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作者:暗黑狙击手(已完成)

 關閉
aqzsl410122 2009-7-9 01:46: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9 129847
本帖最後由 aqzsl410122 於 2009-8-31 20:12 編輯

第一章洛陽

漢,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正月,洛陽。

曾經輝煌的大漢皇朝雖然已經行將遲暮但帝國的中心洛陽卻依然繁華依舊。此時朱雀大街上一家名叫“江記老店”的酒肆二樓臨窗的位子坐著名十六七歲的英挺少年,少年雖不高大卻異常精壯一雙長眼炯炯有神,他一邊飲酒一邊注視著川流不息的朱雀大街。

不一會店伙計揭開雅間竹做的帷幕,而後又有兩人走進內室,前面一位是俊秀儒雅的十三四歲少年,後面是個格外高大魁梧並且一臉凶悍的壯漢。英挺少年看了一眼兩人,笑道: “顯甫,莫不是袁中軍又罰你去跟那群老儒講經去了,怎生如此之遲,快坐下。 ”

叫顯甫的少年接過伙計搬來的蒲團坐了下去,微笑道: “曹世叔難得放你出來一次呀,子?兄說有什麼好東西要給我瞧來著? ”

原來這兩少年都是京中世家子弟,前一人乃典軍校尉曹操大公子曹昂曹子? ,後一人卻是中軍校尉袁紹三公子袁尚。

袁尚坐下後吩咐伙計給他的隨從要了一壇子酒和一大盤熟肉。曹昂拉長臉看著袁尚身後站立的壯漢埋怨道: “你這個典飯桶可真能吃的。 ”

袁尚呵呵笑道: “難得子?兄做東,子明你就只管放開肚皮。 ”

那名凶悍壯漢聞言咧開一張大嘴笑道: “俺聽公子的。 ”

曹昂聞言內心叫苦同時臉又拉長了兩分。袁尚看著吃癟的曹昂笑問: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高興? ”

曹昂想到出來的目的這才露出幾分得意的神情道: “元讓叔叔從西涼商販那裡買來一匹好馬送給父親,而父親轉送給了我。 ”

袁尚奇道: “難道是曹典軍遇到什麼喜事麼,不然怎會送你? ”曹昂撇撇嘴道: “哪有什麼喜事啊,是考察課業時我有了長進而已,父親他們正為那些閹黨的事情煩著呢。 “說罷端起青銅爵飲了一尊酒。

說到這袁尚吩咐端來酒肉給那壯漢的伙計退下去,眺望著窗外遠處棟棟樓閣幽幽道: “這京城恐怕要變天了! ”看著人來人往似熟悉似陌生的漢代街道,他的神思卻不知道飄到何處去了。

前世,那是前世吧,自己也是個無憂無慮的青年,雖然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但也曾有過夢想有過抱負。那次重大事故發生時原以為自己即將結束著短暫的年華,不曾想一覺醒來居然投胎重生在這漢末,而且成了袁家的袁三公子。從最初的惶恐,不適到新奇,狂喜,自己來到這大漢已經十四個年頭了。雖然有個不錯的起點和出身,但通過這些年的體會知道在這個豪強士族把持的漢末,什麼爭霸天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從各方盤根錯節的關係到現實的種種情況都預示著在這場爭霸遊戲中稍有不慎就將被歷史的車輪碾碎。

從前以為只要有著超越歷史的知識一切還不混的風生水起,但在這個注重家世地位的時代,沒有一個良好的出身和名望別人什麼名士猛將根本不會搭理你,就像劉備出身微末要假託什麼皇族身份,但還是混到四五十歲才有那麼點點起色。吟詩作對,王八之氣一放策士名將美人紛紛拜倒那是不可能的。好在自己有了個“ 四世三公“ , ”門閥子弟“的身份,將來袁家也將會有一票出色的名將謀臣,但問題又來了,袁紹雖然很喜歡這個三兒子,但是古代向來有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的觀念,這個 “袁三公子”的身份也著實尷尬。歷史上的袁尚雖然繼承了袁紹的爵位但與袁譚的內鬥和曹操的夾擊之下最終還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自己會走上那斷頭之路麼?不!讓曹操劉備見鬼去吧,既然來到這漢末那還有一點血性的男兒,哪怕要自己變得手黑心狠,玩盡權術陰謀也要做到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才不枉走來這一遭。

可悲的是發現自己前世學的不是高精尖的理科,不會什麼兵器,機器製造,也不是特種兵,根本不會什麼軍事技能,更別說武藝超群賽張飛挑呂布。所幸自己前世學的是中文,在這個時代士族儒生還是吃得開的。類似一些歷史文獻名篇大作還是拜讀過的,當然三國遊戲更是玩了不少,雖然不能確定能有什麼幫助,但是這些年來通過自己的努力歷史還是向既定的軌跡偏離了一點點。

既然學的是文科自己就是文人了,自己通過賣弄一些詩文辭賦得到了個神童才子的名號,而後搗鼓出了雕版印刷術,刊印出了“漢書”和“論語”讓袁紹進獻給了靈帝,結果自己被舉薦為孝廉,還做了皇子伴讀,在士人中算是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回過神來看著曹昂,袁尚不禁有種暢快的得意感,因為自己身後這個魁梧凶悍的壯漢可是三國有名的大保鏢-典韋。別的什麼武將名士他招攬不到可是說起來這個典韋倒是不難騙到手,當初讓僕人到陳留己吾打聽之下果然有個典韋,而且在當地還頗有名氣,此人天生神力又受過名師指點,武藝自是不凡。但奈何典韋不通農務又身家拮据,加上有老婆孩子要養活,平日裡也給大戶人家做過護衛,但他脾氣耿直,時人又極其輕視這種下等階級的人,結果他都做不長久。在袁尚招錢財攬加上賞識禮遇下典韋也就跟他做了隨從,平日裡有酒有肉跟隨袁尚遛狗走馬倒也覺的日子過的愜意,袁尚也給他起了個字:子明。

這邊袁尚心裡寬慰了些,有了這個三國三大保鏢之一,今後身家性命才多了一份保障。曹昂當然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看他呆呆出神了許久以為他思量自己的話,逐勸道: “也不用擔心,我看袁中軍和父親他們已經有了計較,恐怕不久就會有動作了吧,要是我等也能一齊討伐奸佞那該多好! ”他曹昂也是個熱血的世家子弟又經父親曹操行為的耳濡目染自然會有這種想法。袁尚聞言內心卻冷笑不已:你曹家三代前還不是所謂“閹宦” 。自從作了著袁家三公子他對曹家向來都是缺乏好感的,只是現在臉面還沒有撕破,表面工夫還是要做的,而且此時曹操和袁紹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曹昂接著說道: “對了顯甫,父親又稱讚你了,說你前些時候做的”觀河“簡練直接氣勢磅礴成就可比蔡大家的”翠鳥“呀。 ”袁尚心裡暗暗告了聲罪,自己那首五言絕句是抄襲王之渙的“登鸛雀樓” ,但是在這五言詩創始期的東漢來說卻是一篇佳作。 “曹伯父謬讚了,我哪敢與蔡大家相比。 “曹昂道: ”我不喜詩文偏愛騎射,但父親可是很少稱讚一個後輩的,再說現在大漢誰人不知你袁才子的。 “接著他嘿嘿笑道: ”最近有人修訂了一本你袁大才子的詩集叫什麼“花間集”的,我可是聽說現在洛陽的深閨名媛可是人手一本吶。 “

袁尚心裡又微微汗顏,這是在他指示下讓人做的,為的是提高在天下士人中的名望,為了能生存下去自己也是無所不用其極。要擊敗曹操劉備等人你只能變得比他們更黑更加會玩弄權謀機關和籠絡人心。

兩人對爵飲了一陣後曹昂提議去城外溜他的新馬,叫來酒肆老闆記賬後兩人來到江記老店樓下。曹昂的隨從和典韋牽來各自的馬匹。袁尚一看曹昂引以為傲的馬,只見馬匹通體艾葉青色,體格高大勻稱,果然是匹不錯的西涼好馬,他也是學過相馬之術的,看得出這匹馬雖好卻不是經過訓練的戰馬。看來曹昂是想自己訓出一匹好戰馬來了,畢竟這是一件值得這類世家子弟稱耀的事。

在洛陽正月冷冽寒風吹拂下幾人牽著馬從朱雀大街向洛陽城郊走去。

已有(209)人回文

切換到指定樓層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49
第二章驚鴻

此時正當晌午雖然寒風冷冽但洛陽城裡依舊熙熙攘攘,幾人從朱雀大街向洛陽南面的小苑門走去。

漢代的洛陽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並且及其富有特色,據史料記載當時的洛陽城“東西七里,南北九裡”城內以性質不同分為若干區,其中繁華的工商去就有南市,馬市,粟市和金市等。如果讀過班固“兩都賦”和張衡“二京賦”你就可以從中體會到東西兩都的繁盛。

這朱雀大街鋪的是青石路,平整寬闊的街道兩旁商舖林立,從衣食住行生活所需到奇珍異寶,筆墨書畫無所不有。

因為行人眾多摩肩接踵,幾人也就沒有騎馬而是牽著馬匹步行。就在曹昂與袁尚說笑之際迎面走來一個挑著一擔子東西的青年人,徒然地那人腳步一踉蹌身子傾斜就倒向了曹昂。曹昂身手還算敏捷就在即將和那人撞上的瞬間一個側身讓過那人。那青年人立馬跌倒在了地上,籮筐里的幾件雜碎之物也滾落到地上。

“小的不是,請大人勿怪,大人勿怪。 ”青年人站起身來一邊撿起地上的雜物一面向曹昂賠罪道。

曹昂覺得無恙也沒往心裡去,牽著馬匹就要走。就在那年青人重新挑起擔子要走時他面前一黑,一尊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的去路。年青人一瞧那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擋在他面前的是個異常魁梧的壯漢,壯漢掃帚眉銅鈴眼鼻,面色黝黑一把鬍子猶如鋼針,當真長的醜陋凶悍,並且他腰間還配著把環首大刀,人往那一站真似一尊怒目金剛。

擋住年青人的正是典韋,他怒喝道: “豎子,膽敢在你典爺爺面前幹這等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把偷了曹公子的佩玉交出來! ”

曹昂愣了一下後立馬摸向腰際,果然自己佩戴的一塊上好古玉不見了踪影。

有漢一代時人崇尚佩玉,玉器的佩帶代表著人們的社會地位,士人也往往用玉來比喻人的德性,儒家就講究“君子必佩玉” , “無故,玉不去身”等。到魏晉時士族中的一些人更是相信玉有長生不老之功效,每當尋得上好古玉必定碾碎吞服。

曹昂系在腰帶上的這枚玉環乃是一枚成色上佳的古玉,這名毛賊倒也識貨並且身手了得,只是不湊巧碰上典韋這個眼神一流的凶神。這時周圍也逐漸聚集起一圈圍觀的路人來。

袁尚聞言也不由得打量起那年輕毛賊來,見他穿著件粗麻衣,二十來歲相貌一般,身子有些消瘦,眼睛卻是有些黑溜有神,

年輕毛賊還想爭辯什麼,典韋也不和他多說,上前一步左手揪住他衣襟,右手握拳就朝他肚子揮去, “啊! ”只一分力道的直拳那年輕毛賊就吃痛抱著身子倒了下去。接著典韋在他那擔子雜貨翻了翻就拿出了一枚環形古玉。

曹昂接過古玉怪叫道: “好呀,一個小毛賊竟敢犯到你曹大爺這來啦! ”說罷就揪起那年輕毛賊, “知道你曹大爺抓過多少毛賊進廷尉府衙麼? “

毛賊一手摀住肚子一手擺哀求道: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且容小的說明,這其中大有緣由。 ”

曹昂倒也想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逐將他一推放開了手。毛賊接著神色有些慌張地說: “小人是受人指使來偷大人東西的,那人就... ...在那! “說罷他指向後面人群裡。就在眾人看去時毛賊身子蹲下兩腿一蹬,竟然從曹昂那匹青葉馬肚子下鑽了過去,不等袁尚等人反映他左手夾雜著一塊鋒利的物件往馬屁股上一拍。

青葉馬吃痛前蹄蹬起老高,眾人怕被傷著各自退後了一步,接著青葉馬受驚朝前方發狂奔跑起來,圍觀眾人哪敢阻攔都紛紛讓開,有一個小販稍稍遲了些結果被青葉馬撞出七八尺開外。曹昂哪裡顧得其他,急忙跑著追上前去。

就在那毛賊想趁亂從人群溜走時背後衣領被人一揪,身子瞬間向後倒去,痛徹心扉的一拳後他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典韋再次放倒毛賊後叫曹昂的隨從將他綁住。袁尚擔心受驚的馬匹領著典韋也追上前去。

再說那匹青葉馬衝出人群後打著“呼哧哧”的響鼻,發了狂似的在朱雀大街上狂奔,貨攤被撞翻許多,人也被撞倒了好幾個。但因為街上多了阻攔物件它倒跑得不是很快。曹昂幾個加速之後終於追上了青葉馬,他竄上前去從馬的背後一把抓住了韁繩,青葉馬四蹄不住刨地,拉著曹昂原地打轉,幾個來回後曹昂手一酸又被青葉馬身子一撞,立時被甩出旁邊去。

青葉馬沒了人牽制更加發狂起來,這一次卻是奔向回頭的方向,它奔到了一家寶貨店前,麻煩就在店外還站著幾個不知所措的女眷,其中就有位被名少女攙扶著的年過五旬的老婦人。青葉馬響鼻嚇人,前蹄一刨地就蹬得老高,旁邊站著的兩個僕人嚇得傻了眼不敢動彈,眼看馬蹄就砸到那少女和老婦人身上

這時袁尚終於是趕上來了,看著馬要傷人也顧不得其他一個縱步跨上前側過身子一手撥開老婦人,另一只手帶起那少女堪堪避過馬蹄子。青葉馬後腿一蹬作勢又要撞上前去,但是典韋就跟在袁尚後面他哪容這畜生傷人,蒲扇般的大手抓起韁繩和馬的鬢毛怒喝一聲死命地往下摁,青葉馬吃痛“嗤溜溜”一陣嘶鳴四蹄亂騰,但再也動彈不得分毫,隔了會終於安靜了下來,典韋這才鬆開手。看到這一幕路旁眾路人不住喝彩,真是好神力!

