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婚姻】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關閉
pk0744 2009-7-6 00:13: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571602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5:55
第五十二章 風波的開始

    「姐姐,我叫宇文雨。雨水的雨。哦,對了!那邊那個正在和那位精政的『高材生,聊天的,是我爸,宇文松。姐姐叫什麼名字?」宇文雨綻放出一朵完全信任的笑容,絲毫沒有厭惡對方是站街女的身份,自信的報出家門。

    站街女沒有回答……也沒有接受宇文雨的手站起來。她最後掃了眼那邊……

    最慈愛的天父——宇文松;

    英俊又瀟灑,超一流學院畢業,擁有無限前途的「男友」——陽幕;

    這邊身價過千萬美金,忠心耿耿,就連一些富人都沒法得到的最純正獨角獸——角兒……

    最後,就是這位……

    美麗,溫柔,氣質……彷彿集上天所有恩惠於一生,永遠也不會有煩惱,永遠都生活在幸福中的天使——宇文雨……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站街女低著頭,導致宇文雨無法看到她此刻的眼神。還以為她是痛的無法站起,於是蹲下身,又問了一次。

    「……妹妹……你很……幸福嗎?」

    宇文雨萬萬沒料到這位站街女怎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她稍稍愣了一下,隨後綻放出一個最為幸福的笑容……

    「嗯,我感到很幸福哦~~~只要有爸爸在的日子,每一天我都過得很幸福。」

    站街女的頭低的更低了。那些早已僵化地微笑……消失不見……

    在宇文雨沒看到的地方,她抓起一塊玻璃碎片,藏在手心。低垂的眉角中。一種被稱為「嫉妒」的魔鬼,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我叫……夏玉……」

    說完,她……站了起來……

    宇文松微笑著點了點頭,對前來幫忙的百搭寒暄了兩句。隨後,他面向一旁依舊對著剛才的一幕目瞪口呆的陽幕,原本微笑的表情漸漸消失,轉而換上一臉嚴肅。

    「看到了嗎?」

    「……什……什麼?」顯然,陽幕並沒有回過神來,表情變得很驚訝。

    「這就是她們的生活。在你眼中,充滿刺激、可以賺許多錢、也許偶爾還能迷惑的某個大老闆垂青。一朝攀上枝頭當鳳凰,還異常輕鬆地生活。也是你心中鄙夷。用一個上流人士的眼光居高臨下地看待的骯髒生活。」

    「你,看清楚了嗎?」

    陽幕地神情依然顯得有些呆板。他望了眼那個宇文雨正在包紮的手臂。看那上面流淌下的血,和她臉上的掌印,肚子上的鞋印。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顛覆他原本的概念!

    宇文松搖搖頭,對於陽幕地失神感到稍有些不滿。他不耐煩的指了指這位大學生,轉頭對著百搭說了一句︰「百搭兄,不如就由你來告訴這位即將成為律師的小伙子。這些站街女生活的真正秘密吧。也許我說的,他還不信。」

    百搭哼了一聲,站在陽幕身前。他這個混跡黑社會,滿臉刀疤的幫派老大光是往前一站,就投射出一股迫人地威懾力!讓陽幕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臭小子,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憑你這塊料能當上松哥的徒弟?要本事沒本事,要閱歷沒閱歷。嘴裡一套,心裡又想地一套。整個一個口是心非的偽君子!如果讓你這種人擔當律師,那害的人可能比我們黑道還要多上百倍、千倍!」

    陽幕臉色一變,心中的傲氣一時間就要竄上!可一看到百搭的那張臉和四周圍著自己的那些流氓,他的氣焰不由得又縮了下去……

    「既然松哥讓我和你說說,那我就和你說說!你看到的這些東西還只能算是小的,更厲害的你還沒見著!打一頓算什麼?她們被**的經歷你有沒有見過?辛辛苦苦一個晚上,用皮肉賺來的錢一下子被搶掉更是稀鬆平常!你看她們臉上畫的濃妝了嗎?你以為她們真的喜歡用那麼粘稠的東西將自己的臉塗滿?那是為了遮蓋被打出來的烏青!好欄到生意!」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不管怎樣那還能算是輕鬆的。可你知不知道,這些女孩隨時隨地都會有被人殺掉的危險?有時候是因為幾十塊錢的費用,有時候甚至只是稍微頂撞了顧客兩句,就被人分屍!前兩天還有一個女孩在這裡兜攬生意,今天早上就被人發現她的屍體躺在一座偏遠的出租屋內,身上被連續刺了二十幾刀。」

    「松哥曾經和我做過一個統計,在澄空市內所有還沒偵破的兇殺案中,有百分之四十就是她們這些女孩子。被人發洩完了之後,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去要淫資!上個月在這條街底的一家『單人店,裡,有個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人就衝了進去,先把那個女孩**,後將那個女孩掐死,卻僅僅是搶到32元錢。」

    「32元錢,這些錢也許還不夠你們這些大學生一頓午飯的,是不是?可就是因為32元錢,一個女孩被殺了。就因為她是個做皮肉生意的,所以那個畜生被捕後說的一句話就是——」

    「殺個婊子而已,我還為社會除害了呢!幹嘛抓我?」

    陽幕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可百搭的話,卻還遠遠沒有說完。

    「對了,記得剛才松哥似乎問過你一個問題吧?問你為什麼那些女人同意雙飛,卻只收一人份的錢吧?」「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這僅僅是因為安全!」

    「什麼刺激,什麼淫慾?沒真正見識過,就別在那裡一邊想著怎樣和女人胡搞,一邊大罵別人下賤!」

    百搭的話說完了,他喘了口氣,退到宇文松身後,身為地頭蛇的他雖然也在經營著蛇頭的生意,從那些女孩身上抽取一些保護費。但他的保護措施卻是絕對嚴格,每個手下的站街女都有一個流氓跟著,一旦出事就會立刻干涉,以保證那些女孩的生命安全。

    可他始終無法罩住所有人,每當有女孩被一些簡直可以說是可笑的理由殺掉,他心裡也的確不好受。

    望著低頭不語的陽幕,宇文松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那張不久前他硬塞給自己的實習證書,放到陽幕手裡。

    「小伙子,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適不適合當律師。至少憑現在的你,是絕對無法從我這裡拿到『合格,。」

    陽幕的神情變得癡呆,與他日常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的現實如潮水般湧進他的腦海。他甚至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的人生觀似乎有些崩潰,原本自己完全相信的東西,在這一瞬間竟然變得如此虛無!

    我選擇當律師……究竟是為了什麼?

    陽幕顫顫巍巍的接過那張證明,思考著……可他的思考卻注定沒有答案。因為……一個最突然的狀況,猛地插進他的思維中!

    「啊——!!!」

    尖叫?驚慌的尖叫?而且……還是宇文雨的尖叫?!

    陽幕稍稍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可在他猶豫的那一刻,面前原本似乎對什麼都毫不在乎的宇文松,卻已經如離弦之箭般向尖叫聲傳來的地方衝去!

    還是那個方向,還是來自那個受傷的站街女——夏玉!可是現在,她的身份已經不再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受害者!

    她的手上握著一塊玻璃碎片,鋒利的刀口死死卡在宇文雨的脖子上!見到四周的人越圍越多,夏玉立刻從後挾持住宇文雨,手上的玻璃又往宇文雨的肌膚中嵌了一下!

    一條淡淡的血痕……順著玻璃碎片流下。血滴鮮紅,紅的耀目,紅的嬌艷……

    「全都給我站住!」

    夏玉的臉上佈滿了凶相!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弱女子的半點感覺?那雙眼楮已經充血,讓她那張被打散化妝的臉變得更為恐怖!而當那遮在她左耳的頭髮由於激動而被甩起之時,一個讓路人更為震驚的事實,「噌」的一聲跳了出來!

    原本應該是左耳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似乎被銳利的剪刀剪去,就留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它的「醜陋」,被這片「美麗」的霓虹燈光,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世人面前……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2
本帖最後由 wongkit23232223 於 2010-3-6 18:14 編輯

第五十三章 被割傷的噩夢

  「你們不准再過來!誰敢再過來,我就拉著這個女孩一起死!」

  夏玉的狀態顯然已經瘋狂,在這種情況下,她任何事都做得出來!

  路人紛紛退開,就連角兒也不得不向後縮了兩步,一邊低嘶為自己一時大意而無法保護女主人自責,一邊低下頭,隨時準備用那根黃金色的尖角頂穿夏玉的心臟。

  宇文松第一個趕到,接著的是百搭和陽幕一群人。

  看著女兒的生命被人操之在手,原本神情異常激動的宇文松忽然變得無比安靜!他的臉色顯得很平靜,彷彿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電影片段。

  可那個被夏玉挾持住的小雨,卻在這一刻看見了--

  父親那隻已經冒出青筋的拳頭……

  「爸!等一下!」

  聽見女兒一聲叫喚,宇文松立刻伸出手攔住了一旁正要掏槍的百搭,雙目炯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採取行動!相反,他的內心越是焦急,表面看來卻越是冷靜。

  宇文雨伸出手,朝一旁正要繞到夏玉身後展開突襲的角兒搖了搖,制止了它那尖銳的角刺進夏玉的心臟!

  「角兒,退開!」

  「灰灰灰灰----!!!」角兒毫原順從的踩著蹄子,揚起的尖角早已由於憤怒而充血!可它卻不敢直接忤逆宇文雨,發聲反抗。

  「我叫你退下,聽到了沒有?角兒,你不聽我的話了?」宇文雨揚起秀眉,厲聲呵斥了一聲!在這聲呵斥之下,角兒不自覺的低下頭,向後退了兩步。

  勸退所有能夠打攪到她們兩人的人和物之後,宇文雨仰起頭,用眼角瞥著身後的夏玉,臉上充滿了歉意……

  「對不起,夏姐姐……我不知道,原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對你傷害有那麼深……」

  夏玉握著玻璃的手沒有絲毫挽留,目光中的嫉恨也如剛才一樣高漲!

  「哼!宇文大小姐,好完美的人生,好完美的家庭!你為什麼要來憐憫我這種下賤的女人?然後又在我面前顯示你的幸福,你的美滿?顯示你充滿希望的無限可能,展示在我面前?!」

  痛苦,可以勾起憎恨。而當憎恨得不到發洩的那一刻,就會引起瘋狂。而當看到一個「完美」出現在自己眼前,仰望上去,只能看到閃耀,看看自己,卻只能看到污泥之時,強烈的對比所產生的嫉妒,絕對足以讓任何人不惜一切!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經在夏玉心裡藏了兩年了。這兩年來,她幾乎每一夜都會回想起那種噩夢生活的開始!兩年來,看著自己一點點墮落,讓她開始封閉自己的心靈。即使是最卑微的尊嚴和良知,也漸漸被磨滅,化為夜色中毫不起眼的灰塵……

  「好漂亮的臉!好完美的肌膚!如果上面留下一條恐怖的傷疤的話,那會不會更加完美呢?!」

  夏玉不經意的摸了摸自己殘缺的左耳,把心一橫!將玻璃壓在宇文雨的右臉上!只要唯一用力,就是一僝永遠也無法彌補地傷痕!

