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偷窺無罪
看到了這一幕,陳京突然想起了老頭說過的一段話︰外家奇功鐵布衫之練法,在于用軟布環繞胸背數圈,再用手著力搓摩,然後做肘臂曲伸練習;夜間宜以堅硬的石塊為床,讓骨骼時常與堅硬物體接觸磨練,久了筋骨將漸漸堅實。
之後將鐵桿插入沙地中,于其上練習種種功夫,但要下桿時,以上身肩、背、胸、腹、臂等部位撲向沙中,行之三年,再除掉纏繞身上的軟布,以木錘捶擊,同時運氣擬神斂力;如此再過三年,上身就會綿軟如棉,鐵布衫就基本練成了!
這一段話與面前所看到的情景是如此的一致,莫非這些人所練的真是鐵布衫?據說張向宇所練的功夫正是外家奇功鐵布衫,而看這里的情況,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鐵布衫是一門外家奇功,初步功成就有單掌開石、鐵頭斷磚、鋼筋纏頸、鐵指斷石等多種功效;功成之後,用于技擊之中可護體閉穴,力大驚人,渾身殺手,其妙無窮。
陳京突然間又想到了海安碼頭那件走私案,那個追殺自己的人練的不正是鐵布衫嗎?莫非他和張向宇有什麼關系?還有在石子坡上遇到的僵尸手劉世以及其門下叛變的一個年輕弟子,他們的功夫與鐵布衫如此的相像,莫非他們之間又有著一些緊密的關系?
這麼一想,陳京幾乎把所有的事情串聯了起來,G市三巨頭,黑拳相爭海安碼頭,特大走私案。石子坡案件,鄒通殺死劉世,芳菲事件,以及杜鵑的綁架事件。這些事件看起來好像關聯不大,可是這麼一串聯起來,就可以從中看出一條主線。這條主線就是張向宇和鐵血門。
這麼一想,陳京突然間明白了很多,怪不得武術總會單單要收拾鐵血門,而不是其他兩巨頭,原因無他,只因為張向宇的鐵血門地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武術總會的容忍範圍;很大的可能性,海安碼頭走私案和石子坡交易案都是張向宇在背後策劃的。
而六指人和公孫晴地仇恨,似乎也不僅僅是她們的私人恩怨那麼簡單,六指人背後的勢力似乎也和武術總會有著一些利益上地沖突
可是六指人和張向宇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呢?六指人背後又有著怎樣的勢力呢?武術總會和他們到底又是怎樣的恩怨呢?還有杜先生的形意門。黃老板的詠春堂,這些勢力和個人,究竟又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呢?
陳京想了一下,似乎事情已經清晰了,可又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干脆不想了,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探查出杜鵑到底被關在了哪里。
陳京見這里沒有什麼線索。立即就開始搜尋第二個目標;二樓有一個房間特別的明亮,似乎還有人在進行某些工作,陳京于是把目光鎖定在了這個房間里。
這一棟房子有三個大樓梯,中間和兩邊各一個,都有亮光射出。明顯是有人看門地,所以由樓梯上到二樓,顯然不是明智的做法;陳京選擇的是從房子側邊的一條水管上爬上二樓。
水管有手臂那麼粗,粘著牆壁直通頂樓,幾乎沒什麼支撐點,但是對陳京而言,單是這根管就已經足夠了;只見他力透手掌,改掌成抓,緊緊的抓住水管,一節一節的往上攀爬。三兩下的功夫就到了二樓。
這是一條長長地走廊。寬有三米左右,邊上隔幾米遠就有一根水泥柱子。緊靠著欄桿;走廊很暗,沒看到燈光;很長,直向遠處伸去;而亮光的房間在弧形房子的中間,幾股白光射出,在一片黑暗中顯得特別的耀眼。
陳京仔細的查看了下,確定走廊上沒人,就踩著輕巧地步子直向亮光出小跑過去,無聲無息,就像黑夜中的一陣風;直到靠近房門的時候,陳京蹲下了身子更加小心的向前靠近。
房門是堅實的木頭所造,頂上還有一個玻璃采光口,有一束亮光從里面透出來;門的旁邊還有一扇窗戶,緊關著,還拉起了窗簾,可是依然檔不住里面的光線通過窗簾布射出來。