袁尚看青葉馬恢復這才打量起他救下的人來,只見對方是衣著華貴綢緞五十多的貴婦人,由於受到了驚嚇神色有些慌亂蒼白。而那名少女卻讓袁尚覺得眼前一亮,她不過十二三歲的荳蔻芳齡但臉色白裡帶粉五官精緻眉目如畫,最讓袁尚在意的是他從少女身上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嫵媚風情,他心跳加速了一拍好似被什麼觸動了一般,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他立即吸了口氣回過神來雙手作揖對那老婦人道: “夫人受驚了。 ”

貴婦人在少女的攙扶下微微點頭, “老身還要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不知閣下是哪家的公子? ”袁尚答道: “舉手之勞罷了,中軍袁校尉乃家父,在下名尚草字顯甫。 “

這時曹昂也走上前來,袁尚介紹道: “這位是典軍曹校尉大公子曹昂。 ”他逐將剛剛發生的始末簡略說了給老婦人聽。

曹昂也告罪道: “讓夫人受驚小可之過也。 ”那貴婦人和藹道: “也怪不得你們。 ”她又對袁尚說: “說起來老身與公子倒是遠親呢,老身夫君是豫州刺史王子師,我與你母親是同族姐妹,只是因為你姨夫那些事我們都不曾走訪過。 “

袁尚輕輕“呀”了聲,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王允王子師的夫人,自己也曾聽母親也就是蔡氏說及過自己同族中有位族姐嫁與了王允,他自己卻從沒有見過。

袁尚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一個嬌脆的聲音說道: “我也知道你,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你莫不是那個做有”花間集“的袁顯甫? ”

袁尚吃了一驚,倒不是那少女認得他,以他今日的少年才子,太子伴讀的名聲被人認出並不算什麼,他驚奇的是看到那少女的秀麗嫵媚容貌再聯繫起那個不見正史的傳說-貂嬋,這怎能不讓他驚奇於眼前的少女,少女雖然還不出落得絕艷但是確實有傾城絕色的資本。

袁尚收起心神微笑道: “原來是姨娘,我亦聽母親提起過姨娘只是無緣相見頗為遺憾。 ”頓了頓問道: “這位小姐可是姨媽千金? ”

王夫人微笑道: “說她是你表妹也不為過,她是老身夫婦的養女,名喚秀兒。 ”叫秀兒的少女給袁尚見了個禮道: “公子見笑了。 ”袁尚心思一轉,還禮道: “秀兒表妹不必客氣,姨娘此次出門可是為了姨夫的事情? ”

原來王允年前因得罪張讓等宦官一黨而兩度被逮捕下獄,歷經大將軍何進,太尉袁隗,司徒楊賜聯名向靈帝上書替王允求情才赦免了他的死罪,但仍下獄定罪。這個月又逢朝廷大赦,由於張讓從中作梗,王允仍不在赦免之列。王夫人無奈與兩個兒子各處奔走設法營救王允。

王夫人神情淒然的嘆道: “方才去了楊司徒府上打探你姨夫的事情。 ”袁尚安慰道: “姨媽不必擔心,我聽叔爺(袁隗)和父親他們說已經再次向陛下上書,姨夫可能就在這幾日可以脫困。 “

“但願如此,你姨夫他,哎。 ”王夫人神色依舊淒然。袁尚看了看四周後說: “現在不太平,我們護送姨母回府吧。 ”

王夫人沒有推辭點了點頭道: “正好去見了你表兄。 ”

兩個僕人讓王夫人與秀兒上馬車,袁尚曹昂等人牽過馬尋見曹昂的隨從,那隨從早把毛賊給綁了結實,曹昂心裡那個火呀上前狠狠抽了毛賊幾個馬鞭打得他哀嚎不止。袁尚心思一動,勸道: “子? ,等會送他去廷尉衙門,在大街上動私刑也不怕被曹世伯知道。 ? ”曹昂恨恨地瞪了眼毛賊逐叫隨從牽著跟在馬車後面。

王允的府宅是王家在京中的故宅,典型的漢代院落。到了府邸前門王夫人下車領眾人進前堂,車馬自有僕人牽去馬厩。毛賊由曹昂隨從看管著,典韋這個凶神被留在了院落迴廊裡。王夫人招呼著袁尚曹昂在前堂坐下,其時還不盛行煎茶待客的禮儀,王夫人吩咐僕人添加炭火端上果脯點心。兩人跪下正襟危坐,袁尚眼神的余光卻好奇地不住向秀兒那裡瞄去,驚艷同時心裡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越發強烈。

曹昂也不客氣,一邊吃起案幾上的豌豆胡麻糕一邊同袁尚跟王夫人閒話家常。秀兒自是服侍在王夫人身側聽著三人談話不曾有什麼表示。她原本是王允在豫州時買的婢女後來王夫人看她出落得可人自己有沒有女兒就認作了養女,平時服侍王夫人還有就是在府上學些歌舞詩文,雖然如此但地位也只比那些僕從高了些罷了,所以她在天真爛漫同時還是十分注意謹守自己的本分。

就在幾人絮叨的時候一名青年急匆匆走進前堂來,口裡喊道: “母親,父親得赦免已經回到府外了! ”青年一襲裘衣倒也文雅。王夫人站起喜極而泣道: “可是真的? ”那青年是王允次子王定,王定拉著王夫人也哭了起來。王夫人在秀兒攙扶下拍了拍王定肩膀指著袁尚道: “好了,快來見過你袁家的表弟袁顯甫。 “王定這才注意到袁尚曹昂兩人,拱手對袁尚道: ”原來是袁家三公子,真是久聞大名。 “袁尚客氣了一番又為他引薦曹昂,勸道: “我們還是快些將姨夫迎回來吧。 ”王定點頭稱是。

眾人忙碌了許久終於將王允迎回來到前堂,接著自然少不了又是一番引薦。在袁尚看來王允五十多歲年級,一身有些破舊的深衣外罩著件剛披上的裘衣,相貌清奇雖久經牢獄卻不見頹色反而有種令人肅然的氣質。曾經鄙夷痛恨他使“美人計”的袁尚此時也不禁暗嘆:錚錚風骨,不愧是個忠直老臣。

王允對袁尚感嘆道: “我也是聽聞過你的一些事情,沒有負你袁家的名望呀,後生可畏吾衰矣! ”袁尚勸道: “姨夫不必傷感,當今雖奸佞當道但還有姨夫和袁太尉楊司徒這樣棟樑之臣終有一日會還朝堂一個朗朗乾坤。 “曹昂在旁也如是應和。

王允點頭道: “話雖如此但通過這次變故可看出奸佞一黨在朝中的力量還很大啊,任重而道遠吶! ”

“姨夫可有什麼打算? ”

王允神色有些黯然地說: “張賊一日還在他就容不得老夫呀,老夫雖說不在乎這一條老命卻也要保留有用之身,為今只好盡快離開洛陽去避難。 ”

袁尚略一思索問道: “姨夫可有什麼去處,莫不是要回並州老家? ”

王允皺了下眉道: “閹黨爪牙眾多回並州怕逃不過他們耳目,為今之計恐怕只能先隱姓埋名去他處了。 ”他看了看王夫人歉意道: “只是苦了夫人。 “王夫人和王定聞言不禁些淒楚,這就等於是逃亡了。

袁尚不失時機地說: “姨母嬌貴之軀怎經受得住顛簸,不如同表兄暫住我家,一來和母親有個伴,二來袁家還算有些分量,庇護姨母表兄是不成問題的,等除去閹黨再同姨夫團聚。 “

王允想了想道: “好是好,只怕麻煩袁中軍。 ” “不,讓母親去袁中軍家避難我要隨侍父親。 ”王定說道。

王允寬慰地點了點頭,再經商權之下讓袁尚先回家請示袁紹,接著王允一家就開始收拾行李細軟。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0
第三章佈局

袁尚曹昂兩人出了王家後牽著那個毛賊來到南宮東側旁邊,東漢洛陽城南宮東側是官署府衙集中地,司徒府,司空府,太尉府,也皆在南宮東南角。

袁尚對曹昂說道: “犯人就由我押解到廷尉衙門去吧,你趕緊去照料一下你的馬匹,還有跟曹世叔說一下情況。 ”曹昂擔心青葉馬和父親的責難,不虞有他道了聲謝就和他隨從走了。

即將到大理衙門時那毛賊哀求道: “公子且聽我一言,我做著下賤勾當實在是有苦衷的。 ”袁尚冷笑道: “難道有難處就可以無視國法幹些亂紀的勾當? “

毛賊拖著滿是鞭痕的身子當著大街跪下道: “請公子饒恕小人一次,小人願意銜草結環以報答公子。 ”

袁尚聞言不禁有了興趣,一個毛賊既然也知道銜草結環,要知道這個時代教育都集中在士族大夫階層手裡平常人家是很少有讀書的機會的。袁尚讓典韋帶著毛賊跟著自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毛賊拱了拱手道: “小人徐光本豫州人士前些年鬧黃亂方才跟著鄉人一路逃難來到司隸,這些年一直漂泊無定,直到前年實在是難以維持生計了才來到洛陽混口飯吃,可小人實在無能又沒有什手藝,無奈下結識了些城裡的閒人做起了這勾當,小的一人挨餓受凍不打緊可是小人還有一老母和兄弟,您是識道理的貴人應當知道那個什麼'家貧親老,小的肯定不吃不了官俸祿但也不忍見老母受罪,求公子放小人一條生路。 “

袁尚聽他說得不倫不類的倒也條理得清楚,加上為人也機靈如果真的是至孝之人那自己不妨收為己用。逐問道: “你讀過書? ”

“不曾,只是在老家時跟一個占卜的先生學過幾天字。 ”

袁尚心裡嘆息了下,因為戰亂和官吏的盤剝不知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活的當真是豬狗不如這些他是知道的,他再問道: “你可願意為我做事? ”

徐光咦了一聲,想不到袁尚竟然提出如此要求,他馬上跪下磕頭道: “能給公子做牛做馬是小人的福分,還不知道公子尊名? ”

袁尚道: “我姓袁,你叫我三公子就可以了,你且立一個誓效忠於我,你做我奴僕的契約書改日再說。 ”

“袁三公子?莫不是袁家才子! ”徐光驚喜道,要知道雖說做了奴僕但跟個有權勢的主子他的日子也有了依靠,袁家和袁尚的大名他當然聽過,像他這種人街井的小道消息最是靈通,袁尚也正是看重了這一點。徐光也不遲疑發了個效忠的誓言。袁尚讓他明日來袁府後門等侯,自己就和典韋騎著馬回袁府。

此時一月天黑得早,夕陽已西下,殘陽映得洛陽城裡一片血色紅光,街上行人也漸漸稀少。

典韋問道: “家中僕人多的是公子為何收下那種手腳不干淨之人? ”

“令明,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一面,有些事就得他那樣的人做的來,天要變啦我們也要做些準備,你待會去'翰墨書舖'一趟叫老柳查一查這個人。 “

典韋摸摸頭道: “不太懂,不過公子是大漢數得著有才識之人做的事一定不會錯,俺老典只管跟著公子吃肉喝酒打架就行了。 ”

袁尚微笑道: “你今天那兩下還真行,回去叫賬房溫先生取一匹好布給你媳婦孩子做衣裳去,再取一壺老酒給你吧。 ”

“俺謝過公子啦! ”典韋樂呵呵道。

回到袁府袁尚讓典韋去取布自己來到了前堂,正好趕上晚飯也就是“飧”其實秦漢以前人們一天只吃兩頓飯,由於農業不發達,糧食有限,即使兩頓飯也要視人而定,第一頓飯稱“朝食”或“饔” ,第二頓稱“飧”或“食” 。當然像袁家這種家庭也有開始一日三餐了。

當晚難得袁隗,袁紹,袁熙皆在,長子袁譚此時在汝南老家打理家中事務。袁隗現任太尉一職,六十多的年紀倒也慈眉善目頗有長者之風,袁紹也是相貌堂堂很有威嚴,至於袁熙他比袁尚長一歲由於不是長子又不得袁紹特別寵愛和出眾之處所以自小到大在袁家都是處於一個尷尬地位,他為人唯唯諾諾倒也是個老好人,不然歷史上也不會不參與爭權和後來還接納了袁尚。

袁尚對三人深深行了一個禮,在袁隗的招呼下才跪坐在席末。

袁隗笑道: “我們家的麒麟兒哪去了? ”

袁尚道: “叔爺取笑孩兒了,您老才是袁家至寶。 ”

袁隗捻鬚微笑吩咐僕人取來飯菜,袁尚看著盛在釜中的麥飯心裡不禁哀嘆,要知道前世吃的都是米飯可是在漢代中原一帶雖然有稻米但畢竟還不推廣,飯普遍以粟,麥,豆蒸煮成飯,而肉則是在“甕”中煮,放叫“俎”的砧板上切,於是有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典故。好在袁家乃富庶之家其他一些精美菜餚還是有的,因為這時是分餐制僕人又陸續端上菜餚給眾人。

這時候在士族特別是袁家這種“四世三公”之家對禮數最為看重,袁尚在和長輩用餐時也是少不了注意這注意那的,一頓飯吃得很是鬱悶,好在袁隗袁紹等長輩對他這個袁家的“麒麟兒”著實寵愛在一些小事上倒也沒有對他做什麼要求。

飯後袁尚才將白天在王允府邸發生的事禀告給袁隗袁紹。

袁紹點頭道: “王子師是難得的忠賢之臣呀,明日我就叫你母親領人去接王夫人過來。 ”

袁隗顯然也是贊同這件事的,他打發袁熙走後領著袁紹袁尚兩人到了書房,吩咐親信把守門外。袁尚知道這位叔爺要同父親商量機要了,像袁熙現在當然沒有資格參與,而自己是皇子伴讀的身份也算是袁家在皇宮中的耳目,向家裡匯報宮裡情況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再者自己才名彰顯長輩也越發看重他。

袁隗開門見山問他: “尚兒,近來宮內可有什變動? ”

袁尚整理了下思路後道: “孩兒最來也是三天前進的宮裡,陛下也有好一段時日沒有來看過皇子們功課了,據說陛下身體微恙,可是... ... ”

“唉?到底怎麼回事! ”袁紹追問道。

袁尚看了一眼袁隗猶豫道: “孩兒私下聽說陛下他,他的病情時好時壞,但發病時卻是越發嚴重了,而且有不少傳言說陛下想立皇子協為儲君。 ”

袁隗袁紹對望了一眼均感到事情的嚴重性。袁隗對袁紹說: “你讓大將軍加緊準備了,一旦發生什麼不測那就是我們對閹黨動手的最好時機。 ”袁紹點頭稱是。

送袁隗出門後袁尚別過袁紹來到母親蔡氏的宅院。雖然史書上蔡氏是個狠辣的毒婦但在袁尚看來這位出自荊州蔡家的母親除了嫉妒心強了些外還是頗有大家風範的,畢竟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小姐。蔡氏閨名鈺是袁紹的續妻,今年不過三十有一種華貴雍容之美,袁紹對這位夫人還是有幾分忌憚或者說寵愛的,蔡鈺對袁尚這個唯一的兒子很是溺愛,袁尚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正是有了蔡鈺明裡暗裡的支持才得以進行的。

蔡氏吩咐婢女添加炭火然後拉著袁尚的手坐下噓寒問暖,袁尚逐將王夫人的事情說與她聽,蔡氏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雖然和那位族姐並不熟悉但好歹有個伴還是不錯的,袁尚則想王夫人來避難肯定要帶上貂蟬吧,那樣自己也就有接近這位傳說中絕世美人的機會了。

當袁尚說起汝南老家的一些事時蔡氏皺起秀眉道: “你那個大哥打小就對你不懷好意,你得防範著些。 ”袁尚想在將來的爭權中自己還是佔有很大優勢的,但是如果像歷史上那樣自己即使得到了繼承人之位結果因為內鬥消耗還是被曹操乘虛而入,那麼自己一定要建立起自己的文武班底,這樣才能在這個亂世保命立足,可是現在自己畢竟年紀還小,無權無兵無勢力要招攬人才談何容易,但是憑著知道的一些歷史還是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努力,也算為今後打基礎吧。

蔡氏撫摸著他的頭道: “你那開銷還夠用麼?回頭讓取五金與你。 ”這個時候正是需求啟動資金之時袁尚當然是答應了。

第二天吃過“朝食”後典韋已經在袁尚的宅院外等候了,他同妻兒住的是袁家僕役住的宅院,雖然不算多好卻是單獨一個院落並非一般僕人可比。他妻子也幫做一些縫補針線的活計,典滿今年才十歲袁尚讓他跟家裡一個賬房先生讀書。

袁尚典韋兩人牽來馬匹剛出了門就看到徐光蹲在對面一個角落。看到袁尚出來他趕緊上前行禮,袁尚微微點了一下頭讓他跟在後面,然後三人來到洛陽金市旁的一家“翰墨書舖” 。

其實這家書舖包括洛陽城裡其他幾家小商舖都是袁尚名下的產業,前兩年開始他就通過各種方法籌集來一筆資金然後開了那麼幾家商舖,幫忙打理的叫柳貴,五短身材三十多歲,本是個商人因和張讓侄兒起了衝突被弄得傾家蕩產,機緣巧合下袁尚給予了他一些接濟,柳貴感恩逐認了袁尚為主幫忙打理他名下的產業。袁尚倒也不指望這些商舖能得到什麼利潤只是作為他打在洛陽這些地方的一個情報點,將來擴大範圍後可以收集一些情報。

伙計領著袁尚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典韋就在院落裡看著徐光。柳貴早就等候於此他行過禮後就對袁尚說了打聽來關於徐光的情況。

徐光卻實是來自豫州的流民,有一老母平日裡幫人浣洗打雜,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弟弟逃難時腦袋傷著因此有些癡呆,一家人過的十分艱難,徐光也做過一些雜役但由於難以維持一家生計最終做起了竊賊。

袁尚聽完說道: “我看他倒也機靈又讀過一些書就讓他去長安那邊打理個商舖,順便招攬一些走卒異人吧。 ”

柳貴點頭道: “公子若要打探一些消息像他那樣的混混無賴倒也適合,他到那邊後我會做些安排的。 ”

袁尚讓柳貴出去做事然後招來徐光典韋,他對徐光說: “我了解了些你的事知道你母親兄弟的事,你卻是有難處,這次我給你個機會,你去長安幫我打理個商舖。 “

徐光固然高興但又有些猶豫道: “可是小人從來沒有打理過商舖,不知能不能勝任。 ”

“不會可以學,會有人指點你的,不過還有一件要緊的事要你辦。你去長安後明裡是打理商舖但暗中去接濟招攬一些販夫走卒竊賊混混一類的人。 ”

“啊!這是為何? ”徐光驚訝道。

袁尚皺了下眉目光有些冷然,典韋會意粗著嗓門喝道: “公子辦事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只管去做,給你典爺做好來不然俺擰下你腦袋。 ”

徐光嚇得一哆嗦忙道: “小人遵命,小人遵命。 ”

袁尚接著說: “你招攬了那些人後就讓他們去幫打探些消息,具體的事我會派人跟你說,你將來只和那人聯絡並只對我負責,可懂? ”