  可在這種情況下,宇文雨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慌。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變得安安詳……

  「夏姐姐,如果這樣能夠讓你把心中的苦悶告訴我,讓我幫你解憂的話……」

  「就請割吧!」

  四周的觀眾紛紛愣住!他們齊齊望著那名少女宛如藝術家精雕細琢的臉龐,無不感嘆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孩?如果在這張臉上留下一條醜陋的傷口,那簡直是一種對老天爺創造的褻瀆!

  可在眾人紛紛為宇文雨大叫不值的時刻,宇文松的臉上卻露出無比驚訝的色彩!

  這個……還是自己那個處事不靈,應變不佳,到處都要自己幫忙的蠢笨丫頭嗎?她的眼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堅定?看不到絲毫猶豫?即使在面臨毀容的這一刻,也在一門心思的為加害自己的人著想?

  也許宇文松永遠也想不到,宇文雨此刻的行為正是他潛移默化的結果。

  平時的天真並沒有阻擋她在危急時刻那瞬間看透他人內心悲傷的眼神。雖然小雨還沒有達到父親那種第一眼就能看出八九不離十的程度,但卻已經切切實實的看到夏玉眼中的苦痛。

  那種苦痛,是小雨以前從未經歷過的……只不過一個眼神,就能夠讓她的心被深深震撼一下!所以,對於威脅自己的夏玉,她並不生氣。心中只想盡快幫助這位姐姐……幫助她解開那份死結!從而徹底拋去那份痛苦!

  天使……再次張開了翅膀……

  夏玉紅著眼,她也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會那麼無所畏懼?見到那個關懷的眼神,她的手指不由得鬆動了一下,可轉瞬間再次回復!露出一臉的兇相!

  「別想花言巧語的騙我!什麼解憂?你這個小姑娘能嗎?看你就是個不知道人間險惡的大小姐,又怎麼可能會理解我?」

  「姐姐,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想幫你……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幫你。」

  宇文雨輕輕握住了夏玉那張緊握玻璃碎片的手,掌心中傳來的溫暖印進了她那冰冷的手指,給了她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個小女孩……是認真的?!

  天使的目光太過溫柔,溫柔的讓夏玉幾乎要融化,幾乎要躲避!兩年了……兩年了!這兩年來何曾有人用這種同等對待的目光看過自己?除了鄙夷還是鄙夷。

  那些男人一邊利用自己的身體宣洩,一邊作踐著自己,好像對待一條發情的母狗。所有的「乾淨」女人見到自己都捏住鼻子,繞道而行。就算和那些姐妹們的「友情」也是貌合神離。獨自一個人走在這條孤獨而又黑暗的道路之上!有誰給過自己溫暖?有誰給過自己希望?

  沒有人……

  「你幫不了我……」

  夏玉笑了,那是一絲苦笑,充滿悲泣的苦笑。兩行眼淚早已劃開那一臉的濃妝,帶著散發難聞的胭脂挪到她的下巴上,好像膠水般滴落……

  「沒人能幫我,即使是你,小妹妹……」

  聽到夏玉的這些話,宇文雨面色一變!因為她從這些字眼中聽出了一些東西!一些比玻璃按在自己臉上,還要恐怖萬分的東西!

  「姐姐!我……即使我幫不了你,還有我爸!我爸一定可以幫你!」宇文雨顯得有些焦急起來,由於不能回頭,只能大聲的喊叫!

  夏玉嘴角的苦笑,漸漸轉化為如地獄惡鬼般的冷笑。她將宇文雨向前猛地一推……

  「小妹妹,再見了……在最後能夠聽到有人對我這種女人還那麼關心,我真的好高興……我會在閻王爺面前多多禱告,希望他老人家……保佑你一生平安,快快……樂樂……」

  隨後,那隻鋒利的玻璃碎片如閃電般嵌在她自己的喉嚨上……

  「夏姐姐!不要--!!!」

  宇文雨失聲狂呼!可她的動作還是遲了一步,伸出的手臂甚至還未伸直,就被一抹粘稠的紅樹林液體所覆蓋!

  飛散的血液,歡快的脫離那個骯髒不堪的身體。它們太疲倦了,疲倦得已經迫不及待的離開,用死亡來享受這最後一刻的自由……

夏玉的視線開始變得朦朧,她原來一點也不知道,原來死亡是件那麼輕鬆的事?沒有痛苦,沒有折磨。不需要再封閉心靈,再也不用過這暗絛天日的生活,伴隨著那些飛舞在空中的血花,身體變得如同雲一般空,飄著、飄著……彷彿,一個無比美好的世界,正在世界的另一頭等待著她……

  她緩緩向後倒去……

  就此絕望了嗎?--宇文雨心中吶喊。

  不,因為一旁的一個人,決不允許絕望這種東西出現!他,彷彿就是為了撕碎絕望而存在!

  兩根強健有力的手指迅速壓住夏玉還在噴血的頸動脈,扶住她漸漸軟弱的身子,大喝一聲--

  「快!救護車!!!」

  霓虹燈下,一輛救護車載著昏迷不醒的夏玉急速往醫院駛去。身後,宇文松,宇文雨,以及陽暮坐在一輛出租車上,緊緊跟隨,奔馳在夜幕所籠罩的城市之中……

-----------------------------------------------------
轉載者按:網上到處都找不到這一篇,唯有自己手打……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3
本帖最後由 wongkit23232223 於 2010-3-6 18:14 編輯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五十四章等待撥開的迷霧

      第五十四章等待撥開的迷霧

    「血壓下降!緊急輸送血漿!」

    「心跳出現衰竭跡象!」

    「打強心劑!盡快!」

    「病人瞳孔放大!肌肉開始鬆懈!」

    「給我止血鉗!準備十到二十號鑷子!」

    「血壓……持續下降!沒有緩和!」

    「心跳停止!」

    「準備電擊!」

    「……沒有效果!」

    「再來一次!」

    「……起效!病人心跳恢複!」

    一個小時前繁忙的手術台,現在已陷入一片甯靜。花白的燈光照耀下,兩名清潔工正在清理地面上的血痕。一旁的手術用品台上堆滿了染血的紗布和各種帶血的手術工具,無一不在揭示著剛才這裡正在進行這一場分秒必爭的搶救。

    緊急看護房內,夏玉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躺在床上,依舊昏迷,打著點滴。但是,在她身旁的那座心臟監視儀中,還在傳出一些微弱,但卻確實存在的心跳聲……

    走廊上的宇文松瞄了眼正癱坐在緊急看護房前,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宇文雨和陽幕,笑了下,繼續打著電話。過了沒多久,一旁的傳真機開始發出輕響,一些他所需要的東西,已經用最快速度送了過來……

    「阿松……」

    「嗯?怎麼了?阿月?」

    柳甯月拿著電話,拉開自家窗台前的窗簾,目光遙遠。城市的夜景依然是這麼美。美地讓人炫目,讓人窒息……

    「不……沒什麼。」柳甯月走至電腦前,看著屏幕上那些宇文松所需要的「資料」,不由得歎了口氣。

    「嗯?阿月,你歎氣了?」

    「沒什麼,你沒事了吧?」柳甯月關閉電腦,理了理睡衣上的褶皺,緩緩說道。

    「嗯……沒事了。」

    「那好,再見吧。」說完,柳甯月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手指移向手提電話的關閉按鈕……

    「啊!對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宇文松突如其來的喊話停止了柳甯月的動作。柳甯月皺了下眉頭,以為他還有什麼事情忘了拜託自己。舉起電話貼在耳旁,問了句。

    「什麼事?」

    「謝謝你。阿月。你對我永遠都是那麼的重要……」宇文松抬著頭,看著走廊上的一盞燈光,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好久,才傳出柳甯月地一聲輕「嗯」。接著,電話就此掛斷。

    聽著聽筒內規律的「嘟嘟」音,宇文松聳了聳肩。苦笑一聲,將聽筒放回。他拿起那些資料,藉著燈光一頁一頁地看了起來。也就是在這時,一隻手拿著另一疊資料,十分親密的拍了拍宇文松地肩膀。

    「好一句『你對我永遠都是那麼的重要,啊?死木頭,你開花了?」

    白莉莉換下一身手術服。重新穿回那身白大褂,叉著腰,站在宇文松身後。

    「給你。這些都是你要的東西。好好拿著,別到時候又來麻煩我這個值夜班的苦命醫生!」

    宇文松哈哈一笑,伸手接過那疊資料。

    「嗯……病例簡介……病人資料……還有精神鑒定的複印件……好!全齊了!莉莉,還真是謝謝你啊!能夠恰好來到你在的這間醫院,還真是我的運氣!」

    白莉莉似乎一點也不給宇文松面子,繼續氣呼呼地道:「哼!還真是『運氣,!木頭,有句話這些年來我一直想問清楚,你到底把我們幾個女人當做什麼?你的圖書館?還是一個活著的會說話的資料庫?」

    宇文松拉下一張苦臉,欲待分辨,白莉莉卻已經一句話再次搶了過去。

    「沒事的時候連個電話也沒有,只有有事時才會東奔西跑的到處找資料,要文件。我甚至有些懷疑,如果我並不是醫生,而阿月也並不是律師地話,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們徹底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莉莉啊,這個嘛……」

    「哼!我現在倒有些希望那個躺在病房裡,正在熬72小時關鍵期的是我!這樣,至少你東奔西跑還是為了救我,心裡整天塞的也全都會是我,而不是現在在你心裡地那個案子!」

    宇文松撓了撓後腦勺,將手上所有資料全都放在一旁的窗台上,伸出手,措不及放的摟住白莉莉的腰,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莉莉,真是對不起。等這次的案子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出去吃頓飯,算是我的答謝,怎麼樣?」

    突然間被抱住,白莉莉還是有些手足無措。她推了推宇文松,沒有立刻推開,手臂一軟,推動的力量也忽然少了許多……

    「別這樣,孩子們還在那裡呢……」

    「他們累了,現在也許睡著了。」

    「你……你這根死木頭,都那麼大歲數的人了,還那麼老不正經……」

    「呵呵,你喜歡嗎?」

    「去你的。人家都說人年齡越大越成熟,可過了那麼多年,當初那個愣頭愣腦的傻木頭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甜言蜜語?果然!你學壞了。」

