,這對於一眾畢生都生活在巨龍陰影之下的亞龍獸們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而此時此刻,這種致命的誘惑就擺在了一眾雙足飛龍們的面前,讓他們忘卻了害怕,忘卻了恐懼,更忘卻了雙方之間了階位差距。

    現在,一眾雙足飛龍們的眼睛裡就只剩下了眼前視線裡的這頭正在受傷流血,狼狽到甚至就連眼睛都瞎了一隻的黑暗巨龍的身上。

    它們本能的感覺到了眼前這頭巨龍身體中那最為純正的血脈力量,同時也清楚的知道眼前這頭黑暗巨龍很可能擁有著在整個龍族之中都是相當高位的上位龍族血脈。

    不過,這又能怎麼樣的,吞噬一頭上位龍族的龍晶和血肉不是能擁有更高的機率進化為龍嗎?

    這樣的高貴的身份不但沒有引發一眾雙足飛龍的恐懼,反到更加的點燃了雙足飛龍這種亞龍獸吞噬進化的決心。

    那一刻,雙足飛龍們再無畏懼,一個個發瘋似的開始狂吼,狂叫,在不遠處的天空之上亂成了一團,就連背上的獸人騎士都無法完全的壓制。

    甚至,一眾獸人們還沒有弄明白自己身下的這些剛剛還害怕的不得了的飛龍們現在變得如此亢奮勇敢的原因。

    不過,一眾獸人騎士們畢竟不是傻瓜,自己坐下的飛龍們突然變得勇敢這對於他們來說明顯是一件好事。

    畢竟,任誰也不想騎著一頭在戰場上膽小的就只會想著逃走的坐騎去參加戰鬥吧,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讓自己在殘酷的戰鬥中丟掉自己寶貴的小命。

    而現在飛行的勇敢行為,正中了一眾獸人騎士們的下懷,一個個不明所以的紅著眼睛就在坐下飛龍的帶動下狂風一般的俯衝了下去,目標直指懸停在新城正門頭頂之上的那頭重傷巨龍。

    “吼……”

    “吼……”

    “吼……”

    致命的誘惑帶來了無上的勇氣,滿天的飛龍們一個個在俯衝中昂起脖子發出了一陣陣與剛剛完全不同的吼叫,就好像一群撲向了受傷雄獅的豺狼。

    而在一眾飛龍的脊背上,那一柄柄由全金屬打造的鋒利長槍已經如林一般的堅起,閃著刺目寒光的帶起了一陣陣疾風刺向了下面黑暗巨龍脊背上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萬餘飛龍,萬把長槍,在這一刻竟然就這樣如些驚人整齊的指向了一個目標,完全拋棄了之前的原定路線,。

    這樣的變故,就連現在正在負責指揮獸人大軍的高最指揮官,以及還有那些騎坐在飛龍背上的獸人騎士們都沒有意料到。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些之前還很畏懼下面那頭巨龍的飛龍竟然會突然的變得勇敢了起來,並且對下面那頭巨龍就像是一見到了‘美女’一般的集體了發了瘋,發了狂,完全的失去了自我的控制,甚至就連脊背上的獸人騎士們,拚命的扭著飛龍的脖頸,不斷的修正飛行的軌跡都無濟於事。

    那些飛龍,就好像真的發了情一般的直奔著下面的黑暗巨龍就俯衝了過去。

    無奈之下,一眾獸人騎士們只能選擇暫時性的忘記自己此行的任務目標,轉而將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了下面那即將發生的撞碰之上。

    要知道,下面那個傢伙可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殺人屠夫與一頭黑暗巨龍的組合,雖然兩個人都在土石堡一戰中被獸皇陛下的分身,連同陛下親自製做的傀儡擊成了重傷,但是,再怎麼說眼前的這兩個傢伙也是能幹掉獸皇陛下的分身和傀儡的變態強者,俗話說瘦死的巨龍比馬大,一眾獸人騎士可不敢對這兩個傢伙有任何的輕視。

    否則的話,那被這兩個傢伙斬成碎粉的獸皇陛下的分身和傀儡便是一眾獸人飛龍騎士們的榜樣。

    因此,所有的獸人飛龍騎士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都盡數把自己所有的實力用在了下面的巨龍騎士一個人的身上,甚至就讓下面的武威和黑亞特兩個人的壓力大增。

    試想一下,一萬的六七階飛龍,一萬的六階以上的獸人高級戰士,這兩者加在一起卻只是用來對付一個受了嚴重創傷,實力加在一起最多只能發揮出一兩層的傷病,這樣的重壓,如果在下面的武威和黑亞特沒受傷之前或許根本就不算什麼,僅僅只能算勉強算做一道飯前的開胃小菜,但是,以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應付起來卻是要吃力很多了。

    甚至,一個弄不好兩個人或許還有喪命的危險。

    不過,這樣一來整個新城的城防壓力卻是立時減少了許多,讓一眾原本已經不堪重負的士兵得以喘回了一口氣。

    “弓箭手,目標前方,仰角四十五度,拉弓!!!”

    “弩箭手,調整高度,目標前方同樣仰角四十五度,上箭!!!”

    “魔法師,準備大型魔法和防禦結界!!!”

    “盾牌手,準備時刻保護弓箭手和魔法師!!!”

    “其它士兵,準備隨時格殺衝落到城牆上的敵人,儘量協同盾手保護弓箭手和魔法師!!!”

    再一次的將剛剛的命令大喝而出,阿彼得的一雙眼睛已經徹底變得熾紅,手中緊握的長劍在鬥氣的作用之下被震得‘嗡嗡’作響。

    事實上,這已經是阿彼得所能對頭頂的武威和黑亞特做到的最大幫助了,而且,阿彼得也清楚的知道,這種幫助在近萬獸人最強之軍飛龍騎士的衝鋒之下對於上面的武威和黑亞特來說是微乎其微的。

    不過,阿彼得其還是做了,他在盡最大的能力為頭頂上的武威和黑亞特減輕壓力和負擔。

    只是,這種做法就連阿彼得自己都知道無疑是杯水車薪,根本就幫不了武威和黑亞特什麼。

    畢竟,對於天空中的戰鬥,站在地面的普通士兵是很難插上手的,甚至,就連那些魔法師們,有能力插上手的都不多。

    充其量,這些魔法師們能用魔法結界護住下邊的普通士兵不受戰鬥餘波的牽連就已經很不錯了,想傷到天空中的那些隨便挑出一隻就足有六七階高的飛龍和騎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對於阿彼得而言,他顯然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這也就是阿彼得直到現在也沒有下令讓全體士兵攻擊的原因。

    而在事實上,敵人那些飛龍騎士在剛剛就已經進入最大的射程了。

    “吼!!!”

    冷著一隻右眼冷冷的看著一眾飛龍騎士撲天蓋地的向著自己猛衝過來,黑亞特那隻之前被西爾維斯斬瞎的左眼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隨即從嘴裡暴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下一刻,在黑亞特一身鮮血不要錢似的飛淌之下,那原本就被一眾飛龍騎士們遮避的昏暗異常的天空猛然的一暗,無數碗口大小的黑色雷光就如同下雨一般從陰暗的天空之上傾瀉而下,盡數將整個新城頭頂的上空變成了一片黑色的雷光海洋。

    而那些正在做著俯衝的飛龍騎士們則是如同一個個磁鐵一般,發出著致命的吸引力,吸引著天空中降下的黑色雷光,使每一道降下的雷光都能準確的認準一個騎士,在半空中彷彿被磁鐵吸引一般的突然轉向,狠狠的劈了過去。

    很明顯的,黑亞特被這些挑釁自己的低階爬蟲給徹底的激怒了,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放出了自己現在最大能力的大招。

    “嘭……”

    “嘭……”

    “嘭……”

    “嘭……”

    “嘭……”

    一連串的電擊爆裂之聲就彷彿過年放鞭炮一般在新城的上空接連不斷的炸響,放眼望去,只見不下千團火球在半空之中爆開,然後化做一團炫爛的火環。

    黑亞特的一擊之威,竟然硬生生的將整個飛龍騎士俯衝的鋒尖給削掉了一大塊。

    只不過,看到了這樣的結果,黑亞特的那一隻獨睛之中卻反而射出了一絲失望的光芒。

    要知道,這計大招在黑亞特力量全盛的時候可是能一舉滅掉至少兩萬人以上的,絲毫不遜色於那些所謂的十階禁咒。

    可是,現在大招過後滅掉的敵人人和坐騎加在一起也僅僅只有兩千人。

    試問,這樣的結果如何能夠讓高傲的黑暗巨龍滿意。

    “幹掉它!!!這傢伙快不行了,沖上去幹掉它!!!獸人帝國的勇士們,獸神將與我們同在!!!”