徐光忙點頭, “一定辦好公子交代的事情。 ”

“你母親和弟弟就先留在洛陽,在這書舖幫做些事吧,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

徐光聞言感激道: “是公子讓我一家有了再生的機會,徐光只有這條命報答公子。 ”

袁尚點點頭,這就是禦下之法,講的是恩威並施。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0
第四章前奏

就在袁尚將徐光打發走後伙計禀告說有個中年漢子在店裡說要求見袁三公子,袁尚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一件事來,頓時欣喜若狂。

半年前是祖父袁逢忌辰,袁尚袁熙代袁紹袁隗回汝南老家祭拜,袁尚差人打聽起荊北豫州一帶的豪傑和名士,遺憾的是有些人不是現在的他能招攬的,大多也沒有機會去拜訪,偶然的他得到一個消息說南陽有個叫黃忠的箭術超凡在荊北一帶頗有名氣,現在荊州劉表處供職做一名小吏,恰好那時回南陽省親。

袁尚找了個藉口帶著典韋和兩名僕從繞道南陽回洛陽,在南陽稍加打聽就找到了黃忠住處,袁尚備好禮品就以去拜訪黃忠。

黃忠這時三十多歲雖在這一帶有些名氣但仕途一直不得意,在荊州做個百人將,隨著兩本詩集的流傳袁尚的名聲已經頗為流傳,這也是有那個時代重文學家世的背景。黃忠也是聽過這位袁三公子的想不到他竟然會拜訪自己。

袁尚先是客套了一番,然後提出拜師學箭術的請求,要知道當時文人君子也是要學“六藝”的,這其中就包括了射箭,據說孔子精通六藝對射禮也很擅長,所以袁尚想拜師學箭術倒是沒有什麼奇怪,只不過黃忠推辭說身有職務不能長期指導袁尚箭術只能在幾天內教授他一些心得。

在袁尚旁敲側擊下知道黃忠有一子黃敘自小患病身體孱弱。袁尚不失時機對黃忠說: “我在宮中做皇子伴讀倒也認得兩位太醫,如若令公子實在尋醫無方可來洛陽找我。 “並且留下書舖的所處讓黃忠到書舖尋人。

要知道那時最好的大夫莫過於宮中的御醫了,但是太醫除了專職為皇室服務外就是替一些皇親貴族看病,尋常百姓要找太醫治病那是不可能的,黃忠聞言頗為意動答應尋個時機去洛陽求醫。

回想起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袁尚聽到黃忠到來他暗下決心不論用什麼方法也要將這個數得著的猛將留下,於是在書舖的後堂見到了黃忠還有小黃敘。

黃忠三十多歲留著一縷長須身材勻稱容貌普通並不像典韋那麼魁梧但袁尚知道那看似平凡的外貌下潛藏著可怕的爆發力。黃敘今年也是十四歲因為患疾的緣故比較瘦小臉色也蠟黃。

袁尚安慰道: “黃先生不必擔心我下午就去找宮中吉太醫,您現在跟我回家先吧,父親肯定很高興能結識您這樣的英傑的。 ”

黃忠拱手稱謝道: “公子大恩黃某感激不盡。 ”

回到袁家後袁尚將黃忠父子兩人安排到了家中跟典韋一家一個院落並安排一個僕人伺候,他想通過一番恩遇將黃忠先以家將的身份留下來。並且袁紹還是很愛才的,而且能禮賢下士,早年間他自稱隱居,表面上不妄通賓客,其實在暗中結交黨人和俠義之士,如張邈,何? ,許攸等人。

午後袁尚帶著典韋來到北宮,遞上牌符等了些時候得到傳召方才進去宮中,而典韋就在宮外等候。

這時十四歲的劉辨同九歲的劉協正在一名中年人的指導下練習擊劍之技,旁邊還站立著一名十三四歲的溫婉秀美少女卻是靈帝獨女萬年公主劉妍。中年人一襲白衫,長劍揮舞間身形瀟灑飄然,猶如嬌龍騰舞,一招一式都具有大家風範。

一套劍招演示完畢後袁尚上前給兩位皇子還有萬年公主行了個禮,然後又對中年人做了個揖,口稱: “學生見過王先生。 ”

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原來這中年人就是廣有俠名的劍師王越,他劍術超絕一心想在宦途上有所作為,但奈何出身不好一直不如意,雖然當上皇子劍術老師名譽上似乎很尊崇實際地位卻不高,他樂於結交世家門閥但廣大士族官宦是看不起他的。

當皇子伴讀這兩年裡和皇子劉辨,劉協,萬年公主劉妍自然是很熟絡了,袁尚有時帶些民間的玩意送給三人,閒暇時還講些奇聞趣事,兩位皇子特別是萬年公主自小沒有什麼同齡玩伴所以對袁尚也很是親密。袁尚也並不是跟隨皇子什麼課業都學,像經學之類因為是袁隗授課他就推辭掉了,但王越的劍術課他是每每必到的,兩年下來雖不能說成為什麼高手但還是頗得王越私下讚賞的。

因為兩位皇子還有公主身份年齡的緣故王越教授的都是些比較基本花俏的技擊之術,但袁尚經常私下地去向他討教。

一個時辰後王越授課完畢就回了他的武官。

兩位皇子雖然在袁尚看來他們將來也不過是被人玩弄的棋子,但這時表面上還是十分謙遜的。萬年公主劉妍期待的道: “袁顯甫,上次答應給我帶來的泥偶呢? “

袁尚事忙哪還記得答應過了什麼,劉妍嘟起嘴一臉的不高興。

劉辨笑道: “顯甫莫要理她,跟我說說近來洛陽裡都出了什麼趣事。 ”

“是極,是極,顯甫你快與我們說說。 ”劉協很是嚮往外面的奇聞異事。

袁尚無奈講了一些諸如正月裡長安大街上演“百戲”如何人滿為患,又有西域人參加的飛劍,繩技等表演,三人都聽的入了迷。袁尚又向劉辨劉妍口中套出了些宮中的情況後推託有事告別了三人去御醫監找太醫醫治黃敘。

不想他剛走不遠萬年公主劉妍就追了上來, “袁顯甫,你去哪,難道不知宮中有些地方不能亂走動的麼? ”

袁尚道: “公主殿下,臣下只是去找太醫有些事罷了。 ”

劉妍不以為然道: “那御醫監有什麼好玩的。 ”

袁尚只是說有位好友染病想找御醫瞧瞧。劉妍也沒多問就帶著他去御醫監,她也沒有必要親自領袁尚去。劉妍母親是個沒有什麼地位的妃子而且死得早,她是靈帝唯一的女兒雖然還算受寵但自小生活在宮中接觸的除了靈帝父子就是太監宮女了,在跟袁尚相處的這兩年裡情竇初開的她自然是對袁尚暗生情愫,可是袁尚似乎沒有察覺對她也是恭敬應酬為主。

其實袁尚並非沒有察覺,只是一來如果弄不好會被有心人利用背上個引誘公主的罪名就不好辦了,其二不出意外將來自己是要推翻這劉氏江山的,所以他不想和劉妍有過多的牽扯。

袁尚突然想到董卓進京後如果真的發生史書上說的虐殺皇族姦淫公主的事情的話,這眼前的如花少女命運將會十分悲慘,想及此他不禁有些黯然。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到時的一些提醒了。

跟袁尚有些交情的是吉平,拉過吉平袁尚開門見山道: “吉太醫,我有一位至交的公子自小患疾現在越發嚴重了,您看... ... ”

吉平撫了下鬍鬚道: “明日不用我當值你可帶他到我家。 ”因為袁家的顯赫還有袁尚皇子伴讀的身份將來位列三公是很有可能的,吉太醫倒也樂於賣個人情給他,何況有公主殿下親自陪同來此。

袁尚道謝後裝作沒有注意劉妍幽怨的神情徑直出宮來,一路上看著這莊重雄偉的宮殿他不禁感慨,不久後這裡恐怕會變成一片殘骸灰燼吧。

用過晚飯後袁尚正式替袁紹引薦黃忠,說是南陽有名的神射手。袁紹走下塌牽著黃忠的手道: “黃先生只管住下,令公子的疾恙顯甫說已經拜托吉太醫了。 “

“如能醫治好小犬的病黃某唯有以死方能報答袁大人和三公子的大恩。 ”黃忠倒也感激,在這士家大族中能折節下士的人可不多。

袁紹微笑著跟黃忠客套,這時候他手下有些能耐的要數從河北來投奔的顏良文丑兩員家將,他倒是樂於接納一些俠士只不過他對黃忠的評價並不是太高只當做一般武將罷了。

晚間,王夫人和貂蟬並兩名婢女已經搬來袁家由蔡氏安排在一個單獨的院落,兩人自然而然的拉起家常說了些幼時家中舊事,袁尚少不得前來探望。

王夫人拉著袁尚的手說: “妹妹好福氣呀,尚兒不僅人出落得俊秀聽說文章也做的頂好,還如此孝順。 ”

蔡氏倒是很樂於別人稱讚他兒子,但還是謙遜了一番。袁尚的心思卻隱隱牽掛在貂蟬那裡,看到貂蟬還是那番淺笑並無什麼異樣,心裡暗嘆什麼一見鍾情王八氣一放美人投怀送抱是不現實的。但是他也沒有氣餒而是經常同蔡氏來王夫人處走訪,一來二去之下倒是熟絡了不少。

第二天袁尚就帶黃忠父子來到吉太醫府上。在漢代中醫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醫學已經達到比較高的水平,出現了有名的神醫如華佗和張仲景,特別是張仲景寫成“傷寒雜病論”確立了“辨證論治”的中醫理論體系。

吉平通過“四診”法即望,聞,問,切了解了黃敘的病症。原來黃敘小時練武岔了氣又著了陰風所以邪氣侵入經絡。

吉平對黃忠道: “令公子的病機就是邪氣侵入經絡淤積不能散所致,恐非一時半會能治好。 ”

黃忠單膝跪下道: “還望吉大人救治小兒,在下一定竭盡一切報答大恩。 ”

吉太醫道: “老夫瞧在袁公子面上也會盡力施救的,今後三個月你每隔兩日就帶這孩子來我府上,我給他施針灸灼,輔以導引之術,再用藥湯應當有七成把握醫治好令公子的病。 “

袁尚黃忠感謝再三然後吉太醫替黃敘做了第一次針灸治療。

回到家中安頓好黃敘後黃忠答應完整地傳授袁尚箭術還有就是一些騎戰功夫,要知道雖然王越劍法天下無雙但將來沙場上可都是以騎戰為主,像王越馬上對戰的話也只能算二流武將水準。

典韋看到袁尚如此禮遇和推崇其貌不揚的黃忠不免有了些想法,於是提出了切磋過招,袁尚倒也樂於兩人互相切磋以提高實力。在袁尚的慫恿下黃忠不得不應戰。

黃忠使的一把長刀,典韋好用雙戟和長刀,雖然袁尚為他在洛陽名匠處打造有一雙大鐵戟但他此時為了跟黃忠較勁卻選擇了長刀。

兩人客套一番後各自擺開架勢遙遙對恃,片刻之後習慣先發製人的典韋踏前兩步手腕一發力用刀尖直刺黃忠胸前,此時他只用了六分力道試探,黃忠長刀豎著一封就格開典韋刀尖。

典韋暗中點頭,對手確實有兩下。接著他再次搶攻左右橫劈招式皆是大開大合力道兇猛猶如萬丈波濤,反觀黃忠也是以力抗力每一招都看似簡單卻恰到好處地格擋開典韋的刀鋒時而抓住時機做出反擊,在力量上正當壯年的黃忠完全不輸於以猛力著稱的典韋。

兩人都是估計庭院的大小所以沒有完全放開手腳,但上百回合下來兩人都覺舒暢,所謂對手難得。袁尚在一旁可謂旁觀者清,看的出來兩人看似勢均力敵但百招過後典韋就會給招數純熟的黃忠壓制下來,正當壯年的黃忠不愧是三國一流的猛將這時恐怕也只有黃忠能跟猛男呂布抗衡吧。

就在兩人比試時因為打鬥聲院子裡又來了兩個壯漢,當黃忠典韋收招時那兩人也不住叫好,只見當中一人身高有八尺開外臉色土黃頭髮鬍鬚也微黃並捲曲,一看就知道有胡人血統,那人左眼旁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襯托得整人人凶悍無比,袁尚認得這就是那個文丑。在文丑旁邊的顏良兩眼狹長唇上留著兩撇八字須看上去有那麼幾分將才的氣質。

顏良文丑也是無意間聽到打鬥聲而來觀望的,沒想看到了這麼一場一流武者間的比試,在袁尚的唆使下兩人跟典韋交手過是知道他實力的但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竟然能全面壓制住典韋,都感到他的實力超凡。

袁尚笑道: “顏叔叔文叔叔莫不是手癢也想切磋一番。 ”

文丑是個直腸子他答道: “這個自然俺來跟他比劃比劃。 ”

黃忠這時卻推辭道: “今日已經比試過一場不方便再來。 ”他倒不是膽怯了,而是初到袁家在沒清楚情況下很多事情不宜貿然做。

“也是,俺也不會佔你便宜不過改天一定請指教一番。 ”文丑倒是會錯了意。顏良是個有心思的人對袁尚施禮道: “公子什麼時候招來如此高手了,還沒有替我們引見一番。 “

袁尚道: “這位南陽黃忠黃漢升,不僅刀法純熟而且使得一手好箭術,是我新請來的箭術老師。 ”

黃忠拱手對兩人施禮,兩人也還禮,並且約定來日再戰。

袁尚不失時機提出取來好酒幾人一起痛飲一番。典韋當然求之不得,顏良文丑也是豪爽的燕趙漢子自是贊同。於是袁尚吩咐僕人去庫房取來幾壇高粱酒並要來一些肉食,幾人就在典韋住處溫酒暢飲起來。

袁尚倒也不多喝只是招呼四人,而四人也覺得三公子雖然公認文采和修養超凡但對他們卻沒有什麼架子還頗有親切之感,再加上出手大方他們對袁尚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1
第五章情動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袁尚除了到宮裡伴讀就是跟黃忠學習箭術,特別是騎射。歷史上曹操父子也都是精於騎射和使長朔的好手,這個時代特別是像袁紹這種高級武將世家對後輩的騎射武藝也是很重視的,所以袁尚此舉也迎合了袁紹的心意。

這個時代上層世家貴族中流行“導引術” 。像華佗的“五禽戲”還有後世馬王堆出土的一些導引圖。這導引術和後世的“氣功”有些類似,除了肢體的鍛煉外還有吐納法等。袁尚手中也有一套“導引術”卻是從左慈那裡半搶半送得來的。說起左慈他並不是一些小說中描述的仙人或得道高人,在“三國志”中就有記載左慈是漢末有名的方士,廬江人,精通煉丹和房中術。

三年前左慈來到京都洛陽想進獻丹藥給靈帝,以期成為皇家御用煉丹師,不想進投無路。袁尚偶然聽人說起下找機會結識了左慈,用盡各種手段在他手中半騙半搶來了一套夢寐以求的包括了方術家房中術的“導引術” ,去其糟粕歪理後練習兩年下來倒是身輕氣爽力道也增進不少其中好處不足一一道來。

這天晚飯後袁尚練習完一遍導引術後來到蔡氏與王夫人處,拿出在宮裡巧匠處特別定做的首飾送給了兩人,王夫人欣喜收下,蔡氏因為平時袁尚也孝敬有一些在宮中打賞的珍貴飾品所以並不太在意但對袁尚越發疼愛了。

看到侍立在王夫人身後的貂蟬袁尚又摸出了一根稍微遜色一點的髮簪說道: “這裡倒遺落枚銀髮簪,就送與秀兒表妹吧。 ”

貂蟬心裡一動卻看著王夫人等她的指示。王夫人不虞有他,道: “既然是顯甫送的權且收下吧。 ”貂蟬這才上前拿過髮簪施禮道謝。

袁尚向王夫人問道: “前幾日聽姨母說秀兒表妹精於歌舞,何不讓她演示一番讓侄兒開開眼見。 ”

蔡氏也說: “閒來無事看看歌舞也不錯。 ”

王夫人逐笑著對貂蟬說: “秀兒你就舞一段吧。 ”

“可惜沒有伴樂。 ”貂蟬歉意道。

蔡氏微笑道: “家中有樂師我這就傳喚來。 ”

東漢士族豪強蓄養奴僕藝妓是很常見的事情,像貂蟬原先被收養也等於是王家私人藝妓。

袁尚趁機說道: “何須招來樂師,孩兒樂禮習得尚且堪當入耳用來給秀兒表妹伴樂還是可以的。 ”