陳京蹲著身子,輕輕的,輕輕的挪向窗戶邊上,然後豎起耳朵听里面的動靜;這一听,似乎感覺里面有聲音傳過來,雖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夠確定地是,這是男人談話地聲音。
陳京在窗戶逆光的側邊,緊挨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伸手進去準備輕輕的拉一拉窗子,突然听到走廊的遠處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又看到走廊那邊的天花頂上有一盞燈亮了起來;原來走廊上也是有燈的,只是因為是聲控的,所以剛才陳京看不到。
腳步聲由遠而近,竟然是往這邊走過來,如果被來人走近,陳京將無處藏身;于是陳京當機立斷,兩三步輕挪到走廊的欄桿上。
正好這里有一根水泥柱子,陳京一翻身,整個人就翻到了柱子後面,然後兩手緊抓住圓柱子後面欄桿的邊角,雙腳沿著欄桿往下一撐,竟然就在柱子後面的欄桿外叉出了一個一字馬。
陳京雙手稍一用力,雙腳貼著欄桿找到了兩個支撐點,就這樣非常穩當的掛在了欄桿外面;一穩住身形,陳京立即屏住了呼吸,像一只橫著的壁虎一樣粘在牆壁上,一動也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而走廊上的燈也一盞一盞的亮起來;來人果然是向著這個亮燈的房間走過來的,可是听其步法呼吸,卻不像是一個練武之人,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
陳京躲在柱子後面,燈光照射不到,走廊上的人更是看不到;陳京同時屏住了呼吸,就算是武術高手也听不到他的呼吸聲的;可是陳京卻清楚地听到了來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雖然確定了來人不是個武術高手。可是陳京依然不敢大意,因為不知道房間里面是什麼情況;如果里面有練成听勁的柔勁高手,說不定自己一大意,就會被發現。到時就前功盡棄了。
接著陳京又听到了一陣敲門聲;趁來人面向房門而房門未開的這一瞬間機會,陳京立馬從柱子地後面側頭出來,往前看了過去;只見來人是一個佣人模樣的男人。用托盤端著三大碗熱騰騰的面條,正在門前等候。
突然間,房門一下子被打開了,里面走出現一個人,陳京細眼一看,竟然是張向宇;再借著燈光再往里面望去,隱約可見一個絡腮胡漢子和一個日本裝束地人;陳京突然猛醒,這不正是六指人和北海道酒館的那個日本武士田宮秀二嗎?
陳京輕輕的把頭縮了回來,是一陣心驚又是一陣驚喜;心驚的是沒想到大魚竟然都在這里,眼前的這幾人都是高手。如果稍不小心可能就會被發現,那就太危險了,說不定小命都要丟在這里。、
心喜的是,他們半夜三更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或許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吧,如果自己可以偷听到一些重要信息,可能會對自己之後的整個行動計劃帶來絕大的價值。
過了一會。陳京又听到送面地那人的腳步聲慢慢走遠了,而木門也似乎被輕輕的關了起來,不多久功夫,走廊又回復到了安靜和黑暗中,而此時陳京已經平復了心情。
又等待了一會。在確定送面的那人已經看不到了的時候,陳京從欄桿上輕輕的翻了上來,輕手輕腳的翻到了走廊上;在此過程中,陳京已經是用上了柔勁和巧勁,整個動作非常輕巧,竟然沒有弄出一絲地聲響。
剛蹲到走廊上,陳京竟然發現木門沒有關死,一絲亮光從房門的縫里透出來,而里面的人說話的聲音似乎也非常大聲的從門縫里傳出來。
陳京躡手躡腳地,又挪到了牆角邊上。不過這次卻是往門縫的這一邊靠;輕輕的調整了下呼吸。又听力發揮到淋灕盡致的地步,試圖從中偷听到里面一些談話的內容。
此時的陳京。在平靜中微微的又有一絲絲的興奮,一種躲在暗處的偷听偷窺的刺激感隨即而來,把陳京地五官感覺刺激地更加的敏感,竟然讓他非常清晰地听到了里面談話的聲音,真是妙不可言;搞得陳京直想大叫,偷听萬歲,偷窺無罪!