    天空中在滿天的黑色閃電落幕的瞬間便響起了一聲狂吼,一眾依舊在俯衝的獸人騎士之中不知是誰看清了黑亞特的底細,進而發生了一聲狂吼,下一刻,近九千的飛龍騎士迅速的重新匯聚到一起,撲天蓋地的火焰龍息自飛龍的口中吐出,捲向了剛剛施展完大招看上去有幾分虛弱的黑亞特。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9
第七百三十七章 龍騎士之怒!

    “幹掉它!!!這傢伙快不行了,沖上去幹掉它!!!獸人帝國的勇士們,獸神將與我們同在!!!”

    吼叫聲由如一針作用強效的興奮劑,瞬間就讓整支飛龍騎士團裡的所有獸人陷入到了一種極端亢奮和瘋狂的狀態,就好像見到了黃金的地下淘金者一般,兩眼發光的露出了極端貪婪的神色,發瘋一般的豎立起手裡那柄通體由精鋼鑄造而成的長槍,爭選恐後的向著下面的目標巨龍疾衝而去,甚至就連排列戰鬥衝鋒隊形都顧不上了。

    可以說,現在無論是飛龍,還是飛龍背上的獸人騎士,所有龍或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下面那頭受傷巨龍的身上,腦子裡所唯一想到的,也就僅僅只有幹掉這頭受傷巨龍這一個念頭而已。

    而無疑,剛剛那聲不知由誰發出的吼叫和下方巨龍現在的虛弱模樣也為一眾屠龍者帶來了無上的勇氣和希望,瞬間讓無數的獸人和坐下的飛龍眼紅到了極點。

    因此,在下一刻他們完全是憑藉著本能再次從散亂的陣型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股強大的正面衝鋒力量直向著下面的巨龍疾衝了下去,與此同時,撲天蓋地的火焰龍息自一隻隻飛龍的口中吐出,捲向了剛剛施展完大招看上去有幾分虛弱的黑亞特,幾乎將半個天空都遮避了起來。

    近萬六七階飛龍集體全力的噴吐龍息,這樣的火焰傷害,如果放在黑亞特全盛的時期自然是算不得什麼,也不會被黑亞特放在眼裡的。

    但是,現在的黑亞特已經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一身聖階的強大實力也散去了七七八八僅剩不到全盛時期的一兩層,這樣的實力,再對上這種集火傷害自然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甚至,如果黑亞特一個處理不好的話,還會讓自己遭受到更加嚴重的創傷進而危急到自己的生命。

    不過,現在黑亞特卻沒有時間去思考這種後果了,做為一頭站在物種金字塔最頂端的高貴巨龍,黑亞特必須要去面對這些卑微爬蟲的挑戰,絕不能有任何的退縮與膽怯。

    否則,他將視自己為巨龍一族的恥辱,永遠的也無法原諒自己。

    換句話來說,這是黑亞特自己必須要去面對的義務和責任,誰讓他是巨龍一族之中的一員,誰讓他是一頭有主,但卻被整個巨龍一族所拋棄的巨龍。

    既然他當初選擇了這樣的道路,那麼在現在這個將要被無數下位亞龍獸挑戰的時刻,他又如何能夠把自己歷來高昂的脖頸縮起,去當一個逃兵,一個懦夫。

    這種代表著恥辱意義的詞語和字符,就連是一些個人類都不屑去‘獲得’,更何況是把自身名譽視做生命的高傲巨龍。

    所以,當下面一身是傷,血流如柱的黑亞特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憤怒了,他發狂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最大限度的挑戰,遂震顫著傷痕纍纍的雙翼,高昂著自己那幾乎已經斷了一半的脖頸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準備拚命了。

    “你們這些流身體裡流著巨龍稀薄血液的卑微螻蟻,我會讓你們知道激怒一頭真正龍族的下場是什麼,都去死吧!!!”

    一聲咆哮,黑亞特全身的鱗片都立了起來,而除了那些撕裂開來血肉外翻的駭人傷口,豎起的鱗片使得黑亞特就好像穿上了一件新衣一樣的陰森詭異,身體也彷彿在豎起鱗片的映襯下漲大了幾分,隱隱的讓看到這一景像的人隱隱的生出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很顯然的,已經明顯陷入暴怒狀態的黑亞特正在不顧自傷的嚴重傷勢準備一個更加恐怖的大招。

    當然,這個大招放過之後給黑亞特帶去的也將是更加嚴重的後果,甚至當場隕落身死都有可能。

    不過,黑亞特現在明顯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接下去釋放大招之後的結果是死亡,黑亞特也要拉著這些妄圖挑戰自己的亞龍螻蟻們一起死。

    這是黑亞特的決心,同時也是黑亞特宿命。

    縱觀大陸歷史,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正牌的龍族倒在亞龍獸這種龍族附庸的腳下,成為一代笑柄。

    黑亞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絕不能是第一個,即便是死,也絕不能。

    所以,黑亞特在熊熊燃燒的怒火之下開始漸漸的失去理智了,甚至忘記了以自己現在的力量程試即便就是成功放了大招,也絕不可能殺光所有挑釁自己的敵人這一事實。

    幸好,陷入暴怒的黑亞特雖然失去了理智,但是他背上的武威卻始終都保持著一顆冷靜的心,斷然不會允許坐下的老夥計做出這種衝動的事情來。

    “啪……”

    帶著殘餘鎧甲的巨大手掌重重的拍在了黑亞特高高昂起的脖頸之上,一身鎧甲就只剩下了頭部和左胸還算完整的武威重重的從鼻孔裡哼出了一聲鋼鐵般的轟鳴聲,讓黑亞特全身猛然一震。

    下一刻,武威巨大的手掌出奇輕柔的撫過了黑亞特的脖頸,竟然奇蹟般的消去了黑亞特一身的力量恐怖力量波動,讓其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就好像力量從來都不曾爆發過一樣。

    而這時,那一眾密集到幾乎不透縫隙的飛龍與獸人騎士們,則已經俯衝到了距離兩個人不足百步遠的地步,看眼著再過一兩息的工夫就要撞上了兩個人。

    千均一發,這可正是那種千均一發,連片刻呼吸都容不得的危急時刻。

    不過,任誰再怎麼看,那端坐在黑亞特脊背上的武威都好像沒有看到眼前的危急景像一般,竟在始終如一的穩坐龍背之上,就連前後的姿勢都不曾有過任何的改變。

    “難道……難道這傢伙已經放棄掙紮了嗎?”

    一瞬之間,無論敵我,幾乎所有人的心頭都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認為武威和黑亞特已經放棄了掙扎,打算在臨死的時候為自己留在一點強者的尊嚴。

    畢竟,武威和黑亞特現在的樣子都已經讓大部分的人清楚的看到了,而根據兩個人身上的嚴重傷勢和之前傳說的消息來判斷,眾人也都已經隱約猜到了兩個人現在的窘迫境況。

    可是,一切就真如眾人心中所想的那樣,兩個人就真的已經放棄了嗎?

    不!

    這個答案很明顯是否定的!

    以武威和黑亞特的性格,除了葉飄之外,能讓他們選擇放棄抵抗的人幾乎沒有。

    就算是明知不敵,兩個人也會選擇捨命一擊,然後再狠狠的咬上對手一口。

    所以,正當所有人的腦袋裡都同時冒出這麼一個疑問的時候,黑亞特龍背之上,剛剛還靜若雕塑的武威突然動了,而且還快得不可思議。

    “嗡!!!”

    一聲恐怖的震顫嗡鳴之聲由武威手中亮出的巨斧響起,巨斧揮動之間,一道駭人的褶皺突然自巨斧的封刃這上劃出,瞬間就掠過了武威與黑亞特面前的整個空間,徑直迎頭斬向了那已經近在咫尺的集成火焰。

    “轟!!!”

    天搖地動,熾陽無光,整個空間就好像是被狠狠的對折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只有山嶽崩塌時才地出現的恐怖轟鳴。

    而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放眼望去,那剛剛還強大的如同滅世之火一般的火焰,此刻卻彷彿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般消失的乾乾淨淨,連一絲殘留的余焰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更讓人震驚的是,那剛剛射出火焰的元兇,多達數千之眾的飛龍與獸人騎士,竟然極為詭異的消失了大半,只在原來俯衝的位置所在留下了一大片醒目的空曠空間,就彷彿被天空突然吞噬了一般。

    而如果有人細心的觀察會發現,那些飛龍騎士消失的位置所在正是剛剛空間發生褶皺的地方。

    換句話說也就是,剛剛那一計空間褶皺竟然硬生生的抹去了幾千人,而且還是讓其徹底的消失,連一根毛髮都沒有留下。

    不過,這一計威力恐怖的斬擊,也並非沒有讓剛剛才大發過神威的武威付出代價。

    “噗嗤……”

    胸口一處裸露在外肌肉之上突然撕裂了開來,大片大片的鮮血彷彿噴泉一樣不要錢的噴湧而出,瞬間就將武威胸口以下的身體染得血紅。

    很顯然,強行動用半神級的肉體力量摺疊虛空,已經嚴重撕裂了武威身體之上原有的嚴重舊傷。

    如果不是武威的肉體強悍的堪比巨龍,像剛剛那樣的超負荷運用半神級的肉體力量足以讓武威的身體瞬間崩潰,碎成一塊一塊的碎肉,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撕裂了之前被斬出的舊傷。