古時候“六藝”中包括了“樂禮” ,古人“琴棋書畫”之說也以“琴”為首,士大夫階層有所謂“士無故不徹琴瑟”之說,那時不會彈琴的文人也要在書房掛上古琴以示其高雅。但不像一些小說中所說只要隨便彈奏或演唱一首流行歌曲就能技驚四方滿堂喝彩,那時的音樂也是有其一套完整制度規範的。連“下里巴人”的“鄭衛之聲”也被儒家斥之為“亂世亡國之音”可想當你演唱流行歌曲的後果,這已不是接受與否的問題了,況且古人的聲樂完全達到了一種很高的藝術境界,像後世美國宇航局發射的衛星旋轉唱片中就有古曲“流水”以期與外星人交流。

在古琴上袁尚還是花了一番心思的,雖達不到大師水準但平時彈奏還是可以的。

取來古琴和貂蟬交流一下後袁尚就彈奏起一曲講述俞伯牙鍾子期友情的“流水” ,伴隨清澈悅耳的古琴樂聲貂蟬體態婀娜地舞動起來,她跳的是折腰舞。

袁尚蔡夫人包括在場的一些婢女僕人看到她輕盈柔美,翩然多姿的舞技,皆嘆服不已,樂聲與舞姿完全融合到了一起,但不如說是貂蟬的舞技完全傳達出樂章中的精髓。

隨著樂聲達到高潮貂蟬也舞出了最後絢麗的一段,最後一個音符滑出貂蟬也折腰定立,兩人的眼光自然而然碰撞道了一起,頓時兩人心中同時萌生說不出的異樣與默契,但片刻兩人同時收回了目光。

蔡氏和王夫人擺手稱妙,貂蟬告罪後說是回屋內換衣裳去了。袁尚聽蔡氏王夫人聊起家常,待貂蟬出來時他似乎從貂蟬眼中閃現出一絲柔情,袁尚安奈不住心中陣陣漣漪卻沒有注意王夫人她們說些什麼了。

在貂蟬送蔡氏和袁尚出庭院時趁著旁人不注意塞給袁尚一個香囊,而後臉色微紅地低下頭去。

袁尚辭別蔡氏迫不及待地回到住處大袋打開了香囊,只見裡面有一小塊帛布,上面寫道: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是當年袁尚為了出名抄襲而來的詩句,但此刻對他來說卻是那麼欣喜。能得到絕代美人的青昧怎麼說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此時已入夜,黃昏當然是明日的黃昏了。

第二天午後袁尚在皇宮陪讀完畢後帶著典韋還有一名二十出頭的心腹僕人袁和走馬洛陽。三人人來到了洛陽城東中東門附近一家不怎麼起眼的武館。

差僕人袁和通報後大劍師王越帶著他的青年弟子史阿親自出門迎接袁尚。

袁尚行禮道: “怎敢煩先生大駕,弟子大罪。 ”

王越拉起袁尚的手道: “公子何須多禮,你我其實猶如忘年至交一般。 ”原來王越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被袁尚舉薦進宮做皇子劍術老師的,雖然沒有袁尚舉薦他也同樣可能進宮但這份禮遇是令他感動的,並且袁家聲名顯赫在他看來袁尚今後也必定回飛黃騰達所以他也是盡心結好袁尚,就連一些獨門運氣發力法門和壓箱底的絕技也傾囊相授。

進屋坐定後袁尚說道: “陛下染病,諸皇子皆去服侍授課也停止了,我特此告知先生。 ”

“陛下無什大恙吧,那今後皇子的課業呢? ”王越有些擔心道。

“如再需給皇子授課我會告知先生的,還有一事我和先生交好才向您坦言。 ”

“公子儘管講來。 ”

袁尚想了想後說: “先生也知道黨人跟十常侍還有大將軍的明爭暗鬥吧,不瞞先生這洛陽恐怕不久後要變天了,我也可能會離開洛陽,但是請先生記住今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尚,尚定當達成先生多年抱負。 “

王越愣了愣神認真思量起袁尚的話來,他說道: “公子以國士待吾,吾定以國士報予公子,今後公子有什麼事需要到王越只要差個口信就是。

袁尚心裡道,就等你這句話了。隨後兩人再說了些其他事後袁尚等人就離開了王越的武館。

三人剛道朱雀大街就遇上了出來遛馬的曹昂,曹昂老遠就喊道: “顯甫,可要跟我去城外賽一下馬呀。 ”

袁尚微笑道: “我這駑馬可比不過你的西涼好馬。 ”

曹昂頗為自得道: “改天我們再去那西涼商販那瞧瞧看還有什麼貨色,讓袁中軍也給你買一匹可好啊? ”

袁尚道: “你不在家用功怎麼出來瞎遊逛。 ”

曹昂苦著臉說: “顯甫你倒好家裡從不限制你出入,我那兩歲的弟弟丕在家鬧得要命,這不找個空擋就溜達出來了唉,咱不如去'江記酒肆'坐上一著? “

“你做東麼? ”曹昂看著袁尚身後的典韋道: “也該顯甫你做東了? ” “憑什麼呀? ”

曹昂下馬來拉著袁尚到一邊有些曖昧地說道: “那日在王豫州家時我怎麼看著顯甫你老瞧著那個什麼秀兒表妹呀,聽說王夫人等女眷已經住進你家了,我就說你咋如是關心人家呢,嘿嘿。 “

袁尚臉色有些發紅推開曹昂說: “要我做東也不必如此牽強附會,請你一次就是。 ”他知道這事會越說越黑,乾脆就岔開。

曹昂笑著對典韋道: “你可要給我放開肚皮吃喝呀,知道沒有? ”

典韋摸了摸肚子道: “曹公子你不早說,俺方才在王先生家吃點心撐得慌。 ”幾人聽話皆笑了起來。

到了酒肆自有伙計牽馬去馬槽,曹昂袁尚兩人自然地要到樓上一貫去的雅間卻不想經常侍候他們的店主一臉為難地對兩人說道: “兩位公子見諒,樓上被位客爺包下了,要不兩位公子到後堂去今日的酒食算小人請二位公子的。 “

袁尚倒沒有,可曹昂聽到這話立即來火了, “是什麼人,莫不是京中哪位大人? ”

店主道: “看像兩位外地的公子,可是瞧他舉止倒似名門權貴。 ”

曹昂怪笑道: “我當哪位王公大人呢,原來是外地來的兩小子。 ”說罷就要強行上樓去。他與袁尚等一輩世家公子本來就在洛陽驕橫慣了,如是洛陽其他世家子弟還好說但被外地來的人騎到頭上那傳出去臉面就不好看了,袁尚聽說是外地的人也不阻擋曹昂,本來日子就有些無趣偏偏這兩人都是不甘寂寞的。

曹昂不顧店主苦勸走上樓去,袁尚等人也跟在後面。一到二樓走道就有兩個身穿武士服的精悍男子擋住了曹昂。

“我等已經包下上面這位公子請回。 ”兩個武士也不甚客氣道。

曹昂怒笑道: “那你不知這有一間是你曹大爺定下的麼? ”說完徑直上前。

一名武士伸手想攔住曹昂不料反被曹昂揪住手腕往身後一甩。另一名武士立馬上前側身用肩撞向曹昂,曹昂只得已伸手扛住那一撞,兩人正在角力時先前被帥出的那名武士已經起身雙手拿住曹昂雙肩,兩人合力將曹昂按住,配合得很有默契顯然不是一般的護衛。

隨後趕來的袁尚看到曹昂吃了虧立即吩咐典韋上前相助。典韋並步上前化掌為刀劈向一名武士,那武士倒也反映機敏聽得背後嘈雜聲早留了心,聽到腳步聲側身退向另一人身後,另一人也將曹昂推向典韋兩人合力擺出防範的架勢。

典韋接住曹昂左手將他帶到身後右手掄拳向前打去,正好和一名武士趁機偷襲過來的拳相對。只聽一聲悶哼那武士垂下了手,原來他不曾想道對方力道如此之大,一隻手已經脫臼。

典韋再次上前將受傷的那名武士踢開廢了他的戰鬥力,接著又是一招毫無花俏的直拳擊飛另一名武士,前後不過三招而已。

這時雅間裡走出兩名約莫十多二十歲的青年,當中一人穿著一身精美的武士服頗為英武,另一人穿的也是一身華美儒生長袍文質彬彬臉色有病態的發白。

英武青年喝道: “你等什麼人,為何無端生事,我乃皇甫家皇甫堅壽,這位是河東衛家衛寧衛仲道,不知兩位何人? ”他看得出曹昂等人不像尋常百姓故此自報家門。

袁尚料想不到會是這兩人,皇甫堅壽他知道,是大名鼎鼎皇甫嵩的兒子因為跟隨父親在外征戰所以自己沒有見過,算是個少年英傑。而衛仲道那就更是知道啦,才女蔡琰的丈夫,是個短命鬼,白白害的一代才女守寡還被衛家的人趕回娘家,最後淪落塞外。既然是這兩個人那袁尚也不怕什麼了。

曹昂挺起胸脯道: “曹家,曹子? 。 ”

袁尚自然也不會落人後,雖不硬氣反而像充滿自信優越似得淡淡道: “袁家,袁顯甫。 ”

衛仲道皇甫堅壽兩人聽到曹昂說時倒不怎麼在意,但袁尚一報姓名時兩人不禁微微動容,畢竟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他們自然聽說過。

河東衛家此時已經沒落為一般家族了,衛仲道向來清高氣傲看不得仗著權勢欺壓橫行的世家子弟,他想了片刻後呵呵笑道: “感情在下久在河東卻不曾聽說過天下還有兩位這樣的人物。 “他的口卻是刁毒,畢竟文人大都有所謂的傲氣,一句不和那就翻臉譏諷。

世家子弟最重臉面名聲,不等曹昂出口袁尚就笑道: “那是那是,河東偏遠之地的人怎會聽說我等洛陽俊傑吶。 ”

“就是,就是。 ”不顧衛仲道越發慘白的臉色曹昂擺手笑道。

皇甫堅壽聽兩人家世後本來還不想將事情鬧大,正想和解不料衛仲道牛脾氣起和袁尚曹昂譏諷起來。

衛仲道揮手阻止了想勸說的皇甫堅壽譏笑道: “經兄台這麼提醒我倒像起來了,洛陽確實有個什麼開國大臣相國曹參的後人曹家,不過據說在先帝一朝時卻做了常侍。還有什麼個四世三公,不過就不知是否都是靠些淫技靡詩來充當門面的虛名之士。 “皇甫堅壽聽言心想這下是徹底撕開臉面了。

曹昂怒火中起掄拳就想打人,袁尚拉住他道: “子?你可曾聽說過大將軍衛青麼? ”

“那是自然! ”曹昂沒好氣道。

袁尚嘆道: “想當年大將軍衛公深入胡地千里斬首不計其數,赫赫軍工無人能及,不想啊衛公如今的後人安能縛雞否? ”

曹昂聞言哈哈大笑, “好一個安能縛雞否!顯甫改日我定要請你痛飲三次。 ”

衛仲道險些氣背,臉上異樣的潮紅。最後皇甫堅壽圓場道: “今日怕是一場誤會,兩位希望改日我們能冰釋前嫌,先告辭了。 ”說罷領著憤憤不平的衛仲道走下樓去。在樓道衛仲道突然回過身瞪著袁尚曹昂道: “次辱必終身不忘! ”

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回身那刻袁尚眼中閃現的那一抹冷芒。

曹昂倒是高興地叫店家端上最好的酒菜,乾脆連典韋和袁尚的僕從袁和還有自己的僕從也拉到一起暢飲起來。

日落時分經再三推辭下曹昂才肯放袁尚回去,回到袁家後袁尚馬上沐浴梳洗了一番,然後來到王夫人的庭院外,等到掌燈時分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庭院裡走了出來。貂蟬並不停留而是一直走去,袁尚遠遠的跟在了後面,直到袁府一個偏僻廢棄的院落貂蟬才停了下來。

說起來她自己也還沒能領會自己為什麼這樣做,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五年前的戰亂使她失去了家人,被王家收養時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認王允夫婦為養父母後這些年來她過的也是沒有什麼色彩的日子,平日裡除了跟王夫人習讀一些詩書外就是學一些女工和樂舞,最期待的也就是偶爾能跟王夫人外出了。

當讀到諸如“詩經”和“樂府”中那些描繪男女摯愛的時候她也有過憧憬,就是能有位蓋世的英傑或是蹁躚君子也那樣和她山盟海誓。

不過她接觸到的男子不過那麼屈指可數的幾位,直到朱雀大街上袁尚的施救在她心裡泛起道道漣漪。當知道袁尚的身份時平日裡讀過他做的詩文,聽過他事蹟的貂蟬更是有種被宿命牽絆的感覺。到袁家之後時常能看到他俊美溫雅的身影,聽到他吟誦的詩文還有對蔡夫人王夫人說的一些奇聞趣事,貂蟬心裡更是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直到那天兩人的樂舞她突然意識到他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牽絆了吧,於是神情恍惚地偷偷塞給他那個香囊。

月光下兩人默默凝視著,都沒有言語,也不需要任何言語。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2
第六章密謀

漢中平六年三月,大將軍府,前堂。

大將軍何進跪坐於正上方榻上,下首左右分別列坐著中軍校尉袁紹,典軍校尉曹操,騎都尉鮑信,右校尉淳于瓊,進符使王匡,黃門侍郎荀攸等一眾文武。

大將軍何進雖為武官但卻長得一派豐雍富貴相,他輕咳了下後不無憂慮地問道: “陛下龍體日漸不適,而太子之位遲遲未決,並且宮裡有傳言陛下欲立皇子劉協,諸位看這如何是好? “

精瘦卻雙目有神的曹操道: “大將軍不必擔心,自古皆有嫡庶之分,皇子辯乃嫡長子理應繼承大統,在這上不論是司徒,太尉大人還是我等都是一致立場,陛下也不可能違逆祖制和我等大臣。現在要擔心的卻是萬一橫生變故怎麼處置十常侍的問題。 “

看到眾人點頭讚許何進無奈道: “當初設立西園八校尉的本意是拿住兵權好對抗十常侍等人卻不想蹇碩做了上軍校尉,不僅其餘七個校尉連本大將軍也要受制於他,沒有陛下詔令和蹇碩的讚許那些兵馬都是不能擅自調動。 “

黃門侍郎荀攸道: “其實這不是什麼難題,只要新君即位諸位就不用再聽蹇碩之令調度兵馬了,只是十常侍平時諸多刁難剋扣糧餉兵甲,西園兵馬比起邊關外州郡兵馬卻是有所不及了,如十常侍與外面州郡野心之輩勾結怕是後果不可預料。 “

袁紹道: “這個不會,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

“不然,天下可不都是如諸君這樣的忠君守節的君子,當初黃巾叛亂就有諸多跡象表明十常侍與逆賊有所勾結,諸位難道瞧不見王子師與皇甫嵩義真(皇甫嵩)的例子麼? 。 “曹操說道,其實他是打心裡瞧不起徒有虛名的何進與袁紹的。

“這可如何應對? ”何進問道。

荀攸施施然道: “攸以為可讓諸位大人回本鄉招募一些精幹的親兵,這樣進可以匡扶社稷退可以保全身家,且不用掣肘於他人。 ”

何進思量了會道: “有理,允誠,公節,你二人可回本鄉招募兵卒。 ”鮑信王匡出列允諾。

袁紹在下面想道,等借何進之手除去十常侍那就該對付何進這個“外戚”了,自己也得多掌控一些精幹的兵馬才行,只是現在屬於自己勢力的也就是中軍和淳于瓊一部,看來得藉機擴張實力才行。

長安北宮,一陰暗偏殿內席地跪坐十個人,正是當前權傾朝野的“十常侍” 。

趙忠幽幽道: “據太醫私下傳來的消息來看皇帝恐怕撐不了多久啦,我等應當早做準備。 ”

眾常侍一陣驚嘆聲響起,雖然諸宦官都知道但經趙忠之口一說都不免內心一陣慌亂隱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張讓尖著嗓門喝道: “慌什麼,現在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就那屠夫和那幫黨人。 ”

孫璋道: “現在的情況是萬一皇帝駕崩我們是扶持誰上位。 ”

郭勝接著道: “當然是選對我等有利的人了,咱家覺得皇子協年幼又無外援比起皇子辯來好掌控。 ”剩下幾個中常侍紛紛稱許。

“胡鬧!雖然皇子協好掌控陛下也有意傳位於他,但你們想想,且不說嫡庶之分大將軍和黨人就會那麼輕易讓皇子辯上位麼?到時候何進與黨人徹底勾結在一起,手握重兵的他們來個'清君側'的兵諫你我死無葬身之地呀! “張讓氣惱道。