    宇文松笑笑,放開雙手。握住白莉莉的手背親了一下,拿起那些資料。這時,原本輕率的笑容轉回嚴肅,敏銳的目光開始仔細掃視著資料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副圖片。

    「木頭,老實講,我對你的做事方式還真有些不可思議。聽值班的護士講,你在我做手術的同時還有心情給阿月打電話?還有說有笑的?這還真難怪那邊的那個准律師男孩,偷偷的罵你沒人性呢。」

    宇文松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繼續翻閱著手上的資料。邊看邊說——

    「我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懂得的醫學知識更是有限。對於手術完全幫不上任何的忙。」

    「但是,我也有能夠的事情。在一切都沒有變的更糟糕之前,盡力去做自己能夠做到的事。」

    白莉莉想了想,腳步隨著宇文鬆緩緩走向正在瞌睡的宇文雨和陽幕所坐的長椅,忽然道:「木頭,如果我沒法救活那個女孩該怎麼辦?你剛才所作的一切豈不都是浪費?」

    宇文松將頭從資料上抬起,衝著白莉莉做了個壞笑,伸出手,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

    「不會浪費的。因為,我相信你。」

    說完,宇文松率先邁開腳步,去叫醒那兩個已經不知人間幾許的孩子,只留下白莉莉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暗暗回味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

    「好了!陽幕,你可以回家了。現在已經快午夜一點,你家人會擔心的。」宇文松故意說出這句話,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的反應。

    陽幕聽到宇文松叫自己回家,原本睏倦的臉立刻睡意全消!他「噌」的一聲站起,目光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

    「不!我不回去!我已經和家裡聯繫過,沒事的!宇文先生,這次的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徹底弄清楚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不管怎麼說,陽幕也算是精政法律學院的高材生。就算不是,那也絕對能夠看出那個正躺在裡面的夏玉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非常了不得的事情。這個年輕人想要證明,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宇文松所看不起的自己,不讓通過實習的自己,是一個絕對不會給「律師」兩字摸黑的「未來大律師」!

    「不回去?那你想怎麼樣?」宇文松又問了一句。

    「救她!宇文先生,請把這項任務交給我吧!我絕對不會辜負精政法律學院的名譽,我會讓您看看,我身為一名律師,同樣能夠救人!」

    老實說,陽幕的這個答案並非宇文松最滿意的答案。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打消了剛才決定讓這個年輕人來嘗試這個案子的決定。

    算了,他還太年輕,不能強求吧……宇文松瞄了一眼這個一臉躍躍欲試,神情激動,甚至帶著興奮的年輕人,輕輕歎了口氣。

    「來吧,就讓我們來看看這個事件的前因後果。看完之後,也許你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4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五十五章心的糾葛

      第五十五章心的糾葛

    牟勝故意傷害案件檔案:

    距今半年前的7月某日,犯罪人牟勝於一出租屋內與被害人夏玉發生爭執,趁其熟睡中用剪刀將被害人左耳連根剪下,構成故意傷害罪的主客觀條件。

    案件事實清楚,行兇經過完整,鑒於犯罪人牟勝犯案後主動投案,認罪態度良好,積極配合警方調查,故從輕處罰,以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4年。賠償被害人夏玉各種費用總計5萬元。

    又,據省醫院出具的精神鑒定證明,判定犯罪人在行兇時正處於發病中,喪失部分自我控制能力。現拘禁於省精神病院服刑,住院治療。

    讀完案件卷宗,宇文松將資料交給有些躍躍欲試的宇文雨。

    「精神病???這簡直是開玩笑!什麼精神病?可以用剪刀剪下人的耳朵的人,會是個精神病?判了刑了,就由於這麼一張精神鑒定而不被關進監獄,還在醫院裡享受特別看護?為什麼好人在被逼得自殺的時候,壞人卻還能那麼逍遙?」

    宇文松搖搖頭,沒有理會女兒那邊的憤怒。這時,陽幕也掃完了宇文松遞過來的精神病鑒定複印件和案件卷宗,似乎從中發現了什麼,抬起頭來,問道:「宇文先生,這就是全部了?」

    「呵呵,就是全部。」宇文松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在官方的記錄上。案件僅次於此。直截了當,簡單明瞭。犯罪嫌疑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被害人也得到了補償,一切,都結束了,對嗎?」

    陽幕低下頭,再次看了一遍案件卷宗。猛然間,一種徹骨地寒冷從他的背脊上冒起!透過這短短的幾行字,他似乎看到了隱藏其中的巨大黑幕!在這些文字的背後,似乎有一張崢嶸恐怖的嘴臉正在發出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齒,躲在黑暗的深處狂笑!

    「案件結束了。可這也僅僅是『故意傷害罪,的案件結束。為什麼牟勝當晚會找夏玉嫖宿呢?為什麼兩人又會發生口角呢?口角的內容是什麼?另一方面。根據調查,牟勝在此案發生之前一直沒有精神問題地醫學證明。在案件開始後。才有一份不知從哪來的精神鑒定證明出現,徹底扭轉這場審判地結局?」

    「為什麼呢?」

    面對陽幕的問題,宇文松再次搖了搖頭。接下來地問題,就是他的工作了。這個年輕人還太欠缺能力,而且還太危險。讓他趁現在立刻離開回家,才是最好的結果。

    宇文松揮了揮手,道:「陽幕。你回家吧。就算你再糾纏也沒用,我不會……」

    「宇——文——先——生——!」陽幕大喝一聲!聲音響的讓一旁的宇文雨也嚇了一跳!

    「您這樣根本就是壟斷!您怎麼知道我不行?只要給我一次機會,我同樣能夠找到事情的所有真相!」

    宇文松靜靜的看著他,心中思索……

    算了,就讓他試試看吧。如果他走錯路,那自己也可以及時提醒。希望透過這件事。能夠讓這個年輕人知道自己該怎樣當個律師吧。

    想通之後,宇文松輕輕點了點頭。陽幕地眼中,則散發出興奮與激動的目光。

    一種。讓宇文松感到有些失控的目光……

    令人焦急的72小時對於不相干的人來說轉眼即逝。這三天裡,陽幕幾乎無時無刻都捧著案卷卷宗閱讀。在得到宇文松傳來可以探望的第一時間,他就立刻收拾好資料,從已經睡了三天地長椅上爬起。

    「記住,千萬不要刺激她。在和她交談的那一刻,你不再是一個律師,而是她的一個朋友。」

    宇文松望著眼前這個神情明顯過於亢奮地年輕人,不無擔憂的提醒了一句。

    陽幕似乎並沒有那麼在意宇文松的提醒。他拍了拍手中的卷宗,十分敷衍的應付了兩句,拔腿就往特別看護室內跑。見此,宇文松不得不再次拉住這個把案件當成玩樂的年輕人。

    「陽幕!」

    「知道了!宇文先生!從昨天開始,您幾乎每隔一小時就會叮嚀我一句。難道我連這點東西都不懂嗎?請別忘了。我可是同一屆中成績最好的一個!」陽幕甩開宇文松的手,神態更顯亢奮。

    「精政法律學院……哼,果然,教出來的人都是一個樣子。」

    對於宇文雨的反感,陽幕倒是顯得有些意料之外。他看了眼那個正站在宇文松身後喝著牛奶,對自己露出鄙夷眼光的少女,心中不由一軟。可當他想到即將親手接過人生中第一份重大案件之後,那絲柔軟立刻被「勇敢」所取代!

    陽幕哼了一聲,一手推開看護室大門。宇文雨心驚,就要跟入,卻被宇文松一手攔住……

    「丫頭,就先由著他吧。而且,那個小姑娘也需要安靜。」

    宇文雨呆呆望著父親,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

    看護室內的一切都顯得相當平靜。儀器上的心跳依然微弱,插在夏玉手腕上的點滴依然是如此的眾多。陽幕掃了眼那張被各種儀器圍起來的病床,拍了拍資料,信步走了進去。

    很年輕……

    比自己要年輕的多!

    在褪去那些粗俗的濃妝之後,展現在陽幕眼前的赫然是一個不到十八九歲,一臉清秀的女孩!

    她微合著眼,似乎仍在睡眠。一頭染過地金髮如今已被特殊藥水洗盡。露出本來濃黑而柔軟的髮絲。

    這是個漂亮……甚至超過自己想像的女孩!雖然比不上宇文雨的超塵脫俗,但卻絕對能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漂亮女孩!

    只是,那原本秀麗的面龐上,如今卻多出了一份乾澀,一份飽經歲月洗禮的滄桑。即使在睡眠,她的眉頭似乎依然緊皺。一種若有若無的淒苦透過這張瘦弱的臉龐向世人傳遞著自己地煩惱。

    很乾淨……

    即使陽幕明知道這個女孩是一個站街女,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了這個想法。

    這個女孩看起來是那麼地純,那麼的淨。就好似一個什麼都不懂地山上小姑娘,充滿了大自然的氣息。如嫩綠的樹葉,如淙淙的流水一般乾淨……

    「這樣的女孩。怎麼會做起皮肉勾當?」

    陽幕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置腦後。他拿過一張凳子。坐在病床旁,翻開了手中的資料。

    「咳……這小子。多次告訴他要忘記自己是律師的身份。卻還是一坐下就翻資料?將那些東西放在一旁,和她聊聊天,難道很困難嗎?」宇文松透過監控室地攝像頭,一覽無餘的將看護室內的情況盡收眼底,發出一聲感歎。

    宇文雨似乎也不對其抱有多少好感,不過,眼下的她對於陽幕的所作所為並沒多大在意。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父親這三天來沒有在醫院陪伴並不意味著撒手不管。自己地父親所能告訴自己的東西,絕對比裡面的那個「精英律師」要多得多!

    「爸,你查到了些什麼?快點告訴我好不好?」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很多。基本上,整件事我都已經弄清楚了。」

    宇文雨眼中一亮,急忙拉住父親地手直搖晃。欣喜道:「爸!那你快告訴我!看到夏玉姐姐那麼痛苦的樣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受到了些怎樣的折磨?」

    「你想知道嗎?」宇文松抬起頭,望著攝像機。眼中流露出一種差不多已經十年都沒有表露的,一種稱之為「憤慨」的神色!不過,這絲「憤慨」也只是短短的一閃而過,他的眼神就再次歸於平靜……

    「丫頭,你想知道的話,那就坐在這裡不要動。因為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故事,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輕鬆……」

    「夏小姐,你醒了嗎?」陽幕拿著筆,敲了敲自己的筆記。

    夏玉微微張開眼,在看到陪在自己身旁的是這個幾乎完全不認識的年輕人之後,眼睛再次合上。就連頭,也轉向陽幕的另一面。

    陽幕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張自己印刷的名片,遞到夏玉眼前。

    夏玉依舊沒有張開眼,似乎已經對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屑一顧!這讓那位原本意志滿滿的准律師一開張就吃了個不大不小的閉門羹。

    「啊…… 夏小姐也許不認識我。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陽幕將名片塞回西裝口袋,拿出自己的學生證,自豪的道,「我是一名精政法律學院的學生,主攻律師系。也就是說,我將是一名律師。我很想知道,在那次牟勝故意傷害罪發生的前後,你的身上到底還發生了些什麼?也許,我可以救你脫離這片苦海。」

    說完這些之後,陽幕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加了一句:「而且,我還是宇文雨小姐的朋友。」

    聽到「宇文雨」三個字,夏玉那緊閉的眼睛再次張開,意態慵懶的掃了眼陽幕。

    「我不需要……」四個字,緩緩從她那發白的嘴唇中說出……

    陽幕愣了一下,他壓根都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人?自己這個高材生好心好意要免費幫你,你反而拒人於門外?