    不過,即便這樣,武威也依然受創不輕,眼下只能剩下喘氣的份了。

    至於剩下殘餘的那些飛龍騎士,武威只能選擇用身體與其短兵相接硬頂了。

    “射……”

    一個已經嚴重沙亞的聲音在這個讓所有人都不得不呆滯的情況無比清晰的響起,下一刻,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眾在新城城頭之上早就已經準備了多時的士兵,全身一緊,便將手中的利箭射向了天空,暴雨一般的直奔著那些驚恐錯愕的撲向了武威與黑亞特兩個人的飛龍騎士。

    “叮……”

    “叮……”

    “叮……”

    “叮……”

    “叮……”

    密集的碰撞聲在眾人耳朵麻木的響起,城頭之上射出的箭矢雖然大部都成功的命中了一眾殘餘的飛龍騎士,但是在飛龍身上的表皮和背上獸人騎士鎧甲的防禦之下,這些成功命中的箭矢之中大部分都被擋在了飛龍表皮和獸人騎士的鎧甲之外,只有很少一部分箭矢能幸運的命中一些相對薄弱的地方,比如飛龍的眼睛,嘴巴,雙翼,又或是獸人騎士鎧甲的一些連接處,成功的殺傷到敵人。

    只是,這種殺傷對比起新城上射起的箭矢數量,簡直就是微小到幾乎可以乎略不計。

    甚至,一些飛龍和獸人騎士中被箭射中了之後,連理都不理,只憑肉體的防禦程度就將這些成功射入自己體內的箭矢硬生生的夾在了自己的肌肉裡,讓其再難寸進。

    可以說,像這種普通的弓射對於飛龍騎士這樣的存在幾乎是不起作用的。

    不過,這已經是阿彼得所能為頭頂上的武威和黑亞特做的最多的了,而總體上也算是為那一眾飛龍騎士們製造了一些麻煩。

    尤其是那些弩車裡射出的那些弩箭,一通急射之下竟然也射下了一些倒霉的飛龍騎士,讓其隕下高空,轉眼間跌成了一堆肉醬。

    “昂……”

    “昂……”

    “昂……”

    一聲聲淒厲的嘶鳴與吼叫從那些殘存的雙足飛龍的嘴裡傳出,在新城頭頂的天空之上迴蕩不休,讓很多新近才入伍不久的新士寒毛倒豎,惶恐不堪。

    在剛剛武威那計‘空間摺疊斬’(暫時姑且就這樣命名吧)與現今那漫天的箭矢影響下,一眾先前紅了眼睛只想著喝龍血,吃龍肉,吐龍日的又足飛龍們終於的驚恐了起來,一隻隻隊型散亂的驚叫了起來。

    從最初的一萬,到黑亞特出手的九千,再到武威一計‘空間摺疊斬’之後不足兩千騎,最後到自己腳底下飛上來的弩箭又射死了百餘騎,並且還不斷的增加著傷亡。

    一眾已經擁有不低智慧的飛龍們終於清醒了一些,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這種行為帶來的嚴重後果,想要剎車收腳,掉頭逃跑。

    在它們看來,眼前那頭巨龍遠沒有他脊背上那個傢伙恐怖,那個傢伙既然剛剛只用一斧就滅掉了自己大半的同伴,那麼天知道他是不是還能再釋放出類似於剛剛的那種攻擊。

    如果這個答案是肯定的話,那麼自己這區區兩千飛龍沖上去還不是送死。

    面對這樣的情況,最好的一個選擇就是掉頭逃跑。

    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很明顯的,在雙足飛龍的族群裡也同樣的流傳著這樣一句意思類似的話語。

    所以,一眾雙足飛龍驚恐之下,竟然齊齊的生出了逃跑的念頭,甚至不顧背上騎士的反對,也不管是不是在衝鋒的過程之中,就紛紛的震顫著的雙翼,試圖在半途中減速轉身。

    只是,雙方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以一從飛龍的飛行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在撞上下面的敵人之前順利的轉身。

    就這樣,在一眾飛龍毫不甘願的眼神中,這最後的一隊飛龍騎士撞上了武威與黑亞特的身體,拉開了殘酷的近身肉搏的血戰之幕。

    “嘭……”

    “嘭……”

    “嘭……”

    “嘭……”

    “嘭……”

    一連串的爆裂之聲在飛龍撞上武威與黑亞特這一人一龍的瞬間密集的響起,下一刻,眾人抬頭望天的工夫,就看見天空之中血雨大做,殘肢斷翼四散橫飛,到底可見斷裂的飛龍頭顱和獸人的殘體,大量的飛龍騎士更是在撞上這一人一龍的瞬間就被直接爆成了血霧,連一個稍微完整一點的碎片都沒能留下。

    僅僅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一眾飛龍騎士們就被武威手中的巨斧斬去了五分之一,不下數百人之多。

    而這時,天空之中,除了那漫天爆起的血霧之外,儘是武威舞起的斧光,就連黑亞特偶爾爆起的閃電,都遠不及武威手中巨斧映耀出來的光芒耀眼。

    然而,與眾人看到的摧枯拉朽一般的優勢場面不同的是,事實上武威與黑亞特已經臨進了極限,他們每殺死一個衝上來的飛龍騎士,自身的傷勢便會立時嚴重上一分,鮮血也會加速流淌。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著飛龍騎士的死亡。

    半神,半神,在受到了足可致命的重傷之後,他們的生命也不過只是比正常的普通稍微強大上一點而已,他們也會流血,虛弱,死亡。

    就像現在的武威,當自己的身體損傷到了不在能夠支持使用半神的力量之時,武威充其量也就只不過算是一個巔峰的九階強者而已。

    而且,他這個群九階強者還沒有鬥氣的支持,只剩下了一身打折的蠻力。

    而用這種程度的力量對上數以千計的強大飛龍騎士的時候,武威也只能陷入被動的挨打狀態。

    只不過,武威這個挨打的狀態從外表上看上去要光鮮強勢的多,入目的只有摧枯拉朽般的屠殺。

    殊不知,武威已經被動到了極點,眼看著就要有生命的命危了。

    這一點,除了少數幾個像朱麗雅,阿彼得,莫休斯一類的強者能看出來,剩下的一眾普通士兵,還以為天空之上的武威和黑亞特大人佔到了絕對上風,殺得敵人毫無還手之力呢。

    “錚!!!”

    一聲響徹全場的金屬交鳴之聲傳入了戰場內外所有人的耳朵,抬頭望去,一眾全體士兵的目光落到了正在做著交手的武威身上,而第一時間入目的,卻是一柄已經折成了兩斷,四散橫的純鋼長槍的影子自武威的胸口飛過。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撕殺,武威終於被長槍刺中了身體。

    只不過,那長槍在武威凶狠的反擊之下,已經和它的主人一道變成了兩截。

    然而,誰都沒有留意到的是,武威的胸口那剛剛被長槍刺中的地方,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半神的力量,在巴拉迪那純正的神力壓制之下,已經無法在給武威提供更多的保護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9
第七百三十八章 骨龍

    “魔法師,立刻放棄防禦結界,給我集中所有的魔力,不惜一切代價的支援武威和黑亞特大人。還有弩手,用最快的裝箭向著頭頂的敵人射擊。另外,所有實力達到中級以上的戰士,也都給我拿起弓箭,用鬥氣箭矢給我狠狠的射,誰敢給我有任何的保留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快,都給我快!!”

    一聲聲大喝從阿彼得的嘴裡連珠炮一般的吼出,身為一個八階巔峰,實力在大陸上已經勉強能算做一個強者的武者,阿彼得又哪裡會看不出天空中武威和黑亞特那看似摧枯拉朽一般的痛快殺伐背後隱藏著的危機與窘迫。

    因些,當阿彼得看到了武威中槍,然後又看似強悍的使用肉體力量硬生生將敵人連人帶槍的都斬成兩段之後,他便立刻知道了武威與黑亞特實際上已經陷入了外強中乾危險境地,從而不顧一切的向著手下那為數不多用來維持防禦結界抵擋敵人箭矢和魔法進攻的魔法師們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支援的命令。

    同時,他還最大程度的調動了城頭上那些資源,希望能用這些資源減輕新城頭頂上空那以一人一龍之力,硬抵著一整支多達兩千餘騎殘餘飛龍騎士的武威和黑亞特兩個人的壓力。

    “騰……”

    “騰……”

    “騰……”

    “騰……”

    聽到了阿彼得的命令,一時間整個新城的城頭之上立刻便亮起了一片顏色各異的魔法光亮,大片殺傷威力到達了中級魔法程度的魔法,在一眾魔法師的手上升起,彷彿一道道炫爛的煙火,射向了天空中依舊衝擊著武威與黑亞特這一人一龍防線的飛龍騎士們,在他們的身體又或是身邊的空間裡爆成了一個個致命美麗的魔法光環。