眾常侍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段?問道: “那麼扶植皇子辯我等就能繼續坐享先前的榮耀?大將軍恐怕也容不得我等啊。 ”

張讓陰沉著說道: “不會,大將軍與黨人未必是一條心,那些黨人大臣對他這個'皇親外戚'也是多有齷齪的吧,如我等敗亡那些自命清高的黨人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了,別忘了跟我等勢同水火的是黨人而不是大將軍。 “

趙忠贊道: “妙啊,我等扶植皇子辯即位何進與何皇后定當心存感激,那些士族黨人依附他也不過為了對付我等,我等正好藉此時機跟何進交好,只要對他曉以厲害相信他不會再為難我等。 “

張讓決定道: “如此我等便派一人去說服何進,至少要他在我等與黨人間保持中立,我等可多用金帛結交何進的母親舞陽君與何苗讓他們幫從中挑撥。 “

“可是咱這邊也未必一心吶。 ”趙忠陰笑道。

“你說的是蹇碩?他倒是跟陛下一條心,也不想想咱要是倒台了能有他好果子吃! ”張讓也有些不滿道。原來蹇碩雖為宦官一黨但還是十分忠於靈帝的,並且蹇碩雖然握有兵權,但對何進非常畏忌,曾和宦官們一起說服靈帝派遣何進西擊邊章,韓遂。

“看來咱要敲打敲打他啦,這擁立之功古來皆是飛黃騰達的基石吶。 ”趙忠說道。

洛陽北宮,漢靈帝劉宏躺在龍榻上。這位幸運登上帝位,酷愛斂財玩樂並做出一些如裸遊館,流香渠,賣官店,宮中市等荒唐勾當的皇帝現在也感到自己的虛弱無力,這些年來的酒色生活已經掏空了他本來就羸弱的身體。

靈帝揮了揮手讓一眾太監宮女退下去只留下他的心腹蹇碩。從外表上看蹇碩根本與太監沾不上邊,他壯健而有武略又對劉宏特別的忠心所以才當上了西園八校尉之首的上軍校尉以節制大將軍何進還有袁紹等門閥士人。

蹇碩在龍榻邊跪下身體向靈帝靠了靠,靈帝聲音有些沙啞無力地說道: “朕跟卿直說了吧,自從王美人那件事之後朕就有廢掉何氏的決心了,奈何阿父與那些老臣皆是反對,朕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 “說著靈帝擺了擺手阻止了想言語的蹇碩繼續說道: ”朕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讓協兒繼承帝位,朕知道不論是大將軍還是老臣那裡都不會答應的,現在值得信任的人也就只有愛卿了... ... “

蹇碩點頭道: “臣定當達成陛下的心願,只是不知道陛下是否允許臣適當時誅殺大將軍一黨,若非如此恐怕難以達成此事。 ”

蹇碩與何皇后的矛盾很深,他也深知何皇后之兄何進兵權在握。在嫡長制的世襲制度下,劉辯是長子,是皇位的當然繼承人,而現在要廢嫡立庶,是有悖常理的。為此,蹇碩決定先下手為強,誅殺何進後再立劉協。

靈帝面色潮紅,咳嗽了陣後從身上取下一份詔書說道: “朕授予你擁立皇子協,誅殺何進,廢除何氏的詔書。 ”蹇碩顫抖著雙手接過詔書悲泣叩頭不已。

袁尚自從一個月前與貂蟬表白心跡後兩人就時常在月下私會,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日益親密。袁尚不是沒有想過央求母親向王夫人提親的事,只是用現在這個身份的思維來想這確實不太現實。貂蟬雖為王允養女身份卻並不高,袁家是不會允許他和這樣的女子聯姻的,袁紹寵愛袁尚是一回事但在這些事情上是很有決斷力的,起碼也要求兒子與正統的世家小姐聯姻,至於貂蟬至多是做妾。而在王允那裡看來好像有個說法是他盡心培養貂蟬本是想用來進獻給小皇帝以作晉身之資的,像何進那樣一人受寵雞犬飛升。

就在袁尚在花園裡苦惱的時候一個帶有點戲謔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公子獨自在花園裡嘆氣莫不是思春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吶,不知是那家小姐能得到公子這般才俊的青昧啊。 “

袁尚抬頭看去只見身旁不知何時來了個三十上下的文士。袁尚見過這就是那個有貪財之名的許攸許子遠。

袁尚收斂心神微笑道: “許叔叔莫取笑侄兒,叔叔不和父親公幹卻來這裡取笑我是為何? ”

許攸也笑道: “本初兄讓我叫你去書房議事。 ”

袁尚跟著許攸走向了書房,他從懷裡拿出了一枚做工精美的小金獸雙手捧給許攸道: “這是侄兒日前在金市買到的據說是戰國時的玩意兒,許叔叔喜歡古玩侄兒就特意留了下來。 “

許攸眼尖看得出這是個精巧貴重的古玩,假意推託三次後很是勉強地收了下來,對袁尚的神情越發和藹了。

袁尚問道: “如果我當真鍾情於一名並不是很有顯赫家世的女子不知道父親會否答應。 ”

許攸道: “顯甫你也知道本初兄最好榮耀門第怎麼可能讓你娶一般女子。 ”

袁尚知道這是實話而且許攸跟袁紹交情匪淺是比較熟悉袁紹的人了,他從前也偶爾送過一些財貨給許攸表面上也對他很客氣,畢竟將來許攸也是能決定袁紹決斷的一位重要謀士所以能拉攏的要盡力拉攏過來為我所用。

書房裡袁尚看到了淳于瓊,郭圖,顏良,文丑還有幾個袁紹的心腹門客。袁尚拱手施禮後跪坐到了席末,他知道在這種場合一般是沒有他什麼事的,只是袁紹有意栽培還有就是可以向他了解一些宮中的事情。

果不其然袁紹對他說道: “顯甫,你來說說今日宮裡的一些事吧。 ”

袁尚出列說道: “自從上月來陛下身體日漸消沉,按祖制來說本應當選立皇子辯為儲君以防變故,但不少傳言說陛下讓蹇碩擁立皇子協,近日兩位皇子的課業也停止了,陛下詔兩位皇子榻前服侍,而十常侍等閹黨特別是蹇碩的氣焰也日漸囂張起來差不多完全控制住了皇宮。 “

待袁尚說完後袁紹環視了眾人一周後說道: “我本欲借大將軍之手除去十常侍這個大漢朝的毒瘤,不想大將軍唯唯諾諾諸多忌憚遲遲不肯下手,諸位看我們該怎麼辦? “

顏良文丑淳于瓊等人是武夫除了動刀兵外也不會想出什麼辦法了,能出主意的現在就郭圖許攸兩人了。

郭圖答道: “大將軍所慮者不過是除去十常侍之後我們士人坐大威脅他的地位而已,但他與閹黨也並非沒有厲害衝突,如果皇子辯即位後那麼新皇還年幼今後的朝政是該聽大將軍的還是十常侍的? “

許攸接口道: “是也,所以吾等應當從中挑撥激化他們的矛盾,我看大將軍並非不想除去十常侍只是瞻前顧後爾。 ”

袁紹聽出了些苗頭,問道: “兩位莫非有了對策?快快說來。 ”

郭圖許攸相視點頭了一下由郭圖說道: “其實我們只要給大將軍一個底氣就足以,當新君即位時袁公可跟大將軍說可以調集四方猛將豪傑,領兵開往京城,對新君和太后進行兵諫,如此大將軍不論於情於理都可以名正言順討伐閹黨了。 “

袁紹擔心道: “好是好,可外地將軍郡守如在京中橫生事端該如何是好?我們並不能掌控這些外地豪傑。 ”

許攸解釋道: “外地豪傑進京可互相掣肘並不會一家坐大,到時候只要除去十常侍與何進誰的聲望有本初你之盛?加上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布天下到時只要本初你等高一呼群雄必然歸附也。 “

袁紹聞言已經完全進入了許攸描繪的美景中了,彷彿自己立馬就能肅清朝野降服群雄位極人臣,他不住地稱是。

郭圖趁熱打鐵道: “袁公到時除去蹇碩務必掌控好西園兵馬以為資本。 ”

袁紹點頭道: “到時我會讓他們歸附與我不然就收編了他們的兵馬。 ”

袁尚在下面聽兩人前面還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後面卻著實是個餿主意,漢末的大亂就源於此,兩人的本意還不錯但是他們料不到董卓的野心,實力和手段。可是他現在人微言輕不可能拂逆袁紹的意思,自己能做的只是盡量在這次變亂中為袁家和自己撈取資本,最好能在袁紹收編西園八校尉兵馬時自己能掌領一支。這大漢真的要亂起來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3
第七章亂起

四月的洛陽東郊一派春光秀麗,歷史上有名的白馬寺就坐落於此。袁尚帶著典韋站在白馬石像前的人群裡聽著寺中僧人講述當年白馬馱經的故事,這個典故他在前世就知道了,但經由寺裡僧人的口中說出卻帶著一股滄桑感。

這天王夫人和蔡夫人提出要來白馬寺燒香許願,他自然是陪同前來了。漢末時佛教雖有發展卻還沒有像後世那麼盛行,信眾也局限於一些顯貴和繁華地區城中民眾。這時候佛教還沒有吃齋之說,拜佛也只是源於中國傳統遇神拜神的心裡罷了,而且所謂“燒香”也是達官顯貴的專利,因為這時候的香料基本來自西域,價格不是一般百姓承受得起的,只有權貴才能“焚香讀書” , “宴客鬥香” 。一直到唐朝嶺南也出產香料後“燒香”才在民間普及。

袁尚聽完僧人說解一轉身四顧不料看到了熟人,卻是衛仲道和皇甫堅壽。

河東衛家這時淪為了一般庶族地主早沒有了昔日的榮耀。這一代衛家家主也就是衛仲道的父親跟皇甫嵩交情不淺,這次衛家差人來京中辦事,衛仲道這個衛家才俊也一同跟隨前來,賦閒在家的皇甫嵩之子皇甫堅壽自然做起了嚮導。

上次在酒肆的事情發生後衛仲道一直悶悶不樂,皇甫堅壽知道今天東郊馬市有集會於是帶著衛仲道和另外四個軍中護衛出來散心。來洛陽東郊就一定會來這頗有名氣的白馬寺了。

事情也就壞在這上面,那邊貂蟬奉蔡氏和黃夫人之命跟隨一名小沙彌出來捐獻一些財物,因為人頭攢動摩肩接踵衛仲道被人從背後推了一下正巧不巧將貂蟬撞到在地。

看到如此清澈純美的少女衛仲道皇甫堅壽都不覺呆了呆,隨即衛仲道歉意地躬下身不自覺的想扶起貂蟬。

誰料這一切正被袁尚給瞧見了,他快步上前推開衛仲道的手護在貂蟬身前。衛仲道等人不想突然出現的會是袁尚,皆吃了一驚。

等袁尚扶起貂蟬後衛仲道才反映過來喝問道: “袁顯甫,你來這做什麼! ”

袁尚眸中閃過冷光,道: “我倒還沒有責問你為何撞倒我妹妹。 ”

聽說這美貌少女是袁尚妹妹,衛仲道和皇甫堅壽都有些吃驚,卻見貂蟬沒有辯解也就相信了。皇甫堅壽正想解釋些什麼那四名護衛中最高大的一人問衛仲道, “衛少爺,打傷三弟可是這人? ”

他叫孫旭,兄弟三人是本是皇甫嵩手下軍士退役後跟了衛家做護衛,他也聽說了打傷自家兄弟的是京中叫袁尚袁顯甫一夥,孫旭出身貧苦最看不慣的就是驕橫的權貴子弟仗勢欺人,自然也將袁尚歸入那一類去了。看到衛仲道不置可否的表情他越發肯定了,於是他對袁尚說道: “是否在洛陽就可以無故傷人,請公子給我個交待。 “他兄弟現在還躺在床榻上傷勢很是嚴重,因為典韋是力量速度型武者打起來下手再留情也是兇猛霸道。

袁尚將貂蟬拉到身後,淡淡道: “只怪他們在皇城帝都也不知道收斂,而且本事學不到家,若是換做其他權貴公子他們恐怕命都沒了。 ”

跟在袁尚身後的典韋站到他前面護住袁尚有些囂張道: “就是那天兩個膿包麼?是俺打的,有本事上來賜教。 ”

孫旭怒極揮拳朝典韋脖子和腹部打來,典韋雙拳招架住將他稍微帶出旁邊一些避免殃及到袁尚。等孫旭發到第三招時左手叼住孫旭揮出的拳一發力硬生生扔到旁邊去,本就擁擠的地方頓時一陣混亂。

其餘三名護衛想上前助陣卻被皇甫堅壽攔了下來,他知道這個壯漢的厲害,即使一起圍攻也不是他對手。袁尚也懶得現在跟他們生事在衛仲道憤憤的眼神下拉著貂蟬招呼典韋走開。

就在他們打鬥間洛陽城裡的鐘鼓聲組成的警報響起,一般只有外敵入侵到京城還有就是出了天大的緊急要事才會有打的事情。

一幫民眾以為有外敵殺到洛陽城郊或是其他一些災禍來臨,他們都紛紛亡命似得往洛陽奔去。而且本來就擁擠的人流在剛剛的鬥毆後變得更加混亂了,三人到白馬寺前尋了許久卻不見了王夫人蔡氏和馬車僕從。找了會後確定了已經走散了的事實。因為是逛集市袁尚典韋也沒有騎馬坐的是馬車,不得已三人只好向洛陽城走去。

袁尚倒不抱怨,因為難得跟貂蟬獨處,當然可以忽略掉典韋這個保鏢。他也不想僱傭馬車,打發典韋跑回城裡牽馬來,自己就在馬市外等著。

貂蟬看著袁尚俏臉微紅, “你不該為了我得罪那些人的。 ”

袁尚淡淡一笑,問道: “方才走得急沒有問你可曾傷著? ”

“不礙事的,反倒連累你了。 ”

“那人本來就與我有過節不用管他。 ”他心裡卻想那衛仲道雖然有些才學也儀表儒雅但喜怒皆顯於色而且言語刁毒又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怪不得死得早,自己倒是沒有見過那同樣在後世名滿天下的悲劇性才女蔡琰。

在他出神時貂蟬有些憂慮道: “近日妾身總是心神不安,似是有什事情要發生。 ”

袁尚暗道,女人的直覺卻實是準,這個兩個月內靈帝就要歸天了吧,那時王允就會回來了。不行,即使是做妾也要央求王夫人將貂蟬留下來。貂蟬看他面有憂色也不禁心思複雜起來。袁尚面有再說什麼牽著她的手在旁邊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貂蟬也緩緩的偎依到他身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典韋終於回來了,並且還帶來了個驚天的消息:靈帝駕崩!