    陽幕憋住心中的不滿,深呼吸了一口,再次露出笑容,說道:「夏小姐,我知道你很痛苦,也知道你心裡有很多話要說。你為什麼不對我說出來呢?請相信我,我真的能夠幫你。」

    夏玉再次掃了眼陽幕,只是這一次,她的目光中充滿輕蔑。在掃視完之後,她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呆呆的,毫無神采的望著……

    「你想抱我嗎?」

    五個讓陽幕完全沒想到的字,瞬間闖入他的耳中……

    「呃……嗯?夏小姐,你在說什麼呀?我是在幫你……」

    「你想抱我的話,那還站在那裡幹什麼?來呀,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就和他們一樣。過來抱我啊?」

    一個如此憔悴而清秀的面容,說出如此淫穢的話語,實在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不協調感。可夏玉還是說了,而且還說的非常平靜,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對自己已經完全的放棄,不再向命運做任何的掙紮!

    陽幕不由得面紅耳赤,由於一直在努力學習,使得他雖然是大學生,卻不像其他同學那樣有著那麼多的時間談戀愛。這讓這個年輕人在面對她的時候顯得更是拘謹,不知所措。

    「夏小姐,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我只是想救你……」

    「既然你不想抱我,那你和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請出去,我不想見什麼律師,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救。」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5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五十六章最公正的審判

      第五十六章最公正的審判

    (「爸……爸……爸……!她……她被……被……被……」)

    (宇文松點了點頭,知道女兒還無法對這兩個字說出口,便代她說了出來。)

    (「對。就和我剛才告訴過你的一樣。兩年前,年僅16歲,在一間小雜貨店打工的夏玉就在自己的出租屋內,被當地派出所副所長牟新強暴。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的人生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陽幕愣在當場,對這個完全不理會自己救助的女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張大嘴「啊……」了幾聲,不認輸的再次問道:「夏小姐,請你配合!為了幫你取得應有的權利,你必須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請相信我,憑我的實力,我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救你!!!」

    夏玉閉著眼,一聲不吭。她的表情變得冷淡和落寞,彷彿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懷念……

    (「爸!這……這可是犯罪啊!那個牟新……他可是犯了法啊!」)

    (「呵呵,你聽我仔細說清楚。在經過了那如同噩夢般的夜晚之後,夏小姑娘可以說就完全成為了牟新的洩慾工具。幾乎每個月,這種噩夢就要在她的身上發生幾遍。到了後來,牟新開始帶著他的弟弟牟勝也一起前來,兩個人輪番玩弄那個女孩,沒有一刻停息。直到牟新當上了派出所的正所長。」)

    陽幕將手中的資料一扔,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不斷的發著牢騷。見夏玉還是沒什麼反應。心中一急,上前板過她地臉,正對著自己。

    「喂!這可是我的第一次考驗啊!關係到我能不能取得實習資格!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

    夏玉緩緩張開眼,眼神黯淡、沒有光澤……

    「律師,你想……救我?」

    陽幕點點頭。

    「呵……你憑什麼救我?或者說……你有什麼資格來救我?」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她似乎不是在說自己的事,顯得越加冷靜。

    陽幕微微一愣,一句「憑我的能力」剛想說出口,卻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被這個冷漠、無情、充滿絕望的聲音停了下來……

    「我……我……」

    他說不出來,抱著夏玉頭的手也不自覺的鬆開。讓這個女孩。再次閉上眼……

    (「當上正所長之後,牟新的確沒有繼續去弄夏小姑娘。可這卻已經是距離第一次一年以後的事情了。可牟新地弟弟牟勝。卻仍舊在對著她施暴。為了逃離這對兄弟的魔爪,夏小姑娘獨自一人來到這個城市。可舉目無親。只有小學學曆地她,不得已,走上了站街女這條路。」)

    「放下你所謂的憐憫之心吧。你不需要來救我。救我這麼一個站街女對你很有好處嗎?還是說很光榮?」夏玉側過臉,閉著眼,繼續說道,「你再強,強得過他們嗎?他們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地人。一聽到派出所所長這個名字,全部說要來救我的人最後都沒有了音訊。你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學生而已。你救的了我?」

    (「爸!那她為什麼不報警?」)

    (「傻丫頭,那個牟新就是警察。還是個大大的派出所所長。去她的所裡面告,有可能告到嗎?」)

    (「那……那……」)

    (「別的途徑她也試過了。找婦聯,婦聯沒人回應她。找上級地派出所,沒有人接見她。直到一年半後好不容易找到省裡的公安局。人家問她,『你有自己被**的證據嗎?沒有?那去找吧,等你找到了再來。,就這樣。一直拖到那次的案件發生。讓她落下了永生難以磨滅的殘疾……」)

    「你的耳朵……」

    側過頭地夏玉,她的頭髮微微散開,露出其中那個可怖的黑洞。即使時間已經過去半年之久,傷口已經結疤。但那一條血紅地印痕,卻永遠也無法消失。

    「還疼嗎?」籌措半天,陽幕才哼出這麼一句。

    夏玉一驚,急忙伸出手去整理自己的頭髮。可她的手上現在正插著滴管,微一用勁,刺痛立刻讓她的臉變得更為憔悴。

    「別!別動!」

    陽幕急忙按住夏玉的手,仔細查看貼住針管的膠布。

    膠布有些鬆動,一些血絲也開始順著針管旁泊泊湧出。陽幕連忙將膠布重新貼回,又按住針管觀察了一會,見到再也沒有血絲湧出之後,才鬆了口氣,拿出一旁的紙巾擦去她手背上的血液。

    夏玉伸手抽了幾次,可沒抽回。另一條手臂上正纏著繃帶,也沒法動。為了遮蓋那個醜陋無比的洞窟,她使勁的轉過頭,想要用頭髮遮住。可卻是事半功倍。

    「我…小說整理發佈於ωар.ㄧбΚ.Сn…我來吧。」

    陽幕放下手中這只柔軟、卻又冰涼的手,走到夏玉床頭,幫她整理起頭髮。

    髮絲很軟,但有些乾枯。顯然是因為營養不良。細想之下,陽幕才想起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那麼接近女孩子。摸著女孩的頭髮,手心不由得微微出汗。尤其是當他不經意的低下頭,恰好看見夏玉正瞪視著自己的時候,手不由顫的更厲害了。

    「別……別動。相信我,我能做好!」

    陽幕制止了夏玉再次試圖抬手的動作,深呼吸了一口,拿出一旁的梳子幫她打理好頭髮。遮蓋住那個恐怖的洞窟,坐回原位。

    那個洞窟,是缺陷……可一旦缺陷被好好的遮蓋,就只剩下清秀……

    陽幕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資料。這時,他的眼角不自覺的瞥見夏玉的那隻手,想起剛才自己竟然握著一個女孩子的手那麼長時間?臉色顯得更有點窘。

    時間,就在兩人的無聲中緩緩流過。明亮的天花板依舊展露著它蒼白的一面,映襯著心跳機中的嘟嘟音,就構成了這個世界的全部……

    陽幕越來越感到尷尬。一方面,是因為自己進來那麼久,卻還沒有得到一點點有用的情報而產生的挫敗感。另一方面,和這個女孩呆在一起卻不說一句話的感覺也讓人相當的不好受。思考良久,他決定率先打破這種僵局。

    「那個……」

    「那晚,我反抗了。」

    陽幕一驚!連忙抬頭看著夏玉!她的表情依舊冷漠,目光也沒有絲毫溫暖!那麼,那句話的的確確是她說出來的?

    「反……抗?」陽幕雖說愣了,但他好歹也是一名最優秀的「准律師」。立刻知道這可能和案件有莫大的關係,連忙掏出本子拿起筆,準備記錄!

    夏玉輕微點了點頭,繼續緩緩說道——

    「半年前的那次。那個人的弟弟站在我眼前,要我陪他睡。我沒同意。」

    「然後,他就將我拉進自己的車,把我帶到那間屋子。」

    「我反抗了,可他拿著刀子頂著我。還說『我哥能玩你,我也一樣能玩你!,。這句話,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

    「接下來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把我按在床上發洩完之後,就趁我睡著,用剪刀剪去了我的耳朵。」

    陽幕的筆懸停著……筆記本上的字跡寥寥可數。夏玉所說的話並不多,可他卻始終沒法冷靜的在筆記上將事情的起因後果記錄下來。因為……

    這些字……太重了……

    「對了,你知不知道我被剪去耳朵後的二十四小時裡的所見所聞?」

    陽幕愣了一下,這還是夏玉第一次對自己發出提問!可遺憾的是,他卻無法回答……

    夏玉並不理睬陽幕,嘴角發出一絲冷笑,繼續「平靜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況……

    「我很痛,床上都是血。我想逃出房間去醫院,可卻被他攔住了。」

    「他將我綁在床上,還用布條堵住我的嘴,不讓我呼救。然後,他開始打電話。」

    「大約三十分鐘後,那個人的哥哥來了,他的老婆來了,牟家的許多人都來了。他們圍著我,開始商量應該怎麼辦。從深夜一直商量到第二天的中午,就一直在討論著,該怎樣處置我,解決我。」

    「我的血一直在流,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有那麼多的血可以流。耳朵這裡空蕩蕩的,似乎什麼都聽不見,卻又偏偏讓我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哥哥牟新和弟弟牟勝在這段時間都進來看過我好幾次,可他們不是來幫我止血,更像是看我還有多少氣。」

    「我昏了過去。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我才醒過來。接著,我就聽到他已經自首,認罪態度良好的消息。在緊隨其後的審判中,他的良好態度、自首情節、沉痛悔過以及精神病鑒定書讓他被判了4年,在醫院裡面療養四年。」

    「至於我,傷好之後,卻仍要在這條街上站街。」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5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五十七章強制審判權

      第五十七章強制審判權

    「你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呢?法院不是判給你5萬元現金了嗎?」陽幕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開始大聲嘶喊!可等待他的,卻只是夏玉再次的冷漠回應……

    (「錢?」)

    (「對啊!既然有了5萬元,那夏姐姐完全可以重新來過啊?幹嘛還要做這種事?」)

    (宇文松笑笑,望著監視屏中的看護室:「嗯……我也不清楚。據牟家的人說,他們早已將那5萬元錢給了夏小姑娘。」)

    (宇文雨啞口無言,沉默著……在她沉默的時候,那位父親的臉上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可是這個女孩在享受父親的溫柔之時卻恰好漏了一點!