    而緊隨著這些致命美麗的魔法光環的爆炸擴散,新城的城頭之上又亮起了一片同樣顏色各異鬥氣光芒,隨後,數百道加持著各色鬥氣的箭矢被射離了弓弦,全部都風馳電掣射向了頭頂天空中那些緊咬著武威與黑亞特這一人一龍,彷彿一副不死不休模樣的飛龍騎士。最後,才輪到上箭緩慢的弩箭齊射,將一根根手臂粗細的重型弩箭準星極差的射向了天空,參雜進了那漫天五顏六色的美麗幻景之中。

    很明顯的,新城已經拿出了自己所能拿出的所有對空力量來支援頭頂上空陷入了危險苦戰的武威與黑亞特。

    甚至,為了盡全力的支援天空中的武威和黑亞特兩人,阿彼得就連保護新城不受城外敵人魔法攻擊的防禦結界都放棄了,寧可選擇頂著敵人的魔法轟炸和如雨一般的箭矢也要盡全力支援頭頂上空的武威和黑亞特。

    憑心而論,阿彼得做出這樣的決定事實上是相當冒險的,集中所有魔法師的火力輸出去支援武威與黑亞特,就意味著新城的頭城將直接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之下,很有可能讓城下的敵人抓住這個機會狠狠的重創新城守軍。

    但是,阿彼得沒有其它的選擇,就算是這樣會讓整個新城丟了,阿彼得也必須選擇這樣去做。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武威這個傢伙對於自己主子葉飄的重要性,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武威這個新城現在唯一還算能拿得出來的強者對於整個新城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而這裡面最讓阿彼得放不下的還有一點!

    那就是之前攝政王蘭特曾經親自面對面對自己交待過的一件事情。

    “無論如何,你最後都不能讓武威和黑亞特戰死在戰場上,如果情況真的到了萬不得以的程度,阿彼得,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護武威和黑亞特離開。因為,我需要他們護送三弟的家人離開,你明白嗎?”

    直到現在,阿彼得的耳朵裡還依然迴蕩著攝政王蘭特的這番話語。

    而在這之前,阿彼得一直都不能確定攝政王蘭特話中所指的那‘萬不得以的程度’是什麼時刻。

    但是,此時此刻,阿彼得卻明顯的感覺到了攝政王蘭特話中所指的那個時刻已經到來了。

    所以,他不在遲疑,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這個幾乎有可能徹底斷送整個新城的危險命令。

    在阿彼得的心中,武威和黑亞特現在必須保住,自己絕不能讓他們真的戰死在敵人的圍攻之下,自己必須為葉王陛下的家人離下一個逃離的希望和火種。

    否則的話,阿彼得不單單覺得自己無法面對主子葉飄,更無法面對失去武威之後新城徹底淪陷的嚴重後果。

    魔法的光芒照亮了陰暗的天空,看到這一幕,獸人的陣營裡突然冒出了一陣饒舌的叫喊,而且還不時的有人對著新城的城頭指指點點,彷彿發現了什麼。

    而很快的,城下的獸人陣營中便也緊跟著新城的腳步光起了一陣耀人眼目的巫術光芒,大量的巫師和薩滿祭祀趕到了前線,開始在無數盾手的保護之下對著新城吟唱起饒口的咒語,明顯是發現了新城城頭之上的魔法結果消失,想要學著新城之上的那些個魔法師那樣,聯合起來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巫術轟擊,從而達到摧毀新城防禦力量的目地。

    很明顯的,獸人的指揮官也不是笨蛋,見到這樣機會哪裡還不知道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對新城進行致命的一擊。

    而如果這次的襲擊能夠成功的話,獸人的指揮官幾乎可以肯定,新城必將喪失大量防禦力量,變成一個可以讓自己任意捏圓捏遍的軟柿子。

    因此,在整個新城城頭的魔法結界消失的一瞬間,這名獸人的指揮官已經下達了命令,將所有隨軍的巫師和薩滿祭祀派上了前線,不計力量損失的對著失去了魔法結界的新城城頭髮動了襲擊。

    ……

    一句句讓普通人類根本無法呼懂的怪異咒語從那些沖上前線的巫師和薩滿祭祀的口中吐出,在這充滿著鮮血與戰火,死亡與拚搏的戰場之上顯得無比的奇怪和詭異。

    但是,這種奇怪和詭異的情況卻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笑意。

    因為無論敵我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在這種奇怪和詭異的咒語過後,新城面對的將是一片殺傷力極大,絲毫不遜於魔法攻擊的巫術攻擊。

    而那一刻,也將決定著整個新城的命運。

    這是無論獸人指揮官還是華夏守將阿彼得都同樣清楚的事情。

    “轟……”

    “轟……”

    “轟……”

    一個個魔法在天空中的飛龍騎士之中爆炸了開來,極短的時間之內帶走了大量飛龍騎士的生命,無數的鬥氣箭矢和弩箭也在這一刻加入了魔法的陣列,射入了那些被魔法擊傷,但卻一時還死不了的飛龍騎士體內,結果了他們的生命。

    放眼望去,整個天空之中盤旋著的飛龍騎士已經被幹掉了近半,剩下的也全部被那漫天爆發的魔法和勁箭嚇破了膽,再也無法對武威和黑亞特造成什麼威脅了。

    “走……快走,回去找攝政王殿下,他會告訴你之後做什麼!”

    高昂著頭顱衝著天空之上在魔法爆發之後大展神威,屠殺著殘餘飛龍騎士的武威和黑亞特瘋狂的發出了叫喊,阿彼得再也顧不得什麼軍心和士氣,發瘋似狂喝著,希望天空之上的武威和黑亞特能明白自己話語裡的意思。

    不過,阿彼得也只來得及說出這些了,因為就在阿彼得喝出這些話語之後片刻的工夫,城下獸人陣營之中的那些巫師和薩滿們也將他們的巫術丟上了城牆,在阿彼得四周的大半城牆之上燒起了毀滅的火焰。

    因為戰場之上火系的魔法和巫術往往更具有殺傷力,所以無論是剛剛那些襲擊飛龍騎士的魔法,還是眼下這些砸上城頭的巫術,都幾乎是驚人統一的選擇使用了火系,以求得到最大的傷害效果。

    因此,這些火系的魔法和巫術都對雙方造成了極為恐怖的殺傷,從而讓雙方都幾乎達到了各自的目地。

    一方用來解圍滅敵,另一方用來毀滅守軍城防,兩方的目地雖然不同,但卻都算是大致的完成了。

    一時間,天空之中烈焰熾舞,城頭之上火冒三丈,雙方都為此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不過,嚴格說起來的話,倒是新城一方付出的代價好像要更大一些。

    畢竟,獸人大軍人數多達百萬之眾,就算是死了幾萬人,也根本不能傷其根本,而一眾新城的守軍則是死一個就少一個,打這種用人命換人命的消耗戰,新城根本就完全不是獸人的對手。

    然而,對於這一切的一切身為戰場指揮的阿彼得已經完全不乎了,此時此刻,阿彼得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武威脫身之後能否安全的將葉王陛下的家人護送逃走這一件事,至於其它的事情,阿彼得已經沒有心思和精力去想了。

    這裡面,就包括了阿彼得自己的生死。

    從軍四年大半余,阿彼得從一個最初只管著千餘人的馬賊首領,一直做到了手握一地生殺予奪之大權,轄下軍隊數量多達十幾二十萬人的華夏三大元帥之一,爵位高至公爵的一方大佬,這樣的經歷已經讓阿彼得很是滿足了。

    在阿彼得的心裡,如果沒有葉飄,如果沒有葉飄當時的賞識,如果沒有葉飄之後的信任和陪養,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之上的。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阿彼得能有今天的成績,完全都是葉飄給的。

    所以,就算是為葉飄去死,阿彼得也是絕興地皺一下眉頭的。

    甚至,阿彼得在心裡還隱隱的在期盼著這一天,期盼著自己有一天能夠為葉飄做一件這樣的事情,以死來答案葉飄對自己的知遇之恩。

    而眼下,這樣的機會卻來了,阿彼得終於有機會去做這件自己一直都想做的事情,最後為葉飄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希望武威和黑亞特大人能夠安全的帶走陛下的家人,這樣就算是我最後力戰身死,也當可瞑目了。”

    城頭之上火焰肆虐,很多士兵都已經喪生在了敵人的巫術之下,但阿彼得的心卻冷得像堅冰一樣,他已經不對新城的防守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此時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夠為武威與黑亞特兩個人的退走多爭取一些時間,以便讓他們有更充足的時間帶著葉王陛下的家人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最好,自己能夠在這個地方製造一點什麼,儘可能多的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這樣,武威與黑亞特帶著陛下家人突圍的成功機率就更大一些。

    幸好,先前對城牆有著巨大威脅的比蒙巨獸和剛剛可以無視城牆的飛龍騎士都已經被幹掉了,獸人眼下如果還想佔領新城就必須使用普通的攻城方式佔領城牆,或是攻破新城那扇防禦能力驚人的巨大城門。

    而很明顯的,在戰術戰略上前者都要比後者難上許多。

    因為,新城單只是城牆的高度就高達六十米,即便是擁有為數不少的攀城車和箭車這樣的專業攻城工具,獸人想攻陷這高度六十米的龐然大物還是相當困難的。

    否則的話,獸人也就不會直到現在還堆在城下吃箭雨了。

    然而,選擇後者明顯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先不說新城一眾守軍對城門這個關鍵戰略地點的保護力度,就說新城城門的堅固程度,都足以讓一眾獸人大軍望而怯步了,再加上城門前那向下傾斜的窄小門道,獸人一連吃了幾次的大虧之下,寧哥將兵力投注到城門兩側城牆的爭奪上去,也再不肯把兵力填在城門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可怕地方了。

    況且,獸人現在已經沒有了能對城門造成威脅的強者和攻城撞車了,自然也就無法再在這個方面尋找突破口。

    城門,城牆,護城河!