袁尚也沒有什麼驚奇,這畢竟是預料中的事了,他抱著貂蟬騎上馬,與典韋縱馬緩步回洛陽。而原本明媚的天也不知不覺地蒙上道道陰晦,一道閃電直指天際,之後響雷轟鳴而來。

洛陽城中已經一片素裹,天色灰濛,在這四月罕見地下起綿延不絕的陰雨彷彿為即將到來的亂世鳴泣一般。

北宮大殿上十四歲的皇子劉辨在一眾身穿孝服的文武大臣簇擁下坐上了那天下人夢寐以求的龍椅。何皇后,也就是現在的何太后這位年且三十出頭的美婦人就坐在龍椅不遠的簾幕後面,看著兒子榮登帝位她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一半,在經過那麼多年后宮生活的磨礪後她也越發痴迷於這種權利的追求了。

大將軍何進面色戚然心裡卻是興奮異常,自己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伺候在劉辨與何太后身後的眾中常侍也是各懷心思看著這一切。蹇碩陰看著何進不自覺想起貼身收藏的那道詔書,看向何進的眼神越發陰冷了。

袁尚回到袁府時家中上下忙著做國喪的一些事物。將貂蟬送往王夫人處再解釋一番後他匆匆回到自己庭院中,差僕人袁和去書舖送一些對商舖活動的指示,然後對典韋道: “子明,將來這幾個月洛陽怕是要處大亂子了,等會就讓你媳婦孩子收拾細軟,我再讓人去庫房取些錢帛給你,明天就安排他們回陳留去。 “典韋沒有多說什麼答應後就出了去。

袁尚再來到黃忠處,對他說道: “陛下駕崩了先生可知道? ”

“以聽府上家將說了。 ”黃忠神情有些沉重道。

袁尚沉吟了會說: “令公子病情也大有好轉先生且帶他回南陽,如我所料不差的話近來父親他們就要對閹黨動手了,因為諸多掣肘情勢實在難料,洛陽會有大變動您還是護著黃敘回南陽。 “

黃忠嚴肅道: “公子好意漢升明白,只是敘兒病情已無大礙公子可差人送他去南陽,我雖是一介武夫卻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斷然不該在這時候離開袁大人和公子。再者,為國除奸是每個大漢子民理應做的,如用得著黃某只管吩咐一聲。 “袁尚稱讚了他一番,心想終於將你拉上這條船了。

之後兩天裡袁紹都沒有回家,顏良文丑等人也被他帶去。袁尚在這兩天裡差人送走典韋黃忠家眷後也在家中差家將僕人去打探一些消息。

雨繼續下著天絲毫沒有放晴的跡象,洛陽北宮現在四處蒙上一層素裹和陰晦。靈帝的靈柩就停放在一偏殿。

蹇碩身穿素白喪服對表情有些陰沉的張讓道: “由你們去傳召何進袁紹一夥進宮商議先帝喪事,我派心腹埋伏附近待機斬殺他,然後再領中軍收編京中兵馬。 “

“你有幾分把握? ”

“只要你們能將何進誆騙進來一定能成功。 ”

張讓思量了會點頭答應。

涉及機密兩人讓旁的太監宮女都遠離偏殿,卻不料還是被在偏殿角落一少女聽到了,她正是萬年公主劉妍。劉妍聽到這驚天陰謀後心裡起伏不定沒有驚動張讓蹇碩悄悄回到自己殿中。趁著宮裡忙亂她帶著心腹婢女綠翠來到宮門前,買通守門郎衛後讓綠翠出了宮。

在袁府綠翠見到了袁尚於是從貼身出取出一份帛書交給他, “公主殿下吩咐親自交給公子。 ”

袁尚拿來一看,只見上面隸書字跡有些潦草,寫道:蹇碩密謀誅殺大將軍袁中軍於宮中。

袁尚心裡有些震驚,他知道歷史的大方向但這些細節他怎麼知道,本以為過兩三個月外藩豪強進京袁紹他們就領兵殺進宮中了事,誰料中間會有這麼個變故,萬一袁紹被騙進宮身死那就事大了。他打賞了綠翠一些東西後讓她待自己向萬年公主道謝。袁尚自己帶著典韋直奔大將軍府去。

大將軍府裡,何進與一眾幕僚商議傳召他們進宮商議靈帝喪事的事情。他們擔心被十常侍把持的皇宮不安全,但身為輔政大臣不去處理靈帝喪事於情理上說不過去。就在眾人爭相辯駁之時一名小吏進來禀報說袁中軍公子袁尚有要事求見。不僅何進猜不著連袁紹也不知道為什麼兒子在這個時候求見,還以為家中出了什麼變故。何進馬上傳袁尚進到議事廳中。

袁尚向何進與諸人行了禮後直接說道: “有機密要呈上與大將軍” 。於是拿著帛書傳了上去。

何進也見過這個很受袁紹寵愛的三兒子,好奇他有什麼機密,而當他看到帛書後立馬變色拍案怒道: “閹賊欺吾太甚! ”說罷他讓小吏將帛書傳給眾人看。

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他穩了穩情緒對袁尚道: “多虧了袁顯甫的密報啊,但不知從何而來? ”

袁尚早料到他會問,答道: “昔日在宮中伴隨諸皇子讀書時認得的一名小宦正好在停放先帝靈柩處聽的閹賊密議。 ”

何進撫手道: “天不亡我也,卻有貴人相助,袁本初果真有個麒麟兒吶。他接著問: ”如今該如何是好? “

袁紹面有得色道: “何須擔憂,只需差一人領兵將蹇碩拿下處決即可。 ”何進點頭下令部將吳臣帶著他號令進宮連同黃門令一起捕殺蹇碩。

袁紹趁機進言道: “從前竇武準備誅殺內寵,而反受其害,原因是事機不密,言語漏洩。五營兵士都聽命於宦官,竇武卻信用他們,結果自取滅亡。如今將軍居帝舅大位,兄弟並領強兵,軍隊將吏都是英俊名士,樂於為將軍盡力效命。一切在將軍掌握之中,這是蒼天賜予的良機,將軍應該一舉為天下除掉禍害,以名垂後世! “

曹操等人也覺得該趁此機會一併除去十常侍,於是紛紛附言。

何進卻有些猶豫道: “待誅殺蹇碩後我進宮與太后商議後再做決斷。 ”他這句話引來下面一眾文武暗暗嘆息,袁紹臉上沒有表現什麼心裡卻堅定了要抓住機會擴張勢力的想法。

何進知道也該給袁紹等人一些好處了,於是說: “我會跟陛下商議提拔諸位到黃門,尚書等要職上以輔助社稷。 ”又對袁紹道: “本初,等會你就領人去收編了蹇碩的上軍“ 。袁紹領命後帶著袁尚出了去。

是日,上軍校尉蹇碩與宦官聯合謀劃捕殺大將軍何進,不料機密再一次洩漏,何進命黃門令將其逮捕並處死。第二日朝議上何進以輔政大臣身份任命袁紹為司隸校尉,何?為北軍中候,許攸為黃門侍郎,鄭泰為尚書,同時受到提拔的心腹有二十多人。

票騎將軍董重與何進互爭權力,宦官們依靠董重做為黨援。董太后每次想要干預國家政事,何太后都加以阻止。董太后感到憤恨,罵道: “你現在氣焰囂張,是依仗你的哥哥何進!我如命令票騎將軍董重砍下何進的人頭,只是舉手之勞! “何太后聽到後,告訴給何進。

何進與三公共同上奏: “董太后派前中常侍夏惲等與州,郡官府相互勾結,搜刮財物,都存在她所住永樂宮。按照過去的貫例,藩國的王后不能留住在京城,請把她遷回本國。 “

何太后批准了這一奏章。辛巳,何進舉兵包圍了票騎將軍府,逮捕董重,免除他的職務,董重自殺。董太后又憂又怕,突然死去。從此以後,何進一家失去民心。

五月袁紹再次進言誅除宦官,但是由於何太后的母親舞陽君與何進的弟弟何苗多次受到宦官賄賂,因此從中作梗,多方阻撓最後不了了之。

是月袁紹再次獻策: “可以調集四方猛將豪傑,領兵開往京城,對太后進行兵諫。 ”何進應許,下令召四方兵馬兵進駐洛陽。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4
第八章兵禍

漢中平六年,靈帝駕崩,皇子劉協即位是為漢少帝。大將軍何進捕殺上軍校尉蹇碩,傳令四方豪強進京兵諫。

袁尚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的發生,現在他人單力孤根本不能來個“指點沉浮” 。期間他央蔡夫人請求王夫人許配貂蟬為妾但遲遲沒有王夫人的回音。

靈帝駕崩的消息傳到陳留一代,在那避禍的王允急忙趕赴洛陽弔喪。此時,朝廷局勢極度混亂,以何進為首的外戚勢力大增,閹黨張讓失去了對中央政權的控制權,面臨覆滅的危險。大將軍何進利用各地方官吏奔喪的機會,大肆結交和拉攏親己勢力。王允一到洛陽,就被何進緊急召見,並說明意圖。王允很感激何進對他的救命之恩,便滿口答應,並擔任從事從郎一職。

幾天後王允親自來袁家向袁紹蔡氏道謝並接王夫人和貂蟬回府。袁尚看著臨上馬車前貂蟬幽怨的神情心也不禁沉悶起來。

國喪期間禁止歌舞聲樂和飲酒美食,雖然局勢緊張卻沒有袁尚什麼事,他閒來就和典韋走馬洛陽城,因為他知道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要離開這個生活多年的地方了,而且這裡也將變成一片白地。

之後幾日貂蟬央求王府一名婢女給袁尚送信,兩人又在王家後門隔間裡私會了一次。

這天他又帶著典韋在洛陽閒逛,雖然這時很多活動都取消了街上也有些冷清但他卻十分享受這種閒暇時走馬古城的感覺。

來到城東北“永和裡”附近時恰好迎面有輛裝貨的馬車行駛來,馬車無蓬用麻繩子攬住好幾大包貨物顯得有些搖搖欲墜。突然間車輪子一個打滑一車貨物眼看就要打翻砸到旁邊行人處。

就在這時一個牽著馬的軍士快步上前雙手發力硬生生將要傾倒的貨車擋住,袁尚看的清楚那人身手端的了得,他吩咐典韋也上前幫忙,結果合兩人之力馬上就將馬車扶正,車主千恩萬謝自是不提。

馬車走後袁尚大量起那名青年軍士來,見他面貌朗俊膚色微黑身材也很是勻稱健碩。青年軍士對袁尚典韋兩人拱了拱手就要離開,突然他想道了什麼停下想袁尚問道: “這位公子可知道西園駐軍的營地該往何處走? ”

袁尚好奇道: “你不是本地軍士麼?怎麼不知西園。 ”

那人道: “在下並州丁州牧屬下,初來京城方才在大將軍府卻忘了問。 ”

袁尚心裡微微一動,微笑道: “這西園駐地我倒是熟得很,在下袁尚袁顯甫,家父司隸袁校尉。 ”

“呀,原來是袁公子,在下失敬了。 ”青年軍士驚訝道。袁尚擺擺手說要領他去西園駐地。青年軍士也不推辭,於是三人騎馬向城西走去。

袁尚在馬上問: “還不知道兄台大名呢? ”

“不敢,在下雁門馬邑張遼張文遠。 ”這回輪到袁尚吃驚了,想不到竟然是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他臉色不動聲色繼續跟他聊著話。

來到西園駐地後張遼遞上牌令求見領軍的司隸校尉袁紹。待得到傳令後就和袁尚一同進了營地,袁尚時常來西園營的校場操習騎射兵丁軍士都認得他所以也沒有阻攔。

現在袁紹是司隸校尉間領中軍節制西園諸校尉兵馬,在洛陽可算頗有兵權了。雖然奇怪袁尚也在但還是在西園駐的大堂上接見了張遼。

原來並州牧丁原響應何進號令準備進京兵諫,所以派部將張遼帶少數兵馬先行來洛陽向何進匯報情況並歸何進統領,何進又遣張遼往河北募兵,當然募兵回京雖直接聽令於大將軍但卻是屬於司隸一部轄下的所以有必要來辦理一些文書。

袁尚在一旁就向袁紹說方才張遼怎麼的身手矯健勇力過人,袁紹也是想擴張自己勢力對袁尚的暗示心領神會,言語中對張遼也是極力拉攏,在袁紹再三挽留下張遼留下跟袁紹父子用了餐飯食。

席間袁尚不住嘆息當今閹黨為禍朝野怎麼驕橫跋扈,還有那麼些買賣官爵,打壓諸如皇甫嵩,王允之類的忠賢等等。身為一名邊關軍人張遼也是聽過皇甫嵩被排擠陷害的事的,他有些忿忿道: “遼不明白,十常侍倒行逆施使得天下人神共憤,諸位大人只需提一旅精兵即可清除君側誅殺奸佞為何遲遲不動手? ”

袁紹也忿忿道: “吾何嘗不想誅殺閹賊,只是大將軍猶豫未決,大將軍母親舞陽君以及何苗與十常侍有諸多牽連,我等一心匡扶社稷卻有心無力吶。 ”

張遼不想這其中牽涉之廣聽袁紹如此說來也覺得他是忠心為國之士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末了袁紹牽著張遼的手道: “此去河北多加謹慎,我這有封書信可交予冀州牧韓文節,如有需求儘管差人前來,當今正值國家危難之際正需要汝等忠君賢才輔助社稷吶。 “

袁紹本意拉攏張遼一番以期再獲得一些精銳兵員,所以表現得很是折節下士,他倒不清楚張遼的才能,不想張遼給他這番表現很是觸動。再三道謝後方才離開西園駐地。

張遼走後袁紹拉起袁尚的手贊道: “尚兒這次做的好,現在正是我袁家再續名望,光大門楣之際,能多結交些英傑對我們是很有益處的。 “

“父親說的是,孩兒平日裡也聽說過一些賢才今後如有機會定當舉薦與父親。 ”

“恩,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你不要隨便走動,不然為父恐怕照料不來,我已差文丑帶領精銳暗中守護住了家裡所以在家裡還是很安全的,如果有什麼風聲他會護送你們母子先行離開洛陽的。 “袁紹說道。

“難道父親近日想誅除十常侍? ”

“恩,你不可聲揚,近來陸續會有外地兵馬進駐洛陽附近所以也是為了防止意外罷了。 ”

袁尚心裡一動覺得不可失去了時機現在就要開始嘗試著建立自己的聲望和勢力了,於是跪在袁紹面前說道: “孩兒有一事相求望父親應允。 ”

袁紹驚奇道: “是什麼事需你如此。 ”

“我想來父親帳下任職以助父親一臂之力。 ”

袁紹笑道: “我當什麼大事,難得你一片孝心,可是軍中不是兒戲你還小了些待你再長幾歲定要你來軍中歷練。 ”

“孩兒年已十四行了冠禮,而且弓馬嫻熟非一般軍士能比,在宮中也隨太傅習過兵法戰陣,再者孩兒也並非去陣前衝殺一些文書機密孩兒是能勝任的。 “

袁紹拍掌道: “好,不愧是我袁本初的兒子吶,比你兩個哥哥強多了,明日你就來西園駐地做我轄下一個行軍主簿,掌管文書機密,這就算入了軍籍了。 “

“父親也知道孩兒隨從典韋和南陽黃忠頗有勇力也讓他們一併來效力吧。 ”

袁紹想了想後道: “讓典韋領都伯的職位和俸祿繼續做你的護衛吧,這軍中畢竟是凶險之地,黃漢升讓他領百人將之職統領一隊中軍親衛吧。 “袁尚允諾後趕回了袁家。

蔡氏得知袁尚從軍又吵又鬧十分不捨,在袁尚百般勸說下才放了行。袁尚見到了黃忠將事情跟他說了,有些歉意道: “一個百人將委屈了先生才能。 ”

黃忠倒不在意, “難得可以上為國家盡忠下報公子救命之恩,再者那軍職黃某可憑本事在沙場上取來。 ”第二天三人就去中軍報了號,成為了大漢正式編制的軍吏。

袁尚隨軍主簿其實就是軍中文職,兼做主將參謀,官位不大卻是主將親信,這也是袁紹一貫用人特點:任人唯親。

典韋倒沒有什麼意見繼續吃喝,而在軍中打架的機會也多了起來自是不亦樂乎。黃忠在中軍兩千多號人裡挑選了百來精銳作為袁紹一支心腹親兵。

時間來到了八月,這時進府掾王匡,騎都尉鮑信募兵回京,並州刺史丁原,虎賁中郎將袁術皆已駐軍洛陽城郊,前將軍,鰲鄉侯,並州牧董卓也領兵在趕往洛陽的路上。四方豪傑匯聚洛陽局勢也變得危險起來。

看到外地豪強人馬進駐洛陽城郊後何進入長樂宮,奏告何太后,請求殺死全體中常侍。中常侍張讓,段商議說: “大將軍何進自稱有病,不參加先帝的喪禮,不送葬到墓地去,如今突然入宮,這是什麼意圖?難道竇武事件竟要重演嗎? “派人去竊聽何進兄妹的談話,獲知全部談話內容。於是率領自己的黨羽數十人,手持武器,偷偷從側門進去,埋伏在殿門下。

何進被殺這件事袁尚是知道的,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告訴袁紹讓他早做準備。在中軍幕府裡袁尚待屏退左右後對袁紹說道: “張讓等人密謀誆大將軍進宮將其斬殺。 “

“竟有這事,你從何處得來消息,可靠與否? ”袁紹有些震驚道。

“是上次那小宦冒死傳來消息。 ”袁尚沒有辦法只能這樣說。

袁紹有些猶豫不決,傳來了許攸郭圖,將事情告訴了兩人。

郭圖有些會意道: “袁公是否想藉張讓之手除去大將軍然後一併誅殺閹黨? ”

袁紹點了點頭說: “兩位先生以為如何? ”

許攸說道: “因董太后一事何氏已失大義人心藉機除去也好,只是這大將軍的名號沒有了我等怕難以降服外地領兵將領,早知就不慫恿大將軍召集外地豪傑進京了。 “

郭圖反駁道: “如不召集外地兵馬進京大將軍又怎麼會向十常侍翻臉? ”

事到臨頭袁紹也有些焦慮“先不說袁公路,鮑信,王匡等人單是西園八校尉也未必皆受我命令,像孟德也是反對召集外地兵馬進京的。 ”

許攸看了看袁紹,道: “大將軍一身死本初就帶領本部人馬誅殺十常侍,淳于仲簡,顏良部從旁協助,另外派心腹收編除了孟德外其餘西園兵馬,只要控制住皇宮和洛陽,城那些兵馬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攻打京師的想鬧事也變得不可能。 “