    (他笑著……可那絲笑容中,卻有一種極為可怕的東西正在燃燒!如果她這個時候能看看父親的眼睛的話,恐怕,她的背脊就會被冷汗所覆蓋……)

    陽幕無法接受夏玉的沉默,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已經開始情緒化。原本應有的冷靜,也在這種憤怒的情感中被堵塞!

    「夏小姐,我會幫你。我的工作就是律師,而律師的工作就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的正義!沒有什麼能夠比真相更真實!我會幫你討回公道,將那個牟新、牟勝兩兄弟,一起送入大牢!」

    夏玉輕瞄了一眼陽幕,閉上眼。他的憤怒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希望,反應也和他剛踏入這間病房時一樣冷淡。

    她睡了……傷口,讓她變得疲倦。腦海中不斷重播的回憶。也迫使她依靠深沉的睡眠來驅散。

    儘管,迎接她地,仍將是恐怖的噩夢……

    「小子,該出來了。」宇文松打開門,掃了眼床上的夏玉,對陽幕招了招手,說道,「她需要休息。你的訪問時間早就在三十分鐘前就結束。」

    陽幕紛紛不平的走出病房,等到宇文松關閉房門之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大筆有關案件的資料。他的動作粗暴的讓宇文松有些感慨。這到底還是不是那個自命不凡的「精英分子」?

    「宇文先生,我們一定要幫夏小姐!」粗略翻過資料地陽幕臉色明顯被憤怒的紅色所充滿。雙眼赤紅!

    宇文松略微一笑,靠在牆上。隨手抽出一根煙就要點,卻被一旁地宇文雨一手奪去。

    「爸!現在不是抽煙的時候了!那種壞人如果得不到應有地懲罰,那這個世道還好得了嗎?更何況,那個壞人還是一個派出所所長!」

    「哦?哎呀呀,我的傻丫頭又同情心氾濫,要來鬧騰我這個老爸了。你說,要我怎麼幫?」

    「這還用說?幫夏姐姐提出申訴!在法庭上。將那個什麼牟的,徹底扳下來!」

    「哈哈哈哈!」宇文松笑笑,再次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只是沒有點火。他慢悠悠的咬了一下,說出四個字——

    「我幫不了。」

    陽幕一把扔開那些資料,衝上前狠狠拉住宇文松的衣領!他的雙眼已經失去理智。只剩下瘋狂在那裡燃燒!

    「宇文前律師!好歹你還算是一個律師界的前輩!!!對於一個如此可憐地女性,你怎麼還能說出那麼冷靜的話?!」

    宇文松哼了一聲,嘴角那絲冷笑依舊掛著。他一手打開陽幕緊握的拳頭。叼著沒點著的煙,悠閑的吸了一下,緩緩笑道:「我有什麼辦法?幫不了就是幫不了。這些所謂的資料也全都是根據夏玉以前在各種機構裡面地留言摘錄下來的,完全稱不上是證據。更何況事隔兩年,保存的再好地**罪證據也全都消失不見。要定罪?呵呵,根本不可能。」

    「那……那……」宇文松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陽幕雖然有滿腔的憤怒,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宇文松拍了拍陽幕的肩膀,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就好像一個長輩正在勸一個往死胡同裡鑽的小輩!不,準確的來說,他似乎的確是在勸著……

    「回去吧。有你這份心意,那位夏小姐就領了。以後你該幹嘛幹嘛去,為她好好祈禱,祝她早日恢複健康,就足夠了。那位牟新不僅是派出所所長,現在更是我們市的人大代表之一。想扳倒他?憑我們這種小市民是沒有可能的啦~~~!」

    即使再怎麼理虧,陽幕也絕對不會贊同宇文松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他退後一步,將那最後僅存的一點尊敬也拋置腦後,大聲喝道——

    「宇文松!你還配做一個人嗎?柳教授說你的性格有些古怪,要我好好對待。可現在看來你何止古怪?簡直是沒人性!你不幫?那好,我幫!我來幫夏小姐打這場官司,而且,我要發動『強制審判權,來打!」

    一聽「強制審判權」五個字,一向表現輕鬆的宇文松著實的吃了一驚!這五個字他絕對熟悉,想當初宋飛言將自己送入監獄的那場官司,似乎也使用過這種權力!

    強制審判權,顧名思義,就是能夠不經過公安,直接對他人提起具有刑事性質的民事訴訟。這是精政法律學院在經過了那麼多年的名聲創造之後,其中所有的律師系學生以及以後畢業的人,所被賦予的特權。

    可是,這種特權卻並非萬能鑰匙。學院的學生要發動,同樣的也要押上巨大的風險。

    雖然是冠以民事訴訟的標牌,但更多時候,這些案子都是以刑事為基數。這也就意味著如果無法訴訟成功,就會被扣上一頂「不辨是非,損害法律尊嚴」的帽子。雖然不會到被學院開除的地步,但對於將來的律師生涯,必定是一個重大的汙點。

    由於這種壓力,在精政法律學院的辦學生涯中,真正敢與發動這種權力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當初宋飛言利用這種權利將自己送進監獄的話,他宇文松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小子,你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你可以胡亂發動的東西!」出乎意料,宇文松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換上了一副久違的嚴肅面容!

    陽幕氣呼呼的收拾起地上的資料,頭也不回的就向醫院外衝!由於速度太快,宇文松根本連攔都攔不住!

    「糟糕,那個小子!」宇文松望著緊閉的電梯門,焦急的嚷了一聲。一旁緊跟而來的宇文雨似乎並沒有理解父親的用意,連忙問道:「爸?怎麼了?他想幫夏姐姐,你還不允許?」

    電梯上的數字已經迅速的歸於「1」。宇文松知道自己追不上了,深深歎了口氣。

    那個小子……太過激動了啊。這樣的心情雖然有助於氣勢,但律師這門工作,可不是光靠氣勢就能夠解決的!尤其是現在,幾乎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要怎麼告?

    宇文松搖了搖頭,思索了一會,轉頭對著女兒說道:「丫頭,你信我嗎?」

    宇文雨愣了一下,原本有些責怪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惑!最後,變得堅強。

    她信。在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這個女孩早就對父親有了一種全身心的信賴!相信自己的父親,相信父親所做的一切!

    「如果連爸爸都不信,那我還能信任誰?」

    這句話,已經變成了她的信念……

    宇文松點點頭,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等到電梯升起之時,囑咐道:「丫頭,你去陪著夏小姑娘,要嚴防她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而我,則去阻止那個已經大腦神志不清的小子,將他腦袋裡的漿糊全都掏乾淨!……真是的,什麼精英分子?還根本就是個愣頭青嘛!」

    宇文松抱怨一句,按下了電梯開關。

    他的心在焦急。在空無一人的電梯中,他的拳頭再次捏了起來。原本總是用微笑佈置的嘴角也帶上了絕對的憤怒!他不僅是擔心陽幕的這場訴訟會葬送掉他的律師生涯,更擔心有了這次的突擊,會讓那些人有了防範,更難取得自己最想要的證據!

    「快啊……快啊……快啊……!……可惡!那小子竟然還關機?陽幕啊陽幕,你可千萬別做出太過火的事情啊!!!」

    千辛萬苦的等待下,電梯門終於打開。宇文松一閃身衝出,去尋找那個大學生的蹤影!

    但……

    一周後,他得到了即將開庭審理的消息……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5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五十八章開庭之前

      第五十八章開庭之前

    澄空市中級法院就如往日一樣,無論任何時候似乎都是如此的甯靜。行人在這棟宏偉的建築物前緩緩行走,道路上的車輛也是你來我往,川流不息。有誰會想到嗎?想到這裡會有著一場原被告雙方身份極其特殊,審判案件尤其困難的開庭?

    宇文松獨自一人坐在第一等候室。由於是**案的審理,實行不開庭原則,所以除了極少數幾個關係人之外他人並沒有權力旁聽。這也讓他的等待時間顯得更為無聊,鬱悶,和無趣。

    「那個臭小子,叫他給我一份訴訟材料,卻偏偏不給?」

    一想到陽幕這個年輕氣盛的小子,宇文松就不由得捏了捏拳頭。自己想得到的東西還完全沒有準備好,他就貿貿然的發動這場審判。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惹出多大的風波?

    想歸想,宇文松卻沒有多少時間來埋怨他。尤其是等到女兒陪著夏玉,和陽幕那個臭小子一起從走進休息室的時候,他更是沒時間抱怨了。

    「夏小姑娘,身體怎麼樣?」

    今天的夏玉穿著一件黑色的長套裙。這是宇文雨的。她的身材穿著那丫頭的衣服剛剛好,可這更讓人感覺到了她的仟瘦柔弱。。

    夏玉瞥了眼宇文松,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答。等到宇文雨將脖子上仍然纏著繃帶的夏玉扶到座位上坐好之後,走到父親身前。充滿期待的目光毫不吝嗇地射出。只可惜,這一次。宇文松卻要讓這個丫頭失望了。

    「她的情況怎麼樣?」宇文松問道。

    「嗯……還行,白阿姨說最好不要讓她太過疲勞。」

    毫無意義的對話之後,宇文雨沉默了一會,忽然坐在父親身旁,勾著宇文松的脖子,在耳旁小聲道:「爸,這次的案子……有希望嗎?」說完,她指了指那邊還在和夏玉說話的陽幕。

    宇文松何嘗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這卻並不是他能夠回答的問題。他望著那邊自信滿滿的陽幕,內心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有吧。看那小子那麼努力。絕對有成功的希望!」

    他說謊了……

    宇文雨怔怔看著父親,凝視良久。不過。她似乎並沒有被父親的善意所感動。她長大了,已經長到足夠看到事情地本源。也能夠看到一些宇文松眼裡的猶豫……

    大門推開,兩個人並排走入。皮鞋著地地聲音發出一陣陣規律的聲響,在剎那間就將休息室內所有人地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

    宇文松看了看那兩個人,嘴角微微一笑,顯得早有準備。宇文雨充滿敵意的向其中一個別著律師徽章的人瞪了一眼,態度極其不友善。夏玉的眼中,則被憤怒與怨毒所取代。而陽幕……卻露出一個震驚。詫異的眼神!