    這三個對於獸人來說萬分困難的戰略要點,除了護城河已經被獸人用慘重的代價填平了之外,剩下的城門,城門在這一段時間的戰鬥裡端是讓獸人吃足了苦頭。

    據不完全統計,獸人在這數天的進攻之中已經在城門和城牆這兩個地方損失了不下數萬的軍力,而這裡面,還不包括今天才被幹掉的絕對主力比蒙巨獸和飛龍騎士。

    可以說,在經過了今天的一役之後,獸人指揮官簡直後悔的直想撞牆,如此巨大的損失,已經完全的超過了獸人指揮官心裡的承受能力,它現在已經不能確定自己未來的命運了,其它的兵種還好說,依著獸皇巴拉迪的冷血性格,就是死在多他也絕不會介意。

    但是,那十頭比蒙巨獸的戰死,卻已經絕對夠巴拉迪把獸人指揮官撕成碎片的了。

    然而,就在獸人指揮官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轉機出現了,他看到了攻陷新城和斬殺那個黑暗巨龍騎士的希望。

    獸人指揮官非常的清楚,只要自己能夠攻破眼前這座城市,斬殺這個黑暗巨龍騎士,然後再抓住葉王阿瑞納斯的母親和妻子,自己損失掉比蒙巨獸和飛龍騎士的重罪也就可以被抵消了。

    而看到了希望,獸人指揮官就自然會選擇抓住了就不放過。

    所以,在他看到了新城的城頭遭遇大火,大量的守城力量都在大火之中喪生的時候,他興奮了,瘋狂了,他不顧一切的將陸戰最為強大的幾支部隊都派上了戰場,利用攀城軍將他們一批又一批的送上那高達六十米的城頭,在那些沒有燃起火焰的地方參與到爭奪城牆的戰鬥中。

    至於天空中的那位黑暗巨龍騎士,獸人指揮官也已經有了計較,有十足的把握把他也留下來。

    現在,獸人指揮官就是再蠢,也已經看出來天空中那位正在大展神威屠殺著殘餘飛龍騎士的黑暗巨龍騎士實際上已經是快要撐不住了。

    以一人一龍之力,在身體重傷的情況下對抗整整一支萬人的飛龍騎士團,就算他們之前的實力已經超越了聖階,也絕不可能不加重傷勢。

    這一點,同樣是一位強者的獸人指揮官非常的清楚。

    所以,他連看都不看天空那已經幾乎快要被屠完了的飛龍騎士,就直接向身後的一支部隊下達了命令。

    “嗡!!!”

    “嗡!!!”

    “嗡!!!”

    一聲又一聲有力的揮舞聲響徹在了整個獸人大軍的陣營裡,片刻之後,一小隊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天空之上,直向著新城頭頂上空的武威和黑亞特撲了過去。

    “還有飛行部隊?這怎麼可能?”

    看到黑影的瞬間全身猛得一震,阿彼得的眼睛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呆立在了當場。

    “不好,那是骨龍,亡靈法師的骨龍!獸人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東西,他們不是最憎恨亡靈的種族之一嗎?怎麼還會和亡靈法師合作?”

    “是冥神,有了冥神在背後的支持,還有什麼是巴拉迪幹不出來的。別忘了,巴拉斯那個獸皇也就是造著冥神的支持硬搶回來的!阿彼得,我想我們這一次真的遇到麻煩了!”

    冷冷的聲音,冰冷的語氣,當阿彼得滿臉震驚的發出了驚呼的同時,朱麗雅那窈窕秀美的紅火身影出現在了阿彼得的背後。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9
第七百三十九章 家人的抉擇!

    “你怎麼還沒走?”

    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朱麗雅,阿彼得的腦袋猛然‘嗡’的一聲,直接傻在了當場,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原本早就應該已經離開了的朱麗雅王妃殿下竟然又殺了一個回馬槍,再次的回到了這個極度危險的戰場之上。

    這一個瞬間,一貫冷靜沉穩的阿彼得終於慌了,他簡直不敢想像眼前這位朱麗雅王妃殿下留下來的下場,同時,也不敢想像待日後葉王陛下見不到這位王妃殿下之時將會是怎樣的傷心與絕望。

    “王妃殿下!我不是已經讓您離開這裡了,退回到王宮去了嗎?為什麼您還在這裡!王妃殿下,雖然您的身份遠高於我,但是,現在這是在戰場上,我相信,戰場之上指揮官最大這個道理王妃殿下您不應該不懂,而既然是在戰場上,我想王妃殿下您就應該服從我這個戰場之上最高指揮官的命令,按照我所下達的命令撤離這裡。可是……可是……唉……”

    心急之下再也顧不得朱麗雅那王妃的尊貴身份,阿彼得說話的語氣很自然而然的就變得嚴厲了起來,到了最後甚至真如主帥一般教訓起身為王妃殿下的朱麗雅來。

    不過,就在朱麗雅心裡急得如火灼燒一般,正準備再說上一些什麼的時候,阿彼得的聲音卻突然的低了下去,口中那些責備的話語再也說不下去,只在最後發出了一聲嘆息。

    當然,阿彼得並不是懼怕朱麗雅王妃的尊貴身份,同時也不是害怕得罪了眼前這位在自己主子葉王陛下生命裡重要到極點的女人,從而在未來遭到這個女人的報復。

    事實上,阿彼得在腦袋里根本就來不及閃過這些,他只是著急,為朱麗雅的去而復返著急。

    要知道,雖然身為王妃的朱麗雅本身也是一個強大的九階強者,但是在這樣的惡劣的局勢之下,即使是九階強者也已經無法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所以,朱麗雅的去而復返對於阿彼得來說根本就是一種回來送死的表現。

    試問,做為一個對葉飄絕對忠誠的部下和下屬,在這種情況下阿彼得如何能搆不著急,不上火,又如何還能夠保持冷靜,理智的面對這一切。

    此時此刻,阿彼得的腦子裡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如何才能把自己眼前這位王妃殿下安全的送回到王宮去,然後再與一眾葉王陛下的其它家人和家眷由武威和黑亞特兩個人安全的護送突圍出城。

    而只要能把這幾個對葉王陛下至觀重要的人物安全的運送出城,那麼阿彼得感覺自己最後就算是戰死沙場也是值得的。

    然而,讓阿彼得現在心急的是,自己眼前的這位王妃殿下可不是一個好說服的角色。

    事實上,除了葉王陛下之外,阿彼得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人可以說服這位王妃殿下改變決定。

    阿彼得不是葉王,自然也就無法說服眼前這從頭再來王妃殿下。

    而這,也正是阿彼得最後苦惱嘆息了原因!

    總不能……總不能讓人把王妃殿下架下去吧!

    更何況,王妃殿下本身還是一個比自己更加強大的九階強者,也沒有人能夠制得住她。

    否則的話,以阿彼得的性格,定然會毫不猶豫的下命令這麼做,讓手下的人把眼前這位王妃殿下硬架回王宮去。

    反正,阿彼得也沒有想過能活著從城頭上走下去,又哪裡還會有什麼顧慮。

    可惜,現在站在阿彼得面前的這位王妃殿下,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即不似小傻妞芳麗那樣聽話柔弱,也不像小白姑娘葉子那樣好說話順從,她是一個曾經與葉王陛下一樣,遊走於危險和死亡邊緣的強者,根本就不是阿彼得這樣的水平所能擺佈得了的。

    不過,阿彼得顯然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他無論如何,都要嘗試著將眼前這位王妃殿下勸離。

    而且,這個結果必須還只能成功,絕對不能夠失敗。

    不然,阿彼得覺得就算是自己將來下了地獄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阿彼得在稍稍的愣了一會神之後就再次的驚醒了過來。

    “朱麗雅王妃殿下!!!”

    一聲低呼,阿彼得用上了正式的全稱,語氣嚴肅的懾人。

    “做為前線的最高指揮官,我命令您立刻撤離這裡,返回到王宮去,這是軍令,你無權拒絕。否則,我有權力讓手下把您押回去,請您配合!”