袁紹讚許道: “我看可行,就按次辦。 ”當下召集心腹商議具體事項。

袁尚心想,計劃看似可行卻忽略掉了那個魔王董卓的野心和實力,他那些兵馬可都是經過邊塞征戰的精銳啊,豈是京城這些缺乏實戰的將領兵士可比的。看來這次收編的西園兵馬就是袁紹的資本了吧,自己要趁機掌握哪怕小小一支人馬才行。

是日,張讓假傳太后的旨意召他。何進不顧部將勸阻執意入宮。待他完全中了埋伏後張讓等人責問何進說: “天下大亂,也不單是我們宦官的罪過。先帝曾經跟太后生氣,幾乎廢黜太后,我們流著淚進行解救,各人都獻出家財千萬作為禮物,使先帝緩和下來,只是要托身於你的門下罷了。如今你竟想把我們殺死滅族,不也太過分了嗎! “

於是尚方監渠穆拔出劍來,在喜德殿前殺死何進。張讓等寫下詔書,任命前太尉樊陵為司隸校尉,少府許相為河南尹。尚書看到詔書,覺得可疑,說: “請大將軍何進出來共同商議。 ”中黃門將何進的人頭扔給尚書,說: “何進謀反,已被處死了! ”何進部將聽說何進被殺,領兵入宮,虎賁中郎將袁術攻打宮城,焚燒青瑣門。張讓等人看到情形不妙遂挾持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萬年公主劉妍等從复道倉皇外逃。

這時袁紹吩咐完畢,聽到下屬禀告大將軍被誅殺的消息後整頓兵馬要殺向皇宮。

就在他在親兵幫助下穿著鎧甲時袁尚跪在他面前請求道: “方才父親因人手不足而先放棄整編助軍右校尉馮芳一部,孩兒請求率百人精銳前去收編。 ”

袁紹搖頭道: “這豈是兒戲你留守駐地。 ”

“古人有甘羅拜相出使趙國,而今父親也是少年便擔任機要並興起大志,孩兒自然要以父親為榜樣。 ”

袁紹最好名聲聽到兒子稱讚心裡又是欣慰又是高興卻不願袁尚犯險, “你有這番志氣很好,只是現在局勢未明實在端得凶險。 ”

袁尚爭取道: “孩兒自問這些年弓馬不曾懈怠自保不成問題,況且有典韋黃忠這樣的英勇之士相助。 ”

這時在旁邊跟著的許攸有些會意“本初,令公子其志不小啊,並且顯甫少就有才名是這輩人中的翹楚,孟德也早已令曹昂統領兵馬啦,我看顯甫之才勝於曹昂何止百倍。 “

袁紹聽到這話心裡著實高興便應允了袁尚請求讓他帶黃忠所部去收編助軍右校尉馮芳兵馬,因放不下心又多撥出了兩百騎兵。

接著袁紹與叔父袁隗佯稱奉詔殺奔皇宮,殺死宦官親黨許相,樊陵,然後列兵朱雀闕下,捕殺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宦官趙忠等人,又命令關閉宮門,嚴禁出入,指揮士兵搜索宮中的宦官,不論老幼皆斬盡殺絕,死者有二千多人,有些不長鬍鬚的人也被當成宦官殺掉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5
第九章逆施

西園八校尉雖都駐紮在城西但駐地卻不連在一起。袁尚內心激動,有些意氣風發地領著兩百騎兵還有黃忠的一百精銳親兵來到助軍右校尉營地。他穿了一身精緻輕便的鎖子甲,挎弓帶箭,腰間系著一把精鋼劍,黃忠也是披甲帶刀,典韋穿著副魚鱗鎧兩柄大鐵戟掛在馬上。

袁尚並不害怕而是充滿了興奮感,這是他登上權利高峰的第一步,而且有典韋這個超級保鏢和黃忠這個超一流猛將在他根本不擔心安全問題。

遠遠地袁尚不教駐軍反映過來就讓騎兵衝進了助軍右校尉營地,幾個騎兵拋出鉚勾卡住寨門加上旁邊步卒協助將寨門徹底破壞。助軍右校尉部兵馬看著這些同一陣營的兵士衝殺進大營一下愣住,也不知道是否應該立即反擊。助軍右校尉馮芳聽到營地外吵雜聲一片立即帶著幾個親兵出來看究竟。

不看還好一看氣不打一處出,這有中軍標識的兵馬竟然衝進自己營地還和自己的人對恃起來。他自然也看到被簇擁在在中間的袁尚,喝問道: “你是何人竟敢在這無故鬧事! ”

袁尚放大聲音說道: “奉大將軍,司隸校尉令,代馮芳領助軍右校尉一職,著馮芳升任中郎將,令到即往司隸中軍幕府述職。 ”說罷讓一兵卒拿司隸校尉的手令給馮芳。

馮芳本就不是袁紹一黨而是何進心腹,他看了手令後冷笑道: “這恐怕是袁本初的意思吧,我看洛陽城中有火光起,必定發生了什大事,袁本初此舉是要奪我兵權耶? “

袁尚喝問: “那馮大人是否奉令? ”

馮芳根本無視掉這個少年,答道: “待我跟大將軍確認後方才可以奉令。 ”

袁尚眼中殺機閃動,冷然道: “不聽軍令者殺無赦! ”

馮芳身旁一名騎都尉提槍縱馬上前笑道: “你這娃娃我知道,不是袁本初么子麼?快快回去這不是你待的地方。 ”

袁尚知道不殺人立威是不能降服這些兵馬的,於是冷冷道: “子明! ”

典韋會意握好大鐵戟縱馬沖向那騎都尉,騎都尉提槍欲挑典韋下馬,不想迎面來的一支鐵戟不僅來勢迅猛力道更是沉重,槍戟一相磕他虎口就裂開長槍已經拿不穩,正想扒在馬背上躲閃,但另一支鐵戟帶起的陰風已經割到他脖子,血注飛濺,一顆人頭立即飛向旁去。

在眾兵士的驚悚中典韋用戟尖挑注起人頭回到袁尚身旁。袁尚對馮芳道: “大人三數之內不奉號令後果自負。 ”說罷就數起一聲來。馮芳有些害怕,令親兵護在他面前,有些心虛道: “你殺害朝廷命官想造反麼? ”

袁尚不理他帶數到“三”時在他身旁一道冷芒激射向前,馮芳只見眼前毫無徵兆地飛來陰風,接著利箭貫穿了他的喉嚨,馮芳整個人倒飛下馬去。這邊黃忠再從箭囊抽出箭支準備再射,他的弓名為“神臂弓”鐵做的弓胎野牛筋為弦,一般武將根本拉不開。

袁尚趁機再次喝道: “不奉令者殺無赦! ”典韋也扯開大嗓門吼道: “不奉令者殺無赦! ”他這一吼可比袁尚管用多了,助軍右校尉一眾兵士互相觀望了會立即單腳跪下口稱“奉將軍令” 。袁尚點了點頭讓百人將以上軍官進入營帳議事,其餘兵士駐守營地。

袁尚先是簡略講述了一下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為國盡忠聽從司隸校尉的將令,又許了些好處,打開庫房賞了些錢帛。接著就跟眾軍官商議起整編兵馬的事情。

其實這個西園八校尉除了上軍,中軍是滿編萬人之外其餘都是兩三千人,兵器鎧甲以前蹇碩雖有剋扣但放眼整個大漢倒也算是精良,兵士也都是健碩精壯的青年,而且兵士中有一半的騎兵,其他一些輜重等也是比較完善。但是西園兵馬缺乏訓練和實戰的弱點也是顯而易見的。

袁尚讓想另投他路的軍官離去,結果剩下了一半的人。留下的也多是下級軍官,那些走了的是馮芳親信。在得知助軍右校尉所轄有三千人後袁尚讓黃忠帶著新提拔上來的軍官裁剪去殘弱,同時挑出最精銳的兩百多人,結果剩下了兩千多人。袁尚讓黃忠擔任騎都尉一職總領營中諸事,先前黃忠統領的一百精銳分出了一半作為下級軍官補充進收編的兵馬中,新合併的精銳親衛就有了三百,由典韋以部曲督身份統領。這樣除去親衛加上原來的三百騎兵助軍右校尉所屬就有兩千多人,其中一千騎兵,六百步卒,四百輜重後勤。

黃昏,王允在大將軍府處聽說何進被殺的消息後立即要去聯絡一干老臣應付危局。

馬車奔走在青石板路上踏出極具輕快的聲響,王允他正在馬車上思量時車夫突然一個急停,他不由的撞到車門邊上去。王允有些惱火問道: “怎麼回事。 ”

車夫也有些慌,答說: “大人,前面突然跑來一名女子給咱車撞倒了。 ”

王允隨即下了車和車夫一同查探。果然地上躺著名已昏倒的少女,令王允吃驚的是少女穿著的是件華貴的宮裝,這可不是一般宮女貴婦能穿著的,他看四周無人,猶豫了會趕忙和車夫將少女抱上馬車帶回了家中。

黃河邊上,小平津。

河水猶如黃龍般奔騰怒吼,張讓看著眼神驚恐的少帝劉辨自己也有了末路的感覺。

劉協拉著少帝的衣袖擔心道: “不知道皇姐是否無恙。 ”步行那麼久少帝只覺得全身發軟而且神情恍惚,他也只能在心裡期望逃脫的皇妹能平安無事。

段?用他那尖銳的嗓音哀嚎道: “不想我等竟落魄如是。 ”

就在剩下幾個中常侍和他們親隨悲恐痛哭時尚書盧植,河南中部掾閔貢和幾個護衛趕了上來。盧植閔貢持劍斬殺了幾名宦官,接著閔貢呵斥道: “你等大勢已去還不快放開陛下。 ”

張讓雙眼無神,透露出深深的惶恐,他對盧植閔貢拱了拱手,又向少帝叩頭道: “請陛下自己保重! ”接著拖著沉重的步伐跳進了滾滾激流中,剩下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在盧植等人冷眼怒視下跟隨張讓跳進了黃河中。

閔貢盧植對少帝行過大禮後扶著他與陳留王劉協追著螢火蟲的微光徒步向南走,想回到宮中。走了幾裡地,得到百姓家一輛板車,大家一齊上車,到達洛舍歇息。第二天找到馬匹,少帝獨自騎一匹,陳留王劉協和閔貢合騎一匹,從洛舍向南走,這時才逐漸有公卿趕來。

這天身軀肥胖神情桀驁的董卓終於率軍到顯陽苑,遠遠望見起火,知道發生變故,便統軍急速前進。天還沒亮,來到城西,聽說少帝在北邊,就與大臣們一齊到北芒阪下奉迎少帝。少帝見董卓突然率大軍前來,嚇得哭泣。大臣們對董卓說: “皇帝下詔,要軍隊後撤。 ”

董卓毫無懼意地對答道: “你們這些人身為國家大臣,不能輔佐王室,致使皇帝在外流亡,為什麼要軍隊後撤! ”董卓上前參見少帝,少帝經過兩天變亂說起話來語無倫次。於是董卓又與陳留王劉協交談問起事變經過,劉協一一回答,從始至終,毫無遺漏。

董卓十分高興,覺得劉協賢能,而且又是由董太后養大的,他認為自己與董太后同族,於是心裡有了廢黜少帝,改立劉協為皇帝的念頭。

洛陽上西門,眾洛陽守軍眼睜睜看著一隊隊的西涼鐵騎奔騰湧進了洛陽城裡直奔皇宮,因為洛陽城裡四處混亂他們沒有接到主帥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

宮門外袁紹,袁術,淳于瓊看著與他們對恃的西涼鐵騎心裡都有些有些驚慌,他們哪經過這種陣勢,也料不到董卓竟然在沒有得到號令的情況下縱兵進城。而他們的兵馬不是在城裡搜捕宦官一黨就是派出城去尋找少帝,在缺少兵力的情況下他們眼睜睜看著西涼騎兵控制住了皇宮周圍。不久後董卓簇擁著少帝和一干大臣回到了宮中。少帝回到宮中後,大赦天下,改年號將光熹元年改為昭寧元年。接著少帝拜董卓為司空,丁原為執金吾。

當夜,西園駐地。當著一眾部屬的面袁紹惱怒地拍案道: “不想董卓此人竟然敢縱兵進城,那吳匡竟然幫董卓董敏收降了大將軍舊部,我等皆白忙活了一場。

王匡這時也跟著進城來到西園駐地,他勸道: “董卓統率強兵,將有不軌的打算。現在不早作打算,必然會被他控制。應該乘他剛到,兵馬都很疲憊,發動襲擊,可以生擒董卓! “

袁紹有些憂慮道: “那西涼兵馬驍勇異常,以我們的兵力怕是很難辦到,再說我等只是剛收編了部分西園兵馬軍心也還不穩定。 ”

袁尚心想,這時憑袁紹這些兵馬確實不足以對抗董卓,除非聯合上袁術,丁原。可這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而且袁紹一旦決定的事是不會聽他人勸阻的。王匡有些失望,再說了幾句後就回他城外兵營了。

就在袁尚出營門時打馬跑來一名騎士,近了一看原來是張遼。張遼到營門前下馬跟袁尚見過禮後由他帶進去見了袁紹。

張遼拿出令符文書說道: “張遼募兵完畢,共招募得兵士一千。 ”

袁紹稱許了他幾句後張遼有些猶豫得問道: “聽聞大將軍已經身死? ”

袁尚點了點頭告訴了他始末。袁紹接著說: “當今局勢危急難明,文遠不如在西園任職以護佑社稷。 ”

張遼婉言謝絕說: “多謝袁司隸厚愛,既然大將軍已經身死遼理當回到丁大人那去。 ”袁紹也沒有太在意,客套了會後讓袁尚送他出去。

營門前袁尚幫張遼牽著馬匹韁繩,他張遼說道: “有件機密不知該否跟張大哥說。 ”

張遼拱手道: “公子儘管講來。 ”

“我等收到密報,近日董卓欲對丁刺史不利。 ”

張遼半信半疑道: “多謝公子,我會提醒丁刺史小心堤防的。 ”

袁尚接著說: “我於張大哥一見如故恨不能相交結識,父親也對張大哥很是看重,此去如發生什麼變故只管來找父親與我。 ”

張遼連忙稱謝倒也沒有太在意。袁尚心想,自己已經提醒過了如果丁原還是被殺那也不是他能力所及了,也希望丁原死後張遼能來投吧。

其實董卓的兵馬並不像史書說的只有三千,那三千鐵騎是他嫡系精銳而已,加上何進部曲將領吳匡的投靠他收降了何進何苗兵馬後兵力達到了七萬之多,這也是袁紹等不敢妄動的原因。

董卓自持手握重兵,開始流露出囂張跋扈的本性來了。他每日帶鐵騎進出洛陽城橫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出入宮庭,更是略無忌憚。像曹操,荀攸等大臣已經發覺了他的野心本性。

司空府,肥胖臃腫的董卓一手端著酒爵一手摟著名舞妓,他身後侍立著很有文士氣質的女婿李儒還有部將李肅。而下面跪著一高大驍魁的青年漢子,他濃眉外張兩眼凌厲異常,全身健碩的肌肉即使隔著鎧甲也能感覺到他的爆發力,他雙手捧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此人正是有三國第一猛將之稱的呂布。

呂布口稱: “吾斬得丁原首級獻與司空大人以報答大人知遇之恩。 ”

董卓笑道: “好啊,將軍可真是驍勇。 ”

呂布又說道: “布對大人仰慕已久,今又一見如故願拜大人為父。 ”

董卓對他這個請求倒有些意外,李儒覺得這是拉攏呂布成為西涼軍心腹的機會,於是趁機對董卓說: “恭喜岳父大人喜得如此英才螟子。 ”

董卓會意李儒是要他拉攏呂布成為心腹於是上前拉起呂布的手說: “能收奉先為義子是老夫的福氣吶。 ”

呂布也趁機道: “願為以布手中鐵戟為義父大人披荊斬棘。 ”

李肅恭維道: “司空大人能得如此猛將英傑何愁大事不成。 ”幾人相視而笑。

王允府上,後堂。

榻上在王夫人和貂蟬攙扶下半躺著名嬌美少女,王允就在下面拱手問道: “公主殿下身體可有好轉? ”原來那天被王允馬車撞到的正是在張讓等人挾持下逃出來的萬年公主劉妍。

劉妍有些虛弱嬌聲說: “王大人,不知宮裡情況怎麼樣了? ”

王允有些猶豫閃爍,憂慮道: “公主可是要回宮?雖然陛下已經回了宮但是現在洛陽駐紮各方十多萬大軍局勢依然危急,新任司空董卓掌控了洛陽城和皇宮,我看此人縱兵進出皇宮對陛下太后也甚是無理,方才聽聞並州丁刺史也被他害了。 “