    「您……您……怎麼會是您???!!!」

    這恐怕是陽幕自從接下這個案子之後,感到的最強烈的一次震撼!他顫抖地手指指著那個人,原本的雄心壯志在剎那間被一種卑微感所掩埋!因為那個人,是他最尊敬的人!他的存在對這個年輕人來說,就好比宇宙穹蒼一般不可觸摸,凡人只能試圖不斷小心翼翼的前進。卻永遠也看不到他的真實!

    為什麼……會是他?會是這個……自己所努力地方向,自己最崇拜的大律師……宋前輩?!

    宇文松察覺到陽幕眼中的慌亂,心下暗叫一聲不好。他奇怪。這小子怎麼會做出這麼大地反應?難道發下來的雙方資料他沒看過嗎?

    事實上,陽幕的確沒看過。在激憤和熱血之下,他在收到那份資料的第一時間就是看正文。對於雙方的資料連掃都沒掃過一眼。這也難怪他會那麼驚訝。

    「喂,小子。冷靜點。」

    宇文松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陽幕一驚,終於回過神來。可他的嘴還是由於吃驚而沒法閉上,仍在顫抖著。

    「哎呀呀,這不是宇文前輩嗎?老實說,我對於能夠在一年後就看到您站在這裡,對您的人際關係和鑽法律空子的手段,實在是有些敬佩。您本應該在監獄裡坐牢,不是嗎?」

    時隔一年之後,宋飛言顯得更是瀟灑了。一身名牌西裝讓他的雅致有增無減。純金的領帶夾閃閃生輝,彷彿讓他整個人都變得金光燦爛!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那麼的靚麗!看來這一年,他的生活過的很不錯,相當的不錯。

    他瀟灑的甩了一下頭髮,讓那些跟在他身後,卻被法警攔在休息室外的女FANS們感動的大呼小叫。原本嚴肅的法庭一時間彷彿變成了某個天王的歌迷見面會,充滿了輕佻的娛樂感。

    對於宋飛言一出口就譏諷父親,原本看他就很不友好的宇文雨顯得更是憤怒!她再次狠狠瞪了這個花花公子一眼,冷笑道:「哎呀呀,這不是肺炎嗎?看來現在的醫學真發達,讓你的肺炎轉移成腦癌了?」

    同樣的,一年之後的宇文雨不再是當初的初中生。高中女生的力量實在是無窮大!尤其是在這個得天獨厚的小丫頭身上。就連罵人,都能罵的人嘴角抽上一抽。

    宋飛言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原本可以到手的小姑娘,對她的俏麗再次暗暗吞了口唾沫。可在看到她身旁的獨角獸角兒和擋在她身前的宇文松之後,不得不打消主意。

    「切,那個混賬宇文松。原本以為把他送進監獄,他那個寶貝女兒就可以由我來『照顧,。可沒想到竟然成了水靈的養女?」

    臉上的陰沉一閃而過,他在看到陽幕之後,露出一個十分燦爛,十分陽光的笑容,走到他身旁,笑著道:「你就是陽幕?」

    陽幕呆站著,腦子似乎還沒法轉過彎來。直到宋飛言又問了一聲,才連聲答應。

    「是、是!我……我就是陽幕!宋、宋、宋……前輩!」

    宋飛言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呵呵,我們是同校。你叫我一聲學長就可以了。這場訴訟,就讓我們雙方都努力吧。」

    「是!是!學長!我會努力的!我一定不會辜負學長的期望!」

    陽幕笑了,是激動的笑了。對於他來說,宋飛言拍他肩膀的手和宇文松拍他的手,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現在的他,心中只有喜悅,只有激動!為自己能夠在第一次出庭就得到心目中偶像的鼓勵而興奮不已!以至於,他甚至忘了眼前這個和藹可親的學長,正是他最大的敵人……

    宇文松插不下嘴,順著一旁夏玉仇恨的目光望向一旁端坐位子上,顯得十分有禮的男子。

    根據資料,這個男人應該有四十多歲。可從外表看來最多也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斯文的臉龐中透射著一股淡淡的英氣,坐在椅子上的姿勢也十分規範,顯示出良好的素養。一身簡介的西裝並不像宋飛言那麼出挑、昂貴,但卻很潔淨,沒有一絲褶皺。看得出,是個非常注意細節的人。

    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很俊朗,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很好,有一種可以對其放心的安全感。那雙強壯有力的雙手似乎也顯示出他的精明能幹,這樣的人當派出所所長,實在是「最理想不過」的人了。

    宇文松暗暗思索了一番,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百搭,事情怎麼樣?」

    「嗯……松哥,來不及了嗎?」

    宇文松輕輕「嗯」了一聲。

    「那……對不起,松哥,時間實在是太短,你吩咐的許多事情都還沒辦成。很抱歉……」

    宇文松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采。雖然他早就料到會這樣,但還是忍不住失望。

    失望過後,他故作輕鬆的對百搭說了幾句,叫他不要著急,繼續辦,有的是時間之後,掛斷了電話,走到那個男人身邊。

    「牟新……所長是嗎?」

    宇文松笑著,伸出了手,以示友好。

    牟新抬起頭,看見面前站著的這個身著廉價襯衫,梳著亂糟糟馬尾的男人,一時不知道是誰。但出於交際,他還是站了起來,和宇文松互握了一下。

    「今天天氣不錯,就是不知道牟所長的心情怎麼樣?」

    牟新打量著宇文松,老實說,這個男人並沒有給他多少值得重視的感覺。因為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渾濁,舉止實在是太過粗俗。就和一般中年失業,到處無所事事的大叔一樣不值得他這個派出所所長尊敬。

    「啊,天氣是不錯。你有什麼事嗎?」

    「哈哈,沒什麼事。只是難得看到人大代表,有些關於是不是該漲工資的事情想向牟所長討教討教。也許牟所長可以向上面反映一下?現在的物價實在是太貴了……」

    由此,牟新已經完全斷定,這個人大概是那個夏玉臨時找來的什麼監護人之類。純粹是做做樣子,起不到什麼重大作用。

    「知道了,我會向上面反映的。工資問題一定盡快幫你們解決!」

    「啊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笑完,宇文松很順從的走開。他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接下來,就是期望那個陽幕真的能夠撐過這場官司了吧……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5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五十九章第一次的法庭(1)

      第五十九章第一次的法庭(1)

    「以強制審判權處理的特殊類民事賠償案件現在開庭,請原被告方準備。」

    隨著主審法官的一聲錘音,原本就不怎麼喧鬧的法庭立刻變得死一般沉寂。沒有人會想要在這種時候說話,除非他想被法庭的推倒風口浪尖。

    宇文松和宇文雨並排坐在旁聽席上,借由「朋友」以及夏玉允許的條件,他們得以成為這座法庭唯一的旁聽者。沒人的旁聽席看來比前面的法庭還要空曠,可這並不代表這次的案件完全不引人注目。

    那位男性法官再次敲下木槌,掃了一眼原被告兩方。最後,視線停在身為被告人的牟新身上,說道:「現在開始審理牟新**案的民事賠償。原告方,請你先提出具體指控。」

    強制審判權並不能發動刑事法庭,故陽幕要告倒對方,必須在這件民事法庭的外衣下將案件的真相抖落出來。

    陽幕聽到法官發話,臉色立刻變得鐵青!就在剛才,他才想起自己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他是來打官司的。而他的對手……竟然就是自己視之為不可攀登的高峰的……宋飛言?!

    看到身旁的陽幕這樣一幅呆若木雞的樣子,夏玉原本還有一丁點兒希望的眼神剎那間變得灰暗。坐在對面的宋飛言嘴角發著冷笑,牟新則依舊是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

    「原告方律師!請你快點表達你的訴訟請求!」見陽幕好久沒有回答,那位法官終於催促,聲色俱厲。

    「啊……啊!好……好的!我現在……現在就……啊!」

    一緊張。陽幕手中地資料一個沒拿穩,全都散落一地。他羞愧的望了眼對面的宋飛言,見他正對著自己報以一絲「鼓勵」的笑容,臉上一紅,急忙蹲下身去撿。宇文松見之暗暗搖頭,原本就繃得很緊的心變得比橡皮筋還容易折斷。

    「原告方律師!你現在發動的強制審判權,意義可謂是非常嚴肅!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這場審判!」

    陽幕撿起資料,急忙道歉似的連連點頭,連聲說是。又花了五分鐘他才將那些文件全都整理好,舉在手中。

    「原告……原告方……也就是被……被害人夏玉……」

    「等一下等一下。」陽幕結結巴巴的開場白進行了還不到十秒。宋飛言立刻打斷了他,「現在還不能確定那位坐在你旁邊的小姐是『被害人,吧?學弟。身為一個律師,用詞必須準確。不然就會被人像我一樣抓到把柄啊。」

    陽幕把頭點的如同搗蔥一般!心中暗暗為自己沒能掌握準確地用語而懊悔不已。可在一旁的宇文雨聽了可是怒火中燒。暗暗嘟囔了一句:「什麼嘛!說地好像是在教育他一樣。爸,這個人不行!還是換你上吧?」

    宇文松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動作,繼續聽著這場審判。

    「在兩年前地7月7日,我的當事人在自己的出租屋內遭到被告人的施暴。自此以後,又在同月的21日,八月的三日、十六日、三十日等等時間連續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了性侵犯。這種行為一直持續了一年地時間,直到第二年被告人轉任之後才停止。」

    陽幕幾乎是一口氣的將這些東西念出,他偷偷瞄了一眼對面的牟新,見他的神色冷靜的幾乎無法再冷靜,心中不由得暗暗抽了一下。

    「所以,我的當事人要求被告人承擔民事賠償責任。這就是本次強制審判地原告方目的。」念完之後。陽幕終於鬆了口氣,坐回位子。只要能夠得到對方的責任判定,那接下來就理所當然地會進入正式的刑事審理。只不過……他認為自己有這份能力嗎?

    宋飛言嘴角發出一絲冷笑。只等法官叫他叫了十秒之後,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姿勢瀟灑,數不盡的風流。

    「法官大人,在進行審理之前,我想先簡要介紹一下我當事人的身份,以凸顯本次案件的重要性。就像各位所知道的,這位牟先生是一位警官。更是一位派出所的所長!現任的程控市人大代表!牟警官平時的作風正派,舉止有禮。別說是有任何的生活作風問題,就連一些流言蜚語都不曾聽到過一次。」

    臭小子,快點反對啊!有你這樣呆著不動讓別人繼續說下去的嗎?——宇文松真的快被這個小子急出汗來了。早知道他會怕宋飛言怕到這種程度,當初根本就不該那麼大方,讓他來接這個案子!