    眼看著不遠處的天空上骨龍的身影越來越大,阿彼得哪裡還能不著急,如果在等下去,王妃殿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要知道,骨龍可是僅次於巨龍的存在,充其量也就僅僅比剛剛的比蒙差上一些而已。如果不是它們不會使用龍語魔法,僅能依靠骨頭一樣的堅固身體進行近戰攻擊的話,它的值價就要比真正的巨龍還要高了。

    因為,這些傢伙可不用吃飯睡覺,只要靈魂不滅,它們就能像永動機一樣的不停工作,簡直就是天生的戰爭機器。

    因此,看到了骨龍越飛越近的阿彼得明白,當骨龍飛龍新城頭頂的時候,就是新城徹底陷落之時,他可不敢指望頭頂上空的那已經幾乎快要油盡燈枯的武威和黑亞特還能夠在幹掉了飛龍騎士之後再擋得住這些骨龍。

    一,二,三,四……七,八,九,十!

    整整十個巨大的骨頭架子,整整十頭實力堪比巨龍的骨龍!

    阿彼得清楚的知道,以新城現在的實力已經是擋不住了。

    所以,阿彼得才必須讓朱麗雅提前撤離,否則的話,一旦龍骨飛近,纏上了她的話,就算是她本身是九階強者,也斷然絕無可能安然逃脫。

    要知道,骨龍雖是亡靈,但卻依然會飛,在會飛的骨龍的招呼之下,僅靠著兩條腿奔跑,又怎麼能跑得過長著翅膀的骨龍。

    想到這裡,阿彼得的臉都白了,他必須要最快的時間裡將朱麗雅轉移,無論怎麼得罪她。

    “阿彼得,這裡是我們的家,是阿瑞納斯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家,離開了這裡,我們又能夠到哪裡去!現在,整個大陸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在打仗,哪裡還有沒有戰爭的樂土,哪裡又還有我們的容身之地。難道,我們今後還要過著四處流浪漂泊的無家生活嗎?與其那樣,我們還不如選擇留在這裡,留在這裡與華夏的兵民一同戰鬥。或許,這樣我們還有一絲希望。如果我們就這樣逃了,那整個新城的士兵會怎麼樣,整個華夏的子民又會怎麼想。難道今天整個大陸上再談論起華夏,再談論起葉王阿瑞納斯的時候,就要談起我們這些丟下城市,丟下子民,丟下了華夏王室尊嚴的葉王家人嗎?阿彼得,這是恥辱,整個華夏王室的恥辱,它會讓阿瑞納斯再也抬不起頭,明白嗎?”

    當說起這番話的時候朱麗雅的眼睛出奇的明亮,就好像夜晚裡最亮的星星一般,露出了無比堅定的神色,而在最後一句話從朱麗雅的嘴裡吐出來,彷彿一把重錘重重的砸進了阿彼得心房裡的時候,朱麗雅踏前兩步,出奇的伸出一隻手掌以一種之前只有葉飄才會做的姿勢按上了阿彼得的肩頭,繼續道:“當然,阿彼得,我的心裡其實也非常明白你是在為我們著想,想要幫我們脫離險境。從這一點來看,你阿彼得做的是正確的,事實上,就是把我換到了你現在的位置,我也可能會這樣去做。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葉王的每一位家人並不是溫室裡的花朵,我們都是一路上經歷了九死一生才一直走到現在的。所以,在面對著眼前這些敵人上,我們都不是膽小軟弱的弱者,我們也可以像其他士兵那樣,陪著新城戰鬥到最後一刻,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對得起那些拚死作戰守護著新城的將士,才可能對得起葉王阿瑞納斯家人的榮耀身份。我們要讓整個大陸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葉王阿瑞納斯的家人沒有一個是貪生怕死的存在,也沒有一個人懼怕死亡,我們可以面對任何敵人和挑戰,與那些戰鬥在第一線的普通士兵一樣,堅守到最後的一刻。而且……你看,攝政王殿下不是也依然站在城樓上,沒有打算離開嗎?所以,阿彼得,請原諒,我不得不拒絕你的命令了,既然要來的始終都會來,那麼就讓我們拿出所有的力量和勇氣去面對吧!更何況,我始終堅信,阿瑞納斯必定會及時的趕回來救我們的。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重來都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朱麗雅這番話說得很輕,很柔,甚至還不及他平時的清冷,但是,被朱麗雅拍過了肩頭的阿彼得卻清楚的眼前這位王妃殿下的語氣中感覺出了一種強大到極點的堅定。

    甚至,就連阿彼得自己都被眼前這從頭再來王妃殿下話語之中所表露出的那種堅定氣勢給感動了。

    阿彼得知道,自己是被眼前這位王妃殿下給感染了,同時,也被葉王陛下家人選擇與所有新城官兵生死與共的決心給感動了。

    所以,當朱麗雅在話語的最後階段拒絕自己的時候,阿彼得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放了下來,好像一下子平靜了很多。

    “堅守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嗎?看起來,到是自己落於下層了,葉王陛下的家人,又哪裡會是那種把軍隊子民棄下,自己逃走的人。如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葉王陛下是這樣,攝政王是這樣,現在眼下的朱麗雅王妃也是這樣。看起來,這個決定也應該是她們共同做出來的吧!如此這樣,那便戰吧!不過……想要傷害到葉王陛下的家人,那就必須先要從我阿彼得的屍體上爬過去!”

    眼神冷冷的掃過了天空中越來越近的骨龍,阿彼得狠狠的握了握手中的劍柄,染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堅定而又懾人的笑容,心中暗暗的下了這樣的決定,立誓在自己死前決不允許敵人傷害葉王陛下的傢伙一根寒毛。

    “朱麗雅殿下!!!”

    聲音突然轉冷,阿彼得的目光掃過了城樓上那個屬於攝政王的單薄身影,隨後力量十足的吐出了這樣一聲冷喝。

    “殿下,我現在以前線城防指揮官的名義命令你加入戰鬥,並且委任您為軍官強者小隊的隊長,目標是那些登上城頭的皇人強者,其它普通士兵之間的戰鬥,殿下您和您所屬的小隊當可不必理會,自有其他人來負責。為了葉王的榮耀,殿下,拜託了!”

    ‘啪’的一聲低下頭顱向著面前的朱麗雅行了一計軍禮,阿彼得神色無比凝重的以左拳錘胸,然後便大踏步的退了下去,連朱麗雅的回答都沒有去聽。

    既然決定要堅守到最後一刻,與城下的獸人再拼一下,那麼阿彼得現在就再也不能破罐破摔般的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在這樣一個危險的時刻,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只有儘量多的把有限的力量集中運用起來,才有可能讓新城繼續的撐下去。

    這一點,同樣也是軍隊出身的朱麗雅當然非常清楚。

    因此,當阿彼得頭也不回的選擇大步離開的時候,朱麗雅並沒有怪他,反而向著阿彼得離開的背影行了一計同樣的軍禮。

    在這一刻,朱麗雅的身份不在是尊貴的王妃,她將以一個普通將領的身份參與到這場慘殘的戰鬥中去,並且還要承擔起一個無比重要的擔子。

    說實話,這個擔子原本阿彼得是不想留給朱麗雅的,但是,阿彼得卻又清楚朱麗雅的脾氣,如果不把她派到關鍵的位置上去,那麼她便很有可能直接參與到戰爭中去,與其這樣,到不如讓她肩負起對抗敵人高手的使命和負責。

    至少這樣她可以不用參於到那些血腥殘酷的普通殺伐中去,同時還可以擁有一定的時音用做休息。

    至於安全的問題,阿彼得現在真的已經顧不上了。

    反正大家都已經決定了堅守到最後一刻,那麼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如果最後城破,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唉,真是一群固執的女人啊!我早應該知道會這樣的結果的!這下好,如果城破,我們這些人恐怕就要都死絕了。女人啊!一旦固執起來,就是九頭巨龍都拉不回來!唉……”

    一聲嘆息,站在城樓之上實際一直都在注視著阿彼得和朱麗雅兩個的蘭特無奈的搖了搖頭,蒼白到全無任何血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到極點的微笑。

    很顯然的,下面兩個人的對話已經全部都一絲不漏的傳進了蘭特的耳朵,讓蘭特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殿下,您好像忘記了您的夫人麗歐妮公主殿下也是一個女人呢!而且,我甚至可以肯定,剛剛朱麗雅王妃殿下所做出的那個決定,其中也一定有您的夫人麗歐妮公主殿下參與的一份。換句話說,殿下,您不也可以算做那其中的一員麼?好像從一開始,您就沒有打算離開這裡吧!我有說錯嗎?”