萬年公主那日本是想找袁紹府上的,不想走的匆忙又對洛陽城陌生的很所以被撞著了。她早已厭棄宮裡諸多拘束的生活聽到王允這樣說就道: “除了陛下和協皇弟愛加就沒什麼親人了,既然局勢動亂我還是先不回皇宮去吧,請大人收留與哀家。 “

王允連稱不敢,讓她儘管住下待局勢平定再進宮。其實他是不敢私藏公主的,但在這幾日裡他聽到了宮裡傳來的一些消息說董卓這廝仗著手握兵權夜闖皇宮姦淫了先帝遺妃,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在沒有看清局勢前他也不想劉妍輕易回去。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7-9 01:56
第十章潛逃

袁府書房,袁紹招來了一眾文武親信和好友,有曹操,袁術,許攸,郭圖,淳于瓊,顏良文丑等。此外還有一名頗為英武的青年軍士,他就是新來投奔的張遼。

那天與袁尚分別張遼會到丁原駐地後向丁原禀報了募兵等一干事宜,丁原對董卓的跋扈十分厭惡但他想不出董卓會怎麼對他下手,只是讓並州軍加強營寨的防備。但是他沒有想到最後自己死在最親信之人手上。

呂布憑著武勇鎮壓下了並州軍的反抗,但還是有很多軍士不願跟隨呂布而逃走,呂布也不在意帶著自己親兵兩千多並州鐵騎投靠了董卓。得到袁尚提醒拉攏的張遼經過一番思量後帶著新從河北募得的一千多兵馬投靠了袁紹。

張遼出列訴說了丁原被殺之事。眾人雖然已經知道但當事人這麼一提起都是義憤填膺。

袁術有些幸災樂禍道: “當初就不該召這廝進京,否者怎麼有今日之事。 ”

袁紹惱怒地看著這個從小就跟自己不對付的弟弟,當初召董卓是他的主意,雖然證明此事是個極大的昏招但他極好面子打心裡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曹操勸道: “為今我等首要商議如何應付眼前局勢,吾典軍一部現在才兩千人馬即便加上本初,公路的兵馬對上董卓也是勢單力孤,何況董卓所屬西涼兵久經沙場磨礪彪悍武勇非洛陽駐軍能比。 “

荀攸建言道: “攸以為諸位大人當率部離京到關東各地招募兵馬再聯合關東忠君憂國之豪傑以發兵誅滅董卓一黨。 ”

“不錯,我等不能安坐洛陽任人魚肉,當召集天下豪傑討伐董卓。 ”曹操說道。

剩下幾人看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也是答應,再商議一些離京的計劃後曹操袁術等人就離開了袁府。

袁紹看著剩下的心腹問道: “我等該尋何處安身起兵? ”這一下倒難倒了眾人,似乎四處可去又無處可去。

郭圖道: “本來汝南乃袁氏根基是最好去處但那已是袁公路等人地。 ”

袁尚趁機說道: “不如去河北。 ”

“噢,公子如何會想去河北? ”許攸有些驚訝道。

“子遠,難道河北不行? ”袁紹問道。

“非也,公子和我等想到一處去了,三公子雖年紀輕輕卻才學見識非凡,讓三公子解釋與袁公為何去河北立身吧。 ”郭圖搖頭說。

袁紹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袁尚,袁尚整理了下思路說道: “其一,河北富庶人口稠密且民風彪悍,燕趙自古就是英雄興霸業成功就之地。其二河北遠離洛陽又有河水天塹阻隔,董卓即使有心也難以攻擊我等。其三冀州牧韓文節乃我袁家門生定然會照料我等,尚見識不及兩位先生不知說的可對? “

許攸笑道: “公子見解確實獨到犀利。 ”

袁尚謙虛了一下後擔憂道: “只是我等離去起兵討伐董卓不知會否牽連到叔爺。 ”

袁紹想了想道: “我去跟叔叔商議此事。 ”於是讓眾人著手準備離京之事。

接下來兩日袁府已經悄悄收拾細軟行李,淳于瓊,顏良等也開始整編兵卒儲備糧草輜重等物。助軍右校尉部袁尚只是掛了個主帥名號具體事項都交由黃忠打理,他到了書舖最後交代了柳財一些指示。然後就差僕從袁和去王允府上悄悄聯絡貂蟬。

這天董卓召集眾朝臣於皇宮一偏殿,待眾朝臣跪坐下後董卓出來坐在了席首,身後侍立著李儒和威武健碩的呂布。

寒暄過後李儒向董卓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示意眾人噤聲,然後說道: “皇帝沒有能力,不可以奉承宗廟,做統治天下的君主。如今,我想依照伊尹,霍光的前例,改立陳留王為皇帝,你們覺得怎樣? “

眾朝臣立時一陣雜亂的討論聲,悲憤者有冷眼旁觀者也有。董卓又高聲說: “從前霍光定下廢立的大計後,田延年手握劍柄,準備誅殺反對的人。現在有誰膽敢反對這項計劃,都以軍法從事!奉先你且執掌軍法。 “

呂布稱諾後按著劍柄環視下面群臣,旁邊又閃出了董卓的一隊持刀親衛。公卿及以下官員都震驚惶恐,沒有人再敢出言。

袁紹何時受過這等激氣,何況還是他出主意引董卓進京的,頓時一股血氣湧上腦門立即站起身說: “大漢統治天下約四百年,恩德深厚,萬民擁戴。如今皇上年齡尚幼,沒有什麼過失傳布天下。您想廢嫡立庶,恐怕眾人不會贊同您的提議! “

董卓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反抗他如果不妥善處置辛苦建立的威信就白費了於是手按劍柄,呵叱袁紹道: “豎子,你膽敢這樣放肆!天下大事,難道不由我決定!我要想這樣做,誰敢不服從?你以為董卓的刀不鋒利嗎! “

袁紹勃然大怒,說道: “天下的英雄豪傑,難道只有你董公一個人! ”他把佩刀橫過來,向眾人作了一個揖,徑直而出。

呂布欲拔劍上前卻被李儒制止住,李儒上前對氣的不輕的董卓細聲說: “現在局勢還不穩定袁家世代公卿不好處置,待等會我等再行商議。 “

董卓對袁家的聲望還是有所忌憚的於是忿忿地轉身離去。坐在下面的梟雄曹操雖然覺得袁紹的做法不甚理智卻也難得的在心裡稱讚了下。

其實袁紹只是憑著一時血氣跟董卓翻了臉,剛轉身他的冷汗就冒了出來,越想越覺得後怕,他趕忙回到家中令一干人等立即動身離京。

正在翰墨書舖的袁尚接到了袁和趕來禀報袁紹的命令,他雖有準備卻沒有想到事情發生的那麼突然。他有些焦慮地問道: “上次交代你去王家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

袁和說道: “已經買通了王家一個守門人和一個婢女只要公子說一聲就能傳給秀小姐。 ”袁尚也不多說讓袁和帶著他和典韋趕去王家。

在袁和交涉一番又等了一個時辰後袁尚終於等來了貂蟬。貂蟬開了後門讓他進了去,兩人來到後堂一個角落裡。

袁尚拉著貂蟬的手說道: “我跟父親就要離京奔赴河北你與我一同去吧。 ”

貂蟬被這消息驚住了,半響說不出話來,她也知道袁尚央求蔡夫人向王夫人討要她的事情只是王夫人和王允那遲遲沒有回音,而且王夫人也暗示過要將她進獻給皇帝。眼下袁尚說要離去讓她接受不來。

袁尚催促道: “秀兒你現在就跟我走吧,我先將你安頓好將來再跟姨夫姨母解釋。 ”

貂蟬輕輕咬住了紅唇,這個是私奔吶!雖然讀到“詩經” “樂府”時她好一陣感嘆羨慕那些痴男怨女,但是想到王允夫婦的養育救命之恩她又不忍心不告而別,這些日子裡她都是備受煎熬地過的。

最終貂蟬推開了袁尚的手說道: “如棄王大人大恩不顧教我今後如何為人? ”她抽泣著說: “只願公子能再回洛陽跟王大人索要妾身,亦或來世再跟公子續未了情緣了。 “

袁尚心如刀割又氣又急,他知道這一去世事難料說不定就是永別,可是總不能強行擄掠她去吧,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這時他才真正燃氣了那股野心,要將天下一切盡在掌握的野心。良久他嘆了口氣,說道: “我會回來接你的,兩年之內。 ”說完離去,他怕再看她一眼後心會被絞碎。

貂蟬含著淚說: “秀兒此生心中只有公子一人。 ”

袁尚身體顫了顫卻沒有回身邁出的步子更加沉穩堅定了。

袁紹令文丑帶領中軍先行護送家小離去,然後再到西園聯合所部兵馬盡數撤離洛陽。最後由顏良帶領原上軍所部五千兵士殿後。

不到半日一眾兵馬共計兩萬多人離開了洛陽,取道陳留黃河趕往河北。袁尚在典韋統領的三百精銳騎兵護衛下跟著袁紹在洛水指揮大軍連夜搶渡。當最後一批兵馬渡過洛水而董卓也沒有派來追兵時父子兩人才稍稍鬆了口氣。袁紹下令焚毀了附近一切船隻,又差人先行通報冀州牧韓馥。

司空府後院,董卓抽出環首刀將一張塌劈成兩半,對著跟進來的李儒,李肅,呂布吼道: “難道我不能殺了袁紹這個豎子嗎! ”

呂布拱手道: “義父一聲令下布即可斬殺袁紹首級獻與義父。 ”

李儒勸道: “不可,廢立大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斬殺袁紹勢必激起事變。袁氏四代顯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得到袁家恩惠的人就更多了。如果激怒天下豪強,群雄都會乘勢而起,那時關東恐怕就不是大人所能控制得了,所以不如赦免他,給他一個郡守,那麼他慶幸免罪也就不會招惹事端了。 “

董卓聽後經過一番權衡怒氣稍解了些於是傳令任命袁紹為勃海太守,賜爵位為?鄉侯。

三天後,袁紹兵馬來到了陳留附近駐紮,曹操在行刺董卓不遂後也從京城逃到了陳留。可憐董卓吸取了袁紹帶軍出逃的教訓加強了控制洛陽附近一切兵馬所以曹操隻身帶著兒子曹昂還有夏侯兄弟出逃,而家小早已先一部安置妥當。袁紹就在陳留城外長亭裡宴請曹操等人。

曹操帶著曹昂還有夏侯兄弟來赴宴,袁尚許攸郭圖自然也陪同出席。雙方客套了番後分賓主坐下,袁尚看著曹操下首的夏侯兄弟不禁感嘆真兩員大將,這兩人他以前見過但不熟悉,他知道這兩人會是將來曹操的左膀右臂。宴席方要開始就有一小吏來禀告說大儒蔡邕一家剛從吳郡回到到陳留城外。

起初,蔡邕被流放到朔方郡,遇到大赦後,得以返回家鄉。五原郡太守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指控蔡邕誹謗朝廷,於是蔡邕流亡南方,前後達十二年。

董卓聽說了蔡邕的名聲,便徵召他做自己的僚屬。蔡邕自稱有病,不肯接受徵召。董卓大怒,罵道: “我能把蔡邕全族殺得一個不剩! ”蔡邕感到恐懼,只得接受命令。

袁紹曹操等人敬重蔡邕這個大儒和眾人一同去迎接他。袁尚心裡也很是好奇那後來名滿天下的悲劇女性蔡琰長什麼樣子,幾日來陰晦的心情這才有些好轉。

鬍子花白一副高士模樣的蔡邕由名少女攙扶著下了馬車,他向眾人拱了拱手道: “多謝諸位相迎,孟德,本初,當年你們還是兩偷人家媳婦的紈絝少年子弟,呵呵,現在兒子都老大了吧,十二年啦! “蔡邕感慨道。

曹操呵呵一笑,袁紹因為當年醜事被提鬧得臉色微紅。

曹操指著那名少女問道: “先生,這就是令千金吧,當年您離開洛陽時也還在襁褥之中啊。 ”眾人再感嘆了一番後蔡邕拉過蔡琰讓她見過諸人。

蔡琰倒也落落大方施了禮後說: “小女子蔡琰見過諸位大人。 ”曹操袁紹也引薦兒子與蔡邕,當蔡邕父女聽到“袁尚袁顯甫”都是眼前一亮。

蔡邕說道: “這就是才明遠播及吳郡的袁顯甫麼?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折樓蘭。著實不錯,老夫雖不是軍旅中人但也感到了那分豪邁,就是不知'玉鞍'為何物?還有雕版印刷和那獨特的字體,說是一代宗師也不為過吶,待會我要和你私下切磋討教一番。 “

袁尚連道不敢,關於那個玉鞍,漢代是中國騎兵發展的黃金期,雖然有了馬鞍的雛形但還沒有馬鞍這個說法,直到晉代才有馬鞍的記載。

席間眾人先是回憶了一番京中舊事,袁尚也沒在意偶爾抬頭卻看到了端莊秀麗的蔡琰,見她舉止間大方得體而且有典雅的風韻,果真才貌雙全,如果說貂蟬是朵艷冠群芳嫵媚艷麗的牡丹的話那散發淡淡書卷氣的蔡琰就是出水的芙蓉,想到貂蟬他又不禁有些黯然。

那邊袁紹勸說蔡邕道: “董卓倒行逆施暴行累累,分明是沒有臣心的豺狼,您要進京就是送入狼口啊,如果先生願意可隨我到河北定保先生周全。 ”

蔡邕搖搖頭道: “起初我是有些畏懼董卓出言脅迫,而後一想當真是他此番暴行那陛下和漢室社稷豈不更是危險,我雖不能像你兩領兵肅清奸佞但也該回到新皇身邊以護陛下周全,為此邕萬死不辭。 “

袁紹曹操再勸了陣見他態度堅決只好作罷,最後宴席弄得有些不歡而散。

隨後在蔡邕的邀請下袁尚跟著他們父女來到蔡邕在陳留的舊宅跟他切磋文墨。

蔡邕舊宅多年未住但陳留一些士族權貴敬重他才學人品一支幫修護打理所以還可住宿。蔡邕在僕人打掃完房間後就拉著袁尚切磋交流。

蔡邕對他的新字體頗感興趣,這時候通用的字體是隸書,也就是漢隸,相對於秦篆來說在實用性和藝術性來說是大大的創新和提高。但是漢隸也有其局限性,像這時候印刷術尚未普及多數書籍和文書都要手抄,而隸書在於抄書方面卻是不及後代的楷書的,所以歷史上在魏晉時期出現了專門用來抄書的字體也就是後世諸多楷書的鼻祖-小楷。

當然這書寫的發展需要一個過程,歷史上這一宗師級人物就是被尊為“楷書鼻祖”的鐘繇。但是袁尚卻提前了一點時間將它面世並且刻成雕版進行印刷。要知道他上一世學的中文不僅要搞些附庸風雅的詩詞歌賦這書法也是認真學過的。

在那時來說他水平也不怎樣,但在這時卻是開創性的革新。當下袁尚將楷書的一些運筆發力等筆法說與蔡邕聽並加以演示,蔡琰就在旁磨墨,好奇地看著這個同齡的少年,能得父親稱讚學習的人可不多而且那麼年輕,還有那些詩文也是十分精妙,突然發覺自己竟然如此想著一名男子不由得臉色微紅,而袁尚蔡邕正研習著書寫沒有看到。

三天後袁紹大軍已經休整完畢繼續啟程趕往河北,他接到了董卓關於封他為勃海太守,賜爵位為?鄉侯的詔書,這樣他也可以名正言順進駐冀州渤海了,畢竟是以皇帝名義發的詔書。

在三天裡袁尚被蔡邕留在舊宅,一起討論完善新的楷體,並且交流了些詩文創作的心得。袁尚只得把前世一些書本理論搜腸刮肚般擠出來,經與蔡邕蔡琰研究後倒也完善推敲完整。蔡邕倒覺得與他頗有忘年交的意味。在袁紹替兒子的請求下蔡邕收了袁尚為記名弟子。

袁尚也從傷感中走出來下決心殺回洛陽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在與蔡邕蔡琰相處這三日裡袁尚領略到了才學雅士的風範,特別是蔡琰那雅緻的風韻,不禁暗嘆如此佳人卻有那麼悲慘的命運。

想著手裡掌握雖然為數不多卻是自己首支武裝的兵馬他又有些豪氣乾雲,既然來到這漢末亂世一著,不像自己仰慕的唐太宗那樣與群雄逐鹿天下,指點江山,建立一番蓋世功業那還是什麼熱血男兒。曹操劉備董卓都儘管來吧,看誰的手段更黑誰的手段更狠。

他想仰天喊道:江山,美人舍我取誰!看著溫婉的蔡琰他暗暗立誓:我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aqzsl410122

LV:6 爵士

追蹤
  • 17

    主題

  • 4050

    回文

  • 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