    宋飛言用眼角瞥了一眼陽幕,見他正在連連點頭,似乎非常贊同自己的觀點,心中也被這個晚輩的迂腐給嚇了一跳。不過,他被嚇完之後,嘴角的冷笑反而更濃,言辭開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好吧!也許牟警官的個人作風問題屬於個人隱私,大家知道的並不多。那麼請各位看看紅十字會的名單吧。每年牟警官都會捐出相當於一個月收入的金額來幫助我們那些仍在過著苦日子的孩子。上次的地震災難,光是牟警官一個人就捐出了三萬元!這樣的操守,這樣的情操,現在……現在反而坐在這裡,成為了一樁**案的被告?各位審判長,你們說,這可能嗎?」

    宋飛言的話也許並不在打動三位法官。說完之後,他話鋒一轉,轉向一旁的原告席,眼神盯著那邊的夏玉,冰冷、刺骨……

    「法官大人,也許我在這裡挑剔這位原告小姐的職業……有些不太適合。但我們要知道,這卻是事實。一個賣淫女,一個人盡可夫,為了錢每晚都可以和完全不認識的人睡覺的賣淫女,她來告自己被**?而且,還是被一個身份如此高,說句難聽話只要他想,甚至會有無數美女送上來讓他玩弄的派出所所長**?啊,對不起,牟所長,我的情緒有些激動。」

    宋飛言話音剛落,寂靜無聲的原告席上突然發出一陣憤怒的拍桌聲!眾人一看,竟然是那自從開庭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說過,表現的一向很文雅的夏玉?!

    「牟新!你和你的弟弟牟勝都是畜生!什麼品德高尚,什麼有操守?你們奪走了我的生活,還搶走了我一隻耳朵!現在,你竟然還有臉坐在這裡面對我?!」

    法庭秩序在夏玉的吵鬧下瞬間變得緊張!幾名法警立刻衝上圍在原告席旁,只要夏玉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就會立刻阻止。而眼看著這一切的牟新,他的目光卻是異常冷靜,嘴角微啟,說出一句話——

    「對不起小姐,今天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你。說真的,我對你這樣誣陷我,感到極其『憤怒,。」

    「憤怒?他竟然還有臉憤怒?!爸!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幫夏姐姐嗎?!」宇文雨有些忍無可忍。每當她想起夏玉左邊頭髮下所掩蓋的那個黑洞,每當她假象著兩年前那個可怖的夜晚,這個女孩的心情就再也無法平靜!

    憤怒是嗎?那好,宇文雨今天,也同樣在憤怒著!

    相比起女兒的怒氣衝天,宇文松卻是拉了拉她,示意她冷靜的坐下。其實,他的心裡何嘗不怒?可發火有用嗎?這次的案子開展的實在太快,真的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在什麼都沒準備好的前提下,就算他宇文松親自上陣,也絕對逃脫不了「敗北」的命運!因為一個,非常關鍵的理由——

    證據。

    「請你出示證據,夏小姐。」宋飛言嘿嘿一笑,手向夏玉一揚,說道,「法庭是講證據的地方。如果沒有證據,再多的口舌也沒有任何效力。你說我的當事人**了你?那請你來證明一下,他是怎麼**你的。」

    夏玉一時語塞,支吾了半響也沒說出一個字。這也正是宇文松所擔心的,因為要用語言來做證詞證明**,對於中國的女性來說實在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坎……

    「我們有證人!」

    就在夏玉無話可說之際,在一旁的陽幕終於發揮了他作為律師應有的判斷。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夏玉,示意她先坐下。隨後,狠狠的瞪視了一眼那邊的牟新,再次大聲說道:「法官大人,我們要求傳喚證人!」

    「哦?證人,那位證人能夠證明什麼?」法官問道。

    陽幕自信的笑了笑,手指猛地向對面的牟新一指,大聲道:「他們能夠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在那一年裡,曾經多次看到那位被告人進出我當事人房間的證言!」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6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六十章第一次的法庭(2)

      第六十章第一次的法庭(2)

    「證人?」宇文松一愣,心中不由得咯登了一下!

    不會吧?該不會是那個「證人」吧?就憑那個言辭?那個證言?那小子,他到底想利用那種證言到怎樣的地步?!

    宇文松不由得想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對證人,在過去的一個星期內他早已去探訪過他們。可探訪的結果就是暫時放棄,不採取任何行動。可他萬萬沒想到,陽幕竟然會第一時間將他們全都叫出來?

    臭小子,不行啊!那樣的證詞,根本就……!!!

    可是,宇文松的抗議還是來遲一步。法官已經敲下了木椎,宣佈證人出庭!這一刻,陽幕的臉上浮現出必勝的笑容……

    進入法庭中的是一對約莫七十歲左右的老夫婦。他們在法警的攙扶下緩步走向證人席。

    「老公公,老婆婆,請問你們所居住的地點?」

    在一番簡短的介紹之後,陽幕走到證人席旁,詢問道。

    那對老夫妻互相望了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向被告席上的牟新望去……

    「糟了!我早該想到,宋飛言又豈會不去找他們?!」宇文松暗叫一聲不好!卻只能萬般無奈的看著這場證言繼續下去。

    「我們住在XX路XX號……律師先生……」

    陽幕滿意的點了點頭,手指向原告席上的夏玉,繼續道:「那請問,你們認不認識這個女孩?如果認識。可否請教她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老公公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很明顯在猶豫!過了好久,才喃喃道:「她……她叫夏玉……是我們地鄰居……兩年前……就住在我們家對面……」

    「非常感謝。那能不能請教,在一年半前的六月十五號,你們看到了些什麼?又聽到了些什麼呢?」

    一問到這個問題,這對老夫妻的眼神剎那間變得無比惶恐!他們對望著,最後偷瞟著那邊靜坐不動的牟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陽幕奇怪了一下,再次問了一次。這一次,那對老夫妻終於開口回答了!

    回答了一個。讓陽幕怎麼也沒法想到的答案……

    「我們……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牟新笑了。

    「什麼?!你們……你們什麼都沒看見?喂!公公,婆婆!這和你們當日跟我說的話完全相反嘛!你們不是說看到那個牟新開著警車走進夏姑娘的暫住地。然後聽到裡面傳出奇怪的聲音嗎???!!!」

    陽幕急了,他萬萬沒想到怎麼會出來這種結果?原本設定好的劇本在一瞬間垮塌。變成灰飛……

    宇文松暗暗搖了搖頭,歎息自己又一張可以利用的牌被陽幕用這種手法打完。已經出口地證詞,若是要去改變它,勢必會大大降低證人言辭的可信度。就算今後自己再搬出這對老夫妻來,讓他們改變證詞,也沒有多大效用了。

    「喂!你們說啊?!幹嘛要改變證詞?你們難道就忍心看著這麼一個女孩地委屈得不到紓解嗎?!」

    「反對。小律師,你的話似乎已經太多了。既然這兩位可憐地老夫妻並沒有看到什麼。那對於他們的問話應該也可以結束了吧?」宋飛言叉著手,嘴角的微笑如同陽光般燦爛。只是他的言語,卻如刀鋒般插進陽幕的心……

    在這一刻,陽幕似乎明白了許多。他望著宋飛言和牟新,在他們的臉上,都看到了一種計劃成功的微笑!他知道了。他想通了!為什麼這對老夫妻不敢作證,為什麼聽到自己這方有證人之後他們地臉上沒有一丁點兒害怕或是慌亂的神情!原來……原來一切都是這樣!

    「是你們!你們竟然敢威脅證人?!逼迫他們不敢作證?!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在犯罪!!!」

    面對陽幕的之責,宋飛言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隨後。一副義正嚴詞的面容再次呈現在他的臉上!

    「反對!法官大人,原告方律師現在竟然開始展開毫無根據的汙蔑。為了法庭能夠繼續審理下去,希望法官大人能夠立刻讓這對證人離開,叫這位小律師安靜一會。」

    「反對有效。陽律師,請你注意自己地言辭。這裡是法庭,不是你可以隨口指控的地方。」

    隨著一聲重重的敲錘音,那對老夫妻在法警地陪同下緩緩離開。陽幕癱坐在椅子上,目光緊隨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法庭大門之外,渾身好像被抽去骨頭一般軟弱無力。

    夏玉,她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她低著頭,默然不語……可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抬起她的頭仔細端詳一番的話,恐怕就能看見她眼中潛藏著的……

    黑暗的憎恨。

    「來吧,學弟。你還有什麼東西就請盡快拿出來吧。本著誰指控,誰舉證的原則,請你出示能夠證明**罪的證據。除了證人之外,你還有其他的東西嗎?」宋飛言笑著,這種笑容讓牟新滿面春風,也讓陽幕心如寒冰……

    宇文松歎了口氣,怎麼可能會有證據?兩年前的案子,就算有天大的鐵證也早已被時間給消磨。沒有在第一時間受到法律的保護,結果,就只能迎來控訴無門的結局。

    陽幕猛地站起,雙眼憤怒,似乎還想抗辯什麼!可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張著嘴,不斷的重複著幾個毫無疑義的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法官大人,這次的案子從本身來說,就是一個大笑話。請您認清楚,這位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原告人可是一位性工作者。她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尊嚴可言。雖然這樣說有些對不起她,可我還是要說。為了錢,她們幾乎什麼都幹得出來。現在這種人還少嗎?為了錢,甚至不惜誣陷他人以敲詐的事早已不知道發生了多少起。這些性工作者哪有所謂的**的概念?她們早已淪為一種商品,商品有被**的嗎?」

    宋飛言的言辭犀利,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毫不猶豫的指著夏玉。陽幕心中氣憤,立刻想到要反抗!可一時間他卻找不到什麼詞來反駁……

    見陽幕眼中的憤怒眼神,宋飛言想了想,轉頭看了看旁聽席上的宇文松。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仍舊坐在位子上沉思之後,再次轉向陽幕,說道:「小律師,看來你還被蒙在鼓裡啊?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懷疑過自己已經被你身旁這個小女孩利用了?也許她對你說的一切都是在裝可憐,騙你這個精政的學生為她發動強制審判權!如果贏了,她得到的好處最多。就算你輸了,那後果也只有你一個人來承擔,她還是可以繼續去過她快樂逍遙的日子。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想過這裡面的陰謀?」

    陽幕一怔!雖然他並沒有懷疑過夏玉的遭遇,但出於剎那間的心靈震撼,他還是反射性的望向一旁的夏玉!也就是在這時,他也接觸到夏玉向他投來的目光!