    微笑著向著身邊的蘭特打了一個調侃的眼神,難得莫休斯在此時此刻這樣的境地下還有開玩笑的心情,逗得臉白慘白的攝政王蘭特露出了一絲苦笑。

    身為葉飄最早的班底之一,華夏王國的開國功臣,與蘭特等人早以非常熟悉的莫休斯與蘭特說話自然也就沒有了那麼多拘束,除了那公式化的稱呼之外,剩下的話語之中無不透露著老朋友似的聊天意味。

    當然,不併不代表,兩個人對於新城現在遭遇的境況毫不擔心,恰恰相反,兩個人實際上已經擔心到了極點。

    不過,就算是再擔心也沒有用,兩個人現在已經無法改變什麼了。

    新城在,則眾人生!新城陷,則眾人亡!

    這就是現在新城將要步上的命運軌道,除此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其它的力量可以阻止了。

    除非……除非,突然之間又出現一個半神以上級別的強者,或是葉飄歸來。

    否則,新城只能按照這種命運的軌跡一直走下去,直到最後的滅亡。

    “獸人現在開始拚命了,不過也難怪,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價,如果還攻不下新城,他們的那位指揮官閣下恐怕就要被巴拉迪剝皮拆骨了吧。你看,獸人已經將前一段時間拉下去的攀城車又都推上來了,顯然是想配合著那些巫師和薩滿對我們的城牆發動衝擊。再加上頭頂上那些飛過來的大骨頭,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我卻不得不說,我們撐過這一波的可能性非常的低。除非……武威和黑亞特能夠突然發威,再次幹掉這一批骨龍。否則恐怕還真要如你剛才所說,我們都要死絕了……”

    “莫休斯,我這個人相信奇蹟,我覺得我們絕不會死得這麼容易。現在,叫你手下的那些魔法師們重新把魔法結界撐起來吧,不過要放棄一些區域,儘量把防禦力量都用在人多的地方,反正已經決定不跑了,這樣做還可以讓我們多撐一段時間。十頭骨龍雖然多了一點,但在武威和黑亞特都拚命的情況下,應該還有機會拚得過吧。儘管這個機會只有不到一層!”

    伸出手掌打斷了莫休斯的話語,蘭特的眼睛裡射出了一種讓莫休斯都無法形容的堅定光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在自己胸前的位置做了一個祈禱的姿勢,將帶滿希望的目光望向了天之上正斬下最後一隻飛龍頭顱的武威。

    那一刻,蘭特身邊的莫休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旁的這位攝政王殿下,現在正在做著赤裸裸的賭博,而這個賭博的賭注和籌碼卻是整個新城所有人的生命和重傷到已經快要倒下的武威。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5 11:39
第七百四十章 希望!

    魔法結界再一次的在新城的城頭之上撐起,將新城城頭有限的幾個重要的區域重新的籠罩了進去。

    不過,經過了剛剛那盡乎於不計代價的魔法輸出,大部份的魔法師體內的魔力都已經被消耗了大半,一些實力稍差的甚至已經將魔力耗光,連一個小火球都放不出,從導致了重新撐起的魔法結界防禦能力大大的降低,範圍也遠不如之前的巨大,看上去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支離破碎的模樣。

    幸好,城頭上的大火在殺傷了不少守城戰士的同時,也為進攻的獸人製造了不少的麻煩,讓許多攀城車的落腳點都變成了一片火海,短時間之內都再無法進行登城作戰。

    這樣一來,新城的壓力反到比之前要應對大面積防禦時輕鬆一些,魔法結界需要防守的區域也相對來說要小上了許多,不在似之前那樣的吃力了。

    只是,像這樣的情況,新城的每一個將領幾乎都非常清楚,這是無法持久的。

    當城頭的燃燒的火焰熄滅,敵人便會重新對這些區域展開進攻。這個事實,無論是守城的將領,還是普通的士兵,都是非常清楚的,他們即無法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重新攀上城牆,然後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讓整個原本就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城頭陷入到絕境之中。

    到那時,數以萬計的獸人將爬上城牆,並且一塊又一塊的吞噬城頭的防禦區域,從而讓更多的獸人攀上來,加入到殘酷而又血腥的爭奪中。

    而以新城現在那已經不足兩萬人的防禦力量,在那時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只要城牆被攻陷,就意味著整個新城已經實際上落到了獸人的手裡。

    至於全部淪陷,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所以,蘭特事實上就在賭,用整個新城內所有人的命和自己的命在賭,賭在這段由自己儘量拖延的時間裡,天空中的武威能再次爆發,幹掉那十頭即使比之前的比蒙巨獸也毫不遜色的骨龍。

    按照蘭特的計算,眼前的這十隻骨龍應該已經就是獸人所能拿出來的最後一支奇兵了,只要自己這邊堅持住,只要頭頂上的武威和黑亞特能再次幹掉這一隊骨龍,那麼新城就還有希望,守下去的希望。

    說實話,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慘烈戰鬥,蘭特不相信獸人那邊就沒有動搖。

    要知道,戰時須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又陪上了幾乎所有拿得出手的可以用做突擊的王牌部隊,獸人大軍的士氣早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衰竭了。這是行軍打仗之中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身為一國攝政之王,已經在近幾年用自己的非凡智慧博得了大陸公認智者稱號的蘭特不相信,不相信像獸人這樣崇尚武力,向來主張一鼓作氣幹掉對方的種族還能在連番的進攻失敗之下沒有動搖。

    至少,蘭特可以肯定一點,獸人軍隊之中的一定有不少的高層將領主張暫時暫停攻擊,待重新將軍隊修整之後再做進攻這樣的提意。

    只不過,這樣的提意應該是被那位已經殺紅了眼睛的獸人指揮官閣下給硬壓下來了。

    所以,蘭特有信心,只要頭頂上空的武威和黑亞特能再創奇變,斬殺或打跑眼下這十頭骨龍,那麼對面的獸人大軍就必定會軍心大亂,無心戀戰進攻,從而造成之前的暫時撤兵的提意被重新的提上檯面,最終被迫撤兵。

    這樣,新城暫時就算是安全了!

    至少,在一天之間內新城將不用再面對獸人狂暴的進攻,而有了這一天時間的休整,新城的一眾士兵也能得到一些休息,相信也能恢復一些戰鬥力了。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蘭特的心中始終都覺得多拖延一天的時間,就多一分三弟葉飄及時趕回來救人的希望。

    雖然這個希望有些渺茫,但是蘭特卻一直堅信,因為葉飄還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希望,武威和黑亞特這兩個傢伙不要讓我失望,新城的命運就交在他們兩個人的手裡了!!!”

    一聲嘆息,蘭特的眼眸裡露出一種只有賭徒在賭家財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的雜複眼神,說話的口吻也彷彿一個即將有可能輸光自己所有家產的賭徒一樣透露出了一種強烈的求勝的意味。

    只是,蘭特那輕扶著垛口邊緣,正在不停隱隱顫抖的手掌卻出賣了蘭特的內心。

    事實上,蘭特與獸人大軍之中的那位指揮官一樣,都緊張害怕的要死,並且對眼前的一切都沒有絕對的把握和信心。

    對於這一攻一守而言,天知道會不會又出現什麼變數。

    比如之前的比蒙巨獸,比如隆重登場的比蒙巨獸被直接炸成了渣,比如比蒙巨獸之後又冒出來的飛龍騎士,比如這突然冒出來的飛龍騎士也同樣被斬殺殆盡。

    這些都讓敵我雙方兩邊的最高統帥同時產生了強烈的緊張和害怕情緒,他們都怕對方又在下一刻拋出什麼可以改變整個戰局的殺手鐧,同時也怕自己既出的殺招被對方化解,從而吃上一個大虧。

    現在,雙方又再一次的既出了自己的殺手鐧,試圖再一次的進行一場比拚和較量。

    只是,相對於進攻一方的獸人來說,身為防守一方的最高指揮官攝政王蘭特,他的心裡要更加的沒底一些。

    畢竟,他也覺得讓身受重傷之後又力戰不止的武威和黑亞特對上眼前的這十頭骨龍顯得極為的勉強。

    或者,說這是勉強並不恰當,更恰當一點的說法應該是送死才對。

    因為,十頭骨龍的力量加在一起已經足可以踩死一位聖者了,而現在的武威和黑亞特這一人一龍加在一起,也才僅僅只能算是聖階而已,而且,還是一個重傷垂死的聖階。

    “弓箭手和弩手聽令,不要顧及箭矢的損失,給我集中火力向城下狠狠的射,目標主要集中在靠進的箭車和攀城車上,務必要儘量阻止它們靠近。至於那些從普通雲梯爬上來的敵人,就交給長槍手來對付……”

    “盾手,該死的,盾手在哪裡,都愣在那裡幹什麼,都給我頂到垛口前面去掩護射手……”

    “魔法師,魔法師在哪裡,聽我的命令,除了那些負責維持結界的魔法師之外,其它火系和雷系的魔法師都給我拿出自己最拿手的傷害魔法,目標那些快要推進到城牆邊緣的攀城車和箭車,給我毀了它們……”