“秀二先生,杜顯升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其武功之高深,連我都看不透;你大哥秀一先生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我還是擔心無法殺死他。”伴隨著一聲唰唰的吃面聲,張向宇的聲音清晰的從門縫里傳了出來。
“張先生,你就放心吧;我大哥的拔刀術已經練到了“五步一殺”的境界,只要他在五步之內突然拔刀一擊,能逃過這一擊的,在日本國內,也只有三個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有這個能耐。
杜顯升的功夫雖然厲害,但我相信他還沒到大宗師的級別,所以你就放心吧,只要讓我大哥靠近他五步之內,杜顯升就必死無疑。”里面隨之傳來了田宮秀二非常自信的聲音。
“好,只要杜顯升一死,形意門也就不足為慮了;呵呵,可能杜顯升打死也不會想到,他這次舉辦武術比賽竟然會是他的葬禮吧,哈哈。”接著張向宇他們大笑了起來。
“對了,杜顯升的那個女兒怎麼處理呢?我今天順手把她抓了過來,我看價值不小啊,听說杜顯升可是非常寶貝他這個女兒的。
幾年前在東京大學的時候,我們還是校友呢,沒想到她竟然是杜顯升的女兒,要是早知道這麼一回事,我早就把她泡到手了,然後找機會干掉杜顯升,這樣就可以明正言順的繼承他的一切了,可惜,可惜啊。”田宮秀二感嘆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哼,杜顯升雖然心疼他的女兒,但是以我看來,要想利用他的女兒逼他就範,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你看,我已經給他發話了,他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動靜。
我看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小妞來和杜顯升交換一些地盤;這幾天的時間,他可是搶了我們不少地盤,我讓要讓他一塊一塊的吐出來,少一塊,我就拿他女兒身上的一塊下來補償,我看他是心疼地盤還是心疼女兒,哈哈。”張向宇哈哈大笑著說。
“我看這個方法可行,地盤他有很多,可是女兒卻只有一個,想來他選擇女兒的成分會多一點;哼,我首先就要他交出東川社的地盤,以慰我十三個家族武士的在天之靈。
不過張先生,我們可要看好這個小妞,不要搞得我們鴨子沒吃到,她就被救走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可不好受。”田宮秀二說了句,似乎對中國的文化還是蠻熟悉的。
“秀二先生放心,我把她放置在地下水牢里,那里戒備深嚴,還有我兩個鐵血戰士看守,就算是杜顯升親自來了,也不見得能把她救出來,何況他們還不知道人被關在哪里呢。
如果他想強攻我鐵血門,我保證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我會讓他嘗嘗鐵血戰士的厲害。”張向宇信心百倍的說,似乎對自己的那個什麼鐵血戰士有著非常強大的信心。
“張師弟,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我最怕的是武術總會會介入這件事中,如果真是那樣,那問題就非常棘手了,武術總會可不是杜顯升可比的。”許久沒開口的六指人突然插了一句。
“嗯,我看不用太擔心,這麼多年來,我們和杜顯升,還有黃灘才,在G市也不知道斗了多少次,流血死人的事情也不少見,武術總會一直都沒有介入,我想這一次他們也不會介入的。
不管怎麼說,G市總是需要有一個人來管理地下的秩序的,只要我們拿下了形意門,順手再拿下詠春堂,那G市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到時我們可以好好的和武術總會那幫家伙打好關系,多多錢都可以花,最好是可以大家相安無事;如果到時他們敢動我,我就讓G市變成地獄,我看他們怎麼向上頭交代。”張向宇說著說著,一股霸氣涌了上來,竟然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武術總會。
“好,反正這里的事都由你來作主,只要你能夠拿下G市,可以為我教提供大量的活動資金,你要怎麼做我都是支持的。
不過這段時間我不適宜露面,要是被武術總會的人知道我還活著,那就麻煩了,那里面可是有好幾個人想要我的性命。”六指人說。
“好,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呵呵,吃了碗面就是舒服多了,我看我們還是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拿那個小妞去交換地盤呢。”張向宇吃完了一碗面,最後說了句。 |