    兩種目光一接觸,夏玉看著他的目光,也轉為憎恨……

    「不……不可能的!她不是這種人!夏小姐,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懷疑過你!」

    陽幕急忙分辨,可得到的,卻是夏玉轉過頭,不再看他的結果。

    「結束了……」

    宇文松站起身,緩步走向法庭的大門。宇文雨焦急的看了眼法庭上呆若木雞的陽幕之後,立即緊跟著父親衝出法庭。

    「爸,審判……還沒結束……」宇文雨低聲道。

    「你認為,還有可能贏嗎?」

    宇文雨不說話了……儘管她不想接受,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敗北似乎已經是注定的事。現實世界永遠不如想像中那麼理想,好人永遠能夠像竇娥那樣伸冤得雪……

    法庭內,眼看著宇文松離開的宋飛言從心底呼出一口氣。他已經徹底放鬆了,沒有了宇文松壓陣的陽幕,對他來說充其量就像個五六歲的孩子般容易對付!

    「法官大人,這場審判應該已經夠了。原告方到現在還沒拿出任何有利,或值得探討的證據。我想,是不是該讓這場荒誕不經的審理進入尾聲?」

    「等一下!請等一等!事情……事情還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呢!」陽幕驚慌下急忙喊出!這是他在最後做的努力!

    「等?那你告訴我,我們還要浪費時間等什麼?等你把證據生出來嗎?」

    陽幕無語,嘴裡不斷的重複著「等一下……等一下」。但,這已經沒有意義了……隨著一聲錘響,審理,終於到了尾聲……

    「現在宣判,全體起立。夏玉訴牟新強奸一案證據不足,情節不輕,本法庭不予支持。結束,(敲錘聲)退庭。」

    法庭內,陽幕呆站著,夏玉目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手指……
wongkit23232223 發表於 2010-3-6 18:16
正文 高中甜蜜樂章篇 第六十一章往墮落深淵的深處

      第六十一章往墮落深淵的深處

    「宋律師,這次真的是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緩步走出法庭的牟新笑著握了握宋飛言的手,成熟穩重的臉龐變得更為讓人信賴。

    宋飛言呵呵一笑,說道:「這沒什麼,我們都已經是老朋友了嘛。更何況這種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真要說的話……呵呵,就是那小子實在是太弱了。」

    牟新也發出一陣爽朗的笑容。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宋律師。我剛才在法庭上看你好像把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坐在旁聽席上的男人。他是誰?怎麼用得著你那麼注意?」

    回想起在法庭上不吭一聲的宇文松,宋飛言心裡還是有些不著邊際。說實話,他更希望宇文松會暴怒,然後大聲反駁自己,而不是那樣坐著,隨後一聲不響的離開。要知道,未知的恐怖,永遠比近在眼前的危險更讓人揪心。

    不過,這樣的揪心看來也結束了。這場官司自己已經贏了,而且是完勝!就算他再有什麼詭計,也全都使不出來了,不是嗎?

    「沒什麼,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小人物罷了。」宋飛言笑笑。

    「是嗎?那就好。宋律師,為了答謝你再次幫我解圍,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頓飯怎麼樣?」

    「哦?那真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正說著時,陽幕已經帶著夏玉從法庭中走出。他們兩人一見宋飛言與牟新,臉上的神色全都是一變!想要繞道。卻沒想到對方也已經看到了自己。

    「可惡,還以為他們已經走了呢!」

    陽幕暗暗咬了咬牙,如今避無可避,也只能拉著夏玉筆直向前走,想要用最快速度鑽過兩人身旁。

    「說老實話,精政的面子都被你給丟盡了。」

    擦過宋飛言身邊之時,一句讓陽幕內心猛地一痛地話如同利劍般穿透他的心臟。他當然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擅自發動強制審判權卻沒有勝訴的自己,從今往後將只能屈辱的在律師界活下去!沒有人將相信自己,沒有人會再來請求他幫忙!什麼學習成績最好?什麼最精英的一份子?這些,都將和自己徹底的告別!

    陽幕的心在痛……他在懊悔……這是他這段時間來。第一次擁有如此強烈的懊悔。如果……如果上天能夠將時光倒流的話,他還會不會再次替夏玉打官司?還會不會想要出這種沒有意義的風頭。用自己一生地前途做賭注?

    心在痛著,惱恨的痛著。也正是因為這份痛。原本緊抓著夏玉地手,在不知不覺中放開……他連一句反抗的語句也說不出來,灰溜溜地從宋飛言身邊穿過,連頭都不敢抬一次……

    夏玉的腳步站住了……她怔怔的望著這個灰溜溜逃走的人,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的……緩緩的……她發出了一絲顫抖。一滴眼淚沿著她地臉頰滾落,劃出一條可怖的淚痕……

    「哼,喪家犬。」宋飛言笑了一聲。

    身邊的牟新也笑了。他望著那條站在公車站,等候巴士的「喪家犬」,說道:「喂,你就這麼對待自己的學弟嗎?你這個人還真是可怕。」

    宋飛言冷冷的笑了一聲。要怪,就只能怪他膽敢站在宇文松這一邊?凡是和那個男人有瓜葛地人,全都只有將其徹底毀滅的下場!

    牟新哈哈一笑。掃了眼仍在望著陽幕背影的夏玉,嘴角發出一絲和他地穩重面容完全不相稱的陰笑!

    「嘿嘿,現在連你的情人都把你丟下了。夏玉啊夏玉,你還敢和我作對?」

    夏玉一怔,立刻想起身邊正站著自己此生最痛恨的男人!原本傷心欲絕的眼神瞬時被怒火所替代!

    牟新完全沒有理會夏玉的憤怒。對他來說,這個小女孩的怒火就如螢火一般容易撲滅!

    「哎呀呀,十八歲的你長的比我們第一次度春宵的時候還要漂亮嘛?原本看你整天抹了個濃妝,我還真有些看走眼將你送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早知道女大十八變,越變越誘人的話,我哪會放你在外面做?」

    夏玉咬著牙,雙拳緊緊捏住。芊細的拳頭上浮現出一條青筋。

    「哼,你生氣的樣子就和每次和你纏綿時的痛苦一樣迷人。怎麼樣?想不想重新回到你第一個男人的身邊?再次體驗一下初夜的感覺?!」

    憎恨的目光帶著絕望!她的拳頭猛地向牟新臉上揮去!只可惜,身為派出所所長的牟新輕而易舉的就抓住她的拳頭,嘴角發出一絲嘲笑。

    「牟所長,這個女人似乎很危險。要不要想個辦法把她送進牢裡以絕後患?我想想,就憑她這一拳,我就絕對有信心讓她頂一個故意傷害罪未遂。」宋飛言笑著,似乎在欣賞什麼十分有趣的話劇!夏玉的臉色霎時一變,急忙想將自己的拳頭收回來,卻被牟新死死抓住,無論怎麼都沒法收回!

    她掙紮著,卻如同一頭深陷流沙的灰鹿。不管做出多麼激烈的掙紮,到最後迎來的都只是絕望。她的目光撇向那邊的陽幕,眼神悲切。她是多麼希望這個口口聲聲說要救自己的人現在就來救一下自己?多麼希望他能夠幫自己脫離這片揮之不去的流沙?

    可是,那個人卻站在那裡,一聲不響的,等著那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巴士……

    陽幕沒有來救她……但另一隻手卻及時的伸了出來。這隻手抓住牟新的手腕,笑瞇瞇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容抗拒的沉著!只不過一瞬間,這隻手便將牟新的手腕翻過來,讓夏玉得以逃脫。

    「牟所長,這裡可是法院前面啊。你這樣抓著人家小姑娘的手,可是很容易惹出謠言的哦~~~!」

    牟新一愣,看了看這個梳著馬尾辮的男人。

    宇文松說完,立刻放手,將夏玉擋在自己身後。他掏出剛去小賣部買的煙,拉出一根叼在嘴上。趁著點火的時機掃了眼那邊的陽幕,見宇文雨已經站在他身邊將他拉了過來,滿意的點上了火。

    「怎麼了?宇文先生。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情想來指教?」

    已經贏得官司的宋飛言志得意滿的站在宇文松面前,氣勢何其囂張。

    「不不不,沒什麼可以指教的了。我的徒弟實在太過蹩腳,讓我這個師父看的都覺得丟人。我正在想,是不是該把這個沒用的徒弟甩了,好繼續過快活日子?」

    宋飛言一時猜不透宇文松到底在想什麼,只能哼哼的乾笑兩聲。

    宇文松也不理睬宋飛言,他吞了口煙,將這位牟所長從頭到尾再次打量了一次。掐滅煙,柔和的笑了一聲——

    「牟所長,祝你好運。官運亨通啊。」

    「嗯,承你吉言。」牟新冷冷的回了一句。

    宇文松點點頭,看了看夏玉和陽幕兩人,說道:「那就好,我還要好好教育教育這兩個小輩,就先不打攪了。你們吃飯吧,祝你們人生的晚餐每一頓也想今晚那樣『精彩,。」

    說完,宇文松當先拉著那個失魂落魄的陽幕離開。宇文雨讓角兒蹲下身,勸了夏玉騎上之後,狠狠瞪了那兩人一眼,跟著父親急步離開。

    「你知道自己犯了哪些錯誤嗎?」

    夜色朦朧,宇文松並沒有帶著幾個小輩回家。此刻,他坐在一家公園的露天餐廳裡,在他的正對面,坐著的是仍舊在垂頭喪氣的陽幕。

    「我……我知道……」陽幕歪著脖子,露出一種猶如死人般的笑容,「我根本就不該去救她……現在好了,我已經發動過強制審判權了……我的未來完了,全完了……」

    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已死,空洞的神采裡沒有一點點生氣。

    輸掉官司,並非讓宇文松最為憤怒的事。有輸就有贏,這是天理。可讓他最不滿意的恰好是這個小子的態度!當看到他放開夏玉的手,獨自一人走向車站時,宇文松真有一種想衝著他的臉狠狠揍上一拳的心情!

    宇文松舉起的拳頭還沒來得及緊握,忽然!騎著角兒的小雨風急火燎的跑至這座大排檔旁,臉上的表情變得焦急萬分!

    「丫頭?」宇文松向左右看了看,心中忽然冒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夏小姑娘了?我不是讓你帶她去吃點東西的嗎?!」

    宇文雨焦急的聲音在下一刻讓宇文松的寒毛根根豎起——

    「爸!我們在吃東西的時候,恰好看到那個宋飛言和牟新走進那邊的那座酒樓!夏姐姐趁我不注意,衝進一旁的便利店搶了把菜刀就衝了過去!」

    「死丫頭!你怎麼不攔?!」

    「我……我……」

    「算了!快帶路!」宇文松暴喝一聲,就要隨著女兒前去。可他臨時停了一下,又轉過頭來拉起陽幕,才撒開步子飛奔起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