    “火,該死的,那些傢伙到底在幹什麼?難道他們想替敵人把火撲滅,讓他們有登城的落腳點嗎?該死的,立刻通知主樓上的旗手,讓他們給我立刻住手,都給我安照我剛剛的命令去做,記住,一個字都不許落下,我要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知道我的命令,知道嗎……”

    “莫休斯,莫休斯在哪裡……什麼!找不到?見鬼,立刻給我派人去城門主樓區去給我找,找到他之後給我告訴他,就說是我阿彼得說的,讓他在自己倒下之前無論如何都要給我親自留意和保護朱麗雅王妃殿下的安全,不能讓王妃殿下有半點閃失。如果王妃殿下有半點閃消的時候他還活著,我阿彼得在戰死之前一定會親手斬下他的袋腦,明白嗎?還不給我快去……”

    ……

    一道接一道的命令從阿彼得的嘴裡吐了出來,並且在旗手的幫助下迅速的傳遍了整個新城城牆上所有被火焰分隔開來的區域。

    由於巫法火焰的原因,整個新城的城牆之上被火焰分割出了數個區域,這些區域之前大多都被熊熊燃燒的巫術火焰阻隔著,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沒有辦法穿越,只有那些實力達到七階以上有著鬥氣護體的武者,以及那些會風系飛行魔法的魔法師才能越過這些火焰,到達另一個區域裡。

    雖然聽起來很不方便,但是這場火焰對於新城的一眾守軍來說卻算是莫大的福因了,那些被巫術火焰籠罩的區域,讓那些身體強悍的獸人也無法踏上半步,變相的也算是減輕了一眾新城守軍的壓力。

    只有一點,新城守軍還需要注意獸人一方的高手和強者利用火焰的掩護搞偷襲,而這也就是阿彼得之前讓朱麗雅這位堂堂的九階強者,王妃殿下帶領軍官強者小隊的原因。

    不過,阿彼得最終還是很顯然的不放心朱麗雅的安全,所以才會在一系列命令的最後一句特意加上了讓莫休斯暗中加以保護的命令。

    而嚴格的說起來,阿彼得剛剛的這道命令卻是有些越權了。

    因為,莫休斯的身份是新城魔法師團的首領,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能調動他的人只有身為國王的葉飄和攝政王蘭特兩個人,除此之外,就算是身為元帥的費爾斯特和阿彼得都沒有權力調動。

    不過,現在阿彼得已經顧不上有沒有那個權力了,他相信莫休斯在聽到了自己的命令之後一定會盡全力的去執行的。

    這一點,阿彼得堅信!

    而對於其他的命令,阿彼得自己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才這樣去下達的。

    因為執行這樣的命令,那就意味著必須要完全放棄對天空中武威和黑亞特的支援,這個命令的殘酷,每一個負責執行的士兵都清清楚楚。

    但是,他們卻又不能不這樣去做,這不但因為這是阿彼得的命令,更因為這是為了保住整個新城。

    因此,在阿彼得扯著嘶啞的嗓子將這一系列的命令都盡數吼出來,並且通過旗手傳達到每一個士兵眼睛裡的時候,一眾士兵們立刻就行動了起來,迅速的進入到了戰鬥的崗位之中,開始按照阿彼得的命令有緒的對著獸人展開了反擊。

    ……

    “極速之刃!!!”

    “劍舞!!!”

    “靈動斬殺!!!”

    “風怒!!!”

    一聲聲清冷的嬌喝在城頭之上的一個個區域內接連不斷的響起,朱麗雅的身影如同一隻穿花的蝴蝶,在一片片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自由穿梭,速度快的驚人,大量七階以上的獸人高手都死在了她手中那柄閃著銀色鬥氣光芒的細劍之下,全無一合之將。

    而那些全由七階以上軍隊中軍官強者組成的狙擊小隊裡的所有隊員,則緊緊的跟著在了她的身後,一路之上亦斬殺了不少的敵人高手,為各各區域都減輕了不少負擔。

    可以說,朱麗雅所率領的這只狙擊小隊很好的完成了阿彼得交待下來的任何,將一眾想要借助火焰掩護登城作戰的獸人高手給成功的斬殺了大半。

    雖然在倉促之下還是有一些獸人強者借助著火焰的掩護成功的登上了城頭,並且給某些區域之中的一眾新城守軍製造了一些麻煩。

    但是,在其它各防守區域裡的將領帶領著一眾守城士兵拚死力戰之下,卻也沒有讓這些被朱麗雅等人遺漏的小股部隊成什麼大的氣候,依然穩守著這僅剩不多還有餘力控制的區域。

    眾人都知道,只要過一段時間火焰熄滅,那些空出來的區域自己根本就沒有餘力去防守。

    到那時,戰線一拉長,自己這些兵力就立刻變得捉襟見肘了。

    所以,現在所有人抱著的幾乎都是能多殺一個就賺一個,能多活一刻就活一刻的想法。

    當然,當這些士兵看到了身為王妃之尊的朱麗雅不顧自身安危的親自帶領著突擊小隊四處的狙殺那些獸人高手的時候,一眾士兵們的心裡難免會出生一種熱血和希望來。

    無疑,朱麗雅的出現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大量原本還很害怕的新城士兵在看到朱麗雅那混身染血如同女戰神一般的身影,全部都被引發了心中那股隱藏在隱魂深處的熱血之情。

    一時間,一眾新城守軍士氣大震,喊殺之聲幾乎蓋過了遠處傳來的獸人吼叫,手中的武器揮舞起來也更加的具有力量,就好像被加持了勇氣法術一般。

    之前,許多新城的人類士兵在對上張牙舞爪面容恐怖猙獰的獸人士兵時,沒等正式交戰自己就先怯了三分。

    可是,自剛剛見到朱麗雅摧枯拉朽一般斬殺獸人強者的背影之後,一眾原本對獸人還有著深刻恐懼的人類士兵無不精神大震,再對上獸人士兵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畏懼,無不人人用命,拚死砍殺,片刻之間就把為數不少已經衝到城頭上來的獸人戰士又給殺了下去,讓數個城牆的區域裡又重新恢復到了只有新城守軍的乾淨程度。

    而相對於一眾人類士兵的悍勇,相反的獸人一方反到是顯得有些慫了,一個個再也沒有初期作戰時的凶悍和勇猛,怯了很多。

    有了這樣的發現,一眾人類士兵更加的來勁了,他們有弓箭的用弓箭,沒有弓箭的用長槍,沒有長槍的用鐵劍,連鐵劍都沒有的,就直接搬起堆積在角落裡的滾木和石塊狠狠的向下砸去。

    總之,在一眾新城將士的努力之下,新城的城頭反到一時之間安全了下來。

    當然,這個情況僅僅是暫時的,因為是人都知道,在新城城牆上的大火熄滅了之後,就是新城的末日。

    然而,這一切在這一刻貌似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更多人都已經把視線投注到了天空之上那即將飛抵新城頭頂上空的那十隻骨龍的身上。

    在許多的人眼睛裡,尤其是在獸人一方的眼睛裡,眼下這十頭骨龍才是決定著整場戰爭勝利的關鍵,至於正面戰場,包括獸人指揮官閣下在內,一眾獸人高級將領眼下都已經顧不上了,所有人都將希望和目光放到了骨龍的身上。

    因為,這已經幾乎是他們最後的底牌了。

    如果還是留不住天空中的那個龍騎士的話,那麼這些人之中絕對會有相當一部分人在稍後的下場會很慘。

    “吼!!!”

    怒吼,真正的怒吼,身為巨龍的黑亞特還從沒有向現在這樣的憤怒過,即使是在剛剛被那些亞龍獸挑釁的時候,黑亞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憤怒。

    做為一頭高傲的巨龍,黑亞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同族的巨龍在死後被人煉製成骨龍,就連靈魂都不能回到龍墓裡。

    然而,就在現在,就在眼前,黑亞特卻通過自己的眼睛清楚的看到了有多達十頭的骨龍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且,在這些巨龍的身上,他還聞到了一些很是熟悉的氣息!

    黑暗巨龍,是黑暗巨龍,這十頭骨龍之中有三頭竟然是用黑暗巨龍的骸骨煉製而成的!

    這樣的事情簡直讓同樣身為黑暗巨族的黑亞特抓狂。

    “殺了它們,我要殺了它們,就算是要我死,我也要殺了它們!!”

    憤怒的咆哮著,黑亞特龍臉之上的那道疤痕隨著嘴裡咆哮的吼出不停的跳動著,目光狠狠的盯著已經飛到不了遠處,連每一條骨骼都能看個清楚的骨龍們,一口已經缺了幾顆龍牙的嘴巴裡咬得聲聲作響。

    而聽著坐下這個老夥計的咆哮,頭腦簡單的武威卻一時之間沒有弄清楚老夥計的意思。

    在他的心裡,他的確分不清黑亞特到底想要撕碎的是眼前這些骨龍,還是背後煉製這些骨龍的傢伙!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wohohohw

LV:6 爵士

追蹤
  • 23

    主題

  • 2854

    回文

  • 0

    粉絲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